「小晴,你的柳橙汁。」
「謝謝。」趴在吧檯上埋頭解數學的蘇晴接過果汁啜了口。「偉哥哥真厲害,愈調愈好喝喔!」
「你這丫頭就是嘴巴甜,懂得灌我迷湯。」偉仔樂陶陶地說。
這小子似乎被捧得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果然,人是容易得意忘形的動物。
「這樣才有免費的果汁可以喝!」
「喲,懂得巴結,丫頭前途無量。長大以後要不要嫁給偉哥哥?包你每天有喝不完的果汁。」偉仔擰了下她的臉,哇,粉嫩嫩的!
「才不要哩!人家才不嫁偉哥哥!」
收托盤回來的阿正聽見他們的對話也加入笑鬧著,「老頭子,別殘害國家幼苗了。」放下托盤坐在蘇晴身邊,「偉仔太老了,還是嫁給阿正哥哥好!」
「喂喂喂,你這什麼話,我也不過比你早十多天出生,你以為我會比你老到哪裡去?」
「真的呀!」阿正佯作驚訝地附在蘇晴耳邊說起悄悄話,卻故意用三個人都聽得見的音量,「一定是他保養做得太差了,那張臉皮分明是父字輩的人才有的。」
「阿正,納命來∼」偉仔扔過一條抹布,作為取命的象徵。
「哎呀!我死了,我死了。」阿正被抹布擊中,假死賴在蘇晴身上。「沒想到我英年早逝,啊——小晴,你得做寡婦了。」
「我又沒說要嫁你!」他們這對活寶,天天都在拌嘴。
「那你想要嫁給誰呀?告訴偉哥哥,讓偉哥哥去替你說媒。」
「少土了,偉仔,沒有女方去向男方說媒的。」阿正誇下海口。「小晴,你看上哪家的男孩,告訴阿正哥哥,我一定立刻替你擄來。」
「哇塞!你以為咱們這裡是『名人山』的賊窩『名人寨』?」偉仔怪叫著。
那他們老大不就是賊頭兒,將來老大的老婆,不就是押寨夫人嗎?乖乖!
「呵呵……」蘇晴被他們兩個逗得樂不可支。
「說嘛,告訴我們你中意哪家公子?」阿正催著。
「對啦,對啦,快告訴我們,總要讓我們知道情敵是誰吧?」偉仔鬧著她。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歡哪樣的男生,蘇晴還不清楚。
「什麼?連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叫。
連情敵是誰都不知道,那他們兩個不是很可悲嗎?
「不是!」她紅著臉解釋。「是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喔——原來是情竇還沒開呀!」阿正豁然明白。
「小晴還不識情滋味!」幸好,敗得不是很慘。
「那小晴想像一下,自己喜歡什麼樣子的男孩子?」阿正充當愛情講師。
「嗯……」她支起肘認真地思考了。
要愛她、疼她、寵她、凡事以她為優先……啊!
「有了!」蘇晴眼睛剎然雪亮,正式公佈擇偶條件,「要像嚴浩一樣。」
「像老闆……」
「嚴老大……」
「對呀!」她不再理會他們的白癡表情,回想起剛到「名人酒店」的時候,時光倒流到半年前……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這半年就過了。
不知是誰說的,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她舉雙手雙腳贊成這句話。
記得不久前才剛來到這陌生的環境,現在她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也可以說愛上這裡的一切。
老實說,這裡比她以前的家好得太多太多了,嚴浩雖然看起來很凶、很酷、很嚇人,但是對她比她的親生父母還好上百倍,什麼都給她最好的。給她自己的房間,她的所有東西都是新的,又不用做一大堆家事,只要專心讀書就行了,就像所有的學生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台北後朋友漸漸多了,她也不再自卑和羨慕別人。
而且嚴浩還會給她零用錢,那是父母從未給過的。可是她沒有亂花錢喔,所有的零用錢都存在小陳送她的小豬撲滿裡。
趴在吧檯上沉思的蘇晴眼尖地看見嚴浩和小陳從門外走進來,她丟下手上的筆,笑盈盈地跑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喜歡跟在他身邊。
「你回來啦!」蘇晴跑到他的跟前拉著他一起進辦公室。
「不是跟你說過,沒事不要來酒店裡。」冷淡的聲音裡有些許的不悅。
跟了嚴浩多年的小陳算是滿瞭解他不形於外的喜怒,現在看來……他還是先走人好了,公事可以等會再談,以免被颱風掃到。
不過,半年來嚴浩為了這支小竹竿已經改變了許多,至少笑容的出現次數已經大為增加了。
是好現象。
「我沒有亂來啊!」蘇晴坐在沙發上眨著無辜的大眼,「我一直乖乖地坐在那裡寫功課等你回來!」她指著外頭的吧檯說。
「要寫功課可以回你房間去寫。」嚴浩隨手關上門,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不然書桌買來做什麼?擺著好看?當古董嗎?
蘇晴臉一縮、嘴一撇,「不要,你不在,樓上又沒人,我才不要一個人在樓上。」
蘇晴來到這裡後,還有個明顯的轉變,就是個性開朗了許多也改變不少。她漸漸開始會說出自己的意見、想法,什麼是她想要、需要,也懂得為自己爭取,不再老是忍氣吞聲,而且也不需要。因為在這裡她是嚴浩捧在手中的寶。不再是人家不要的賠錢貨。
「我說的話你不聽是不是?」嚴浩不自覺地放大音量,向來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她是第一個。
被倏然加大的聲音駭著,淚水無措地湧上眼眶裡打轉,蘇晴驚恐萬分地問:「我……不聽話,你是不是又要把我賣掉?」還沒得到答案,倒是盈滿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落了下來。
他很少對她凶,可以說根本是沒有。頂多是繃著張臉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而已。大多數的時候只要她提出什麼,他向來都會答應,為什麼……難道他不想要她了。
她好不容易才喜歡上這裡,她不要離開……不要啊!
看她嚇得都哭了,嚴浩歎了口氣放柔神情,抱起她坐在他的腿上。「沒這回事。」
不得不佩服她的聯想力!他只是不要她到酒店裡,又沒說要趕她走。
替她抹去兩行淚,解釋道:「不要你下來,是因為酒店環境複雜,你還太小不適合在這麼複雜的環境出入。」
何時起,他嚴浩會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了?
「不會啊……」她伸出手指一一數著,「小陳、偉仔、阿標、阿國、阿正、大豪、紅紅、安妮、小蘭、美娜……他們都對我很好哪!」
小陳是酒店的經理,偉仔是調酒師,阿標、阿國是酒店裡的安全人員,阿正、大豪是服務生,而紅紅她們則是酒店裡頭的小姐們。
看來她已經和這些人都混熟了!
「我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來酒店的那些客人。」他拉拉她的小髮辮,半年來這已經成為他每日的習慣了。一日不摸摸她的小臉,不拉拉她的小辮子,好像渾身不對勁似的。
她也不喜歡那些客人,她不懂他們為什麼總是對紅紅、安妮她們毛手毛腳,還老是灌她們酒。好在偉仔聰明,會先稀釋烈酒裡頭的酒精成分。
「可是……可是……」她吸了吸鼻,偎著他的胸膛,「你不在……我不敢一個人在樓上。」她會怕。
少了他的地方,她總覺得冷。是錯覺嗎?
是單純吧!她的心事全寫在臉上。嚴浩看得出來她是缺乏安全感,也是真的害怕一個人獨處。
「不要放我一個人在樓上好不好?我會害怕。」她摟近他的脖子細聲哀求道。「可是如果你覺得為難……」
世界上只有嚴浩是真正的疼愛她、寵她,只要他不趕她走就好,其它的不重要!如果,如果他堅持非要她在樓上的話……那她應該可以忍受恐懼。蘇晴在心裡妥協。
他能拒絕嗎?「要在酒店裡可以。不過,營業時間你只能待在辦公室,打烊之後才能到酒店裡頭去,知道嗎?」嚴浩讓了一步,不忍看她可憐兮兮的臉。
「萬歲,我就知道你不會狠心丟我一個人在樓上。」她高興地摟著他,埋在他懷裡呵呵笑,「你對我真好。」
蘇晴滿足於現狀,滿足於她的生活,都是因為有了他,一切才變得美好。
「乖女孩,去把東西拿一拿,我們要上樓了。」
「好。」
蘇晴出去後,小陳旋即轉了進來,發現嚴浩仍對著她的背影發呆。
「半年來,她胖了不少。」他依稀還記得,初次見面時的那枝小竹竿,彷彿風一吹就會飛走似的。「是啊!」她的臉色是紅潤不少。身上也長了點肉。嚴浩有感而發。
他的小女孩!
◆ ◆ ◆
今天上午蘇晴放學一路從學校抄小路拚命地跑了回來。連她平日最畏懼的巷子,她也照闖不誤。
老師說得沒錯,腎上緣素果然會激發人的勇氣和膽量。
不過也是好險!
今天那只氣質不佳的流氓狗不在它的地盤上撒野,可能約會去了!
她喘吁吁地衝進剛開門的酒店,片刻不停地往裡沖。
「阿國,嚴浩在嗎?」她叫住正在幫忙整理酒店的阿國。
「嚴老闆在辦公室裡頭……」和陳經理談公事。
阿國話還沒說完,蘇晴就等不及地跑掉了,像是十萬火急似的。
蘇晴笑容滿面地推開門,「嚴浩——」
喔喔!又忘了敲門。面對兩個被她打擾的男子,她眨了眨圓圓的大眼,吐出可愛的小舌頭表示,她忘了。
雖然嚴浩交待過她,進去前要先敲門,但她永遠記不得,尤其是像現在這種心情,早八百年就忘了他的交待。
沒辦法,她太高興、太興奮了!她好想尖叫喔!
正討論酒店營運到一半的兩個人,被突來的開門聲打斷,同時看向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活像是去做苦力回來的女工。
小陳識相地先行離去。看樣子他們一時半刻也談不完了。
等小陳走後,辦公室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嚴浩先開口,「跟你說過多少次,進來前要先敲門!」沒有半點威嚴的話語裡頭充滿了寵溺與包容。
「人家忘了嘛!」她爬到他的腿上撒嬌。知道他才不會介意這等小事呢!嚴浩可是很疼她的。
剛來的前幾個月裡她常有一種感歎,如果她的父親不是蘇阿土,而是嚴浩的話,她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女孩。
當然現在也不遲,只是白白浪費了十二年!
「看你流得滿身汗!」嚴浩拿起面紙替她擦拭,動作極其輕柔。
「那是因為我一路跑回來。」她喜歡嚴浩這樣待她,有爸爸的味道。
爸爸嗎?她也不知道,反正嚴浩就是嚴浩,是她最重要的人就對了。
「又有野狗追你了嗎?」
前不久小晴才被野狗嚇得一路哭著跑回來,再也不敢一個人走那條巷子,每天非要有人去接她才行,怎麼今天膽子變大了!
「才不是呢!我是有大事要告訴你喔!」她抓住嚴浩替她擦汗的手興奮地說。
「什麼大事?」拉起她的髮辮在鼻前嗅著,有淡淡花香。
蘇晴從書包拿出獎狀大聲宣佈,「我考第一名耶!不是倒數喔!」她強調。
她從來沒有拿過第一名,以前總是拿倒數第一名。這是她來到台北的第一個學期,老師說她進步很多,生平第一次被讚美,她好快樂。
好心情要和好朋友分享,所以才想馬上和他一起分享。
蘇晴看他沒表情、沒說話,嘟起小嘴不滿地詢問:「你不替我高興嗎?」
「高興。」嚴浩將她抱來胸前寵溺地問:「想要什麼禮物?」
禮物?她抓著兩條辮子想了又想。考第一名就有禮物?難怪大家都喜歡第一名!
「你帶我去玩好不好!來台北半年了,我還沒去外頭玩過。」
「想去哪裡玩?」她的生活圈子只有在學校和酒店裡,原來是他忽略了。
他不僅只想照顧她物質上的生活,連帶的只要是有關她的一切,他都關心。
「隨便。只要你帶我去就好了,就我們兩個,好不好?」她期待和他一起出遊。
「好。」
「嚴浩……」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嗯?」
「以後我都拿第一名,你說好不好?」
「好,別太勉強自己。」讀書是自己的事,她用不著向他報恩。
「那……那我每次拿第一名,你都問我想要什麼,好不好?」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玩著他的大掌等他回覆。
這個要求應該不是很過分吧!
「全依你。」揉揉她粉嫩嫩的小臉頰,「就算沒有第一名,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她秀美的嘴角淡淡地上揚,笑了。
她的羞怯讓他情不白禁地想疼愛她,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全給她。
此後,他果真信守他的諾言。
◆ ◆ ◆
這天,一早嚴浩就開車帶著異常興奮的她到白沙灣去玩水。
從小父母從沒帶她出過遠門,所以她不曾出去玩過,難得嚴浩要帶她到海邊去玩,她當然開心得一夜睡不著。
海是什麼模樣,她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從來沒有看過海的樣子,只看過小溪的模樣。
今天見了海的模樣,可說是出乎她的想像之中。
老師說,海水的面積佔地球的三分之二,真的很難想像地球怎麼能塞下那麼多水?
而且海可真是又大又美麗,像藍寶石一樣的水藍色澤。大海的盡頭好像就是天空似的,幾乎是和天空連成一線。如果坐船一路朝那盡頭駛去是否能到天堂?
淘淘白浪、迎風而來、連綿不斷、行以萬里……
他替她買了可愛的小泳裝,讓她帶著泳圈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在淺水區玩水,因為她不會游泳,所以嚴浩不准她跑太遠,一定得在他的視線內。
而嚴浩呢,一個上午就坐在大傘下看她不亦樂乎地玩水。
傍晚時,人群漸漸少了,蘇晴拖著嚴浩到沙灘上去堆沙堡。
嚴浩靜靜地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忙碌地蓋城堡。
看著她也是一種享受,照顧她更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幸福。他喜歡像現在這樣守著她,一直到……
沙堡倒了又蓋、蓋了又倒。經過幾次後,蘇晴氣餒地躺下!將頭枕在嚴浩的腿上……放棄。唉!她將來一定不適合做建築師。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看來她出狀元的機會又少了一個!
頃刻的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坐在那看著夕陽西下、明月高昇,此時天已漸黑。
「喂,你有沒有家人?」蘇晴坐了起來打破沉默。
「問這個做什麼?」海風漸涼,嚴浩拉近她,將她納入懷裡,免得著涼。向來不親近人的他,只對他的女孩例外。
對任何人他沒有辦法做到這麼和顏悅色,甚至主動關心。對人他都設有一道防線,只有對她,是完全不設防。因為她是他的女孩。
也許是因為她的純真,讓他不設防。
「沒做什麼呀,只是關心一下嘛,你對我這麼好,我卻一點也不瞭解你。」半年來她完全沒聽他提過有關他家人的事。
「如果你沒有其他親人的話,以後你老了,我會照顧你的,就像你現在照顧我一樣。」她天真地拍拍他說。
「我用不著別人照顧。」
「怎麼用不著?」低頭分析的她,沒發現到他少有的笑容漸漸浮在臉上。「你看你年紀愈來愈大了,總有一天會變成老頭子,到你年老體衰的時候就需要別人來照顧你啦!」
「你說我老?」
「嗯!你的年紀是不小了。啊——」
嚴浩摟住她的手改為勒住她的頸,「從來沒有人敢說我老,你是第一個,不想活了嗎?」
蘇晴小小的拳頭斷斷續續地落在嚴浩的身上,她大叫:「你要是勒死我了,以後就沒有人養你了。」
嚴浩放開她,替她拉好罩在泳裝外的薄衫後,正色說:「我父母在我八歲的時候出車禍死掉。」
「喔,原來嚴浩小時候也很可憐。」蘇晴不盡前嫌地偎向他。
同是天涯淪落人!能不能用來形容她和嚴浩的相遇?
「後來在孤兒院裡待了幾年,也坐過幾年牢。」
「坐牢?為什麼坐牢?」她直覺反射地問出口。
監獄不是壞人去的地方嗎?
「因為殺人。」他看向海的遠方,平靜的語調沒有起伏。
過去那段年少輕狂的往事,他不想重提,簡單化成四個字,一句帶過。
「殺……人?」靠在嚴浩身邊的蘇晴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怕了嗎?」嚴浩若有似無地問。
似乎有那麼點在意她的感覺,她會因此而怕他嗎?
「不怕。」蘇晴用力地搖頭,「我才不怕,你殺的一定是壞人。」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不可否認,他驚訝,但在心裡。
想不到……竟是出乎他意料的答覆。
「你對我那麼好,又那麼疼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你一定是逼不得已,才失手殺了壞人,所以去做牢的。」
她竟然說中了……蘇晴對他的信任,在他心裡產生莫大的震撼與不明的情愫。
過往的回憶漸漸清晰起來,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年離開孤兒院,一個人在黑道裡闖蕩多年,也闖出些名堂。就在那時某個已遺忘的黑道大哥,想要收他做手下,但,他——嚴浩是不可能做人手下的。因此,一次鬥爭中,他失手殺了人,坐了四年牢。
「你有沒有女朋友?」蘇晴就發現他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兀自發問。
「沒有。」收起回憶,嚴浩的注意力放回身邊的女孩身上。
「那有沒有比較好的女性朋友?」她覺得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
「為什麼這麼有興趣?」
「因為……因為……」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那個我們『健康教育』課在教與異性相處,我都沒見過你身邊有什麼異性出現過,所以……」拜,拜不下去了,「你到底有沒有嘛?」
她的借口不會太牽強吧!蘇晴在心裡祈禱著。
「沒有。」「真的嗎?」嚴浩雖然看起來很嚇人,可是他長得是那麼好看,連她這種小孩有時都看得癡迷了,更何況是別的女人,一群成熟的老女人!
「嗯。」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不需要女人,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不會有所改變,但他有個女孩,讓他心之所繫的女孩。
她異想天開飛來一句,「那我算是你唯一的女人嘍?」
唯一的!這詞不錯。
「沒錯,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嚴浩笑著將她壓入懷中,下鄂抵著她的頭頂說:「不對!是女孩。」
笑……嚴浩笑了。他笑起來真是好看得沒話說,他該常笑的。
半年了,多少知道他一點,他在人前總是冷淡應對,連笑容也吝於施捨。
不過,她喜歡看他的笑容,那像是溫暖的羽翼似的包覆著她,讓她有安全感。她偷偷珍藏他珍貴的笑容,放進心底,鑲入心坎。
「真的,絕不騙你。」哪個女人比得上她對他的重要性。
蘇晴高興得反抱住他。真好!沒有人會搶走她的嚴浩。
她是嚴浩唯一的女人。
而永遠是她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