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格格 第五章
    「阿瑪、阿瑪。」玉霖匆匆忙忙的跑向父親的書房。

    「小貝勒,請止步,王爺正在跟幾位大人們談公事。」王府裹的總管攔住了玉霖。

    玉霖高聲大喊。「阿瑪,我知道皇姑姑在哪裹了。」

    揚聽見了兒子的叫喊,大步的走了出去。「玉霖,你在這喊什麼?阿瑪正在跟幾位大人談公事,你到別的地方去玩吧!」

    玉霖看著父親說:「阿瑪,我知道皇姑姑在哪了。」

    「玉霖,你說什麼?」揚看著兒子,他怎麼可能會知道深雪在哪裹?他派出的人手都還沒有消息傳來,玉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玉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以前我跟皇姑姑最愛偷偷溜出王府去玩,所以我們兩個就約定好了,要是我們誰遇到了什麼危險,就要人到東大街屬於我們王爺府裹產業的錦記,到那去買個紅豆餅。這樣錦記的老闆就會知道,是我們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出事了,他就會派人在後面跟蹤。這是剛剛錦記的老闆要人送來的,皇姑姑一定被關在這裹。」他把紙張交給了父親。

    「可是錦記並沒有賣紅豆餅啊!」總管說完了後,立刻閉上了嘴,這不是他該插嘴的。

    揚接過了紙條,沒想到他的兒子跟深雪還滿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嘛!「這兒應該是哪呢?」

    其中一個禁衛軍統領看了紙條上的地圖後說:「這應該是城外不遠的山林中吧!」

    揚立刻看著大家說:「立刻準備好,我們去把深雪救出來。」

    「是。」

    玉霖看著父親說:「阿瑪,你會把皇姑姑帶回來對不對?」

    揚抱起了兒子說:「玉霖放心,阿瑪一定會把你的皇姑姑帶回來的。」如

    果再不把深雪帶回來,那陛下真的會發狂了。

    *****  

    深雪直覺的擦了一下臉,她的臉是不是哪裹髒了,不然這個叫區參的幹嘛直盯著她看。

    區參愈看深雪格格愈覺得她長得像他的姑姑區樂娘,深雪格格有可能是當年那個被丟在大雪中的女嬰嗎?他當然希望他的表妹能夠活著,可是他卻不希望他的表妹被滿人撿到。

    深雪終於忍不住了,她看著區參說:「你直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聽雙雙說你是被丟棄在大雪中的深山的。」區參慢慢的開口間,與其在那胡思亂想,不如直接問深雪格格來得快。

    深雪點點頭說:「不錯啊!」這就是他一直盯著她看的原因嗎?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誰?」或許深雪格格根本就跟他的姑姑區樂娘無關,她們只是剛好長得相似罷了。

    深雪笑著說:「我怎麼可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那時的我只是一個還未滿一歲的小女嬰而已。」

    要是她知道她的父母是誰,她非質問他們為什麼要把她丟在大雪中的深山裹,就算家貧養不活她,要丟也該丟在大街上啊!他們居然狠心把她丟在大雪中的深山。要不是她的運氣好,剛好讓經過那的皇上哥哥撿到,她不活活的凍死在那深山才怪。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被丟在哪座深山的?」區參有些激動的間。他的小表妹也是在未滿一歲時被丟在大雪中的深山裹,世上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深雪奇怪的看著區參問:「你問這個做什麼?」她被丟在哪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幹嘛那麼激動。

    「這……」區參有些猶豫,他該告訴深雪格格嗎?現在的她貴為滿人的格格,那些陳年往事早已跟她無關了。

    這一聲「這」,引起了深雪的好奇。「【這】什麼嘛?快告訴我。」

    區參下定決心的看著深雪說:「我告訴你一個故事。」不管如何她都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權利,與其讓她在那恨姑爹、姑媽,不如將事實告訴她。

    「故事?是什麼故事?」無緣無故的區參為什麼要跟她說故事呢?

    區參回憶的說:「在三十多年前,有一群人逃荒逃到了關外來,他們找到了一座山,在半山中蓋了個小村子住在那。其中有一戶人家姓區,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的女兒區樂娘可以稱得上是關外第一大美人。幾年後區樂娘嫁給了同村的一個大夫趙大德,兩個人過著恩愛的日子。一年後他們生下了一個女兒,女兒雖然還只是個小娃娃,但已經可以看得出來將來她的美貌絕對不會比母親遜色,只怕女兒還會比母親更美上幾分。

    「本來這一家人應該可以過著快樂的生活,但從那年的春天起,就一滴雨水都沒有下,不只如此,到了夏天,連水源都漸漸乾枯了,而且村人到山上去採人參,卻連一枝都沒有找到,更怪的是,那年的秋天村子裹的家畜都死光了,而且冬天的雪來得特別的早也特別的大。

    「於是就有人說是這個新生女嬰的美貌震了天,如果不把這個女嬰還給神,只怕村子裹的人都活不下去了。於是村子裹的長老就不顧趙氏夫婦的反對,把他們不到一歲的小女兒丟進了大雪中的深山,希望這小女嬰會活活的凍死,那麼上天也就會息怒了。隔天,趙氏夫婦就在長老家大門前的大樹下,雙雙上吊自盡了。」

    深雪看著區參,他說的是故事嗎?故事中的女主角叫做區樂娘,而他叫做區參,那小女嬰被丟進了大雪中的深山,而她是被皇上哥哥在大雪中撿到的,這難道只是巧合,而不是區參在暗示她什麼嗎?

    「後來那小女嬰怎麼了?」深雪直看著區參間。

    區參搖搖頭說:「不知道。隔天有人到丟棄小女嬰的地方去,希望能找到她的屍體,把她跟她的父母葬在一起,可是卻找不到小女嬰的屍體。有人說她的屍體被狼給拖走了,有人說是上天把她給抱回去了。」

    深雪看了區參良久後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是十六年前發生在我們村子裹的事。」或許是老天可憐他那小表妹,所以她讓滿人的皇上撿了,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那……那小女嬰跟我有什麼關係?」深雪直截了當的間。

    「不知道。只有老天爺才知道,因為當年我也只是個小男孩而已。」如果當年他再大一些,他一定會出來替可憐的姑姑一家人說話。

    深雪看了區參半天,絲毫看不出區參有說謊的樣子。如果這件事情不是真的,那麼區參一定是個很高明的騙徒了。

    「那小女嬰是在什麼日子被丟棄的?」深雪把她的問題間了出來。

    「我記得那天是十二月十一日。」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

    「我跟區樂娘長得很像嗎?」區樂娘跟趙大德真的是她一直想質問為什麼把她丟在大雪中的深山裹的父母嗎?

    區參點點頭。「你跟我記憶中的姑姑很像。」

    「姑姑?你是區樂娘的侄兒。那麼當年為什麼沒有人替區樂娘一家說話?為什麼沒有人替那個小女嬰求求情呢?」趙氏夫婦就這麼枉死,而那小女嬰下落不明,就為了個迷信之說,這麼多年來他們的良心怎麼過得去。

    「怎麼沒有。」區參苦笑的說:「為了姑姑的事,我父親的兩條腿都快跑斷了。」但是每個人都怕啊!怕再遇到一個天災,村子裹再沒有收成,所有的人都會活活的餓死啊!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有誰願意幫忙呢?」

    而偏偏隔年就是一個太平年,更讓人相信一切的天災都是那小女嬰引起的。現在把她送回去,老天爺當然開心了,自然會讓他們過一個太平年。

    深雪咬牙切齒的說:「那你們村子裹之所以會有今天的滅莊之禍,完全都是因為報應嗎?」

    「深雪格格。」或許吧!或許村子之所以會有今天是因為姑姑夫婦倆的詛咒吧!

    「區參、區參。」魏涯跑了進來著急的說:「六王爺帶著大批人馬上山了,大哥要我們帶著深雪格格一起走。」

    「怎麼會呢?六王爺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這裹這麼偏僻,他們應該不可能找到才對。」區參著急的說。他們才四個人而已,怎麼抵抗六王爺的大軍呢?

    深雪笑著說:「揚哥哥總算來了。」

    「你……」魏涯生氣的看著深雪。「是你對不對?你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六王爺能夠找到我們?」

    「很簡單,東大街的錦記是六王爺府的產業,那兒沒賣紅豆餅。如果有人去買紅豆餅的話,那就是我的求救暗號了。」這是她跟玉霖想出來的。

    魏涯拿起劍來。「我要殺了你。」沒有當場殺了她果然是件錯事,那時他們不該將她帶回來的。

    「住手。」區參捉住魏涯。

    「區參,你放開我。」魏涯忿怒的說:「如果不殺她,難消我心頭之恨。」

    「恨?你對我有什麼恨?滅了你們村子的人不是我。」深雪冷靜的說:「如果殺了我,你們可報不了滅莊大恨了。」

    「我們也不需要你幫忙。」報仇的事他們自己就能搞定了。

    深雪冷笑的說:「你也別忘了,我可是陛下最寵愛的人。雖然他在你們的眼裹不算什麼,但好歹他也是這關外的主子。

    殺了我你們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去報滅莊之恨,家人被殺之仇呢?」

    「魏涯,深雪格格說的對啊!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離開這。」區參緊緊捉住魏涯說。

    當年他沒有能力可以幫姑姑一家,現在他說什麼也要保護深雪。

    「是啊,快走吧!你們的事我會替你們跟陛下說的,我也不會讓六王爺追殺你們的。」她會替他們擋住揚哥哥的。

    這時魏涯已經冷靜了下來。「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深雪默然的說:「再過不久,六王爺的人馬  就會到達了,如果你們帶著我一起走的話,那麼六王爺一定會追著你們下放。我跟雙雙姑娘都不會武功,你們帶著我們能走多遠呢?

    要是被六王爺的人殺了,你們以後想報仇都沒機會了,只有把心的怨恨去告訴閻王爺。」

    魏涯想想深雪格格說得有理。「區參,我們走。」反正六王爺的大軍就要到了,留她一個人在這是不會有問題的,帶著她反而礙手礙腳的。

    區參看著深雪,考慮著他該不該放深雪一個人在這邊。

    深雪看穿了區參的想法說:「你放心、我沒事的,你還是快走吧!不然要是落在六王爺的手,連我都救不了你。」

    「你要小心點。」區參不放心的說。

    深雪笑著說:「我可是深雪格格,在滿洲誰不讓我三分呢?」只是她的笑容不再像往日那麼的天真,反而帶了點落寞。區參再看她一眼,便與夥伴離開了。

    「深雪,你沒事吧?」當揚領著人衝進小屋,發現小屋只剩下深雪一個人而已。

    「揚哥哥,我沒事。」再見到了親人,深雪覺得真的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見深雪沒事,揚才鬆了一口氣。「那些人呢?已經丟下你逃

    走了嗎?我馬上派人去追。」

    「揚哥哥,讓他們走吧!」其實他們也不是壞人,只是有些憤世嫉俗罷了。

    「深雪。」深雪該不會是嚇壞了吧!

    深雪看著揚說:「他們之所以會捉我是有原因的,揚哥哥,你就放了他們吧!

    等我回宮後,我再把原因告訴你跟陛下,好嗎?」沒想到佟鐸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是……」揚有些猶豫的說:「放了他們,要怎麼跟陛下交代?」

    「陛下那就由我去說,拜託你啊,揚哥哥。」深雪祈求著說。

    看深雪這個樣子,揚也不忍心拒絕。「好吧!不過等你回宮後,你要老老實實的把這件事告訴陛下跟我。』

    「思!」深雪點點頭。「到時候揚哥哥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求你放了他們了。」

    揚雖然不明白深雪葫蘆裹賣的是什麼膏藥,但還是決定答應她的要求。因為他發現深雪不知是因為嚇杲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給人的感覺變了好多。好像是……奸像是一夕之間長大了許多。

    以前的深雪孩子性十分的嚴重,最多只有五分像個大人樣,但現在她的那份孩子氣像在一剎那之間消失了許多似的。

    「深雪。」揚看著深雪問:「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深雪搖搖頭說,並轉身要離去。

    「深雪。」揚攔住了深雪。「你認為你騙得過我嗎?別忘了我可是從小看你長大的。」雖然他並不像陛下能看穿深雪的一舉一動,但好歹他也能看出深雪現在有心事不願意告訴他啊!

    深雪看著揚說:「揚哥哥,你還記得你跟陛下是在什麼日子撿到我的嗎?」

    她雖然知道她是被皇上撿到的,但皇上卻從沒有告訴過她是在什麼日子撿到她的。皇上只是依撿到她時判斷她是個未足歲的女嬰,所以類推她大約是二、三月出生的,所以他把她的生日訂在三月初三。

    「深雪,你問這個做什麼?」他記得深雪最討厭別人提到她的身世,為什麼今天她會問他這個呢?

    「揚哥哥,你告訴我好嗎?」深雪著急的問。難道她真的是區樂娘的女兒嗎?

    如果她真的是區樂娘的女兒,那麼她的父母不是不要她,他們只是沒有能力保護她這個女兒而已,那對她來說是完全不同的。

    「深雪,你為什麼不回去再問陛下呢?」他知道陛下不喜歡任何人跟深雪提這件事,包括他這個親弟弟在內。

    深雪低下頭說:「因為陛下是不可能會告訴我的。」雖然陛下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但她知道她的身世是陛下的一個禁忌,誰敢問?誰敢提?

    他知道深雪說的是實情。「我記得是十二月十一日,那時候都快要過年了。」

    深雪會間一定有她的用意在,他隱瞞著她也沒什麼意思啊!

    「那麼區參說的是真的了。」她果然是區樂娘的女兒。

    「區參是誰?他告訴了你什麼?」揚看著深雪間。

    「區參應該是我的表哥。」算來她是因禍得福了,如果不是當年村人的迷信,她也不會有今天的榮華富貴。

    「表哥?深雪,你在說些什麼啊?」深雪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表哥?

    深雪看著揚說:「這一切等回到宮後,我再說給你跟陛下聽吧!」

    深雪究竟是怎麼了?她居然稱呼皇上「陛下」?以前她都叫皇上哥哥的啊!

    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揚只能滿臉疑惑的看著深雪。

    *****  

    「深雪。」葛雷一見到深雪就激動的把她抱在懷。「深雪,你沒事吧?」

    深雪搖搖頭說:「我沒事,多謝陛下的關心。」

    陛下?深雪居然稱他陛下?她一定是被那些人給嚇壞了,不然她怎麼可能會這樣稱呼他呢?

    打小起不管戚嬤嬤教了她多少次,她都只稱他皇上哥哥的。

    葛雷關心的看著深雪說:「你一定嚇壞了吧!快回宮去休息,我一定要殺了那些不長眼睛的傢伙。」

    他看著揚問:「那些刺客呢?」

    深雪跪了下來,看著葛雷說:「求陛下饒了他們吧!」

    葛雷吃驚的扶起深雪說:「你這是在做什麼?快起來。」

    「陛下,他們今天之所以會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求陛下饒了他們吧!」深雪看著葛雷祈求的說。

    比起那些刺客,葛雷更關心的是深雪,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口口聲聲的稱他為陛下。而且她居然替那些刺客求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葛雷都快被深雪搞糊塗了。

    「這些都先別說了,來人啊!傳御醫。」深雪一定是被嚇壞了,而且是被嚇的下輕,那些刺客的事可以留到明天再處理。

    「陛下,你先聽我說。」深雪看著葛雷著急的說:「他們之所以會誤捉我,完全是因為佟大人跟他們之間有滅莊之恨。」

    滅莊之恨?「這是怎麼一回事?」葛雷看著揚問。

    「稟陛下,臣也不知,臣趕到的時候,那些刺客已經逃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深雪一個人而已。」他跟陛下一樣,也不明白深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深雪看著揚問:「揚哥哥,你知道侈大人最近剛娶了一個小妾嗎?」

    揚點點頭。「知道啊!據說這個小妾十分受佟大人的寵愛,好像是他去打獵時帶回來的。」不過這件事跟佟大人新娶的小妾有什麼關係?

    深雪看著葛雷跟揚說:「佟大人今年春天到長白山上打獵時,經過了一個小村子,看中了村子裹的少婦,於是便強行想把她給帶回來。但被村裹的人發現了,在村人去找佟大人理論時,佟大人一怒之下,就把那小村裹的人都殺了,只剩下一個死裹逃生的少女跟幾個上山採人參的村人。」

    葛雷看著深雪說:「那些刺客就是倖存的村人?」  

    「嗯!」深雪點點頭。「還請陛下替他們做主。」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不報官呢?」沒想到佟鐸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們說這是滿人的天下,哪有漢人說話喊冤的份,更別提佟大人身為朝中大臣,他的女兒是陛下的寵妃。就算報了官,有誰願意為了他們得罪佟大人。」

    雖然她並不太相信他們這種說詞,但仔細想想,雖然她貴為格格,但要不是仗著陛下的寵愛,在宮有誰會把她放在眼裹。

    「這就是你為他們求情的原因?」葛雷看著深雪問。

    深雪看著葛雷說:「深雪可以理解他們的無奈。」

    「揚。」

    「臣在。」

    葛雷看著揚說:「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如果是真的,就還給那些村人們一個公道。」

    「臣遵旨。」

    深雪感激的說:「謝謝陛下。」

    葛雷只是靜靜的看著深雪,這幾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深雪的性情整個都變了。

    他看揚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所以他可能也不知道深雪為什麼整個言行舉止大變的原因。

    揚離去後,葛雷請所有人都退下,他看著深雪間:「深雪,這幾天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現在的深雪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那份任性居然在幾天內就完全的消失了。

    深雪搖搖頭說:「沒有。」

    「深雪。」葛雷走了下來摟住深雪說:「告訴我。」

    深雪猶豫了好一會後才說:「我遇到親人了,雖然我不敢真的那麼肯定,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親人?什麼親人?」深雪在這世上除了他跟揚外,怎麼會還有其他的親人呢?

    深雪這才把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件件的告訴葛雷,當她說到區樂娘夫婦的事時,整個眼眶都紅了。

    深雪看著葛雷說:「陛下,你說區樂娘跟趙大德會是我的爹娘嗎?」

    葛雷沒有回答深雪的問題,只是捉著深雪的手間:「深雪,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深雪搖搖頭說:「沒有,我連揚哥哥都沒有說。」

    聽深雪這麼說,葛雷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記著這件事不可以跟任何人說,包括揚跟他的妻子,知道嗎?」

    「陛下。」深雪看著葛雷,不明白葛雷為什麼要她這麼做。

    「深雪,你是朕在大雪中的深山裹撿回來的,你沒有父母,更沒有親人。你

    是我滿洲的深雪格格,是朕最寵愛的深雪格格,那些長白山的村人跟你無關。」

    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那他要讓深雪成為他的皇后就困難重重了。

    「陛下。」深雪一臉疑惑的看著葛雷。

    葛雷摀住了深雪的嘴。「記著不要問,也不要想,那些事情都跟你無關知道嗎?

    現在你回宮去休息吧!這幾天戚嬤嬤很擔心你的事,你快回宮去讓她瞧瞧吧!」他不要深雪去想這件事,也不要深雪去追問這件事,他要深雪徹徹底底忘了這件事。

    要是以前的深雪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但這次深雪卻忍著一句話也不問。

    她知道葛雷要她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在,她只要照著做就行了。

    「那臣妹告退。」深雪轉身就要離開。

    「深雪。」

    「陛下。」

    葛雷撫摸著深雪的臉頰說:「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改口稱我為陛下的嗎?」

    「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我才知道以前任性不懂事的我為陛下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也應該要學著長大了。」這些年來陛下對她的寵愛無人可比,所以才會養成她的這種個性。經過這幾天跟雙雙、區參他們的相處後,她終於能夠瞭解嬤嬤話裹的意思了。

    「長大?」葛雷看著深雪說:「你要學著長大。」看來這次的事對深雪而言,也並非全然都是壞事。

    深雪點點頭。「我也該學會為自己負責了,不能每次惹了麻煩就丟給陛下處理啊!」

    葛雷抱住深雪說:「你沒有必要勉強自己,你只要維持自己的本性,每天過得快快樂樂就行了。」與其要深雪長大,他寧願要深雪快樂。

    其實這幾天她不僅領悟了很多事情,她也知道了一些她以前從來沒有發現的事情。那就是陛下對她不僅只有兄妹之情,還有男女之情,而這一切都是她以前沒有發覺的。這麼多年來,陛下是用什麼心情在等待她長大啊!

    而她呢?而她除了對陛下有兄長之情外,還有其他的感情嗎?她不知道,她只是覺得她突然變得好累哦!好像突然從雲端摔落到地面的感覺,以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奸像離她好遠、好遠了,真不敢相信那還只是幾天前的事。  

    現在她只想回到她熟悉的地方,回到她熟悉的床上,什麼都不想的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留待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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