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應雷走出旭升大樓,坐進車裡的那一秒,不禁後悔起,為什麼要跟她約明天見?未清醒的腦子裡,依然留著稍早前鮮明的記憶。
想起她那張甜美的臉孔,還有羞赧生澀的表情,他冷硬的心房居然崩塌了一角。
不行,他沒有那份耐心等到明天。
駕著車,印應雷莫名其妙又來到佩佩花店。
他神色匆匆地用力推開店門——
「小姐。」
沈佩被急促撞擊的叮噹聲驚動,很自然地抬起頭,將目光快速-至門口。
怎麼又是他?
沈佩來到印應雷的面前,「先生,你早上不是才買一束花?」
「我現在還需要一束,這束要比早上那束更漂亮。」他說得好急。
沈佩不禁狐疑,這個人不會是個花花公子吧?成天圍繞著女人打轉?
她忍不住試探,「跟早上的一樣可以嗎?」
「不行,要不一樣,這一束要充滿熱情。」
熱情?他不禁覺得好笑,在女人方面,他雖不是老練高手,但也絕不是生手,他居然說出熱情兩個字。
「熱情?」沈佩瞅著印應雷。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對,愈熱情愈好,不知道你是否能幫我外送?」他不想一天進旭升大樓兩趟,太過頻繁,怕引起蜚短流長,讓她在公司難為。
此話正中沈佩下懷,她真想看看這個男人一天要應付多少女人?
「當然可以,不知道送到哪裡?」
印應雷自然不疑有他,「你知道旭升大樓嗎?」
「旭升大樓?」沈佩暗自驚呼。
不會吧?
「旭升大樓離這不遠,我可以外加車馬費給你,只要你能將花送到。」印應雷臉誠懇地拜託她。
沈佩淡然一笑。
「好,請問要送給哪一位?」
「旭升的沈二小姐,沈琳。」印應雷說著。
「沈琳?」
沈琳終於有愛慕者了。沈佩好想馬上放聲大笑。
「你店裡的小卡片能不能多給我幾張,我想附在花上。」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面對沈琳的愛慕者,別說幾張,一盒她都願意免費提供。
沈佩轉身拿出一盒全新沒有開封的卡片,整盒遞到他面前,「你愛寫多少,就盡情的寫。」
印應雷掀開卡片盒,不客氣地抽出幾張,便倚在沈佩工作台邊開始寫。
沈佩的眼睛骨碌碌地在他身上轉了好幾轉。
她得好好研究沈琳的愛慕者……一級棒的體格,加上英俊又看不膩的臉孔,真是個超讚的男人,她真想對天大笑、吶喊——
萬歲!萬歲!有男人喜歡沈琳了!
沈佩鑽進花堆裡,很用心地幫印應雷挑選花兒,她一定會幫他用花打動沈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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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佩信守約定,將花送到旭升大樓,警衛瞧見她出現,莫不面帶微笑朝她頷首,「三小姐,你手裡的花好漂亮。」
「嗯,謝謝。」沈佩微笑,往前走了兩步,驀地回頭詰問警衛,「大小姐和二小姐都還在公司裡嗎?」
「她們今天都在。」
「好,我知道了。」
沈佩抱著花直奔沈琳的辦公室,看見門口的助理,還是謹慎地詢問一聲,「二小姐在嗎?」
「在,要不要我幫你通報?」助理謙和地探問。
「不了,我直接進去。」沈佩抱著花,笑嘻嘻地直闖沈琳的辦公室——
「沈琳,我來了。」
自從印應雷離開之後,沈琳整個人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沈佩突如其來的叫聲驚動了她。
沈琳火速清醒,望著俏麗如蝶的沈佩,「你這時候怎麼有空來?」瞥見她胸前懷抱的花束,「又帶著花到處跑。」
「哼。」沈佩俏皮地鼻兒一皺,將花往她面前一送,「我是幫客戶跑腿,一位連著兩天都到花店買花的英俊男人送你的。」
沈琳手捧著花,瞬間僵了一下。
「你是說這是……」
「你知道是誰,難道還要我明講嗎?」沈佩鬼靈精怪地笑謔,又記起口袋裡的一疊卡片,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來,「還附上這一疊卡片。」
「一疊?」沈琳愣住。
真不知道印應雷這傢伙打算一天嚇她幾回才甘心。
「任務達成,沒我的事了。」沈佩俏皮地雙手一拍,「你現在可以慢慢陶醉,慢慢欣賞他給你的小語,不打攪你,我現在去找沈妍。」
「你要去找……」
不等沈琳話說完,沈佩已經像一陣風似的奪門而出。
沈琳凝視著花,粉頰一陣火紅,嘴角藏著羞澀,她拿起擺在面前的一疊卡片,慢慢翻閱,思緒像空中曼妙的蝴蝶般飛舞、迴旋——
你的甜美融化我堅冷的心,
我無法忘記你的甜美,
你的甜美令我陶醉。
一句又一句的甜美話語,讓她的唇邊漾著笑意,臉頰一片嫣紅,翻至最後一張。
我等不及明天見你,下班後我在大樓門口等你。
「下班……」她怔了一下,心跳開始加速,一股喜悅泉湧而出。
她慌張地低頭看一下時間,現在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至少他還很好心地留一點時間,讓她平復倏然加劇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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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為什麼,平時的時間總是像賽跑似的,快得讓她不能眨一下眼,今天卻像老牛拖車一樣,慢得讓她真想幫幫時針、分針的忙,一口氣推到下班時間。
奸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她匆忙地抓起皮包,一古腦兒往外衝——
「沈琳,一起回家吧?」
真要命!
沈佩嘻笑戲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沈琳無奈地眼珠往上一翻,轉身——
「我今天……」發現沈妍站在沈佩的身邊,她頓時羞怯地漲紅了臉,「呃……呃……你們先回去,我有事要出去。」
沈佩用肩膀輕抵沈妍,瞼上露出明顯的詭譎笑意,「我就說,她今天不會跟我們一起回家。」
「你去吧,雖然我沒見過印應雷,不過據沈佩的形容,我相信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你不妨與他交往看看。」沈妍面帶笑容鼓勵她。
她早該料到,沈佩一定會告訴沈妍。
「嗯。」沈琳笑著點頭。
「對了,不要對人家太凶。」究竟長姊如母,沈妍關心提醒。
「嗯。」沈琳滿懷欣喜,轉身離開。
沈佩勾著沈妍的手臂,「你想沈琳會喜歡印應雷嗎?」
「不知道,這就得看他們是緣淺還是緣深。」沈妍側頭睇著沈佩,「別多事,我們回家。」
「好。」沈佩笑嘻嘻地勾著沈妍走向大門。 -
沈琳走出旭升大門,焦急不安地四處張望,瞧見停車場裡一個高大身影朝她揮著手,沈琳避開公司湧出的員工,低著頭默默地走進停車場,經過他身邊——
「你開你的車,我開我的車,到晶華飯店門口碰面。」
他能瞭解她掩人耳目的用意,為了她好,他願意配合她,「晶華見。」
沈琳飛快地鑽進自己的車裡,發動引擎揚長而去,印應雷也坐進車裡,駕著車尾隨其後。
跟著她的車子左轉右拐,最後抵達晶華飯店的門口,他停穩了車子跳下來,她按下自動窗看著他。
「上來吧,我們不進去晶華,我帶你去一個比較清靜的地方。」
隨她意。
印應雷坐上她的車,只要她開心,無論哪裡,他都樂於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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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開著車離開市區,熟諳地駛進一條小徑,最後停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店門前。
她關掉引擎,抽起鑰匙,「就是這間。」
印應雷推開車門,下了車。
沈琳跟著跨出車外,盈盈地笑說:「進去吧。」
在她的帶領下,他跟著走進店裡,店裡的老闆親切地揚高聲音,「沈小姐,帶朋友來吃飯?」
「對,給我一間小包廂。」她笑盈盈地說著。
老闆謙恭地引著他和沈琳來到一間頗為雅致的小包廂,和室的小包廂裡面鋪滿楊榻米,沈琳滿意地點頭,「就這問。」
老闆接著溫和地詢問:「你需要點菜嗎?」
「不需要,你就看著辦。」
印應雷觀察她與老闆之間的對話,看來沈琳對這裡相當熟悉。
她將皮包擱至一旁,輕鬆自在地挑了一張椅墊坐下。
「坐,這裡很清靜,老闆的手藝又好。」
印應雷跟著放鬆坐了下來,「你怎麼知道這家店?」
沈琳握住茶壺,優雅地為他斟滿一杯茶,「以前我爸爸媽媽還在台灣時,我們一家人時常來這裡聚餐。」
他端起茶杯-了一口茶,「今天下午沒嚇著你吧?」
倏然提及下午的事,她臉上立即飄上一陣紅暈,「我真的嚇到了。」
「對不起。」印應雷斂下眸光,薄唇勾起一抹笑。
「以後不要再送花。」
送花只會洩露你的行徑……
「你不喜歡?」他感到訝異。
可是每當她收到花時,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不悅啊!
「我很喜歡,只是不必花這種無謂的錢。」
要她怎麼說才好,告訴他,換另一間花店?他這種精明幹練的人不起疑才怪!
之前當沈佩不願意到旭升上班時,她和沈妍就協議過,絕不能讓外人知道沈佩在外面開花店,以防外人騷擾沈佩平靜的日子。
「只要你高興,我不認為這是種無謂的花費。」印應雷抬眼覷著她,眼底有著濃濃愛意。
既然說不通,她也拿他莫可奈何,「隨你便,錢是你的,你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我不能礙了你的自由。」
「你好像很喜歡將三言兩語就說完的話,說的落落長。」印應雷神情莞爾地看著她。
「有嗎?」她絲毫不察。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
「也許有,我一直沒注意。對了,有關今早你跟我提的事,事後我想想也許可行,雖然不是新貨色,但至少東西還是旭升出品。」
「現在是吃飯時間,能不能暫時不談公事?」他不想讓公事壞了好氣氛。
「不談公事……」這下難了,不談公事,她根本不知道該跟他談什麼。
「談談你的興趣?」他幫她起頭,
她茫然地搖頭,「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我不喜歡吵鬧,也不喜歡跟沉思或沉靜有關的事,有空還不如補眠。」
「你平常睡眠不夠嗎?」這話可引起他的好奇。
「不夠,常常都得犧牲我的美容睡眠時間。」
「美容睡眠時間?」他聽都沒聽過的怪名詞。
「每天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是女人的美容睡眠時間,在這段時間若是能熟睡,勝過每天敷臉。」沈琳鉅細靡遺地解說。
「唔,沒想到睡覺也有這麼大學問。」他今天受教了。
「還有吶,據說一個人的智商與作夢有關。」她興致勃勃地又起了另一個話題。
「沒聽說過,作夢和智商有關?」他又一次傻眼。
她得意地接著說:「如果一個人的智商沒退化,以每天睡八小時來說,會有一百至一百二十分的時間在作夢,如果沒有作夢,就要注意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在退化中,這是一個警訊。」
印應雷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連這個你都知道?」
「沒事就多吸取各方面的知識。」她回答的好理所當然。
他真服了她的腦袋瓜,也不禁納悶,她的腦袋瓜裡到底裝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剛才還嚷著睡眠時間不夠,你哪還有時間吸收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要學、想學的東西永無止境,這和睡眠扯不上關係。」她自有她的歪理。
他講不過她,莞爾地搖頭,「你談過戀愛嗎?」
她頓時愣住。
他記起她生澀的親吻和驚嚇的表情,「戀愛也是一門學問,你怎麼沒想過找個人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這……」
門外倏然響起清脆聲音,解救她的尷尬。
「打擾了,上菜。」
沈琳立即主動跳起來,拉開門,讓服務生將菜端上桌。
「請慢用。」服務生隨即退出小包廂。
沈琳坐回座位。
「這裡的菜,日後一定會讓你回味不已,嘗嘗吧。」她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夾起面前的魚肉,送進嘴裡,笑盈盈地瞅著他,「真的很棒。」
第二口送進嘴裡——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堅持未了的話題。
沈琳被嘴裡的魚嗆了一下,咳咳咳咳……連咳好幾聲。
「能不能不要談這話題?」
他注視著那張刻意逃避的小臉,嘴角得意地漾起笑意,「不行,因為我下定決心要追你,所以我要知道你的意思。」
老天,她有沒有聽錯?
他要追她?!
沈琳兩眼發直、呆若木雞地瞪著那張俊臉。
即使之前她曾經不斷揣測著這種可能性,但是現在一切明朗,面對他的坦然,她還是反應不過來,更別說要她開口回答他。
「我要追你。」他一字一字清晰重複。
那一字一字像重斤鐵-般敲打著她的腦袋,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你怎麼說?」他炯炯有神的雙眸緊盯著她不放。
要她說什麼?
她羞窘交加,全身神經瞬間緊繃。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對情侶,在交往前部得說清楚、講明白,倘若每個人都是這樣,我會害怕退縮;若是沒有,我就不知道你的用意何在!」她語氣中有些許的惱怒。
又來了,她的怒氣又在一觸即發的燃點上。
「因為我認為面對你這種不會控制脾氣的女人,最好先跟你說明白。」
不說明還好,這一說明,她雙眼中立刻燃起火花,「你說我是不會控制脾氣的人?」
「我說錯了嗎?」他微笑迎視她的怒氣。
「你錯了!」她手中的筷子往桌面一拍,當下板起瞼,「通常我的脾氣很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激怒我。」
印應雷心情惡劣地雙手環著胸,「你的壞脾氣是眾所周知,你還敢大言不慚說自己的脾氣好。」
「印、應、雷——」她氣急敗壞地雙手握拳。
「又想動手?」他大膽地挑釁她的怒氣。
「動手就動手,難不成打人還得挑時間、挑地方!」怒火正快速上升,她的聲音也跟著提高。
「勸你最好收斂一下,別忘了這是外面,不是你辦公室。」他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她。
捺不住滿腔猛然竄起的怒火,她拿起面前的茶杯,「找死!」
茶杯低空掠過他的頭,印應雷老神在在、文風不動地端坐原處,「夠了!坐下。」
她也被剛才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但定了一下神,她隨即又說:「不要,不要,我偏不要坐!」然後抓起一旁的皮包奪門而出。
印應雷見狀,立即跳起來追了出去,在停車處攔下怒氣沖沖的沈琳,「別鬧了。」
「鬧?!」
「說了兩句不中聽的,你就開始發飆,這不是鬧是什麼?」他漸漸地也沒好臉色。
「不中聽?請問你剛才說的話對嗎?要不要找一對情侶問問看!」她雙頰怒紅,沉重的呼吸清楚可聞。
印應雷深吸口氣,「就算我剛才說錯話,你也沒必要發這麼大脾氣。」
「你承認自己說錯話,就沒理由怪我發脾氣。」她咄咄逼人地瞪視他。
「沈琳!」他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此時,有個人正手持著刀,鬼祟地接近他們,他們卻毫無警覺……
「幹什麼?」她爆吼回去。
「你好的時候惹人疼,可是發起脾氣來……」
「怎麼樣?」沈琳氣得鼓起兩頰。
「錢拿出來!」持刀搶匪已來到他們身邊,低聲威脅。
沈琳和印應雷發現兩人之間多出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毫不思索地同時怒吼:
「滾開!」
持刀搶匪錯愕地看他倆一眼。
「我說過,我會教你怎麼當一個女人。」
「不需要!你先做好一個男人。」
「我本來就是一個好男人。」
「不,你不是個好男人,你是個自大又狂傲的男人!」
兩人爭鋒相對,互不相讓。
夾在兩人之間的搶匪氣惱地大吼:「你們兩個聽到我說的話嗎?」
印應雷正愁無處宣洩怒氣,「關你什麼事,走開!」
沈琳瞄搶匪一眼,赫然發現搶匪手中閃著駭人光亮的刀,不由得倒抽口氣,她驚惶失色地拉著印應雷,「不要說……」
印應雷愕視沈琳臉上突然的驚慌,「什麼事?」
沈琳心慌的眼神瞟向搶匪的手,印應雷的目光隨著她的眼神來到搶匪的手,才發現搶匪手中握著刀。
印應雷身體立刻往她面前一橫,用身體保護她的安全;瑟縮在印應雷背後的沈琳,嚇得全身忍不住打顫,雙手緊揪著他的襯衫。
「你想幹什麼!」一聲爆喝響起。
搶匪冷冷地涎著笑,「只要把錢拿出來,我就不傷你們一根寒毛。」
「你以為你能得逞嗎?」他冷聲開口,全身肌肉繃緊,冷硬的神情在月光下看來分外陰狠。
「除非你不怕死。」搶匪咬著牙要脅。
「我倒要看看是誰不怕死。」一抹邪魅的笑躍上印應雷嘴角。
搶匪手中的刀狠狠地刺向印應雷,印應雷一方面要躲閃,另一方面又得顧及沈琳的安全,第一刀躲過,印應雷藉勢一拳欺上搶匪的臉,搶匪痛得哀叫一聲。
「可惡!」搶匪氣急敗壞地在他面前左右揮舞著刀,「要你好看!」
這刀劃過印應雷的手臂,紅色血液立刻汩汩流出。
沈琳見狀,嚇得驚叫:「你流血了!」
「不准叫!」印應雷低吼一聲,雙眼緊盯著搶匪不放,「琳,打電話通知警察。」
沈琳聽話地連忙從皮包裡翻找手機,但愈是緊張,就愈是手忙腳亂,「我的手機呢?」
搶匪心裡一急,「不准報警。」
印應雷眼神一寒,凜冽得嚇人,「不准你威脅我的女人。」
他又一拳擊上搶匪的臉,搶匪應聲倒地,又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今天算你走運!哼!」見無法得逞,搶匪拔腿就跑,臨跑前將手中刀擲了出來。
印應雷見狀,迅捷地往沈琳飛撲而去,刀因而直挺挺地刺進他的手臂上——
沈琳被龐然大物壓在地上,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乍見近在咫尺的俊顏,她的小臉霎時一片酡紅,「你壓在我身上……」原本清脆的聲音,變得有些許沙啞。
「你……你沒……沒事吧?」他盯著她的臉,眼神逐漸渙散。
「我、我、我沒事。」她相信此自己刻的臉一定像熟透的番茄,因為她感覺雙頰好熱、好燙。
「琳……」他的頭往下沉。
他又要吻她?
「你……」
她閉上雙眼,期待他熾熱如火的吻……
奇怪?怎麼沒動靜?!
沈琳納悶地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臉倒向她的頸窩,整個身體沉重地壓著她。
沈琳頓覺事情不對,「印應雷,印應雷。」
他一動也不動沒有回應——
沈琳的手緩緩爬上他的手臂,想要推開他,卻觸碰到一個銳利且不應該在他手臂上的東西。
她驚慌失措地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