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找你一整天,你跑去哪裡?」一早醒來,吳泳毅火氣仍旺。
「沒呀。」林靜蕾將咖啡粉倒入適量進咖啡機中。
「為什麼在學校散播那些謠言?」吳泳毅一把坐在餐桌前。
「什麼謠言?」正抹著吐司的林靜蕾裝傻。
她當然知道他所指為何。
「那些謠言!」吳泳毅咬著牙說道。
「哦,但據我所知,關於你的謠言,好像都是心儀你的小女生放出的風聲耶,干我什麼事?」她四兩撥千金,將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你少給我裝傻!我調查過了,這些話可不是空穴來風。」想推卸責任?他若沒十足把握,不會來興師問罪。
「這……」她是不是真做得太過分了?未顧及到毅還得在校園中生存就這麼譭謗他?看樣子他有些生氣。
「毅……」林靜蕾換上甜美的笑臉,挨過來貼在吳泳毅身邊,「人家只是不想見心愛的毅遭那些無知的小女生覬覦嘛。你知道,看著那些小女生纏在你身邊,深愛你的我心裡有多不好受。」挽著他的手偎在他肩頭,林靜蕾偷覷著他的表情。
「少來!傳說中我有個童養媳媳婦,那個傳言中的可憐蟲不會正好是你吧?更離譜的,我還聽說有人傳我愛玩3P、SM之類。媽的!這些名詞你自哪裡學來的?」他愈說火氣愈大,最後索性吼了起來。
「這……這些都是從小說中學來的啦。」林靜蕾像個小媳婦般怯生生地說道。
從未見他如此生氣,看來事情沒得善了了。
「色情小說?」他揚眉問道。
「什麼色情小說!我哪來管道啊,是普通言情小說啦。你也知道我愛看羅曼史小說,怎麼知道現在到租書店隨便租,就租到這種內容的。」她也千百個不願意啊,情色之類的小說充斥得她隨便抓一把,幾乎全是情色內容,她也很無奈啊,不看,又浪費錢。
「好,咱們言歸正傳,說說你的目的,說說你在學校破壞我名聲的目的。」不想還不氣人呢。
「我說過了,我只是看不慣那些女生纏著你嘛,你也知道我多麼愛你,愛之深恨之切嘛,當然做事就不理性啦。」她再度撒嬌地偎向他。
「少在那愛來愛去的,你只能當我是弟弟看!」他撥開她在他身上游移的手。
「好嘛,弟弟就弟弟。你別忘了你上大學是為了求學的,身為姐姐的我不希望你因美色而誤了前程,畢竟你來台中之前三哥可是叮嚀我要好好照顧你的,我是有責任的,怎能任那些俗事令你分心?別忘了,你還有大好前程等著你,怎能讓隨便的女人誤了前程。」她將以前三哥對她說的一番話拿出來改編。
煮好的咖啡溢滿全室,林靜蕾起身走到廚房,拿著裝滿咖啡的咖啡壺踅到餐桌,為自己倒了杯咖啡。
「毅,來吃我的愛心早餐。」她討好地遞了塊親手制的三明治給他。
「沒胃口。」他生氣的別過臉。
「毅,別生氣嘛。」她巴結的將三明治擱在他面前。
「你就存心挑撥所有想接近我的女孩子?讓我交不到女朋友?」他瞇著眼道,眼中夾雜著令人看不清的情緒。
「差不多啦,這是為你好耶。況且之前解決的蒼蠅蜜蜂,都是主動送上門的。」是那些女孩子們挑釁在先,而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灌了一口咖啡入喉,而後吐了吐舌頭。
「喝得那麼急幹嘛?不知道咖啡是要慢慢品嚐的!」吳泳毅皺著眉訓道。
「想不透泳梅怎會喜歡這東西,明明苦得要人命,卻見她樂在其中。」林靜蕾看著黑壓壓的咖啡說道。
「言歸正傳。你是存心要破壞我的感情?」他再提及方纔的問題。
「嗯……」她不置可否,任人想像。
「好,我就不信,你有本事趕走所有想要接近我的女孩!」他的口氣像下戰書。
「我就有這個把握!」她也不甘示弱。
「好,大學四年之內,你若能夠趕走所有接近我的女孩們,我算輸。」
「好,我林靜蕾若是沒本事讓所有想接近你的女孩子們消失,算我輸。」
「好,賭注?」他揚了揚眉。
「誰輸了,誰就許對方一個願望。」
「沒問題。」
「好,擊掌!」林靜蕾拉起吳泳毅的手一拍。「期限就在我們一齊畢業的畢業典禮前。」她信心滿滿地看著他。
C大進修部比大學部得多讀一年,讀五年才能畢業,比吳泳毅高一個年級的她正巧與吳泳毅同一年畢業。
吳泳毅回以一笑,充滿挑釁及令人不解的情緒。
賭注下完,兩人低頭繼續吃早餐。
林靜蕾再度喝了口快涼掉的咖啡,而後臉擰在一塊地放下咖啡杯。
「喝得那麼痛苦不如別喝,明明不愛喝咖啡,為什麼還煮?」聲音自報紙後透出來。
「我是不愛喝咖啡,但我愛煮咖啡時所散發出來的香味,每天早上一起床聞到泳梅煮咖啡時的香味,我的精神才能振奮。泳梅今天上台北去了,沒人煮好聞的咖啡,只好自己煮,但煮了不喝又浪費,我想試著喝看看,沒想到味道這麼苦。」她振振有詞地說道。
「拿來。」他接過她手中的咖啡,一口喝完。「以後,請你一早幫我煮杯咖啡。」他邊看報邊說。「毅,你不喝咖啡。」
「我愛喝咖啡。」他埋在報中反駁道。
不對,她記得他與她一樣只鍾情於茶,對咖啡是敬而遠之。
「我記得你只喝茶。」她說。
「你記錯了。」他回道。
真的是她記錯了嗎?他的習慣喜好早在這幾個同居的歲月裡被她摸得一清二楚,沒道理記錯。
「毅,你有沒有注意到,對面那個女生一直偷看你?」靜謐的圖書館閱讀區傳來一音量壓得極低的女聲。
吳泳毅抬起頭,瞪了林靜蕾一眼。
「看!她又瞄了你一眼。」林靜蕾又道,而後趨近吳泳毅耳邊:「不過,看來她不敢行動唷。」語氣示威性十足。
「林靜蕾。」吳泳毅抬頭瞪她,眉間帶著不悅。
「好嘛。」林靜蕾不情願的低下頭看書。
「毅,」不到五分鐘,林靜蕾挨近身旁的吳泳毅。「知道那麼多女生喜歡你,卻不敢採取主動攻勢,有什麼感想?」林靜蕾賊笑。
三年來,追求毅的女孩子以「打」為單位計算仍太小,累計人數幾乎衝破百人,但一一被「摧情殺手」(這個名號是她給自己取的)給勸退,無一倖免。現在喜歡他的女孩子們,只敢默默在一旁深情注視著他而不敢有所行動,只為前人壯烈犧牲慘烈,大多數人惹不起守護在他身旁、潑辣且富心機的她。
三年來,毅俊逸成熟的眉宇間少了十九歲該有的青澀,二十二歲的他變得更加英挺俊朗、器宇軒昂,原本削瘦的身材在大量的運動下變得挺拔健壯,現在的他比起初識的他看來更具風華,更令人癡愣迷戀。
「林靜蕾,我想我們是來這裡準備期中考的。」吳泳毅瞇起眼。
「沒錯啊,但我準備好了。」有了萬全準備,她才有心思去觀察別人。
吳泳毅開始收拾起桌面。
「毅,你在做什麼?」見他將兩人的書盡往背包收,而後利落地背起背包拉著她的手就往圖書館外走。
「即然你都準備好了,還待在那裡做什麼。」走在蒼鬱的林蔭步道,他才緩下步伐。
「給你。」她遞給他一個粉藍色的信封。
「什麼?」他瞄了信封一眼,未接過。
「剛剛被你拉著跑,急忙中一位學妹塞給我的。」顯然又是個不怕死的愛慕者寫的情書。
「丟掉。」看了也沒用。
「這是她們費心盡力擠出來的心血耶,有著她們滿滿的愛在裡頭,至少看看嘛。」她揮舞著信,延續方纔的賊笑,說著風涼話。
「沒必要。」他臉色難看的瞪了她一眼。
看了之後還不是又給她增添「戰績」。想不到林靜蕾的功力如此深厚,三年多來八十幾個仰慕者統統被她一一解決。用技巧、用手段,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地破壞他與她自己的形象,就為贏到當初訂下的賭注。
原先打著利用她來幫他驅趕這些煩人的倒追女孩的主意,不料事後全變了調;他被她激起了挑戰欲。這不是一場單純的賭注,而是一個非贏不可的挑戰,他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會輸給林靜蕾的心機。
「我看……」她黑瞳轉啊轉的。「我幫你回信好了,這次就幫你成就番好事,幫你找個年輕又有活力的女孩。看你大學四年孤伶伶一個人也怪可憐的,只有我這個老歐巴桑陪著你。」林靜蕾習慣地拉著他的手偎在他身上。
「少貓哭耗子。」他啐道。
「唉呀,別不識好人心,身為姐姐的我看你這樣,女友一個一個背離,傷心難過得只得將所有心力投注在課業與工作上,姐姐看了也於心不忍啊。」她煞有其事的將手指著心窩。
「背離?是誰造成的!」他一把搶過信,揉成一團後準確無誤地空心投進遠處的垃圾桶。
「又增添一顆破碎的心。」林靜蕾搖了搖頭。
「沒那個誠意,就別答應人做這等事。」他冷睇了她一眼。
「誰說我沒誠意來著?在她們求我代為轉信的時候,我可是百分之百誠心的想幫她們做事耶。」這樣子增添戰績比較快,不用老等著毅去尋人選後她才有機會出手。她有些戀上這種勝利的舒暢感覺。
「走吧。」他根本不想與她談論這檔子無聊事。
「去哪?」時間還早,原本一天時間是計劃拿來溫書的。
「回『棋羅』。」
「又是工作!」毅老是不得閒,看來他真因失戀而成了工作狂。
「棋羅」是三哥三年前以開了幾年貨車存下來的資金自行創業的公司,配合毅的商業頭腦,發展至今,已是頗具規模的貨運公司。
「棋羅」短期內成功的在台灣貨運界佔得數一數二的地位,除了泳毅規劃出精確的經營方向功不可沒外,阿三的衝勁也不容小覷。歷經三年前失戀的衝擊,阿三將所有的心力放在工作上,像個工作狂似的帶領公司在一片不景氣之中殺出重圍,創造一則台灣傳奇。
「今天有客人來。」他不顧她跟不跟得上來,逕自大步走。
「客人?」
「大哥的客人,將到公司幫忙。我畢業就要去當兵,得找個人頂替。」
「這個人一定極具本領,能與個性陰晴不定的三哥共事的人肯定不簡單。」阿三自失戀以來性情大變,連她都不敢招惹。
「比跟你這個老是人來瘋的女人在一起好多了。」
他冷冷地丟下話,轉頭就走。
「林靜蕾,將阿毅的手放開。」
靜蕾與泳毅兩人手牽手,還未步入公司,辦公室內即傳來冷冷的警告。
「三哥,該叫毅放開才是吧。」林靜蕾走進辦公室,趕忙拉著吳泳毅的手覆著她的,而後在阿三面前秀。
只見阿三怒目圓睜的直瞪著小弟。
小弟到底在想些什麼?任著這個瘋女人纏著他。聽說拜這女人所賜,小弟在學校風評極差,所有對小弟有意思的女孩子全都望之怯步。對付這種瘋女人不一腳踢開,還跟她客氣呢。
「大哥,不是說有客人?」泳毅不理會大哥莫名的怒氣。
「在那。」阿三指著隔避透明玻璃的會客室。
遠遠望去,是個極標緻的女子。
「不介紹一下?」林靜蕾說。
阿三領著他們走向會客室。
「謝佑晴,我小弟吳泳毅,朋友林靜蕾。」阿三冷肅著臉簡短介紹。
「你好。」謝佑晴起身,帶著親切的笑向兩人握手打招呼。
謝佑晴!這名字頂熟的。咦?她不就是三年前狠狠甩掉三哥的女子?那個富家千金?
林靜蕾帶著驚訝看向吳泳毅。
吳泳毅向她點點頭。
真的是她……怎麼消失三年後又出現?當年不是嫌三哥沒家也背景再加上只是個貨車司機,拋棄三哥另尋了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嫁了?
當初這位謝小姐與三哥交往時,她只聞其名未曾見過本人,但林靜蕾覺得她似曾相識。
「毅,她好眼熟。」她低聲問。
「你曾不知天地之差的拿自己與她比較過。」他同她講話一貫清冷帶刺。
「三年前?」她努力搜尋記憶。
她極容易忘事,毅就不同了,所有見過的人事物似乎都在他腦中歸檔,只要一點點線索就能勾起所有相關記憶。
「是那個香奈兒女郎外?!」終於想起來了,林靜蕾興高采烈地拉著吳泳毅的手叫道。
當初三哥嚷著要與人談判,而後將愛湊熱鬧的她與毅趕離現場時在店門外遇到的艷麗女子,當初她還拿自己與她比較一番呢。
「林靜蕾,你是在嚷嚷些什麼?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阿三擰著眉下逐客令。
林靜蕾不理會他的驅趕;這三年來三哥看不順眼她仍纏著毅,每回見面總沒給好臉色看,尤其在失戀後,對她更是疾言厲色,若不是有毅擋著(毅每回皆不情願地被她硬抓來當擋箭牌),她懷疑真會被盛怒下的三哥拆解入腹。
「靜蕾,你帶謝小姐去熟悉一下環境,我與大哥有要事商議。」吳泳毅受不了這兩個一見面就吵的人,將林靜蕾遣離。
「好。」哼!還是毅最好,哪像那個豬頭三,心情不好老找她開刀。林靜蕾向吳泳三調皮的作了個鬼臉,而後轉向。
「謝小姐,走吧。」面容瞬息一變,換上甜美親切的笑容。「謝小姐,這裡是總公司辦公室,負責聯繫與規劃路線的管理工作,另外我們在各省都有據點。」
「叫我佑睛就好了。」謝佑晴甜甜一笑。
「哦,佑晴。」現在的她,與記憶中的冷艷模樣判若兩人。「怎麼想來幫三哥?」靜蕾帶她熟悉環境,邊找話題。
「嗯……我希望回到他身邊。」謝佑晴回得坦白。
「啊!」林靜蕾訝於她的宣言。「我以為……以為……」林靜蕾吞吞吐吐,不知該不該開口問。
「以為我三年前結婚去了?」謝佑晴接口。
「嗯。」林靜蕾更為她的直率所震懾。
「泳三也這麼認為。不過沒有。」謝佑晴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股落寞。
「你走路……我看你好像不宜久站,找個地方坐吧。」從方才即發現她走路有些怪,現在又見她冒著汗,雙腳不停的交互支撐重心。
林靜蕾帶她到泳毅的辦公室。
「我看你走路怪怪的,你的腳怎麼了?」靜蕾為她泡了杯熱茶。
「車禍。」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怎麼發生的?」
謝佑晴沉默了一會兒,似正猶豫著要不要說。
「你若介意,可以不用說。」林靜蕾微笑道,畢竟這屬於個人隱私。
她搖了搖頭。「三年前要離開台灣時,任性所為。」
「任性?」
「對,不瞞你說,你應該也聽說當初我將嫁給一個我自認為條件及各方面都勝過泳三的華僑。就在將離開台灣時,我後悔了。當時因為自己的任性,在去機場的途中發生這場車禍。」她輕捶著腿。
「是……為了三哥?」林靜蕾猜測。
「嗯。」謝佑晴虛弱的笑了笑。「當年我太注意社會眼光,以學歷、職業、收入、社會地位這些外在條件來評估一個人的價值,這些無知蒙蔽了我的心,忽視了泳三的對我一往情深,也忽略了自己心中真正的感覺,在我發現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時,一切似乎都太遲了。」
真正的感覺……心中真正的感覺?謝佑晴的一番話讓林靜蕾感觸良多。憶起以前還有結婚念頭時,好似也同謝小姐一樣,極力以外在條件找尋「三高」的優質男生,然後陷入自以為的愛戀之中,從不顧及對方的人格特質為何,這種盲目的愛戀是愛嗎?她反省著。
也許是老天給她的報應,讓她遇到了邱言瀚,而後遭屈辱,誓言不婚,而後再遇到了毅,陷入矛盾掙扎之中。
對毅,自己是否也以外在條件來評估他?事實令她倒抽一口氣。自己好似不曾考慮過毅的外在條件,就這麼義無反顧地陷入無法自拔的泥淖之中,什麼金錢、學歷、甚至於年齡都被她拋諸腦後,這……這代表些什麼?
停!林靜蕾逼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
「那為什麼隔了三年才來找三哥?」林靜蕾開口再問,以轉移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思緒。
「當時全身上下只有頭能動。」
「這麼嚴重?!」林靜蕾驚呼。
那幾乎是全身癱瘓!
「在國外治療、復健、休養,待能走路後才回台灣。」
「那種過程鐵定沒有你輕描淡寫如此簡單。」林靜蕾歎道,從全身癱瘓到今天像常人般行走,這需要多大的毅力!
「還好。」謝佑晴笑了笑。
「你一定很愛三哥。」林靜蕾下了結論。
她猜想佑晴的恢復是對三哥的那分愛支撐她克服種種身體障礙,只為讓自己恢復到與往常無異,才現身三哥面前。
唉!突然羨慕起三哥來,有這麼個女人深愛著她,而她呢……心裡頭浮現毅俊逸的臉,冷漠而模糊。
歎了口氣,她是沒那個福分,一輩子盼不到能回應她愛的人。
「三哥不知道車禍的事嗎?」林靜蕾再問。
「我沒對他說。」
「為什麼?」
「他對我……」謝佑晴凝蹙著眉,艷麗的容顏滿是愁緒。
林靜蕾想起方才三哥對她好像不太理睬。
「三哥仍是不能諒解你吧?那就將實話告訴他啊,你會變這樣,多半是為了他。」林靜蕾為謝佑暗不值,佑晴為三哥吃了那麼多苦,沒理由還得承受三哥的氣。
三哥這人也真是的,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想讓他擔心。」
「但三哥……」林靜蕾還想說下去,眼角卻別見與三哥相通的辦公室門閃過個黑影。
是誰?他待在那裡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林靜蕾轉向謝佑晴,見她低著頭,應是沒瞧見。
「別想太多,三哥會讓你來幫忙表示他對你仍不能忘懷,也許明天三哥就能瞭解你的心意了。」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也許吧。」謝佑晴勾起勉強的笑,心知要突破泳三的心防是難上加難。
「不談我的事。你呢?」謝佑晴握著她的手微笑地問。
「我?」林靜蕾一頭霧水。
「你與泳三的弟弟啊,誰都看得出你對他一往情深。」她笑道。
「你……你在開玩笑!我跟毅只是姐弟之誼。」她緊張地坐立不安。
「姐弟之誼?你怎會這樣認為?」謝佑睛不可思議的問。
「本來就是……」突然林靜蕾肩包中的手機響起。「對不起。」急忙拿起手機起身,走向角落。
「喂,爸……什麼?不要……誰要你們自作主張……安排好了?不要,我沒興趣,況且我還在唸書,畢業後再說啦……什麼?畢業年紀太老……反正到時候再說……辭了他們啦……嗯……就這樣了,記得,要去辭了人家哦。再見。」
「怎麼了?」謝佑晴問著急遽變臉色的她。
「沒什麼,年紀大了家裡催婚,要逼我回去相親。」老爸不知道怎麼搞的,受了誰的拔弄,突然如此熱衷幫她安排相親。
「你家人不知道泳毅的存在?」謝佑晴試探地問道。
「知道啊。朋友的弟弟嘛。」
「單只有如此?」
「還能有什麼?」林靜蕾勾起甜美的笑。
「沒。」見林靜蕾擺明的不想講,謝佑睛也識相的終止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