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是要反擊,但得要等到她舒服一點。
「怎麼了?」
歐陽朔依她囑咐,把她送回家裡,才剛進門,便見尚昱尊從裡頭走了出來。
「沒事,我只是喝醉了。」她懶懶地說,感覺渾身發燙得難受。
「怎麼喝得這麼醉?」尚昱尊微蹙起眉,帶著幾分責備的眼神問著攙著她的歐陽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總經理她……」歐陽朔欲言又止,只因他接收到她威脅性十足的眼神。
「昱尊,你可以回去了。」藍羽辰拉著歐陽朔要上樓。
「嗄?」尚昱尊不解地看著兩人上樓。
這這這……不會吧,這兩個人!
藍羽辰壓根不管他到底是怎麼猜想她和歐陽朔之間的事,她全身幾乎無力地軟倒在歐陽朔懷裡,直到一上二樓,歐陽朔便索性把她打橫抱起。
「往右走。」她閉上眼,難受地蹙起眉。
「好,走到底嗎?」
「嗯。」她輕點點頭。
走到底,他開了門,順手開了裡頭的燈,將她輕柔地擱在床上,隨即替她脫下鞋子,解開小外套,再替她蓋上被子,以防她春光外洩。
「要喝點水嗎?」他輕柔問著。
她緊蹙眉頭,像是想了下才回答。「好。」
他隨即下樓,替她倒了杯水上樓。「總經理,水來了。」他坐到床畔,長臂穿過她的頸項,輕輕地扶起她的上身。
藍羽辰一連喝了幾口。「好了。」氣息稍嫌紊亂地喃著。
他坐在床畔看了她一會,隨即轉進浴室裡,替她擰了條毛巾,擱在她的額上,
「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她緊蹙的眉頭微微放松,但是粉臉依舊燒紅。
「總經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歐陽朔一路上狂飆帶著她回來,想問她,卻發覺她似乎極度難受,問她要不要到醫院一趟,她也只是無力地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她近乎呻吟般地喃著。「我沒喝他們拿出來的飲料,但是我看見裡頭有個小香爐在冒煙……」
她根本沒聞到什麼氣味,但絕對和那個香爐脫不了關系。
身體裡頭像是有把火在燃燒著,燒得藍羽辰渾身敏感而麻栗,感覺腦袋一片迷亂,讓她精神難以集中。
她不舒服地扭擺著身子,索性踢開被子,露出一雙姣美長腿。
「還是,我打電話叫昱尊回來?」他剛才下樓已經沒見到他的人了。
「不用。」要是叫他回來,讓他知道她吃了這種悶虧,她大小姐的顏面要擱到哪裡去放?
況且要是連-先都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就更復雜了。
自己的仇,她要自己報,絕對不准其他人插手。
「倒是你,你大哥的婚禮結束了嗎?」她微張開眼,就連唇瓣也燒得通紅。
歐陽朔直視著她,腦袋閃過一種想法。「無所謂,反正已經接近尾聲,我在不在都一樣。」他探出手,輕觸著她的頰,瞧她恍若極為難受般地輕吟了聲,印證了他的猜想。
「你在干麼?」她無力地斥道。
「沒,只是看你的臉很紅很燙,感覺上……」看著她身陷情欲卻毫不自知的單純臉龐,不由得教他喉頭緊縮了下。
「嗯?」藍羽辰粉唇輕啟,看得他心猿意馬。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她家,第一次是他拉高了收視率,她開心地招待他到家裡用餐,第二次是去年她拔擢他為總監,而這一次是毫無預警的,而且他還進入她的房間。
令人掙扎的是,她似乎被下藥了。
不管是用什麼管道,他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媚藥。
看到她如此妖嬈的神態,要他如何把持住自己?他已經當了三年的君子,終於讓她將自己視為依賴,哪怕是發生危險時,她也是頭一個向他求救,但是,他已經厭倦當君子了。
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他要的是更上層樓,更親密一點的關系,但他要是在這當頭趁火打劫,那麼,他先前的努力可能都會化為烏有,而且她也許會恨他一輩子,下場十分可怕。
風險極大,而且對他明顯不利,但要是放著她這樣下去,對她是好是壞,他也不清楚,況且他蠢蠢欲動的欲念,似乎有些壓遏不住了。
正猶豫著,身體的反應卻遠比腦袋的思慮快了一大步。
指尖毫不猶豫地輕觸她燒燙的頰,引起她的輕顫,不自覺地嬌吟出聲,歐陽朔停住不動,腦袋天人交戰著。
「好涼……」藍羽辰反倒抓著他的手輕觸著她的頰,感覺他微涼的掌心恍若替她褪去了不少難耐的熱意。
喉頭狠狠緊縮,他難遏地俯下身,張口封住了她的唇。
藍羽辰瞬間瞠大眼,發狠地瞪著他,卻又隨即無力地閉上眼。
「該死……」他到底在干什麼?
舌尖交纏著,在她的口中放肆流竄,但吊詭的是,她竟覺得體內暴動的熱能似乎在瞬間平息了不少。
正如此感受著,突地感覺有人輕撫著她的腿,她理該一腳踹去,但她沒有,甚至感覺腿上的輕撫引起了體內劇烈的失衡,讓渙散的熱意再次凝聚,但卻不若先前的痛苦,反倒是有種難喻的激喜,甚至需要更多的撫慰,滿足她空虛的肉體。
念頭一上,她隨即火大地斥責自己,迷亂的精神似乎也在同時回神不少。
張開眼,想怒斥他荒唐的行徑,卻發覺他的吻不知道在何時轉移了陣地,滑落到她的頸項之間,而不安份地手更是一路往上邁進。
火焰交錯燃燒著,一波又一波地侵襲著她敏感的軀體。
「羽辰……」歐陽朔粗嘎低喃著,濕熱的吻滑下胸前的大片雪脂凝膚。
「歐陽,你給我住手!」她悶聲吼著,以為自己的氣勢宏亮,豈料卻是軟語如蚊鳴。
到了這地步,她隱隱約約發現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最不能原諒的是,她最為信賴的男人竟在這當頭趁火打劫。
天底下的人都有可能背叛她,就唯獨他不可能。
她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卻以行動打破了她一相情願的信任。
「羽辰。」他淺喘著氣息,抬眼直視著她。
藍羽辰錯愕地對上他飽含氤氳欲念的瞳眸,感覺他的欲望赤裸裸地透著雙眼展露在外,看得她心驚膽跳。
「不要叫我羽辰,我是總經理!」她惱聲吼著。
她什麼時候准了他這麼親密的喚法?他不夠格!
「不要,至少在此時此刻,我一定要喚著你的名字。」歐陽朔執拗道,大手沿著裙擺滑入她的腿間。
她呀了聲,瞪大雙眼,感覺熱源麻栗如電地在身體奔流。
「走開!」她羞惱欲死,不願承認他的碰觸帶給自己多大的快感,拚了命地推開他,卻頓然發覺自己連點氣力都沒有,荒謬的是,她的身體居然違背了她的意志,非但沒有遠離他,甚至還不知恥地貼近他。
「等一下你就會覺得舒服一點。」歐陽朔悶聲低吼著,大手快速地褪去她身上贅物,不過是眨眼工夫,兩抹精致的胴體交疊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啊啊……」她不自覺地輕吟出口。
感覺他厚實的胸膛貼在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心髒的跳動和昂藏的欲念。
「不要,你放開我……」這個混蛋居然干這種下流事,簡直是沒有人性到了極點,她當初怎麼會把他錯當是君子,又怎會將他當成推心置腹的知己?
「噓,我不否認我是有點趁火打劫,但是請相信我的本意,只是很純粹地為了你好。」他的額上薄泛汗水,濕熱的吻攫住她粉嫩的蓓蕾。
藍羽辰難遏地發出泣吟聲,身子不自覺地弓起。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啊……你被我開除了,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咬了咬牙,將僅存的氣力一口氣吼出。
「既然結果都一樣的話,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進行到最後?」歐陽朔輕漾起笑意,沒將她的威脅聽在耳裡,挺起腰輕柔地占有了她。
早在意動的瞬間,他就已經想到結果了,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他撤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退下了,倒不如玩得盡興些。
「啊啊……」擱在身側的雙手抓向他,狠狠地在他的肩上、背上留下一條條沭目驚心的血痕。
體內的火焰恍若是風中的燭火,左右晃動著欲滅欲焰,非但沒有她原先意料的痛楚,反而是滅頂的狂喜凌駕在其他感官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腦袋完全停擺,直到藍羽辰回神時,體內那股折磨人的熱火再起。
她聽見他性感而低沉的嗓音帶著誘人的悶哼聲。「羽辰,我不知道你竟然會如此地熱情。」
她不解地張開眼,瞪著他噙著魅惑心神的笑意,依舊不懂他為何這麼說,直到她發現自己的腿——
「把我的腿拿開!」藍羽辰瞪著不知何時勾上他腰間的長腿。
她掙扎著要把腿放下,卻發覺自己很無恥地緊黏著他,她的意志和行動完全背道而馳。
她不要做人了,好丟臉!
「……很難。」喉頭發出悶吼聲。
她的蠕動無疑是最刺激的誘惑,教他盛情難卻。
驀地,歐陽朔又開始了動作,教她忘神地閉上眼,再次被卷入風暴之中。
該死,她竟然覺得舒服,覺得陣陣酥麻逼得她低吟連連。
啊!這不是她的身體,那不是她的聲音,她一定是被附身了,現在的她不是她,有人闖進她的身體裡頭了!
救命啊,誰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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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瑰麗。
模糊而不真實,唯一真實的是身上的觸覺。
有人拿著微熱的濕毛巾輕撫著她的身體,替她撫去了黏膩和燥熱,讓她滿足地發出輕吟聲。
驀地,擦拭的動作停了下,取而代之的是驚起她渾身酥麻的愛撫。
藍羽辰迷迷糊糊地嚶吟著,任由那雙手在她的身上自由游-,直到她逸出難遏的吟聲,突覺身上有重物壓下。
「還想要嗎?」恍若裹上磁粉般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吹動著。
她停頓三秒,驀然張大眼。
再思考三秒,放聲大叫,「啊!」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眼前這個男人,卻發覺依舊動不了他半分。
怎麼回事?難道藥效未退嗎?
正疑惑著,壓在身上的男人自動-開,乖乖地退到她身旁,繼續擦拭她的身體。
她再呆愣了三秒,一腳毫下客氣地踹去。
歐陽朔中箭摔馬,狼狽地掉下床。
「王八蛋,你居然敢動我?!」她悶聲吼著,快速拉起被子掩住赤裸的身體,轉頭抄起床頭櫃上的立體燈柱。「給我站好,不准動。」
「羽辰,不用這麼激動吧。」他爬上床,桃花眼哀怨噙笑地睇著她。「我們昨晚才恩愛了數回,你怎麼一醒來就變了張臉?」
燙意一路追逐到耳垂,整張臉燒得透紅,在轉瞬間,紅盤盡黑,她丟出手中的燈柱。「你……去死!」
他俐落閃過,而砸到地上的燈柱發出巨響,立刻粉身碎骨。「別這麼激動。」一把擒住她的手,微使勁,輕易地將她往懷裡帶。
「放手!」藍羽辰悶聲吼著,想要推開他,卻發覺依舊有些力不從心。
「大小姐!」驀地,門外傳來尚昱尊的喊聲。「發生什麼事了?」
她欲言又止,氣惱地抿了抿嘴。「沒事,我看見了蟑螂,拿燈柱丟它而已。」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她咬牙道。
「是。」尚昱尊果真乖乖地下樓。
藍羽辰無力地揉著自己發痛的太陽穴,不懂自己干麼還要在這當頭保他?若是讓昱尊知道發生什麼事,歐陽絕對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但她氣歸氣,卻不想置他於死地。
「看來,你還是會關心我。」他低沉笑道。
「你去死吧!」她毫不客氣地開炮。「我是不想讓昱尊知道我著了倪世的道,你以為我是在保你嗎?」
「聽你這麼說,就覺得你真的在保我。」陽朔嘻皮笑臉著。
他總算能夠肯定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果真也占有了一席之地。
「給我滾,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部屬,你,是陌生人,哪天要是讓我在街上撞見你,我見一次扁一次。」藍羽辰一把推開他,想要跳下床,卻發覺全身酸軟之外,還有數處疼痛。
該死的家伙,他到底把她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這家伙不是歐陽朔,歐陽朔不會拿這種輕佻的態度對她,更不可能這麼不怕死地挑釁她。
「好歹我也救了你,否則的話,你現在的下場堪憂。」他軟聲邀功。
她冷哼,「有什麼好憂的?反正一樣都是被人吃乾抹淨,不過是換個角色而已。」有哪裡不同?
總而言之,他背叛她。
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他是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而今,他竟選擇以最差勁的方式背叛她!
「至少我不會強拍性愛照片或性愛光碟。」他向來不好此道,更沒與人分享的興趣。
「你!」藍羽辰咬了咬牙,卻依舊吞不下這口氣。「你可以不要這樣對我的,至少我會一直信任你,而不是……」
確實,昨天要不是他去救她,她的下場絕對不難想像,但天曉得要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一個人有多難,而他莽撞的後果,就是讓她失去一個值得深交的好友,這一點才教她認為自己虧大了。
「你想到哪裡去了?難不成在你的心中,我真的是那麼不堪的人?」他雖然是有一點點趁火打劫,但他也深思熟慮了好一會呢。
「不是嗎?」事實不就擺在眼前?
「不對,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做的。」歐陽朔坦言道,桃花味濃厚的眸瞳直瞅著她。
「嗄?」
就知道她完全沒想到這一點。「我對你一見鍾情,否則當年我根本就不可能會跳槽。」他等了三年,如今要了一點糖吃,應該不算太過份吧,況且他這麼做,也算是替她解除了一點危機。「而且,你應該不討厭吧,至少就我所知,藥效頗重,讓你挺熱中的,害我連沾上床睡覺的機會都沒有。」
熱情如火哪,如今再想像,總覺得欲念再次蠢動著。
唰的一聲,冷艷的面容燒燙如陽,藍羽辰氣得渾身發顫。「給我滾,歐陽朔,你被我開除了!」
「這就是你面對救命恩人的態度?」他扁起嘴,一臉欠揍的哀怨相。
「你根本就是蓄意的,你才不是因為我被下藥才……」混蛋,她說不出那麼惡心的話。「你根本就是預謀的。」
歐陽朔微愣。「你怎麼會這麼說?」
「你有准備保險套。」雖說細節部份,她都恍神得很厲害,但是一些重點,她可沒有忘記。
「那又怎樣?」
「你根本就是蓄意,否則正常人,誰會在身上隨時帶著保險套?!」婚宴就是一個陷阱,而她不過碰巧半途離席和倪世碰面,著了倪世的道之後,他便逮住大好機會對她……她要殺了他!
歐陽朔聞言,不禁輕漾笑意。「正常男人身上不放保險套才詭異。」這是必備武器哪,從不離身,隨時補充的。
「你……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她一愣,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健康的男人要是沒有情欲才比較怪吧,你可千萬別把你的理想胡亂套在我身上,畢竟我是個男人,一個愛上你的單純男人。」是不是他表現得太君子,教她以為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了?「尤其面對昨晚的你,別說是我,就算是性無能的男人也會沖動的。」
藍羽辰霎時瞠圓眼,怒聲吼著,「你給我滾就對了!滾,不要讓我看見你!」
想不到他竟然是這麼無恥的男人,虧她如此地信任他、重視他,想不到結局竟是如此!
她像是抓狂似地隨手拿起東西就丟。
歐陽朔左閃右避著,好不容易逃到了門邊。
「你別太激動,昨天那麼激烈,你要是太……」
砰的一聲,梳妝台旁的椅子飛了過去,他及時閃過。
「滾!」她抓起梳妝台上的吹風機當恫嚇的武器。「否則,我會殺了你!」
歐陽朔哭笑不得地睇著她,很無奈地道:「我也知道我該走了,但問題是,我現在要是下樓,就不知道昱尊會怎麼猜我們的關系了,我是不介意啦,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回應是——飛翔的吹風機。
他立即奪門而出,吹風機功成身退地砸在門板上,斷成兩半,落在門邊。
藍羽辰無力地坐回床上,感覺全身虛弱到不行。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尚昱尊在門外問著,顯然已和歐陽朔照過面。
「沒事,不准進來,順便幫我請假,我要睡覺……」她好累,疲憊到不行,有天大的事,都等她睡醒再處理,她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