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浪子 正文 四十六、硬奪珍寶
    沐瑩等扶了楊逢春,押了珍寶,迤邐而行。到渤海幫泰山分舵向渤海幫致了謝,帶了李文謙上路。他們仍化整為零,分散而行。大體上人分四撥,由沐瑩、少華帶了一百多人在前,慕容季英、懷方帶子一百多人為第二隊,田怡、歐陽靜押著珍寶,帶著李文謙和楊逢春居中,這隊人日月神教徒最多,約五百人,由江水清和東方雲英帶著二百多人殿後。

    因為死了碧蓮,沐瑩心情始終怏怏不樂。少華很悲痛,但為了改變氣氛,故意找一些話題與沐瑩攀談。

    「瑩哥,」他們走到濟南附近少華道:「你的文才也這麼好,經過十年寒窗苦嗎?」

    沐瑩道:「我家幾代隱居故里,痛惡為官作吏,我為文只是為了方便學武,不是為了考取功名,因此我只跟武伯父讀書、學武,並未經寒窗苦讀。我的一點點文才,都是武伯父熏出來的。」

    少華道:「恕妹直言,其實隱居之人,也有偏見。」少華只是為了找話題,引沐瑩多說話,以沖淡沐瑩對碧蓮的相思之苦,不論自己的觀點正確與否。

    少華的話,果然有效,沐瑩對她的話,很感興趣。問道:「華妹此話怎講?」

    少華道:「這道理很明顯,官吏中不也有很多直言敢諫政績卓著的官員嗎?有『諫臣極則』的比干,也有精忠報國的岳飛,有剛直不阿的包拯,也有鞠躬盡瘁的諸葛孔明,有的以身殉國,有的『諫草留御床,直聲在天地』是批鱗敢諫的諍臣,……做這樣的官,不同樣可以史筆留芳、名垂萬世嗎?」

    沐瑩道:「當然,不過歷史上有幾個皇帝信任諍臣、良將、清官呢?比干、岳飛、檀道濟不都慘死在皇帝的刀下嗎?屈原、李綱……不都被逐被貶嗎?回顧歷史,怎不讓人寒心卻步,我家幾代不出世做官,武伯父不赴登龍之試,就是為此。其實人不是為名,就是為利。常言『爭名於朝,爭利於世』,當官想名利雙收,也就淪為市井之徒。莊子說『人到無求品自高』,那些無求的隱士有什麼偏見呢?」

    少華對沐瑩的話,非常佩服。對沐瑩點頭道:「瑩哥說得對。少華方才發謬論,還是因為懂歷史不多,聽了瑩哥的高論,真該『悔教夫婿覓封候』了。」少華「悔教夫媚覓封候」這句話,是趴在沐瑩耳根說的。沐瑩聽了一笑,但笑過之後,立刻臉現慘然,喃喃道:「『悔教夫媚覓封候』這話碧蓮也說過的。如今耳邊話在,她卻不在人世了,好不令人傷感。」說著拿出一顆紅豆,歎息著道:「這相思豆,是蓮妹給我的,如今人去物留……」說著唏噓流淚。

    少華成心要引沐瑩忘掉碧蓮的死,想不到這話題又落到碧蓮身上,反倒引起了沐瑩的傷感,她趕忙另換話題道:「瑩哥,等你的大仇報了,救出王嬸,我們就退隱江湖。瑩哥,你看咱的隱居地點,選在哪裡好呢?」

    沐瑩本來心緒不佳,但見少華與他談話,不好冷落她,想了想道:「從前我打算建家桃源,與楊大哥翠屏姐為鄰,後來又打算建家在羅剎魔域,和田姐姐一起隱姓埋名。可是現在我的主意又變了,打算建家在蓮妹的墓側,可以朝夕相吊,免得蓮妹寂寞。」

    少華見什麼話題也引不開沐瑩思念碧蓮,說了聲「好。」便不言語了。然而她思緒萬千,再不能安定。她本想與碧蓮、沐瑩建一個歡樂的小家庭。可是不意碧蓮從了陳志成,早早殞沒,這件事給沐瑩的心裡投下了陰影,讓沐瑩一輩子也不快樂。沐瑩要建家在碧蓮墓側,便是一個朕兆。可是碧蓮的確是個好姑娘,雖然失身於陳志成,仍然瑕不掩瑜,她太可愛、也太不幸,沐瑩要把家建在碧蓮墓側少華又不能提異議,這對將來家庭的和偕,不能不引起少華的隱隱憂慮。雖然未來的事情不可過早操心,但也不可迴避不想。她只顧為未來擔憂,對旁邊的情況心不在焉。

    他們帶隊伍走在兩崗夾一溝的地方,本來對這樣的地形應該謹慎警惕,但是沐瑩和少華由於各想事情,都沒在意。

    沐瑩和少華走著,突然聽到兩邊喊殺連天。他們扭頭驚看,只見兩邊山崗上各有一支隊伍衝下來!他們像剪刀一樣,就要把沐瑩他們這隊伍剪亂。

    沐瑩和少華趕忙拔劍,過去應戰。可是他們帶的日月神教徒已經被箭失和石塊射死、射傷和砸死砸傷了不少。沐瑩和少華剛拔出劍,敵人已衝下山崗,以居高臨下之勢,向他們壓下來。敵人攻勢很猛,立刻日月神教徒又有一批傷亡。

    沐瑩和少華大怒,揮劍殺向兩邊的敵人。敵人每邊有一個頭領。沐瑩殺向左邊山上的頭領,少華殺向右邊山上的首領。

    敵人左右兩邊的頭領,都是聖手如來徒弟輩的武林高手,武功已達到一流。再有幾個一般的敵人幫他們,足可與沐瑩或少華抗衡一段時間。

    十招過去,沐瑩和少華仍未取勝。二十招過去,沐瑩和少華仍未顯出贏勢。沐瑩非常著急。他想,顯然敵人是為劫寶來的,主力一定放在攻田姐隊伍那裡。他和少華若不趕快退敵趕過去救援田姐姐,則田姐姐那面一定很危險。

    沐瑩用寶劍使出了公孫越女劍法中最厲害的招數,弄得敵人招架不住,不得不退出戰團逃跑。沐瑩去看對面山上的少華,見少華也殺退了她的對手。二人率剩下的日月神教徒追殺了一陣子,把敵人逼得退還,方始回返,支援慕容季英和懷方的第二路。

    慕容季英和懷方發現敵人得早,日月神教徒傷亡得少些。但是沐瑩和少華帶著日月神教徒趕去時,也顯出敗勢。

    沐瑩和少華縱過去,幫慕容和懷方攻擊敵首領。那兩個敵首領也是聖手如來、假教主徒輩,與慕容和懷方戰一對一尚難以支持,全靠眾多的天外來客助戰,才略呈勝勢。如今,慕容、懷方這裡添了沐瑩和少華這支生力軍,敵人哪能支持得了呢?沐瑩參戰後,一揮劍就殺了幾個天外來客。少華也大展神威。慕容季英改亦攻亦守為強烈猛攻,長劍「刷刷」,那敵首領措手不及,被他一劍刺死。

    沐瑩與慕容季英殺了這個敵首領,立即縱過去幫助懷方和少華殺他們的對手。那個敵首領一看不好,跳出戰團就逃,慕容季英追了一程,見追趕不及,只得由他逸去。

    沐瑩等從敵人的兵力部署,知道敵人聲勢不小。沐瑩想,田姐姐要保護珍寶,還要照顧楊逢春和李文謙,一定很吃緊,趕忙跑過去支援。

    可是,他們去晚了。他們跑到那裡時,聖手如來、假教主和那個大內總管柳有章,正強攻田怡和歐陽靜。幾百個天外來客和鷹爪子已經搶了珍寶向遠處跑去。沐瑩和慕容趕忙跳過去攔截,懷方和少華去援助田怡和歐陽靜。

    此時,田怡和歐陽靜,已被敵人三大高手,攻得險象環生。少華與懷方過去援助,只是緩和了一下局勢,她們投入戰鬥後的幾十招兒,雙方仍是軒輊不分、錙銖悉稱。

    敵人不只人數超過田怡他們一倍,而且準備充分。他們剛把田怡這支運寶隊伍包圍,就用乾柴烈火、強弓、火銃把江水清和東方雲英的殿後隊伍阻住。

    劫奪寶物的敵人,全部由高管家一人指揮。他指揮幾百個敵人手持長火把做武器,圍攻慕容季英和沐瑩,掩護搶了珍寶的敵人逃跑。他們的長火把是火紙、灰絨等易燃物品纏成的半邊浸了油,半邊幹著,幾百火把武器,燃著熊熊烈火,挺向慕容季英、沐瑩和日月神教徒的頭上、身上、臂上、腿上,沐瑩和慕容季英的衣服,已各有一處著火。他們把火抓滅了,可是敵人的火把武器,仍指著他們,逼得很緊。

    慕容季英和沐瑩暗發狠,一掄劍,就各削斷了敵人十幾個火把,可是這些被削斷的火把迎風一晃,又復燃起來,仍是幾百個火把緊逼著他們。逼得他們連出劍也不能了。

    沐瑩縱起空中,偶然想起身上還有金針,準備用暗渡金針殺敵。他邊不懈地戰鬥,邊伸手入懷,把身上帶的金針括在手裡,趁敵人攻近了,他一旋身,十幾枚金針彈出,十幾個敵人中針倒在地上,慘叫不止。

    慕容季英也縱起空中,他在空中一個飛旋,長劍一掄,一道銀光,敵人中十幾隻握火把的手盡落,十幾個火把掉在地上。原來敵人火把太長,慕容季英的劍太快,長劍到時,敵人的火把調轉不過來防禦,因此手盡被折落。到敵人掉過火把,挺向空中去燒慕容時,他一個雲裡翻,身子已向別處射去。

    可是沐瑩與慕容季英剛落地,立即又被敵人的火把圍住。

    沐瑩與慕容季英這樣縱起空中,殺敵幾次,才把敵人殺得膽怯,沒傷的也不敢向前衝了。敵人是殺退了,可是哪裡還有高管家和那些運寶敵人的身影?

    沐瑩與慕容季英沒辦法,只得去幫田怡她們退敵。

    二人到了田怡他們那裡,見田怡他們正與聖手如來等三個勁敵戰得激烈。田怡他們以四戰三,略顯優勢。但是站在西山坡上夾擊日月神教徒眾之敵,卻手持長火把,顯佔上風,燒得不少日月神教徒焦頭爛額。

    沐瑩和慕容季英大急,奮不顧身地舉劍飛縱過去,落在敵群中連削帶砍,猶如虎入羊群,頃刻,殺死殺傷敵火把手二三十人。敵人這才大懼,紛紛後退。

    沐瑩與慕容季英揮劍在敵群中馳騁了一陣子,殺得敵人望影而逃。他們見這裡的敵人已潰,都過去欲群毆聖手如來等敵首。

    田怡道:「這裡的敵人我們對付得了,你們去援雲英他們吧!」於是,沐瑩與慕容季英揮劍直奔截擊江水清和雲英的那些敵人。

    二人揮劍從敵後殺至,有的敵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做了劍下之鬼。他們所向披靡,—殺得敵人紛紛逃竄。江水清和雲英見有援軍,大長精神,殺了敵首領,帶日月神教徒衝殺過來,與二人會合在一起。

    聖手如來見高管家已經得手,打了個呼哨就向山上逃去。

    田怡等人知道敵人狡猾,並不追趕,只是派人暗中躡著他們而去。

    敵人已逃,田怡他們趕忙救治傷者,查點死者、查點財物。眾參戰英雄並無傷亡。只李文謙躺在擔架上,被敵人的石塊擊中,又被敵人扔下的火把燒傷,病上加傷,滾落地上而死。

    楊逢春腿能走動躲避,左臂能揮劍防禦,所以未受傷損。

    這一切完畢,田怡把眾英雄召集在一起,研究對策。日月神教的珍寶,決不能資助敵人,大家都下決心把它們奪回來。

    沐瑩道:「高管家帶運寶人,就消失在附近,說明這裡一定有他們的同黨,或有敵人的秘密巢穴。大批的敵人,不會在此久住的,應派出人去偵察,探尋這批珍寶藏在哪兒?」

    大家都點頭說對。田怡讓日月神教徒休息吃飯。大家吃過飯,她親自派了幾撥人到附近去偵察找尋。

    田怡主持安葬了李文謙和戰死的日月神教徒。大家愛屋及烏,因愛碧蓮,也哀憐李文謙一家的遭遇,給他修了墓,並插了花環。

    田怡等剛安葬完此役的死難者,暗中跟蹤聖手如來之人回來報告:聖手如來已經率主力七八百人,向德州方向去了。聖手如來在山那邊,召集了殘敵,就慌慌而逃,並未帶去輜重、珍寶。田怡又派人到德州去打探。

    損失了這麼些日月神教徒,丟了這批珍寶,田怡、沐瑩等人很不好受。沐瑩和少華到丐幫濟南分舵去,詢問此間有無與敵人勾結的坐地匪人。

    丐幫濟南分舵主常青道:「此間皆安善良民,無人與幫伙人勾結,只是那小山下有個洞,洞中有暗道通向遠處。運寶的敵人,可能從那裡逃跑了,你們沒發現。」

    沐瑩想了想:「運寶的敵人和那高管家逃走後,我們立即跟下,一上山就不見了蹤影,一定是他們從暗道逃走了!」

    常青答應沐瑩,丐幫願意幫日月神教徒查找這批珍寶。並立即用飛鴿傳書報告總舵程舵主。請程舵主通知各分舵,一有關於這批珍寶的消息,立即用飛鴿傳書送信給濟南分舵。常青還把濟南分舵的丐幫弟子全派出去,幫沐瑩他們偵察這批珍寶的下落。

    沐瑩和少華,謝了常青,回了田怡那裡,向眾英雄報告情況。

    大家照常青提供的特徵,果然找到了那個山洞,持火進去,洞中無人,也無藏物,只是有敵人遺下的兵器衣服等物。大家對常青的猜測更深信不疑,持火把向暗道走去。此暗道很長,沐瑩他們在洞中走了很長時間,才到頭,出口不遠,就是一片樹林。沐瑩他們站上高處觀測方向,見從山洞到暗道出口的方向,正是奔德州。他們估計,高管家一定押這批珍寶,到德州去了。

    沐瑩他們為等派出去的人的消息和丐幫消息,只得暫住下來。第三日,田怡派出去的人便回來報告:那高管家押了那批珍寶,進了德州的魯王獨樂園。

    於是田怡沐瑩等商議,他們移營德州北,卡斷敵人從德州往北逃的道路。眾英雄伺機奪寶。沐瑩等到了德州,通過在德州的丐幫朋友,知道大批敵人住進德州守備使軍營,只有聖手如來,假教主和高管家,帶著那批珍寶在獨樂園。

    當天夜裡,沐瑩和田怡換了夜行衣,用黑紗蒙面,去探獨樂園。

    獨樂園本是魯王在德州的一處別墅,深宅大院,院裡房屋鱗次櫛比,中間一個大殿叫頤性閣。沐瑩和田怡都是當世絕頂的輕功高手,繞過正門,從側面牆上,飛身上房。二人俯在牆上觀看地面,只見情形不比尋常。院裡佈滿崗哨,還有三五一隊的游動哨,到處巡迴。

    沐瑩暗想:「貿然下去,倘被敵人崗哨發現,就會打草驚蛇,誤了大事。」他一拉田怡的衣角,又退回牆外。二人低語了幾句,繞到一個有樹的地方,又飛身上牆。他們身輕如猱,過樹挪枝,移向全院亮著燈的主房。

    到了主房不遠處,他們一個躍身,就從樹枝飛上那主房的屋脊,真是身輕如絮,踏雪無痕,落地無聲。但是儘管如此,還是被屋裡的人覺察了。屋裡跑出了三個人,一個是聖手如來,一個是假教主,一個是高管家。

    沐瑩和田怡聽到屋裡有動靜,知道被發現了,趕忙從後邊一躍而下,抓住椽頭,捲身上房,側身藏在屋簷下。那主房是飛簷翹喙的大瓦房,屋簷伸得很長,二是貼椽,側身其間,下面的人,很難發現。

    聖手如來等從屋裡竄出來,用目四處搜索不見有人,又繞房看了,然後飛身上房,均不見有人,才放心回屋。

    沐瑩和田怡等敵人查看過了,才敢出了口氣,身子稍動了動。他們知道敵人的警覺性很高,不敢到房前去偷看。幸好,屋後簷下有通氣孔,他們將耳貼在孔口偷聽。

    屋裡三人在說話。聲音很低,但是沐瑩和田怡都有聽聲辨器的功夫,耳朵很靈,屋裡的話聽得清楚。

    「方纔我以為他們追蹤、偵察,吃了一驚。」聖手如來說。

    假教主道:「我們做得很嚴密,他們不會知道珍寶藏在何地方。」

    聖手如來卻道:「對那夥人,我們可不能低估,這批寶運不到目的地,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高管家道:「以下屬之見,不如設法把這批珍寶運出去,不然太牽累我們了。」

    聖手如來道:「運出去?此事談何容易?!我想此時,沐瑩等人早已在德州城外,張羅以待了。」接著俯在二人耳邊壓低聲音道:「……我看,只有如此。」

    屋外的沐瑩、田怡驚歎聖手如來料事如神。想聽聖手如來下邊的話。但他的話聲音太低了,一個字也聽不清。他們等了會子,屋裡再沒人說話,一會兒,屋裡燈燭也熄了。他們知道再也探不出什麼,就從屋簷下退出,悄悄出院。

    沐瑩田怡回到他們住的地方,把在獨樂園聽到的話,告訴大家,讓大家商量辦法。

    江水清道:「從沐大哥和田姐姐偷聽來的話,我們可以知道這麼幾點:一、這批珍寶在敵人手裡,敵人尚未運走,二、獨樂園可能只是高管家等人的住地,並不是藏寶地,他們一定是把這批珍寶藏在另一處既離此不遠,又隱秘難尋之地方,三、他們正策劃一個陰謀,要把這批珍寶運到他們主人那裡去。」

    田怡道:「對,對。江兄弟所解得一點兒不錯,我們就要根據這三點,想劫寶辦法。」

    慕容季英道:「不知藏寶地點就無法盜、無法偵知敵人的陰謀,就無法劫,因此要劫寶,只有一步步來。一是尋找藏寶地點,二是偵知敵人的陰謀。只要二者我們做到其一,其寶就可到我們手裡。」

    歐陽靜道:「這樣太讓人心急了,我認為乾脆去攻獨樂園,把高管家、聖手如來、假教主都捉住,問他們的口供……」

    田怡搖頭道:「我看這樣不妥。一是我們這樣做有重大犧牲,也不見得能捉到活口,二是那三個敵人都是死硬派,恐怕他們至死也不肯說出藏寶地點。」

    沐瑩道:「我們孤注一擲去硬攻敵人,不合算,但是設計捉一個敵人的舌頭,還是可以的。一般的敵人不知道情況,聖手如來、假教主又太扎手,最好是捉高管家。我們這幾天,要派人監視敵人的活動。一是伺機抓高管家,二是『風欲起而石燕飛,天將雨而商羊舞』,從敵人的活動,能知敵人的動向。」

    田怡道:「我們明天就派人,暗中監視獨樂園,設法捉住那高管家,試試看。」

    歐陽靜道:「不用試,只要捉住高管家,我能撬開他的口。」

    大家計議出了眉目,當夜各自睡了。

    第二天早晨,田怡剛派出監視獨樂園的人不久,就有人回來報告,他們看見獨樂園門大開,那個聖手如來、假教主、高管家他們的人揚長而去了。

    田怡道:「你們看得清楚嗎?」

    那個報告人道:「看得清楚,我們的人,有一個人躡著他們去了。讓我回來報告。已經定好,他們在後面留下暗號,讓你們順著暗號去追!」

    這是一個新情況。田怡和眾英雄商議後,決定跟蹤敵人,看他們耍什麼花樣。

    派去跟蹤敵人的,有沐瑩、少華、江水清和東方雲英,剩下的人守在原地。

    沐瑩等四人來到獨樂園門口,都不禁愣住。偌大的一個院子,只有一個老院公守門。從門口往裡一望,院裡空空如野,冷冷清清。他們離開門口,找到了跟蹤聖手如來去的人留下的記號。他們施展輕功,順記號前行。

    四人均輕功絕頂,縱跳騰飛,如同乘虛馭風,追了一個多時辰,就追上了跟蹤敵人的那日月神教徒。他們打發他回去,四人悄悄在後面跟聖手如來。

    聖手如來、假教主、高管家三人,帶著三四十個日月神教徒,順著大路,揚長走去。他們彷彿未發覺有人跟蹤,邊走著說笑自若。

    到中午時分,聖手如來他們在一個小鎮的茶館前停下,進茶館喝茶,吃飯,稍事休息。

    沐瑩等四人繞過聖手如來他們,在小鎮的另一頭坐了休息,邊監視敵人,買了些方便飯吃著,要了壺溫茶喝。

    聖手如來等吃喝完畢,繼續上路,向遠離魯王獨樂園的方向而去,對那批珍寶真有掉著不顧之勢態。

    沐瑩等人看了,知道其中定有蹊蹺,但是依然緊迫不捨,看他們玩什麼鬼把戲。

    聖手如來等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到天黑已離開獨樂園一百多里,他們走到一個市鎮,找了個上等客店住下。

    沐瑩等四人在聖手如來一干人全部進店後,也走進這市鎮,在敵人住的那客店對面,覓了一個客店住下,輪換監視敵人的行動。

    聖手如來把他帶的人,全部安頓好之後,就和假教主、高管家在臨街的一間屋裡,大開酒宴。沐瑩等四人從這裡窗子裡就可以看見他們映在窗上猜拳行令、飲酒吃萊,自然談笑的身影。

    沐瑩他們邊監視敵人,也要了酒菜來吃。

    聖手如來等三人,酒興很大,他們從住店裡就喝,直到沐瑩等人吃喝完畢,仍喝個沒完。

    沭瑩等四人吃完了飯,就監視著聖手如來等三人。這三人直喝到深夜,最後都酩酊大醉,伏桌而臥了。

    沐瑩等四人見他們伏臥桌上,背部猶隔窗可望,也就放了心。他們一人監視敵人,三人睡覺,互相輪換。

    第一個當值監視聖手如果等三人的是沐瑩。別人和衣而臥,只他獨坐窗前,凝視對面的客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少華醒來,才換沐瑩睡覺。直到沐瑩去睡覺,也沒見聖手如來等三人伏在桌上的背影動一動。他曾想,這時候若是去殺他們,真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又想,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不能暗地殺人。另外這樣殺了三人就再尋不到那批珍寶了。所以他特意囑咐少華,只許監視,不許行刺。

    第三班監視的是東方雲英。雲英聽了少華的交待,也未敢擅自行動。

    第四班監視的輪到江水清。江水清見聖手如來等身不稍動,心為酒醉酣睡未醒。他想,何必這樣又追又看自找麻煩,悄悄躡近那個屋子,縱進屋去,殺死兩個,活捉一個,豈不省事?他這樣想著,悄悄出店,躡到對面客店窗下,舔破窗紙向裡一看,不盡一愣——這屋裡哪裡有人!桌上擺著三個枕頭,每個枕頭上蒙著一件衣服。他怕敵人伏擊,急忙後躍,可是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急急忙忙縱進自己住的店裡,叫醒了沐瑩道:「沐大哥,不好!我們中了敵人金蟬脫殼之計了!」

    沐瑩忙問道:「江兄弟,勿慌!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水清道:「敵人狡猾,假裝酒醉騙我們,桌上放的只是枕頭,他們的人早已走了!」

    沐瑩驚得「啊!」了一聲,呆在哪裡。想了許久才道:「敵人真狡猾,一定是故意把我們引出來,他們又回去了,我們往回裡追!」

    江水清道:「他們不會奔京城或者別的地方碼?」

    「不可能,」沐瑩道:「江兄弟,你沒看出他們使的是調虎離山計嗎?J他們一定是回去取那批珍寶了。」

    江水清想了想道:「對對對。我怎麼就沒想這一點呢?我們快去追他們。」

    可是沐瑩喊醒了客主,算了店賬,齊到對麵店裡查看,見那個店裡,跟聖手如來同來的那些天外來客尚在,只是不見了聖手如來、假教主、高管家三人。

    沐瑩他們進店,叫起那些天外來客逼問。那些天外來客被蒙在鼓裡,不知三人去向。

    沐瑩等知道上當,趕忙往回趕,可是這次敵人甩掉了包襖,輕裝前進,沐瑩他們再也追不上了。他們順原路追回,一路上沒見敵人的影子,非常沮喪。不過他們堅信,他們不會判斷錯。敵人一定進了德州。

    沐瑩他們把這一情況告訴了田怡姐姐,田怡派了人和沐瑩他們一起環城尋找,果然在離城不遠的地方,碰見了聖手如來等三人。

    原來三人饒道走僻靜小路來的,所以反而走在沐瑩等人的後面。聖手如來等見了沐瑩他們,大吃一驚,扭頭就走。

    沐瑩等縱身過去,把他們攔住。沐瑩橫劍問道:「閣下等三人,去而復返,所為何事?」

    聖手如來等張口結舌,許久才道:「道不同,不可為謀,這你就別問了。」

    江水清道:「今日事,我們非問不可!你們把那批珍寶藏在哪裡了?是慷慨一點兒早早說出來呢,還是等著做階下囚時說呢?」

    聖手如來冷笑道:「閣下還是別癡人說夢吧!憑你們那點兒本領,配說這樣的大話嗎?」

    沐瑩道:「今日狹路相逢,咱們就再較量較量吧!我們若以多為勝嫌勝之不武,咱們—對一。」

    形勢已經擺在這裡,也不容敵人後退。聖手如來道:「好,你們一起上也不怕!」他大著膽子這樣說,實際上心裡很不願意戰,這一戰,無論他們勝負,就把他們的計劃毀了!

    沐瑩道:「想著武林稱尊的人,當然不把我們瞧在眼裡。不過我們是武林人,不能破壞武林規矩,我們還是一對一,不願群攻。我和閣下是老對手了,還是咱倆試試吧!」二人戰在一起。

    少華道:「我是日月神教的左護法,我攻假冒充教主的人,是理所當然的事。」那假教主只得鼓勇向前,二人戰在一起。

    江水清道:「我自離開北溟來到中原,你們那群人物中,別人的武功都領略過了,只遺憾沒與高管家比過。今日天從人願,正好有這個機會。」說著挺劍攻向高管家。高管家還劍交戰,二人戰在一起。

    沐瑩提示道:「高管家本是我盟叔的管家,我盟叔楊春田金盆洗手,退隱江湖,於是高管家辭去殘枝隨春風,改換了門庭。他積其鳴吠之長,遂入高門之竇,那張口寶貴著呢,江兄弟手下留情,可不要毀了這張尊口哇!」

    高管家一驚,想不到沐瑩瞭解他的身份。

    江水清明白沐瑩的意思,答應道:「高管家之口這麼重要,我就在他身上多造一個!」

    高管家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沐瑩等人的對手。雖然他幾個月沒出江湖,在僻地專修主子刀法,但對戰勝沐瑩等武功登峰造極的對手仍無信心。但今日勢已把他逼到非拚命不可了,他只得硬充剛強,一交戰就快刀猛攻。這小子心黑手辣,迭施狠招兒?初交手還真逞一種威勢。

    江水清藝高膽大,從從容容出招兒,以不變應萬變化解高管家的刀法。高管家的程咬金三斧子使完,便與江水清軒輊立分了。於是江水清招法一變,改用寒光飄雪劍的攻招兒,劍如雪花飄飛,劍光劍勢籠罩了高管家的四處。劍法飄忽、迷離奇幻,弄得這傢伙不知該怎麼化解,只有快刀護身。他刀舞得形成光幢,罩住身體。無懈可擊,水潑不進。但是這樣太消耗體力了,江水清攻了二十幾招兒,他就累得汗流浹背,呼呼喘氣。

    江水清本可一劍使高管家斃命,但是江水清故意不刺他,仍用那種寒光飛舞,雪花繞身的飄忽劍法,消耗他的體力。後來,他終於體力難支了,覺得腰酸腿乏,手中刀也重似千斤。揮舞得越來越慢,那罩住身體的光幢,也就出現了很多洞隙。江水清覷準一個洞隙,遞劍刺入。高管家的刀沒封住,被江水清的劍刺在肋上。

    高管家一愣。江水清在他這一愣怔的工夫。一腳踢在他的手上。這小子鋼刀脫手飛出兩丈多高,被江水清接住。江水清扔刀給他道:「高管家,來再戰!」

    高管家不說話,也不拾刀,撒腿就跑。

    江水清哪能讓他跑掉,飛身過去?猶如鷹撲小雞,把他抓在手裡,點了穴道。

    因高管家是沐瑩點名要的「舌頭」,怕他口中有毒,咬舌自盡,一扳他的下顎,摘了掛鉤。這樣,他就是想自盡,也沒辦法了。

    江水清對雲英道:「英妹!把他押到田姐姐那裡去!」

    雲英答應,押了高管家就走。可是走出不遠,忽然聖手如為和假教主,分別從各自戰團撤出,飛縱過來,兩口刀分別刺中高管家左右兩肋。雲英揮劍去救,已經來不及,二人抽出刀,縱飛而去。

    沐瑩大急,飛縱,過來,先捆上高管家下顎,掛鉤,然後給他止血、解穴、輸力救治。

    聖手如來和假教主本意是殺這傢伙滅口,可是他們殺他未死,反倒激起了他的怨恨。

    他瞪起噴火的小眼睛、望著逃竄的聖手如來和假教主道:「李存!邵文!你們好……狠……!」說了幾個字,就昏死過去。

    沐瑩趕忙抱起他呼叫:「高管家!高管家!……」呼叫了好一會子,高管家才睜開了眼睛,看著沐瑩。

    沐瑩道:「高管家,跟著他們是沒好下場的。你說,那批珍寶藏在哪裡?」

    高管家不語。

    沐瑩道:「高管家,你說嘛,只要你說出那個藏寶地,我們盡力救活你。」

    高管家搖頭歎氣道:「我不行了……你們救我……白費力氣……,想不到……」

    沐瑩道:「倘然盡不了人一,我們安葬你,絕不讓你暴屍荒野,做餓狗之食。」

    高管家感動了,雙眼流下淚水,聲音微弱地道:「我跟著……他們……罪孽……很多……這……這是……應得的……報應……那批珍寶……在……魯王……德州……另一個別墅……花園的……深井中……」說罷瞌然,不再言語。

    沐瑩喚道:「高管家!高管家!你醒醒,你醒醒,還有什麼事嗎?」

    高管家又悠悠醒轉,慢睜眼道:「那個彬彬在……在……秦壽……王府……」這是求同盡燈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的字,已經聽不清了。說罷閉上目,頭垂在沐瑩臂上。

    沐瑩放下高管家,大家用劍挖了一個坑,埋葬了他。

    沐瑩等四人,回到田怡大營時,田怡正在焦急等待。她已經派人到守備使府探過了,只有柳有章帶大內侍衛和一些無著落的天外來客寄住在那裡,一點兒舉動也沒有。也派人到獨樂園和德州城外四處探查,也不見什麼異常。聖手如來、假教主、高管家帶著他們的人離獨樂園後,一直沒來。「他們為什麼空手離開這裡呢?他們真捨得把珍寶扔在這裡,空手而歸嗎?」田怡想,但立刻就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一定有什麼鬼把戲。他們要使調虎離山計把我們調走嗎?可是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為什麼雙方的人都不回來?莫非他們設埋伏襲了瑩弟他們?……也不可能呀,瑩弟他們個個機智、勇敢,敵人奈何不了他們哪!況且,若是敵人襲擊了他們,敵人也就早回來取寶了,為什麼都不回來呢?」

    田怡正在想這件事,沐瑩他們進屋。沐瑩對田怡敘說了這一天一夜跟蹤敵人的經過及從高管家口中得到的藏寶地點。田怡大喜,派了幾個日月神教徒,去探魯王別墅的動靜。

    這魯王另一別墅在城東南河灣裡的一片樹林中,離守備使軍營不遠,派去的人探聽回來,這個別墅很安靜。

    田怡與大家商議取寶辦法。

    沐瑩道:「取這批珍寶不能在白天。因為白天我們進魯王別墅去取寶,別人會懷疑我們是強盜打劫,去報告官府的。」

    田怡道:「對。我們應盡量避免與官府衝突。那裡離守備使府不遠,我們去找寶、取寶更要對外嚴密。」

    懷方道:「那麼,我們的取寶時間,只能定在夜裡了。可是夜裡取寶,又難免驚動守備使府。要想沒有危險,只有在魯王別墅和守備使府之間,沒一條防線。」

    田怡道:「那麼大家就先休息。養精蓄銳,今夜就去取寶。」

    大家都說「好。」正要去休息。忽然派去巡城的暗探跑回報告:「田教主!德州守備使大營出來數百人,進魯王別墅去了!」

    聽了這個報告,田怡和在場的英雄均吃一驚。大家均想到:這一定是敵人要硬搶寶。

    田怡道:「是讓敵人搶去,等遇機會再劫呢?是和敵人邀行奪寶戰?」

    歐陽靜道:「我們想要這批珍寶,就要去奪,還猶豫什麼?」

    沐瑩道:「歐陌兄說得對。我們既然對這批珍寶志在必得,就非奪不可。早晚是奪,就晚奪不如早奪。如果不早奪,讓敵人取走,就有流失的危險。」

    田怡想了想道:「好。咱就全力去奪。關大哥!你和江兄弟,雲英妹子帶四百人,去在守備營外設伏,只要守備大營出來人,去攻魯王別墅取寶之敵,就全殲他們!」

    關勝傑、江水清、東方雲英答應,帶四百日月神教弟兄,悄然去了。

    田怡又道:「剩下的兄弟姐妹全去奪寶。奪寶由我和靜弟策應。由瑩哥、華妹、慕容兄弟、方妹妹,帶四百人做主力。」

    田怡佈置完了,大家各按命令行動。

    沐瑩、慕容等四人,帶著四百多日月神教弟兄,衝在前面,直奔德州城東南的魯王別墅。後面跟著田怡、歐陽靜帶領的二百日月神教弟兄。

    沐瑩等四人衝到魯王別墅門口。門口有二十多個魯王侍衛持刀守衛。沐瑩等四人一馬當先,衝在前面,他們四口劍齊舞,舞成四個光幢,形成一個劍網向前推進,後邊四百人兵刃齊舉,喊殺連天。敵人逢者必傷,擋者必亡。他們邊殺邊進,眼看就要衝進大門。裡面又跑出幾十個大內侍衛堵截。四人猛往裡沖,所向披靡,硬生生把敵人逼退。敵人關門不及,沐瑩等人衝進院內。

    沐瑩他們衝進二門,聖手如來、假教主、柳有章持刀開路從內院衝出來,他們後邊是三百多個大內侍衛、天外來客相日月神教兇徒,帶著那批珍寶。

    沐瑩道:「李存、邵文、柳有章,你們留下那批珍寶,我可保你們全身而退。如果你們執迷不悟,膽敢抗拒,日月神教徒眾。會把你們擊為齏粉的!」

    聖手如來冷笑道:「沐家小子,你以為我們就這樣脆弱,經不起一嚇嗎?告訴你們,我們有守備大營的千軍萬馬做後盾,如果你們再不逃跑,被擊為齏粉的是你們!」說著揮刀就往外闖。

    沐瑩等持劍奮力而戰。魯王別墅成了激烈的戰場,六七百人在院裡混戰,一片刀光劍影,滿地鮮血,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田怡和歐陽靜帶二百多人在外策應,被守牆守門敵人關在門外。歐陽靜帶領幾十個日月神教徒中勇士,衝到門前,用大木撞門。田怡帶著一百多人的隊伍圍著牆大喊,聲震天地,嚇得院中敵人膽戰心寒。

    院子裡,混戰了約半個時辰,守備大營便有千八百人衝出來,欲往魯王別墅去救援。

    關勝傑眼看從大營裡出來的敵人進了埋伏,但是仍不下攻擊命令。

    敵人出營後沒受到攻擊,於是傾巢而出,全部衝向魯王別墅。

    這些敵人救人著急,往前衝殺奮不顧身,不大一會兒,就全進入他們的埋伏圈。關勝傑一聲令下,日月神教徒們矢如雨下,射向守備大營官軍。一輪箭矢過後,便喊殺連天,各舉兵器,從四面攻向敵人。

    守備大營的敵軍,驟然受到攻擊,個個驚慌失措,不知對方虛實,不敢硬攻,倉皇退回大營,龜縮不出。

    聖手如來李存等戰了約一個時辰,雖然他們三人未顯露敗像,但手下死傷很重,三百多人的取寶隊伍,已經死了一半有餘。守備大營的救兵不到,外邊又有數百人為日月神教喊殺助威,看形勢,就要衝進院子,與沐瑩等合擊他們。

    聖手如來大急,高喊道:「來取寶的弟兄們聽著!看情形帶走這些珍寶很不容易,我們寧可毀了它們,也不留給日月神教。從現在起,凡我方人員,無論誰對那批珍寶都可隨便拿取,但是不能只顧搶那些東西,耽誤作戰殺敵!」

    聖手如來這是一個很大的失策。常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聖手如來此令一下,敵人頓時忘了處境之危險,紛紛去搶珍寶,沒人來拚死戰鬥。而且搶到珍寶之人,惜財也就惜命,於是自行退避,戰鬥力大減。

    沐瑩怕這批珍瑩流失,縱身過去,站在珍寶堆旁,大喊道:「此珍寶是日月神教之物,有敢私藏不獻者,殺勿赦!」

    沐瑩這麼一喊,果然有效,敵人全曉得沐瑩等人武功高強,非常害怕。有的懼他懲治,把搶到手的珍寶,又放回原處,有的懷寶而逃被沐瑩等人殺死。這一來,搶寶的敵人被沐瑩等人鎮住。珍寶雖流失了些,但哄搶局面被制止了。

    這時候聖手如來才著了急——敵人不哄搶珍寶了,卻沒一個人參加戰鬥。沐瑩可以抽身跳過去鎮住敵人,聖手如來被少華帶的日月神教徒纏住惡鬥,抽身不能。他大叫:「弟兄們,快來參加戰鬥,勝利後這些珍寶,全分給大家,絕不能讓這批珍寶落入敵手!」這喊話,亦近哀求,對敵人已無半點威懾和命令的力量。古人言「夫戰。氣也」,敵人士氣已墜。他們見戰況這麼險惡,主人又鞭長莫及馬腹,誰願回來涉險!敵人都不回來,戰場上,實際等於聖手如來等三人戰沐瑩等四大高手及四百多個日月神教徒,孤立無援。

    聖手如來李存,看形勢很不利於他們,再戰下去,枉送—性命,於是對假教主道:「帶著咱們的人,衝出去!」

    假教主、柳有章點頭,於是三人聯刀,向外衝去,剩下的敵人跟在後面。

    沐瑩知道此役殺不了聖手如來等三人,擋他們枉造成過大犧牲,指揮眾日月神教徒攔截搶寶的敵人,讓三個敵酋去了。沐瑩對被截住的敵人道:「你們已是釜底游魚,幕上燕巢,性命操在我們手上。聽我們話者活,違我們令者死!放下武器,把搶去的珍寶都交出來,就放你們出去!如搜出誰身上私帶了這裡的珍寶,當場殺死,決不寬貸!」

    眾敵人互覷了一下,無人敢抗拒沐瑩的命令,先放下了武器,接著拿出搶去的珍寶,放回堆上。他們一個個被搜了身,放出去。

    發放完了俘虜,田怡帶大家清理查點那批珍寶,竟基本保持原數。

    他們清理完了這批珍寶,天已將黑。為了這批珍寶能安全送到羅剎魔域,田怡和大家商量後決定:稍事休整,吃過飯,立即出發回羅剎魔域。

    這一次搶寶的這批敵人元氣大傷。田怡等押運這批珍寶:離德州,他們並未敢輕舉妄動。

    田怡等謹慎押運,十幾日後,安全運抵羅剎魔域。 瀟湘子提供圖檔,xieˍhong111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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