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雲逐日 第八章
    老爸老媽對未來的女婿似乎滿意極了,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聽說還是女兒那個雷什麼來著的大公司的職員,看來含金量也蠻高。

    「爸、媽,你們不要老是盯著人家嘛。」駱雲兒緊張得冷汗涔涔,她扯扯董羿日的西裝褲,「羿日有禮物送給你們。」

    「哎喲,送什麼禮物嘛,你能來看我就拜天拜地啦。」老媽接過魚和水果,笑得像朵花,憑她女兒的條件有這麼優秀的男子肯要,她做夢也要偷笑了。

    此話極不順耳,駱雲兒不滿地嘟嘴,說什麼呢,搞得她像沒人要似的,她有那麼差嗎?

    沒人理睬她的不滿,平時老闆著臉的老爸也面露笑容,「不要老站著,隨便坐。」

    「好。」 駱雲兒答應著往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坐,還沒坐穩,就聽得一聲呵斥,「沒說你,要坐坐一邊去。」

    對著駱雲兒的駱母霸氣凜然,轉而對著董羿日時卻溫柔慈愛,「站著幹什麼?都是自家人,別客氣,你就坐這吧。」

    此種反差衝擊力強大無比,駱雲兒忘了抗議,傻愣愣地看著老媽拉著董羿日佔領本是她坐的沙發。

    「發什麼呆?!」老爸在她耳旁輕吼,「該待哪待哪去,別擋路。」大手一揮,將她驅逐出境。

    哇,性別歧視!駱雲兒無聲地詛咒,人坐在螳螂兄從前愛待的角落。親情不在、友情隨風、愛情無望,她就是個典型的亞細亞孤兒嘛。

    無人理會牆角孤單的人,全都盡心盡力伺候著初來的貴賓。

    「來,喝茶。」老媽笑瞇瞇地說。

    「謝謝。」董羿日道謝,將遞過來的茶放回茶几上。動作優雅,態度禮貌,一看就是有教養的孩子。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你在雲兒的公司做什麼呀?」貌好品好還要看財好不好,問清楚才能舒服。

    說到重點了,駱雲兒精神猛振,顧不得失落,忙使眼色打手勢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幸好、幸好,螳螂兄愛待的角落剛好背對父母,面朝董羿日。

    董羿日慎重地回答:「主要是管些人,每天監督一下。」 的確,管雷格諾全球幾萬名員工,也算是管「些」 人吧。

    原來還是個管事的,老媽滿意了,又問:「每月拿多少薪水。」

    這個問題倒是難答,總裁的薪水該由誰付?董羿日笑笑地看向角落,駱雲兒伸出四根手指,嘴張得大大的做口形。

    「四……」他頓了頓,道,「四千。」

    呼!駱雲兒的心從嗓子眼落回原處,接著又惱怒起來,手握拳頭在空中揮舞,意思是:你小心點,敢耍我,看我不報仇雪恨!

    「你和我女兒是如何認識的?」敏感問題接踵而至,這回是老爸發話。

    粉拳在空中停滯,緩緩降落,只見駱雲兒表情切切地直搖腦袋瓜,所以,答案出來。

    「雲兒在公司裡幫我做些事,她是個很善良很可愛的女孩。第一眼見她,我想我就被她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打動了。此後也發生了很多事,兩人間也有些不愉快。所以不久前我們才正式確立關係。現在,我已經能夠向你們保證不再讓雲兒受到委屈,請相信。」表情柔和,誠懇真摯,董羿日緩緩敘來,將一條澄瑩的溪流自心底引出來,觀者無不感動,異類除外。

    駱雲兒這個異類是半點不信,駱母卻是信心倍增,深替女兒榮幸,「原來是這樣,開始我還以為你們是同學呢。」

    天!兩個傢伙同時一僵,原來老媽的第六感會有如此精準的一天啊。

    「我一直在美國念大學。」董羿日勉強開口。

    「我不是說大學,我是說A中。」女婿還是在外國唸書的,做媽的自然不能讓女兒太丟面子,「你是不知道,讀書時我家雲丫頭可厲害了,那個A中盡收些達官貴人的孩子,能考進去對我們平常人家來說是難上加難,也虧得雲丫頭會讀書,才硬是擠了進去呢,說起來認識的有錢人也有不少……」

    什麼嘛,這種壓箱底子的事也拿出來翻,駱雲兒朝著駱母胖胖的後背做了個超難看的鬼臉。

    「你也是多嘴,還提那些事做什麼。」駱父責備老婆。

    「唉,說說嘛,有什麼關係。」 駱母橫了駱父一眼,繼續嘮嘮叨叨,「我說羿日呀,你人確實不錯,可我這女兒也不差,雖說懶點笨點,心還是蠻好的……就拿她上A中時說吧,一個同學走了,她硬是悶在家中一個寒假,害我以為她出什麼事了呢……」

    一句驚天雷,炸得駱雲兒從昏昏欲睡中轟然而醒。我的媽呀,她暗叫,幹嗎又扯到這個?

    「不知是個什麼同學?」一直禮貌傾聽的董羿日忽然很有興趣地問道。

    「這個嘛,聽隔壁雷蛋說是個轉校來的男生,好像……好像跟你一樣也姓董,哎呀年紀大了我也記不清了。反正那時候她就像掉了魂似的,整天悶悶不樂,好幾次見她都紅著眼圈子。我當然得問問哪,還死撬不開嘴,氣得我呀……」 絡母想起什麼,轉口彌補,「你別在意,雲丫頭就這麼死心眼,死隻鳥她都哭個稀里嘩啦誰勸也不聽,我是說她心地好……」

    「我明白。」董羿日理解地笑道。心卻是無法平靜,不由自主望向角落那個頭低過膝很羞赧的人兒,一絲柔情掠過心頭。她並非是無動於衷的,至少,也曾將他放在心上。

    「你明白就好啦,忘了問你,你家裡是什麼情況……」

    又提到重點,羞情怯意盡拋,駱雲兒重新抬頭,立馬調動全身器官集中精力進入「戰鬥」 中。於是,駱父駱母一個一個問,董羿日一個一個編,兩廂滿意,萬事大吉……

    忽然,老爸來個猛回頭,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臭丫頭,你在那做什麼?」

    「我……」駱雲兒全副動作定格。

    三人目光全對準駱雲兒,可憐她手腳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擠眉弄眼的表情也著實可笑,天啊,她在心中大叫救命。

    董羿日拔刀相救,他強忍著笑意盈出,「我想雲兒大概是餓了。」

    「是嗎?」駱父懷疑地看著女兒,後者狠命點頭,「對,我好餓好餓啊,什麼時候開飯?」

    瞧自家女兒丟人丟到了家,駱父氣不過就想開罵,轉念想到貴賓駕臨已久,按理也該設席款待了,只得硬生生吞下教訓的話語,吩咐老婆做飯去。

    「雲丫頭,過來幫忙。」駱母一聲令下,駱雲兒哪敢不從。

    廚房中,老媽私下審問:「你這兩個月都待在那兒?」

    「朋友家,不是給你們打過電話嗎?」董羿日當然算是她的朋友,只是比朋友多了那麼點……嗯,不清楚,駱雲兒有氣無力地說、有氣無力地想,有氣無力地洗著一根根蔥。唉,回家實在是件耗力氣的活。

    「你不是跟羿日一起住吧?」老媽的第六感今天發揮得極正常。

    駱雲兒手一鬆,蔥掉入盆中,「怎、怎麼會呢,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會和男人同居啊。」不用十個膽子,一個就夠用了。

    「說得也是,咱們駱家的女兒是得矜持點。」 只是,駱母語氣中似略透失望。

    沉默許久,只聞得緊張忙亂的廚房「交響樂」。忽然,「我說雲丫頭,羿日這孩子看來不錯,你得抓緊點,別管用什麼手段。認真些,老是懶懶散散的怎麼找得到好老公?」

    這……算什麼,駱雲兒仰天默問,上帝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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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時間,駱雲兒照樣是無人問津的小孤兒,好菜好湯全往董羿日碗中添,只瞧得她眼冒火光,紅得跟隻兔子沒兩樣。好在董羿日識相(她認為),知道將菜轉入她碗中。來不及感謝,她埋頭猛吃,生怕又被心偏到太平洋的父母奪了去。

    駱父駱母看不過去,勸說道:「羿日啊,不要老寵著這丫頭,她寵不得,一寵能爬人頭頂上去。」

    「沒關係。」董羿日笑謝好意,俊明的臉柔情款款,一覽無遺的寵溺之情讓人相信無論他眼中那狼吞虎嚥的丫頭需要什麼,他都會全力奉送。

    雲丫頭這回真是撿到寶了呢,駱父駱母如是想。

    「雲丫頭,你飯也吃完了,快收拾碗筷。」命令砸下,駱雲兒苦著臉站起身收拾,桌下的腳卻不安分,踢踢一旁的「貴賓」。

    董羿日也站起來,「我來幫忙。」

    「不用,她一個人就行,多動些對懶骨頭有好處。」駱父制止他,於是董羿日又坐下。

    「這就對嘛。」駱母滿意地點頭,「我們還有事問你。

    老媽問話必有蹊蹺,駱雲兒陡然定身,豎長耳朵。

    「你和雲丫頭認識也有段時間了,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這是什麼鬼問題?張大嘴,駱雲兒驚駭得不能發聲。

    董羿日不慌不忙地回答:「有,如果伯父伯母同意的話,婚事隨時都沒問題……」

    這又是什麼鬼回答?擺頭擺腳警示說錯話了。

    無視警示,董羿日仍是說著:「……只要雲兒答應我的求婚,我預備在中美兩國舉行兩個婚禮……」

    「董羿日,你胡說什麼啊!」

    焦急開口的後果,駱雲兒惹得駱父怒吼:「你還站在那做什麼,快幹活!」

    「是、是。」 駱雲兒動作迅速,不敢再出口言語,只能心中叫罵:死董羿日,胡說八道,亂七八糟,到時老爸老媽找我算賬,我就要你好看,要你養我一輩子。

    受罰的人自以為高明,她卻不知,一輩子雖長得恐怖,有人倒引以為樂。

    很快收拾完,再回客廳,正值董羿日拿出兩個小禮盒,「初次看望伯父伯母,沒什麼東西好送,一份薄禮希望你們喜歡。

    薄禮?哪來的薄禮?駱雲兒心生不好預感。

    老媽喜滋滋地拆開,「哎呀,幹嗎這麼多禮呢,不是送過了嗎?我們也沒什麼東西給你……啊……好漂亮!」

    實在漂亮,盒子打開,亮閃閃的一條白金項鏈,名鑽襯配,光彩奪目。

    駱父也打開了盒子,吃驚不小於駱母:盒中是金光閃爍的男式手錶,樣式華貴獨特,即使是外行人也知價值不菲。

    「這、這很貴吧。」

    「不貴,不貴。」不知何時,駱雲兒已立在董羿日身旁。「你們別看樣子不錯,其實是仿製的,幾千塊而已。我叫他別買,他偏不聽。你說是吧,羿日。」

    細心的人會聽出,最後兩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而配合聲音的是用力過猛的手,正緊扭住董羿日臂膀的肉。疼痛難忍,董羿日不得不屈服淫威,「是。」

    痛啦,董羿日笑得十分難看,完完整整毀了一張俊酷的臉。

    伯父伯母大人正沉浸在「薄禮」 中無暇顧及其他,只好、只好……忍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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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皎潔,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彷彿是猾過了一曲悅耳的琴聲。

    寂然空氣,忽湧動異樣暗流,硝煙瀰漫。

    「你搞什麼鬼,送那麼貴重的東西,不明擺著告訴他們你有錢嗎?我千方百計教你撒謊騙人,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後到時不好收場,現在你倒好……喂,那兩樣東西到底多少錢?」

    「不是幾千塊嗎?」董羿日笑看生氣的駱雲兒,彷彿看著月光下的精靈。

    「少胡說,你當我是傻瓜啊,說,多少錢?」駱雲兒揪住他的領帶,但顯然不具威駭氣勢,倒像只撒野的小貓。

    「總共十幾萬吧。」好像秦琛是這麼報告的。

    「十幾萬?!」駱雲兒驚得短髮全盤直堅,活脫脫一驚魂鬼,然後又變成惡鬼撲人,「可惡,你嫌有錢沒處花啊,我拿什麼還你,我存折上連萬字都沒過!」

    「未婚妻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父母,這本是該做的,不需要你還。」董羿日輕輕攬過她的纖腰,在空曠寧靜的夜裡,享受情侶的親密恬然。

    駱雲兒全然未察他的企圖,被一番話給弄糊塗了,「未婚妻的父母,嗯……你的父母……混蛋,你的未婚妻不就是我嗎?」

    真聰明,董羿日笑著輕撫她的短髮以示稱讚,「啪」一聲,被打了下來。

    「耍我是嗎?我還沒跟你算總賬!」駱雲兒怒氣沖沖,重重扯緊領帶,「你幹嗎跟我爸媽說我們要結婚,誰要跟你結婚。你白癡啊你,若是他們逼著我結婚,我一時半會兒哪找人做丈夫!更可氣的是,還說什麼中美兩場……唔。」

    薄唇貼上,吻去她所有憤怒和疑問,腦,瞬間空白一片,她睜大雙眼,眼前放大的俊顏看似茫茫,一股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從唇傳遍全身,煙花般散放彩色火花……

    俊容稍稍退後,男性氣息輕觸鼻翼,「我愛你。」不等她清醒,吻又落下。

    月亮嬌羞地躲入雲裡,卻露出稍許祥和的臉,見證俗世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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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唉……」 唉聲歎氣伴奏著一隻掃把無力地蕩過來掃過去,光潔的本質地板澄亮光滑,倒映著一個垂頭喪氣精神恍惚的身影。

    身影的主人——駱雲兒完全是無意識地做著無用功,心思早已飄到西伯利亞,陣陣思緒升化成煩惱的氣息一口口歎出來。

    事實上,無用功已做多日。自那晚後,她便逃避著董羿日,總是清晨隱藏夜晚潛伏,刻意避免正面接觸,像只藏頭縮尾的膽小老鼠,她也確實被嚇壞了,簡單蠢蠢的腦袋不明白一切為何變得不再熟悉,不明白朋友為何變得曖昧,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變得不像自己……變化永遠趕不上計劃,唯一能做的只是:逃。

    愛情小白癡果真名副其實,心中愛的是灰姑娘和白馬王子,卻自認清醒地覺得童話並不存在。只願在白日夢中酣眠,一旦發現夢成真,則無異於看見火星撞地球,懼怕遠遠超過驚喜。

    董羿日自是清楚地知曉寶貝丫頭的「單純」心思,束手無策之下只能任她逃避,反正無論她如何躲總不會改變現實。

    捉迷藏的遊戲由此在主角的默契配合下上演數天。愛情有時會出現迷宮,雲裡霧裡繞來繞去,能夠找到出口,全憑個人資質如何,依駱雲兒的水平來看,嗯……

    「叮咚……」 門鈴乍響,黑白無常似的勾回駱雲兒飄蕩的心魂。

    心,顫抖厲害,不知該順應乍響後便不止的門鈴去開門,還是……好像,應該不是董羿日吧,他有鑰匙。

    大著膽子,緊握掃把,她打開門——

    一個漂亮的女人,身材性感,裝扮完美,像是雜誌封面走出的模特。

    「是董羿日的家嗎?」聲音更是甜若蜜糖,駱雲兒有點癡。不僅因為無名女人的美麗光彩也因那似曾相識的熟悉。

    「安……安莉學姐!」地球是不是很小?

    「你是……」化妝精緻的臉蛋閃過疑惑,不解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眼前老土丫頭的學姐——在安莉高貴的頭顱裡,從不裝載任何與她不同等級的人物。

    幾年時間,一個高傲自大的女孩長成盛氣凌人的女人,同樣品性,同樣美麗,少了份純真,多了份世故的精明銳利。

    駱雲兒有點惶恐,「我是駱雲兒啊,A中小你一屆的學妹。」

    安莉恍然,卻沒有同學相見的熱情,語調冷淡:

    「原來是那個同桌,怪不得……羿日在嗎?」

    「他不在,要不要進來坐坐。」 雖奇怪安莉的出現,但來者是客,總得盡心招待才是。

    「不用了。」安莉的眼神如鋒利的錐子,似要將她刺穿,「你也住在這裡嗎?」

    「是的、是的。」駱雲兒很不自在地應道,「他很快就回來了,你可以進來等。」

    「不必,我是來找你的。」安莉眼中滿是算計。

    「我?」駱雲兒莫名其妙。

    美人兒高傲昂頭,道:「我是羿日的未婚妻,想跟你聊一下。」

    「跟我聊?」駱雲兒很莫名其妙。

    「對。」這附近有個咖啡館,我希望明天中午能在那見到你。」也不等回答,安莉扭頭就走,蹬蹬作響的高跟鞋和主人一樣高傲地遠去,獨留駱雲兒一人站在門口發愣。

    她說些什麼啊?怎麼她一句都聽不懂?

    不理事的駱雲兒自然不曉其中奧秘,這幾日外界鬧得天翻地覆,起因緣於全球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之一——雷格諾公司總裁亞瑟「不慎」 露嘴,爆出有一女友的驚天大秘密。這可是大新聞,所有有企圖心的女人都慌了神,千方百計打聽神秘女友是誰,而段數高的,則順籐摸瓜找上門。如安莉,還有——

    「鈴……」 電話鈴聲乍響,二度勾回心神。

    駱雲兒慌忙關門,跑過去接電話,「喂,這裡是……」

    「你是駱雲兒吧?」冷冷的女聲打斷她。

    「我是,請問你是誰。」

    「是亞瑟的未婚妻,我要跟你談談。」

    什麼?駱雲兒完全愣住。

    「我知道在亞瑟公寓附近有個咖啡館,明天中午兩點,記住。」說完,對方掛機。

    駱雲兒所受的震撼許久難以平復,雙眼茫然,一臉不敢置信,這是怎麼回事?

    都說是未婚妻,都是同樣的相約地點,又都是差不多的約定時間……這也未免太詭異了吧。

    花開花落,雲卷雲舒,人間紅塵如花如雲繁錦迷眼綿重粘人,上帝嚴肅的面孔下是一顆頑童的心,在花間雲間賞悅怡心,不管不顧塵世心曲,只道一聲,造化弄人。

    巧合,怕也是上帝的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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