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厲凡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霈林海結了婚,每天為洗碗的事又吵又鬧,甚至大打出手,就是不想買洗碗機解決問題。
某一天,他實在受不了,就跑到拜特學園要求他們解開姐姐們的封印,好讓她們為他們的事評理。
變態校長很痛快地答應了,可是帕烏麗娜副校長不同意,說什麼也不准變態校長告訴他們解封的方法。霈林海站在帕烏麗娜那邊,振振有辭地指責樓厲凡不對。
樓厲凡大怒:「你這麼站在她那一邊,是不是想外遇啊!」
霈林海驚怒地回應:「誰……誰說的!你和變態校長一個鼻孔出氣,你們才是外遇吧!」
帕烏麗娜也怒了:「好啊!該死的拜特!原來你和樓厲凡是這種關係!」
變態校長茫然:「啊,我們是這種關係?什麼關係?我們是什麼關係?呀呀呀呀!等一下!小帕小帕小帕!我沒有外遇!真的真的真的……」
於是兩對夫妻,莫名其妙地就因為不存在的外遇問題,發生了肢體上的衝突,之後衝突升級,再之後樓厲凡一怒之下就脅持了溏心……
樓厲凡在睡夢中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冷汗也濕了一床。
「校醫啊,他怎麼樣?」
「都送到我手裡了,你說他能怎麼樣?」
「說得也是……樓希雷!你這個該死的!一切都是你不對!要不是你外遇,怎麼會發生這麼多問題!」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還敢狡辯!等兒子醒來,我非弄死你不可!」
「唔唔唔唔唔唔!」
猶不知死活的夫妻,這裡還有一對……附帶木乃伊一名。
東崇斜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成蔭的綠樹,滿足地歎了一口氣。
沒有戰爭的世界真是太幸福了,這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啊……
他隔壁病床的東明饕餮嘴裡打著大呵欠,從外面一搖一晃地走了進來。
「喂喂……我說你啊,雖然在住院,不過至少也保持個一、兩天的清醒吧。」東崇皺眉。這孩子簡直一點進步都沒有,小時候是這樣,現在還這樣……
「哦,有什麼關係,反正又沒什麼事發生……」東明饕餮滿不在乎地說,一頭倒在床上,準備繼續和周公下棋。
東崇氣得直搖頭:「看你這樣,我還真希望再發生一點事……」
門,輕輕地開了一條縫隙,一隻圓溜溜的眼睛從門縫裡,含情脈脈地看著東崇。
東崇抖了一下——本能地。
下一刻,山貓已經猛撲進校醫室內,惡狠狠地壓上了他的肚子:「東崇!東崇你在哪裡!東崇!你是不是又被那個死小孩連累了!東崇!」
一絲悠悠的氣體從東崇的口中升起,升起,升起……啪嘰,斷掉。
前言收回!
東明饕餮瞬間清醒過來,但在看到山貓女的那一刻,他希望自己根本沒有醒過,或者現在就有一根棒子能把自己敲昏過去。
他悄悄蹭下床,往門口爬,爬,爬……
一隻強壯的貓爪,悄無聲息地佇立在他面前。
山貓居高臨下地獰笑:「我終於……找到你了!」
牙齒寒光一閃。
雪白的利齒威力無窮。
「東崇……東崇救命呀——」東明饕餮的手腳忽然變得非常麻利,一個箭步衝上窗台,光著腳板跳了下去,「來人哪!救命啊!有豹子吃人啦!」
「你死都逃不掉的!」山貓矯健地隨後追了出去。
校醫推門進來,摸了摸東崇的脈搏,自語:「奇怪,他本來不是都快好了?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霈林海也在做夢,不過完全沒有夢到樓厲凡,他夢到的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家,比如父母經常吵架,或者打架打得連家也一起毀掉的事……
但是這些他都忘了。
怎麼會忘了呢?大概是什麼封印吧,也或許是什麼催眠,就為了讓他相信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從來不會什麼靈能力或者魔力之類的東西……
「海海呀……」在夢裡,媽媽哭著說:「我告訴你,媽媽和爸爸好幾千年毀掉的東西,都沒你一年毀掉的多!你要是再這麼下去,爸爸媽媽肯定會變成魔族裡第一個在人間破產的家庭呀……
「所以別怪媽媽,你要是能控制自己的力量,鬼才願意費這麼大勁封印自己的兒子哪……」
「不過……」媽媽話鋒一轉,竟雀躍起來,「兒子啊!你為我們找的媳婦兒真是不錯啊!又有本事,又能控制你的力量!而且他真的很喜歡你!連夢裡都是你哪!
「雖然性別有點問題,不過這個不算什麼!再過一萬年你就能自由挑選性別了!到時候再和他舉行婚禮也不遲嘛!哈哈哈哈哈……」
夢外。
「……老婆,你不覺得兒子正在做惡夢嗎?」
「什麼?難道不是美夢嗎?」
「……」
校醫排開眾人,走到樓厲凡和霈林海兩張床的中間,一手握一個的脈搏,更加困惑地皺起了眉頭:「奇怪啊,做美夢不是應該好得更快嗎?怎麼他們的內傷好像更嚴重了?」
「……」
天瑾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人山人海的校醫室,當聽明白校醫說的話之後,她冷冷地笑了笑。
「讓你們逼我說那種噁心的台詞,活該去死!」她狠狠地說。然後轉頭,望向窗外。
滿樹海荊花蕾,生機勃勃地散發著淡色的光芒。
花鬼站在海荊樹前,單手輕輕撫摸樹身。
那溫柔的手指和表情,幾乎讓人錯覺他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這次沒有幫到你,真是抱歉啊……」
真是抱歉……
所以,快醒來吧。
然後讓這滿樹的海荊花蕾一夜綻放。
這是你的身體,你一定會讓它……開得十分漂亮。
雲中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