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女生ㄋㄟ 第二章
    這是她住了快一輩子的家嗎?

    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變天」了?明明她早上出門時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四十二-的電漿電視取代了以前二十九寸電視的位置,裡面打扮入時的小姐正嗲聲嗲氣的介紹一款日本最新流行的減肥貼布,小音響被造型現代感的聲歷聲高級音響取代,高格調的液晶電腦,就連碎紙機也一應俱全,還有超大的冰箱、洗衣機,最誇張的是連和室的雪白拉門都煥然一新,這麼輝煌的轉變,真傲人。

    才一天的工夫欸。

    怎麼,他把這裡當什麼啦?

    老爸都不知道他這麼惡整房子嗎?

    「你回來了?」電視老兒童轉過頭來,咦,他何時得罪她了?一回來臉很臭哩。

    雖然說電漿電視的螢幕解析度果然不同,主持人介紹的產品如置眼前,賀-東拋下電視上正在介紹的產品關心眼前的小青梅。

    「你的東西,拿去!」有錢是他家的事,用不著示威吧。

    所以說,以前的人就是想不開,拚命了一輩子,捨不得吃-,玩樂更別提了,存下的老本殘害子孫兄弟鬩牆,造就敗家子。

    這裡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他還不知道踩到地雷的炫耀,「現在血拚真方便,打一通電話幾個小時就送到家。」

    比電線桿還要粗的神經沒感覺到碧紗已經氣得快要爆了。

    接過包裹,他俐落的拆解。

    她在外面辛勞了一整天,這奧客房居然好命的蹺著二郎腿,穩坐她的地盤上看第四台的電視購物頻道,然後彈指間花掉普通人幾個月都賺不到的錢。

    什麼叫眾生平等?平等個屁!天堂跟地獄的差別……她不想繼續看下去,要不然她的眼珠會蹦出來。

    「你不問我這些東西是從哪來的嗎?」他欣賞的把一隻描金的瓶子從包裝盒拿出來,琺琅材質,胎釉瑩潤,畫工精緻,上頭的紋飾勾起碧紗的興趣,誰叫她學的是美工,這樣的東西尋常人家哪看得到,除非是故宮裡面。

    賀-東到處比呀比的,繞了一圈才找到安置的地方。

    他將東西往櫃子上擺,轉身正巧跟碧紗發光的眼眸對了上。

    「我對敗家子沒興趣。」她扭開眼睛。

    「小紗紗。」對喔,她好像從小就對美術收藏品很有興趣,會堅持去讀不深造就沒啥前途的美工也是因為那股狂熱。

    「我不小了,請叫我阮碧紗小姐!」

    「我覺得叫小紗紗比較有人性。」

    碧紗火大的用纖纖玉指指著他的鼻子。「別說我沒警告過你,繡花枕頭,下次你再叫我那個噁心的名字我就毀了你的臉。」臭男生,沒事長得招蜂引蝶,她最討厭白淨的男人了,怎麼看都覺得娘娘腔。不過……她老爸例外。

    「你今天上班不順利喔,不然火氣怎麼這麼大,都入秋了勒。」回來就「哭夭」,事情肯定大條。

    「賀-東,我看你不順眼,你何苦一定要賴在這個破地方,你有得是錢,想住哪裡不行?」硬的不吃,軟的,行嗎?

    對於這種不知民間疾苦的人,她就是看不順眼,可是,她被操了八個小時,連多吐口水都覺得累,長篇大論發表演說,等她哪天龍心大悅再說。

    退朝。

    「我要是跟你說,我目前沒那麼有錢了,你怎麼想,會收留我嗎?」

    「你胡說什麼?」

    「……我一片好心回來看「故人」,好歹我們之間有過一段舊情,我不會計較你對我態度不好,因為我們太久沒見面,巴士海峽一樣的代溝自然難免,過幾天你應該就會恢復以前那個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小紗紗了。」他這種說辭不曉得是安慰自己受創過深的心還是安慰碧紗。

    「你還真是一相情願!」

    「小紗紗,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告訴我,你聽過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室友這話吧,我非常願意犧牲我看電視的時間聽你說話。」這麼大方的人世上絕無僅有,她應該會非常感動才是。

    碧紗往他的小腿就是一踢。

    他愕然。好暴力的女暴君。

    她倒是皮皮的笑。「是你說我要有任何不痛快都可以說,這下,換你痛快了吧!」

    賀-東看著她圓睜的眼睛,突然感覺烏雲罩頂。

    她跟他之間……恐怕不只隔個巴士海峽而已。

    洗手台的臉盆蓄著熱度適中的水,一雙纖指任意浸泡在其中,有時候遊走,有時候玩起水花,但是不小心碰觸到就會傳出抽氣聲還有類似曖昧的呻吟。

    浴室染著水蒸氣的鏡子上映出碧紗可愛的鵝蛋臉,為了方便,瀏海被小巧的夾子夾到後面,圓潤的額頭露了出來。

    人真的不能逞強,傷痕纍纍的手就是逞強得來的結果。

    不一會兒,她拉過一條毛巾拭淨手上的水珠,順便把黑框眼鏡戴上。

    她從讀書時就有五百度的亂視,外出找工作為了好看才配隱形眼鏡,回到家把隱形眼鏡丟進清潔劑保養,但是可能不習慣的關係,一個月下來眼睛老是覺得痛。

    浴室連著房間,三十幾坪大的空間非常中性化。

    一晃眼,是因為沒有心理準備才那麼震驚。「你……進來我的房間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碧紗抓緊胸前領口,儘管身上的衣著雖然談不上整齊,但也沒啥見不得人的,不該露的肌膚一寸也沒跑出來。

    賀-東沒料到看到的會是這等畫面,沐浴過的她身上有股氤氳的水氣,珍珠色的肌膚閃著自然的光澤,夾著花蝴蝶夾子的臉蛋顯得有些稚氣。

    他看得忘了眨眼睛,好一會才斂起表情。

    「我問過榭爸才進來的,很久不見,我給大家帶了禮物,也有你一份。」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要不然,依照她今天對他的態度,下場很難預料。

    聽起來是人人有獎。「我不希罕!」

    碧紗僵在原地,自己最糟糕的樣子居然被他看見了。

    「我知道。」放下包裝精美的盒子,賀-東走了兩步,突然對著門道:「我知道你不希罕,可是我希罕。」

    希罕她以前甜美如糖果的笑容,希罕她以前不設防的笑容。

    他老是講這種話,不會覺得很容易讓人誤會嗎?

    雖然心中不是很痛快,碧紗不自覺的還是軟下了口氣。

    「謝謝你。」

    「不客氣。」

    接下來他應該摸摸鼻子禮貌的告辭吧。

    然而他卻是趁機問出心裡的疑問。

    「我可以知道你討厭我哪裡嗎?」

    他的口氣聽起來很誠懇,很難叫人抵擋。

    碧紗有些錯愕。

    「我不討厭你,也談不上討厭,只是不認識,你讓我覺得陌生。」

    看在拿人手短的份上,她的態度和緩了些,這些,也是她的真心話。

    「我要在這裡住下,希望可以和平相處,就我們,可以嗎?」戰場談和,唯心是也。

    她是24K金的金牛,弄不清楚跟N年不見面的人應該有什麼情緒,但是,看在剛剛晚飯時候全家人對他的愛戴,她這毫無輕重的一票顯然起不了多大作用。

    「你租金都繳了,我是家中排行最末的人,沒有左右你去留的能力。」在還沒有薪水入帳的情況下,她也算半隻米蟲,基本上,米蟲不具有發言權的。

    呵呵,原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在這裡也吃得開啊。

    「但是——」

    咦,有但書啊。賀-東豎耳仔細聆聽。

    「你也別囂張過頭了,客廳是大家公用的地方,你的私人器具不要放在那裡礙眼。

    「那些電器用品是給大家用的。」禮物嘛。

    「我就是不要看你買的電視,用你買的冰箱、洗衣機。」這傢伙!收買人心也不是這種籠絡方式。

    「可是大家都很喜歡。」她真要堅持事情就大條了,那些年齡超過三十的家電這時間不知道已經去哪了。

    碧紗沒話說了。他隨便一隻眼都看得出來,家裡面老老少少對那些簇新的科技產品一點免疫力都沒有。

    「這是你的事!還有,這是本小姐的房間,以後非請勿入!」她明天一定要做個「狗跟臭男生不許進入!」的牌子掛起來。

    被請出門,賀-東沒有不好的臉色。

    他隔著門提醒她,「你要OK繃的話,外面的醫藥箱有,你出來拿。」

    門內悄然無聲。

    呵呵,沒關係,這次「出塞和親」效果超出他的想像,「匈奴」沒有那麼頑劣,幸好、幸好。

    前途大有可為,攻城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

    房間裡面的碧紗才剛因為他注意到自己的需要而感動那麼一咪咪,接下來卻發出悶哼,俏臉整個蒙上一層陰霾。

    房門打開。

    「賀-東,你竟敢送我這種東西?」怒焰從她粉紅的唇竄出來,燒過的地方留下一片灰燼。

    在客廳看電視的眾人紛紛轉過頭來。

    大家對碧紗手上的禮物好奇極了,方纔他們打破砂鍋想問到底,賀-東也不肯透露半點口風,這會兒……

    「你不喜歡?」賀-東感到有些無辜。他送錯了嗎?

    一瓶膏狀的東西脫離殺氣騰騰者的掌握飛到他手中。

    「你竟然送我豐胸乳霜,我要殺了你!」

    她胸前雖然談不上偉大,可也不是太平公主,這傢伙欺人太甚了!

    她阮碧沙發誓,絕對跟這個看不起她的男人誓不兩立。

    「豐胸乳霜喔,小子,你滿有創意的。」王榭第一個背叛親親女兒。

    「她不要送我用吧,我覺得自己的胸部有下垂的趨勢。」小絲的愛美眾所皆知。

    「欸,你是男人。」酈生指正。

    轉足離開的碧紗忍不住抱住頭,覺得腦袋快噴岩漿,然而,雙手大大小小的傷口經過這樣的碰觸,馬上痛得讓她放下手。

    「不要不在意小傷口,小傷不治容易發炎長膿,沒了巧手,以後怎麼有動人的作品?」賀-東不怕死的把她往沙發拉,已經拿出來的OK繃一一撕開,替碧紗慘不忍睹的手指頭一根根包上。

    要不是觀眾太多,那一瞬間碧紗幾乎要以為她可以跟眼前這低著頭,專注在她身上的男人好好相處。

    幾乎啦。

    結果,她只是僵著十根全被貼上OK繃的手指頭,同手同腳走進房間。

    那一晚,都不曾再出現。

    為什麼會睡不好導致睡過頭?上班不到半個月就要遲到,這下難看了。

    不僅全勤泡湯,恐怕還難逃萬年課長的一頓削。

    抓著亂糟槽的頭髮,她的隱形眼鏡呢?啊……太好了,好到霉運上身,到底鏡片掉哪去了?

    長達五分鐘的摸索,又把浴室燈全部打亮,才找到那枚叛逃的鏡片,急急忙忙戴上,至於「粉刷門面」,就節約一次,當她響應環保。

    碧紗火速套上鞋子,一腳跨出大門,剛巧碰上從外面晨跑回來,神清氣爽的賀-東。

    「早。」

    「不早了。」她咬牙切齒的說。

    沒錯,她昨晚會失眠,就是拜他的恩賜。

    碧紗看見賀-東的那一剎,心緊了下。

    他只是隨便穿一件POLO衫,低腰直筒褲,布鞋,就致命得很。

    別昏、別昏,她現在沒時間去探究自己的心臟是不是出了事,設法保住飯碗才是重點,她沒空哈拉,選擇忽略。

    「發生了什麼事,匆匆忙忙的?」賀-東用一隻胳臂簡單的阻擋她的去路。

    她雙瞳微瞇,沒有上脂粉的臉蛋有著自然的豐脂潤澤,絳唇水水嫩嫩,收了腰身、加上東方刺繡的小裙襯托出她青春的小蠻腰,可人得如同春天的嫩芽。

    他的心在騷動,歡呼的想撲上前。

    「我上班快遲到了!」沒看見她急如星火嗎?

    腳跨上腳踏車,喀啦一聲,一個空轉,煉子掉了。

    哇咧,天要亡她嗎?等她存夠了錢,非要先換一輛代步工具不可。

    「我看看。」賀-東立刻走上前。她一緊張,急匆匆的小迷糊個性還在。

    他記得以前這個小女生只要睡過頭就會忘記帶便當,直到中午人家有熱騰騰的飯吃,她才想到自己的書包裡面空空如也。

    這時候她會打電話回來,要求送飯,自然,送飯的責任就落在他這廉價勞工的身上。

    他還記得她在校門口等便當翹首遠望的樣子,他會把腳踏車踩得飛快,就為了看她拿到飯盒時的燦爛笑臉。

    「煉子太老舊,大概不能用了。」鐵煉從中間斷成兩截,這輛車,她從小騎到現在,早就該「告老還鄉」了,如今卻還在服役,可憐吶。

    過去,這輛車要是出毛病,半路罷工,她都會把車丟在路邊,然後交代一個人通知他把車牽去車行。

    當然,修車、領回,去載她下課,反反覆覆。

    她跟它都充滿他的回憶。

    「那怎麼辦?我的全勤……」眼看花花綠綠的鈔票離她越來越遠,她心痛啊。

    欲哭無淚。

    「我送你。」他的愛車閃著香檳色的光澤,向她招手。

    要變節嗎?「好。」她毫不考慮地琵琶別抱。

    賀-東跑進屋內拿了車鑰匙出來,看見如熱鍋螞蟻的碧紗已經快要按捺不住,等上了車,她立刻把安全帶繫上。

    「快點!快點!」她直催促。

    倒車,前進……

    「哀唷。」她叫了聲。

    「又怎麼了?」

    碧紗的臉上爬滿黑線。「我的眼睛太干,隱形眼鏡掉了,先幫我找,我……看不見,眼睛好痛。」她的眼前一片迷濛,眼睛紅了起來。

    看見她捂著眼睛,賀-東踩住煞車,拉下她的手。

    「兔子。」他想笑,不過要是真的笑出聲音,他的小紗紗肯定會恨他一萬年,被人怨恨一萬年成本太大。

    「你儘管笑,我知道你昨天憋了一晚。」小人!

    「對不起,我太誠實,你的眼睛需要看眼科。」

    「我要上班。」她快要崩潰了。

    他瞄了眼腕上的鑽表。「已經九點過五分了,你認為現在去還來得及嗎?」公家機關的上班時間不多是標準的朝八晚五,她已經足足遲到一個鐘頭了。

    碧紗想飆淚,眼睛居然幹得像幹掉的池塘。

    「我恐怕真的要先去眼科掛號了。」她把五根指頭放到眼前,她的指頭幻化成好幾層,事情有點……大條了。

    好死不死,這時候有人來敲車窗。

    賀-東降下車窗,外頭是張很正的臉孔,因為個子太高,必須彎下腰才能讓五官「擠」進車內。

    「碧紗同學。」

    「嗨,同學。」聽聲辨人,闔上眼休息的她真佩服自己,居然這樣也能認出人來。

    這位同學就住在隔壁,乃香火鼎盛的太子爺廟目前的掌門人,廟公是也,事業範圍包括收驚、求神問卜、改名、解籤詩,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熱度直逼台灣大廟的二王一後。

    「我有話必須跟你說。」

    「不要吧。」

    「我家土地公要我來告訴你,他老人家昨晚爬屋頂的時候發現你家妖氣沖天。」

    「你家的土地公閒閒沒事做幹麼爬我家的屋頂?你家供的不是三太子爺嗎?哪來的土地公?說謊的小孩會下拔舌地獄喔!」他是浸淫太久,草木皆兵啦?

    「你要聽我的話,這是同學最真心的勸告,驅魔趕妖我是沒經驗,不過,凡事都有頭一遭,我可以試一試。」看在同窗六年,國中三年,高中又三年,糾纏不清的同學情份上,拋頭顱灑熱血……他願意。

    問題是她不願意,一千萬個不願意!

    「霍一飛,這些老掉牙的話你已經反覆在我耳朵旁講了又講,拜託你換一套新的來。」

    妖妖妖,這年頭飛機滿天飛,衛星定位儀都可以殺人於無形了,與眾不同一點就被當成妖怪,那些政治台上的政治人物才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咧。

    「你吠夠了吧,沒看到她的眼睛紅腫成那樣?」賀-東這句怒吼,當場搞砸氣氛不甚好的同樂會,解散!

    碧紗雖然被他的暴喝驚得眼冒金星,可是看他電線走火把霍一飛燒得灰頭土臉,不禁有些氣血逆流。

    「他沒有惡意的。」

    「你還替他說話!」他眼色陰沉,踩下油門,車開得飛快。

    她難堪的閉上嘴。還是少說話,省得不小心引爆未爆彈,換她被炸得屍骨無存。

    「你最好把眼睛閉上,很快就到醫院了。」

    霎時,碧紗的心滑過暖流。原來,他一直在擔心她。

    「不會有事的。」他的手覆住她放在裙兜的手,這樣密閉的空間讓她一下產生了不該有的非分想法。

    不行,她抽出手,降下車窗,用賀-東察覺不到的角度吸氣、吐氣。「現在不大痛了,我想請一天假休息就不會有事。」

    看著被拒絕的手,賀-東握了下拳。他要很小心、很小心,不能嚇壞如此可愛、如此讓人心動的她。

    幾分鐘的路程後,醫院在望。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一片慘白的設計就讓人想到「音容宛在」,碧紗賴在車上,為之卻步。

    「你的膽子被狗咬了?」要這樣消磨下去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她的眼睛要是完好的,他可不想要一個獨眼龍新娘。

    「你的才被狗咬。」這個男人,他昨天的斯文都到哪去了?今天說話十句有十一句都含毒藥。

    氣憤的下車,渾然不知道中了人家激將法的她腳下一個不穩,腳踝馬上扭了一記。

    「搞什麼,連個路也走不好。」賀-東走過來扶她卻遭到拒絕。

    「干你屁事!」碧紗黑著臉,惱叫。

    「真的不要我幫你掩飾?」他腦子裡什麼文以載道的螺絲釘似乎全鬆了,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詭譎笑容。

    「才不用!我……」她心中打了個突。

    「小姐,你裙子的拉煉壞了。」

    此刻的他看在碧紗眼中像沒安好心眼的黃鼠狼。

    「你不早說!我的拉煉壞掉很好笑嗎?」她大聲的嚷嚷,停車場人來人往的,大家通通有志一同的把目光投向她。

    赫!

    她大駭,灰頭上臉的像鴕鳥般,把頭藏進賀-東的懷抱。

    美人投懷送抱的滋味如何?只見賀大少笑得好不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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