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哥不給把 第九章
    咬著大頭針的盛雪團團轉,準確小心的把穿在真人身上的布料固定住。

    「我們這位禮服設計師是一流的,只要你結婚當天小心一點,絕對不會穿幫的。」姚仙幫忙著拉布料,順便動嘴皮子。

    「這塊布料真的不用錢?」山產店老闆娘的女兒小真還是不敢相信。

    「不用,因為整塊布料既沒有剪裁,也沒有車工,以後還原,還是一塊完整的綢緞子。」以成交為原則,不放走半個客人,即便客人油水不多。

    小真看上的一塊法國珍珠絲,價錢想當然耳是不菲,問題在於眼高手低,她跟阿隆的婚禮還得靠媽媽張羅,自然鋪張不起來,於是姚仙給她建議,以她看中意的布料和大頭針,在模特兒身上別出一件禮服。

    盛雪以嫻熟的手法替她遮蓋了微凸的小腹,也讓她能夠美美的當上新嫁娘,小真感激的直抱住新郎阿隆。

    「仙仙姊,這是賠本生意耶,你決定要接?」盛雪很難相信「見錢眼開」的女掌櫃,居然肯做這種跳樓大拍賣的生意。

    「你忘記把別人打扮得美麗,讓別人幸福就是我們的工作。」姚仙如是說。

    盛雪大搖其頭,隔空叫喊,「嘖嘖,談戀愛也可以叫人性情大變,草哥,你的能力很強唷。」

    「你胡說什麼!」紙板不客氣的往她頭上敲,姚仙的嬌嗔是欲蓋彌彰,更讓人看出她正深深的沉浸在愛河中。

    「事實啊!我一向最老實了。」

    「事實就是趕快帶小真去看仿鑽,對待客人要專心!」姚仙擺出老闆娘的派頭來,把小嘍囉趕去工作。

    「唉,老闆欺負員工啊。」叫嚷著,盛雪還是心甘情願的繼續招呼那對小情人。

    「盛小姐,仿鑽會不會太假?」小真的聲音傳來。

    「給你掛保證,百分之一百不會,現在的彩鑽、白鑽都是用最純正的水晶琉璃做的,就算真的珠寶鑒定師也未必能用肉眼看出來,你只要戴上這一套鑽飾,絕對讓你面子十足啦……」

    姚仙踱到櫃檯前,恰巧又有人進門。

    「歡迎光臨……」話未盡,「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一起走進婚紗店的正是姚墨跟黃葉香。

    「怎麼,不歡迎?」黃葉香講話還是嗆得很。

    「哪有。」他們這時間不都還在牌桌上。

    距離上次的相親又過了好幾天,現在姚仙對他們兩老三不五時的出現,總算比較能適應了些。

    不過他們每次出現都沒好事,這次,又為了錢還是又要她去相親?

    「我去倒茶。」她實在不知道要對自己的爸媽說什麼。

    「不用了,我把話說完就走,你也不用麻煩。」負責講話的還是黃葉香。

    「嗯,不如我們到外面找一家清幽的咖啡店坐,我這裡現在有客人。」以母親的大嗓門轟炸下來,她這塊寧靜地很快就會被夷為平地。

    「我說就不用勞師動眾的,我是來告訴你你交的那個男人不可靠,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媽,你做了什麼?」天啊!

    「哪有什麼,我只是請徵信社去查他的底而已。」而且還花了她一筆錢,當然這些錢她以後是要加倍拿回來的。」

    姚仙不信。「你們居然做這種事?」

    「你發什麼睥氣,我去查他也是為了保障你的將來,我告訴你,那個叫夏草的男人的確有病,他得的是躁鬱症,那跟瘋子、神經病是一樣的危險恐怖,你居然還跟他交往,女兒,你要想清楚啊!」

    雖然說聽了震撼,但是姚仙對母親的作為更是灰心。「媽,躁鬱症不是瘋子也不是神經病,夏草很正常,他能工作,會開玩笑,有責任心,是有幽默感的人。」

    「你這死丫頭長大翅膀硬了嗎?我這麼說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媽,爸,你們要是真的為了我好,就維持現在大家客氣的樣子,這樣,我會很感激的。」

    黃葉香氣得七竅生煙,她還想再說什麼,後來眼珠轉了一圈改變主意,就緩下臉色。

    「果然小孩子是長大了,不需要當爸媽的操心,這樣也好啦,我本來想說為你找一門好親事,也算是彌補我跟你爸許多年來沒有照顧你的歉疚。」

    她媽媽從來都不是這麼簡單就投降的人,怎麼……姚仙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可是一下又說不出來。

    「你那什麼眼神,好像我們在騙你似的!」黃葉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鬼,口氣閃爍了起來。

    「我沒有這麼說。」姚仙厭煩的應對。

    「好啦,老頭子,我們走吧,別在這裡妨礙小仙開店做生意。」她對姚墨指揮習慣,像個發號施令的女王。

    姚墨點頭,轉身就要走。

    這時候黃葉香一反常態的勾住姚仙的胳臂,把她往大門口帶。

    「葉葉……」姚墨突然站住,心虛的回頭看了女兒跟前妻一眼。

    「你別擋路啦!」

    姚墨馬上讓出了路。

    「來,送媽媽出門。」黃葉香不由分說親熱的把姚仙帶了出去。

    門外,母女倆站在人行道上不知道在談什麼,神情還算平和。

    然而,一輛看不出車牌號碼的裕隆車,突然緊急煞車猛烈的停在紅磚道邊緣,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推開車門跳了出來,凶狠的抓住姚仙,用手帕摀住她的嘴,才把她往車裡面塞,再跟著跳進去,留下一地煙臭急駛離去。

    黃葉香急得跳腳,至於姚墨的表情則是摻了太多莫測高深。

    「啊∼∼」眼尖的盛雪從櫥窗看見全部突發狀況,她發出尖叫,爆發出開天裂地的嘶吼,「不好了!不好了!仙仙姊姊被人綁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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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璽集團」旗下的「天寰保全」是名聞遐邇的保全業,它承攬的業務之多居全台首冠,行政首長或是喊得出名聲的將領政要,都是它的客人。

    不管是保鑣、護物、居家安全都是它的業務範圍。

    全部都採用黑色花崗岩建築的天寰保全裡面……

    「這叫什麼恐嚇信?根本是外行人弄出來的垃圾。」一張A4大的紙張從男人的大手掌飄落,他那不值得一哂的表情,好像世界上沒有任何可以難得倒他的疑難雜症。

    他叫阿霹,是天寰保住的負責人。

    「什麼意思?」夏草急得像熱鍋裡的螞蟻。

    「財神,」阿霹從口袋抓出一張縐得可以的樂透紅包,「你先給個暗示,我這次包牌的號碼是不是熱門號?」

    「我又不是樂透綵球,你問我我問誰?」現在是什麼節骨眼,救人如救火,這個存心要看他笑話的男人,竟然還有心情問他名牌。

    「你好不容易從老鼠洞裡面出來,我當然要趁此大好機會多撈一筆嘍。」

    他當他有預知能力還是超能力?隨便掐指就知道金礦所在嗎?

    不過……這還難不倒他。

    夏草酒窩出現,本來是迷人可愛的表徵,然而,現在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危險。「這種東西發不了財,我如果告訴你不出兩天你會被天上掉下來的金條砸中,你覺得這個禮物送得好不好?」

    「真的?」阿霹樂歪了。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

    「那我不是發了?」滿天的金條……哇哈哈。

    「你現在總可以專心幫我找人了吧?」佔據他整個心思的只有姚仙,他才不管這個少根筋的大老粗。

    稍早接到盛雪打來的電話後,他就十萬火急的趕到天寰保全,想藉死黨的保全系統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真相,救出姚仙。

    他用項上人頭保證,他絕對不會讓姚仙吃到苦頭的!

    「夏老大,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保證二十四小時以內一定有消息。」拿他天寰保全的名譽做保證,他阿霹拍過胸脯的事情絕對沒問題的!

    「太久了。」夏草不滿意。

    「要不然……十二個小時。」阿霹摩挲著下巴,打對折了耶,夠義氣了吧!

    「不行!有多快我就要多快,她不能有任何意外,小仙要是有個閃失,我一定砸了你天寰的招牌!」

    「哇,我好害怕,夏財神你什麼時候因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暴戾加不通人情,壓搾死黨也不是這樣子的沒人性……

    「一句話,你做不做得到?」

    「我也一句話,你跟那個女人什麼關係?」

    這時候天外飛來一腳,有人看不過去了。「你白目啊,這樣還看不出來小仙是夏哥罩的女人!他罩的女人會是街上不三不四的路人甲還是路人乙嗎?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你也幫幫忙!」出拳出腳的人絕對不是基於義憤,紅髮殿下絕對是趁人之危的人,此時不狐假虎威打這大塊頭阿霹,真交起手來,他還有點沒把握打贏這保全之王。

    「紅毛猩猩,你打我?」

    「事有輕重緩急,說你笨你不信,隨便用你比企鵝還小的腦容量想一想也該知道,能讓夏哥緊張的女人一定不簡單,以後你要不要跟著叫大嫂啊?!」說他笨不承認……唉。

    阿霹擦掉貼在臉上的大腳印。「啊,夏老大的春天來啦。」

    「你到現在才知道!」紅髮殿下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然而,已經急到心狂火大的夏草聽他倆還在「敘舊」,簡直是火冒三丈,他做了平生最最最暴力的事情,那就是抓起兩人前面的水杯一潑,各自讓他們清醒。

    「夏哥!」

    「夏老大!」

    夏草面沉重怒。「廢話少說,阿霹,我給你一個小時,你把人交出來!」

    「啥?」抹掉水漬,不敢再搞笑,阿霹旋轉椅一扭,手中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小型鍵盤,一個超大黑色螢幕從梁處降了下來。

    他的手開始如飛的鍵進許多碼數,連接衛星的電腦啟動,「夏哥,把綁架的情況告訴我。」

    夏草把盛雪的話轉述一遞。

    「線索真少……但是聊勝於無吧。」阿霹喃喃自語,以更驚人的速度拉出很多線頭,他一個眼神,其他組員各就各位,把線頭插上各自連線電腦,天寰保全最機密,堪稱世界最先進科技的追蹤技術開始了∼∼

    趁著大家忙,紅髮殿下把夏草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問……「喂,透露一下,你說的那個金條……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神?」

    夏草淡淡的回,「因為你沒看到他的行事歷。」

    「啊?」

    「他兩天後要押運鈔車,你說,他會不會被金條打到?」

    阿哩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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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究竟,要貪婪到哪一種地步才肯休止?

    這是沒有答案的問題。

    姚墨不能給她答案,黃葉香也不能。

    因為他們就是這宗綁架案的主謀。

    「你這個死老鬼真是笨到無藥可救,叫你下山去買個東西,你卻買一堆垃圾!」指著姚墨的鼻子罵,黃葉香實在想不透,她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瞎了眼睛,竟然會嫁給這樣凡事沒主張又懦弱的男人。

    「你不要再罵我了。」就算泥人也有土性,每天把他當兒子罵,姚墨對她的忍耐實在也到了極限。

    「不罵你,那我罵誰?罵你那個寶貝女兒嗎?我稍微說她兩句就關在房間不出來,要不是她好歹也叫過我媽,我真想把她的頭扭下來,看看她蠢得有多徹底。」為了姚仙不肯遂她的願打電話向夏草要錢,黃葉香不知道發了多少頓火,可憐肉票不能動,只好罵姚墨出氣。

    原來黃葉香找徵信社調查夏草的時候發現,夏草結結實實是個會下金蛋的財神爺。

    他隨便寫一份報告就有一百萬美金的價錢。

    他知識淵博,不管兩岸的證券業、半導體、生化科技、塑化,和許多自營商等企業,都將他奉若神人。

    他會針對企業做一份產業趨勢分析報告,這些需要每家企業研究員、投資顧問、分析師,分批負責收集資訊、產品前景、未來潛力、經營績效的功能完全整合,夏草可以一人將這些難得的資訊整理成數據文字,加上他獨特的見解,寫成研究評估每家公司的投資價值,而這些曾經買過他報告的企業也因此大賺其錢,每年為了搶他那份報告搶破頭的大有人在,供不應求。

    因為他每份報告只限賣五十位客戶,以量制價。

    他不貪,要是每家公司行號都有他的黃金報告書,那就不值一毛錢了!

    「你不應該這樣的,再怎樣小仙都是我們的孩子。」姚墨看著緊閉的房門,暗歎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少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沒有這筆錢我們都會活不下去,到時候你就知道錢的重要還有追債的可怕。」黃葉香恐嚇他不得心軟。

    「我曉得……」姚墨歎氣。

    都走到這步田地了,他還能回頭嗎?怕是不能了。

    當兩前夫妻在舊別墅裡面大作發財夢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藉口身體不適的姚仙,已經用床單綁成長索從窗口逃了出去。

    她怕被爸媽請來的打手發現,起先是低著身體四肢並用的爬過草叢,然後進入雜亂的灌木林。

    忍受著剛才著地時扭到腳的劇痛,又前日的一場大雨,使得路滑泥濘,地上的碎石尖銳的磨破了她柔嫩的肌膚,胡亂竄出的樹枝更是刮得她滿臉痛意,一發狠,她脫掉了不適合走山路的高跟鞋。

    打了赤腳,情況並沒有轉好,這叫人分不清東西南北向的樹林,使得她不知往哪裡去才是安全的地方。

    「姚仙--」有人叫她。

    她一凜,更倉皇的往樹林裡面鑽。

    樹枝憲搴的聲音夾著雜沓的腳步聲,像是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

    不要、不要,她不想被抓回去!

    「小仙、小仙……站住,你不要再跑了!」

    天啊,她爸媽是發動多少人來逮她?她死都不要回去。

    她跑得心思狂亂,過度的驚惶讓她很快的筋疲力竭,唯一的意念就是躲起來不要讓任何人找到她。

    就在她心情紊亂到極點的時候,小腿不知道被什麼叮了下∼∼

    「小仙!」

    姚仙顛躓了下,怎麼……她好像聽見夏草的叫聲?

    不可能,是風吹動樹梢的響聲,夏草怎麼可能知道她在這裡?

    「小仙,是我!別再跑了,那邊危險啊!」

    她把眼睛張到最大,不是幻覺,也不是風吹騷動的雜音,的的確確是夏草,一直往她這邊過來的人是……哇∼∼哇∼∼哇∼∼

    「乖,不哭。」夏草心疼得不得了。

    「我以為是壞人追來……」她哭的聲音像吞了把沙子。乍然問看到最信賴的人,所有的委屈一古腦湧出來,難以遏止。

    「沒事,沒事了。」她狼狽得全身髒污,他萬般不捨,用袖子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泥巴。

    「我……」姚仙的臉色突然轉青。「我的頭好暈。」說著,眼前一片黑暗襲來,她暈了過去。

    「小仙!」夏草驚喊,嘶吼的叫聲讓稍後趕來的搜救人員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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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四方神明,感謝現代醫學昌明,感謝天老爺沒有真的要把他的小仙收回去,讓他遺憾終生。

    無言的感恩讓夏草不敢輕忽的看著病床上的姚仙,喝下他威脅紅髮殿下熬來的清血祛毒的補湯。

    幸好有阿霹的直升機守候著待命,才能在第一時間裡將他的小仙送到醫院來,救了她一命。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了?」姚仙苦著臉,這補藥不是人喝的,從她清醒到現在天天被押著喝,現在只要一聞到中藥的味道就反胃。

    「這可是我從殿下的藏寶庫裡挖出來的頂級蜥蜴王,聽說有百年的功效,他藏得緊緊,不是隨便要得到的。」

    「嘔……你別說了!」別害她好不容易吞進肚子的通通吐出來,那就很對不起那只百年前被宰、被曬成乾的蜥蜴了。

    「好好好,我不說,你真的想吐嗎?我這裡有香橙軟糖給你甜甜嘴,一下就不苦了。」他把她捧在手心當作寶來哄。

    拿了軟糖,姚仙放在手中把玩,「我真遲鈍,被蛇咬了也不知道。」

    後來聽夏草轉述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少見的赤練蛇咬了,當時她只覺得小腿一陣痛意,卻看不到攻擊的對象。

    也難怪啦,她急著落胞,哪還有心思注意那麼多。

    「這些都是無妄之災,過去了就好。」他拿起梳子為姚仙梳理長髮。她住院的這些日子,夏草已經很習慣為她做這些事情了。

    「我爸跟我媽呢?」她看向窗外,醫院小公園的樹葉已經快要掉光,光禿禿的樹幹叫人心情更加鬱悶了。

    「暫時被收押在看守所,等待司法判決。」

    「他們……在那裡好嗎?」她對父母的感情錯綜複雜得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有托律師多觀照他們的需要,他們不會吃苦的,就算吃苦也是應該的,竟然綁架自己的親生女兒向人勒索錢。」夠那對前夫妻在牢裡面好好反省自己的人生了。

    「他們的刑期會很長嗎?」

    「我不是法官沒辦法告訴你,但是,他們是罪有應得。」他放下梳子,捧住姚仙依舊蒼白的臉蛋,直視她清澄的眼珠。

    「我覺得心痛……」也心灰。

    「我知道,我會陪你一起走過去的。」他柔聲安慰。

    這會是一生的創傷,他會陪伴著她勇敢走過。

    「夏草……」她伸出雙臂要夏草抱。

    「我在!」他給她最深情的擁抱,最堅定的承諾。

    沒有上鎖的門喀聲輕響,有人來得不是時候。

    姚仙輕輕的掙開,趕緊眨掉眼中的淚意,夏草也適時的遮住她,讓她有時間可以整理自己。

    「哎呀,我們顯然來得不是時候!」一個面目清俊的男子跟個頭嬌小、洋溢活力的女孩並肩走了進來。

    「都是你拖拖拉拉的,買個水果就買了半天。」女孩是夏犀,夏草的妹妹。

    「我們跟未來的嫂子第一次打照面,總是要慎重一點嘛,要是表現得不好被大哥掃地出門,那以後我們就沒有家可以回去了。」夏翥是個風趣幽默的大男孩。

    夏犀懶得跟他抬貢,腳步繞過夏草來到病床前,展現出最燦爛的笑容。「姚姊姊,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我叫夏犀,夏天最美麗的靈犀,很好記的名字。」

    「你好。」姚仙把被子拉高了些,神情有絲不自在。「我儀容不整齊,你別介意喔。」

    「怎麼會,姚姊姊是病人咩。」

    「我是夏翥。」夏翥搶前自我介紹。

    「你們一個今天要上課,一個要兼家教,怎麼有空出現?」夏草對他們的行程瞭解得很。

    「那些事情可以往後挪,探病可不行,再說,姚姊姊可是我們家未來很重要的人,拜碼頭是一定要的啦。」夏犀精靈活現。

    幾句話還沒說完,門外陸續又進來了盛雪跟余菲,她連她們送上的花都還沒放下,隨後紅髮殿下、阿霹……一共四個男人,魚貫的走進這個已經略嫌擁擠的病房。

    哇哇哇……

    大家用力的挪位置,不重要的人先靠邊站。

    大風吹之後∼∼

    「咦,夏草呢?」太多帥哥看得姚仙眼花撩亂,但是她心中排名第一的人上哪去了?

    或坐或站或倚門的四個男人互看一眼,大搖其頭。

    「我在……外面!」被一群沙丁魚擠出「沙丁魚罐」的夏草先生哀怨的揚聲。

    原來,這只冬蟲夏草是最不重要的--

    哇哈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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