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麻沒想過和棋—起去他家的路會那麼長。
在這—路上,他們不想走得那麼近,卻不斷的和對方的腳步踏在一起;不能牽手,卻忍不住一直不斷的碰觸著對方的身體:不敢一直看著對方,卻忍不住的一直將眼神碰在一起,躲開,再碰在一起。
剛才在涼亭裡面的吻的味道還留住兩個人的嘴裡,那麼乾澀,幹得他們要不斷的用舌頭去滋潤幾乎開裂的嘴唇;澀得他們一直想要去找水來解渴,卻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
想要早一刻進到屋裡,恨不得立刻抱住對方,怕自己忍不住在學校的路上將彼此的秘密宣告天下。
兩個人的唇幾乎是在一踏進家門的時候就黏在一起的,然後一路撕扯著彼此的衣服進到臥室。
想要更多的靠在一起,想要靠得更近,不想讓彼此之間還有一絲的間隔。棋狠狠的把志麻釘在牆上,瘋狂的吻著志麻的唇,撕咬著他的頸,胸膛,肚臍,最後跪下來,到達那個他最希望品嚐的地方。
明明兩個人都沒有發燒,但志麻還是能感覺到,棋的嘴裡很燙,燙得他早就無法掙制的理智更遠的離開了他的頭腦。而他不爭氣的小弟弟,也因為這樣的-激,很快就棄械投降,釋放在棋的嘴裡。
「你怎麼會快,不是剛才一直都在忍吧!啊?」棋站起來,緊緊的將被剛才的釋放衝擊得頭暈眼花不斷喘氣的志麻壓在牆上,低頭在他耳邊賊笑著說:「芝麻,說啊?說嘛!是不是想我想很久了?說嘛!說給我聽嘛!」
棋這麼喜歡聽他告白嗎?要一直不停的問無聊的問題,再說他自己又有好到哪裡去?志麻一邊感覺著自己肚子上一直頂著的那個硬梆梆的東西,一邊轉過頭,突然看到棋翹起的唇邊那一點乳白色的液體。
棋看到志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嘴唇,下意識的也伸手往唇上抹去。芝麻突然伸出手,搶先用拇指抹去了棋唇上那一點精液,隨即放到自己的嘴前,伸出舌頭,舔去自己拇指上的東西。
看著志麻還在暈眩恍惚的臉,看著他近乎無意識的舔著他自己的拇指,棋覺得自己褲子裡的東西幾乎要爆炸了,側頭狠狠的吻住志麻的嘴,拉著他的手摸往自己已經解開褲子裡。
棋的那裡也很燙,志麻顫抖著摸著那個硬得讓他心都顫抖起來的柱狀體,忍不住緊緊的抓住,上下摩挲。
「芝麻,再用力,再用力些。」棋顫抖的聲音從志麻的耳邊傳過來,「喜歡我嗎?想要我嗎?芝麻,我是你的,都是你的。」
棋滾燙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垂上,棋的舌頭舔著他的耳廓,棋的呻吟隨著他的手的動作在他耳邊或長或短,或深或淺。
是他的了嗎?棋終於被他的勇氣的打動了嗎?終於不再逃避了嗎?
他不知道,志麻只知道自己的腿被棋抓著,被棋的呼吸刺激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只能貼著牆滑跪在地上,用唇舌崇拜著棋硬挺的榮耀。
「芝麻,芝麻……再深點,再用力些,用力吸,吸我這裡。」從棋的喉嚨擠出的聲音,沒有了第一次的壓抑,第二次的迷惑,指導著志麻為他帶來更多更多的歡樂。
想不到更多了,想不到其他的事情,從志麻那麼膽怯的吻上他開始,他壓抑了那麼多,那麼久的愧疚和衝動就猛烈的爆發著,將他全部的理智,全部的猶豫都趕到了九霄雲外,只剩下這個想抱住志麻,想要猛烈的在床上欺負志麻,想要欺負得他不得不求饒,想要看到他因為快樂而流下眼淚的他。
感覺著棋一步步的後退,感覺著自己嘴裡慢慢變得空虛,志麻有些慌張,忍不住追上棋的步伐,忍不住更深的將他的巨大重新含進嘴中。
志麻就這麼追著棋的腳步來到床邊,跟著棋坐到床上的身體一起,深深的跪在棋的面前。棋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志麻的頭髮,突然將他的頭拉開自己的兩腿中間,彎下腰深深的吻著。
這種姿勢,這樣的力量,這樣的霸道,是那天晚上那個君主一樣的棋。志麻忍不住抬起手,摸著棋的臉,棋的額頭,抓著棋的頭髮,確認沒有任何面具帶在他的臉上。
沒有,真的沒有,棋終於不逃了嗎?終於真的願意和他在一起了嗎?不放棄了嗎?
志麻的另一隻手亂揮著,扶著了棋的膝蓋,抓著棋的腰,加深著這個吻。
終於結束了吧!那種折磨,那種不斷在雲端和地獄中來回的心力憔悴。棋終於,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吧!
「你們在幹什麼?!」
「砰」的一聲,一個塑膠袋落在了地上,幾個保特瓶滾到志麻的腳邊。
而站在臥室外,用一臉的不可思議,一臉接近扭曲的驚詫表情看著他們的女人,是小蘭。
看著完全變成雕像站在那裡的小蘭,志麻這才醒起,剛才進屋的時候,棋連鑰匙都沒從鎖上拿下來,就直接甩上門吻住了他。
而好死不死,這個時段正好是小蘭沒課的時候,她在學校聽學長說棋已經回家了,就買了東西上來找他。
其實從進門看到地上的衣服她就覺得不對了,本來還想進來好好讓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見識見識她陸曉蘭的厲害,讓那些倒貼給棋的女人看看到底誰才是他的馬子。但小蘭現在的腦子就像斷掉的電線一樣,一片空白,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這樣赤身裸體和棋深深擁吻的,被棋緊緊抱在懷裡的,居然是志麻。
居然是個男人。
「啪!」的一聲,小蘭突然衝上來,把志麻拉出棋的懷抱,然後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將他煽倒在地上,然後又一腳向志麻的身上踢過去。
「喂!小蘭!你要幹什麼!」棋看到志麻倒在地上,像是突然被解穴一樣的反應過來,拉著小蘭的胳膊往後拽,阻止她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踢上志麻的身體,「你瘋了!給我住手!」
「你才瘋了!要管我幹什麼!」小蘭轉過身,狠狠的反手又抽上了棋的臉大叫,「我幹什麼……我還要問你幹什麼!我才是你馬子!我憑什麼不能打他!憑什麼不能修理這個賤人!」
「小蘭!你少無理取鬧!」棋一下把小蘭甩在床上,彎身向志麻伸出手,「芝麻,你還好吧!」
「誰在無理取鬧!我趕走他有什麼不對嗎?!」小蘭突然從背後抱住棋的腰說:「棋,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愛到連豬頭都可以不要!明明知道就算你身邊有再多的女生,再多的人貼過來,找都可以不在乎,我都有信心把她們從你身邊趕走。可是這次你為什麼說我無理取鬧?!」
小蘭緊緊的抱住棋的腰,哭泣著大叫:「棋,你清醒點好不好!芝麻是個男人!他是個男人你知道不知道!棋,我求求你,你醒醒好不好,你明明不喜歡男人,明明喜歡女人,明明有我,為什麼還要管芝麻,為什麼要說我無理取鬧?」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有那麼多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總在問他問題總在問他為什麼?
頭又痛了,那個聲音又開始將他的神經揉在一起,肆意的踐踏。
「李思棋,你仍然認為你喜歡同性嗎?你仍然對同性有性衝動嗎?你仍然認為異性戀會引起你的反感,甚至認為它是污穢的嗎?」
棋狠狠的捏住拳頭,不住的喘氣,為什麼又有這個聲音,為什麼又在問他?那時候,他是怎麼說的,怎麼回答的?
「是的,我喜歡同性,我喜歡男人。我喜歡吸男人的鳥,喜歡和男人干,喜歡干男人的屁股。是的,我討厭女人,討厭異性戀,看到那些所謂正常的性交就想吐!」
「李先生,李太大,通過會診,院方認為令公子有嚴重的同性戀和反異性戀傾向。我個人認為,這種傾向除了在性生活方面以外,基本上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辦公室,回到那間到處都擺著書的房間,母親在父親的肩頭上哭得肝腸寸斷。
「院長,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看著我兒子有這種不正常的傾向而放任不管?你們太不負責任了!什麼叫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你覺得他剛才回答你們的話是一個正常的,有禮儀廉恥的人會說的嗎?你知道不知道這種傾向,不但讓他一點廉恥心都沒有,還差點犯下殺人罪!如果不是我在社會上還有一點點力量,這孩子的前途就毀了!」
「我希望你們能盡快想出治療方法,我送他過來,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在這一年當中,盡量將他治癒。否則我將在下個月的董事會上,提出對你工作能力的置疑。院長,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下!」
「這……李先生,您先不要太激動……我相信一定有治癒的方法的。」
「李先生,我答應您,在這一年中,我會盡全力將令公子的病治好。」
頭痛,太痛了,他的頭裡為什麼要有那麼多回憶,為什麼不能忘記,為什麼他不能忘記那種恐懼的感覺?為什麼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來那些事情?
而遙遠的,那個聲音突然又回來了,又迴盪在握緊了拳的棋的耳邊。過去的回憶,亂七八糟的在棋那痛得已經不知道要如何思考的腦子裡揮來蕩去。
「棋子,很刺激哎!我們明天還來這樣做。」
「棋子,下輩子我想當個女人,男人也可以,反正不要跟你一樣就好了。」
「棋子,如果有—天我死了,你答應我,不要跟著來,絕對不要跟來。」
要放棄嗎?如果放縱自己的結果,就是那麼的痛,那麼的恐懼,那麼的折磨,能再來一次嗎?敢再來一次嗎?
棋看著眼前的志麻漸漸的從地上坐起來,默默的穿上內褲,默默抱起衣服站起來,默默的在他面前轉過身。
即使他什麼話都沒說,即使他什麼動作都沒做,志麻還是認為他想放棄了吧!
這次,志麻是真的會走出他的生活,真的,徹底的放棄努力,離開他的生活了吧!
可以這樣嗎?真的可以嗎?如果他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就不會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一直折磨著自己,一直折磨著彼此了吧!
「芝麻,別走!」棋突然伸手抓住芝麻的手臂,抬頭看著他說:「別走,留下來。」
終於不放棄了嗎?棋真的決定了和他在—起了嗎?
志麻驚詫的轉頭,看著棋痛苦而企盼的眼。他抬起頭,又看了看緊緊抱著棋哭泣的小蘭,咬了咬嘴唇掙開棋的手說:「我……還是先走了,不管怎麼說,你們兩個先好好談談吧!」說完頭也不回,快步走出了棋的臥室,順手重重的幫他們將房門甩上。
***
二00一年四月二十二日 天上的雲是紅色的
我不敢留下來,即使棋已經開了口,我還是不敢留下來。
不知道棋到底為什麼要我留下來,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可是我還是不敢在那個屋子裡再繼續停留下去。我害怕棋說出任何我不想聽的話,說出任何放棄的話。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承受住更多一次的失望。
我的理智告訴我,如果我鼓起勇氣留下來,鼓起勇氣聽棋接下去的話,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留下來,只能一個人在事後偷偷後悔,後悔我的懦弱。
我猜,我的勇氣就像一個放在貪吃小孩面前的餅乾桶,等他真的需要它的時候,卻發現裡面的餅乾因為他一次又一次貪心的取用,已經一掃而空,只剩下了一層看似堅硬的外殼。
——摘自《芝麻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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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有種父母,會叫兒子不要讀書,跟學校請假跟著自己去玩。而好死不死的,芝麻就有這麼一對父母。從棋家離開的晚上,他就接到老媽的電話,叫他去跟學校請假,跟他們去享受好不容易拿來的有薪假期。
他的老媽居然跟他講,反正不是期未考期間,又有正當理由,那翹課一周,去跟父母享受天倫之樂要比讀書來得重要得多。
志麻雖然很不爽自己老媽會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但是他還是乖乖的去請了—星期的假,跟父母享受很久沒有過的全家旅行,順帶的,也順延了他再次面對豬頭、棋和小蘭的時間。
他實在不知道,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要用什麼樣的友情,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這三個人。
所以一直等到志麻回來的時候,他才從同學那裡知道,在自己比早學校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轟動學校的大事。
他走了的第三天,小蘭就因為被棋始亂終棄,在學校裡當著棋的面喝香蕉水自殺,被送到醫院急救,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志麻晚上趕到醫院的時候,只看到豬頭陪在小蘭的身邊,見到他來了,只是隨便揮了揮手,說了聲:「嗨!」便繼續看著小蘭。
志麻看著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面罩的小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把手放在豬頭的肩膀上輕輕說:「豬頭,三八她……」志麻頓了頓繼續說:「小蘭她還沒醒過來?」
「不是,她只是剛吃過安眠藥睡著了。」豬頭看著小蘭說:「醫生說急救措施做的好,送院及時,在醫院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志麻站在豬頭旁邊,有些猶豫的說:「你……還好吧?」
「還好啊!還能壞到哪去?」豬頭看著小蘭,皺著眉頭說:「芝麻,她真的很傻對不對?明明知道棋是醫學系的,還要到醫學系去,到他面前自殺,有人會受她這種幼稚的威脅才怪。」
「笨女人,芝麻,她真是個笨女人!」豬頭低下頭-著拳頭,「我這麼帥,對她這麼好,從來都沒出過軌,一直都寵著她。結果她不要,非要跟我分手,非要去愛那個混蛋。」
「你知道嗎?你走的兩天她還跟我說,路是她選的,她就敢走下去。這個笨女人,還敢叫我不要雞婆,不要管她的閒事,說她才不會讓別的女人爬到她頭上。」
豬頭聲音有些哽咽,使勁捏著拳頭說:「這個笨女人,那個混蛋既然不愛她,她爬到再多女人的頭上,佔著那個女朋友的頭銜又有什麼意義?再說,她不是不住乎嗎?那為什麼要為那個混蛋自殺!她自殺又怎麼樣?那個混蛋會來看她嗎?不要我雞婆,可是不就我一個人來看她嗎?不要我多管閒事,這個笨女人,成天那麼囂張,成天那麼任性,把全校的人都得罪光了,除了我,誰還會來看她!笨蛋,笨女人!」
豬頭低著頭,一直低聲的罵著小蘭,突然又一把抱住志麻的腰低聲吼著:「芝麻,我是不是很沒用?為什麼我還是忘不了她?為什麼這個笨女人為別的男人自殺,我卻要到醫院來看她?」
芝麻無語,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小蘭。
這個囂張的三八,不是跟他說過,感情會變,愛情會沒嗎?不是那麼囂張的在棋的面前給他的耳光,毫不客氣的要修理他嗎?為什麼到最後還是變成這樣,她為什麼不能囂張到底,要學那些軟弱的女人,用傷害自己己來換棋回頭?
笨蛋,豬頭說的沒錯,她真是個笨女人。
「芝麻,我是不是很壞?」豬頭的聲音繼續悶悶的傳出來,「為什麼我聽到她和棋分手,我卻偷偷的高興?芝麻,我也是個混蛋對不對?跟那個大混蛋一樣的,比他更壞的混蛋。」
「豬頭,你別這麼說自己。」芝麻咬著嘴唇,低低的說:「如果是笨蛋,我們都是笨蛋,如果是混蛋,我們四個,誰也不比誰好到哪裡去。」
是這樣的吧!他們四個,都是傻瓜,都是在彼此傷害的混蛋。志麻看著這樣的小蘭,心裡想,因為他也和豬頭一樣,看著這樣脆弱的小蘭,心裡也是偷偷高興著。在他的心裡,從一開始聽到小蘭自殺的消息的時候,—直都在偷偷高興著。
棋決定和小蘭分手,是終於打算面對他,還有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嗎?
他楊志麻果然是個混蛋,不管別人死活的混蛋。
志麻從病房裡出來幫豬頭買飲料的時候,突然看見醫院走廊拐角的長椅上裡坐著一個人。
雖然很暗,雖然看不清長相,志麻還是認出來那是棋。他走過去,坐在棋的身邊低聲說:「你為什麼不進去看她?」
「有豬頭在,我不想進去。」棋低著頭,伸長了腿,兩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況且我也不想讓小蘭知道我來過。」
「你後悔了嗎?和她分手。」志麻咬了咬嘴唇問,「她真的很愛你,肯為了你自殺。」
「她知道她死不掉。」棋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飄在兩人之間,「在一群醫學系學生中間喝香蕉水,她怎麼可能死的掉?」
「你真狠心。」志麻捏緊了拳頭說:「豬頭沒說錯,棋,你是個混蛋,大混蛋。」
「嗯。」棋還是沒抬起頭,一點不帶感情的說:「那你是不是認為,我現在走進去把小蘭叫醒,告訴她我被她感動了,我不會離開她會比較好?還是你認為,我還是帶回我的面具,隱瞞我的性向,繼續不斷的在女人中間逃避現實,這樣對我們都比較好一點?」
「我……」志麻低著頭,緊緊的抓著手理的錢包低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說我狠心?」棋轉過頭,看著志麻,「難道我繼續和她在一起不是狠心嗎?芝麻,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混蛋,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在當個大混蛋。但只有這件事,我不覺得我做的很混帳。芝麻,別跟我說她很愛我這種話,如果我繼續給她希望,繼續給她機會,我才真是個混蛋。」棋頓了頓,繼續說:「就像……我一直對你做的一樣。」
志麻一直沉默著,一直不敢回應棋熱烈的目光。而棋最終也放棄,轉頭看著走廊盡頭,被月光拉得長長的窗欞的影子。
志麻不說話,不看他,是害怕吧!害怕被他給了希望,然後再被那個懦弱的他從希望的高塔上推下去。棋閉起眼睛,想到那天頭也不回,走出他房間的志麻。
曾經那麼有勇氣的志麻,那天卻連留下來,聽他把話說清楚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麼慌張的逃離了他的房間。
心很痛,不想看到志麻變得這麼脆弱,棋抿著嘴,突然握住志麻的手站起來,拉著他往外走:「芝麻,陪我出去看看月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