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對著蓮蓬頭,任憑水柱無情的拍打於身上。
她閉著雙眸,掩嘴,抽抽咽咽的哭著,幸好水流聲音夠大,掩去了她泰半的哭泣聲。
她哭是因為自己差點連心都迷失了,明明告訴自己只是賣肉體,換回她與樹山的名譽,但她卻無法欺騙自己,她其實是樂在其中。
她甚至好喜歡剛才的那份感覺。
這樣該死的認知,讓她深深的憎恨著自己,她要如何對得起樹山?
“楚顏,你昏倒在浴室裡了嗎?”
急促的敲門聲,一聲聲的從門外傳來,在在的提醒著楚顏,這場惡夢還沒結束。
現在不是痛哭的時候,她關掉水籠頭,飛快的擦去淚水,重新穿上衣服,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耿駿翼的面前。
“你哭了?”耿駿翼專注的盯著她。
“眼睛痛。”
楚顏不願承認自己的脆弱。
“哼哈!老套的說辭,你以為我會因此而憐惜你,然後恩怨一筆勾銷嗎?”耿駿翼胸口有氣。
不知怎麼,他看見楚顏紅腫的雙眼,他的內心很不舒服,但他不願去深索原因。
楚顏不想爭辯是非,她覺得好累,希望今天的折磨就此結束。
“我可以走了嗎?”楚顏拾起地上的包包,轉身要離開。
時候不早了,她該回去了。
“慢著,有件事我要搞清楚。”耿駿翼握住她的臂膀,將她的身體反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楚顏默不作聲,等候著。
“我問你,你怎麼會是處女呢?就算你之前沒和趙樹山發生關系,但昨晚是你們新婚的大好日子,他不可能沒碰你呀!”
耿駿翼心底抱著一絲希望,他希望楚顏不像他心中想的那麼壞。
“對呀!你真愛說笑,我怎麼可能還是處女,就算我沒跟趙樹山發生關系,在這八年來,我也可以和別人發生關系,我最受不了寂寞。”楚顏花枝亂顫的笑著,笑得連眼淚都奪眶而出。
她不想去解釋自己的清白,既然他認為她是如此低賤,那麼她再解釋也是多余,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你真下賤!我真後悔當年認識了你。”
臉上的肌肉不自在的抖動著,楚顏勉強維持著笑容。
“事隔多年,你可以不用再碰到我、看到我,而你卻偏偏選擇回來招惹我這個下賤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
她的心淌血,一滴滴的滲入五髒六腑、四肢百骸。心痛到極點,連胃也開始翻攪、抽搐。
耿駿翼惡狠狠的抓住楚顏的雙手,雙眼像要冒出火來。
“我不矛盾,當年你的背叛,今日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我不會讓你好過。”
她雙手的疼痛比不上內心撕裂的痛楚。
“隨你吧!我只希望你遵守承諾,既然我成了你的情婦一日後你就得將光碟與母帶還給我。”楚顏別過頭去,胃痛讓她臉色變得好蒼白。
“哼!只要你能做得到,我便會信守自己的承諾,我問你,昨晚不是你的新婚之夜嗎?為何……”耿駿翼惡狠狠的罵道,氣她的不自愛。
“昨晚樹山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所以他根本無力碰我。”楚顏打斷他的話,隨口編織謊言。
既然耿駿冀是這樣看她,那就順他的意好了。
他不懂他為什麼還是那麼在乎她?
一想到她的身即將被其他人碰過,他就難受得快發瘋。
耿駿冀卻突然推倒她,將寬闊厚實的胸膛抵在她柔軟無骨的胸部上。
“你想做什麼?”楚顏大聲問道。
耿駿翼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不知所措。
“我想做什麼,你會不知道?”耿駿翼粗魯的拉高她的雙手,將它們架在她的頭頂上方。
“你別碰我,時候不早,樹山快回來了,我該回去了。”楚顏試著想掙開被箝制住的雙手,但動彈不得。
“怎麼?趕著回去裝賢妻良母的形象嗎?哼!既然你是我的情婦,我要怎麼玩你都可以。”耿駿翼輕舔她的臉頰,猛地撕裂她胸前的衣襟,一臉邪惡的盯著她。
一想到楚顏要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的情形,他就怒火中燒,胸口塞滿了嫉妒的情緒,他要狠狠發洩才行。
“你弄痛我了,快放開我。”楚顏怒斥著,卻怎麼也敵不過男人的蠻力。
“痛,才刺激哪!女人不就是喜歡刺激嗎?”
刷地一聲,耿駿冀扯下遮住兩顆蓓蕾的胸罩,讓渾圓椒乳呈現在眼前挺立著。
“不……不……”
她不喜歡這種強迫的感覺,她不要他像一頭猛獸般的侵略她。
“你少來了,女人的‘不’就是‘好’,你待會兒肯定會淫聲浪語的求我愛你。”
他認為只要讓楚顏痛苦,他的郁悶肯定會一掃而光。
“你作夢,我不會的。”楚顏尖銳的高喊著,她不要他這麼對她。
“哼!別說大話,試過才知道。”耿駿翼張口……
不知過了多久,耿駿翼達到了生理的高潮,他驟然放開楚顏,頹然的跌坐在一旁。
而楚顏根本沒空整理情緒,她立刻將裙子拉好,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
看著楚顏遠去的背影,耿駿翼沒再留住她。
他的心像挖了一個大洞,而腦子裡空了一大片……
浴棉再一次的搓揉肌膚,直到白皙細嫩的表皮皆已泛紅,微血管清晰可見,楚顏才停止了自虐的行為。
“嗚……嗚……”她蹲在浴室的角落,抽噎的哭著。
不夠、不夠,她再怎麼洗滌,也無法洗去內心的罪惡與羞恥她該怎麼辦?
今後要怎麼面對樹山?
要怎麼和耿駿翼相處?
她好怕,怕自己會沉溺在性愛裡。
好難!做人為什麼這麼困難?
將浴袍的帶子綁好,她一臉蒼白的走出浴室,赫然見到趙樹山坐在她房裡。
“樹山,你……回來了?”楚顏臉上有絲驚慌,深怕自己的丑事讓他給瞧出端倪。
“我回來很久了,連飯都吃過了,遲遲不見你下樓用餐,就進來看看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趙樹山溫柔的詢問,絲毫不逾矩。
“呃……我大概是泡澡泡太久了,所以血糖降低,頭有點昏。”楚顏不自在的梳攏頭發,借以驅散自己內心的不安。
“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叫林醫生來看看你。”
趙樹山殷切的關心,一點也沒察覺楚顏的不對勁。
“不……不需要!”楚顏匆忙拒絕,再見到趙樹的一臉茫然,她連忙改口解釋。
“我只要躺一躺就好,沒什麼大礙,你不需要太擔心。”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會叫張嫂把你的晚餐端進房裡,你好好休息。”趙樹山起身要離去。
“樹山,你等等……”
楚顏想起耿駿翼交代的事。
“還有事嗎?”趙樹山停住腳步,溫和的看著她。
“我……”楚顏遲疑著,不知如何開口。
“什麼事?”趙樹山始終是一臉慈祥樣。
“關於‘天劍傳奇’海外代理權的事,你已經決定了嗎?”
楚顏硬著頭皮問出口。
“這事我同你說過了呀!公司在下星期就會和同慶企業簽約,怎麼?你聽到什麼消息嗎?”
“嗯!雷斯科的總裁曾透過我朋友和我接觸,他也有意爭取‘天劍傳奇’的海外代理權,我想雷斯科技畢竟是跨國際的產業,其資本額不知比同慶企業雄厚多少,既然你們也即將要合作別的企劃,要不要先賣個面子給他,將來好做事。”
楚顏不落痕跡的帶出目的,心裡迫切希望趙樹山能夠認同她的說辭。
“你的意思是我該把代理權給雷斯科技嗎?”
“我知道自己不該干涉公司內部的決定,只是雷斯科技的總裁,他已開口跟我請托,我便覺得不好意思……”楚顏拚命解釋,怕讓趙樹山誤會她的人格。
“原來你今晚看起來像似悶悶不樂的模樣,想必是為了這件事在煩心吧!”趙樹山體貼的看著她。
“我……”楚顏吞吐,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你放心,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就順你的意思,反正你說的也沒錯,雷斯科技的確是一家大公司,和他們合作,我們百利無一害,關於代理權,少賺一點也沒關系。”
“樹山,你不怪我干涉太多嗎?”楚顏覺得汗顏。
“怎麼會,你也是良心的建議呀!我當然樂得接受,好了。這件事解決了,你就安心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趙樹山說完便轉身離去,這回楚顏沒再留他。
沒想到事情竟這麼輕松的就解決了,但楚顏一點也不覺得愉快,相反的,她的罪惡感更深了,尤其欺騙趙樹山,是她最難過的事。
她發誓,今後只要是樹山的事,就算是要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她絕不讓趙樹山的名譽、地位,因她而受損,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包括她自己。
“我就知道,憑你的手腕和本事,一定能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他結著厚繭的五指,撫過她那柔嫩的面頰。
楚顏揮去他的魔掌,別開臉去。
“我人已經來了,你就別浪費時間了。”
她早已打定主意,心房不再為他而開啟,從今爾後,他索取的只能是她的肉體罷了!
只要她不交出真心,她就不算背叛趙樹山。
“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楚顏的催促令他好生反感。
一想到代理權的事能圓滿結束,肯定是楚顏以身體換來的,而他只要想到楚顏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他就怒火難消。
“我是來履行情婦的義務,不然你以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嗎?”楚顏雙手環胸,不再多看耿駿翼一眼。
“既然你這麼想做,我就順你意。”耿駿翼一把抗住她的腰身,低頭親吻她的唇。
楚顏閉上雙眼,雙唇緊閉,整副身體僵得像木頭人一樣。
但滑溜的舌尖,不斷的襲擊她的貝齒,迫使她張開雙唇迎合他的入侵。
他與她水乳交融,吸取她的香甜,品嘗她的甘美。
楚顏覺得有絲暈眩,他的氣息充滿在她的胸臆間,令她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照單全收。
耿駿冀緩緩拉下她身後的隱形拉鏈,魔掌襲上她的美背,沿著背脊順勢滑到臀線,撫摸高聳翹立的美臀。
他的觸摸,令她頻頻倒抽著氣,想逃開他的緊擁,雙腿卻不爭氣的發軟,十指無力的攀附著他的臂膀,臉頰依偎進他那寬闊的胸膛。
對於楚顏的反應,耿駿翼了然一笑。
盡管表面她裝得多麼聖嚴高潔,但她始終是無法拒絕他的。
耿駿翼的反掌游移到她的胸前,隔著衣服,他享受她胸前的柔軟。
楚顏拚命壓抑著自己的生理反應,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就算是身體再度讓他擁有,也絕不能有半絲的喜悅之情。
察覺她乳尖的卓然挺立,耿駿翼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准備撕裂她那低胸的桃紅色禮服時,楚顏突然開口道:“別弄壞了我的禮服,晚上我和樹山要去參加一場拍賣晚宴,我沒空回家去換。”
“哼!你不穿胸罩是為了方便趙樹山予取予求嗎?”
這話好酸,像打翻了醋桶似的,耿駿翼胸口燃起妒意,不顧楚顏反對,故意撕裂了她的禮服。
“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樣的禮服是無法穿胸罩的。
耿駿冀的野蠻行徑,讓她忘了遮掩胸前的美景。
“既然無法穿胸罩,你干嘛穿這件禮服?想去招蜂引蝶嗎?”耿駿翼的視線落在她那高聳的雙峰上。
“這禮服是樹山買給我的,而他最喜歡我穿這件禮服,我為討自己丈夫的歡心,這樣打扮,有什麼不對?”楚顏感到憤怒,耿駿翼憑什麼這麼說她!
“偏偏我就不喜歡這件禮服,以後我再也不要看見這件衣服,所以,我撕了它,你有什麼意見嗎?”
耿駿翼明知自己太過分,但他就是無法忍受楚顏說的那番話,他不想她為別的男人裝扮,他更不想她處心積慮要討別的男人歡心。
“你真像個惡霸,無理取鬧到極點。”楚顏冷冷的道。
“你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耿駿翼憤怒的一把抓過她的雙手,氣極敗壞的瞪著她。
他不喜歡她是這麼看他的。
神經末梢傳來手腕上的痛楚,令她不自禁的兜攏著雙眉,表情顯得痛苦。
發覺楚顏面色有異,耿駿翼才察覺自己用力過猛,他立即松開雙手,但鮮紅的十指已牢牢的在楚顏的手腕上,像似控訴著他的野蠻與粗暴。
楚顏輕揉著手腕,希望能盡快散去手腕上的瘀痕,她不希望趙樹山看到她的傷而擔心。
耿駿翼立即到房裡拿出醫藥箱,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深怕弄疼了她。
這種呵護備至的模樣,和剛剛的凶殘暴虐簡直是判若兩人,讓她不經意的想起了過去。
曾經他呵護她如至寶,而如今……
好一會兒,耿駿翼才慢慢的道:“你別再惹我生氣了。”
原來這是他表現道歉的方式,‘對不起’三個字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他說不出口。
楚顏舒展了雙眉,臉上微露出笑容,她知道自己生不了他的氣,只因她太在乎他!
耿駿翼替她上完藥,又走進房裡,一會兒,他手上多一個包裝美的大盒子,他將盒子遞給了楚顏。
“這是什麼?”楚顏不明所以的問。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
楚顏滿臉狐疑,她緩緩的拆開盒子的包裝,盒子包裝的挺用心,一層又一層,她心裡有些緊張,像似有什麼神秘禮物降臨一樣。
在打開盒蓋的剎那間,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既然我撕壞了你的禮服,賠償你一件也不為過。”耿駿翼將鑲著碎鑽的水藍色小洋裝攤開來。
“好美……”楚顏一臉贊歎,耿駿翼的眼光真好,這件洋裝手工精致,而且設計別出心裁,是這一季名牌服飾的新品,看得出價不斐。
“穿上吧!”耿駿翼率先將洋裝的拉鏈拉下。
“你要送我的?”楚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本來是買來送給別的女人的,但我弄壞了你的禮服,就把這件抵給你算數吧!反正這也不過是便宜貨。”耿駿翼輕描淡寫的敘述。
“噢!”
楚顏心底有小小的失望,她原以為這是耿駿翼特地為她買的,如今知道這原本是用於別的女人的禮物,心裡酸味四溢。
“不然你以為什麼?”耿駿翼輕笑,見到楚顏的反應,他心情大好。
“沒什麼。”楚顏接過手,當著耿駿翼的面,她慢慢的將洋裝穿上。
沒想到洋裝竟是如此的合身,穿在她身上猶如訂做的一般,剪裁如此合宜,不僅勾勒出她的好身材,更襯托出她的落落大方。
這下她不相信耿駿翼說的話,因為這件洋裝簡直就像是按照她的身材比例做的一樣。
他分明是特地為她而買的,但他卻矢口不承認,原本的酸味乍時散了開來,取而代之是甜蜜蜜的滋味。
“我就知道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耿駿翼喃喃念著。
“你什麼?”楚顏一時沒聽清楚。
“沒什麼,你走吧!”
“你讓我走?”楚顏不相信的問道。
他們什麼都還沒做,他怎麼肯讓她輕易的離去呢?
尤其他剛剛還熱情如火的挑逗她呢!
“對,我沒興致了,你快滾吧?”
“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不走也可以,我會再一次的撕壞你的衣服,這回可沒半件衣服賠你,你就別想參加拍賣晚會看見楚顏離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生命好空虛,有些懊惱自己,干嘛對楚顏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