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琪被裴洛抱進一間采光良好的起居室裡,她好奇地看著四周的擺設,牆上是大片的淺藍色壁紙,還有幾幅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畫作,地板上則鋪著銀灰色的長毛地毯。
「還喜歡你看到的嗎?」裴洛欣賞著她臉上生動的表情。
「嗯!這裡好大也好漂亮。」光是一間起居室就差不多是她房間的大小。喬安琪讚歎著。
「我帶你去臥室看看。」
「裴洛,我可不可以用走的,我真的沒事了啦!」她撒嬌似要求。
「那我抱了你這麼久,有沒有什麼獎勵啊?」裴洛壞壞的問道。
「你還要獎勵?人家又沒有叫你抱我……」喬安琪半低著頭嘟嚷道。
「真可憐,虧我抱了這麼久,沒有獎賞也就算了,還被人批評,唉……」他極盡哀怨的模樣。
「那……那你到底想怎樣嘛?」天啊!這下子變成她不對了?喬安琪才覺得自己無辜呢!
裴洛沒答話,只是將臉頰轉向她。
討厭!又佔她便宜!喬安琪在心裡叨念著,但菱形小嘴還是在他臉上親了一記。「好了,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不夠,太快了。」他得寸進尺的說道。
「你……」哪有人這樣的!喬安琪輕咬著下唇瞪著他,最後還是莫可奈何再度貼近他的臉,不料裴洛卻一個側頭,輕而易舉地吻住她的唇。
「嗯——」她嚇一跳,想躲開他,才發現他的大掌早就先一步壓住她的頭,讓她無法移動。
裴洛的舌靈活地探入她驚呼的口中,不給她逃跑的機會,霸氣地吸吮著她甜美的汁液。他喜歡吻著她、抱著她的感覺,彷彿他們是一體的。
好熱!她雙手無力地攀附在裴洛肩上,腦中一片混沌,完全無法思考,心跳的聲音在她耳邊震動著。
「咳——」
莫管家敲了門板卻沒人理他,很想轉身離開,但該做的事可不能拖延,不得已他只好假裝咳嗽,提醒忘情擁吻的兩人。
處在意亂情迷之際的裴洛,聽到莫管家的聲音,才知道他讓別人免費看了一揚好戲,這令他大為光火,睜開灰眸瞪向門口的人。「有事?!」
「呃——」喬安琪被吻得昏頭轉向,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傻愣愣地看著裴洛充滿怒氣的臉龐。
「爵爺,我帶可兒來服侍安琪小姐了。可兒,你過來。」主人的脾氣似乎還是沒變嘛!莫管家可不受他的影響,側身讓可兒進來。
「爵爺。」可兒吞了口口水小聲地叫道。她才來到這裡沒幾個月,根本沒見過主人發火的恐怖模樣,突然遇到這樣的陣仗,差點嚇得她腿軟。
「哼!」
「裴洛,快放我下來!」
天啊!他們剛剛做的……全被看光了!回過神的喬安琪整張小臉全漲紅了,恨不得挖個地洞躲起來。
裴洛聽話地將她的雙腳放到地上,但一隻手仍緊緊箝著她的腰。
「老英,你還真會挑時間啊!」
他的餘怒未消。
「我只是遵照你的指示而已。」莫管家一板一眼的回答。
「這麼久不見,你好像越來越不怕我了。」裴洛的聲音冷了幾分。
「裴洛,你別生氣,老莫又不是故意要打擾我們的。」好久沒看到他凶人,喬安琪有些不習慣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我沒有生氣。」裴洛本來要說你別管這事,但低頭看到喬安琪眼中的畏懼,心中的餘怒就全熄了。
「不可以再生氣喔!」喬安琪摸著他的臉要他承諾。
「我保證。」裴洛放柔臉上的線條。
這女孩居然輕而易舉地讓主人氣消了?莫管家嚴肅的表情差點掛不住,心裡非常震驚。
「你叫可兒是吧!你過來。」裴洛握住她的手,轉而看向站在一旁,仍一臉驚懼的女孩。
「是……」
被點名的可兒怯生生地向前跨了一小步。
「記住一件事,以後你的工作就是陪在安琪身邊,服侍她的一切生活起居,如果你沒有做好這項工作,那後果你自己知道!」裴洛的目光直射她的臉,嚴正警告道。
「裴洛,你幹嘛嚇她啦!」真是的,以前他在船上時也這麼嚇過她。喬安琪知道他只是嘴巴說說而已,根本沒真的處罰過。
「我可是說真的。」這小妮子當真以為他對每個人都像對她一樣縱容嗎?裴洛開始考慮應該給她一次處罰看看。
「好啦!真的就真的。」不相信他的宜告,喬安琪敷衍似地回著,現在她比較想認識這個站在眼前紮著兩根辮子的褐髮女孩,畢竟她們以後要相處在一起。
「可兒,你好,以後要請你多多照顧了。」她笑盈盈地對著可兒說道。
「安琪小姐,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才要請你多多指教。」可兒被她親切的態度嚇一跳,忙不迭地行禮說道。
「安琪,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回.倫敦處理,你有什麼需要,再吩咐老莫就好。」裴洛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你沒有要留下來?」聽到他要離開,喬安琪興奮的心情霎時消失無蹤,悶悶地問道:「那我可不可以跟著你?」
「傻瓜!我是去工作的,帶著你也無暇照顧你,讓你待在這兒,我比較放心。」裴洛向前將她抱在懷裡,如果不是要趕著向女王報告密函的事,他一刻也不想離開她。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啊!」她訥訥地說著,就是不想待在這全然陌生的地方,雖然莫管家和可兒看起來都很好。
「不行!別緊張,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好啦!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在倫敦如果有看到就買回來給你。」他試著讓她放鬆點。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快點回來就好。」她搖頭。
「那我走了。」裴洛親了下她微蹙的眉心,才放開她跨步走出去。
「老莫,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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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會兒光景,房間又剩下兩個人,只是這次留下的是她和可兒,喬安琪悶悶地看著偌大的起居室,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心頭泛開來,空空蕩蕩的……
「安琪小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帶你去臥室看看好不好?」可兒見她愣在哪兒不知所措的樣子,連忙開口提議。
「好,麻煩你了。」喬安琪點點頭,跟在她身後走進另一扇開啟的門。
「我聽莫管家說過,這間臥室是整幢房子最好最大的一間,每次爵爺回來都是睡這間,你看這個……」
可兒喃喃介紹著臥室的一切佈置和設備,喬安琪卻無心聽,愣愣地走向大片的落地窗,打開窗戶讓微風吹進房裡,窗外的視野很廣,可以清楚看見遠方翠綠層疊的森林。
「安琪!我要出發了,再見——」裴洛的聲音由下傳上來。
「裴洛!」安琪一聽,趕緊衝到陽台倚著欄杆大喊,卻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跳上馬車離開。
「安琪小姐,你快回來,這樣很危險的。」可兒見她幾乎將半個身子伸在欄杆外,嚇得伸手拉她回到臥室,讓她坐在床榻上,自己再回去關好窗戶。
「安琪小姐,你別這樣難過,爵爺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沒事,謝謝你。對了,為什麼你和莫管家都一直叫裴洛爵爺?」喬安琪滿是疑惑地問她,這才想起她除了知道裴洛是「女神號」的船長,擁有海盜王的稱號外,其他的事是一無所知。
「什麼?你不知道爵爺的身份!?」可兒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她。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見她這麼大反應,喬安琪也開始覺得自己有點離譜。
「爵爺他可是全英國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而且擁有聖安東尼伯爵的頭銜!不但全英國的名媛淑女想得到他的青睞,就連……」可兒表情誇張的敘述著。當初她還為能進這裡工作而開心呢!
天!裴洛是聖安東尼伯爵?喬安琪張口結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除了海盜之外,他居然是個貴族!?
「安琪小姐?安琪小姐?」可兒說到興頭才發現想聽的人表情呆愣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向前搖了搖她的肩膀。
「我沒事!可兒,我有點累了,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下。」喬安琪的腦子還處在震驚狀態,根本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只好隨便說個借口打發她,讓自己躺倒在床上慢慢消化。
「好吧!那你休息,我先出去了。」可兒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靜靜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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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午後,喬安琪趁著可兒被廚娘莎娜派去買東西時,走到前院散步。
這些天在她的努力下,僕役們漸漸和她熟稔起來,也可以和她閒話家常,當然他們還是不肯叫她的名字,堅持要加上小姐兩字,她也只好順著他們的意願,但唯獨莎娜,她是怎麼也無法和她搭腔交好,每次莎娜一看到她,不是藉故離開就是沒什麼臉色,這令她無所適從,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哪裡得罪了莎娜,但怎麼想也想不透。
想到這裡,她不免想到裴洛,花了好久的時間,她才從裴洛是貴族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她不懂為什麼裴洛會一直隱瞞著他的身份不說?為什麼他擁有貴族的身份卻又去當海盜?一切一切的疑問,她一直在等裴洛回來回答她。
不過她的心情越來越悶了。說好要早點回來的,都幾天了,他還是一點蹤影也沒有,又交代莫管家不准讓她到樹林裡去閒逛,害她無時無刻都在想他。臭裴洛,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回來啊?喬安琪在心裡不滿地呼叫著。
等喬安琪回神過來時,她已經走到馬廄附近,幾匹純種蒙古馬正在圍欄裡悠閒的漫步、吃草,原本正在餵馬的馬僮傑夫一見到她來,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迎上去。
「安琪小姐,你來看馬啊?可兒怎麼沒陪著你呢?」他戒慎地阻住她的去路。
「可兒去買東西了。傑夫,你不要怕啦!我今天不會要求騎雷風的。」喬安琪當然知道他在怕什麼,前天她和可兒到這裡走動,一見到裴洛專屬的馬匹雷風,她的眼睛為之一亮。
通體黝黑的雷風,在眉心有撮像水滴似的白毛,模樣好不威風,氣勢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
拗不過她的哀求,馬僮只好將雷風牽出馬廄讓她試騎,沒想到她還沒騎上去,雷風就十分不合作的掙脫韁繩在圍欄裡亂跑,後來花了好幾個人的力量才把它控制住。
「那你來這裡是?」傑夫的神情明顯放鬆不少。
「你還沒喂雷風吧?我想餵它。」喬安琪興致勃勃地問道。上次沒能親手碰到雷風,她有些遺憾。
「這不太好吧!爵爺的馬最近脾氣不佳,我怕它會嚇著你就不好了,再說我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讓雷風不排斥我接近。」傑夫可不想被爵爺革職,他很清楚喬安琪在這裡的地位很特殊。
「不會的啦!傑夫,你就讓我喂看看嘛!說不定它不會排斥我。」她不死心的請求。
「這……」
「要不然這樣好了,傑夫,我先站在一旁看你餵它,然後我再看情況餵食,這樣可以嗎?」喬安琪知道他有些動搖了,趕緊打斷他的猶豫。
「呃……好吧!安琪小姐,你跟我來。」傑夫招架不住她的請求,只好帶領著她走進馬廄,用鐵叉剷起新鮮青草遞到雷風面前。
「吃吧!雷風。」
雷風仰起馬首嗚叫一聲,完全不給面子地退後幾步,銅鈴般的黑色大眼彷彿在怪傑夫太晚送食物給它,所以它也不想吃了。
「看吧!雷風就是這個脾氣,只有爵爺才馴服得了它。」傑夫轉頭向喬安琪解釋,莫可奈何地將青草放在馬槽裡讓它自己過來吃。
「讓我試試看吧!」喬安琪可不會因為這樣就打消念頭,她拿過他手中的鐵叉躍躍欲試。
「哇——這好重哦!」沉重的鐵叉讓她差點握不住。
「安琪小姐,這太重了,不適合你來拿,要不你試試餵它吃胡蘿蔔好了。」傑夫見她不肯放棄,只好拿起一旁的胡蘿蔔跟她交換鐵叉。
「要怎麼喂?是直接拿給它嗎?」喬安琪興奮地問道。
「先叫它的名字看看。」雖是要讓她餵食,傑夫還不忘注意著雷風的反應,準備一有狀況就馬上將人帶開。
她點點頭,轉向馬兒輕聲地叫道:「雷風——快過來吃東西,這是好吃的胡蘿蔔哦!」她舉高胡蘿蔔向欄杆接近。
雷風嗚叫著,晃動著龐大的身軀,猶豫半天好像在觀察她一樣,最後才慢慢向前跨步,低下長長的馬頭,嗅了嗅她手中的胡蘿蔔,再開嘴咬下一塊。
「它吃了!傑夫你看到沒?雷風吃東西了!」喬安琪高興地像個得到獎賞的小孩,不停地向他炫耀。
「安琪小姐,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雷風這麼順從呢!」傑夫也感到不可思議,平常凶得像什麼似的馬,居然會乖乖地讓她餵食。
「它吃東西的速度好快啊!它是不是太餓了?」她瞪大了眼,驚訝地看著剩下不到一半的胡蘿蔔。
「嘻——好癢哦!別舔啊!」吃完胡蘿蔔的雷風,像似意猶未盡地不停舔著喬安琪的掌心,惹得她開心地笑著。
「雷風它很喜歡吃方糖,你可以餵它吃這個。」傑夫又拿出口袋裡的方糖交給喬安琪。
「來——雷風,這是你最愛吃的方糖了。」喬安琪將方糖放在手心,轉頭看著傑夫說道:「對了,傑夫,你要不要去忙其他的事啊?」
「這……」她人在這裡,他怎麼走得開。
「放心啦!你看雷風它一點也不會排斥我,你可以放心去做你的事啊!你不是也要喂其他的馬兒吃東西?」喬安琪笑盈盈地提醒他。
「那好吧!我先去忙了,記得如果雷風有什麼不對勁,要趕快離開哦!」傑夫臨走前不忘交代。
「雷風,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你要乖乖吃東西哦!」喬安琪撫著它眉心上的白毛說道。
雷風像是聽懂她的話般,嗚叫了一聲,然後聽話地吃著她遞上來的青草。
「真好玩,我發現你的個性就跟裴洛一樣,常常動不動就發脾氣,還記得有次啊……」喬安琪開始喃喃說著她和裴洛相處的點點滴滴。
「你說他好不好笑,居然為了一點小事就變臉,不過我已經好久沒看他發火了,除了第一天莫管家看見我們……在一起時……」她說著說著又不禁想起那天的情形,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你知道嗎?最討厭的是你的主人,太不守信用了,說好要早點回來的,你看!都幾天了,他居然連個影子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她越說越氣憤,連餵食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雷風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似的,嘴裡發出聲音,頭還不停地在她臉上、身上摩蹭,彷彿在同意她的話。
「別這樣,雷風,好癢!」這樣的舉動,讓喬安琪頻頻發笑。
「真糟糕,我居然看到我的女人跟我的馬在背後說我壞話。」笑聲滿溢的馬廄無端冒出一道男聲。
「裴洛!」喬安琪驚喜的回頭,就看到日夜思念的人就站在馬廄門口,她高興地衝向前去抱住他。
「看到我這麼興奮幹嘛?剛不是才在罵我嗎?」裴洛沒伸手抱住她。
「討厭!我會罵你,還不都是你的錯。說!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喬安琪噘著嘴指著他的胸膛問。
「這幾天,你都在做什麼?」裴洛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這些天他忙著調查,到底是誰負責將聖羅倫斯侯爵的密函帶到英國來,不料卻有令他意想不到的結果發生。他怎麼也想不到喬安琪口中的未婚夫,竟就是聖羅倫斯侯爵,她是負責傳送密函,所以才假借婚姻的名義到英國嗎?
如果是,那她未免也太精於偽裝了,居然連他都被騙了。
「裴洛,你弄痛我了?」喬安琪吃痛的叫道。
「說!你來英國到底有什麼目的?」他眼神凌厲地押著她直接倒在草堆中。
「啊!裴洛?你怎麼啦?」喬安琪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覺得他整個人都怪怪的,神情態度都是。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她伸手想探試他的額頭。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裴洛別過頭去,不讓她碰。
「裴洛,我原本是來跟聖羅倫斯侯爵結婚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實在很不想去提起這件事。
「真的是這樣嗎?沒有別的目的!?」他鐵灰色的眼瞳透著冷冰冰的漠然。
「裴洛,你到底在問什麼?」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喬安琪不自覺地畏縮起身體。這個舉動看在裴洛眼裡直覺認為她是作賊心虛。
「回答我。」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好像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望著他近在咫尺的冷硬臉龐,喬安琪還是摸不著頭緒。
「不要再讓我問第二次。」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更強硬,但該死的!這麼貼近的距離,讓他很想拋開所有疑團,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沒有!沒有!除了身不由己的到英國結婚以外,我能有什麼目的!」他這麼凶做什麼?喬安琪無辜地看向不遠處正吃草的雷風,像在問它的主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看著我!回答我,你的未婚夫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認識很久了嗎?」裴洛不悅地扳正她的臉。
「停!你慢點!一下子問這麼多教我怎麼回答啊!我的未婚夫是聖羅倫斯侯爵,我是在宴會中認識他的,我們前前後後只見過兩次面而已。」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只見過兩次你們就成了未婚夫妻?」果然有問題,裴洛懷疑地看著她。
「其實我根本沒想過會嫁給他。」現在又更不可能了。喬安琪在心中說道。
「為什麼?」
「唉,說出來,你可能會因此看輕我,可是我也不想把這件事藏在心底,如果你要送我走我也沒有意見了!其實我會嫁他完全是因為家裡的關係,家父的生意垮了,需要大筆的資金,而侯爵這時候突然出現,又提出援助,只是唯一的條件是要我嫁給他,我無法拒絕只好答應……」她沮喪地說著。
「那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瞭解他的真實背景?」裴洛牢牢地盯著她的表情想看出端倪。
她搖搖頭。
「那如果我告訴你,他已經娶老婆了,你會如何?」
「什麼?侯爵娶老婆了?他娶誰?那他答應要幫助喬家解決財務危機的事怎麼辦?」喬安琪緊張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據我所知,侯爵娶的女人好像是姓溫的。」看著她清澈無比的碧眸明顯透著擔憂的神情,他原本強烈質疑的心開始動搖起來,往日相處的情形也在他腦中一幕幕浮現。一個當間諜的人會在他受傷時擔心的廢寢忘食嗎?而且她似乎連密函的事都不知道。裴洛的心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交戰著。
「是不是叫溫葆琳?」喬安琪馬上聯想到表姐。
「不清楚,告訴我,你來英國時,侯爵有交給你什麼東西嗎?比如信件之類的。」他挑眉問。
「給我東西?沒有啊!他沒有給我任何東西啊!」她肯定的回道。
「你想不想去見侯爵?」他想知道如果他們見面了,雙方會有什麼反應。
「好啊!我想問他援助喬家的事還算不算數,順便看看表姐過得好不好?」喬安琪單純的想道。
「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裴洛也不拖延,隨即起身拉著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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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兩人分坐在對面,裴洛眼望著窗外不發一語,而喬安琪則是看著他的臉,噠噠的馬蹄聲和車內的安靜形成一種很怪異的氛圍。
受不了被忽視的感覺,喬安琪忍不住開口:「裴洛,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回來就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為什麼你從沒告訴我,聖羅倫斯是你的未婚夫?」沉默了半晌他才開口。從坐在車子裡開始,他的腦子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是我先問你的,你不要拿問題來反問我!」他怎麼又來了?喬安琪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回答我!」
「我不要!」喬安琪將臉別過一旁,硬是不肯開口。
「不要挑戰我的極限,不要以為我不會發火!」裴洛低吼道。
「什麼跟什麼啊!你會生氣人家就沒有脾氣啊!你這麼凶做什麼?也不想想人家在家裡等你等這麼久,而你一回來就一副怪裡怪氣的樣子,質問這質問那的。
什麼嘛!說我沒告訴你我未婚夫的名字,那你為什麼不說,你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聖安東尼伯爵?你還不是一直瞞著我!討厭!討厭!最壞的人就是你啦!就只會欺負我!你——」喬安琪終於忍不住了,撲向前去胡亂地捶打著他,將所有疑問和委屈一併發洩出來。
「住手!」該死的!她的拳頭打在他身上根本無關痛癢,但受傷的會是她啊!裴洛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我偏不!你最渾蛋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硬是掙脫他的掌握。
「你……」沒辦法,裴洛只好使用最有效的方法阻止她的行動,雙手同時壓下她的身子和頭部,用嘴牢牢封住她叫罵的口。
而喬安琪呆了三秒,才知道他居然用小人的招數對付她,氣得她想開口繼續罵,剛好給了他一個完全入侵的好機會。
「不——唔——」
他懲罰似地在她口內翻攪著,嚙咬她的下唇直到嘗到一絲血腥,才察覺到自己一直在克制著不碰她的慾望,唇舌的動作慢了下來,他開始換另一方法加深這個吻。
兩唇相接,喬安琪也受到影響,逐漸停下掙扎,雙手緩慢地環住他的頸項,感受他的熱情。
頓時,馬車內只剩下兩人呼吸的聲音。
許久之後,裴洛才放開她的唇,改將她抱在懷裡。
「為什麼不告訴我侯爵是你的未婚夫?」他帶著得不到滿足的低啞聲問道。
「你又沒問我,」她沉吟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再說我心裡一直無法接受自己要嫁給陌生人的事實,所以才沒告訴你。」她輕靠在他的肩窩裡。
「那你又為什麼不接受我那時的要求?」
「你說做你的女人?你有毛病啊!有哪個女人會一口答應你的要求?再說你忘了我家裡的困境嗎?那時我怎麼可能答應。」
「那意思是現在你是因為愛上我了,所以才跟我在一起?」裴洛的心冒出一顆顆得意的氣泡,什麼懷疑都飛散掉了。
「對啦!對啦!」她羞得面紅耳赤,連忙躲開他的注視。
「那你呢?為什麼要做海盜?」她反問他。
望進她誠實無畏的碧眼,裴洛的心確定了下來,不再有任何懷疑,也願意向她坦露秘密。
「因為這是我的工作——你先聽我說完,」裴洛先一步阻止她開口,「我是為英國女王工作的,我負責拿取往來各國的機密文件,目的在……」他開始喃喃述說他的工作,不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