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棠被伊東的態度惹得想翻桌走人,她不懂為什麼對方在自己這麼堅決的拒絕下,還能依然故我,維持己意?
「別一副想打我的模樣嘛!身為幼稚園的老師,你不是應該更有耐心及恆心嗎?」伊東將她面前的水杯推向她,表示要她消消火,別一肚子炸藥。
其實自己也不是老愛惹她生氣,只是他似乎怎麼做都不對,根本討不了她的歡心,甚至還引起她的反感。
奇怪,他到底是哪做錯了呢?送花、送女人最愛不釋手的小禮物這些招數,全是家裡那三個小鬼替他想出來的計謀,難道,她真的是跟一般女人不同?!或者是那三個小鬼根本是想看他笑話?收斂起不耐的心緒,她決定開誠佈公的跟他詳談,說得越仔細越好,最好讓他徹底死了心。
她先是喝了口水,再擺出誠懇的笑容,「我想,伊先生你可能是被我的外表所蒙蔽了,以至於認為我是個有外表、沒腦子的人。」沒辦法,時下男人都喜歡那種唯唯諾諾、柔柔弱弱,沒有半點主見的女人,大概是男人們想借此來滿足他們自大的變態心理吧!
「其實,我的脾氣非常不好,不僅沒耐性、沒恆心;對男人更是一點也不溫柔,而且,我還有男人最討厭的自主性及獨立性。所以,這樣的我是不討人喜愛的,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呵!這會兒他總該知難而退,明白她不是個如他夢中情人的好對象。
可他卻絲毫不為她的「坦白」給嚇退,反而激賞的對她豎起大拇指。「好,我就欣賞你的誠實,沒有半點虛假。現在像你這種會明白自身缺點的女人不多了,實在是難能可貴。再說,倘若我真要找那種乖乖聽話、有波無腦的女人,直接去酒店裡找就行了,要有幾打就有幾打,絕對是任我挑選。」
他壞壞地將視線移至她那平坦的胸前,暗示她她絕對不是他口中那種「有波無腦」的美人,惹得她雙手防衛性的抬起護胸,然後挺直腰幹的睦瞪著嘻皮笑臉的他。
「真抱歉吶!無波有腦還真是我的錯呀!」她口氣極酸的反諷道,她的凶狠樣子,簡直是想將他的雙眼給刨出來洩恨。
「其實外表對我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你不用太在意。」他幾乎是失笑道,她對他的話氣得咬牙切齒,「我為什麼要在意?我根本是討厭死你了,巴不得你別出現在我眼前。」好了,這下可是把臉都撕破了。
「熄熄火,這麼大的火氣對身體不好。」他連忙送上自己尚未沾過口的那杯冰水給她平息慍怒,降降溫。
哦!又來了,他對自己的話根本是不痛不癢,枉費她講了半天,簡直是浪費口水及時間。
她惱火不已的將那冰水一仰而盡。「我想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還是在這分道揚鑣好了。
可她才一站起身,便被伊東一把攫住一隻纖纖小手,弄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許多到這吃飯的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們。
「請你放手。」她不悅的冷聲道,「別人都在看我們了。」她可不愛成為旁人茶餘飯後的焦點。
他就像是抓住了她的弱點一般,加重手勁並朝她展開一個恍若太陽般的朗笑。「先坐下,有事好商量。」
他這要求不算苛刻,大概只能算得上強人所難罷了。
她冷哼一聲,放眼望去,看到許多看好戲的眼睛,其中也有想上前來英雄救美的年輕人,只不過,伊東只消一個看似悠閒的動作,就將那些人滿載的英雄氣概給打得一滴不剩,更別提敢付諸行動了。
「那個女的好可憐峨!竟是那種可怕流氓的女朋友。」有人這麼細語交談著。
「不是啦!我看八成是被流氓所控制,所以才不得不跟他在一起,否則那女的那麼有氣質,怎麼可能跟個這麼不搭的人在一起?」也有人是這般可惜著。
「那個男的長得好凶、好可怕哦!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
又有一個女孩,對著她的一群女同伴如此評論道。
沈書棠徐徐地坐回原位,她相信這些話,伊東一定也一字不漏的全聽進耳裡。按常理推斷,這會兒他肯定知道他們是如此的不相襯,該自慚形穢地退場了吧!
於是一抹鬆了口氣的微笑,飄上她帶著可愛酒窩的雙頰。
「我還不知道你的酒窩竟然這麼深。」伊東突然冒出這一句讚美來,又朝她一笑。
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為什麼他的反應只是像個沒事人般的讚揚她的酒窩迷人?世上竟還有這樣的厚臉皮王!
她這時才瞄到原本應該替他們送餐上桌的服務生,停在離伊東約有兩步距離的地方,踟躕不決的猶豫是該上前,還是後退好?
「你不是該替我們上菜嗎?」她好心的喚他一聲。
服務生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只不過他的目光只是鎖在沈書棠身上,一點也不敢亂偏向伊東。「先生,剛才點的餐沒了,是不是能請你再選另一份?」天呀!他的腳可抖得真厲害,可是又不能不來,因為其他女服務生都說打死她們,她們也不跑這一趟,這男人可怕死了。
沈書棠真是同情他的處境,心想他可能會為跑這一趟而少活了好些年。
「喂!人家說你點的東西沒了,再點一份吧!」她帶著三分的不敬對伊東喊道。
他什麼也沒多說,另外再選了一客炒飯。
稍後,所有該上的東西全上了,沈書棠拿著鐵湯匙東翻西攪,完全沒了胃口,她抬起一雙疑惑的眼,朝他眨了眨。
「說說為什麼你非要纏著我的原因吧!我還真是不瞭解我有何過人之處,竟能迷得你像只蜜蜂似的對著我這朵花繞?」
伊東放下手中緊握的湯匙,以紙巾拭乾淨了唇角道:「喜歡一個人,一定得要有什麼革命性的重大理由嗎?」他又慢條斯理的輕啜了口剛補滿的水。「真要有,也只能說,你剛才提出來的那些你自己所謂的『缺點』,我通通都喜歡。」
她為這番告白足足怔忡了一分鐘之久,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平時的伶牙俐齒此刻全派不上用場。
面對她這副宛如見鬼的失魂狀態,他伸手至她呆滯的面前揮動,試圖喚回她遠去的神智。
「你還好吧!」
她尷尬的以乾咳來掩飾自己的失常。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這麼說她的「缺點」就是導致他愛上她的原因,這樣巨大的「包容」,是她從未奢想過有朝一日能遇見的。
以往那些想和她交往的人,哪個不是一見識到她的自主及獨立後,便編派借口說什麼個性不合,迅速消失在她眼前!動作之快簡直可媲美火箭。
「我沒事,只是,對你的話有些意外。」豈止是意外,根本是震驚。
「既然你的問題已得到了解答,那麼,是不是也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呢?」
「問吧!我會竭盡所能的回答。」禮尚往來,並不為過。
「為什麼你連機會也不給我?認識的這三個月來,我天天一束花、一份禮物,甚至三不五時就邀你吃飯,為什麼你就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難道你當真麻木到感受不到我的付出?」他不是在抱怨,只是他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怕自己會做出什麼樣極端的事來。「還是我哪裡做得不對?我發誓,我絕對馬上改進。」
他的心告訴他,她跟自己在酒店裡玩的女人不同,跟一般的平常女人也不一樣,她很特別,絕對是一個完完全全適合自己的女人。
沈書棠很少見到他這麼認真的模樣,平時的他都是吊兒郎當前戲謔態度,這樣的他,竟讓她沒來由的緊張了下。
「你沒有做得不對,只是我和你的生活背景不同,觀念也不同,我們就像是兩條永不可能有交集的平行線一樣,懂嗎?」
「我不懂,你說明白些。」他拒絕接受這含糊不清的搪塞說法。
歎口氣,她決定說明白些。「你看你的穿著,光憑這點,我就無法接受。」
瞧瞧他穿得一身黑,皮膚黑,衣服也黑,看了就讓人不敢靠太近,而脖子上,手腕上,更是戴著看起來約有一、兩斤重的粗大鏈子,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俗氣到了極點。
最讓人受不了的,也是讓她最想建議他改進的是頭髮,瞧他理個平頭,讓人不用猜就可以一目瞭然的知道他是「兄弟」。
一聽完她寶貴的意見,伊東隨即駁道:「可是我本來就是流氓呀!」
她趕忙要他小聲點。「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還是急著想被送去管訓?」她瞧他的目光,有如他是白癡一樣。
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態度有漸漸軟化的趨勢,那是因為她已瞭解,他其實就像只紙老虎一般,外表看似兇惡,實則安全得很。
也許就憑著這一份簡單的認知,她才敢這樣對他大小聲,甚至不把他的求愛當一回事。
「外表對你真有這麼重要?你覺得我這樣--」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配不上你。」雖然有些難過她還是跟一般人一樣,以衣著來評斷-個人,但只要她一句話,他待會馬上去置裝,徹底改頭換面一番,好讓她無話可說。
她搖了搖頭,」這世上沒有所謂誰配不上誰的問題,有的只是認知上的差異。」她沒有半點貶低他的意思,職業上本來就不分貴賤。
「如果你認為我的外表需要改進,那我馬上改。」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了。如果讓自己那一票兄弟知道自己是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一個女人垂青,他肯定顏面掃地、名譽不保,活活當個笑話被傳頌千年。
「這樣盲目的附合別人的希望,難道你沒有任何的自尊可言嗎?」這未免也太盲從了。「你真的甘心自己逐漸成為我心中冀望的完美形象,而放棄自我嗎?」
「可是,這不就是你希望的?」換個裝扮而已,跟自我有什麼關係?他實在很難懂這女人要的到底是什麼。
看他一臉惱火的氣結,而自己也像是有理說不清一般,於是她乾脆下個結論,「我認為,我們還是維持老師與家長這層單純關係就好。」
「不。」他直接拒絕。開玩笑,他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工夫,豈能如此輕易就鳴金收兵!
兩人互相僵持不下之際,她卻沒來由的笑了出來。「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頑固,還是,你從來不懂得什麼叫放棄?」
「比起頑固,你也不差,我都這樣纏了你這麼久,也不見你有軟化的跡象。」他的笑容中有挑戰的成分,更有棋逢敵手的興奮。
沈書棠聞言一笑,決定暫時熄火。
兩人接下來平靜無波的用完餐,直到離開餐廳。
在伊東結完帳,預備送她上車之際,她硬是將方纔自己餐點的錢塞進他手裡。
「說好的,各付各的。」她十分堅持。她並非是那種處處要跟男人一爭長短的強勢女人,只是她不認為自己可以無緣無故的接受非親朋好友的厚禮,即使只是一頓飯。
他不願和她爭辯,隨手將錢塞進褲袋裡。
在送她抵達幼稚園門口時,他開口向她確定一件事。「你真的一點也不怕我?」
她偏了下頭,含意頗深的笑問:「如果我說怕你,是不是你就會不再來纏我?」
他想,他已知道了答案。
她一點也不怕他這個長相可怕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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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著話筒不斷冒冷汗的沈書棠,心跳急速加快,恐懼佔滿了她所有思緒。
怎麼辦?得快想出辦法呀!對!快想辦法,快想出一個辦法來在一片混亂的思緒中,浮現的竟是伊東那張臉,未經思索,她便已翻出那張被自己壓在書本底下的紙條,上面清楚的寫著他的電話。
穩住不住顫抖的手,她撥了電話,不知怎麼,聽到伊東的聲音傳來時,她的心竟稍稍平靜下來。
不出十分鐘,之前才剛離開幼稚園的伊東,馬上又飛車飆回。剛剛電話中的她的口氣,好似正受到非常大的驚嚇,他很擔心,卻也很愉悅,她願意找他幫忙,這表示自己在她心中,並不是真如她所說的那般不相干。
沈書棠早等在幼稚園門口,一見他的車,她二話不說的便自動上了車,念了一串地址。
他也沒有絲毫猶豫,不多言的立即加足馬力。
一路上,沈書棠蒼白著一張臉無語,他看得憂心不已,終於忍不住地出聲詢問。
「發生了什麼事嗎?」
車裡的空氣彷彿停滯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才以一種慌懼的恍惚道:「我的一個朋友剛才打電話給我,向我求救……那種事又發生了,我好怕來不及救她,一時之間,我亂得不知道能找誰幫忙好,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
看著她不安的絞著雙手,想必事情一定很嚴重,他雖然想將事情問得詳細些,不過在見她那副脆弱的樣子,他什麼也不問了,一心只想陪她走這一遭。
到了之後,不待他將車停好,她便倉皇地跳下車,直奔眼前這棟兩層樓的平房。她無心理會他追在身後的叫喊,因為她一心只掛念著好友白兆依的安危。
當初自己會不顧家中雙親的反對隻身北上,靠得全是白兆依的支持與幫助,否則在家裡有意的斷絕金錢援助之下,自己絕撐不了這麼久。
後來,當白兆依將與心中的白馬王子締結連理時,自己是那麼的替她高興,那麼的衷心希望她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因為那是像她這樣的好人應該得到的。
只是世事豈是凡人所能預先知悉的!
婚前的溫柔良人,婚後卻成了面目可憎的狼人,一段看似美好的姻緣,實則造成一顆破碎及傷痕纍纍的心。
沈書棠一通過那半掩的鐵門,進屋之後放眼可及的是一片凌亂及滿地的碎玻璃,看來是有人發洩後的結果。
循著細微的啜泣聲,她忐忑不安的來到主臥房,裡頭亦是同樣的慘不忍睹。
她在房間的角落找到白兆依。
只見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白嫩的臉上交錯著淚水及深深的恐懼,一雙原本美麗的眼睛此時卻顯得空洞無神,衣服更是被撕扯的只剩下一些些僅能掩住重要部位的碎片。
不需明說,任何人只要瞧上一眼,均能猜出她是受到什麼樣的摧殘。當沈書棠突然意識到隨時可能會進來的伊東將撞見這種場面,想要出聲制止時,卻為時已晚的聽見他的一句咒罵聲,然後是門關上的聲音。
「我在外面等你。」他在門外道。
那傢伙真是禽獸,居然狠得下心將一個細皮白肉的美人給打成這樣?!在車上時書棠斷斷續續地說過,她這位朋友才剛結婚不久,誰知竟倒霉的碰上這等披著羊皮的惡狼。
幸好他跟著來,否則萬一那禽獸還留在現場,等著書棠自投羅網怎麼辦?還好、還好。
白兆依似乎是在這時才發現沈書棠的存在,一雙進射恐懼的美眸不時滑落夾帶苦楚的淚水,狀似在埋怨上天對她的不公。
「棠棠--」白兆依無助的投入好友的懷中,緊緊環住她的雙臂好似拖住一截賴以為生的浮木不肯放。
沈書棠壓抑不住心痛的陪著她一起掉淚,不僅氣憤她所遭受到的暴力,更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折磨,她一點力也使不上。
「那個混帳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打你?」她憤慨難平的問,一邊扶著她起身至床上坐著,再去替她找件衣服換上。
白兆依盯著那件剛換下的衣服,過了彷彿一世紀之久才回道:「債。」還會是為了什麼。「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就找我要錢,我跟他說我手邊的積蓄全在上次給他拿去開公司了,所以身邊連一毛也沒有,他就……他就生氣的抓著我的頭去撞牆,不停的對我拳打腳踢,然後……強暴我。」
她說完便放聲大哭,那一聲聲的啜泣,直讓沈書棠心酸不已。
「別哭,為那種人哭是不值得的。」她拭去白兆依頰上的淚,鼓勵她要堅強,不要再為吳學斌那人渣浪費一滴寶貴的眼淚。
白兆依點點頭,滿臉脆弱的仰頭看著她。
「我們必須讓你徹底跟那王八蛋斷了夫妻關係才行。」離婚,似乎是個一勞永逸的好方法。「走,我帶你去醫院驗傷,然後再去法院申請離婚。」她胸有成竹這方法一定會成功,也一定得成功才行。
白兆依拉住就要起而行的她,以一種被打敗的神情怯怯地道:「他拍了我被他強暴的錄影帶,威脅我不准去告他,否則--」她低下頭,又是一種無助的沉默。
沈書棠聞言下巴都快掉了!天啊,她有沒有聽錯?!世上居然有這種該死的混蛋!以這種下流的手段來對待自己的妻子,她真恨不得自己有能力去買通殺手,一就將那個禍害給斃了。
「棠棠,我可以忍受學斌對我的冷漠及辱罵,甚至是拳腳相向,可是、可是我無法忍受『這個』。」她淚眼婆娑的撕扯著那一堆破碎的衣裳。
「夠了,別再折磨你自己了。」她緊緊握牢她的手,希望能安定她激動不穩的情緒。「總會有辦法離開他的,相信我,嗯?」她渴望給好友最有力的保證。
當白兆依稍微平靜之後,她才對她提議道:「收拾些東西到我那去住,至少你可以等到心情及傷較好一些,我們再來想有什麼可以逼他簽字離婚的辦法。」
可是白兆依卻心有顧忌的不敢貿然答應:「不行,我會連累到你的,學斌那個人是什麼骯髒事都做得出來,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她的這層顧慮不是沒道理,因為自己的確已不下十次被吳學斌那個爛人警告不得幫助兆依逃離他這個做丈夫的身邊,否則,意外可是天天都會發生,什麼時候會降臨在她沈書棠身上,沒個准的。沈書棠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別擔心,那種人只長嘴沒生膽子的。他不敢對我怎樣啦!」有膽子的話,也是縮成了像雞心一般小。
「帶些日常換洗衣服就好,其他的我那全有。」她要她動作快些,否則萬一等會兒吳學斌回來了,可沒把握能走得成。
不一會兒,她便帶著身形憔悴的白兆依步出房門,而伊東早已等在門口替她們開門,護送她們上車。
「謝謝你陪我跑這一趟。」她在經過他的身邊時,感激的朝他道謝。伊東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回她一笑。
「現在去哪?」
「你明知道的,做什麼要多此一舉的問。」沈書棠瞪了他一眼,她不信他會不知道她家在哪裡。
他笑了笑,提議道:「想必兩位小姐都餓了吧!不如先吃些東西餵飽肚子再回去?」
沈書棠豈會不明白他心底打的主意,她是不餓,可就不知道兆依吃了沒,她問她,「一起吃個東西好不好?」
「我沒意見,你作主就行了。」白兆依淡然答道。
「那就去吧!伊先生請你帶路嘍!」沈書棠故作輕鬆的說。
伊東決定好好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也許他該好好感謝那個沒人性的傢伙,倘若沒有他,自己也就不可能會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與書棠更進一步。不過,下次自己要真是碰上那個打老婆的畜生,還是會痛揍他一頓,誰叫他竟不懂得疼惜自己的女人。
沈書棠幾乎可以看見他那快咧到耳邊的笑容了,心中暗自祈禱,他千萬別誤會太深才是,以為自己會找他幫忙其實是想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