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尹仲煒都還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麼,往常這個時候他都待在公司,可是今天坐在辦公桌前面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坐立不定,完全沒心情工作,今天是周末,他也許應該放自己一天假,找好兄弟喝杯酒。
就這樣,他匆匆忙忙的離開公司,可是他沒去閻夜的俱樂部「Hedonism」,更沒打電話找他們,而是直接開車回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停好車子,他搭上電梯回到位於十二樓的住處,門一開,他就感覺到那股柔和的氛圍,他不自覺的放輕動作,悄悄將門關上。
目光一掃,他的視線很快就捕捉到坐在地上,頭枕在沙發上的元雅瑩,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直接把車子開回家了,原來,他一直期待今大前來打掃的人是她。
走到她旁邊的單座沙發坐下,他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的她有一股柔和安詳的氣質,難怪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會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顯然是睡飽了,她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滿足的打了一個哈久……嚇!倏然坐直身子,她很尷尬對著他一陣傻笑,「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不是我家嗎?」
「可是,你不應該在家啊!」慘了,他會不會因為她在外兼差而決定把她開除?
「誰規定我不應該在家?」
「我……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啊!」她在這裡工作那麼久,除了上一次他因為生病的關系,她可不曾撞見過他。
「說起來很巧,我回來拿東西,卻發現有人把我家當成她家睡得又香又甜又舒服,我想你應該是清潔公司派來的臨時女傭吧!」
呃……很虛弱的點點頭,她的行為的確有失分寸,「我、我是看今天天氣很不錯,滿適合清洗被單,可是洗衣機好慢,我等著等著不小心就睡著了,還有,在這裡睡覺並不舒服。」
「不舒服?」
「嗯。」她兩只腳都麻了,現在想站起來恐怕有點困難。
撫著下巴,他顯然有意跟她過不去,「我看你似乎不太想起來,怎麼會不舒服?」
「我……我要起來了啊!」她真的很想擺出最美麗的姿勢站起身,可是不聽使喚的雙腳非跟她作對似的,膝蓋一個顫抖,整個人就往前面撲過去,而且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身上,不但如此,四片嘴唇竟然相貼。
事發突然,兩個人都忘了反應,你看我,我看你,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不前。
如果不是廚房傳來一陣疑似鍋子掉下來的巨響,她也不會回過神來,當然更不可能放開那甜蜜的觸感,她面頰瞬間酡紅。
「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吃你豆腐。」什麼都不說還好,解釋了反倒有心懷不軌的嫌疑,尤其她兩眼正流露出垂涎的色相。
「你對每個男人都是這樣子嗎?」
「什麼樣子?」這麼近距離看著他,她才知道他的嘴唇好性感哦!
「投懷送抱。」
「什麼投懷送抱?」她沒辦法靜下心來將他前後說的話連貫起來,她完全被他的嘴唇給迷住了,她還記得那上頭的溫度。
眼神轉為深沉,他的聲音變得低沉,「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女孩子不應該這樣子盯著男人看,這很容易出事。」
依稀之間,她仿佛聽見他的警告,甩了甩頭,她企圖驅逐腦海裡的胡思亂想,可是,她根本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不知不覺話就脫口而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嘴唇很性感?」
「你是在誘惑我嗎?」
「我……我才沒有。」可是聽起來毫無說服力。
「如果你想誘惑我,你的目的達到了。」
「你……你在說什麼?」她猛然吞了口口水,誘惑人的應該是他吧!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手指滑進她的發絲扣住後腦勺,他的唇慢慢的向她逼近,似乎在給她機會逃走,也是在給自己機會打消念頭,不過越靠近對方,他們之間的吸引力就越強烈,熾熱的火花在彼此眼中跳躍。
「你、你要吻我嗎?」仿佛被催眠了,她期待他的唇瓣降臨,滋潤饑渴。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他的唇瓣終於如她所願的吻上她的,他仿佛春風輕柔的品嘗,柔軟飽滿的滋味挑逗著他,他再也按捺不住了,舌如脫韁野馬竄入她口中,狂野的糾纏粉嫩的丁香,吸吮她的甜美。
原來,這就是天旋地轉的感覺,真的好醉人,可以的話,她希望這一刻就是天長地久,永永遠遠都不要清醒過來。
難分難捨的放開她,多虧他有超強的自制力,否則誰能在這時喊停?瞧她,還閉著雙眼沉醉其中,這比開口邀請還令他難以抗拒,「如果再繼續下去,你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嗎?」
癡癡傻傻的睜開眼睛,她還心蕩神馳的難以凝神。
「你不會希望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我們兩個都承擔不起後果。」
現實一點一滴的回到腦海裡,她東倒西歪的站直身子,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生平第一次淪落到落荒而逃的下場,「我……我去看被單洗好了嗎?」
沉思了半晌,他毅然決然走出家門,他已經失去控制了,不宜繼續待在此地,
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懷,尹仲煒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幾杯,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神志還很清醒,酒精沒有辦法助他遺忘他心底的渴望——他想擁有她,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欲望,可他卻是一個有妻子的男人。
他怎麼會放任事情演變至此?他明知道她玩不起男女游戲,他可以跟任何女人偷情,唯獨不能是她,可是他吻了她,那麼自然……如果這種情形繼續下去,後果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承擔得起。
無論如何,他必須就此打住,再說他對男女之間的游戲也沒有興趣,他的人生只有一個目的——坐在殷天集團最高的位置。
小時候,當他認識「父親」這兩個字,他便天天向媽媽要爸爸,直到有一天,聽到人家嘲笑他是沒爸爸的野種,他才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他的母親是人家的情婦,從此他不再提起爸爸,還發誓要將所有嘲笑過他的人踩在腳底下,他武裝自己,他變得冷酷無情,後來,他跟媽媽搬進Private Garden,他有了跟自己一樣處境的好兄弟,也更堅定自己要當強者的信念。
服完兵役那年,他偷偷跟蹤母親,終於見到了他的親生父親——殷氏集團的總裁殷中維,當時他好恨,他的父親是媒體追逐的焦點,而他卻只能躲在暗處,之後為了爭一口氣,他不告而別,帶著不到十萬塊錢的存款飛到美國讀書,沒想到卻遇到人生最大的磨難,他從此領悟出一個道理,意氣用事並不能提升自己的身分、地位,唯有讓所有的人承認他是殷家的子孫,他才能成為最驕傲的贏家。
於是,從美國留學回台灣之後,他故意將自己想進入殷氏集團發展的念頭向母親透露,他知道母親一定會代為傳達,果然在父親暗中安排下,他成了總裁特別助理,迅速在公司嶄露光芒,建立自己的人脈,並在商場上打響自己的名號,他正一步一步的朝目標靠近。
「今天吹的是什麼風?」有人在他身旁的高腳椅坐下,「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這不像你會干的事哦!」
將空酒杯推給酒保重新加滿,他不用看也知道來者是閻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這是我的俱樂部,自然會有人向我通風報信啊!」
「你的員工還真悠閒。」
「這應該怪你太有魅力了,一出現就傳得人盡皆知,她們都很關心你。」說真格的,他實在想不透這家伙哪一點吸引女人,可是Hedonism就是有很多女性同胞非常仰慕他。
眉一挑,尹仲煒冷冷的嘲弄道:「窺探比較貼切吧!」
「你真無情。」
「你也不差。」
「我跟你不一樣,至少我深愛我老婆。」閻夜說得好得意,好像這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過去他們兩個也許半斤八兩,可是現在的他擁有一顆火熱的心,豈是尹仲煒這個冷血動物能相提並論的。
「小新娘從小到大對你始終如一,你愛她是應該的。」
「喂,你別模糊焦點,我們現在談論的人是你,誰惹你心煩?」顯然知道他不會提供答案,閻夜偏著頭想了想,逕自作答,「我想絕不是你的法國老婆,這麼多年來她對你不聞不問,你都無所謂了,她當然不可能有本事惹到你。」
斜睨了他一眼,尹仲煒似笑非笑的道:「你越來越像老人家。」
這是說他越來越成熟嗎?他兩眼閃閃發亮,「怎麼說?」
「羅唆。」
「厚,你這是什麼鬼話,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兄弟,你以為我會浪費口水跟你說這麼多嗎?」閻夜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他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去管別人的事!
沉默了半晌,他真心誠意的說:「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真的沒事。」
雙手支著下巴,閻夜若有所思的打量他,「可是,就我的經驗法則來看,你的麻煩大了,愛情這玩意兒一旦沾上了,不管你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想太多了。」
「明眼人面前不說瞎話,我是過來人,我還會搞不清楚狀況嗎?」
「這一次你真的搞錯狀況,我是為了公司的臨時董事會在煩惱。」
雖然尹仲煒的說詞令他半信半疑,閻夜還是關心的問:「這有什麼好煩惱的?」
「這一次的臨時董事會是為了決定新任的總經理人選而召開的。」
「你不是穩操勝算了嗎?」
「我看事情會生變。」
「這話怎麼說?」
「原本董事會預定這個月底召開,可是現在卻延期到下個月月底,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總裁提名的總經理人選將出現異動。」
「這種情況確實異常,可是,殷總裁不是透露過要提名你擔任總經理嗎?」
「你認為總裁夫人會答應嗎?她有可能不替自己的寶貝兒子爭取嗎?」
聞言,閻夜反倒覺得事情變得有趣,「龍爭虎斗,這不是更刺激嗎?」
「殷海奇不過是個小角色,贏他沒什麼了不起,倒是總裁夫人麻煩比較大,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從名單上剔除。」
「她不過是個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玩花樣?」
「你別小看她,這個女人的交際手腕可是一流的,她就算沒本事把我扳倒,也絕對有辦法搞得烏煙瘴氣。」
「這倒是挺頭痛的。」
「我這場戰確實不好打。」
拍了拍他的肩膀,閻夜倒是對他信心十足,「沒有什麼事難得倒你。」
沒錯,他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沒有一件事可以逃出他的掌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是如此,殷氏集團總經理一職也是如此,唯獨對元雅瑩,他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弓起雙腳,雙手環抱著,元雅瑩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傻呼呼的看著前方,雖然事隔一天了,可是她仍覺得嘴唇遺留有他的溫度,心跳更是快得要蹦出胸口,他的氣息還在她四周繚繞……天啊!她到底干了什麼蠢事?
啪!她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一點,她怎麼可以忘記他是個有婦之夫?她應該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一個可以玩偷情游戲的女人。
歎了聲氣,她慶幸今天不用上班,否則她拿什麼臉面對他?
「叮咚!叮咚!」門鈴聲突然響起,元稚瑩驚嚇的回過神,頓了半晌,她匆匆忙忙的跳下床前去應門。
從門上的防盜眼瞧見了殷海蘭的身影,她趕緊打開門,驚訝的問:「海蘭姊姊,你怎麼會來我這裡?」
「我剛好經過這附近,我好像沒有來過你這裡,所以就上來看看。我有打擾到你嗎?」殷海蘭試探的看了房內一眼。
「我沒事,我一個人在胡思亂想,請進。」將殷海蘭拉了進來,她邊關上門邊招呼,「隨便坐,你想喝什麼?」
「熱開水就好了。」殷海蘭隨意的打量起屋內的擺設,「你的套房整理得好乾淨、好整齊。」
「我東西少,隨便收拾就很整齊了。」她倒了一杯熱開水給殷海蘭。
喝了一口熱開水,暖和冷冰的身子,殷海蘭聊天似的道:「昨天我打手機給你,可是你一直沒接聽,所以我打到育幼院,院長說你去人家家裡打掃,你怎麼還沒結束清潔公司的工作?」
摸了摸頭,元雅瑩不好意思的說:「他們人手不足,我想反正假日也沒事,就跑去幫忙,我不會影響公司的工作。」
「我是怕你太累了,這樣子對身體不好。」
「你別擔心,我的身體很壯。」
「如果你負荷得了那就好,對了,工作還習慣嗎?」
「我還適應得來。」
「尹仲煒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雖然他很嚴厲,可是我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他身上確實有很多寶藏值得你挖掘。」
頓了一下,她忍不住好奇的問:「海蘭姊姊,你對他是不是很有好感?」
噗哧一笑,殷海蘭搖了搖頭,「你以為我喜歡他是嗎?」
「我……也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很注意他。」雖然她敏感度不高,個性也大而化之,可這並不表示她不擅於觀察。
「他是一個很出色的人,不想注意他也很難。」
「這倒是,」可是,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單純。
「你沒忘了他是有老婆的人吧!」
「我怎麼可能忘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說謊說得這麼流利,她真的差一點忘
「你一定覺得我很羅唆對不對?」
搖了搖頭,元雅瑩笑著道:「我知道海蘭姊-是關心我。」
「雅瑩,我一直當你是妹妹,難免會擔心這個、掛心那個,你別嫌我嘮叨。」
「不會,你那麼關心我,我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嫌你嘮叨?」看了一下時間,她興奮的提議道:「難得海蘭姊姊來我這裡,我下廚做午餐給你吃。」
「不用麻煩了,我們一起出去吃。」
「不麻煩,我簡單弄幾道小菜花不了多少時問,除非你吃不習慣。」
「你別看我好像很挑嘴的樣子,我可是比海奇還好養。」他們畢竟是銜著金湯匙長大的,難免胃口被伺候得比較刁鑽。
「那就難不倒我,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弄好。」
「我來幫你,如果你不嫌我笨手笨腳的話。」
「怎麼會呢?除非海蘭姊姊連鹽巴和砂糖都分不清楚。」
說完,兩人很有默契的相視大笑,對殷海蘭來說,這不是不可能的事,她是一塊女強人的料,卻不適合當賢妻良母,人總不能樣樣都完美啊!
伸了一個懶腰,元雅瑩輕輕捶打僵硬的肩膀,視線不經意的對上牆上的時鍾。我的天啊,十點了,她有加班那麼久嗎?因為童之晞孕吐非常嚴重,提早交接工作,所以從今天開始,她正式坐上總裁特助助理的位置,雖然進公司才半個月而已,她對工作卻已經駕輕就熟,連尹仲煒都對她的表現感到無話可說。
打了一個哈欠,她動手收拾桌上的公文,准備回家泡個熱水澡,然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取出皮包,鎖上抽屜,她起身正要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時,突然想到尹仲煒還在辦公室,禮貌上,她下班的時候應該跟他打聲招呼。
念頭一轉,她的腳步就自動自發的向他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閉上眼睛,尹仲煒伸手揉著太陽穴,他顯得很疲倦,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經常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無力感。
她往他走去,他似乎感覺到她的存在,緩緩的睜開眼睛,半晌,他們只是默默的注視對方。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下班?」他首先回過神道。
「我正准備下班,你……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我懂一點按摩,我來幫你抓一抓。」他還來不及拒絕,她已經轉到他身邊,揉捏著他僵硬的脖子和肩膀。
這種感覺太舒服了,他難以抗拒的放松自己陶醉其中,「你受過訓練嗎?」
「當然沒有,我天生就有這方面的才能。」
「你不必擔心失業了。」
「等等,你不會想把我Fire吧!」
「人事部沒告訴你,公司禁止員工在外頭兼職嗎?」
「我、我哪有兼職?我只是周末假日去幫個忙。」她覺得好心虛,如果他知道這份差事是她硬住自己身上攬,他會怎麼想?她承認存有私心,她也明白用這種方式親近他沒有意義,可她就是放不開。
「目前你可以繼續待在這裡,可是以後就不知道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表現得還不夠好嗎?」雖然她不好意思幫自己打上一百分的成績,但是至少也有八十分以上。
尹仲煒沉默了下來。他對她的心情很復雜,她聰明認真,她直率純真,她是那麼令人著迷,該死的是,她竟然不懂得跟他保持距離,難道她不知道她一次又一次的靠近,正將他們兩個逼近危險的漩渦嗎?
左等右等不見他的答覆,她按捺不住的眺到他面前,完全沒意識到這樣的姿勢過於曖昧、親近,「你說我哪裡做得不好?」
「你知道男人很危險嗎?」
怔了怔,她顯得有些困惑,「男人為什麼很危險?」
「不管面對什麼女人,男人隨時可以變成野狼。」他的眼神越來越暗沉。
眨了一下眼睛,她顯然明白他話中的含意,臉兒漸漸染紅。
「你害怕了嗎?」
「我……我為什麼要害伯?」心跳得好快好快,她口乾舌燥的舔著唇瓣,渾然不覺自己注視他的目光滿懷著期待。
「我會把你吃了。」
「你……你別想嚇我,你才不會。」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並不是存心挑釁。
猛然向前一傾,他兩手分開抓住辦公桌的邊緣,將她困在中間。
「你、你干什麼?」
「你最好記住一件事,男人禁不起刺激。」一只手隨即轉而勾住她的腰,將她住懷裡一帶,他的頭埋進她的胸前。
元雅瑩嚇了一跳,可是她不但不推開他,反而放任手指深入他的頭發,這無疑是火上加油,她卻情不自禁。
再也無力抵擋誘惑了,他將她的襯衫從裙子裡拉出來,由下往上,顫抖的解開扣子,寬厚的大手撫上她柔軟細致的肌膚,一寸一寸向上攀爬,她虛軟-徨的發出呻吟。
「嗯……」此時此刻占據她腦海的不再是道德理智,而是身體的需求。
「你怎麼可以如此甜美?」他的手轉而向下撩起她的裙子,愛撫她的大腿。
「啊……」她的身體在抽搐顫抖,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撤退。
額上冒著斗大的汗珠,他像經歷了一場激烈的賽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好無肋的看著他,她不明白他為何停下來。
無聲一歎,將她勾進自己的懷裡,他極力掩飾自己的失控,可是粗啞的聲音卻道出他滿滿的欲望,「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我……不可以,你是有老婆的人,我怎麼可以跟你亂來?」理智終於戰勝了欲望,可是,她卻無法自拔的沉溺在他懷裡,她好喜歡他充滿男人味的氣息,她好喜歡他強硬的懷抱……我的天啊!她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絕境?
抬起她的下巴,她脆弱淒涼的神情揪住他的心,他努力堅守的壓抑再也把持不住了,「我的確不適合你,你應該找一個更有資格擁有你的男人,可是,我從來沒有這麼想要一個女人。」
「你不可以對我說這種話,否則我會賴著你不放。」
「那就離我遠一點。」他才可以保持冷靜。
「我也想啊!」
深呼吸了口氣,他拉開兩人之問的距離,體貼的幫她把衣服穿戴整齊,試著若無其事的說:「好了,你應該回去了,」
「我……你也別工作太晚了,我先走了。」低垂著頭,她倉皇的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