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刀叉,鄭宇紗猶豫不決的看著專心用餐的邵震,自從那天不小心聽到閒言閒語後,這幾天,她的腦袋瓜沒有一刻停下來過,她不斷的問,自己真的能夠因為想當邵震的妻子,而不顧他心裡的意願嗎?
原本,她是期望媽咪會駁回這件婚事,因為媽咪一直以為他真有同性戀的傾向,還表示過絕不允許她嫁給邵震,如此一來,她也不必三心二意拿不定主意。不過,也不知道邵爺爺跟媽咪說了些什麼,婚事不但沒告吹,媽咪反而比任何人都來得熱中,到頭來,她還是得自己作主。
似乎感覺到鄭宇紗的目光,邵震突然抬起頭,放下刀叉,伸手測試她額頭的溫度,「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沒事,大概是這幾天睡不好,所以臉色比較差。」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鄭宇紗努力的擠出笑容。
「怎麼會睡不好?」
「我……也不知道。」她該怎麼做才好?傻傻的嫁了?還是……
「你有心事?」
「沒……沒有啊!」她踟躕不定的低下頭。
彷彿相信鄭宇紗的話,邵震優雅的拿起香檳喝了一口,卻笑著打趣道:「你知道嗎?只要你一心虛,就會低著頭不敢看人。」
「我……是嗎?」奇怪,她從來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有這麼不好的習慣。
「你現在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呃……鄭宇紗趕緊抬起頭,彆扭的對著他傻笑。
神情突然變得好嚴肅,邵震的口氣很輕很柔,卻有著不容抗拒的霸氣,「我不喜歡你對我有所隱瞞,我想知道你的每一件事情,你心裡在想什麼?」
咬了咬下唇,鄧宇紗還是坦然的道出自己心裡的困擾,「我是在想,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
「當然是結婚的事。」
「你在說什麼傻話,老頭子已經跟你父母敲好結婚的日子,帖子都設計好了,消息也都發出去了,還考慮什麼?」
頓了一下,她好痛苦的提出建議,「如果你想逃婚,我不會介意。」
「不准你胡說八道。」邵震臉色微微一變。
「這是我的真心話,你不用勉強自己娶我。」鄭宇紗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你想太多了,我並不覺得勉強。」邵震的態度變得有些浮躁,如果她肯用點頭腦,她會發現這是他的陰謀,他一手導演的戲,她不過是那個掉進陷阱的獵物。
「你用不著為那天晚上的事情負什麼責任,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我應該對我自己的行為負責。」
皺起眉頭,他狀似自怨自憐,卻又有些咄咄逼人,「我這麼惹你討厭嗎?你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
鄭宇紗慌張的猛搖頭,「不是這樣子,我只是不希望你將來後悔。」
不知道該覺得心疼,還是傷腦筋,邵震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你很可能會是我的幸福,如果我娶不到你,我才會後悔?」
「我!是這樣子嗎?」
「結婚以後不就知道了嗎?」
「萬一不是呢?」
「你對自己真的很沒信心。」邵震充滿憐惜的摸了摸鄭宇紗的頭。
「那是因為……」她很愛他,她寧可自己痛苦,也要他快樂。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笑著揚起眉,「因為什麼?」
「我不像你這麼優秀,我老是在出錯,實在很沒用。」
「可是我沒你來得樂觀啊!」握住她的手,溫柔的把它放到唇邊,邵震輕輕的一吻,帶著眷寵的口吻道:「傻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缺點,你就是你,若是變得跟我一模一樣,我就不要了。」
無論他的話是否出於真心,對鄭宇紗來說,這一刻是幸福的。
「好了,不准你再提這種傻問題,否則我會生氣哦!」
「好好好,我不問。」
「你的晚餐都冷了,我再幫你點一份,想換其他的口味嗎?」
「不要浪費了,冷了還是可以吃。」拿起刀叉,她終於把注意力放到食物上,不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
* * *
悄悄的拉開房門,鄭宇紗左看右看,整棟屋子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這表示大夥兒都睡得很沉。
再度縮回房內,不過很快的,她又拉開房門走出來,這一次手上拖著個行李箱。
她真的不想偷偷摸摸的離開這裡,這是很丟臉的事,可是……這幾天公司的閒言閒語越來越多,因為邵震要和她結婚的消息早已傳了開來,各式各樣的猜測自然都紛紛出籠,雖然都是背著她說,不過她有耳朵,總是免不了聽到些不該聽的,那些聲音令她覺得壓力好大,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又會胡思亂想、猶豫不決。
今天,她向邵震表示,自己不想待在「邵氏集團」,誰知道他竟然不答應,而且三言兩語就讓她「棄甲投降」,所以她現在只好窩囊的選擇這種方法逃避,先搬回家裡,再賴在家裡不去上班,然後用電話跟他好好「溝通」,她就不會老是被他動搖。
正當鄭宇紗提高行李箱準備走下樓梯時,邵震的聲音輕柔的傳了過來,「這麼晚了你去哪裡?」砰!嚇了一跳,鄭宇紗手一滑,行李箱摔落在地板上。
吞了口口水,她百般不願的轉過身,看著倚在房門前的邵震,裝傻的咧嘴一笑,「這麼晚了,你還沒睡覺?」
「正準備上床睡覺,就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我還以為是小偷。」邵震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她僵硬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她哪有發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她靜得跟隻貓咪沒什麼兩樣。
「你還沒告訴我,這麼晚你要去哪裡?」
「我……沒去哪裡,只是先把行李搬到一樓。」鄭宇紗開始不自在的低下頭,邵震直勾勾的目光讓她覺得無所遁逃。
「為什麼要搬行李?」
「我是想,我也應該搬回家裡去住了。」
「你都要嫁進邵家,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我總要從家裡嫁過來啊!」
「那也不必這麼急,結婚前一個禮拜再回家住就可以了,再說也用不著動到行李,你家裡又不是沒衣服。」
「呃……這樣好嗎?」
「我已經跟岳父岳母都商量過,他們不反對。」
「什麼?」爹地不急著要她回家,她可以理解,可是怎麼連媽咪……
「岳父岳母希望我們多一點時間相處,最近又有那麼多事情得忙,試婚紗、看首飾,你住在這裡,我們也比較方便行動。」
「可是……」完了,她已經擠不出話來了。
臉色突然一沉,邵震語氣輕得令人毛骨悚然,「紗紗,你不會是想逃婚吧?」
顯然覺得深受污辱,鄭宇紗義憤填膺的大叫,「我怎麼可能逃婚!」
走過來,他緊緊的將她攬進懷裡,「我很高興你不是想逃婚。」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婚禮上。」鄭宇紗好滿足的在他的胸前磨蹭,她喜歡他的胸膛,像個避風港,什麼都不用怕。
「從現在開始,我要把你緊緊看牢。」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幾天他可以感覺得到她越來越心浮氣躁,這令他緊張、害怕,怕她消失不見,怕她像他母親一樣遺棄他,所以他暗中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就是擔心她會跑去躲起來。當然,他希望這是他自己胡思亂想,沒想到他的多慮真的發生了,好在他提高警覺,也徵得岳父岳母的支持。
「幹麼把我緊緊看牢?」
「免得你三更半夜不打一聲招呼,就帶著行李走人。」
「我……我不說了,我只是要……」
「紗紗,我不要失去你。」邵震微微顫抖的說。
半晌,鄭宇紗只能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對他很重要,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他娶她的情況似乎是迫於無奈,許多的理由讓她相信他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可是現在她終於有點瞭解「真相」,他從頭到尾都是個操縱者。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邵震的口氣有些急躁。
唇邊勾起一抹甜蜜的笑,鄭宇紗點頭回應,「有,我也不要失去你。」
全身放鬆了下來,他捧住她的臉龐,兩人額頭對額頭,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他笑著問:「我們達成協定了是不是?」
「對,達成協定了。」
「那我可以吻你嗎?」
「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吻我。」
兩人同時貼上前,四片唇辦立刻緊密的糾纏,這是激情的開場白,隨著漸漸高昇的火熱,慾望一路蔓延至臥房……
* * *
打了一個哈欠,鄭宇紗揉了一下眼睛,努力撐開快要瞇起來的眼皮,可是她真的好睏,這會兒都已經午夜十二點了,早就過了美容覺的時間,試問誰會不想睡……慢著,他是例外。
看著坐在書桌後面,正眼電腦奮鬥的邵震,她佩服的歎了口氣,他真的好厲害,只要是工作,不管多晚他總是精神抖擻。
早知道就不要偷溜,這會兒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被當成犯人不能自由行動,甚至連上個洗手間都得經過他這個「監護人」同意,快把她累死了。
振作起精神,鄭宇紗軟綿綿的喚了一聲,「邵震!」
「什麼事?」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邵震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想喝點飲料嗎?」
「我不渴,你想喝飲料的話,可以打內線電話請廚房的人幫你端上來。」
「不用了,我也不渴。」這麼晚了還驚動人家,怎麼好意思?
「你再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好。」
「喔!」鄭宇紗懶懶的應了一聲,她對他的「一會兒」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一會兒」,打從十點開始,她每隔半個小時都會吵他一次,而他總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唉!
不行了!鄭宇紗虛軟的爬到沙發上,像隻貓咪縮成一團,還是先在這裡將就一下,她只要瞇一下眼睛就好了,不過這一瞇,她還是忍不住跑去找周公下棋。
過了許久,邵震伸了一下懶腰,下意識的抬頭望向沙發,看到她睡得又香又甜,不禁失聲一笑,放下手邊的工作走了過去。
蹲在沙發旁邊,他眷戀的看著那張唇邊帶笑的睡容,溫柔的撫著她細緻的五官,「對不起,等我們結了婚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都由著你。」
實在不忍心驚擾睡夢中的佳人,邵震只好將鄭宇紗抱回房間。
眼皮掙扎的動了一下,她惺忪的睜開眼睛,這時他正好將她放在床上。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眨了眨眼睛,鄭宇紗渾沌的腦袋瓜稍稍清醒了些,「你忙完了?」
「差不多了。」邵震親密的撫著她的髮絲,心疼的道:「傻瓜,不是告訴過你,想睡覺就跟我說一聲嗎?」
「我看你在忙,不敢打擾你。」
「沒有什麼事情比你來得重要。」雖然知道她不會再偷偷摸摸的溜走,他還是很喜歡守著她。
「你用不著理我,你去忙你的。」
「沒關係,我想陪你。」邵震爬到鄭宇紗的身邊躺了下來。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我又不是小孩子,幹麼要人家陪?」
側起身子,他低下頭在她的頸項上咬了一口,有些不悅的道:「我發現你很喜歡跟我唱反調。」
「我沒有啊!」鄭宇紗無辜的揉著被咬疼的脖子。
「很好,那你還不趕快閉上眼睛。」
「我……我被你吵醒,睡不著了。」她好委屈的嘟起嘴巴。
「那我來幫助你入睡好了。」
「幫我入睡?」
邵震笑著點點頭,「現在把你的眼睛閉起來。」
雖然很疑惑,鄭宇紗還是乖乖的閉上眼睛。
俏悄的靠向她的耳邊,他溫柔的吻著耳垂,輕聲呢喃,「放輕鬆,什麼都不要想,你很快就會睡著了。」
「你這樣子我睡不著啦!」她動了動身子,他靠得這麼近,她全身都快熱死,哪能放輕鬆?
「那我只好消耗你的體力,累了你自然就會睡著。」眼神轉為灼熱的深沉,邵震狀似隨意的玩著她睡衣的扣子。
怔了一下,鄭宇紗兩頰漸漸染紅,「不……不用這麼麻煩,我……」
「可是我很樂意。」他已經不可自拔的迷戀上她的身體、她的香味、她熱烈的反應,總是讓他想嘗了再嘗。
「明天還要上班。」話是這麼說,身體卻開始蠕動的弓向他。
「我們可以稍微遲到。」
「這樣不好……」這時,鄭宇紗才發現她的睡衣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被邵震脫掉,而她的嬌軀也已被他粗獷的大掌主宰,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騷動。
「我說好就好。」
「邵震……嗯……」所有的抗拒化成一聲聲的呢喃,隨著他的唇舌加入親密的挑逗,她的身體就像失控的野馬,只想盡情奔騰,她激情的抓著他,恨不得馬上跟他融成一體。
「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嗯……邵震,你在幹什麼,不要……啊……」鄭宇紗害怕的看著他的舉動,他突然將她抱到落地鏡的前面,同時狂野的佔有她。
「告訴我,你看到什麼?」
「我不要看。」這麼羞人的畫面她怎麼敢看?
「紗紗,睜開你的眼睛,我要你把現在的感覺告訴我。」邵震態度轉為強硬。
束手無策,她只能任他擺佈,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鏡中相疊的身影,她雖然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卻情不自禁的深深被牽引。
「我們緊緊相連,是不能分割的一體。」
「對,我們是一體的,誰也不能離開誰,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一起共度。」
終於瞭解他的用意何在,鄭宇紗深情的一喊,「我愛你!」
發出一聲低吼,邵震瘋狂的在她體內馳騁,讓她的吟哦在春情蕩漾的室內無盡燃燒,讓彼此的汗水揮灑交融,將生命的延續深深種下。
* * *
從今天起,鄭宇紗得回家小住一個禮拜,這對習慣早晚都黏在一起的兩個人來說,實在是很痛苦,所以下了班,邵震還是硬拉著她回家纏綿一番,才百般不願的送她回家。
兩人手拉著手一起走下樓,赫然發現邵家在美國的成員都回來了。
「紗紗,你來得正好,爺爺幫你介紹一下你公公和婆婆。」邵毅明笑盈盈的起身招呼道。
不過,邵震卻拉住鄭宇紗,不屑的看了他父親和後母一眼,「老頭子,你的記憶力不太好,我媽早就死了,這件事情你也脫不了責任。」
比起以往,邵震的口氣已經溫和許多,他不再把他母親的死全部歸咎於邵毅明,所以他的言詞對他來說,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安慰,可是對長年居住在美國的邵宏元,這些話語畢竟殘忍了點。「阿震,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邵宏元之所以會離開台灣搬到美國,就是受不了邵震的苛責,因為他總是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劊子手。
「你又成熟了多少?」邵震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你除了當一隻縮頭烏龜躲到美國,你還能做什麼?」
「我……」臉色一沉,邵宏元實在無言以對,這麼多年來,他連試著改變他們父子關係的勇氣都沒有,又有什麼立場說話?
「你是最沒有資格教訓我的人,我警告你把嘴巴閉緊一點,少惹我生氣,邵家可是靠我在支撐,我不高興,可以輕而易舉的搞垮它。」
「大哥,你為什麼非要這麼怨天尤人不可?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能放了大家一馬嗎?」邵震同父異母的弟弟邵炎忍不住跳起來說話。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邵震陰冷的道。
「大哥,爸也不想去美國,還不是因為你……」
「阿炎,小孩子不要插嘴。」江秀娟緊張的拉了一下兒子。
「媽……」
「阿炎,你不是最懂事嗎?」
懊惱的咬著下唇,邵炎頹喪的坐了下來。
邵震冷冷一笑,「想當孝順的兒子,就安靜一點,而且最好搞清楚狀況,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要自作聰明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什麼。」
看到大夥兒這麼難過,鄭亨紗實在沒辦法冷眼旁觀,「邵震……」
「我們走。」似乎知道她也要跳進來攪局,他趕緊拉著她離開。
一路上,邵震悶不吭聲的寒著一張臉,她只好忍著,直到車子抵達鄭家的大門,她才忍不住開口,因為今天不把事情說開來,以後恐怕更難說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你的親人?」
「他不配當我爸爸。」
「你不要忘了因為他才有你,不管你覺得他配不配,他都是你父親。」
「那又如何?我不承認。」
「我不懂,為什麼你要一直活在過去,這只會讓你自己痛苦而已。」看到他像只刺蝟一樣,為了保護自己寧可傷害別人,她真的好心疼。
「這件事你不要管。」
「我怎麼可以不管你?」她愛他,希望他快樂,能夠完全走出心裡的陰霾。
努力壓抑住的煩躁漸漸浮動,邵震按捺不住的揉了揉太陽穴,「紗紗,連你也想跟我吵嗎?」
「我沒有要跟你吵,只是跟你講道理。」
「你是在幫他們脫罪。」
「我沒有,我在意的是你。」鄭宇紗沮喪得想跺腳。
頓了一下,邵震還是硬下心說:「紗紗,我再說一遍,你不要多管閒事。」
好委屈的抿著嘴,她傷心的看著他,「我只是關心你,這樣也錯了嗎?」
「你進去。」
挺起胸膛,鄭宇紗就是不肯退縮,她拗起來可是比任何人都固執,「有一句話我一定要告訴你,仇恨會讓自己看不到愛。」
顯然已經受不了她的「疲勞轟炸」,邵震失聲一吼,「夠了,進去!」
「你……你真的是沒救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她也孩子氣的大叫了聲,然後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他挫敗的往後一靠,天啊!今晚真是亂七八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