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嘗起來真甜,讓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將他的陽剛埋進她柔軟的身體……可惡!他是那麼渴望她,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她,可是,他卻讓她的眼淚擾亂了決然的思緒,心軟的放走她,致使這會兒只能念念不忘她的滋味,懊悔自己不該錯過如此良機。
他真不明白自個兒在想什麼?多情嬌艷的美人兒他不要,反而看上來路不明的小丫環,她笨手笨腳的麻煩不斷,更不把他的恩寵當一回事,把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留在身邊,只是徒惹不快,他又何苦固執……
話雖如此,他卻沒法子教自己斷了對她的覬覦,她勾走了他的魂,佔據了他的目光,教他時時刻刻情不自禁的尋覓她清靈可人的身影,他就是要她,不擇手段也非得得到她。
好似想到什麼,瓚麒走到書案坐下,拾筆蘸墨,他行雲流水的在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下……
封了箋,瓚麒唇邊挑起計謀的賊笑,他會讓她明白,她是逃不開他的。
「貝勒爺!」
收起紛亂的思緒,瓚麒轉向小路,「事情查得如何?」
「貝勒爺說得一點也沒錯,『悅來客棧』果然有來自杭州的旅客,他們在那兒已經住了兩個多月。」
「知道他們的底細嗎?」
「不清楚,掌櫃也說不出個什麼,只是對方出手挺大方的,應該來頭不小。」
沉吟了半晌,瓚麒交代道:「吩咐門房留意寧兒,她一出府,立刻跟我通報。」
「喳!」
拿起擱在桌上的信函,瓚麒交給小路,「你替我送封信給杜姑娘,請她明晚到怡親王府一聚。」
瓚麒口中的杜姑娘原是「醉紅樓」的花魁杜小嬋,幾個月前,NB229G淄醺的NB721Aン蠢湛瓷纖,準備買下她的初夜,他因為看不慣NB721AД姆緦鞒尚裕便多管閒事的伸手阻撓,搶先替杜小蟬贖了身,還幫她安排住所,從此,他們結為朋友。
小路疑惑的看著瓚麒。貝勒爺從來不讓杜姑娘來怡親王府,怎麼今晚兒……貝勒爺最近愈來愈反常,真把他搞糊塗了!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覺得很奇怪,但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要照著做就是。」
「喳!貝勒爺,小路這就去送信。」
「慢著,有沒有見到寧兒?」
「貝勒爺,小路剛來這兒的途中,見到寧兒往膳房走去。」
點點頭,瓚麒揮揮衣袖示意小路退下。
瞪著灑落一地的碗盤,寧兒不由得歎了聲氣,這些碗盤怎麼老學貝勒爺一樣,以欺負她為樂,一個不留神就飛出她的手,摔得粉身碎骨沒話說,還害她跌得慘不忍睹,也還好都是空碗盤,否則真是暴殄天物!
懶洋洋的正準備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有人一腳狠狠的踩在她的左手手背上。
痛得倒抽一口氣,寧兒忍痛抬頭一望。天啊!屋漏偏逢連夜雨,船行又遇打頭風,她怎麼這麼倒霉,做錯事的時候,偏偏遇到這個善妒的丫環,看樣子,這會兒有罪受了!
「唷!我還以為誰這麼笨,連走個路都會摔跤,原來是你啊!」小娟幸災樂禍的大聲嚷嚷,「嘖!跌成這個樣子,真像一隻烏龜,醜死了!」
忍著氣,寧兒像個小可憐的說:「小娟姊姊,你踩到寧兒的手了。」
「哎呀!真是對不住!」任誰都看得出來她說得一點誠意也沒有,而且抬起腳之前,小娟還不忘用力的扭轉個幾下。
老天爺,痛死她了!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背,上頭還和著髒兮兮的泥巴,寧兒咬牙切齒的偷偷瞪了小娟一眼。好狠的女人!
「怎麼還趴在地上,你就這麼喜歡當烏龜啊!」小娟嘲笑的道。
努努嘴,寧兒狼狽的站起身。
小娟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這個笨丫頭怎麼教都教不會,到了貝勒爺身邊還是一個樣,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小娟姊姊,寧兒服侍貝勒爺都還不到兩天,寧兒又不是天資過人,總要多給些日子啊。」
「你就這張嘴巴會說,不過,狗改不了吃屎!」
孰可忍孰不可忍,竟然說她是狗!
「格格說你機靈,貝勒爺也說你機靈,怎麼我看你,都像個笨蛋!」小娟說得酸溜溜的。格格看重她,貝勒爺也看重她,她就是不懂這個笨丫頭哪一點值得他們格外恩寵。
莫可奈何的一笑,寧兒無辜的說;「寧兒不像小娟姊姊,天生是個奴婢,任何活兒都不用學,就可以得心應手。」
「你……」可惡的臭丫頭,竟然說她天生是個奴婢!
憤恨扭曲了臉孔,小娟毫不掩飾心裡的嫉妒,口出惡言,「你這個不要臉的小騷貨,也不知道使了什麼詭計誘惑貝勒爺,讓貝勒爺向格格要你當他的丫環!」
府裡不知道有多少奴婢妄想能當貝勒爺的貼身丫環,可是貝勒爺只讓小路伺候他的生活起居,府裡的奴婢想靠近他一步都難,這個臭丫頭卻讓貝勒爺給挑上了,還為了她,親自上紫雲閣跟格格要人,真是教人不服氣!
「我使了詭計誘惑貝勒爺?」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她還恨不得離那個表裡不一的臭貝勒愈遠愈好,好保住她的清白!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府裡的奴婢都在傳,你故意當著貝勒爺面前摔破碗盤,好讓貝勒爺注意到你。」
可笑!這什麼狗屁不通的話,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寧兒雲淡風清的說:「如果打破碗盤就可以讓貝勒爺注意到我,大夥兒可以依樣畫葫蘆,照著做啊!」
「你……你以為大夥兒都像你那麼下賤嗎?」
「小娟姊姊,沒本事的人就喜歡道人是非,你可別學她們一樣,要不然會教人以為你也沒本事。」寧兒一副好意的說。
「你……」
見小娟氣得一張臉扭成一團,寧兒忍不住抿嘴一笑,「小娟姊姊,貝勒爺還在等寧兒,寧兒不陪小娟姊姊閒磕牙了。」轉身收拾地上破碎的碗盤瓷片,寧兒慢條斯理的走人。
氣死她了!前些天她應該詛咒她死在外頭,這會兒她就不用受那麼大的氣了!腳一跺,小娟氣呼呼的走回紫雲閣。
換上一身的黑衣,蒙上黑巾,寧兒吹熄房裡的燭火,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觀察了半晌,接著悄悄的遁入夜色之中。
寧兒原名「雲湘寧」,乃杭州首富雲飛天的掌上明珠,四個月前,因為病痛纏身的奶奶對失竊的傳家之寶「血狐狸」念念不忘,期盼能在有生之年讓傳家之寶重返雲家莊,好讓她了無牽掛的離開塵世,於是寧兒偕著貼身丫環玉兒和侍衛翼翔來到了京城。
不到半個時辰,寧兒已經置身「悅來客棧」——
「小姐,我今天幫你準備了幾道我們杭州的糕點,你趕快趁熱吃吧!」約好了每隔七天見一次面,每到這天,玉兒總會事先備妥點心等候寧兒。
雖然在怡親王府吃得並不差,可是習慣了「雲家莊」廚子做出來的珍饒佳餚,尋常的膳食總不對寧兒的味,一時之間,整個人消瘦了一圈,教玉兒看得心疼極了,於是,一有碰面的機會,玉兒就會特地讓客棧的廚子做寧兒愛吃的東西。
「玉兒,謝謝你,你最好了。」說著,寧兒便大快朵頤了起來。
等寧兒用得差不多,翼翔才問:「小姐,找到『血狐狸』了嗎?」
搖了搖頭,寧兒力不從心的說:「還沒,瓚麒貝勒精得很,『血狐狸』這麼貴重的東西,他一定非常小心的收藏著。」她知道自己一定遺漏了什麼地方沒注意,可是究竟哪裡,她又抓不到頭緒。
玉兒突然驚聲一叫,抓住寧兒的左手,「小姐,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這……」說出來,玉兒會大驚小怪,不說出來,玉兒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算了,她還不如從實招來好了,「也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被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丫環給踩到,過兩天就沒事了。」
趕緊取來醫藥箱,從裡頭取出藥膏,玉兒邊幫寧上藥,邊念著,「小姐,我看『血狐狸』也別找了,老夫人如果知道你為為了完成她的心願,在怡親王府當丫環,任人欺壓,她一定心疼死了,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為了『血狐狸』受這種罪,我們還是回杭州吧!」
「小姐,玉兒說得對,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和玉兒可擔當不起。」
「不行,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混進怡親王府,東西沒到手,我絕不放棄!」她抱著那麼大的希望來到京城,一步步的追查、算計,眼看東西就要有著落了,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小姐,玉兒捨不得你受苦!」她家小姐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從來沒吃過苦頭,這會兒竟然要伺候人家,還被其他的丫環欺負,這教她怎能不心疼?
溫柔的抱了一下玉兒,寧兒笑著安撫道:「傻丫頭,我一點也不覺得苦啊!」
「小姐,我們離開雲家莊已經三個多月了,再不回去,老爺又要派人四處找你了。」
打從一開始,翼翔就不贊成他家小姐進怡親王府當丫環,可是怡親王府戒備森嚴,他們只知道『血狐狸』在怡親王府,卻不知從何找起,除非有人混進去,可玉兒不懂武功,所以才不得不委屈他家小姐演出賣身救父的戲碼。
「我們還有時間,我爹不會那麼快採取行動。」打小她就喜歡跟著爹爹和哥哥們出外經商,對大自然的山光水色她總是情不自禁的著迷,懂事了以後,她就自個兒帶著玉兒和翼翔四處遊山玩水,只要不超過四個月,爹爹總是縱容她的喜好,不過每出一趟門,回家後至少得關上個半載,才又放她出門。
「小姐……」
摀住玉兒的嘴巴,寧兒討好的說:「好啦、好啦,別再說了,四個月一到,東西真找不到,我一定跟你們回杭州,這總可以了吧!」
拿開寧兒的手,玉兒無奈歎了聲氣,「小姐,你得答應我,好好照顧你自己,不可以再任人家欺負。」
「其實怡親王府的下人都很好相處,只有小娟比較麻煩,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大壞蛋,就是心眼小了點。」怡親王府真正值得她擔心的人也只有那個臭貝勒,她完全摸不清楚他骨子裡在算計什麼。
「小姐,不管如何,你記得當心點。」
「我會的。」寧兒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很晚了,你們早點歇著,我也該回怡親王府了。」
一如她靜悄悄的來,寧兒走得無聲無息,很快的,她又回到自己的臥房,一切好像她不曾離開過似的。
園子裡,彩蝶盡情飛舞,曼妙的舞姿活潑生動,讓綻放的花兒更添風情。
手握書卷,瓚麒表面上專注的看書,目光卻不時飄向一旁的寧兒,單是看著她,他就會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動,可是她卻好似對他無動於衷,若非淨身的時候,幫他刷背的手不停的在發抖,他真要以為她對他一點也不在乎。
放下手中的書卷,瓚麒笑容可掬的看著她,「寧兒,你會彈琴嗎?」
「回貝勒爺,寧兒懂一點。」
「是嗎?」轉向小路,他命令道:「小路,去把書齋的琴拿來。」
「喳!」
這個臭貝勒又在打什麼主意?寧兒疑惑的輕蹙娥眉。
沒一會兒,小路把琴拿來了,擱在石桌子上,便退到一旁。
「請!」瓚麒有禮的拱手道。
管他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是彈琴,總好過刷背啊!
手指輕柔的滑過琴弦,寧兒坐了下來,先試彈的撥動了幾下琴弦,接著叮叮咚咚,深情纏綿的琴聲伴著她熟練的扣弦而出,剎那間擄獲了在場每一個人,尤其是瓚麒,更是如癡如醉的盯著她。
此刻的她真的很美,美得像首詩,美得像幅畫,而他多麼希望自己就是她手指下的那把琴,她的手指輕巧的滑過他的身體,他們緊密的結為一體……
皺著眉,瓚麒起身抓住寧兒的手,琴聲戛然而止。
「小路,你們全都退下。」瓚麒一聲令下,小路雖然莫名其妙,還是趕緊應了聲,帶著書香苑的下人退出花園。
「這是怎麼回事?」瓚麒不高興的看著寧兒左手背上的傷口。
不安的收回手,她滿不在乎的說:「寧兒不小心跌了一跤,擦破了皮。」
「不像。」
「就這麼一回事,貝勒爺若不相信,奴婢也無話可說。」
瓚麒忍不住一惱,「你在袒護誰?」
「貝勒爺,寧兒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丫環,哪有本事袒護誰?」她也不想袒護小娟,只是更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府裡的奴婢不知道還會說她什麼?小娟已經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再加上這一筆,她的是是非非更是沒完沒了。
可惡!他心疼她所受的傷,她卻極力隱瞞真相,她就那麼喜歡跟他作對嗎?
「說得也是,一個低賤卑微的小丫環怎麼有能力袒護別人,我實在是太抬舉你了。」瓚麒冷然一笑。
不知怎麼的,寧兒突然覺得心好像被揪住似的,難受極了。
「今晚書香苑有貴客,你可要好好伺候,不准出任何差錯,聽清楚了嗎?」
「奴婢會小心伺候。」
「很好,滾下去,我現在不想到看到你!」好好的心情,就這麼被她給弄壞了,該死的女人!
「喳!」帶著莫名的失落感,寧兒悄悄的退下。
生氣是生氣,可是一沒瞧見寧兒,瓚麒又悵然若失,為何她總要抗拒他?為何她不能像其他的女子一樣討好他?為何……唉,為何他的心就是放不開她?為何他的心要為她牽牽掛掛?
雖然天色已深,書香苑的花園卻光明如白日,數不清的燈火將大地渲染成一片金黃,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點心盛滿了亭台裡的石桌,碧螺春的茶香隨風飄散,一旁還擱了一把琴。
這是瓚麒精心安排的一幕戲,可是戲都還沒有開演,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瑾臨貝勒突然來訪,他見書香苑的花園熱鬧非凡,得知杜小蟬今晚大駕光臨,一雙眼睛像挖到寶似的,賊兮兮的閃閃發亮,硬是賴下來不肯走人。
瑾臨的出現把瓚麒原來的算盤給打亂了,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慌,他這個人一向很懂得見機行事,多一個瑾臨,也壞不了他的目的,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瑾臨也有自己的主意。
終於,把今晚的貴客杜小蟬給盼來了。
「兩位貝勒爺吉祥!」嬌艷動人,盈盈生姿,杜小蟬的美教人目不轉睛。
瑾臨搶先趨上前將她扶起,「小蟬姑娘,久違了。」
「兩位貝勒近來可好?」
「最近京城沒什麼新鮮事,本貝勒爺當然也沒什麼兩樣,至於那位……」瑾臨別有用心的朝瓚麒一瞄,「你這位紅粉知己應該比我還清楚啊!」
「瑾臨貝勒真愛說笑。」杜小蟬悄悄的看了瓚麒一眼,見他臉色沒有一絲絲不悅,不禁歡喜的一笑。
雖然瓚麒待她極好,不僅為她贖身,還幫她安排一個舒適的住所,偶爾還會上她那兒噓寒問暖,聽她彈琴,可是,他對她一向客氣有禮,從不逾矩,她根本不敢妄想他對她另眼相看。
「小蟬姑娘請坐。」瓚麒溫文儒雅的拱手一請。
「貝勒爺請。」福了福身,杜小蟬隨著瓚麒和瑾臨走到石桌邊正準備坐下,卻看到放一旁的琴,於是轉身走了過去,「貝勒爺,這把琴可是為小蟬準備的?」
「許久沒聽見小蟬姑娘美妙的琴聲,真是思念,不知道小蟬姑娘可否為我們彈上一曲?」瓚麒有禮的詢問道。
「這是小蟬的榮幸。」坐了下來,杜小蟬熟練的拂撥琴弦,多情的琴聲流暢的的傾瀉而出,迴盪整個書香苑。
一曲終了,瑾臨立即熱烈的拍手,他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把杜小蟬拉了起來,帶到石桌坐下,接著體貼的幫她倒杯,「杜姑娘艷蓋群芳,又彈了一手好琴,真教在下佩服啊!?
「承蒙瑾臨貝勒看得起,小蟬愧不敢當。」
「哪兒的話,小蟬姑娘的美是京城第一,小蟬姑娘的琴藝也是京城第一,這是京城裡的百姓都公認的事,可不是瑾臨謬讚。」撞了瓚麒的肩膀,瑾臨似無意,卻有心的問:「你說是不是?」
笑容可掬的瞥了瑾臨一眼,瓚麒溫柔的說:「瑾臨說得一點也沒錯,小蟬姑娘的美、小蟬姑娘的琴藝,京城無人能比。」
聞言,杜小蟬欣喜又羞澀的紅了臉,「是貝勒爺不嫌棄,小蟬沒這麼好。」
「小蟬姑娘怎出此言?小蟬姑娘才貌雙全,哪家公子若能娶到你,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瑾臨若有所指的看著瓚麒。
他只是笑而不語。
杜小蟬則難掩心裡的愛慕之情,嬌羞的盯著瓚麒,「小蟬出生卑微,承蒙貝勒爺不嫌棄,願意結交小蟬這位知己,小蟬今生已別無所求,不曾想過嫁人一事。」
打從瓚麒為她贖身,她一顆心就給了他,他溫和謙沖、文武雙全,是每一位姑娘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是她自知出生不堪,想當上他的少福晉實屬不易,不過,只要能當他的紅粉知己,一輩子伴他左右,她就心滿意足了。
「沒想到我們小蟬姑娘對瓚麒貝勒這麼有心,真教人感動!」瑾臨存心挑釁的瞅著瓚麒。
被瑾臨說出了心思,杜小蟬又急又慌,卻忍不住抱著一絲絲的期盼,她不安的看著瓚麒,想知道他怎麼想的。
瓚麒卻在此時轉向身後的寧兒,「寧兒,茶冷了,重新沏壺茶過來。」
「喳!」寧兒連忙趨上前拿走茶壺,不過大概是太匆忙了,一個不留神,她整個人栽進瓚麒的懷裡,茶壺裡的水濺了他們兩個一身,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佳人投懷送抱固然教人欣喜,可是此時此刻,瓚麒只有無動於衷的份。
「你的麻煩好像永遠停不了。」瓚麒嘲弄的在寧兒耳邊低語。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氣惱的嘀咕道:「還不是托貝勒爺的福!」
這個小麻煩,倒是挺能耍嘴子的嘛!
「你還想在我身上賴多久?」瓚麒好笑的一問,「你知不知道大夥兒正瞪著眼睛在看你?」
天啊!尷尬的一笑,寧兒匆忙從瓚麒的懷裡站起身,恭敬的屈膝道:「貝勒爺恕罪,奴婢真是太魯莽了!」
「以後當心點,還不趕快下去沏茶。」
「喳!」根本不敢看任何人,寧兒趕緊退下去。
「讓你們見笑了!」瓚麒歉然的說。
「貝勒爺別這麼說,人難免有失誤的時候。」杜小蟬體貼的道。
「不過,這麼笨手笨腳的丫環我還是第一回瞧見,真有意思!」瑾臨笑得有些詭異,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又道:「瓚麒,你真是好度量,這樣的丫環也肯收在自己的身邊。」
「貝勒爺就是這個樣子,菩薩心腸。」杜小蟬忍不住替瓚麒找理由,她不只是想說服別人,也是想說服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她覺得那個叫寧兒的丫環很特別,且瓚麒貝勒對她的反應也很特別,她真的只是一個丫環而已嗎?
「說得也是。」真是可笑,這小子最會使詐了,他菩薩心腸?瑾臨認識瓚麒多年,老早就看出他溫和外表下的真面目。
「我的衣服濕了,我去換件衣服。」欠了欠身,瓚麒優閒從容的走出亭台,今晚的精心安排恐怕是多此一舉。
送走了杜小蟬,瑾臨跟著瓚麒來到他的寢房。
「你對那個叫寧兒的丫環有意思?」瑾臨可是一點也不拐彎抹角,一聽到杜小蟬要來怡親王府,他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好玩的事。
當初瓚麒替杜小蟬贖身,全是衝著NB721Aュ他們兩個一向水火不容,一個往東,另一個偏要往西,NB721Aг肼螄露判〔醯某躋梗瓚麒偏偏要替杜小蟬贖身,說穿了,若非NB721AУ瓷纖,瓚麒也不會管這檔子事,他對杜小蟬可是興趣缺缺。
瓚麒不像NB721Aュ他不愛尋花問柳,更不容許他的書香苑成了煙花之地,除了怡親王府的人,他從不讓外頭的女子進書香苑一步,今晚他卻壞了自己的規矩,這著實奇怪得很,由此推知,他一定在打什麼算盤。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可沒有什麼事可以逃得過他的眼睛,當那個叫寧兒的丫環跌在瓚麒的身上,他就發現這個小子不太一樣,目光多了一絲笑意,還有一份努力隱藏都藏不住的情愫,那之後,他還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只要寧兒進到瓚麒的眼前,瓚麒的眼裡就只有她的存在,這恐怕連瓚麒自個兒都不自覺。
臉上沒有一絲絲波動,瓚麒懶洋洋的道:「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跟你這個好管閒事的貝勒爺一比,我這算得了什麼?」
「我是好管閒事,可管的都是不平之事,你這算什麼?」
「這……」清了清喉嚨,瑾臨很不甘心的說:「我們是八拜之交,我關心你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
「那你對那個叫寧兒的……」
「我話還沒說完,你應該關心我,可我不見得要回答你。」
頓了一下,瑾臨笑得從容,「你愈不想說,就愈證明你心裡頭在意。」
「是嗎?」瓚麒不以為然的一笑,他的心眼比誰都多,想套他的話,哪有這麼容易?
瑾臨終於忍不住一歎,「你幹啥這麼小氣,承認你這個不近女色的貝勒爺也有動情的一天,真有這麼難為情嗎?」
「你少自作聰明。」他並非不近女色,只是從不主動親近女人,偏偏碰上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女子,亂了他的心,損了他貴為貝勒的驕傲。
「看樣子,這個寧兒一定很難纏!」瑾臨幸災樂禍的說。
忍不住白了瑾臨一眼,瓚麒沒好氣的下逐客令,「時候不早了,你還不回去歇著嗎?」
無所謂的一笑,瑾臨好度量的說:「祝你早早擄獲佳人。」優雅的欠了欠身,他瀟灑的轉身離開。
瓚麒不由得懊惱的皺起眉頭,這個臭小子,最好別步上他的後塵,否則看他怎麼修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