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帶你一起去菲律賓。」把玩著慕織絮的頭發,裴夜不安的道。
距離媽咪給他的一個月期限,已經過了三分之二了,這之間他一直想找機會讓媽咪認識織絮,他相信媽咪看了織絮之後,一定會喜歡織絮。
可是最近忙著菲律賓投資的案子,明天還得飛到菲律賓一趟,他實在沒什麼空閒的時間,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媽咪故意躲著他,打電話回家找不到她的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見不到她的人影,他始終沒有辦法跟她敲定見面的時間,結果事情一拖再拖,他的心情也跟著愈來愈浮躁,他很希望圓滿的解決這件事,但也要媽咪給他機會。
「我也很想跟你去,不過我有工作,再說你是為了工作,又不是去玩。」
就是這樣子,他才會很無奈。輕歎了口氣,裴夜交代道:「我去菲律賓出差這幾天,你可不要四處亂跑。」
「我要工作,怎麼可能四處亂跑。」慕織絮好笑的看著他。
這是第一次他覺得她的工作不那麼討人厭,平時它們搶走了地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這會兒它們總算有點好處,可以幫他守住她。
「織絮,你把周末的時間空出來,等我從菲律賓回來,我要你陪我回家一趟,我想介紹我媽咪給你認識。」
身子頓時一僵,慕織絮瑟縮的退出他的懷抱。
「怎麼了,一聽到見我媽咪,就緊張了啊?」他戲譴的瞅著她。
「帶情婦回家見你媽,適合嗎?」她說得很平靜、很淡然,像極了一個不忮不求的情婦。
一看到她又著上她的保護色,他的怒氣忍不住又跑出來。
「你難道只想當我的情婦,沒有更多的期望嗎?」那麼多女人搶著嫁給他,他不屑一顧,這個他用全心在愛的女人,卻只想安安分分的當個情婦,這真是他聽過最大的諷刺。
「我已經很幸福了,我還應該期望什麼嗎?」其實她心-也曾抱過期望,被他拋棄的日子永遠不要降臨,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多余了,他是不會拋棄地,因為她必須離開他,媽無止境的貪心讓她明白一件事,她會成為他的負擔。
「你……」她是存心想把他氣死是不是?她難道沒有一點點愛他,渴望為他生兒育兒,女人不都是這樣子嗎?
「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麼?」
垂下螓首,慕織絮像是在掙扎,猶豫著該不該回答。
「說啊!」執起她的下巴,他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看著我說!」
深情的、幽幽的,慕織絮柔情似水的道:「你是那個最疼我、最寵我,給了我快樂、給了我幸福,也是我最愛的男人。」
裴夜怔住了,一下子躍上了雲端,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對不起,我不是一個懂得撒嬌的女人,經常惹你生氣……」
「你再說一遍。」如果是他耳背聽錯,他也要多聽幾遍。
「對不起……」
「不是這一句!」裴夜不耐煩的叫道。
終於弄懂了,慕織絮笑得好溫柔,「你是我最愛的男人。」他給了她這麼多,如果她連自己的真心都不願攤在他的面前就離開他,她怎麼對得起他?
裴夜笑了,笑得很傻,卻很開心,突然他伸手將她往懷襄一抱,激動的說:「你這個可惡的小女人,你可把我折磨慘了!」
聞著他獨有的味道,她忍不住緊緊的回摟著他,臉頰輕摩擦他的胸膛,以後這個胸膛就不再屬於她了,真捨不得……
「等我從菲律賓回來,我要立刻帶你回去見我爹地、媽咪。」他興奮的說。
一說到這事,她的態度明顯的退縮,「夜,你爸媽會不會討厭我?」
「我爹地一向不管我,至於我媽咪……我媽咪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我相信她一定會喜歡你。」
「是嗎?一她不會忘記裴夫人那天所說的每一句話,裴夫人絕不可能喜歡她。
「不要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仿佛要證明他說到做到,他低頭封住她的唇,先是輕柔的舔逗著,接著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饑渴的吸吮她的甜美、熱情的攫取她的柔順。
圈住他的脖子,雙手插入他漆黑的發中,慕織絮熱情的回應他的索求,跟他一起唇舌相戲,這是最後一次,她要好好的愛他,將他的一切緊緊的鎖在記憶裹。
雙手熟稔的滑人她的衣服-面,扯開內衣的環扣,釋放她柔挺的玉-,裴夜急切的盈握她的飽滿,熱烈的揉撫、愛戀的-弄,讓它們因為他的憐愛,更趨豐盈、更為敏感。
直到不能再滿足這樣的接觸,他讓她躺平在床上,飛快的脫去自己身上的衣褲,將自己完美的呈現在她的眼前,接著轉而脫去她身上的衣服,讓她潔白無瑕的綻放自己。
「夜,愛我,不要放開我。」離別在即,她決定徹底的放開自己,不再掩飾自己的渴望。
似水般的曲線、撩人的風情、呼喚的邀約,裴夜頓覺口乾舌燥,全身燃燒著一股散不去的熱火。俯下身,他細膩的沿著喉嚨一步步吻下她喉間的凹處,然後是那片雪白的胸前,最後直抵那勾人魂魄的丘壑,一口吞沒一只蓓蕾,蹂躪的吸吮、掠奪的咬-,直到它充滿渴望的顫抖,跟著轉而吞噬另一只蓓蕾,狂卷另一場熾熱的糾葛,挑逗她的欲望。
「嗯……夜……」緊抓著床罩,慕織絮情不自禁的搖晃著頭,弓起身子。
像是惡意把她逼人更激烈的洪流當中,裴夜的雙手順著她大腿內側的肌膚,愛撫的滑動、觸摸,然後倏地侵入她幽柔的私密,撩撥著令她瘋狂,又令她迷戀的騷動。
「呃……呃……」難以忍受那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她在嬌喘中無助的懇求,「夜,愛我……求你……」
停止熾熱的折磨,裴夜握住她的腰,強勁的進入她,狂野的一次又一次律動,攜手邁向璀璨的情欲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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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這就來了。」打著哈欠,楚憐心拉緊身上的外套,急速的跑下通往大門的石階。會是誰,這晚了還跑來按她家的電鈐?
當目光觸及顫抖的立在寒風中的慕織絮,楚憐心大吃一驚,飛快的打開大門,
「織絮,怎麼會是你?趕快進來吧!」
「憐心,對不起,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拎著兩只笨重的行李,慕織絮遲緩的步上台階。
「沒關系。」雖然心-有一大堆的疑問,不過楚憐心什麼也沒問,只是鎖上大門,接過她手上的一只行李,默默的帶她進到屋內。
當兩個人在熟茶的溫暖下,漸漸脫去體內的寒意,楚憐心終於按捺不住的問:「發生什麼事情?」幾天前,她還是一只幸福的小鳥,怎麼這會兒變得如此落寞?
「夜的母親來找我……」說起「裴夫人」拜訪的經過,以及她幾番掙扎所做的抉擇,慕織絮掩不住那股心酸的無奈。
「織絮,你就這麼被打敗了嗎?」楚憐心義憤填膺的道。
慕織絮莫可奈何的搖搖頭,「看到我媽那麼不知足,我能不放棄嗎?」
「你就為了你媽放棄裴夜,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我不能因為自己愛夜,想一輩子跟他在一起,就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織絮,你有沒有問過裴夜的意思,也許他不覺得你是他的負擔,也許他就是喜歡你成為他的負擔。」一個女人為了愛一男人,寧願傷害自己、委屈自己,這樣的感情太過悲壯了,楚憐心可是一點也不認同。
「憐心,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回頭。」
「你……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愛他,就要好好把握住,不要輕言放棄,你當時還跟我說你懂,怎麼現在就忘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憐心,我好累,我們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如果你真心為我好,就收留我,我會感激不盡了。」
「你……你真是讓人又生氣,又心疼!」處處為別人著想固然是一種美德,但是苦了自己,就是有再多的美德也令人悲哀。
「憐心,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不要勉強我好嗎?」
楚憐心頓時心生警覺,如果再勉強織絮,只怕會逼走她。
「好吧!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你就安心的在我這裹住下來。」
「憐心,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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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台灣才短短的五天,回來卻發現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不見了,他給她的東西沒有一樣帶走,卻留給他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再見,我的愛,裴夜的不安一眨眼間猶如潰堤的潮水,他瘋狂的四處尋找,公司、酒吧,甚至是慕家,沒有一個地方放過,可是每一個地方都抱著一絲期望而去,卻全敗興而歸,於是在擔憂與煩躁的交迫下,他只能一醉解千愁。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們送這個家伙回家?」攙著醉得東倒西歪,嘴-不停喃喃喚著「織絮」的裴夜,邵閻忍不住抱怨連連,「再這樣子下去,我會被這個家伙給折騰死的!」
「這還不是你的錯,當初你不要那麼愛玩,現在就不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我們被你拖累都不抱怨了,你叫什麼叫?」魏楚烈冷冷的瞟了邵閻一眼。
這又不全是他的錯,不過……邵閻無奈的微微一歎,他好像也難辭其咎。
雖然承認自己有錯,邵閻還是有話要說,「早知道我也像風一樣,娶妻生子,這會兒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魏楚烈唇帶嘲笑的輕哼了一聲,「你的意見倒挺多的嘛!」
「到了。」車子終於在裴家的大門停了下來,姚君翼打開車門,准備下車按電鈐。
「雲,慢點,這樣子妥當嗎?」魏楚烈不確定的看著裴夜,這小子現在醉得分不清楚東西南北,待會兒鐵定搞得裴家不得安寧,裴媽媽對慕織絮已經有了心結,
這會兒再看到雨這副德行,一定會更生氣。
「你放心,我想裴媽媽一定也很想知道雨這一次有多認真。」姚君翼信心滿滿的走下車。
十五分鍾之後,裴家果然是人仰馬翻,不過並沒有驚天動地的狂風暴雨,在趙琦的一聲命令下,家裹所有的人都各自回房上了床,只留下她面對姚君翼他們三個,還有躺在沙發上的裴夜。
「他喝了多少?」第一次看到裴夜這麼狼狽,趙琦心疼極了,雖然不確定發生什麼事,但她或多或少明白這事跟自己脫不了干系。
「裴媽媽,其實雨喝得並不多,只是心情不好,乾脆把自己放逐在可以拋棄現實的醉意之中。」姚君翼意有所指的回道。
趙琦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聽了何繡月那席話,心襄頭有些結不能不解開。
「聽說他在外頭養了一個女人,就是一起赴江家生日宴的那個女人嗎?」
「裴媽媽,也只有那個女人可以拴住雨的心。」姚君翼藉機把話挑得更白。
沉重的歎了口氣,趙琦心平氣和的問:「他真的很愛那個女人?」
姚君翼點了點頭,魏楚烈則道:「裴媽媽,不是我們有心偏袒雨,他的眼光真的很不錯,她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她是真心愛雨,否則她也不會趁著雨去菲律賓的時候離開,你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是啊!」邵閻趕緊附和道,「裴媽媽,江家那件事追究起來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存心挑釁,雨也不會動手打我。」
「織絮……」裴夜突然發出忽緩忽急的囈語,「不要離開我,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織絮,你說過,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聞言,趙琦愣愣地的問:「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只當趙琦肯讓步了,魏楚烈連忙吹捧的答道:「裴媽媽,她叫慕織絮,人長得漂亮又有氣質,你看了之後,一定會很喜歡她。」
「她是不是學建築的?」如果真是她認識的織絮,那這場風風雨雨也實在太折磨他們兩個了,其實早在第一次見面,她就有意將織絮介紹給雨。
「對,她是室內設計師。」姚君翼微微的揚起眉,敏銳的問:「裴媽媽,有什麼問題嗎?」
「我認識她,一個很有靈氣,很惹人心疼的女孩子。」
沒把趙琦的話給聽清楚,邵閻直覺得猛點頭,「裴媽媽,慕織絮就是這樣的女孩子,所以才會把雨迷得神魂顛倒……」
「裴媽媽,你怎麼會認識慕織絮?」魏楚烈好奇的截斷邵閻的話,從裴媽媽的語氣聽起來,她不只是認識慕織絮,而且她還非常中意、喜歡慕織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起來是緣分……」趙琦慢慢道來這事的開始,裴家在內湖的別墅是裴家為女兒預先准備的嫁妝,生性不喜歡浮華的趟琦因為不想讓別墅淪為富貴的表徵,而有家的味道,才會堅持選擇一個不認識她的設計師來為別墅裝潢,是不希望設計師本身預設立場,接著在一場機緣巧合下,輾轉接觸到慕織絮。
「如果我知道雨喜歡的女孩子是她,今天他們就不會繞上這麼一大圈。」
眼睛二兄,魏楚烈想到更重要的事情,「裴媽媽,那你一定知道慕織絮現在哪-吧!雨為了找她,快要把整個台北都翻遍了。」
「我不是很確定,我們一直是透過她公司的電話在聯絡,要不然就是她打我的手機給我,別墅那邊的工程剛好今天完成,她應該不可能再打電話給我,她只是告訴我如果有事找她,可以打到她公司去。」
「可是雨不是說慕織絮已經辭職了?」邵閻不解的喃念。
「有一種可能,」姚君翼若有所思的道,「這只是她放出來的煙霧彈,其實她並沒有辭職。」
「一定是這樣子,錯不了的。」邵閻興奮的點頭附和。
「這倒也未必,」魏楚烈另有不同的見解,「也許她真的辭職了,她之所以告訴裴媽媽想找她,就打電話到公司給她,是因為公司有人可以跟她取得聯系。」
「這也不是不可能。」姚君翼同意的點頭。
「那現在怎麼辦?」邵閻不由得皺起眉頭,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轉機,這會兒卻找不到人,真是麻煩!
「我看,就由我出面打電話到公司找她好了。」趙琦提議道。
「裴媽媽,我看不用了,由你出面要找到慕織絮恐怕還得花上一段時間,她既然有心躲雨,這陣子一定不會見任何人。」抿了抿嘴,姚君翼接著道:「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找到她。」
「誰?」
唇邊漾起一抹淡淡的溫柔,姚君翼道:「楚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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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了,楚憐心終於確定慕織絮是真的鐵了心,她刻意斷絕裴夜找到她的管道,在上司的特許下,把工作帶回家襄,靠著電話和傳真跟公司取得聯系,除了必須到工地之外,她幾乎把自己鎖在屋子裹面,不肯面對外面的世界。
她以為她可以不去面對現實,就可以拋去總總的過去,事實上,她的愛只是愈鎖愈深,她現在的平靜不過是壓抑出來的表相,是無法掙脫充滿思慕的心。
看著慕織絮拚了命的束擦擦、西擦擦,楚憐心再也受不了了。
「織絮,夠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織絮就是這個樣子,心-就算痛苦得陝死掉了,外表卻還是淡然的好像沒事兒,只要不睡覺,她就會不停的找事情讓自己忙碌,好像沒有靈魂的機器人。
沒有任何的辯駁,慕織絮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沙發坐下。
「你以為你每天躲在這-,就可以忘得掉嗎?」說真的,有時候她不免要懷疑織絮對裴夜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真要愛一個人,可以這麼蒲灑的放棄嗎?如果這事發生在她身上,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過一陣子我就會回公司上班了。」
像是在考慮該拿她怎麼辦,楚憐心瞅著她,不發一詞。
被楚憐心看得渾身不自在,慕織絮輕聲的說:「很晚了,我去休息,我明天還得去工地。」
「你知不知道,裴夜發瘋似的在找你,然後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怔了怔,慕織絮心如刀割,「你怎麼知道?」
「裴夜他們天天上我們酒吧報到。」
「他……」她還想干麼?都說要斷了,還管他好不好?
「說真的,看到他那副狼狽的樣子,我實在很同情他,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很愛你。」冷冷一笑,楚憐心語帶諷刺的接著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幫這個花花公子說話。」
「不要再說了。」心痛的揪著衣領,慕熾絮淒淒楚楚的咬著下唇。
「織絮,有些話我不能不說,這麼多年,我看著你在你媽百般刁難下,依然勇敢的咬緊牙關,不肯輕易的倒下來,我好佩服你,可是為什麼這一次,你一次就被打倒了?你應該努力向裴夜他母親證明,你是真心愛裴夜,不是嗎?」
凝望著不知名的某個點,慕織絮幽幽的說:「因為愛得太深,害怕自己背負的擔子會變成他的恥辱,所以想在自己還如此美好的時候,離開他的身邊,讓他記憶中的自己永遠是美麗的。」
直到這一刻,楚憐心才真正的感受到慕織絮對裴夜的感情,不是愛得不夠深,是深得太刻骨銘心。
「織絮,我能夠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媽這一輩子如果都不會改變,你難道也要賠上自己的一輩子嗎?」
「我……」
故作輕松的一笑,楚憐心幽默的說:「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對裴夜公平一點,他愛的是你,可不是你母親。」
雖然什麼話也沒說,慕織絮的心卻微微的動搖了起來。
「織絮,你的一念之間可以決定兩個人的聿福,那是你和裴夜的幸福,你不應該由別人的是非來決定你們的幸福。」
媽也許不夠好,但她可以證明自己有多好,不是嗎?慕織絮心裹開始掙扎。
「我話說到這-,以後再也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嘴巴是這麼說,楚憐心卻在心-說:「織絮,對不起了,為了你好,我不能再任你這樣子下去了,我決定把你的下落透露給姚君翼,讓裴夜跟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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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公車,慕織絮很自然的朝著楚憐心的房子走去,不過才走了幾步路,一股奇異的感覺迎上心頭,莫名的,有一道力量在催促著她,她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
「愛你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可是我就是瘋狂的愛著你。」裴夜直直的走上前,眼眸深情而堅定的緊瞅著她。
自從走入夜的世界,她就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能愛上他,如果哪一天他不要她了,她會承受不起失去他的打擊,但卻從來沒想過,他會愛上她。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為什麼又來擾亂我?」慕織絮淒淒的輕聲控訴。
「為什麼要下定決心?為什麼非離開我不可?為什麼不想想我的感覺?」連續三個為什麼,裴夜咄咄逼人卻又不失溫柔的執起她的下巴,讓她無法遁逃的面對著自己。
「我……對不起!」
「對不起就算了嗎?」他面有慍色的指控,「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吃不下、睡不著、不停的想你,我的心沒有一刻是平靜的,所以只好藉酒澆愁,可是酒醒了,你在哪-呢?我找不到你,我好心急,我怕你受到什麼傷害,我怕你吃了什麼苦頭,你能夠了解我心裹的痛苦有多深嗎?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會離開我,結果呢?你卻只留給我五個字,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惡的女人!」
這一刻她才明白,她真的好殘忍,只顧著躲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沒有考慮夜所承受的痛苦。
抱住他,慕織絮激動的喊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這個該死的小女人,每次『對不起』三個字,就想要把所有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裴夜嘴上輕聲訓斥,雙手卻緊摟著她,她終於回到他的臂彎,不再讓他擔心受怕。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不管你母親多麼不喜歡我,我都會勇敢的向她證明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沒有人可以再把我從你的身邊帶走!」
皺了皺眉頭,他握住她的肩膀,不解的問:「你這個小笨女人,你是哪來的想法,誰說我媽咪不喜歡你?」
「這……」該說嗎?這會不會造成夜對他母親的不諒解,引發他們之間的爭執和摩擦?
「不准逃避,老老實實的把事情告訴我。」織絮還不知道他媽咪是誰,她沒道理深信他媽咪不喜歡她,除非有人……
事到如今,不想說也不行了,於是慕織絮把「裴夫人」來訪的事情說出來。
「織絮,你口中的「裴夫人』不可能是我媽咪。」可是這就奇怪了,是誰冒充他媽咪?她又為什麼這麼做?
「不是你媽咪?」
「我媽咪是個標准的大女人,她從來不會稱自己是『裴夫人』,她喜歡人家叫她『趙小姐』,所以那個女人絕對不是我媽咪。」
聞言,慕織絮終於想到她一直忽略的細節,「怪不得她叫你名字的時候,一點也不自然、不親密……」她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等一下,你剛剛說你媽咪好像我認識的一個長輩。」
他但笑不語。
「你媽咪就是趙姨?」從他的表情,她幾乎肯定自己沒有猜錯。
「所以我說,我媽咪一定會喜歡你,你現在可以相信了吧!」裴夜說得堂而皇之,事實上那個時候他也有一點點猶豫不決。
「這…太不可思議了!」難怪夜說他媽咪是一個可愛的女人,趙姨確實是一個可愛又高貴的女人,真的沒想到,最煩惱的根源竟在一個轉折之間,全部消失不見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會再鬧失蹤記了吧?」他帶著威脅的口吻問。
慕織絮搖了搖頭,笑著道:「再也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把我們分開。」
「一輩子賴著我不放?」雖然知道她愛他,但是對她,他總是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這種感覺打從一開始就有了,也許以後還會有,至少不是短期之內可以消除的。
「一輩子。」說著,她主動伸出手跟他打勾勾。
「織絮,告訴我,去找你的那個裴夫人長什麼樣子?」他倒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假冒他媽咪的名義亂挑撥離間!
「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我不是回到你身邊了嗎?」
「不行,那個人大可惡了,不可原諒!」
勾住他的手,慕織絮難得撒嬌的說:「不要追究了,其實最大的症結並不在她的身上,如果我能緊緊抓住我們的愛,就沒有痛苦的分別。」
所有的怒氣一下子全消失了,裴夜突然偏過頭,狂熱的看著她,「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你……你不要亂來,這-是大馬路。」每次他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她就心慌意亂。
點了點她的鼻子,他笑得好曖昧,「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指的可不是做愛。」
雙頰倏然嫣紅,慕織絮羞得恨不得可以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地下當作沒聽見,他怎麼可以說得那麼露骨?
「嫁給我。」裴夜忽然遞了一個珠寶盒在她的眼前,-頭是一只鑽戒。
盡管已經確定彼此要賴上一輩子,不過對於他的求婚,慕織絮還是有那麼點驚訝,這一點也不像夜的作風,他應該狂妄的把戒指套進她的手中,認定她一定會嫁給他。
慕織絮心裹正想著,裴夜就拿出鑽戒,強行把它套進她的手指。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開心的宣布道。
忍不住笑了,她傷腦筋的搖了搖頭,她就知道,裴夜就是裴夜,那是不可能改變的。
「我們走。」拉著她,他帶著她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去哪裹?」
「小笨女人,當然是回家做愛啊!」
雖然臉又紅了,慕織絮卻也笑得很開心,就是這麼一個狂烈囂張的男人,她才會毫無後路可退的走進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