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坐榻上看書,舜胤人的目光專注好像沒有一絲絲雜念,唯有他自個兒清楚這是假象,他滿腦子全是葛若衣,早在第一眼,她就住進他的心房,不過是緣分使他們的人生有了糾纏,他第一次渴望對一個女人使壞,欺負她是他的專屬權利,他可不准其他的人動她一根寒毛。
以前,爺爺老說他是個怪傢伙,面對越喜歡的事物,就越激起他的劣根性,也許這是一種抗拒,他不想讓自個兒陷得太深,確實,他總是輕易的達到目的,記得八歲那年,他看上鄰家的小女孩,小小年紀的她就展現出大家閨秀的氣質,他認為唯有這樣的女子配得上自己,誰知道,他不過是拿了一把刀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割下她一束髮絲,她就嚇得淪落收驚的命運,果然,他對她立刻失去興趣,不過他從此也跟著爺爺四處飄泊,因為舜家是金陵的大地主,為了不讓他「胡作非為」惹上惡名,他不宜留在金陵。
這一次他卻無法自拔,而她也沒被他嚇跑……不該這麼說,他根本不容許她嚇跑,他對她已經上癮了。
敞開的房門上傳來規律的叩門聲,武星恭恭敬敬的站在門邊道:「少爺,果兒有要事求見。」
坐直身子,舜胤人擱下手邊的書冊,[請她進來。」
隨著武星走了進來,果兒屈膝行禮,「大夫!」
「你家小姐又不肯服藥了?」
「不是,小姐這幾天表現得很好。」其實,她家小姐總是拖拖拉拉,等到湯藥都冷了,她再心不甘情不願的喝了,喝完一會兒之後,便淒慘無比的頻頻乾嘔,嚇得她膽戰心驚。
「那是什麼事?」
頓了一下,果兒怯怯的問:「大夫,小姐的病不能用其他的法子醫治嗎?」
「你是來替你家小姐求情?」
「果兒見小姐每次服完湯藥都心力交瘁,實在不忍心,於是擅自作主跑來向大夫求情。」
「你家小姐太任性了,受點苦對她來說是好事。」
「大夫,你誤會小姐了,小姐是有點任性,那是因為她曾經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這會兒她不過是想保護自個兒不再受到委屈。」
[哦?」
「小姐並不是夫人的女兒,她的親生母親已經仙逝,小姐在這個家難免孤單寂寞,再加上她身子不好,總會胡思亂想認為自個兒隨時會死掉,她想快快樂樂的把握每一刻,以至於老是率性而為。」
「這事我會考慮。」
「謝謝大夫,果兒不打擾了。」
當房裡回復到先前的寧靜,舜胤人再度出聲道:「武星,這些天你在葛府裡應該聽到不少閒言閒語吧!」
「略有耳聞,就不知道少爺有沒有興趣。」少爺總是對週遭的事物視若無睹,他這個隨從自然得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說來聽聽。」
[大小姐從小受到親娘凌畫以至於身子骨虛弱,如今幸蒙少爺伸手醫治,這是老天爺對她的垂憐,不過……」
挑了挑眉,舜胤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大小姐的身子一旦好轉,葛夫人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
「她總是要嫁人。」
武星搖搖頭,「事情沒這麼簡單,葛夫人早就視大小姐為眼中釘、肉中刺,她曾經想把大小姐送到鄉下調養身子,最後因為葛老爺放心只下而作罷,府裡的下人都說,葛夫人一定會委屈大小姐,隨隨便便找戶人家把她嫁掉。」
「葛老爺不是很疼愛大小姐,怎麼可能由著她聽來?」
「葛老爺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也是個好人,可惜管不住葛夫人。」
「葛夫人似乎不太討人喜歡。」
「她心眼兒多,為人又尖酸刻薄,府裡的下人都不太喜歡她。」
沉吟了半晌,舜胤人最後下了一道指示,「武星,你去查清楚大小姐和親娘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
「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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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支著下巴,兩眼盯著前方的湯碗,葛若衣希望能用念力把湯藥變不見,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眼前景物依舊,她的沮喪也沒有消失不見。
「小姐,湯藥都冷了。」雖然每次嘮叨總是招來白眼,果兒還是謹守本分。
「喔!」
「小姐……」
「湯藥又不是給你喝的,你管它是冷的還是熱的?」
「人家是好意提醒小姐。」
嘟著嘴,葛若衣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湯碗喝了一口,然後做出一副想嘔吐的樣子,雖然這湯藥的味道比起之前的好太多了,可她就是不喜歡這玩意兒,好像她真的快死掉似的,搞得她神經緊張,真的以為自個兒病入膏肓。
越想,越是生氣,她忍不住便脫口而出,「舜胤人,你別太神氣了,你以為懂點醫術就可以把本姑娘吃得死死的嗎?你想得美,我不會永遠處於劣勢。」
「小姐,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我在生氣舜胤人為何非要跟我過不去。」
「小姐不喜歡喝藥又不是大夫的錯。」
「果兒,你越來越會頂嘴了。」
「人家只是……」在葛若衣充滿殺意的目光下,果兒乖乖的把實話嚥下,小姐最近越來越蠻橫不講理。
「你最好搞清楚,你不是舜胤人的丫頭。」真是氣死她了,胳臂老是往外彎!
安靜了下來,果兒悶悶不樂的看著葛若衣。
[這些湯藥我喝了就想吐,我不相信這對我的病情有幫助。」
「小姐再忍著點,大夫已經在考慮其他的法子了,也許過不大小姐就不必喝這些湯藥。」
頓了一下,葛若衣微微皺起眉頭,「你去找舜胤人?」
「我見小姐難受,所以……」
「誰要你多管閒事啊!」
抿著嘴,果兒覺得好委屈好傷心,可是她能說什麼,她只是一個丫頭。
歎了聲氣,葛若衣知道自己把話說得太重了,這都是舜胤人的錯,他害她心煩氣躁。
[果兒,對不起,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這麼做只會讓他笑話。」
「大夫不是那種人。」
「你又知道他是哪一種人。」
「大夫當然是好人。」
「好人?這是最滑稽的笑話。」
疑惑的皺著眉,果兒不明白葛若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次算了,以後不准再去找他,栽在他手上,算我倒楣,不過,我不會永遠這麼沒出息,我總會有法子對付他……」
「小姐!」果兒突然大叫了一聲。
嚇了一跳,葛若衣懊惱的瞪著她,「你幹什麼?」
「呃……」眼睛拚命的眨啊眨,果兒相信她聰明過人的小姐一定看得懂她的暗示,不過她家的小姐今天特別不上道。
「你不要說話吞吞吐吐。」
無助的輕輕呻吟,果兒不得不把狀況說得更清楚一點,她比了一下葛若衣的後方,「大夫……」
眼睛瞪得像銅鈐似的,全身寒毛豎起,葛若衣試著擺出輕鬆的姿態,可是又笑不出來,「你說……舜胤人?」
「是。」舜胤人的聲音聽起來輕快無比。
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葛若衣倉皇的轉過身,「你……何時來的?」
「果兒,我和你家小姐有要事商量,可以請你先行離開嗎?」
點了點頭,果兒立刻起身準備走人。
「果兒,我沒有讓你離開,你想上哪兒去?」
這下子頭疼了,果兒兩邊來來回回瞧了又瞧,不知道順從哪一邊好。
「我還以為大小姐不是個膽小的鼠輩。」
「什麼?」
「天兒,你可以放心離開,我不會欺負你家小姐。」舜胤人的口氣好溫和,不過葛若衣很清楚的聽出其中其正的含意,換言之,她又難逃被他惡整的命運。
咬著下唇,果兒不確定的看著葛若衣,她的主人畢竟是小姐。
明知這是激將法,可是她總不能承認自個兒是鼠輩,也只能咬著牙點頭放人。
總算是鬆了口氣,果兒忙不迭的退了出去,臨走之前不忘把房門關上,方便他們好好進行溝通,因為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氣氛緊繃。
「你……你別靠過來,有什麼事你站在那兒就可以說了。」背抵著桌子,葛若衣不安的看著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的舜胤人。
「我瞧你剛剛挺神氣的,怎麼這會兒抖得像只小兔兒?」舜胤人笑著臉,親切的態度令人不自覺的鬆懈心房,也許他終於良心發現了……不行不行,他變臉的本事可以活活嚇死人,小心為妙。
「我哪有神氣?」
「我又誤解你了是嗎?」
「沒關係,我習慣了。」
「那豈不是太委屈你了?」
「還好,你記得以後對我好一點。」
在她還未曾意識到之前,他已經貼近她的身邊,對著桌上還末喝完的湯藥皺起眉頭,「可是,你這麼不乖,這叫我如何治好你的病?」
「那湯藥噁心死了,我聞了就想吐,你叫我怎麼喝得下去?」
「所以,這都是我的錯?」
「你知道就好。」雖然告訴自個兒不能對他太掉以輕心,可是在沒有敵意的威脅下,人總會不知不覺失去警戒。
伸手封住她的腰往懷裡一攬,他終於換上陰險的嘴臉,「那好,以後我就親自餵你喝藥,我們同甘共苦,你應該無話可說吧!」
[親自……你……不要開玩笑。]她真的好想故作輕鬆的咧著嘴笑,可是那張邪惡的俊臉害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她只能為難的強顏歡笑,不過她的技術太差勁了,笑起來比哭哭啼啼還難看。
「你不願意與我同甘共苦嗎?」凶神惡煞的目光明擺著告訴她,她若敢說出一個「不」字,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我……願意啊!」誰來告訴她,為何她的命運如此坎坷?
[這就對了。」他冷笑的拍了拍她的臉,隨即拿起桌上的湯碗。
「你幹什麼?」
「怎麼剛剛說過的話你就忘了?我們要同甘共苦。」
「我……不敢忘。」她是忘了那碗湯藥還沒喝完,她的惡夢提早降臨。
「這才像話,把嘴巴張開。」
嗚……她剛剛為何不要一口氣把它喝完?若是早早聽了果兒的勸,這會兒她也不會遭此劫難,難道是老天爺在懲罰她嗎?
「再不快點,就別怪我對你使用蠻力。]
這一招真是好用,葛若衣立刻乖乖就範,甚至她遼閉緊雙眼不想面對現實。
喝了一小口湯藥含在嘴裡,他低下頭將湯藥送進她的口中,就這麼來來回回,直到湯藥一滴也不剩。
茫茫的睜開眼睛,她根本忘了自個兒喝的是藥而不是酒,她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似的,這種滋味真是美妙極了!
「我就知道你會迷上與我同甘共苦的滋味。」
頓時驚醒過來,她一張臉紅得像關公似的,「你……你少不要臉了!」
「我不要臉?」他的臉色倏然陰沉的嚇人。
「你……對,不要臉!」她絕不能承認自個兒沒出息,隨隨便便就讓他給迷得昏頭轉向。
他笑了,笑得又壞又色,「你都這麼說,我怎麼可以令你失望?」
「你……你想幹什麼?」心跳加速,她不安的掙扎,不過他牢牢的把她鎖在懷裡,她根本逃不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想逃嗎?她的心甚至有一股雀躍的悸動,她渴望他,他的手可惡的逗弄她的胸房,他的嘴……老天爺,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放蕩的念頭?
「你腦子這會兒正在想什麼?」他的眼神閃爍著異常的專注,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從她的唇瓣往下滑至胸口,停了半晌,繼續下移扯開她的衣帶。
看著自個兒漸漸衣不蔽體,剛剛腦海飄過的思緒一一幻化成真,葛若衣心慌意亂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就是你想要的對嗎?」
「舜胤人……你……不要……」
「很好,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將她拉起身,並穿好衣裳,他捧著她紅潤的臉,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邪佞可惡的說:「今天先陪你玩到這兒,我們下一次繼續。」
終於單獨一個人,葛若衣軟綿綿的趴在桌上,她的身子還在顫抖,她的心情更是難以平靜,怎麼辦,她發現自個兒好像喜歡上那個壞心眼的傢伙……不行不行,若是讓他知道了,他又要嘲笑她,她已經被他欺負到抬不起頭來,怎麼可以連自個兒的心都賠上去?她必須逃……對!逃!
舜胤人從來不會手軟,他絕對不可能違背自己的私慾,放棄到了嘴邊的獵物,可是他真的這麼做了,因為他想正大光明的佔有,當他贏得他們之間的約定。
其實,她早晚是他的人,他又何必如此壓抑自己?嚴格說起來,她沒病,身子是虛了點,但在他的調養下,她很快就會面色紅潤,也不會突然昏迷不省人事。
至於她的頭疼更是子虛烏有,原本給她開治頭疼的藥方是想逼她老實招來,雖然她聰明的用另外一種方法反擊,但是揭穿她並不難。
他可以有很多理由說服自己不必掙扎,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想遵守自己立下的約定,也許,他只是單純的想給她時間作好接納他的準備,因為他在乎她的感覺已經勝過自己的慾望。
無聲一歎,甩去紛亂的思緒,此刻,他和武星正好經過賣姑娘家髮簪飾品的攤子前面,不知不覺雙腳就停了下來,東瞧西瞧,他猜想著葛若衣會喜歡何種款式的髮飾,太俗氣的不適合她,太高貴的也不搭……老天爺,他在幹什麼?他是上街添購藥材,不是來買髮簪飾品討某個姑娘的歡心,可是……
「少爺,我聽果兒說,大小姐對什麼首飾都沒興趣,只喜歡耳飾。」武星忍不住出聲提醒。
「你和果兒可真是無話不談。」他會允許武星跟在自個兒身邊伺候,就是看上他喜歡與周圍的人打關係,這正好彌補他不愛向理別人所造成的困擾,對他行走在外總是有很大的助益。
「果兒天天都得上我們那兒,若是來早了難免就要聊上幾句。」說起來,他也是為了少爺努力打探「敵情」,以備不時之需。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
「少爺別開我玩笑。」武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我不管這事,你自個兒看著辦。」
頓了一下,他大膽的說出自己擱在心裡的話,「少爺最近心情很好。」
不承認也不否認,舜胤人看起來還是一身的陰冷邪氣,可是仔細端詳,不難發現他眼中多了一抹生動的神采。
「少爺很喜歡大小姐。」
「怎麼說?」
「少爺變了。」
「我變了是一件好事嗎?」
「少爺開心就好。」
「你越來越滑舌。」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少爺沒發現而已。」以前的少爺最善於點頭搖頭,一天不說話是常有的事。
沉默了下來,舜胤人終於踏出步伐從珠玉飾品面前走開,繼續朝目的地而去,他是變了,他會認識一個人,想關心一個人,曾經視而不見的一切開始有了感覺,他很清楚這都是為了一個少人——葛若衣,說喜歡,不足以形容他對她的渴望,說愛,他是否願意為她不再四處飄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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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請恕女兒不孝,與其繼續忍受湯藥的折磨,女兒寧可尋覓一處無人之地了斷殘生,女兒以後不能再在爹爹身邊伺候了,還請爹爹原諒,來生盼望我們還能以父女再度結緣,女兒定當健健康康的孝順爹爹一輩子,今後還請爹爹多多保重,切勿為女兒掛心,女兒也將了無遺憾。
不孝女 若兒親筆
「老爺,不好了……」果兒哭哭啼啼的跑進前廳,手上握著剛剛在葛若衣房裡瞧見的信箋。
「果兒,你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一早就觸老爺霉頭,真是太不像話了!」葛夫人惡聲惡氣的怒斥,「小姐」讓她受氣,「丫頭」當然得受她的氣。
「夫人,我……」
「你別以為有若兒給你撐腰,你就可以不守丫頭的規矩,以後若是再讓我聽見你大呼小叫,我就把你關進柴房。」
「夫人,你先讓果兒把話說完,她如此慌張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葛老爺趕緊出聲表示意見。
不過,果兒還是識相的看著葛夫人,等她點頭表示。
「還不趕緊說。」
「是,小姐留了一封信離家出走了。」
葛老爺慌張的搶過果兒手上的信,這一看可把他嚇得臉色發白。
「老爺,你別嚇我,究竟發生什麼事?」葛夫人焦急的問。
把信丟給葛夫人,葛老爺決定趕緊找人商量,「果兒,你去請舜大夫過來。」
「是,老爺。」果兒迫不及待的轉身退出去。
看完信,葛夫人隨手往旁邊的几案一扔,開始藉機嘮叨,「老爺,我早勸你好好管教若兒,別讓她太任性了,你瞧瞧,這會兒出事了吧!她也太亂來,等她回來以後,你可要罵罵她。」
「你說這些幹什麼?我這會兒只想趕快找到女兒,她身子不好,萬一昏倒在街上,那可怎麼辦?」葛老爺越想越憂心。
「你放心,她不是這麼命薄的人。」她是在諷刺那個丫頭命太好了,否則,自己也不會盼了那麼多年還沒等到她香消玉殞。
「但願如此。」
「依我看,她這回是在玩把戲,很快就會回來,你不必太緊張了。」
「你別把若兒當成三歲小娃兒,她不會任性亂來。」
「你就會袒護她。」
「好了好了,這會兒我心情煩得很,你別再跟我吵了。」
葛夫人原本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嘴巴,她不像那個沒娘的死丫頭,她是個識大體的大家閨秀,這種時候就要忍讓一點。
一會之後,果兒帶著舜胤人來到大廳。
「葛老爺,晚輩聽果兒說大小姐不見了。」
「舜大夫,你先看看這封信。」
接下葛老爺遞上來的信箋,舜胤人看了一遍,不疾不徐的說:「葛老爺不必太著急,先想想大小姐有什麼朋友?]
「若兒身子不好,不愛與人來往,她沒什麼朋友。」
「果兒,你每天跟著你家小姐,你該最清楚她有哪些朋友。」
「小姐確實沒什麼朋友,除了悅來客棧的女掌櫃,她為人熱心,喜歡幫人家的忙,小姐偶爾會去找她聊聊。」
「葛老爺,若晚輩猜得沒錯,大小姐還在城裡,而且就在悅來客棧。」
「你確定?」
「葛老爺想想,一個姑娘家能上哪兒去?大小姐只是個弱女子,出門在外總有諸多不便,晚輩相信她不去匆匆忙忙的出城。」她的自的不過是想擺脫他,葛老爺若是請他離開,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回來,她當然唯有待在城裡才能掌握住葛府的一舉一動。
聞言頻頻點頭,葛老爺總算平靜下來,「我這就去悅來客棧找人。」
「葛老爺別衝動,你這麼匆匆忙忙的上門找人,萬一女掌櫃不承認大小姐在她那兒,豈不是打草驚蛇嗎?若大小姐一慌張什麼也不管的跑出城,我們想找到她恐怕是大海撈針了。」
「舜大夫有何妙計?」
沉吟了半晌,舜胤人氣定神閒的道:「晚輩想請果兒演一齣戲給大小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