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愛晨歡 第十章
    匆匆忙忙離開林言曦的住處,林晨歡赫然發現時間還早得很,一天都還沒過到一半,於是她只好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起來,走著走著,她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諦亞集團」的辦公大樓,而它像是在對她招手似的,不停的呼喚著她走進去,然而,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搞什麼鬼,人都已經離開了,幹啥又忍不住的跑回來,她這根本是在折磨自己,何苦呢?依依不捨的看了它好幾眼,林晨歡悵然的轉身想走人時,卻跟身後的Rober撞個正著。

    「Rober,你在搞什麼啊?」林晨歡氣呼呼的瞪著Rober,心想,要命啊,她都忘了自己身後有只跟屁蟲。

    「二小姐,是你自己沒看路。」Rober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們這位小姐從離開大小姐那裡之後,這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還不時拿生命開玩笑,在車陣裡頭鑽來鑽去,處處險象環生,害他除了得保護他們兩個的安全,還得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她還真知道怎麼折煞人!

    「你愈來愈會頂嘴哦!」她覺得這人一倒楣,做什麼事都不順利,就連轉個身都會撞到人,真是「衰」到家了。

    「二小姐,我不敢!」

    厭煩的翻了翻白眼,林晨歡叫道:「Rober,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著我?」

    「二小姐,我是奉命行事。」

    「奉你的大頭鬼!」她氣息敗壞的跺著腳,「你這是愚忠、善惡不分、是非不明、助紂為虐,你知不知道?」

    「二小姐,你在外頭晃了這麼久,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聽到自己劈哩啪啦的罵了那麼一串,他卻風馬牛不及的迸出這麼一句,這可把林晨歡給氣炸了,「想休息你自己回去!」

    「二小姐,我一點也不累,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Rober正經八百的說道。

    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瞪著他。真希望自己是個巫婆,可以用巫術把他變成一隻小螞蟻,來個跟不見為淨,二小姐、二小姐,虧他嘴巴叫得這麼好聽,卻把她當成了犯人在看,真是一點愛心也沒有!

    拜託!如果自己再繼續忍受下去,她一定有自虐傾向1突然,林晨歡腦海跳出了一個惡作劇的Idea,她很快的轉怒為笑,「Rober,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跟著我,否則我就衝進那棟大樓,」她指著位在身後的「諦亞集團」辦公大樓,「告訴裡頭的警衛,說你是個變態狂,一直跟著我,教他們找警察把你抓走。」

    「二小姐,你別鬧了!」Rober完全沒把她的威脅當一回事。

    「我是認真的,我前些日子就在那裡上班,裡頭的警衛我熟得很,他們一定會相信我說的話。」

    Rober遲疑起來。二小姐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可是要務在身,如果把人跟不見了,他怎麼跟老闆交代?一番天人交戰,他最終還是選擇當個盡責的保鏢,「二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

    林晨歡火大了,身子一轉,飛也似的衝進「諦亞集團」辦公大樓,不過還來不及找上警衛,她就碰到習曉盼。

    「好啊!你總算出現了吧?」抓著一臉倉皇的林晨歡,習曉盼不由分說的拖著她往電梯走去,「一連休息了三天,你想害死我啊!你知不知道,就為了你突然消失不見,我這三天忙得昏天暗地,每天睡不到三個小時,除了自己的工作外,還得做你的工作?」

    「很好啊!這樣子你的薪水總算可以領得心安理得。」林晨歡後悔了。剛才她不應該那麼衝動,沒考慮到一時意氣用事的結果,通常會帶來更大的災難,尤其當她運氣這麼背的時候,自己應該更要小心行事才對,唉,她還是覺得有Rober當跟屁蟲會好一點,不過看這情形……

    「林晨歡,你很幸災樂禍是不是?」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拿了人家優渥的薪水,你應該要懂得回報才對!」

    「你這三天突然消失,該不會是故意藉機給我教訓吧?」

    「習曉盼小姐,我沒你那麼惡劣,而已嚴格說起來,我也沒有消失到三天,第一天,我休假,今天還沒過完,所以算起來,我只不見一天半多而已。」

    「你算得很清楚嘛!」

    「哪裡!」這幾天對她來說度日如年,怎麼可能算不清楚?她暗忖。

    「到了,你自己進去。」

    前一秒鐘還忙著跟習曉盼鬥嘴,怎麼這會兒已經站在曜尹辦公室的門口?瞪著那扇隔開她和習曜尹的原木門板,林晨歡心跳開始亂了起來。不知道George有沒有來過?

    「趕快過去啊!」習曉盼用力推了她一把,催促道。

    「好啦、好啦,你不要推我嘛!」林晨歡不甘心的賞了她一個白眼,覺得她這個女人實在有夠粗魯。

    「誰教你動作那麼慢,不知道在磨蹭什麼?」習曉盼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懶得理習曉盼,林晨歡閉上眼睛,做了一個呼吸,不過她才正準備睜開眼睛面對現實時,人已經被習曉盼給推進了辦公室,令她還來不及穩住陣腳,整個人就落入習曜尹的懷裡,小嘴也被他狂熱的攻陷。

    就這樣兩人熾熱的糾纏、急切的需索、深情的呢喃著,當狂風暴雨席捲的那一剎那,天地之間什麼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彼此的慾望及相屬的渴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情愛的氣息漸漸從空氣散去,習曜尹開始算起帳來,「為什麼不說一聲就搬得不見人影,你是不是想拋棄我?」

    「什麼我想拋棄你,是你想拋棄我吧?」太差勁了,他竟然惡人先告狀!她暗罵道。

    微微皺起眉頭,他問:「誰說我要拋棄你?」

    「我說的。」

    「你說的?」嘴角輕輕上揚,習曜尹含著笑,一副覺得很有趣的瞅著她。

    「對,我聽說你要去相親。」林晨歡興師問罪的瞪著他,「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我……聽人家說的啊!」該死!她實在有夠大嘴巴,為什麼就是這麼沉不住氣呢?她不該問的,這只會引來他的懷疑。她自責的想道。

    「誰說的?」

    「我……在美國的朋友告訴我,她跟你要相親的對象很熟。」

    「是這樣子嗎?」原本還以為她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決定向他坦白了,不過看這情形,他好像太樂觀了,她這小姐似乎打算跟自己耗到相親的那一刻才肯面對現實。

    「當然,要不然怎樣?」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林晨歡緊跟著追問:「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要跟別的女人相親?」

    「我爸已經答應人家,我這個做兒子,總不能讓他不好做人吧。」覺得既然她要耗下去,他也只好奉陪了。

    「好吧!這次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以後不可以再這個樣子,知不知道?」

    「以後當然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我爸還等著我帶你回我家呢。」突然習曜尹又平靜的表示道:「對了,George昨天來找我。」

    聞言,林晨歡整個人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從沙發彈起來,但當她接觸到他疑惑的目光時,她又慌忙的坐下來,試圖平穩的問:「他來找你幹麼?」

    「他要我好好照顧你,而他回美國去了。」

    呼!她鬆了一口氣。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那傢伙竟然想得通,看來他還是挺有良心的嘛!

    這真是太好了,現在George已經不成威脅,她就沒有離開曜尹的必要,至於她的秘密就先擺一旁,等過一陣子,他們感情更好、更穩定時,她再告訴他。

    用手梳理著她的秀髮,習曜尹又道:「是不是應該回來上班了?」

    「這還用說……oh!不,我還是多休息幾天好了。」在還沒結束相親的飯局之前,Rober一定會一直跟著她,她總不能帶他來上班啊!

    習曜尹毫不考慮,乾脆的點了點頭,「好吧!難得有機會讓曉盼多磨練,就等你休息夠了再回來上班,不過期限是一個禮拜。」

    「可以。」

    「晨歡,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讓我知道,還有,以後不准再玩搬家這種遊戲,我還以為你不想對我負責任了。」

    「我……我只是搬到一個親戚家的房子,我原是想等搬好了之後再告訴你的。」

    「是嗎?」

    「我現不是出現了嗎?」

    「是啊!」事實上,如果不是他事先交代過警衛,只要看到晨歡的蹤影,就立即通知曉盼,讓曉盼下去把人逮上來,這會兒她就不可能坐在這裡。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看準晨歡對自己的愛意,猜想她有可能跑回來偷看,否則他也不會想到讓警衛留意她的行跡。

    「好了啦!我要走了,剛搬家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弄,我先回去了。」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Rober這會兒一定死忠的守在大樓的大門,而且等得快瘋掉了,她還是好心一點趕快現身吧。

    「我送你回合……」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一到家就打電話給你。」很快的在習曜尹的臉頰親了一下,林晨歡飛也似的就衝了出去。

    ***

    「晨歡,你……你這是在幹麼?」孫宜如一看到自己的女兒把整張臉塗得萬紫千紅,鼻子上還架了一副古董式的黑框眼鏡,怪裡怪氣的,令一向情緒溫和的她忍不住的激動起來,並暗自祈禱著,天啊!真希望這是自己在作夢,不是真的。

    「媽咪,怎麼樣,我今晚的裝扮很特別,對不對。」林晨歡特意拉起她身上穿的那件又老、又上、又過分寬鬆的套裝,得意的轉著圈子,心想這套衣服可是她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找到的,這是給歐巴桑穿的,果然一套在她身上,就立刻製造出衣服的效果。

    是很特別,不過是特別的醜,保證看的人會質疑她的審美觀念。思及此,孫宜如狐疑的問:「晨歡,你不會是真的想穿這個樣子去飯店吃飯吧?」她覺得一向很愛漂亮的女兒竟然可以容忍自己看起來不登大雅之堂,這真的是需要獎大的勇氣。

    「有什麼不可以?這樣子很好啊!」林晨歡認為這樣子才能確保習曜尹認不出她,也才以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困擾的皺起眉頭,孫宜如試著改變女兒的心意,「晨歡,媽咪不是連這種小事都想管你,可是總不能讓別人認為我們失禮啊!」

    「這有什麼好失禮?」她理直氣壯的說。她喜歡怎麼穿就怎麼穿,每一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裝扮和風格,只要她不妨害風化,誰有資格批評?不過說真的,自己這一身穿著還真是醜到了極點,如果是平時,她一定不會這樣子糟蹋自己的身材。

    「晨歡……」

    「媽咪,你不要管我嘛!」

    「我不准你這麼穿!」林懷安大步的走進客廳,一臉不悅的拉著林晨歡往房裡走去,「你去把這身衣服給換下來,還有臉上那些油漆全給我洗掉,我告訴你,你不要臉,我還想要面子!」

    「不要!」拖住父親的手,林晨歡忿忿不乎的叫道,「爹地,你的面子關我什麼事?」

    「你……我會被你活活氣死!」

    拜託,是誰被誰氣啊?真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老番癲」那!林晨歡偷偷的朝父親做了個鬼臉後,才道:「爹地,我肯去已經是給你面子了,如果你還不滿足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氣得不知道怎麼責罵女兒,林懷安只好把矛頭轉向妻子,「你自己看看,你這個女兒是怎麼教的,這像話嗎?」

    孫宜如這會兒反倒是站在女兒這邊,「一開始你就只要求她去赴約,又沒有指定她得穿什麼樣的衣服,你現在想怪難啊?」

    「你……」他無力的歎了口氣。宜如的脾氣一向很好,可是一旦讓她拗起來就倔得跟條牛,他現在跟她鬧不愉快,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好,我不管你的衣服,但是你臉上那些顏料應該可以洗掉吧?」比起那一身「老姑婆」的服飾,他更無法忍受女兒臉上的五顏六色,覺得人家演國劇的丑角都畫得還比她的像樣。

    「爹地,你也太沒有審美觀了,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彩妝耶!」惡!什麼今年最流行的彩妝,算了吧!是今年最恐怖的彩妝,就連她自個兒都沒膽子照鏡子,怕看了之後,會嚇昏了自己,到時候就沒有辦法去赴約了。林晨歡暗忖。

    根本不相信女兒的話,林懷安冷笑道:「如果這是今年最流行的彩妝,你們女人乾脆躲在家裡不要出來見人好了。」

    「爹地,你真幽默。」林晨歡嘻皮笑臉的道。

    瞪了她一眼,他口氣強硬的命令著,「去洗乾淨。」

    「我不要,我就喜歡畫這個樣子。」

    「你……你非要跟我唱反調不可嗎?」林懷安頭痛的揉揉太陽穴。人家說女兒都很貼心,他的兩個女兒卻老是讓他氣得七竅生煙!

    「爹地,你說話要憑良心,我一向都很聽你的話,只是偶爾有自己的想法罷了。」她不悅的反駁,在伸手要錢的時候,她不聽話,哪有錢可以拿?」

    「好了啦!別氣了。」伸手幫丈夫按摩脖子,孫宜如聰穎的安慰道,「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強求來的不見得會開出美麗的花朵。」

    拍拍手,林晨歡讚賞道:「媽咪說得真好,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就不是你的,太過強求,結果反而會令人大失所望,所以一切要隨緣。」話雖然這麼說,人卻是很難不去強求,就好比她,因為愛得太深,以至於不敢將藏在心裡的秘密向曜尹坦白,生怕說了之後就會失去一切,這其實也是一種強求。

    說起來她也很矛盾,那時候George逼迫她,她可以斬釘截鐵的下定決心離開曜尹,甚至搬出套房,想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繫,可是這會兒,她竟然沒有勇氣承擔自己的謊言,就因為這可能會促使他離開她,走出她的生命,這不是互相矛盾嗎?也許這就是愛情,經常讓人跟著感覺而走,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矛盾。

    「答了,我說不過你們,你啊,到時候不要自己在那裡後悔!」林懷安終於讓步。

    「爹地,我會盡量不讓自己後悔。」她認為人生沒絕對的事情,只能盡力而為。

    ***

    從走進飯店的那一刻,林晨歡就開始有點後悔,因為有太多的目光不斷向她飄來,他們當然不是在讚歎她有多美麗,而是沒想到她竟能夠把自己打扮成這副丑到家的德行,覺得這還真不是一般常人可以做得來,感到佩服不已,連帶的也使她都開始佩服自己,對自己竟然有勇氣這麼醜的走出門,而不可思議。

    為了不要引起太大的驅動,林晨歡只好躲到她母親的身後,不過這一躲,也惹來她父親的目光,此刻他的眼神正得意的在告訴她——「我說跟你說過了,你就是不聽,活該!」不過好強的她也不甘心的回以一眼——「我高興!」

    忙著遮遮掩掩,林晨歡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走到貴賓室,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坐上餐桌的。

    「懷安、宜如,這就是小犬,習曜尹。」習頌原的口氣有一股難掩的驕傲。

    「林伯伯好,林伯母好。」習曜尹起身恭敬的欠身後,又坐了下來。

    望著習曜尹,林懷安滿意的直點頭,「虎父無犬子,習老,你的兒子果然是大將之才。」

    「哪裡,是你不嫌棄。」說完,習頌原把視線移向頭低的不敢見人的林晨歡。

    看到好友的目光,林懷安當然知道該換他介紹女兒,不過他的神情卻是極度的尷尬,覺得他女兒那個樣子跟人家的兒子一比,除了用「丟臉」來形容外,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得介紹。

    「習老、大嫂,這是小女……」

    「爹地!」林晨歡突然站起身喊了一聲。

    不過這她一抬頭挺胸,可把習頌原和顏鈺霧給怔住了,而習曜尹則是覺得有趣的瞅著她。

    「不好意思,我肚子突然覺得很不舒服,我去一下盥洗室。」「咻!」一聲,林晨歡已經衝出貴賓室了。

    這下子林懷安感到更窘了,「習老,不好意思,我這個女兒……」

    「她很幽默。」習頌原已經回過神來,他笑哈哈的道,眼睛瞄向兒子,心想,怪不得他兒子被迷得團團轉,這個丫頭真的很有趣,跟White可以說是截然不同。

    林懷安苦苦一笑。這丫頭根本是來搗蛋的,難怪她會答應吃這頓飯,原來她是有備而來,「習老,讓你見笑了!」

    「哪裡的話,我喜歡這個丫頭,很有意思。」

    習曜尹跟著站起身來,「對不起,我也想去一下盥洗室。」看了父親一眼,習曜尹示意接下來的一切全交給父親,而這會兒他要去逮那個固執的小女人。

    ***

    終於把一臉的彩妝洗得乾乾淨淨,再換掉那套「歐巴桑」套裝,穿上簡簡單單的襯衫和牛仔褲後,林晨歡才滿意的走出盥洗室,不過這會兒她並沒打算回到剛才那場飯局,因為她覺得如果讓父親把她的名字說出來,她就穿幫了,所以她自然不能再進去,而現在,她決定要回家,順便買點食物填飽肚子。

    不過才走出飯店,習曜尹的聲音就傳進她耳裡:「你難道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真相嗎?」

    看到半倚在飯店玻璃牆上的他,林晨歡驚訝的眨眨眼睛,「你……」

    「第一次跟我爸媽見面,你就這麼嚇他們,你不怕他們不要你這個媳婦嗎?」

    「你都知道了?」林晨歡真的很難相信,她一直怕洩漏出去的秘密竟然不是秘密,這實在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我什麼都知道,只是我一直希望你親口跟我承諾,不過你實在很固執,到頭來,還是要我先跟你開口。」

    她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習曜尹,「我怕你生氣,不肯原諒我啊!」沒想到掙扎了那麼久,她的不安都是多餘的,這會兒想起來,還真覺得自己很可笑。怪不得她老是覺得這裡不對勁,那裡也不對勁的,這下子終於找到答案了!

    傷腦筋的搖搖頭,他寵愛的道:「晨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管你做錯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是說過啊,可是我偷拍你的裸照,你怎麼可能都不在意?」

    眉一挑,習曜尹不苟言笑的問;「你偷拍我的裸照?」原來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晨歡之所以躲躲藏藏,一直不敢面對現實,就是因為偷拍了他的裸照,而他竟然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被拍了裸照!

    捂著嘴巴,林晨歡擔心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你什麼都知道了嗎?」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

    咬了咬下唇,林晨歡緊張兮兮的看著他,「你在生氣?」

    「你什麼時候拍的?」習曜尹不答反問。

    「我生病的時候,我只拍相了兩張。」

    經她這麼一提醒,習曜尹想起那個早上的事情。原來當時晨歡坐在地板上發呆,就是因為偷拍他裸照的關係,可說起來也真巧,他平時並沒有脫衣服睡覺的習慣,正好那天穿的是上班的襯衫,為了避免皺掉,自己才把襯衫脫掉,也才讓晨歡有機可趁,否則憑他的警覺性,不可能有人脫得掉他的衣服。

    不過,現在的晨歡更是有本事隨時脫掉他身上的衣服,只要一碰到她,他的防衛能力好像變得特別弱,這個女人注定是他的剋星。

    走到他的身邊,林晨歡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對不起,我那時候一心只想幫言曦的忙,所以才會想到用裸照逼你就範,沒想到,我們竟然會相愛。」

    「照片呢?」

    「還在照相機裡頭,我始終不敢去動它。」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她很委屈的說:「你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嘛!事後我也很後悔,可是都照了,我也沒辦法啊!」

    微微一笑,習曜尹將她摟進懷裡,「傻瓜,我剛剛才又說了一遍,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不過,還是不准有下一次,尤其不准去拍別的男人的裸照,知道嗎?」

    「知道啦!」

    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他表示道:「進去吧!讓我爸媽看看他們未來的媳婦究竟長什麼樣子。」

    「我不敢!」她心想,爹地終於猜對了一件事情,她現在真的很後悔,雖然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不過自己之前那個樣子,還真是醜斃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習曜尹看著她,用他的雙眼述說著對她的深深愛意。

    望進那雙深邃的眼睛,知道它們只為她綻放著溫柔與愛戀,林晨歡幸福的道:「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沒想到這趟台灣之旅竟會讓她找到生命中的摯愛,老天爺的安排,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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