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享受過一場翻雲覆雨之後的蝶依。柔情萬千地蜷在他的懷裡,雙扉帶著倦意的閉上,雷昊心裡溢滿了無法言喻的滿足。
輕撫著蝶依還沁著汗珠的臉龐,雷昊交代道:「我不在家的這幾天,你要乖一點,不可以四處亂跑,知道嗎?」雖說危險已漸漸遠離蝶依,可是他還是放心不下,尤其想到有好幾天不在蝶依的身旁,心裡總會多了一份不踏實。
睜開眼睛,蝶依皺了皺眉頭,嘟嘴抗議道:「我人一接近大門口,就被守衛趕了回來,你說,我這個樣子還可以跑去哪裡?」
「我已經交代過守衛,從現在開始,你想出門就可以出門……」
「什麼?你說我從現在開始可以自由進出了?」蝶依眼睛為之一亮。
「我話沒說完,你是可以出門,不過有個條件,一定要有人陪你。」
興奮之情一下子退了一半,蝶依有氣無力地說道:「這麼麻煩啊!」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出門還要有跟班,笑死人了!
「跟你過去的生活相比,的確是麻煩了點,可是,當『獄天盟』盟主的妻子,就是這麼麻煩,你必須習慣。」
坐直身子,蝶依瞪大雙眼叫道:「誰說我要當你的妻子啊!」
調皮地捏了捏蝶依的鼻子,雷昊很理所當然的說:「我說的。」
「你……」
「我已經跟我爸媽商量過了,日子也挑好了,你現在只等著當新娘子。」其實他一點也不在意他跟蝶依有沒有結婚,反正蝶依就是他的女人,他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可是為了他們未來的孩子,結婚這個形式是免不了的,而且結婚可以確保蝶依在「獄天盟」的地位,所以他也只好順應世俗的要求。
氣死她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跋扈了,什麼都他自己決定,從來也沒想過這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就算她不能反對,他也要問一下啊!
「我不嫁!」沒有求婚,只告知她要當新娘了,這太過分了!
「不准!」
「你……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講理!」
笑了笑,雷昊一副好脾氣地道:「你真健忘,這句話你以前就跟我說過了,我也告訴過你,我不跟別人講理,我只玩我的規則。」
「可是我有權利不嫁給你。」真是的!虧他還在美國受過高等教育,竟然連一點點的「人權」觀念都沒有,簡直是個野蠻人!
「是嗎?」挑著眉,雷昊似笑非笑地說,「只怕你肚子裡面的小孩不贊成你這句話哦!」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蝶依逞強道:「你不要詛咒我,我才沒有懷孕!」縱慾的結果通常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的肚子可能真的住進一個小生命。
「明天去找Blue做個檢查,我們馬上可以知道你有沒有懷孕。」
輕哼一聲,蝶依不以為然地道:「就算我真的懷孕,也不可能現在就檢查得出來。」
「我看,不是檢查不出來,是你沒膽子去吧!」
「我……誰說我沒膽子去,我只是不想為了這麼點小事麻煩孟瑋覺,而且,」蝶依愈說愈小聲,「我們兩個又不是夫妻,為了這種事去找他多不好意思啊!」好吧!她承認自己其實有點怕面對現實,孕育下一代可不是一件小事,那是一種責任,而她懷疑自己可能勝任媽媽的角色。
「你就算不去找他,他也知道我們兩個睡在一起。」
瞪著雷昊,蝶依真的恨不得拿針線把他嘴巴給縫起來,他就不能含蓄一點嗎?
對蝶依的怒意視若無睹,雷昊跟著提議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現在已經懷孕了,你就乖乖的當個新娘子,如果你還沒有懷孕,我就照你的意思,等到你想嫁的時候我們再結婚。」
遲疑了一下,蝶依表示道:「你這個人那麼不講理,我要是贏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說話算話。」
其實她也不是不想嫁他,因為她也只想嫁給他,要不然杏兒「蝶依嫂子」叫個不停的,她怎麼從來都沒有制止過?可是,他好歹也要正式地跟她求婚啊!法這,看他這個樣子,只習慣對別人發號司令,他哪裡想得到他應該跟她求婚,所以,既然他現在要用賭的,她就跟他賭,贏了的話,乘機給他一些苦頭吃,輸了的話,她不過失去了她想要的求婚儀式,並沒什麼差別,畢竟,最後她還是要嫁給他。
「好,我跟你賭了。」雖然害怕現在就升格當媽媽,但是當真懷孕了,她也只能盡心的準備當個母親,誰教她自己抵擋不了雷昊的誘惑,她就得承擔後果。
眼神轉為深沉,雷昊把蝶依撲倒在床上,狂熱的吸吮她潔白的胸膛。
「雷昊,不准你碰我……」
堵住了蝶依的嘴巴,雷昊極盡誘惑地深深糾纏,雙手也不安分地愛撫她挺立的蓓蕾,挑逗她的身體為之燃燒。
放棄了掙扎,蝶依攀住雷昊的身體,急切地撫觸他結實光滑的肌膚,回應著他的需索,跟他一起浮沉在慾望的國度。
☆ ☆ ☆
雷昊前腳才出門,蝶依馬上接到汪怡邀約的電話,在幾分鐘的對談之後,蝶依終於允諾跟汪怡見上一面。其實她可以不理會汪怡,但是對雷昊過去的女人,蝶依還是忍不住好奇,她想看看這個汪怡長什麼樣子。
「蝶依嫂子,誰打來的電話?」看到蝶依坐在客廳,手拿著電話筒發呆,杏兒好奇地問道。
回過神來,蝶依把話筒掛了回去,回道:「汪怡。」
皺起了眉頭,杏兒一副如臨大敵地問道:「她打電話給你幹麼?」
「她想見我。」
眨了眨眼睛,杏兒鬼叫道:「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她想見你?」
「我答應她了,而且也答應她不會讓雷昊知道她約我見面的事。」
衝到蝶依的身旁坐了下來,杏兒摸了摸她的額頭。
「杏兒,你在幹麼?」
「我在看你有沒有發燒啊!」
拿開杏兒的手,蝶依笑道:「我好得很。」
翻了翻白眼,杏兒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明知道汪怡是誰,那個女人找你也絕對不會有好事,你還答應去見她,你這不是發燒,是什麼?」
蝶依好笑地搖搖頭,「你怕什麼,有你這個鬼靈精在,她敢對我怎麼樣,而且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
「我……你要我跟你一起去?」
點了點頭,蝶依表示道:「雷昊說我從現在開始可以隨心所欲的出門,不過一定要有人跟著,可是汪怡又要求我一個人赴約,所以我想,只有讓我冒充我的女僕陪我前去,我記得你那時候告訴我,你沒有見過汪怡,汪怡的事都是從雲琛那裡聽來的,這麼說,汪怡根本不知道你是雷昊的妹妹,你就可以安心冒充我的女僕。」
「好啊、好啊!我陪你去,我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想耍什麼花招。」
「不過你得答應我,你絕不可以告訴雷昊我去見汪怡的事。」
「原則上我是不會說,可是,如果那個女人敢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說什麼我都不能放過她,要不然太對不起我哥哥了。」
「你別傻了,你想,有人敢得罪你哥嗎?」
「這可人說,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感情由愛轉恨,她的理智隨時有可能像脫韁的野馬,控制不了,何況這個汪怡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們也不清楚,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咬了咬下唇,蝶依不得不同意杏兒的說法,「看樣子,我真的要提防一下。」
「這就對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我這個高手在,我保證你安然無恙。」
「那很好,萬一我要是少了一根寒毛,我就找你算帳。」
「什麼?」
推了推杏兒, 蝶依笑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去換件T恤和牛仔褲,不要穿這個樣子,人家一看就猜到你是千金小姐。」
「遵命!」
在這等候的空檔,蝶依不禁又把思緒轉回汪怡的身上,說真的,她實在猜不透這個汪怡想跟她說什麼……
☆ ☆ ☆
「蝶依嫂子,汪怡幹麼跟你約在這種地方?」一走進公園,杏兒直覺地提高警戒。
「有什麼不對嗎?」感覺到杏兒多了一份嚴肅,蝶依不解地問道。
眼睛敏銳地瞄了一下四周,杏兒壓低嗓門道:「你應該聽過,暴風雨要來之前總是特別的寧靜,這裡太安靜了,你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從來沒見杏兒這麼認真的表情,蝶依也跟著提高警覺了起來。
來到汪怡指定的中庭,杏兒很快地觀察了一遍周圍的環境。
「蝶依,好久不見了。」杏兒才剛收回觀測的視線,方勁突然從樹叢的後方走了出來。
一看到方勁,蝶依慌張地向後退了幾步,「勁哥,怎麼會是你?」
「想要見你一面真不容易,所以我只好找人幫忙,怎麼,不高興看到我嗎?」
強迫冷靜下來,蝶依吸了口氣,自顧自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太久沒看到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看了一眼杏兒,方勁故作禮貌地接著表示道:「蝶依,不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嗎?」
「她是我的女僕。」
笑得很曖昧,方勁酸道:「想不到雷昊對你這麼好,還幫你請個女僕。」
「有人請來殺手想取我的性命,我身受重傷,他只好請個傭人照顧我。」眼神一黯,蝶依決定坦承地問道:「為什麼要殺我?我們是最親的親人不是嗎?」
原來還平和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方勁冷冷的說道:「你果然知道想殺你的人是誰。」
「沒錯,我是知道我的叔叔和堂哥想殺我,可是我實在不敢相信,為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事,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方氏企業』會有今天的局面是我爸的功勞,你不應該坐享其成。」
搖著頭,蝶依無法置信地道:「就為了『方氏企業』?」
「方氏企業」是他走私毒品的管道,蝶依如果接下「方氏企業」,就等於斷了他的財路,所以蝶依該死,一旦她死了,她名下的財產以後也會落到他的手上,他會有上億的財產,可以弄個老大來坐一坐,享受呼風喚雨的滋味,那多爽啊!
「蝶依,對不起,我真的捨不得殺你,可是你壞了我的路,我不殺你不行。」劉元山現在四處在找他,如果他可以確保將來的財路,他就可以說服劉元山跟他合作。
「不,我還是不相信,如果只是為了『方氏企業』,我可以放棄接管『方氏企業』啊!」其實她並不在意「方氏企業」,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在失去父母之後,對她來說生命最重要的是親情,而不是財富和事業。
「好吧!那我就再多告訴你一點好了,我不只是需要『方氏企業』幫我走私毒品,我還需要你名下的財產,這樣子你懂了吧!」
驚訝地睜大雙眼,蝶依氣憤地叫道:「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不知道毒品會害死人嗎?」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她一向敬重的堂哥嗎?
「不要跟我說教,你懂什麼,錢才是最重要的。」
「『方氏企業』已經夠賺錢了,用心地經營下去,它會更有前途,夠你一輩子享用不盡,你用不著去賺這種黑心錢。」
「呸!你以為『方氏企業』有什麼搞頭,如果不是可以靠它走私毒品,我對它一點興趣也沒有!」
「叔叔他允許你這麼做嗎?」也許她從來沒瞭解過勁哥,她看到的一直只是他的表面,但是她相信叔叔不會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壞勾當。
不屑地冷哼一聲,方勁恥笑道:「我才不會傻得讓他知道,他連殺你都猶豫不決,甚至還想放棄殺你的念頭,他那副樣子,根本做不了什麼大事業!」
聽到那麼多令人寒心的事,總算有一件值得安慰,叔叔畢竟是真心疼愛她。
「勁哥,不要再錯下去了,過去的事,我不會再追究,只要你……」
方勁忽然一陣狂笑,「你都要死了,就算想追究,也無能為力。」說著,方勁從口袋掏出一把槍,「蝶依,再見了……」
就在這個節骨眼,杏兒突然送上一記狠勁的飛毛腿,踢掉了方勁手上的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著蝶依往外衝。
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走了,方勁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找到了被踢落在地的槍,趕緊地追了上去。
在杏兒靈巧而熟稔地帶路下,她們順利地繞出了公園,不過,正當要越過馬路的時候,蝶依突然被一顆石頭絆倒在地。
「蝶依嫂子,你還好嗎?」
跌跌撞撞地在杏兒的挽撫下站起來,蝶依當機立斷,「杏兒,我們分開跑。」
「不行,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教我怎麼跟我哥交代?」
「杏兒,聽我的話,沒時間想那麼多了,你先脫險比較重要……」
蝶依話還沒說完,有一輛車突然在她們的面前停了下來,後門打了開來,有一道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趕快上車。」
此時,方勁也追出了公園,並朝她們的方向開了一槍,子彈射中了車子。
毫不遲疑,杏兒拉著蝶依跳進了車子,跟著車子急馳而去。
方勁拚命地朝車子開槍,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子的蹤影,他只能懊惱地咒罵,真蠢!他竟然疏忽掉蝶依身旁的傭人,雷昊會讓這個傭人跟在蝶依身旁,她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過,不管他怎麼責怪自己,已經來不及了。
而坐上車子的蝶依和杏兒,在看到開車的人是傅任翔,緊繃的心情終於鬆懈了下來。
「任翔,怎麼這麼巧,你怎麼剛好出現在這裡?」杏兒好奇地問道。
「昊哥說他不在的這幾天,要我暗中保護方小姐,所以我一路跟了出來。」
「還是老哥有先見之明,要不然這一次我們真的玩完了!」這才想到蝶依剛才跌了一跤,杏兒轉而問道:「蝶依嫂子,你的腳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只是有點擦破皮,回去抹個紅藥水就好了。」「還好沒事,要不然,我一定會被我哥罵死,明知道那個汪怡不懷好心,我還讓你去赴約,差一點把命給送掉了。」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蝶依心都還一陣疼痛,如果她父親地下有知,他一定會很難過,如果不是他那麼懂得投資理財,賺了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今天的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貧窮在是悲哀,錢太多了又何償會快樂呢?
看到蝶依眼底流露了淡淡的哀愁,杏兒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蝶依嫂子,不要難過了。」
充滿感激地看著杏兒,蝶依緊緊地握著杏兒的手,無言地表示她的謝意。
車子就在沉默當中向前奔馳而去。
☆ ☆ ☆
今晚的夜空雖然美得燦爛,可是蝶依卻一點欣賞的心情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人竟是個喪盡天良的惡徒,販賣毒品殘害別人的生命,心情真是無比的沉重。
「你就不能好好地照顧自己嗎?」雷昊無聲無息地走到蝶依的身旁,將手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外頭的風這麼大,也不知道穿件外套,這樣子是很容易著涼的。」
迅速回過身,蝶依驚訝地看著雷昊,「你不是說要好幾天才會回來嗎?」
「不放心你,就回來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好不放心的。」雖然話這麼說,但是對他關心的舉動,蝶依心裡還是感動萬千,說他這個人粗魯野蠻,可是對她的關愛卻又異常的體貼細膩。
「每次我一不在你身邊,你總會出事,你教我怎麼放心得下?」雷昊像是在指責,卻又萬分心疼。
投入雷昊的懷裡,蝶依輕聲道:「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要你好好地照顧自己,不要讓我為你提心吊膽。」
「我會的,為了你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沉靜了半晌,雷昊解釋道:「汪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她充其量只是過去的床伴。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我這麼說,可是事實如此,男人可以為性而性,跟一個女人上床,不一定要有感情。」
蝶依靜靜地,一句話也沒說。
「不高興?」雷昊擔心地看著她,他從來不覺得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對,可是這刻面對蝶依,他竟然希望自己過去沒有那麼隨便的男女關係。
好一會兒,蝶依才緩緩地道:「你們男人最沒原則了!」雖然她不喜歡他這種對性愛的態度,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話讓她心裡的不舒坦一掃而空。
對蝶依的批評,雷昊只是默然地接受,緊接著又道:「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問我,不要擱在心裡,像這次,如果你一開始就問我,你今天就不會跑去見一個早被我忘了一乾二淨的女人,還差一點賠上了命。」
「人家已經答應杏兒不說了嘛!」她無辜地為自己辯道。
「杏兒的話,你少聽一點,那丫頭賊頭賊腦,就喜歡用旁門左道的方式打探人家的隱私,她的話可信度不到一半。」
「她沒那麼糟糕啦!」
「已經夠多人在袒護她了,你不要跟著插上一腳,你要在乎的人是我,不是那個丫頭!」
對雷昊做了個鬼臉,蝶依抗議地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說什麼。
無奈地搖了搖頭,雷昊轉而問道:「你早知道想殺你的人是方紀峰和方勁,為什麼不告訴我?」聽到杏兒跟他描述今天下午的情況,他就想到,其實當初蝶依會漏夜逃到台北,就是因為聽到了什麼,知道要殺她的人是方紀峰和方勁,所以才不得不離家北上。
「我……我怕你會為了我對他們不利。」
「他們都想殺你,你還袒護他們?」雷昊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罵她愚蠢,還是該誇她心地太好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總是我最親的親人,而且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蓉聽到叔叔和堂哥的對話,趕忙給我通風報信,教我連夜逃到台北,我也許在隔天前往掃墓的路上就被殺了,今天也就不會站在這裡,所以,我把這件事放在心底。」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這麼說起來,他還真的應該感謝方蓉。
「好吧!就算你曾經有袒護的理由,可是現在呢?」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我一定要把毒品的事告訴蓉,讓她通知叔叔,千萬不要讓『方企業』淪為犯罪的工具,『方氏企業』是我爸爸一手創立的心血,不是走私毒品的管道。」
「我同意你打電話通知方蓉有關毒品的事,至於方紀峰和方勁,就交給我。」
「不,你不要管這件事。」
「怎麼,你到現在還想袒護他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找個更好的解決方式。」挑了挑眉,雷昊質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更好的方式?」
「這……」抿著雙唇,蝶依陷入沉思。
看到她苦思的模樣,雷昊真是不捨,如果他明白地告訴蝶依,即使他不動方勁,劉元山也不會放過方勁,蝶依一定又會難過。
「有了,」蝶依精神抖擻了起來,「我可以立遺囑,言明如果我發生意外,全部的財產全部損給慈善機關,勁哥就沒有理由殺我了。」
雷昊同意地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自保的好方法,不過,你就這麼放過方紀峰和方勁了嗎?」
「我相信叔叔只是一時糊塗,他現在一定很後悔,至於勁哥,我也只能期望他會改過自新。」
「蝶依,如果方勁有一點點的悔意,今天他就不會對你開槍。」
「可是我能怎麼辦?去報警說勁哥想殺我,還是說他走私毒品?」搖了搖頭,蝶依有些無力感地表示道:「如果我報警說勁哥想殺我,叔叔也脫不了關係;如果我報警說勁哥走私毒品,整個『方氏企業』可能被牽連進去,這原本是勁哥一個人的錯,卻讓『方氏企業』蒙上污點,這個代價太大了。」
心疼地揉了揉蝶依的頭,雷昊不忍心她再繼續折磨自己,「好啦!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很晚了,該進去休息了。」他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麼?」
「伺候你上床睡覺啊!」
「不用了,我……」算了!今天也累了,她何必為了這麼一點小事爭論不休。輕歎了口氣,蝶依伸手圈住雷昊的脖子,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
卸下夜風,雷昊抱著蝶依走進溫暖的臥房,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拿走披在蝶依身上的西裝外套,雷昊讓她躺平,並幫她蓋上被子,「現在什麼都不准想,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嗯,晚安。」輕輕地閉上眼睛,蝶依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沉入夢鄉。
將房內的燈光換上床頭小燈,雷昊輕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起身走向浴室。
☆ ☆ ☆
點了一根煙,雷昊吞雲吐霧地問道:「任翔,汪怡的事你處理的怎麼樣?」
「昊哥,我已經照你的吩咐遣散汪怡,以後她不會再踏上台北一步。」想到昨晚去找汪怡的時候,她那副愁雲慘霧的神情,傅任翔除了罵她愚蠢,也只能說她太自不量力了,就算她可以如願地弄走方蝶依,以昊哥的作風,他對方蝶依的愛戀,他不可能不聞不問,他一定會揪出是誰搞的鬼。
「雲琛,方勁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在急著出國,我想,他原本是打算殺了方小姐,再用方家的財產去跟劉元山談合作計劃,來個東山再起,沒想到人沒殺成,所有的事情都曝光了,所以想到國外避一下風頭。」
對這樣的結果,雷昊並不滿意,不過,蝶依心裡或許會比較安慰一點。
「昊哥,要不要阻止方勁出國?」雲琛接著問道。
熄掉手上的煙,雷昊搖頭道:「如果他有本事出得了國,就讓他出去。」
「對了,昊哥,辛哥來過電話,請你抽個時間帶方小姐去他那裡,他要著手設計方小姐的結婚禮服。」
「我知道了。」
眨了眨眼睛,傅任翔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昊哥,你真的要結婚?」
「你有意見嗎?」挑著眉,雷昊反問道。
「我不敢,只是……有點不習慣。」
「又不是你要結婚,你跟人家不習慣什麼?」雲琛好笑地說道。
「說得也對,又不是我要結婚。」摸了摸頭髮,傅任翔自己也覺得很可笑。
從沙發站起身來,雷昊交代道:「雲琛,你叫阿超把車子開出來,我要帶蝶依去Purple那裡。」說完,朝著連接臥室和書房的那道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