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男的雙面情人 第二章
    草草打發了任建遣,沈風颶百般無聊的在會場裡繞了一圈。

    不論他走到哪裡,都有緊迫盯人的視線牢牢追隨著他,幾乎今晚所有的女人,全成了狩獵的高手,一雙雙飢渴貪婪的眼睛,死盯著會場裡所有的男人,那些精銳無比的目光,就像一支文長矛,準備在適當的時機射出,好在宴會結束前挑選到一個最有權勢的伴侶。

    他體格壯碩、年輕、性格又多金,女人自然不會放過他,所到之處,比天王出馬還轟動,女人們為他爭風吃醋、明爭暗鬥,完全失去應有的氣質與風度,不到半個鐘頭,他就被那些煩人的女人逼得逃出會場,另外尋找喘息的空間。看來今晚他注定找不到伴侶,得獨守「空閨」

    他走到門口,準備到外頭透透氣。

    掏出煙正準備點上,忽然聽到轉角的樓梯口有人在說話,他立即停止點煙的動作,專注側耳傾聽,發現對話中女性的聲音很耳熟。

    那是——

    「唉!我只是想透透氣,為什麼會有一些不識相的癩蛤蟆跑來打擾呢?」

    說話的人,不正是任水盈那個讓人吐血的搪瓷娃娃?

    沈風颶以為她在譏諷自己,氣憤地甩掉煙,大步走過去,想好好教訓她,不料走近一看,才發現她不是在說他,而是在諷刺三個擋在她面前的紈褲子弟。

    那三個人沈風颶認得,有兩個是蕭氏企業的少東,另一個則是楊議員的獨生子。

    這三個傢伙全是一丘之貉,仗著家裡有錢,鎮日穿梭在台北各大酒家,稍有不順心就翻桌揍人,白喝白嫖不說,還砸毀店面、聚眾滋事,他們的父母頭痛不已,卻無力制止他們的惡行。

    沈風颶沒讓他們發現他的到來,只是默默隱身在牆角,冷眼旁觀任水盈這個愚蠢的嬌嬌女,如何處理這場危機。 

    「漂亮的小美人,你叫什麼名字?讓我們送你回家,好好瘋他一整夜。」

    「瘋?誰瘋了?是你們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們到精神病院去,看你們喜歡住哪間醫院,我都可以安排。」

    任水盈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反而笑得像花朵般燦爛,天真得彷彿不知道危機即將降臨。  

    這個笨女人!沈風颶無聲歎息著。

    「臭女人,你在說什麼?我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面對他們自以為是的叫囂,任水盈只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力感。

    為什麼從古至今,這些不學無術的無賴說的台詞都一樣?難道經過幾千年的進化,壞人一點長進也沒有?

    「瑞祥,跟她噦唆什麼,先把她帶走再說,我快憋不住了!」

    楊應和早被她的美色迷得忘了魂,要不是這裡隨時可能有人出現,他真想「就地解決」。

    「你的嘴真臭廣他淫穢的語氣,讓任水盈十分生氣。「你們這樣胡來,不怕我宜揚出去,影響你們父親的聲譽嗎?」

    「我們才不怕!」楊應和獰笑道: 「我們敢在外頭玩,自然有一套脫罪的方法,憑我父親的勢力,只要我告訴記者是你主動勾引我,勾引不成惱羞成怒,才撒謊污蔑我們,你說記者會不信嗎?」

    「你——」任水盈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居然是一個為民喉舌的議員教出來的「好兒子」。

    「少-索!瑞祥,你摀住她的嘴,別讓她亂叫。瑞棋,你抓她左手,我抓右手,趁現在沒人,快把她帶到車上去!」

    「好!」蕭氏兄弟在楊應和的指揮下,一起衝向任水盈,任水盈既不閃、也不躲,只是毫無畏懼地站著,冷眼瞪視他們。  

    沈風颶一看,頓覺事情不妙。他們三個雖然有幾分醉意,但終究是男人,力氣比她這個柔弱的女人大上許多,他本來已經決定出面解救,沒想到就在一瞬間,事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哎喲!」

    蕭瑞祥和蕭瑞棋兄弟根本還沒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一就被摔飛了出去。

    任水盈一個過肩摔解決了蕭氏兄弟,隨即利落地轉身,舉起穿著銀色高跟鞋的小腳,狠狠往楊應和的胯下蹋去。

    「喔……喔……我的媽呀1」

    楊應和這輩子從沒這麼痛過不停,痛得連眼淚都掉了下來。曲身抱著下體跳個

    沈風颶沒嘗過那種滋味,卻可以想見一定痛得要命,但他一點也不同情楊應和。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早該受點教訓了!

    只是令他驚訝的是,任水盈這個他認為柔弱無能的女孩,居然有這麼好的功夫,能夠赤手空拳解決這三個壞蛋。

    「現在三位還想和我出去玩嗎?如果想,我繼續奉陪,不過依我看——你們恐怕沒那興致了,還是乖乖回家療傷去吧!」

    她拍拍手上的灰塵,正欲轉身離開,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說: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們,我是柔道三段的高手,這是我第一次跟沒有功夫的人對打,你們自願成為我的活體實驗,我應該向你們道謝才對。謝謝咯!」

    說完,逕自踩著靈巧輕盈的步伐走回熱鬧的會場,留下三個可憐的傢伙,躺在地上呻吟哀嚎。

    那個細緻得像洋娃娃的女人是柔道高手?救……救命啊!

    任水盈會功夫?

    沈風颶欣喜於這個事實,他本身是跆拳道黑帶的高手,別說女人,就連男人也很少有人能和他對打,沒想到外型柔美如同娃娃的她,居然擁有和他相抗衡的實力。

    她完全挑起他的興趣,讓他原本枯寂的心再度燃起興奮的火焰,彷彿尋獲一個全新的獵物,急欲征服的野蠻因子在他的血液裡流竄。  

    他決定將她納入自己懷裡,讓她成為自己專屬的女人。  

    他既有錢、又有能力,可以滿足她的一切需求,他相信她會高高興興投入他懷中,成為他的新歡。做了決定,沈風颶從牆角走出來,對三個還在哀嚎的敗類說;

    「剛才的事,我全都看見了,勸你們以後最好收斂—點,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再去騷擾剛才那位小姐,我不但讓你們無法在台灣立足,就連你們的父親——我一樣不會手下留情。不要以為他們很有本事,什麼都罩得住,要是惹到我,我會讓你們一無所有,什麼都罩不住!」

    三個人自知理虧,嚇得連頭也不敢抬。

    他們雖然無賴,卻不是笨蛋,沈風颶的權勢和影響力有多大,他們不是不曉得,只能怪自己惹錯人,才會落得這種下場!

    見他們怯懦無語,沈風颶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看看時間,宴會也快結束了,按照俱樂部的安排,今晚他可以選擇一名心儀的女性,在俱樂部提供的總統套房內共度浪漫的一夜。而他——已經挑好自己想要的人選了!

    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氣定神間的走向宴會廳。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紀錄,女人——自然也一樣!

    「怎麼回事?會場好像鼓噪了起來?」

    任水盈站在人群中,好奇地轉頭張望。

    四周的人尤其是女人,莫不神情亢奮的望著前方,補妝的補妝、搔首弄姿的忙著搔首弄姿,似乎在等待什麼重要人物的到來。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大家好像很激動。」任水盈詢問身旁一位女土。

    「你不知道嗎?今晚俱樂部特別邀請的四位金卡貴賓前來,他們可以在所有的女賓中挑選一位佳麗,共度這個美麗的夜晚,他們現在正要開始挑選對象,所以大家才會那麼興奮!」年近中年的女士不落人後,立刻拿出粉盒猛撲。

    「什麼?」任水盈一聽之下,大為震驚。

    現在是什麼年代,居然還有這種類似帝王選妃的八股場景出現,簡直把女人當成貨架上的豬肉,任人挑選嘛!

    她立即往後退,一直退到最不起眼的角落,好避開這場荒謬的鬧劇。

    雖然說那四個男人條件都很好,但她絕不想成為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玩物。

    她一路遇到一位體積龐大的女士後頭,才暗自鬆了口氣,這下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了吧?

    不過那位體積龐大的女士似乎噴灑了過多的香水,刺鼻的香味隱約飄過來,害她老想打噴嚏。

    她捏捏挺俏的小鼻子,拚命忍住打噴嚏的衝動。

    唔,不行!她快忍不住了……

    「哈……哈……哈啾!」

    她用手捂著口鼻,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

    「啊哈!看我找到什麼了?」

    一個熟悉的嘲弄聲,從她的頭頂上方傳采,她先是僵硬地一愣,然後鬆開雙手,緩緩抬起頭。

    不……不會吧?!

    「沈風颶?」她震撼得宛如末日降臨。她一定是沾到瘟神了!

    「原來你躲在這裡。」沈風颶一雙利眸打量她,像在挑選貨架上的魚肉。

    「我沒有躲呀!」她強辯。

    「沒關係,我有一整晚的時間,你可以繼續狡辯。」

    從她悄悄往後溜,他就看得一清二楚,還想狡賴?小騙子!

    任水盈一雙黑白分明的晶瑩水眸轉呀轉、繞呀繞的,就是不想看眼前那張夾帶聲討氣勢的俊顏。

    她不是怕他,只是有點……不想跟他正面衝突罷了!美女嘛,總是怕像他這種高頭大馬的野獸。

    「呃……你……找到你的一夜佳人了?」

    「沒錯!」

    「就在這附近?」

    「沒錯!」 

    「不會正好穿白色的衣服吧?」 

    「沒錯!」

    沈風颶雙手環胸,不耐地用腳打拍子。她應該知道,他要的人是她!

    任水盈左右張望,看見剛才那位噴灑過多香水的「龐大女郎」正好也穿白色洋裝,她頓時雙眼一亮,馬上將她推到沈風颶面前,高興地說:

    「小姐,恭喜你,你入選了!」「我選的是你!」沈風颶氣得想殺人,她竟敢裝蒜?  

    「真的嗎?沈總裁,你真的選我嗎?真不敢相信,我不是在做夢吧?」「龐大女郎」眉開眼笑,樂得合不攏嘴。

    「你的確是在做夢!」

    沈風颶毫不客氣的潑了她一盆冷水,他寧願當一輩子和尚,也不會看上她。

    「任水盈,你給我過來!」他轉向任水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來非常嚇人。

    人家說他脾氣火爆,像頭發怒的猛獅,果真名不虛傳。

    「你竟敢耍我?快給我過來!」

    「不要!我不要和你共度一夜,你去找別人。」她傲然告訴他。

    「我不要別人,我要的就是你——」

    沈風颶不耐等候,大步走到她身旁她,走向通往總統套房的電梯。

    眾人見狀,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他四處張望想找妹妹,卻發現她不見了,這時旁人才告訴他。「你妹妹被飛颶航運的總裁帶走了,恭喜你:你就快成為沈總裁的大舅子了!」

    「啊?!」

    任水盈一時疏忽,被他攔腰抱起,等她想使出功夫抵抗時,已經被他牢牢鉗制住,來不及脫身了。

    「我不要!救命呀!大哥你們誰來救救我——」

    任水盈拚命呼喊,但平日保護她十分周到的大哥,卻在這個重要的時候不見人影,她立刻朝圍觀的眾人伸出手,企圖做最後的掙扎,可惜大夥兒全做壁上觀,沒有人伸出援手。

    任水盈的心直往下沉——完了!

    電梯門合上之後,任建湟才從洗手間出采。

    吃了太多免費的魚子醬——鬧肚子了!

    「咦,水盈呢?」  他的總統套房,一面應付她拚命捶打的小拳頭。

    任水盈學過功夫,打起人來毫不含糊,幸好他也有硬實的功夫底子應付,否則這會兒就算沒被捶斷肋骨,鐵定也會被打得內出血。

    他一掌抓著她的兩隻小手,騰出一隻手去開門,任水盈不到最後一刻不肯死心,奮力擺動雙腳,猛踢他的下腹。

    「小心一點,我可不想當太監。」他低聲警告。

    「放開我!放——唔!」

    他將她扔進柔軟的床鋪裡,她暈眩了幾秒,起來繼續抗爭。  

    「放我出去!我不想跟你上床,放我出去!」又爬

    「或許你很期待,不過很抱歉——今晚我沒打算跟你上床!」

    他轉身走向俱樂部事先準備好的小餐車,從冰桶裡取出一瓶冰鎮過的勃根地1984年葡萄酒,倒進兩個漂亮的水晶杯裡。

    見她一臉狐疑,他耐著性於再次解釋:「別擔心,我並不打算霸王硬上弓。」

    要是以往,他絕對沒這麼好的脾氣,是自己心儀女人的分上,他才勉強解釋。

    「你以為我只有三歲的智商嗎?」不過看在她

    任水盈才不相信聲名狼藉的他,和女人在總統套房共度一夜,只為了促膝長談?

    騙誰呀!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只想和你聊聊。」

    他將其中一杯紅葡萄酒遞給她,她懷疑地瞪著那杯酒,深怕裡頭下了什麼迷藥或春藥。

    沈風颶搖頭歎息,收回原本打算給她的那杯酒,一口喝個精光。

    他將杯底展示給她看,並說: 「裡頭沒有下藥!如果我想要你,根本就不需要借助藥物的幫助。」

    「你真自大!」她冷哼著接過另一杯葡萄酒,慢慢嚷飲著。

    「我不是自大,而是自負!因為我相信自己的本事,所以才敢如此自負。」他又倒了一杯葡萄酒,輕輕撞擊她的杯緣。

    「乾杯!」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好乘機為所欲為?」

    醇美的葡萄酒使她的雙頰漸漸染上酡紅,暈、更顯艷麗,沈風甩幾乎看呆了。

    「你很美!」他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說來好笑,這是他第一次讚美女人。

    以往他所交往的對象,都是為了錢才與他在一起的拜金女郎,對他來說,她們不是情人,只是一個發洩的對象,他不會浪費唇舌,讚美這種可以用金錢交換的商品女郎,但是她例外。

    「所以你想染指我?」她秀氣的打了一個酒一嗝。

    這下沈風颶火了。

    「你那麼希望我侵犯你?好—那我就如你所願!」

    他甩開酒杯,大步跨上前,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撲倒在床。 

    他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將她牢牢釘在大床上,她手上的葡萄酒潑了出采,濺濕她的脖子和胸前的衣服。

    「你想做什麼?」

    她驚恐地盯著他,發現眼前的他居然變成兩個。

    她眨眨眼又搖搖頭,視線還是模糊不清。

    糟了!她忘了自己連一點酒量也沒有,竟然還喝了酒,雖然葡萄酒的酒精濃度不高,可是她的頭已經開始發昏了。

    「我想吻你。」

    他低下頭,伸出炙熱的舌頭,沿著她曲線優美的頸部,緩慢地將潑灑在肌膚上的酒液舔乾。

    「天花板好像在轉……晤……」

    沈風颶封住她的櫻唇,將她未完的話合進嘴裡。

    他用盡畢生的溫柔,極盡纏綿的吮吻她、摩挲她、愛撫她,從她的紅唇,移到挺俏的鼻頭,再悄悄滑到凹陷的眼窩……

    她的一切是那麼美好,,肌膚細緻毛又長又捲,像一尊美麗細緻的娃娃的呼嚕聲,也像貪睡的小貓一樣可愛,

    呼嚕聲?芳唇柔軟,睫就連她所發出

    他猛然抬起頭,發現她果然緊閉著雙眼,睡得十分香甜,他輕拍她的臉頰,企圖喚醒她: 「水盈?醒醒!任水盈?」  

    她的回應是不耐地咕噥幾聲,然後翻過身繼續睡,酒精在她體內產生作用,讓她沉睡得像個孩子。

    他挫敗地坐在床沿,瞪著她沉睡的面容生悶氣。

    她這樣不給面子的呼呼大睡,要是傳了出去,他的男性雄風將置於何處?

    算了!反正他本來就沒打算在今晚要她,她睡著也就算了。

    無奈地歎息一聲,他替她將貼身小禮服脫掉,好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他別開頭,不看她凝若白脂的軀體。不是道德感作祟,純粹是不希望自己睡得不安穩。

    美色當前,看得到卻吃不到,真的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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