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茨早就料到,早上到南安普敦路上的談話內容,主題只會有一個。主要圍繞關於太陽報記者的問題。莫伊拉不停地問昨晚《太陽報》的事情。那是怎麼一回事?她們為什麼想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她們什麼時候拍照?她必須去倫敦嗎?多少錢?
凱茨告訴了她。
「多少?」
「三萬英鎊。」
「你在放屁!」莫伊拉說。
「別衝著錢放。」
「給你錢了?」
「不,還沒有。」凱茨說,「不過錢已經花了。」
「算了吧。」
「他們給了我一輛車。」
「別傻了。」
「我不傻。當德比問我要多少時,我說我只要能買一輛MX5。她說照片上那車很漂亮,還說他們會和馬自達聯繫,過幾天我就能拿到手。」
「他們有一個長長的等候名單,是嗎?」
「不。」
「我不相信。」
「我也發現這讓人難以置信,莫兒。不過在我口袋裡有個合同……」聽起來凱茨像是做夢。「其實,我更喜歡英國綠色跑車,木製的擋泥板,鋼絲輪胎,漂亮的音響。」
莫伊拉歎了口氣:「好吧,我明白了。你什麼時候把你的靈魂賣給了那個魔鬼?」
「我沒有!」凱茨說。
「你不必在約翰-梅傑面前脫光衣服?」
「胡扯!」凱茨說,「那我寧肯跟探長睡覺。」
「為什麼要那樣?」
「我要是拿錢是違反法規的。」
莫伊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有些迷惑。「凱茨,等一下,我覺得你在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什麼,我?莫兒,你認為我會。」
他們把車停在赫爾斯路的漢普郡警察分局總部去找彼得-梅森。他正在職工餐廳,面前擺著吃得精光的盛食品的盤子,說話時嘴裡還塞滿了食物。他咧嘴一笑。「這可比麥當勞好吃!」
三個人驅車前往市中心,在漢諾威街下了車,離麥當勞幾碼遠。他們很快下了山,經過遊行社,一個建築協會,書店和公園。她們穿過大街時,凱茨開始談論彼得-愛德華。
「他是個令人作嘔的傢伙,那地方也是十足的骯髒地方。督察對他是深惡痛絕,不管什麼理由只想把他送進局子裡去。據我所知,他們因為他的車沒交稅,兩個磨滑的輪胎,沒有剎車燈而拘捕了他。在他家中還有一個女孩,大概是未成年。格裡夫斯全力展開調查,但還是找不出女孩的父母。」
「又一個混蛋!」莫伊拉說。
「我們要幹什麼,彼得?」
「他們已經檢查了所有埃斯哥特貨車的車主地址。我們離開太早了,因此我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很可能所有的車主都是無辜的。要不然布萊克賽或麥金尼斯就會派我們南下南安普敦了。」
「午飯前就知道結果了。」梅森說,「你可以從博克斯那兒給布賴頓打電話。如果幸運的話,我們可以弄到一些照片。」
莫伊拉說:「還有地址,如果那個禽獸參加了賽事,他一定在計算機的某個地方。如果是那樣,那只要根據收集到的資料,去詢問有關的人就行了。」
「除非他用真名真地址。」凱茨反駁說,「不管怎樣,林賽爾已經在著手這些事情,我已經放手不管了。」
「很明顯這個人不會那麼蠢!」莫伊拉說,「不會蠢到說出自己的真名真地址?」
「為什麼不。」凱茨說,「他可能沒想到我們會把我們的受害者和他們的比賽聯繫就來。他可能是個笨蛋。」
「你認為不是那樣,是嗎?」
「是的,我認為他使用了假身份。」
「那麼他如何得到號碼的呢?」莫伊拉問。
「在那一天,他一定是參賽當天才參加的。」凱茨停了一下。
連續作案者總是先從自己周圍開始,在他們的住處或附近作案。然後作案範圍開始擴大,而且計劃更加周密。如果那傢伙在圖頓十公里賽的第七、第八屆中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和地址,那他就是在作無謂的冒險。但是他可能在參加第六屆時粗心大意。那麼第五屆呢?凱茨努力分析這一線索。難道圖頓的照片不寄給以前的參賽者嗎?不,他們一定給他寄過!因此迪安-理查德一定有以前參賽者的名單。圖頓把成績連同申請表一同寄去給那些參賽者。這不就意味著理查德能從任何一屆圖頓十公里賽中找到參賽者嗎?
「嗨,凱茨?」
凱茨抬頭一看,彼得和莫伊拉已經走出了二十碼遠,等著穿越雙向車道。她抬起胳膊,停在半空中,直到自己的判斷完全確定下來。接著,她全速快跑趕上他們。
「彼得,你有迪安-理查德辦公室的電話嗎?」凱茨由於激動而喘不過氣來。
「幹什麼?」
「你有麼,彼得?」
「是的,我有。」梅森不耐煩地說,「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我認為我想出了好方法!」她指著街對面的小餐館說,「我們要去喝咖啡,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