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察局,這裡熟悉的味道,空曠的走廊讓凱茨恢復了活力。
麥金尼斯忙得連坐下來的工夫都沒有。又有兩名工作人員被派往格裡格夏協助威斯特和萊瑞做調查。他還要安排化驗凱茨的床單等事情。
「一般的化驗大花時間了,我找了個熟人,這樣週六就能出結果了。」
「週六我去格裡格夏城堡,我要去那兒和雷切爾-海利度週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瓦萊麗也要去。」
「這可不太好。」
「怎麼?」
「去那家婦科診所。」
「我是被邀請才去的,正好去放鬆放鬆。」
「要是喬治-福斯特知道我們的人又去那兒,準會不高興。」
「可是我算不上是這兒的人,我在休假。」
麥金尼斯無可奈何:「好吧,這件事我就不再說什麼了。可是瓦萊麗和你一起去,實在不太好。」
「可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除非把他逮起來。」
「我們不能這麼做,弗拉德。至少現在還不行。」
「您說得對。」
有人送來兩杯茶,凱茨在他對面坐下:「這樣至少可以掌握瓦萊麗的去向。」
「那也只能這麼辦了。」麥金尼斯坐下來,邊說邊拿起電話,「你千萬要小心,凱茨。」
凱茨極力想像著瓦萊麗要真是兇手,那會怎麼樣。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不可能:「我每天給您打個電話好嗎,長官?」
「當然好,要是你不想徹底休息的話。」
「徹底休息?這案子一天不了結,我就一天不得安寧。我去城堡也是因為老覺得那兒有些不對勁。」
隔壁傳來咳嗽聲,麥金尼斯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電話通了。
「麥金尼斯探長,約翰街。」凱茨聽見他在喊話,「請問萊恩醫生在嗎?什麼?兩天!」隔了好長時間,又聽他說:「那就沒辦法了,謝謝。」
「怎麼,是壞消息?」她忙問。
「這得看你怎麼想,弗拉德,今天醫生不安排咨詢。你還是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休假去吧。回家的時候,記得帶上個人。」
9點鐘,她和哈里-迪恩出發。車剛轉進因科曼街,凱茨不由得顫了一下。哈里和她一起進屋,幫她守著門。
臥室裡一股霉味兒。她看了看床,覺得反胃。臥室門口堆著電視、音響什麼的。看來這不會是個盜竊案,作案人肯定有什麼別的企圖。
她從壁櫥裡拿了個運動包,塞進幾件T恤、運動褲和襪子。所有的內衣都亂糟糟地散落在床上,雖然有些看上去還是乾淨的,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把它們挑出來用了。她從中間拎起床單,把它捲了卷塞進提包。
包塞滿了,她又掃了眼這間屋子。玩具小豬們被挪到牆角,上面蓋了一張塑料布,就好像它們曾經有生命似的。
這裡曾經是她的家,可是她知道自己在這兒再也不會快樂了。這一切太可怕了。從前這裡所有的歡樂,現在都被黑暗和憤怒埋藏了起來。她搖搖頭,沒有眼淚,只說了聲:「走吧,哈里!」
瑪格麗特-奧克利接電話時很爽快。她表示凱茨完全可以提前一天去城堡。她會通知海利小姐,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什麼時候到,弗拉德小姐?」
「1點到5點之間,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會等你的。」
她拿起背包去探長辦公室。屋裡的頭兒們正在小聲議論什麼。她敲敲門,走進去。
「什麼事?」問話的是布萊克賽。
「早晨好,先生,我送床單來了。」
「好吧,讓值班警察到這兒來取,你可以走了。」
「是,長官。還有,我可不可以問一下,穆爾警官那裡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現在你可以走了。」
她離開警察局,上街買齊了裡裡外外的衣服,又坐進咖啡店吃了份冰淇淋。已經四天沒跑步了,明天她又會長一磅。自己身上的傷已經不疼了,可是只要一想到瓦萊麗,還是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