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雅,要不要喝點酒,或者和我說說話好嗎?你這樣悶在心裡我很擔心耶!」
望著好友,梁萱儀很是無奈,諾思克的預演會已經過兩天了,不但是否得標沒消息,連那個呂戚鳴也沒消息,如果是她被男朋友這樣對待,恐怕也比黃靜雅好不了多少。
「我沒事,只是在想些事情,不用擔心,你可以先回去,衛遼會著急的。」
沒有起伏的語氣,缺乏喜怒哀樂的面部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是平淡的,黃靜雅靠在二樓的窗台邊,她沒有事,只是在想一些問題。
她在想,那樣的他真的是她所不知道的呂戚鳴,不!準確的說應該是Mic-約阿希姆-呂,他的世界她完全不懂,就像明明面前有一扇門,卻總推不開一樣,即使門從裡面打開,也依然會迷失在門裡的世界。
她以為對他來說,她至少是有意義的,不然他不會留下來,不會憐惜她,不會對她承諾,更不會為了她拉出幸福的旋律……
可是,這些想法僅僅是在那之前,在京奈涼子出現之前!
不然,他怎麼會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向京奈涼子敞開了懷抱?是的!當時的情節就是,呂戚鳴鬆手滑落了琴,緊緊抱住飛身撲向他的京奈涼子……
在台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和京奈涼子緊緊擁抱,而那個懷抱中,再容不下第三個人。
如果可以,她寧願從大腦裡將那畫面刪除,或者她寧願沒有要他出席宴會,放棄那筆生意,或者放棄整個皇家……
緊緊閉上眼睛,眼底全是溫熱的刺痛,卻沒有一滴淚水,她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他消失兩天了,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任何訊息,或許他根本認為沒有必要跟她道別。
京奈涼子最後暈倒在他懷裡,他大喊著叫救護車,然後抱起人就往會場外衝出去,整個過程沒有看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這樣計較有多卑鄙,可是,她不能不計較,因為她也痛,痛徹心扉,痛到找不到一絲繼續的力氣。
在他毫無音訊的第二天,她不由得開始想,這一切是否都只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相遇也好、交心也罷,都只是她一個人的空想,他只是被動的參與……
她的夢,也該醒了。
「你該回去了。」
昏暗的病房中,儀器的聲音充斥著視聽,呂戚鳴雙手抵在床頭,絲毫不理會說話的男人。
「嘖嘖!黃小姐沒關係嗎?「
他咬牙瞪向靠在窗邊的以撒-斯特恩,他嘴角勾起的玩味笑容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用不著你管,該離開的是你!離她遠點!」
「哼!一年前你也這樣說過,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回答。」
呂戚鳴憤怒的指著病床上昏迷中的京奈涼子。
「即使是那樣,你為什麼不能對她好一點!她這樣不禁折騰的身子,你為什麼還帶她來?為什麼不徹底治好她的病?我真懷疑你的愛是否正常!「
「你還愛她嗎?」
勾起一抹笑走近病床上的京奈涼子,以撒-斯特恩微笑的俯身,手指輕巧地覆上她的額頭,抬眼望向呂戚鳴。
「一年過去了,你還愛她嗎?「
呂戚鳴咬牙瞪著他。這個男人是涼子的剋星,也絕對是他的剋星,因為他竟然能夠一眼看穿他的心。
「答不出來對不對?」轉眼望向床上昏迷的女人,以撒-斯特恩的眼神有著無盡的溫柔。
「我記得那時你還能回答的,你說你愛她,比我愛她。」
「沒有做到的人,並不是只有我!「
將手放在身後,忍住衝上去打人的衝動,呂戚鳴咬牙回敬。
「哦?那你是承認已經不愛她了?」抬起頭將呂戚鳴眼中的狼狽收盡,以撒-斯特恩像是很滿意他的回答。
「可是怎麼辦呢?涼子對我說她愛的是你。」
瞠目,呂戚鳴不可置信的瞪向面前的兩人,昏迷中的京奈涼子,以及勾起邪惡笑容的以撒-斯特恩,這句話無疑像閃電一樣擊中了他的大腦。
「雖然是賭氣的話,但是,我認為還是做個了斷的好,所以帶她來了。」
他聽了應該失望和受傷的,卻莫名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抬起頭望向以撒-斯特恩藍色妖冶的眼睛,他不解的鎖緊眉心。
「如果是別人,一年前也許你們就永別了,我的女人,怎麼容得別的男人想念。」
站起身來,隔著一張床的距離,以撒-斯特恩用玩味的語氣說話,可卻冰冷無比。
「但是,那個人是你,小提琴天才Mic-約阿希姆-呂!能夠拉出連我都陶醉的曲子,這樣的天才,我怎麼捨得!何況,你還是涼子的青梅竹馬,她也放不下。」
呂戚鳴繃著一張臉瞪他。
「但是,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你竟然選擇了逃避,你以為上天給你的雙手是能夠被埋沒的嗎?「
「你懂什麼!」
呂戚鳴受傷的喊回去,這個男人懂什麼,是他親手破壞了他和涼子的生活,是他逼得他離開,是他造就了現在的一切,他有什麼權利指責他!
「我的確不懂,不懂一個二十歲孩子失戀的痛苦。」
「你說什麼!」掄起拳頭,呂戚鳴重重一拳擊了出去。
但他的拳,被以撒-斯特恩牢牢握在掌心。
「我要說的就是,一年後的你,愛上別人的你,是不是該成熟一點!把所有事情做個了斷,然後一心一意對待你要愛的女人,至於別人的女人,最好少想為妙!「
他霍地甩開呂戚鳴的拳頭,目光變得陰冷,語氣也是斬釘截鐵。
「那你呢!你又做到了嗎?明明知道涼子愛的只有你一個,為什麼總是傷她的心,她變成現在這樣子到底是為了誰?要我一心一意對待愛的女人,你又做得很好嗎?看見她這樣躺在病床上,你夠格教訓我嗎?」
隔著病床上的京奈涼子,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峙著。
「所以我才帶她來,一年前我選擇了逃避,涼子和你也一樣,我們都是懦弱的人,但現在,我覺得我們三個該面對它,至少該把你從我們之間整理出去,從此以後——我會做到對她的所有承諾!「
不再是冷硬的口吻,也不是意氣用事的語氣,以撒-斯特恩望著床上的京奈涼子,目光是憐惜溫柔的。
他不該信任這個自大的男人的,一年前他奪走了涼子的人和心,可是卻讓她帶著滿心傷痕回來,現在憑什麼讓他相信!
可是,呂戚鳴卻又不得不信任,因為涼子愛的人,一直就是面前這個男人。
「你想我怎麼做?」
「你們還要合作嗎?或者——至少要有一次告別演奏會吧!」
呂戚鳴走進院子,望向依然亮著燈的客廳,緊鎖的眉心緩緩舒展,走上前開門。
黃靜雅在半睡半醒問聽到一絲動靜,霍地睜開眼睛向門口望去。
「戚鳴?「
「是我。」他應聲答道,為凌晨三點鐘的等待感到窩心而不捨。
伸手使勁揉揉眼睛,她要確定這不是她在作夢,而是他真的回來了,提著他的小箱子回來了。
「我回來了。」呂戚鳴的眼睛有些澀澀的,因為她的眼淚勾出了他的,下一秒,一團溫暖撲進懷裡,他牢牢抱住。
「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你沒有離開!沒有走!是真的回來了嗎?」
深深埋在他的懷抱裡不肯抬頭,她生怕這又是她的假想,到頭來又是空歡喜一場。
深吸一口氣,他抬起她沾滿淚水的下巴,望進她濕潤的瞳,萬般憐惜,「我回來了!沒有走,沒有離開,不是為了責任也不是因為曾承諾過什麼,我回來是因為遵從心的指引。」
黃靜雅眼睛睜得大大的眨也不敢眨,就這樣瞪著他臉上的微笑,任豆大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滑落。
「你問我為什麼留下來、為什麼對你好、為什麼給你承諾——我也想了好久,其實答案早就出現了不是嗎?「
深情款款的望進她的眼睛,那雙晶瑩透亮的琉璃眸就像荷葉上的水珠,殷殷顫動,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好,這次他要一口氣說完,再也不要有任何等待,
「因為喜歡你,喜歡你的堅強,你的果斷,也喜歡你只在我面前流露的眼淚和脆弱,愛你有點小迷糊,愛你沒有安全感,也愛你愛我——」
或許因為喜歡太多,所以到最後,那麼多的喜歡都沉澱在心底變成了愛,讓他可以毫不猶豫的開口,不在乎未知的下一秒,不再想過去和未來,此刻他在乎的只有她,一個到現在都不敢想、不敢奢望的她。
「喜……歡……愛?是、是什麼意思?」
顫著雙唇,黃靜雅的心思翻天覆地,他說了,回答了她所有問出和沒問出的為什麼,可是她不敢相信,她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證明他愛她!
「我能重新拉琴,是因為有你在身邊,感染了你的堅強和勇敢,你說要有勇氣去面對問題,你還說現在改正一點也不晚,因為在最冷的夜遇到了你,在最艱難的時候你守著我,因為我愛你!你值得我全心的愛……」
眼淚,霎時停止了,同時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心痛、忘記了先前的一切……只記得一句他愛她!
早想到她可能有的反應,呂戚鳴俯首深深吻住她如玫瑰花瓣的唇,此時他的腦海裡只有她一個人,心裡只有她一個人,他準備以後的人生,整個交給她一個人。
唇齒間是他的氣息,被他緊緊擁在懷裡,什麼是失而復得,什麼是先苦後甘,地獄和天堂的差別,答案就是此刻她心中的滋味。
「這兩天害你傷心,抱歉沒有聯絡你,因為涼子到醫院後就一直昏迷。」
擁著顫抖的她,呂戚鳴坦然解釋,他懂她的,她不問並不表示不在乎,她在乎的,否則不會如此脆弱可憐,之所以不問是因為害怕,而她的害怕讓他心疼。
「那——她——怎麼辦?「這是黃靜雅的心結,也曾經是他的桎梏,她還是不能輕易碰觸。
「她有斯特恩照顧,而需要我照顧的人,在這裡。」
拭去她的淚水,他含笑輕點她淚濕的鼻尖,看到她眼中釋然的笑。
「那是個很長卻不怎麼動聽的故事,關於一年前,我、涼子和以撒-斯持恩的故事,你願意聽嗎?」
深深看她,他現在終於可以全部告訴她了,不論是痛苦還是快樂,他決定都要和她一起分擔分享。
故事很簡單,四歲進彼得堡音樂學院學習的音樂神童,用無人能及的八年速度學完了小提琴所有專業課程,掌握住演奏中需要的所有技巧,接著便開始在社會上嶄露頭角,十二歲於「萊文垂特國際音樂比賽」奪冠,之後展開個人演奏會,十五歲遇到了來自亞洲的鋼琴天才,正式開始兩人燦爛的演藝生涯,全世界巡演名滿天下。
在單調刻苦的練習過程中、單純的音樂世界裡,兩位天才音樂家從音樂上的交流到心靈上的溝通、生活中的依賴,一切進行得再自然不過。
直到有一天,他們的世界闖入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以撒-斯特恩,一個德國貴族,帶著非同一般的音樂天賦和傲氣奪走了少女的心,但是,以撒-斯特恩天生的霸氣與音樂家的傲氣相沖,因此他們的交往相當不順利,所以京奈涼子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逃避問題——自殺。
雖然搶救過來,但卻成了植物人,就那樣沉睡了一年。
失去夥伴、初戀情人,還有搭檔的Mic-約阿希姆-呂黯然傷神,在發現自己的音樂竟然無法得到掌聲的時候,孤身一人離開,踏上放逐的旅程,直到遇上——
「靜雅靜雅!大消息!大消息!「梁萱儀氣喘吁吁的一路跑進辦公室,手上還捏著一份報紙。
「什麼消息?是公司要倒閉了?還是你求婚成功了?」挑挑眉整理心緒,黃靜雅望著喘息不停的好友兼秘書。
「呸呸呸!我什麼時候會降格到主動求婚!「
「哦?是嗎?不知道是誰喝醉的時候說過厭倦現在的同居生活,還抱怨衛遼是呆子?」悠閒的靠進座椅,黃靜雅似乎一點也不急著知道好友所謂的大消息是什麼。
「討厭!還不是因為呂戚鳴離開了,為了陪孤單的你,無聊才喝酒喝醉的!「粱萱儀英雄氣短的反駁,才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我要說的是這個!」
啪!厚厚的報紙穩穩的落在她面前,黃靜雅挑高眉頭看著報紙的頭版頭條。
音樂界的盛事,消失一年之久的天才組合將復出,進行一場具有歷史意義的告別演奏會……
梁萱儀吞吞口水盯著好友的表情,她是不知道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呂戚鳴回去了,停留了短短三天就又再度消失,包括那日本女孩還有諾思克的總裁,她想唯一知道內情的人就是好友,因為她們獲得了諾思克二十週年晚會的最終舉辦權,可靜雅卻沒有一點驚喜。
她像是對什麼事情都處變不驚的樣子,叫人看不出她到底是難過還是好過。
盯著報紙上大篇幅的宣傳報導,黃靜雅微微勾起嘴角,原來他說的整理一切就是這樣。
「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去叫企劃組開會,我想看他們進行到什麼地方了。」
「咦?就這樣?「
粱萱儀不解的瞪著老闆。就這種反應嗎?失蹤一個月的男朋友終於有消息了,可她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呢?
「還要怎樣呢?」抬起頭,黃靜雅給她一個最嬌柔的笑容。
從車上拿下幾大袋從超級市場買的食物,黃靜雅費力的掏鑰匙開門,目光轉到一旁郵箱裡的信件,她費力的騰出兩根指頭夾出信,打開門筆直走向廚房,將東西一古腦放在桌子上。
望著那封從日本寄來的信,她慢慢撕開了信口,只見一張印刷精美的邀請函自信紙下滑落。
親愛的雅:
想你!想你!瘋狂的想你!除了練習之外,我所有的時間都在想你,想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是否睡得安穩?想你是否又過度的投入工作中?想你是否也和我一樣思念,也想你能來聽我演奏,相信這場演奏也會在想念你的心情下進行,渴望能早一天見到你、擁抱你!
我希望能夠用阿瑪蒂拉出最美的旋律給你聽!
呂戚鳴
闔上信撿起地上的邀請函,黃靜雅柔柔露出一絲微笑,拾級上樓走進臥室,打開那口他曾經隨身攜帶的小箱子,一把黑色的小提琴靜靜的躺在朱紅的絨布上。
他說這是把世界名琴,十六世紀義大利小提琴巨匠阿瑪蒂親手製作的小提琴。
她不懂它的價值連城,卻懂他將琴留下來的用意,一個月前他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沒說要去哪裡,沒說要去多久、更沒說要做些什麼,所以也沒說讓她等。
但是,他將這把琴留了下來,於是她懂了,這裡,最終是他會回來的地方,因為,這把小提琴,象徵著他。
「各位,接下來是最後一首曲子『流浪者之歌』。」
呂戚鳴站在台上,靜靜的望著台下的座無虛席,最後,他將目光定在貴賓席上的一點。
「這首曲子,我和涼子曾經演奏過無數次,之所以將它定為終曲,是想感謝大家的支持。這一年對我和涼子來說波折起伏,但今天大家還是一如以往的記住我們,真的很謝謝!
「這首曲子也最能夠表達此時我的心情,流浪者內心的悲愁與奔放,途中有哀傷也有如火的熱情,如同這段時間我自己的體會,走過低谷重見光明,所以,我還想藉這個難得的機會,將這首曲子獻給一個特別的人,她對我來說,是旅途中的啟明星,我將永遠向她而去。」
黃靜雅眼淚滂沱而落,一個月的等待調悵在此刻全然化為烏有。
旋律在耳邊響起,他和他手中的那把黑色小提琴融為一體,旋律依然如泣如訴,卻透著一種剔亮的希望,淚眼婆娑中,她彷彿真的看到了天空中的啟明星,在一片幽藍中,冉冉升起。
兩年後
「老師!你聽了嗎?你覺得如何?記者現在全部堵在外面,我想先聽你的意見啦!你怎麼總是不接我電話嘛!這樣子叫人家要怎麼回答記者,我到底拉得怎麼樣……」
「戚鳴?「
黃靜雅進客廳的時候,剛好聽到電話答錄機裡姚方文一個人在抱怨。
現在的姚方文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在公園拉琴的男孩了,在呂戚鳴的調教下,他漸漸開始在各大演奏比賽中嶄露頭角,也開始被媒體追逐。
「哦!回來了!」呂戚鳴從廚房裡走出來,小心的迎向已經有三個月身孕的老婆。
「嗯!為什麼不接方文的電話?他一定想聽你的意見。」
「他也該出師了,要學著自己應付那些才好。今天有沒有不舒服?累嗎?「體貼地幫老婆脫掉外套,他關心的問著。
「還好,基本上萱儀根本不會讓我累到。」
任老公攬著自己日漸豐潤的腰身,黃靜雅滿臉幸福。
「我做了羅宋湯,你昨天不是想喝嗎?」
「呵呵!世上只有老公好。」
她乖巧的抬頭親了他一下,惹得呂戚鳴忍不住欺身加深這個吻,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為止。
窩在他肩胛,她癡癡笑了。
「那些小朋友如果看到這樣的你,一定會叫你大色狼老師的。」
現在的呂戚鳴除了偶爾接受邀請出席一些演奏會之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這裡,教小孩子學習拉小提琴,而黃靜雅也沒有以前那麼辛苦,除了懷孕所造成的疲累外,她早已將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每個星期只要抽幾天去審察就好了,於是夫妻兩人的生活頓時悠閒無比。
最閒的時候,她哪裡也不去,就窩在家裡,讓他整整拉了一個月的琴給她聽,呵呵!家裡有個音樂家,連胎教都很省事呢!
「對了!今天又收到從日本寄來的包裹。」
時聖今日京奈涼子和以撒-斯特恩依然還沒有修成正果,倒是常常打電話騷擾他們夫妻倆,自從知道她懷孕以後,更會三不五時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過來。
「是什麼?你有沒有被嚇到?「
呂戚鳴緊張的問,涼子根本就是見不得他好,雖然他們之間不是愛情,但聽說他愛上靜雅就不依了,還好有斯特恩在一旁看著她,不過他們依然是三天兩頭吵架,所以涼子也三天兩頭騷擾他,有一次甚至寄了日本的巫婆玩偶給他們,看起來怪嚇人的。
「沒有,是可愛的洋娃娃,她只是愛玩而已,別忘了她比你還小兩歲呢!」她笑著安撫老公。
「哼!我該打電話給斯特恩,叫他在我們寶寶出生前快把涼子娶進門!「
「呵呵!不要,如果他們成了一家人的話,我們的小傢伙就少收一份紅包了。」
軟軟的靠在他懷裡,全身的骨頭彷彿都散了,黃靜雅有些愛困。
低頭見老婆快要張不開眼的可愛模樣,呂戚鳴笑得幸福,輕輕打橫抱起她,決定在吃飯之前讓她小睡一會。
細細端詳著她溫柔的笑臉,他柔柔印上一吻,在眉心、在額際、在唇角……
在彼此心窩。
*想知道汪子凱和莫橘希的動人愛戀,請看浪漫情懷困《沒空談戀愛》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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