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於第二天清晨降落台北。
康家管家辛嬸早早得到消息,派司機去機場迎接。
方雅洛在半夢半醒間被人拖下飛機,又坐上車。一路上睡得東倒西歪,無數散發著濃濃肉香的羊排、牛排在她面前飛舞,她在夢中幸福的大吃大喝。
恍惚間有人拍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從夢境中拉出來。她的嘴裡吐著無意義的呢喃,伸手揮開那只擾人清夢的手。
瞬間,身上的溫暖感覺離她遠去。
深秋的寒風直接穿過單薄的衣衫,絲絲寒意侵入身體,她連打了兩個噴嚏,猛地清醒過來。
圍巾和風衣都被剝走了?!
康遠銘把風衣遞給旁邊的女傭,轉過頭,確定方雅洛已經清醒過來,便拖著她下車。「我們到了。」
「咦?」她揉了揉眼睛,盯著面前似曾相識的建築發呆。
過了幾秒鐘才赫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康家的別墅門前。
辛嬸領著家裡所有的傭人,在門口排成兩列,恭恭敬敬的鞠躬。
「少爺回來了。」
由於康遠銘自小父母雙亡,等於是辛嬸帶大的,所以對她,康遠銘自然多了份尊重。
但見他對她點了點頭,「這幾天辛苦了。」
辛嬸挺直身軀,盯著方雅洛,語氣沒起伏的說:「方小姐也回來了。」眼神表情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方雅洛乾笑兩聲,揮了揮手,「辛嬸你好。」
辛嬸卻像完全沒有聽到她說話,把頭轉過去,直接和康遠銘說話。
「方小姐既然來家裡作客,不知道少爺打算把她安置在哪裡?」
「不用特意準備了,她住在我的房間裡就好。」說時腳步未停,直接拖著方雅洛進了大門。
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你你你,你的房間」
他看了她一眼,「有問題嗎?」
她的肩膀縮了縮,「我……我住客房就好,你們家這麼多房間,就不必麻煩你了。你、你路上辛苦,需要一個人好好休息靜養,恢復精神……」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我認為,有了你在房裡,提供某些服務,我可以更快恢復精神。說完繼續拖著她走過寬敞的客廳,沿著樓梯上二樓。
「提供某些服務……」方雅洛的眼前一陣發黑,渾身寒毛都倒豎起來。
他、他果然要開始報復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掙脫他的手,一把抱住身邊的乳白色樓梯柱,一副淚眼抵死不從。
「我錯了!康少爺!你罰我睡儲藏室吧!讓我打雜幫傭也可以!就是、不要逼我提供……某些服務!」
辛嬸站在客廳中央,冷冷的說:「我們康家的儲藏室也是很大很好的房間,方小姐如果真心領罰,不如就睡這個樓梯下面的雜物間吧!」
方雅洛探頭往樓梯下面看了看,眼前又是一陣發黑。
「……這個小黑房?」
康遠銘已經走上二樓,到了主臥室門外,伸手推開了門。
「跟我進來。」他頭也不回的走進臥室。
她站在樓梯中間,躊躇了好半天,這才一步一步的踏上二樓,小心翼翼的把臥室房門推開一線,從縫隙往裡面窺探。
他的臥室跟印象中沒有太大改變。以藍色為主色調的房間,看起來有些清冷,卻非常契合主人的性格。
乳白色的義大利真皮沙發放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周圍放了幾盆半人高的盆栽,翠綠的色彩,給整個房間帶來鮮活的生命力。
方雅洛站在門口,有些發愣,有些感動。
房裡原本是沒有這些盆栽的,是她第一次過來玩的時候,無意之中說了句,「你的房間給人感覺好冷喔,如果多些綠色就好了。」
後來第二次再過來的時候,這些盆栽就放在沙發四周了。
原來它們,還在啊!
康遠銘現在就靠坐在沙發上,在綠色盆栽的圍繞中,閉著眼,交叉蹺起長腿。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的臉上,俊美的五官、柔和的唇線,他放鬆下來的神情,跟兩年前幾乎沒有差別。
方雅洛凝視著這張深烙在心底的面容良久,心臟不爭氣的又狂跳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他好像比兩年前更吸引人了……
就在這時,康遠銘突然開口了。
「幫我泡一壺茶。」他閉著眼吩咐。
「啊?」方雅洛神色迷惑的看看左右。他在對誰說話啊?
「別找了,就是你。」他閉著眼說:,「我想喝『情人之吻』,你幫我泡一壺,送進房裡來。」
「喔,知道了。」她小聲應著。
原來他說的『服務』是幫他泡茶,哎,是自己誤會了,還白白緊張了半天。
她真是蠢!也不想想看,他身為康家的大少爺,周圍美女如雲,又怎麼會對她這隻小蝦米感興趣呢!
如果不是當年整得他太慘,也許他早就忘記她這號小人物了。
方雅洛扯了扯嘴角,想要自嘲的一笑,卻笑不出來。她胡亂的擦擦發紅的眼,在心裡痛罵自己沒用,這才推開房門小跑步進去。
極為寬敞的主臥室裡,右側角落設計了個小型吧檯,上頭放置了很多的酒瓶酒杯,還有更多的好酒存儲在玻璃櫃裡。
憑藉著印象,方雅洛打開櫥櫃。
果然有幾罐茶葉放在裡面,還有全套的茶具,就連擺放的位置,都跟過去一模一樣。
她抱起茶具茶葉,對沙發裡的人說:「我去廚房煮水……」
康遠銘不發一語,她就當作他默許了。
於是她抱著大堆的東西,快步走下樓梯,鑽進廚房。
真是的,她當年隨手把茶葉茶具塞進玻璃酒櫃裡,茶葉罐和香檳葡萄酒排成一列,怎麼看都覺得突兀,這兩年來,居然沒有任何的變動。
看起來就好像……他很懷念那段日子似的。
真是討厭的錯覺,會讓她產生幻想的。
她又揉了揉發紅的眼眶,守在廚房裡,等水煮沸。
趁著這段時間,她從冰櫃裡找到幾包茉莉和玫瑰花瓣,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很新鮮的味道,正好適合泡花茶。
一壺花茶泡製完畢,她提起茶壺茶杯,正準備上樓,一隻手卻從背後伸過來,直接奪走茶壺。
她被嚇得幾乎跳起來,「辛嬸」
辛嬸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後,舉著茶壺左右端詳,隨後倒出一杯茶水,嗅了嗅味道,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這茶水裡面,也不知道有沒有放什麼不好的東西。」
方雅洛急忙辯解,「沒有啦!不信的話,我喝給你看!」
辛嬸立刻把手裡的那杯茶遞到她眼前,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喝下去,又站在原地觀察她的反應足足五分鐘。
確定了茶水沒有問題,她才放心的轉身走出廚房,期間還不時輕哼著。「還是小心點好。免得有些人又趁機對少爺下藥,做一些亂七八糟,見不得人的事,委屈了少爺。」
她低下頭,狠狠擦掉眼角溢出的液體,端著茶具上樓,推開主臥室的房門。
「茶泡好了----」
沙發裡的人卻不見了!
她在臥室裡轉了兩圈,再跑到陽台上,也沒有看到人,正疑惑的時候,臥室裡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浴室的門被拉開,康遠銘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因為剛沐浴過,黑髮濕漉漉的垂在他的額前,擋住了眼睛,他隨手拂開劉海,甩了甩頭。
方雅洛呆立原地。
他現在看起來……好性感喔!
她的心臟怦怦的劇烈跳動著,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兩隻眼睛越睜越大,一逕地盯著他的身影。
直到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更加有種的烏黑瞳眸掃視著周圍,最後停留在她身上去,她這才如大夢初醒,小跑步到他身邊。
「茶泡好了。」她小聲說道,捧起一杯熱茶,端到他的面前。
他接過茶杯,啜了一口,點點頭。
「就是這個味道。我讓其他人泡,都少了這股香氣。」
沒有任何挑剔言語,方雅洛總算鬆了口氣。
「茶壺放在這裡,你慢慢喝,我下樓去了。」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喝?」
「不用啦。反正是我自己泡的茶,隨時都可以喝到,哈哈哈哈!」她乾笑著。
他指了指身邊,「坐過來,陪我喝一杯。」
啥?她只聽說過陪人喝酒,沒聽過陪人喝茶的。
方雅洛苦著臉,溫溫吞吞的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康遠銘居然親手倒了一杯茶給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說:「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好。」
他笑了笑,說,「就當作是感謝吧。你泡茶的手藝很好,我很喜歡。」
「嗯,家傳的。我媽媽很喜歡研究茶藝。」她小聲提醒,「以前我和你說過的。」
「我知道,不過,這『情人之吻』是你自己研發的吧?」
「是啊。」說到拿手本領,她得意的笑了下。
「我有個朋友去紐約開會,去了當地一家有名的中式茶樓喝茶,回來後跟我提起風味獨特的『情人之吻』,我也才會知道該到哪裡逮你的。」
「喔,原來是這樣啊。」得意變成了沮喪,方雅洛默默地垂下頭。
低頭喝了幾口,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茶杯就見底了。
身邊坐著的男人,渾身散發著沐浴後的淡淡清香氣息,充斥著她的鼻間,她忍不住偷偷地看他的臉色。
他的臉色很平靜、很正常,像是很享受現在的休閒時刻。
但是她知道,現在的他是座能量驚人的休眠火山。
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只要時機成熟,就會突然火山爆發,所有得罪他的人都會被修理得慘兮兮,死得萬分難看。
嗚嗚嗚,他在飛機上說過,回來後要和她算總帳的。
方雅洛端著茶的手大大的抖了一下,又偷偷窺視著他的臉色。
卻迎面撞上他的視線。
烏黑深沉的眼睛,此刻閃動著某種奇異的光彩。
「去洗澡。」他簡短的命令。
「嗄?」方雅洛歪了一下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康遠銘沒有再重複。
他直接把她手裡的杯子拿走放到茶几上,然後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用力往懷裡一拉,她便身不由己的倒在他的腿上。
方雅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方雅洛心裡著實是欲哭無淚。
不要、不要用這麼老套的報復手段好不好?
「我還是去睡儲藏室吧……」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不許。」
他俯過身,把她按在沙發上,身體的陰影完全籠罩住她。
她瑟縮了下,不自覺的往後退,結結巴巴的叫著他的名字,「遠、遠銘?」
他默不作聲。
被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方雅洛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老鷹利爪按住的可憐兔子,而且老鷹的眼神越來越銳利,手勁也越來越大。
康遠銘的唇緊緊抿起。兩年來,始終深埋在心底的怒氣,在面對罪魁禍首的時候,終於徹底爆發。
「方雅洛,你真的很敢,我真的很佩服你!這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樣對我。」
方雅洛在沙發上幾乎縮成一團。
媽咪啊!完蛋了,休眠火山要甦醒了。
「你……你不要打我,嗚嗚,至少不要打我的臉……」
因為驚嚇和恐懼,紅潤的唇瓣失去血色,微微打著哆嗦,看起來無比可憐。
康遠銘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按在她柔軟的雙唇間,輕輕摩挲著,直到她的唇腫起,重新變成鮮艷的紅色,他才放開手。
他低下頭,在那腫脹鮮艷的唇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哇啊!」她捂著嘴唇,痛得淚花不斷在眼眶邊打轉。
「去洗澡。」他再一次重複命令,旋即放開她,自己從沙發上起身。
「我的床上從來沒有過不乾淨的女人。」
壓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方雅洛卻仍然保持著仰躺的姿勢,呆呆望著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
他以前說話不是這樣刻薄的。
康遠銘……他一定恨死她了。
「啊……輕一點、輕一點,遠銘……呃啊!」
方雅洛趴在床上,被身後的衝擊撞得頭暈眼花,手指痙攣般的拉扯著床單,在每一輪攻擊的間隙,才能緩過氣來,小聲地哀求著。
銅製雕花大床晃動不停,房裡除了她的呻吟外,就只有他低低的喘息聲。
康遠銘呼吸的熱氣吹拂在她的頸邊,他們的身體親密地結合在一起,他卻始終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像是要取得補償,恣意地享用著身下柔軟甜美的肉體。
方雅洛把頭埋進枕頭裡,拚命把哽咽忍住在喉嚨裡。
真疼!第一次也沒有現在疼。
她的心裡酸酸的,又委屈又難受,趴在枕頭上,拚命的忍耐著,最後實在忍不住,先是抽抽噎噎的小聲哭,然後變成放聲大哭。
激烈的動作還在繼續,她哭得忘記抓床單,身體被頂得往前衝,咚的一聲,腦袋撞到床頭銅柱子。
痛得縮成了一團,她用手摸了摸被撞到的地方,腫起一個小包。
她捂著腦袋,越想越傷心,嗚嗚的嚎啕大哭起來。
大床的晃動停止了,男人的熾熱慾望退出她的身體。
康遠銘抿著唇,把她翻過來,摸了摸她受創的腦袋,手指按住被撞出來的小包。
「痛不痛?」
她哭得更大聲了。「好痛,全身都在痛……」
「真是笨。」
「嗚嗚,痛死了,頭好暈……」
康遠銘拉過一床毯子,把她赤裸的身體裹進毯子裡,這才起身下床,進浴室沖涼。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方雅洛已沒在哭了,但全身緊緊地縮在毯子裡,只露出半張臉,隨著一陣陣的哽咽,毛毯輕微地顫動著。
他走到床邊,低頭看她哭得紅紅的眼睛。
她啞著聲音說:「遠銘、遠銘,不要這樣對我……」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這樣就受不了了?我還沒有拍你的裸照呢。」
她登時嚇得臉色發白,拚命把毯子裹緊,「不要!我不要拍裸照!」
「你可以拍我的裸照,為什麼我不可以拍你的?拍完之後,如果效果好的話,還可以拿出去賣。」他指了指床頭櫃,「為了迎接你回來,我特地買了一款高解晰度的數位相機,就放在那裡。我想,一定可以拍攝得很清楚。」說著就要過去拉抽屜。
她大急,裹著毯子奮力蠕動到床邊,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命握著不放。
「不要啊!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拍你的裸照是不對的,可是、可是,我當時也沒有把相片帶走啊!當時我走得急……就連相機都丟在你家!」
康遠銘停住動作,轉過身,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她。
「當時你確實走得很急,甚至忘記把我手上的繩子從床頭解下來,於是我就保持著那個姿勢,直到房門被人踹開,所有人衝進臥室裡。」
方雅洛倒抽一口冷氣,頭皮有些發麻,心虛地往後縮了縮。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忘記了……」
「不要緊,我記住就好。」
他語氣平靜的說:「所以,還是先拍裸照吧!拍完之後,再綁起來做一場。剩下的帳,我們明天再繼續清算。」
她渾身寒毛倒豎,慘叫著,「不要啊!」
「你是男人啊!被人拍幾張裸照沒什麼,被人看光了也沒什麼。可是我、我不行啊!你放過我吧!」
甩脫她的手,他拉開抽屜,拿出一部嶄新的數位相機。
「自己把毯子扯開。」
方雅洛抖了抖,雪白的手臂倏地縮回去,緊緊抱住毯子,哇的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的說:「我不要……我不要……」
被裹成毛毛蟲形狀的毯子從上到下都在抖,毛毯外只露出紅紅的眼睛、紅紅的鼻子,方雅洛縮在床邊,看起來有說不出的可憐。
康遠銘坐到她身邊,把毛毯邊緣往下拉了拉,讓她的整張臉露出來。
在他碰觸到毯子的時候,毯子下面的身體很明顯地又抖了抖。她含著淚霧的眼睛,驚嚇地望著他。
他低頭看看手裡的相機,最後起身把它放回抽屜,又走回床邊坐下。
紅紅的眼睛始終跟隨他打轉行動。
安靜了一會兒,一根手指從毯子裡面伸出來,試探性的碰了碰他,「不拍我的……照了?」
「不拍了。」
不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把毯子又往下拉了拉,露出脖子和手臂。
「謝謝你。」她小聲的說。
他抬起手,摸過她紅腫的眼睛、濕漉漉的臉頰。
「哭得這麼厲害,因為覺得很難堪?受不了?」
她吸了吸鼻子,點頭。
「那你當初對我下藥,逼我和你上床,拍我的裸照,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她又往後縮了縮,整個人縮進了毯子裡。
「……連殺了你的心情都有了。」
他站起身,走到衣櫥前面,拿出一套乾淨衣物,穿戴整齊。
當他走過床邊的時候,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則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打開門出去了。
寬敞的臥室裡面,只剩下方雅洛一個人。
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裹著毛毯下床,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
被壓在床上狠狠做了一場,全身肌肉又酸又痛,幾乎不是自己的了。私處更痛,走路都覺得難受。
熱水從蓮蓬頭裡嘩嘩的淋下來。
她伸手去摸腦袋上腫起的小包,又碰了碰被咬破的嘴唇,最後按住酸痛的腰部。
「痛死了,一點都不溫柔。」她小聲抱怨著,「我兩年沒有做了耶!」
裹著毯子走回床邊,對著滿眼的凌亂,她費力地把床單扯下來,捲成一團扔到地上,又跳回床上,對著臥室周圍景物發了一會兒呆,才躺了下去,並用毯子蒙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