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地回了後宮,殷氏自然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慕容霆。
當內侍急匆匆地跑進御書房向正在埋首奏折的寡容霆稟報慕容擎昏倒時,慕容霆錯愕不已,立即放下手中的案卷急急趕到東宮寢殿。
床榻上的慕容擎靜靜地躺著,臉色比那日沖突時要蒼白上許多。
“怎麼回事?嗯?”威嚴中帶著震怒。
御醫戰戰兢兢地答:“太子身無大礙,只是餓過頭才會暫時昏迷。”
“餓過頭?笑話!天大的笑話!大燕宮裡居然還有餓過頭而昏倒的事情!還偏偏出現在太子身上!真是大燕一奇啊!”
“是太子絕食數日所致……”御醫跪在地上嚇出一身冷汗。
“絕食?為什麼沒人稟報朕?”環顧四周。
皇後殷氏怡巧趕到,便自責道:“陛下不要責怪他們,是臣妾一時疏忽……”
“皇後你早就知道了?”
“也是前天的事。”
“前天?你究竟怎麼想的!朕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他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就對他置若罔聞,生死不顧了嗎?”
看著床榻上慕容擎蒼白的臉色,慕容霆就不由地聯想到五歲時的往事,被劇毒之蛇“花斑”咬傷後小小的擎兒,在生死邊緣無助的掙扎,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放他一人跟夢寐搏斗,為了他,擎兒差點犧牲了生命!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碰觸了!
當著這麼多臣子宮人的面,慕容霆還是第一次對她如此疾言厲色,殷氏本還有些愧疚的心被深深刺癖了。就算餓個兩天也不會到死的地步吧?自己的孩子自己還不知道嗎?還輪得到他這個外人來吼她?
這個帶給她天下最高光環,也讓她與自己的男人生離這麼多年,同時激發她潛在的權力欲的男人,此刻他變成了如此礙眼的存在。所有負面情感匯聚變成心中的一個大漩渦,她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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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擎醒來時,父皇的臉入了他的眼,他恍惚地伸手抓著,慕容霆緊緊地握住,溫暖直達掌心。
將慕容擎扶起來,靠著枕墊側坐著,從宮女手中接過御醫開的補藥,一勺一勺地喂著慕容擎喝下去,宮女們看得眼熱,這個男人真是細心呢。
慕容擎像是忽然完全清醒了,將補藥一推,全倒在了地上,側過臉不看慕容霆。
“你!”慕容霆有些氣結。
僅著單衣的慕容擎右手的小臂因為剛才的動作而顯露出來,小臂的外側有一塊淺淺的咬痕,一看就知道是被動物所咬傷過,心中一痛。
摒退了內侍宮女,慕容霆哄道:“擎兒,乖乖把補藥喝了,朕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慕容擎終於轉過頭來。
“什麼都答應,只要不是無法做到或者太過分的事。”慕擎過於認真的眼神讓慕容霆又加了一句。
低頭想了一會,慕容擎要求:“讓我親你。”
慕容霆像被什麼噎住了,以致於沒有察覺到慕容擎的眼神,正想說不行。
“君無戲言,父皇不可以反悔的!而且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啊。”
用嘴巴堵住了慕容霆的否決,舌尖靈活地探進濕熱的嘴中,糾纏著閃避的舌頭,旋繞著舔噬著。
舔過慕容霆上顎的時候,慕容霆身子一顫,擎兒幾日不見吻技進步了許多,已經能夠讓他很快有感覺了,難道是跟別的宮女吻過了不成?
一思及此,澀澀的感覺浮上來,慕容霆有些分神,慕容擎察覺到後以為自己技術太差讓父皇分神,便愈發吻地賣力了,慕容霆氣喘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今天就到這裡吧,父皇以後可要一直讓兒臣吻哦,不然兒臣就繼續絕食,這是找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慕容擎的言語中還帶著童心未泯,慕容霆聽得卻是一身冷汗,是自己太縱容擎兒了嗎?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就是狠不下心去責怪他,斥責他,方才那個刺目的咬傷又重現在他的眼前,揪心的疼痛,呼吸都無法順暢,何況發火?這蒼龍轉世的子可是上天派來克他的?
看著擎兒滿臉歡喜地捧起補藥一口飲盡,仿佛裡面加了蜜一般,慕容霆嘴角止不住由心地泛起笑意。
這個孩子,太任性了,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去縱容他。
只是這以後還要吻啊?擎兒只是一時快語吧?再說他也沒有這麼多時間在這裡,有什麼好擔心的?
剛才與皇後的一番沖突,定被她牢牢記在心裡,其實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敵意暗湧,只是沒有戳破而已,看來他也要加緊部署,以防生變了。
宇文啊,你怎麼會愛上這樣的女子,慕容霆第一次在心中如此感歎道,果然世事難料,預側只是可能而不是肯定,這一點連宇文自己也沒料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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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擎本以為從這以後就能經常見著父皇了,還可以做一些甜蜜而隱秘的事情。怎知父皇這一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是好幾個月。
慕容擎又氣又惱,父皇身為一國之君居然也會出爾反爾。
慕容擎的學業身體近況通過太子博傳達到父王慕容霆和母後殷氏那裡,父皇慕容霆和母後殷氏的叮囑與關懷再讓太子傳達回來。
慕容擎覺得自己快要瘋了,見不到父皇,看不到父皇的臉,聽不到任何他的聲音,更不要說觸摸到父皇的身體了,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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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御書房,慕容霆批完最後一份奏折,心思有些煩亂。
已經三個月沒有見到心愛的兒子了,總是忍不住想起他的頑皮和任性,還有些無法出口的情緒,很復雜,難以名狀。
慕容霆感到對與一般嬪妃的房事變得不專心了,與別人親吻的時候,擎兒的唇閃過腦際。
哪怕只有那麼一秒,慕容霆也惶惑,親吻變得沒有味道起來,激烈的舌尖纏繞卻灼燒不了靈魂,多麼可怕的想法!以前的他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思想。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這些年來,繁忙於政事,也不覺得有多寂寞。
可是就在剛才,那一襲涼風吹起案卷,慕容霆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寂寥。
這偌大的宮殿,除了與他並肩作戰取得天下的臣子,就是那些情意淺淡的嬪妃了。
以前與宇文景馳騁天下時是多麼意氣風發,如今,因為段氏與擎兒的事,本應該越走越近的兩人,卻愈行愈遠了。
表面的恭敬替代不了真心。
慕容霆感到自己身處於廟堂之上,身邊卻無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他只看到無數的背叛,無數的陰謀,忠心臣子變成惡毒叛逆,權力的傾軋之下,人性全都變得扭曲,這就是社稷?這就是人心?
那他以前追求的是什麼?現在得到的又是什麼?
這就是現實與理想的差別?這才是真正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嗎?
更可笑的是,字文看中的那個原來只沉醉於玄幻之術的小巫女,如今也變得野心勃勃,企圖與他為敵。
那麼,他應該去相信什麼?誰才是真正值得依托?難道人活在世上只能夠單靠自己單槍匹馬闖蕩一世,再披上那功名榮華富貴的外衣,獨獨站立在四處風聲鶴嗚的懸崖峭壁?到頭來獨自終老一生,誰也進駐不了心房,誰也溫暖不了孤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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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慕容霆不由自己地來到東宮。
宮女稟報說太子在東苑演習馬術,折道進了東苑,見皇宮的御師正在教習慕容擎馬上征戰的技巧,慕容霆便靜靜站在一旁觀看。
鮮卑一直以馬為生活和生產的依靠,雖然入主中原習俗和制度全受了漢族的影響,馬術卻是皇室子弟必習的一門技巧。
慕容擎不但能夠舉一反三還有時將御師甩地團團轉,慕容霆看得也來了興致,翻身上了匹良駒,騎到了他們的面前。
慕容擎其實早就見到父皇來了東苑,卻一直裝做沒看見,心裡懷著強烈思念的同時又很氣憤,一見父皇過來了,兩腿一夾駕著駿馬轉身飛奔起來。
攔下了御師和侍衛,慕容霆駕著馬飛快地追逐起慕容擎來,好小子!如果你能逃出父皇的視線,就算真有本事。
慕容擎聽見身後只跟了一匹馬,料定肯定是父皇追過來了,也來了競爭之心,快馬加鞭飛馳地更快,好啊!看你追得到追不到我!
進了矮樹林,枝條雜亂地橫亙在草地上,必須時時注意路況而行。
忽然,慕容擎大叫一聲,只見馬匹仍在,人卻不見了蹤影,慕容霆心中慌亂,馬還沒有停穩就急急跳了下來,到處尋找,呼喚著擎兒擎兒,沒注意身下懷有惡意的慕容擎,絆了一跤。
剛好仰面朝天,慕容擎從旁邊馬上爬起來,壓在身上。
這小子!才三個月不見力氣似乎大了好多,人也似乎高了不少,慕容霆沒有任何危機感地想著,很是開心,一點也沒覺得被絆倒是冒犯。
慕容擎死死地盯著慕容霆近往咫尺的俊美臉龐,真是日思夜夢啊,父皇你為什麼就這麼狠心?
帶著氣惱的心理,慕容擎激烈地吻上了慕容霆有些氣喘的性感薄唇,好棒!就是這種味道,混合著青草的芬芳,甘甜而滑膩,想一嘗再嘗,停不了,只想一直吻下去,一路吻下去。
慕容霆的腰間閃過一陣酥麻,有些隱秘的部位腫脹了起來,很危險的信號,他有些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卻又控制不了提不起手來推開身上的慕容擎,身體都軟了下來,這段時間無意識地去避開床笫情事,是因為他嗎?自己難道要墜入無盡的地獄了嗎?
慕容擎吻得很是投入,仿佛要將這三個月來的思念全部傾盡似地狠狠蹂躪著慕容霆發熱的嘴唇,些微的疼痛被目眩的快感吸取,堅硬感受到同樣的堅挺,唇舌纏繞地愈來愈緊密,慕容擎越來越激動,掀起慕容霆的袍子,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手伸了進去。
握住發燙的中心時,慕容霆才回過神,試圖推開慕容擎,慕容擎比他快一步,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按壓套弄著,回想著自己一個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應該是這種樣子的吧?不知道父皇感覺會不會舒服?
慕容霆完全酥軟下來,扶在慕容擎身上喘息,微仰著頭迷惑著,慕容擎著迷地注視著慕容霆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嚴肅或者安詳,此時的他有種在大海中迷途的人一般,找不到方向的錯失表情,俊美的容顏帶著情焰的閃光,奇異的妖嬈灼上臉頰。
慕容霆本來伸手按住他,現在改成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帶著想要更多的暗示。
慕容擎將慕容霆的手移到他快要瘋狂的灼熱,在他耳邊低語:“我該怎麼辦?好想做更親近的事,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父皇,告訴我好嗎?我該怎麼做?”
一番話驚醒了在迷離的欲念中沉浮的慕容霆,大力地推開慕容擎,慕容擎早有防備,死也不松手:“父皇,你想逃?沒那麼容易!你明明喜歡我的親吻我的撫觸的不是嗎?啊!說啊!”
不但不放開,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和速度。再次酥軟,昏沉的頭腦控制不了瀕臨絕境的身體,慕容霆貼在慕容擎耳旁低吼道:“啊……擎兒……”
捧著一下熱液,慕容擎灼灼地凝視噴射過後的慕容霆:“父皇的東西就是跟兒臣的不太一樣呢!比兒臣的多上許多。”
慕容霆有些惱羞成怒:“擎兒,你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
慕容擎淫靡地舔著手上的液體,仍然不放過慕霜霆的表情:“想想兒臣也曾經是其中的一顆,現在,父皇卻在兒臣手中顫抖著噴射。”
慕容霆扇了慕容擎一掌,因為他無意間卻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隱痛,可是馬上他就後悔了,慕容擎的右臉馬上紅腫起來,清晰的掌印赫然入目,慕容霆搖著低著頭的慕容擎:“擎兒,究竟想要做什麼?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嗎?”
慕容擎抬頭,笑了一下:“這就要問父皇了,父皇明明對兒臣有感覺卻為什麼偏偏要裝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慕容霆似乎蒙了,自己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父皇知道兒臣為什麼死也不要那些宮女嗎?當然母後以父皇的意思送來,兒臣的確心裡不舒服,可是最關鍵的是那天兒臣與其中一個宮女房事的時候聽她說了一句話,她說,第一次給喜歡的人,兒臣那時就想到了父皇……我抗拒不了這種感覺。”
“擎兒不要把小孩子對父親的依戀當成愛戀。”
“雖然兒臣還未滿十五,在父皇眼中的確是小孩子,卻也能夠分清依戀和愛戀的差別,真的很想跟父皇親密些,更親密些,想成為同一個人呢!”認真的神態。
慕容霆趁慕容擎說話的當兒從樹叢中站了起來,手伸到駿馬前,背向慕容擎:“以後擎兒你要注意分寸,親吻可以,只是不要做的太過分了,我們之間不僅僅是父子還是君臣的關系,你對朕的這種行為是忤逆,是大逆不道,父皇只能讓到這一步了,你上馬吧。”
慕容擎也不再鬧,一同翻身上了馬,跟在慕容霆的駿馬後一起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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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兩人似乎相安無事,慕容霆一個月會來好幾次東宮,照例聽完太子博對慕容擎近來學業的進步和不足,贊賞之聲總是不絕於耳,心裡也甚感欣慰。
擎兒在心裡可能跟同齡的孩子有些不一樣,可這點也就是顯示他身為帝皇之材的非比尋常,人畢竟不能全部都完美而圓滿的,慕容霆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在光線有些昏暗,燭光總是通明的東宮內殿,摒退了所有的閒雜人等,慕容擎照舊會激烈地吻著他,吻到天昏地暗,卻也緊守著那日東苑的默認定約。
慕容霆只好啞巴吃黃蓮,也找不到好理由拒絕他,何況,自己對這件事似乎一點也不勉強,反而在每次問完學業後行到內殿的一段路上,心中總是有些激動,還有些許期待。
於是,慕容霆在東宮的探視時間越來越久,從開始的一個時辰到兩個時辰再到三個時辰,晚膳的時刻到來,內侍來催促時才步離東宮。
這種生理及心理上的依懶讓慕容霆惶惑,以前是慕容擎依戀他老是纏著他,離了慕容霆最多偶爾思念到兒子,現在呢?慕容擎的確更迷戀他。
只是自己也似乎迷惑於這樣的關系了,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暖昧地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卻又僅止於嘴上的接觸。
總是拿那種仿佛要將他灼燃燒盡的目光注視著他。
同樣是男人,慕容霆當然知道慕容擎在渴望什麼,他雖然也知道男人之間該怎麼做才能更加親密地結合,畢竟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沒有親身體驗過也至少聽別人繪聲繪色地說起,卻也只是主人和眷養的孌童之間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情事。
跟擎兒之間若真要做到那種程度,不是既降低了身份又對誰都交代不過去嗎?他是一國之君,又為人父,能做出這種滅絕人倫的事情嗎?
太可怕!可是他現在在干什麼?誰來告訴他!瘋了,這個世界難道在一夜之間顛倒了嗎?
有些凌亂的床榻上,慕容霆側著身,有些被動地承受著慕容擎的激情,令人窒息的擁抱,似乎永遠都吻不夠。
將慕容霆壓倒在床榻與自己之間,慕容擎不知道該快樂還是悲傷,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的親生父親,溫順著承受著他的熱烈親吻,給了他同等的回應卻又不讓他更進一步,不讓彼此更親密,折磨彼此的同時又享受著壓抑的快樂?
父皇,你要的就是這些嗎?好,兒臣忍,忍不住就不是大丈夫,眼神不知道有幾千幾萬次將身下的這個軀體著在身上的衣袍撕去燒去。
父皇也被逼視地閉了眼睛,慕容擎再次放開握得快要發紫的拳頭,唇舌再與慕容霆纏綿。
晚膳的時刻到來時,慕容霆整好衣炮走出內殿,肅穆的神情誰也看不出深殿的床榻間發生的事情,慕容霆從不回頭,卻知道有一種糾纏的眼神一直跟隨他出了東宮,心揪了起來,絕不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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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御書房內,今日回來得有些早,擎兒對他有些冷淡了,吻還是激情滿溢的,話卻少了很多,一次比一次少,煩悶起來,摸著紅潤的嘴唇,剛才東宮內殿的鮮明觸覺還停留在唇邊,揮散不去。
擎兒大了畢竟是要變成男人的,而成人的一個必要途徑當然就是男女之間的情事,擎兒的東宮不缺女人,雖然回絕了殷氏送去的八個宮女,可能賭氣的原因居多,一個正當青春年少發育中的男孩兒怎麼可能對女人沒有需要呢?
對他日益冷淡是必然的吧!
煩躁,身體越來越欲求不滿了,他也試過增加與嬪妃的行房次數,可是結果反而是欲蓋彌彰,不但平息不了心中灼燒的火焰,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這深藏的欲焰,要將他逼得瘋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