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後
刑闌國不再遍地黃沙,而成了牧草豐沛、花草遍佈、樹蔭交加的美好國度。
戰昊更派遣百萬大軍開鑿渠道,以半自然、半人工的方式加以疏通開拓,並將沉積在山底河口的泥沙除去,好讓山頂由雪水形成的河流,不再隱藏到地下的沙石之中,而成為地面的水流,流經國土各地。更在全國各地有地下河流經過的地方,挖掘水井,讓刑闌國的百姓再也不必為了水源問題所苦,而眾人對刑闌王與王后也更為尊敬、愛戴。
這日,人們歡欣鼓舞的慶賀著春祭,各國攤販也乘此機會帶著各國特有物品前來兜售。
玄瓏獨自在熱鬧非凡的祭典上四處走動觀看。
位在角落不起眼處有個攤位,一名男子坐在地上。
玄瓏覺得他的身影好生眼熟,沒多想,立即步上前,看了眼他所擺放的商品,全是舜天國的物品。
想起以前待在舜天國的種種回憶,她伸出手,拿起一隻鑲金髮釵。
「你若喜歡,儘管拿去。」
玄瓏瞪大雙眸,看著那名低垂著頭的男子,「你……你是……」她怎麼可能會忘得了這嗓音?
男子抬起頭,笑瞇了眼,「小妹,近來過得可好?」
「皇兄,你怎麼來了?」玄瓏大為訝異,驚呼出聲。做這種打扮,任誰也認不出他是舜天王。
「今兒個是刑闌國的春祭,我當然得前來湊熱鬧,並看看多年未見的妹子過得可好。」玄鄲自腰帶取出一個造型特殊的童玩,遞給她。
玄瓏伸手接過,知道這是他要送給戰琰的禮物。「皇兄,你為何不也定下來,立後生子?」
玄鄲笑逐顏開,「我已經找到心愛的女人了。」
「真的嗎?」玄瓏訝異。原來他早已有喜愛的女人了。
「當然是真的。」玄鄲轉頭,朝身後招了招手,一名全身包得密不透風的女子緩緩步上前。
玄-眨眼看著那名女子。她就是皇兄所愛的女人……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長相?」對她的容貌,玄瓏好奇不已。
女子有些猶豫,許久後才解開面巾。
玄瓏一見她的容貌,訝異得倒抽一口氣,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明明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真是皇兄所愛的女人?他真要與她廝守終生?
女子將面巾再度掩上,徹底遮蔽容貌,並未開口說話。
玄鄲笑看著她的反應,「小妹,你有什麼話想說?」呵,可是認為他未來的王后十分特別?!
玄瓏咬著唇,皺緊眉,怎麼也無法祝福他們,更不覺得他們相配,還有些懷疑皇兄的眼光。
玄鄲自然看穿她的心事,原本想說些什麼,卻在此刻瞧見在她身後不遠處有道挺拔人影走來,遂輕笑出聲,「好了,你該回去了,要不然妹婿一直找不到你,發起狂來,人人遭殃。」
玄瓏順著他的目光轉頭一看,果然瞧見戰昊抱著戰琰,瞇起利眸,四處尋找她的身影。
「皇兄,你要不要與他打聲招呼……」轉頭一看,卻只見玄鄲早已摟著那名女子轉身離開。
戰昊一瞧見玄瓏的身影,立即步上前,伸出長臂,霸道的將她一把摟入懷中,柔聲輕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玄瓏收回視線,輕輕搖頭,「沒什麼。」
「母后。」戰琰伸出小手。
玄瓏笑著將戰琰抱入懷中,為他拭去額間的汗水,「瞧你滿頭大汗,方才究竟做了什麼?」
「父王方才帶我一同騎馬,我會騎馬了。」戰琰揮舞著小手,小臉佈滿欣喜神情。
玄瓏神情擔憂的看著戰昊,「這樣好嗎?」她好怕他會一不小心摔下馬背,受到重傷。
「放心,刑闌國的子民,哪一個不是在馬背上長大!」戰昊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反而認為再理所當然不過。
「是啊,母后,我可是未來的刑闌王,怎能不會騎馬?!」戰琰眼底有著堅決,小手緊握成拳。
「說得好。」戰昊笑著輕揉他的發。
玄瓏笑著搖頭,突然想起一事,柔聲問道:「若你日後瞧見了喜歡的女孩,會怎麼做?」
戰琰毫不猶豫的說:「把她擄來,永遠不許她離開我身邊。」
玄瓏訝異,「是誰教你的?」多麼可怕的回答。
戰琰笑瞇了眼,「是父王說的。」
玄瓏轉頭,怒瞪著他,「你竟然這麼教他?」可惡,以後她絕不讓他再亂教戰琰。
戰昊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有錯,反而還大笑出聲,「本來就是要這樣,若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日後被人搶走,那還得了?」他就是這樣替自己搶來了新娘。
玄瓏氣煞,抱著戰琰就要轉身離開。
但她的身子卻被戰昊一把抱住,「莫生氣,你別忘了腹裡還有個孩子,若動了胎氣可不好。」
玄瓏緊擰蛾眉,「若你這麼擔心我動了胎氣,那就別惹我生氣,以後別再教戰琰一些有的沒的。要是以後戰琰一見到喜歡的女子,就全擄回宮,成了好色的暴君,受到萬民唾棄,那還得了?此事萬萬不能成真。」
日後她一定要好好將戰琰這要不得的觀念糾正過來,更加嚴格的教導他。
戰昊笑而不答,摟著他們母子倆,一同往武銜宮走去。
其實……過著沒有戰事,和平安穩的日子,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