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千金 第三章
    老天,一晃眼又晚上九點半了。

    韋珈沂把手上的報表往桌上一放,伸了一個懶腰。

    其實加班對她來說已是司空見慣,有時真的太早下班,她反而還不知道要去哪裡。

    走進速食店,她照例點了三號餐,並朝每天幾乎都會見面的櫃檯女孩點了點頭。「飲料要紅茶還是可樂?」削著薄短髮的女孩淺笑以對。

    韋珈沂一邊在皮包裡胡亂搜尋,一邊回答,「紅茶。」

    「總共是一百零五元,收您一千,找您……」

    韋珈沂掏錢的動作驀地頓住,奇怪的抬起頭,「我還沒付錢呀!」

    「我請你。」

    頭頂上方突然出現一道男聲,韋珈沂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抬頭,然後快速變臉。

    「不必,小姐,我這裡剛好有零錢,麻煩你把錢退還給那位自以為了不起的先生,順便告訴他,富不過三代,請他務必為自己的晚年著想。」她巧笑倩兮的把零錢推向櫃檯,看也不看不知何時移至她身邊的男子一眼。

    只見酷女孩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就把一千塊退回,改數起櫃檯上的零錢。

    邵-凱不覺有些傻眼。「小姐,是我先付錢的。」

    數錢的動作忽地停下,櫃檯女孩有些不耐煩地抬頭睨了他一眼,隨手拿起那張千元紙鈔摸了摸。

    「假鈔。」她又面無表情的把錢退回去,然後快速地把發票交給韋珈沂。

    「嗄?」邵-凱的臉倏地紅成一片。

    「啊哈哈哈哈!真有你的,謝啦!」韋珈沂毫不客氣的爆笑出聲,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跟她串通好的嗎?」聽見旁人小聲的竊笑,邵-凱有些惱羞成怒的質問。

    聞言,韋珈沂老大不爽的瞪著他,「你有被害妄想症啊?!」憑這點他就很值得被教訓了。

    「你才小鼻子小眼睛咧,難怪一副魔鬼樣!」本想求和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只覺得這囂張跋扈的女人活該欠教訓!

    「小姐……」

    「人家我這叫古典美,你這死不認錯的厚臉皮懂個屁!」她想和他轟轟烈烈的吵一架已經很久了!

    「我哪有死不認錯,明明那天就已經跟你道過歉,自己火氣大還怪別人,真是不可理喻!」邵-凱覺得自己很冤枉。

    「小姐……」

    「那你就很好理喻了?動不動就拿錢壓人,你家印鈔票了不起啊,我偏用零錢砸死你!」

    「這只是出於善意……」

    「假鈔先生!」叫了半天也不見回應的櫃檯小姐顯然耐心已用盡,突地大吼一聲。

    「呃……幹麼?」被突如其來的大喝聲嚇到而把話吞下肚的邵-凱呆呆回應。

    「要內用還是外帶?」酷妹不耐地敲著櫃檯。

    「內……我又沒點餐,幹麼問我啊?!」後知後覺的男人倏地揚高聲量,恐有爆血管之虞。

    一揚眉,女店員似笑非笑地答道:「既然如此,還站在這擋路做啥!」

    打了一場勝仗的韋珈沂拎著晚餐,吹著口哨往回家的路上前進,只是走進一條較為僻靜的巷內時,基於直覺,她立刻就覺得有人跟著她,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於是她狐疑的停下腳步,豈料才回過頭去,肩上的皮包就立刻被搶走,嚇得她開口大喊救命。

    這時,有個身穿白襯衫、牛仔褲,綁著長馬尾、背著背包的人立刻往歹徒那兒衝去。

    只見那人拉住歹徒的袖子,兩個人就這麼跌倒在地,那個人立刻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猛打歹徒的頭,因為被打得太痛,歹徒使勁地把皮包往前方一丟,再用力推開那個人,狼狽地逃跑。

    「你沒事吧?」韋珈沂開心地跑向那人的身邊。

    「沒事、沒事。」

    聽到那人說沒事的聲音,讓她愣了一下。原來「他」是個女人,可是打扮卻相當中性。

    「你的手流血了。」

    韋珈沂看到她手上的傷,不禁驚呼一聲。

    「哦,小傷而已,不必這麼著急。」女子笑了一笑,然後指著前方,「喂,你的皮包被丟到那邊了。」

    聽到她這麼說,她連忙上前去撿回皮包,然後又走回女子身邊,把她扶了起來。

    「我送你去看醫生,包紮一下。」

    「不必了,為了這點小傷就要我去看醫生,我才不去。」女子率性地回答。

    「那……你家在哪裡呢?我送你回家總可以了吧。」

    女子這才點了點頭。

    只是在進了一家五星級飯店後,韋珈沂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這女子不但住在五星級飯店,而且還是總統套房,裡頭的坪數大得嚇人,活像一間高級的私人住所。

    「隨便坐。」女子把背上的包包拿下來,隨意地丟在沙發上。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總統套房?」韋珈沂納悶地看著她,「你沒有家嗎?」

    「我喜歡住飯店。」女子灑脫地笑著。「喂,我叫洛琳,你呢?」

    「我叫韋珈沂。」她說完後,看了看洛琳的手臂,「你這裡有醫藥箱嗎?」

    洛琳點點頭,走進房間,再走出來的時候,手上抱著一個小藥箱。

    「這是我媽咪幫我準備的,她知道我老是大傷小傷不斷,所以要我隨身帶著。」

    「看來你媽咪很疼你,不過她怎麼捨得你一個人住外面?」

    「她又管不住我。」洛琳俏皮地笑了一笑。

    韋珈沂邊幫她上藥,邊不好意思地說:「真的很抱歉,害你受傷了。」

    「哪兒的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洛琳倒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台灣的治安真該檢討了。」

    韋珈沂朝她笑一笑,然後把繃帶固定。「好了,不過我包紮的技術不好。」

    「不會啦!想一想,其實我們也算有緣,我一向沒什麼朋友,就當多交一個新朋友嘍。」

    「你交這個新朋友的代價太大了,你看,不但害你受傷,而且連你的相機都毀了。」她歉疚地拿起沙發上的相機。

    洛琳接過韋珈沂手上的相機,嘖嘖幾聲才說:「哎唷,果然毀了,不過還好我去威尼斯拍的底片早就被我抽起來,不然這麼一敲,曝光就糟糕了。」

    韋珈沂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會賠償相機的損失……」

    「跟你無關,要賠也該找晚上那個兔崽子賠!」洛琳豪氣地搭著韋珈沂的肩,「不必放在心上。」

    看到她開朗的笑容,韋珈沂也不禁笑了起來。

    接過洗衣店外務小弟送來的衣服,韋珈沂用手撐著頭,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包東西,這是前幾天在億國集團跟邵-凱借的衣服。

    一想到那天,她就滿腦子不舒服。

    「芸芸,幫我叫快遞。」

    一看到程芸芸從面前經過,她急忙喚住助手。

    「叫快遞?」程芸芸偏著頭。「副理,你有東西要寄嗎?」

    她點點頭,指指桌上那包衣服。

    「這是……」

    「是邵-凱借我的衣服。」

    程芸芸先是點點頭,之後又蹙起眉搖搖頭。

    「副理,你的意思是要請快遞把衣服送到邵-凱的辦公室嗎?」

    「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十倍的價錢請快遞把衣服丟到他臉上!」

    聽到韋珈沂這麼說,程芸芸不禁大笑了幾聲。「副理,你的氣還沒消啊?」

    她沒回應,只是冷哼一聲。

    「這也難怪!那天你們兩個人交手,你算略遜一籌,我想邵-凱一定樂得三天都睡不著。」

    「你說什麼?我略遜一籌?你真的這麼覺得嗎?」她緊張地問。

    「當然!那天邵-凱佔盡上風,不但在會場裡表現搶眼,而且還公然跟你挑釁……如果我是你,我就親自把衣服送過去,表示我的大方跟風度。」

    「這……」韋珈沂開始思忖著。可是昨晚她已經扳回一城,還有這麼做的必要嗎?

    「而且如果你光明正大地把衣服送去,也可以杜絕悠悠之口,免得不知情的人亂扯,還以為你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誰要跟他有關係?」韋珈沂又是一聲冷哼。

    這時,溫瑾華皺著眉走向她們,嘴裡還唸唸有詞。

    「你怎麼啦?」程芸芸納悶地看著好同事。

    「我……」溫瑾華不但吞吞吐吐,還不時把眼光瞄向韋珈沂。

    「幹麼這樣看著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啊!」

    韋珈沂見她這樣,也不由得急躁了起來。

    「副理,我說了你可別發火。」溫瑾華結結巴巴地說。

    「你就別賣關子了!」程芸芸顯然比被點名的人更想知道發生什麼事。

    「還不就是那天在億國集團惹出來的禍!當天很多人看到副理跟邵-凱同時出現在會場,於是就有人謠傳說副理正在跟邵總經理交往,現在還有人說看到你們倆昨天在速食店約會……」

    「你說什麼?」韋珈沂跟程芸芸不約而同地大喊。

    「有沒有搞錯?」韋珈沂的臉色出奇地難看。「該死!傳成這樣,我還要不要做人啊?」

    溫瑾華尷尬地看著旁邊的同事,然後才又小聲地說:「聽說有廠商到億國去,還把這件事拿來問邵-凱,誰知道他只是拚命微笑,什麼都不回答,所以消息就像滾雪球一樣傳開了。剛才就是遠洋國際的業務打電話來探八卦,想問問我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天啊,謠言可畏。」程芸芸同情地看著自家長官,「這個邵-凱也真是的,笑而不答是何居心啊?根本就是想陷害咱們副理嘛!」

    韋珈沂氣得兩手握緊拳頭。以她的個性,哪有可能被別人誤會的份?

    「我現在就去億國集團!瑾華、芸芸,公司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外出洽公!」

    「呃……你去了會不會出事?」溫瑾華擔心地問。

    「會出事的人是他,不是我!」她一說完,立刻拿起皮包就往外走。

    「我就是擔心他會出事啊。」

    溫瑾華一臉無奈,與有同樣想法的程芸芸交換了個莫可奈何的眼神。

    韋珈沂氣沖沖的來到億國集團的櫃檯,門口的總機小姐一見到她,立刻恭敬地站了起來。

    「小姐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邵-凱。」

    「邵……邵總經理嗎?」總機小姐停頓了幾秒,又笑臉盈盈地問:「請問你已經跟邵總約好了嗎?」

    「沒有!」

    「呃……沒有是嗎?」總機小姐為難地看著她,「如果是這樣,可能要請你稍等一下,請問你是?」

    「鴻廣企業,採購部副理韋珈沂。」

    總機小姐點點頭,不敢再多問一句。

    她心裡其實是膽戰心驚的,因為這位小姐從一出現就沒笑過,回答問題又是如此地簡潔有力,看得出眼前她正處於極度不爽中,於是她只好撥了通電話給邵-凱的秘書。

    掛上電話後,總機小姐看著韋珈沂,「韋副理,邵總正在接見國外的來賓,他的秘書馬上出來,請你稍等一下。」

    「謝謝!」

    見她還是面無表情,總機小姐只好先坐下來,繼續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不久,一陣高跟鞋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性感惹火的女人。

    「是誰要找邵總?」女子不耐地看著總機小姐。

    「是我。」

    韋珈沂開口的同時也在心裡嘀咕著,明明門口就她一個外人站著,這個秘書幹麼還故意問?多此一舉!

    秘書看了她一眼,才淡淡地說:「我不記得我們邵總有跟我交代,他應該沒跟你約好吧!」

    「我現在就要找他,你可以去通知他一聲嗎?」韋珈沂仍舊沒有絲毫笑容。

    「很抱歉!我們邵總今天的行程滿檔,恐怕沒有時間接見你,也許你可以先把名片留下,等他有空時,我再通知你。」

    「我又不是來找他面試,幹麼要等他有空?等他接見?」拜這個白目女秘書所賜,她心裡的一把無明火已經旺盛到要爆炸了!

    只見高傲秘書的臉色倏地變得一陣青、一陣白。

    鴻廣這個不大不小的公司竟敢派個人來這樣跟她說話?

    「韋副理,反正你跟邵總沒事先約好,我今天就沒辦法替你安排。」於是她也臭著臉回話。

    這時,邵-凱跟一群高階主管正巧陪著國外客戶走出來,一見到秘書跟韋珈沂站在門口,著實愣了一下。

    「原來你在這!」他正色地看著秘書。「幫我再次確認威爾先生晚上的住宿有沒有問題,還有,請飯店的人好好接待他。」

    「是,總經理。」

    就見秘書臉色立時一變,嬌滴滴地回答,讓一旁的韋珈沂差點沒吐滿地。

    「姚經理,等會就由你陪同威爾先生回飯店,威爾先生需要什麼,盡可能滿足他,不要怠慢。」

    「是的,總經理。」姚經理也恭敬地點點頭。

    威爾先生友善地與邵-凱握手後,才在其他主管的陪同下走出億國集團。

    也是在這時,邵-凱才有時間注意到韋珈沂的存在,他像是昨天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熱情地打招呼,「嗨,凶巴巴的韋副理。」他笑咪咪地看著她。

    不等韋珈沂開口,秘書連忙告狀。「總經理,這位韋副理一來就指名要找您,我知道您今天的行程緊湊,所以請韋副理改天再來,但韋副理顯然很不高興。」

    「這個我來處理就好。」他皺起了眉頭,「不是交代你去跟飯店確認嗎?威爾先生都出發了。」

    「我……」

    秘書的難堪指數頓時又升高,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司點個頭,然後氣急敗壞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看到秘書離去,邵-凱又轉過身來,滿臉笑意,「怎麼樣,韋副理,要不要來我辦公室聊聊?」

    她酸溜溜的回道:「你的秘書不是說你工作滿檔?恐怕也聊不了多久。」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名詞叫做『彈性』?什麼情況都可以有彈性!關於我的行程你不需要擔心,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

    跟著邵-凱來到他的辦公室中,她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辦公室相當大,足足比楊董的辦公室大三倍,裡面還有一片很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很美的視野,牆邊還有一個大書櫃,放滿各種書籍,辦公桌也非常氣派,但最吸引韋珈沂注意的是一個小型的吧檯,在檯面上放了一些名貴的酒,稱得上是個非常頂級又愜意的辦公環境。

    「坐啊!」邵-凱的笑容可掬,看得出他非常開心。

    但韋珈沂沒有照他的話做,只是把手上的袋子往辦公桌上一放。

    「人來了就好,還帶禮物啊?」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這是你之前借給我的衣服,我已經洗乾淨了,還你!」

    「韋副理太客氣了,為了一包衣服還麻煩你親自送來。」

    她雙手環胸,板著一張臉說:「我不光是送衣服來,我還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

    「最近有一些風聲傳出來,說我跟你……」

    講到這裡她突然講不出口,而邵-凱則是一臉納悶地望著她。

    「說我跟你……怎樣?」

    「我……」韋珈沂吞吞吐吐地說:「還不就是你舉辦酒會那天,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一起出現在會場了……你知道嗎?業界的人誤以為我跟你在一起。」

    「哦!原來是這件事。」他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跟我在一起這件事讓你蒙羞了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是一個女孩子耶,像這種不實的謠言當然會讓我困擾啊!」

    「反正清者自清,沒有就沒有,你又何必這麼緊張?」

    「因為我不想跟你這種人扯上關係。」

    「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邵-凱挑高了眉。

    「自大無禮狂。」

    「哈!這恐怕是在說你自己吧?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像你這麼驕傲的女人,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溫柔體貼嗎?」他不懂他們為什麼總是在吵架,也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怒火。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你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怎麼會這麼不可理喻啊?」

    「你又說我不可理喻?你才目中無人!」

    「我好心借你衣服,結果你竟然恩將仇報,還把所有的問題都怪到我頭上,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還敢提借衣服那件事?如果那天不是你那麼莽撞,我的衣服怎麼會髒、裙子怎麼會裂?」聽他又提起那天,她忍不住再度氣紅了臉。

    看著她因生氣而變得晶亮的雙眸,他不禁有些失神。「我……我已經叫你讓開,是你自己杵在那裡,還好意思怪我。」

    「明明就是你的錯,你還說得大言不慚,像你這種人居然還是間大企業的總經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你潑辣的本領才叫人退避三舍,誰娶到你誰倒楣!」眨眨眼,他連忙將脫鱷的思緒拉回,集中焰火猛攻。

    「哼,追我的人那麼多,都不知道排到長江了沒,不需要你費心!」

    「那他們肯定沒看清你的真面目!如果他們發現夢中情人是個凶婆娘,一定集體向後轉,跳長江自盡。」

    「邵-凱,你這個無賴!」

    韋珈沂氣得咬牙切齒,順手拿起桌上那包衣服,唰的一聲就往他丟去,不偏不倚,正中他俊俏的臉,然後也不管他如何,便逕自揚長而去。

    範文婷一見到韋珈沂進門,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珈沂,你回來啦!」範文婷一臉幸福的微笑,「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她點點頭,然後半蹲下來,「寶寶,我是姑姑哦!你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踢媽媽?」

    「他還那麼小,如果現在就會踢我,不是嚇死人了?!」

    韋珈沂聽到她這麼說,不禁笑了出來。「咦,家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啊?」

    「爸媽去朋友那裡,柏翔去幫我買紅豆餅。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口味都變了,以前不愛吃的東西,現在突然變得好想吃。」

    「我也聽說過孕婦的口味是會改變的,反正你想吃什麼,儘管叫我哥去買,這是他的責任。」

    範文婷只是皺了皺鼻子,「現在的男人可不是每個都這麼體貼跟聽話。」

    「男人的懶惰還不都是女人寵出來的!我的理論很簡單,女人本來就應該要被呵護。」

    「你的理論很好,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這樣的男人。」範文婷仍然溫柔地笑著。

    進了房間,韋珈沂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電腦桌前。

    今晚沒看到喬蔫她們上線,也許這幾個女人都不安份,各有各的約會吧。

    原本她想關機睡覺,但突然想起上次沉思瑜給她的E-mail。看了看表,她決定開啟新郵件……

    邵-凱剛洗完澡,才一走進房間,就發現電腦傳來有新郵件的提醒聲,於是邊擦著濕濕的頭髮,邊走到電腦桌旁邊。

    傳E-mail來的人他並不認識,而且這封信也沒有主旨。

    原本以為是一封帶著病毒的信,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又不由自主地去打開它。

    你好:

    這是我第一次寫信給你,但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姑且先叫你Dortor吧!我知道你每天要處理的心情有成千上百,我的症狀恐怕你早已司空見慣。

    唉……該怎麼剖析自己讓你瞭解呢?

    身為一個專業的心理咨詢專家,你能夠認同一個很自我的女人嗎?

    為什麼女人只要據理力爭,就會被人說是不可理喻?

    也許,我的個性讓男人不敢恭維,但我只是不希望做個凡事都順從男人的小女人,因為看過太多失敗的例子,被傷害的永遠是這群人,於是我認為保護自己、包裝自己才是上上策……

    Doctor,在你看過的例子中,有遇過像我這樣的女人嗎?

    Sandra

    邵-凱看完E-mail,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看來這封信是寄錯了。

    不過看著她的信,他覺得她是個外表很冷漠,內心卻很矛盾的女人,對這麼一個謎樣的女人,他的心裡突然出現一個美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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