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公子(下) 第三章
    沈靜舟輾轉反測,心中煩躁無比,知道是余毒發作,卻又無可奈何。忽然感覺到一只手輕輕的摸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不用猜也知道是曲天虹,雙手便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薄被。

    曲天虹吹滅了蠟燭,窗外的月光卻照了進來,看的清清楚楚。

    他慢慢脫了衣服,沈靜舟以前和他同床之時,從沒見過他全身赤裸的模樣,就算有光亮,自己的雙眼也是緊緊閉著,羞於見到那些情事。此時卻忍不住把眼睛睜了開來,一看之下,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氣。

    只見曲天虹身上衣服已脫的干干淨淨,月光照耀之下,那修長緊致的雙腿,結實的腹肌胸肌,令人眼睛根本無法移開,沈靜舟只覺得羞的無地自容,趕緊閉上了眼睛。

    曲天虹將沈靜舟的下衣除下,又將沈靜舟的雙腿分開,放在自己腰側,沈靜舟這晚不知為何特別害怕,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縮。手也更緊的抓住了被子。

    曲天虹低聲安慰,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下。他將沈靜舟的雙腿再拉開一些,沈靜舟覺得私處完全暴露在曲天虹的眼前,只想扯過被子來蓋上。

    曲天虹腰身一沉,緩緩的將自己的欲望推送了進去,沈靜舟皺緊了眉頭,只覺得兩人的私處交合在了一起,那堅硬插在自己的後穴裡,雖然充實卻又疼痛,實在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曲天虹卻並沒有立時開始,他忽然又將自己的性器抽了出來,沈靜舟只覺一陣輕松,曲天虹卻又將沈靜舟的大腿拉開,插了進去,沈靜舟慘呼一聲,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曲天虹開始是輕抽緩插,到後來卻是激情難耐,無法自已的急抽快插,沈靜舟雖覺難受,卻總比開始時那種煎熬的發熱好些。疼痛之外,卻也有一種酥麻的快感,兩人不知纏綿了多久,最後抱在了一起,過了片刻,曲天虹松開雙手,沈靜舟卻抱住他不放。曲天虹心裡一熱,躺在他旁邊,兩人有一段時日不曾親熱,此時都覺得分外纏綿。

    次晨醒來,沈靜舟剛一睜眼,就看到曲天虹睡在自己枕邊,那張臉俊美的無以形容,而他身上卻是什麼也沒穿,每一寸肌膚都讓人看的呆住,再看自己時,雖然上身的裡衣仍是穿著,下身卻也是不著寸縷,想起昨夜之事,臉一紅,趕緊悄悄起床穿衣。

    他一動之下,曲天虹登時也醒了過來,見沈靜舟臉上頗有羞色,便若無其事的說道:“天色還早,不多睡片刻?起的早了,寒氣太重,只怕對你的身體不好。”

    沈靜舟微微搖頭,卻沒有回答他,曲天虹歎了口氣,也坐了起來穿衣。

    兩人分別沐浴更衣,沈靜舟眼睛都不敢看曲天虹,他不管和曲天虹同床多少次,內心深處總是覺得,自己一個男子,卻在另一個男子身下呻吟,總是極其見不得人的事。往往是同床之時意亂情迷,過後卻又羞慚不已。

    這天晚上,曲天虹又在沈靜舟床上過夜,曲天虹一直到沈靜舟求饒才停下,他雖是武功極高,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在這種情欲誘惑面前也和常人無異,一上沈靜舟的身就無法自已,盡管已是十分溫柔,次次卻都還是讓沈靜舟呻吟呼痛眼淚雙流。沈靜舟這一晚被他要了一次又一次,一番惱怒之下,整整一晚都沒有理他。

    第二天醒來,只見曲天虹正站在房中,看著木格窗外秀雅的景色出神。他靜靜的站著,滿是寂寞之意,沈靜舟忽然覺得有些淡淡淒涼之感,卻不知是從何而來。

    正在胡思亂想,曲天虹忽然回過頭來一笑說道:“快起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沈靜舟見他神色如常,好像昨晚之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自己也不好再說,當即穿衣起床,兩人一同出門。

    這小鎮比起石橋鎮來小了許多,只是清新秀麗,別有一番清淨風光。

    沈靜舟說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曲天虹說道:“到了就知道了。”

    沈靜舟見他賣關子,心下更是好奇,連連追問,豈知他追問的越是厲害,曲天虹越是不說。

    兩人走到一座山前,這山並非特別雄奇,也不如何高,只是山木蔥蘢,雲浮溪流,望去爽心悅目。

    沈靜舟說道:“要走上去麼?”

    曲天虹牽著他的手說道:“你跟我來。”

    說著來到一個狹小的山洞之前,那山洞垂下幾株籐蘿蔓草,曲天虹說道:“小心些,別刺到了。”

    兩人一路前行,只見那山洞始終只可容兩人走過,也不很長,不多時就走完了。只見前面再也沒有山路,只有一個小小水潭,裡面許多小魚游來游去。

    沈靜舟笑道:“是不是就是這裡了?這個水潭倒也有些意思,只是也並不如何出奇啊。”

    曲天虹也不答話,忽地從懷中拿了一個袋子出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看上去極為堅韌。那袋子折起來很小,一打開卻是極大。

    沈靜舟不知他要做什麼,只目不轉睛的看著,只見曲天虹又伸手拿出一塊黑黝黝的物事,托在掌心之上,不多時一股淡淡的白煙升了上來,聞著極是舒泰,沈靜舟從沒聞過這麼好聞的香氣,只覺得這種舒服自腳底升起,直到指尖,不由得又驚又喜。

    曲天虹忽地伸手用那袋子罩住掌中那物事,將袋子倒轉,系緊了袋口。約莫半盞茶功夫,又將那袋口解開,沉到了水裡。忽然之間,奇事陡生。

    只見那些小魚一只只全都往袋裡鑽,不多時便鑽進了上百條,沈靜舟只看的矯舌難下。

    等到袋中小魚裝滿了小半袋之時,曲天虹手一提,將那袋子自水中提起,接著又綁緊了袋口,沈靜舟見那袋子鼓鼓囊囊,潭水並不漏出,更是嘖嘖稱奇。

    兩人走回客棧,曲天虹卻不回房,拉了沈靜舟去了那客棧的廚房。

    那廚子面相和善,笑嘻嘻的說道:“敢是二位客官想吃點什麼精致點心麼?”

    曲天虹把那袋子放在廚子面前,說道:“你什麼作料都不要放,只需把這袋魚用袋裡的水清煮,煮至九分熟即可。”

    那廚子頗感為難,說道:“二位若是川湘人士,便做麻辣口味,若是江浙人士,便做甜嚅口味,單單清煮只怕……”

    曲天虹說道:“你照我說的做,若是做出來不好吃,我也不怪你。”

    那廚子乃是本地名廚,此時卻被客人指使,兀自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辯駁。

    曲天虹拿出一個精美的錦囊,說道:“這裡面有十顆難得一見的珍珠,煩惱大師傅幫個忙,為我煮這清水魚。只是我這人脾氣古怪,大師傅再多問一句,珍珠就沒了。”

    那師傅一時之間見到這麼豪爽的客人,吃了一驚,再聽說這位客人有這個怪病,嚇得趕緊用手牢牢捂住嘴巴。

    曲天虹微微一笑,牽了沈靜舟的手上樓。

    兩人到了房中,沈靜舟已笑的腰都彎了下去,過了半天才氣喘吁吁的說道:“那個師傅真是笑死我了。”

    曲天虹微笑道:“對付這種人實在簡單的很。”

    沈靜舟笑了一陣,只見那大師傅已端了魚進來,再看時沈靜舟差點又是笑倒,原來那廚子惟恐自己多嘴,竟然在自己的嘴巴上牢牢綁了一塊布條。

    那廚子甚是殷勤,預備了干淨精雅的細瓷碗碟,潔白如玉的竹筷,曲天虹拿在手裡,笑道:“大師傅只怕是把自己的家當都給我們用了。”說完給沈靜舟盛了一碗魚,說道:“你嘗嘗。”

    沈靜舟略一品嘗,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生長於江南,珍稀名貴的魚更不知吃過多少,此時一嘗之下,只覺得入口即化,頰齒留香,實在是難得的美味。

    他吃了一小碗,便停下不吃。

    曲天虹說道:“怎麼?不好吃麼?”

    沈靜舟說道:“這魚太過珍貴,你也多吃一些。”

    曲天虹聽了,微微一笑,說道:“這魚並非是很難得,你喜歡吃,我就有法子給你弄到。你現在盡管放量吃,若是冷了,便不好吃了。”說完自己也盛了一小碗陪他吃。

    這魚實在太過鮮美,兩人吃的都是大快朵頤。

    沈靜舟說道:“這魚那麼珍貴,你為什麼說並不難得?”

    曲天虹笑道:“有那銀絲袋,還有龍涎香,有了這兩樣法寶,就很容易得了,若是沒有,就算你找到了那小魚棲身之所,也還是無法吃到。”

    沈靜舟說道:“我想未必,假如有一個人,將水潭中的水放盡,總能捉到一些。”

    曲天虹笑道:“涸澤而漁,等而下之。那魚只能靠著那千年古潭裡的水生活,一旦離了那水便立時死了。用尋常清水煮這些死魚的話,很是難吃,比之一般河魚的味道都差遠了。”

    沈靜舟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吃個東西,也要講究緣分。”他隨口而出此言,講完之後,臉卻紅了,幸好曲天虹並未發覺。

    ***

    這晚臨睡之前,曲天虹忽然說道:“此地數裡開外,有個景致叫做十裡荷船,池中荷花,四季不敗,你去過麼?”沈靜舟搖頭。曲天虹微笑說道:“明天我們去玩玩。現在快點歇息。”

    第二天一早,兩人來到那湖邊,果然滿湖荷花,搖曳生姿,又有不少小船,船娘卻都是年輕女子,紛紛招呼客人。

    曲天虹隨意挑了一只,兩人坐了進去,那小姑娘約莫十七八歲,白皙的瓜子臉上薄施脂粉,細瘦雪白的手腕上一支翡翠鐲子,娉娉婷婷,嬌俏可愛,她招呼了二人上船,忽然眼光停留在曲天虹身上,似乎看的呆住了,過了半晌,才知道自己失態,臉上更紅,倒分不出是胭脂還是紅暈。只是她船家女兒,不比那些閨秀扭捏,過了一陣又說笑起來,態度爽朗,毫不做作,更是可愛。

    閒談一陣,這小姑娘似乎頗為活潑,只是她話雖然多,卻又絲毫不討人厭,語聲清脆,聽上去有如細碎銀鈴。小舟在荷葉中緩緩穿行,風吹衣襟,清香襲人,放眼望去,湖光山色,盡收眼底。沈靜舟見了這般美景,心中卻想:“這裡的景色,倒有些像雲燕湖邊的沈園……只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回去見見?”

    曲天虹忽然問道:“這蓮蓬可以摘麼?”

    那小姑娘笑道:“公子隨便摘,不妨事的。”

    曲天虹便隨手摘了十來個,放在沈靜舟懷中,說道:“你慢慢吃。”又摘了幾個送給那小姑娘。那小姑娘長年在水上,這蓮蓬只怕是都吃厭了,只因是曲天虹摘給她的,便笑生雙頰,小小的臉上滿是喜悅之情。

    沈靜舟在一旁看著,心想:“這小姑娘和他初次相見,就這麼喜歡他……”再看曲天虹時,卻見那雙明如秋水的眼睛,正望著自己。

    那小姑娘忽然說道:“我見過的人那麼多,可是從沒見過像二位這樣長得好看的,不過二位還是大有分別。”

    曲天虹微微一笑,並不在意,沈靜舟聽她說的有趣,笑道:“怎麼大有分別?定然是我一身正氣,他一身邪氣。”

    那小姑娘咯咯嬌笑,對沈靜舟說道:“不是的,這位公子你是長得俊,站在一大堆人中,遠遠的一望就立時見到你,只不過如果運氣好,還是能見到比你更俊的人,這位,”說著一指曲天虹,接著說道:“這位卻是出塵如仙,令人一見之下,便想一直看著,只怕是此生再也見不到這麼好看的人啦。”

    曲天虹聽她這麼說,臉卻是微微發紅。沈靜舟看在眼裡,只覺得有趣之極。

    兩人玩了半日,下得船來,那小姑娘仍是依依不捨,俏立船頭,半天連招呼岸上客人都忘記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沈靜舟忽然笑道:“剛才那女孩子說你出塵如仙什麼的……”

    曲天虹赧然道:“小姑娘亂講話。”

    沈靜舟仍是笑道:“我卻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曲天虹微微一怔,沈靜舟說道:“你的確很多時候不是人。”

    曲天虹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沈靜舟瞧在眼裡,卻是更覺有趣,自己和他認識以來,見他總是一副清冷模樣,似乎萬事都不縈懷一般,難得見他為了自己這麼一句玩笑話生氣,沈靜舟有如見到了什麼新奇之事,心裡竊笑不已。過了一陣見曲天虹仍不說話,知道開始自己那句話的確是說的過分,暗悔失禮,正待說幾句話來道歉,忽見斜刺裡一個女子披頭散發的跑了過來,跑了一陣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她身後卻有一個男子緊追不放,呼喝怒罵,見那女子倒地,便跟上去猛踢那女子,口中罵聲不絕,霎時間不少行人駐足觀看。

    沈靜舟問旁人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中年男子搖頭歎道:“這女子並非他妻子,只是被這男人勾引,懷了孕,這男子卻娶了其它的女子,這女子傷心之下,孩子也沒了,卻是癡心不改,經常往那男子家中跑,人也變得瘋瘋癲癲,每次都被這男人打的死去活來,可憐,可憐。”說完又是歎氣不語。

    沈靜舟卻是聽得氣往上沖,走了過去對那男子說道:“住手!毆打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始亂終棄,又豈是君子所為?”

    那男子停住了腳,看了沈靜舟一眼,不怒反笑,說道:“你又是哪路英雄?小白臉一個,說話文縐縐的狗屁不通,你再說一句,老子連你也打!”

    沈靜舟忍無可忍,正待沖上前去,忽然感覺手臂被人緊緊拉住。正是曲天虹,只聽他說道:“殺雞焉用牛刀。這等鼠輩,不勞沈大俠親自出手,在下將他了斷便是。”

    沈靜舟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曲天虹已然走上前去,冷冷的看著那男子,那男子打了個哈哈,說道:“幫忙的來了,這個長得可真是俊,偏偏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曲天虹忽然輕輕一推,那男子立時倒在地上,正待爬起來,卻發覺全身已沒了一絲力氣,驚駭之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曲天虹冷笑了一聲,說道:“回去叫你家人准備你的後事。你還有三個時辰的命。”

    眾人聽了都是半信半疑,那男子雖也不信,卻也已見識過這位少年公子的手段,嚇得癱在地上,有如爛泥。

    眾人眼見這兩人漸漸走遠,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一動,說半個字。

    兩人走了一陣,沈靜舟說道:“那人真的只有三個時辰之命?”

    曲天虹冷冷的道:“這種人留在世上,純為禍害。我沒有對他下重手,能否留條命也看他自己的造化。”

    沈靜舟雖心有不忍,卻也知道那人著實可恨,偏又遇上曲天虹這個煞星,也是他活該倒霉。當下微笑道:“沒想到出塵如仙的教主,也和地痞潑皮爭斗。”

    曲天虹此時再聽到這四個字,卻不再生氣,只笑道:“我正是想讓你見識見識我是怎樣出塵如仙。你不停的說這句話,說得我渾身難受,我今天還只是和潑皮爭斗,明天更不知道怎樣,你到時可別嚇傻了。”

    沈靜舟搖頭道:“決計不會,我求之不得。”

    兩人對望一眼,終於忍不住都笑了起來。沈靜舟好不容易收住笑容,忽然又想起一事,皺眉說道:“我平時一直在家住著,還以為人人都像我父母一般良善,今日見到那個毆打女子的男子,實在是氣的不知如何是好,難道他自己不是女子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曲天虹微笑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人,你面前站的這一個,就是壞到家了。”

    沈靜舟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過了一陣,沈靜舟忽然說道:“這世上的不平之事這麼多,我卻是百無一用,想打抱不平也無從說起。”說到這裡,眼睛微微發紅,說道:“我最見不得那些婦孺老弱被人欺凌。可惜我不會武功。也學不會。”

    曲天虹說道:“武功也不見得處處管用,若是你為官為富,卻有濟世之心,比那雖自稱是管盡天下不平事,卻絲毫沒有腦子,只知道見一個殺一個的會武莽漢又遠勝了。”

    沈靜舟微笑道:“這話說的是。”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看見前面人群圍成一堆,很是熱鬧,當下走了過去。

    只見前面圍了一圈人,都是書生打扮,只是臉上都有憤憤之色,正在那裡議論紛紛。一個書生在一張小方桌上奮筆疾書。

    沈靜舟俯身下去看了看,對曲天虹說道:“還有這樣的事?看不太明白。”

    曲天虹正待也去看看,袖子卻被一個書生拉住。跟著耳邊頓時是滔滔不絕的說話聲。那人似乎過於激動,有些語無倫次,曲天虹和沈靜舟聽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那群書生似乎是急於將此事告訴每一個路人,此時見到有人主動走了過來,更加是求之不得。曲天虹和沈靜舟見他們七嘴八舌說了半天,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此地有個王狀元,做過一任知府,現在已經告老還鄉,只是昔日的威風還在,他早年和李家定下親事,將自己的女兒許了給李家少爺,如今李家破敗,他便要反悔,偏偏李家公子和那小姐曾經相見過,彼此都有情意,那李公子便不死心,上門去找了王老爺幾次,豈料開始是被他家僕呵斥怒罵,前幾日竟然將他打的半死不活出來。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沈靜舟問道:“那你們是……?”那些人紛紛說是李公子的朋友。不懼怕這個王老爺。

    曲天虹見沈靜舟面色又變了,便低聲笑道:“沈大俠,這件事我們管不管?”

    沈靜舟不去理他,對那些書生說道:“那現在是怎樣?王老爺打了人,有沒有反悔之心?”

    那書生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位公子可真是善良,那王老爺不但沒有反悔之心,反而氣勢洶洶,言明這次是傷點皮肉,下次要還是讓他碰見李公子,就要打斷他的雙腿。”

    沈靜舟聽得氣往上沖,說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書生又是一笑,說道:“王法?什麼叫王法?那還不是人寫出來的?刑不上大夫,公子沒聽說過?”

    沈靜舟對那人說道:“你的意思,現在是告又告不得,忍也忍不得?”

    那書生冷笑道:“說來好笑。那王老爺雖是陰沉狠辣,卻好歹是個狀元,道貌岸然之至。此事鬧大了以後,那王老爺便放出話來說,他何曾瞧不起李家,只是不想女兒所托非人,定要嫁個有才之人。他出幾個題,只要李公子答的好,他就將小姐下嫁。分明是打了人還不夠,還要狠狠的羞辱一番。”

    沈靜舟說道:“那也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

    那書生說道:“公子這話好笑,王老爺才氣可不是一般般的,他要著意刁難,天下的讀書人,只怕就沒幾個敢去應答了。況且就算你答了出來,自以為不錯,他說不行,你又有什麼法子?今日正午,王老爺要在家裡大擺家宴,請了不少的賓客清流,說要請李公子當場對答。只剩一個時辰了。”

    沈靜舟說道:“那你們怎麼辦?”

    那書生苦笑道:“還有什麼法子?李公子現在還躺在床上,到時我們一幫子人去還是要去的,徒然丟丑罷了!”

    曲天虹忽然說道:“那位正在奮筆疾書的是在做什麼?”

    那書生說道:“他氣憤之極,要將此事寫成長詩,流傳天下。”

    曲天虹聽了,微微一笑。

    沈靜舟忽地對曲天虹說道:“我們走吧。”

    曲天虹點了點頭,兩人走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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