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九月未了,肆虐了整整一個夏天的太陽卻沒有收斂的意思,電視上播放著一個又一個高溫警報,今年的這個夏天,似乎特別的漫長。
從醫院的冷氣房裡走出來,趙默被水泥地面反射的白花花的陽光刺得閉了一下眼睛,經過一個多月的住院治療,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可是人卻整整瘦了一大圈,臉色也蒼白了很多,不過這對於一個經歷過一次那麼嚴重的車禍的人來講,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路上堵車堵的厲害,你出來多久了?出院手續辦好了嗎?」剛剛停好車的紀輝迎了上來。
「辦好了。」因為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趙默說起話來還有些中氣小足。
「那我們快點上車吧,都什麼季節了,太陽還這麼毒。」紀輝一邊接過他的行李一邊報怨。
是呀,太陽還是這麼毒,連悶熱的天氣都幾乎一模一樣,好像那場車禍只是發生在昨天……
「老闆說讓你在家多休息幾天,不要急著上班,你的那一攤子的事兒現在小吳在管著呢,不過,老闆還是希望你回去繼續盯著,我能聽出來,他對別人不放心。」紀輝一邊開車一邊嘮叨著一些公司的事。
趙默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偶爾答兩聲。
「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問你,你家的機關消息怎麼那麼多呀,我去你家拿農服的時候,一進去就差點碰響警報器。」
「是喬菲裝的。」趙默答道,車裡一陣沉默。
「說到喬菲……她怎麼會一直沒露面呢?難道說是怪你不該把孩子抱出來,結果遇上了車禍?還是……」
「不知道,也許她是有什麼事吧。」打電話到她家裡結果沒人接,打手機關機,打到酒吧一開始還有人接,後來連酒吧那邊的電話也打不通了,喬菲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失去了蹤影。
指引紀輝把車直接開進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乘電梯上了自己住的樓層,在經過喬菲家的時候,趙默停了一下腳步……
「沒人在,我幾次替你取衣服的時候她家郁沒人,保安說很久沒看見他們出入了。」發現他的目光,紀輝說道。
「哦。」打開自家的大門,一股時間長無人居住的霉味跟灰味撲面而來,也許是很久沒有回來的原因吧,趙默竟然感覺有些陌生。
「我下午還要去見客戶,你早點休息吧,對了,冰箱裡我有給你買的食物。」
「謝謝你了,明天我把錢算給你。」
「大家兄弟一場,什麼錢不錢的,走了啊,拜拜……」
「刷!」趙默拉開厚重的窗簾,讓久違的陽光照進這間屋子,在陽光下,窗台邊上的橡皮鴨顯得分外的精神。
趙默拿起橡皮鴨,摸著上面喬希留下的纍纍齒痕會心一笑……
拿著橡皮鴨走到喬菲家,趙默掏出備份鑰匙開門,房子裡如同每一個人去樓空的宅屋一樣,混亂而空曠。
看來他們是真的搬走了,可是他們為什麼會搬走?為什麼消失得這麼突然,連一點信息都不肯留給他。誰能給他一個答案?誰能告訴他為什麼?
在醫院裡,當他躺在病床上,他無數次地問自己上面的問題,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樣,每一次他都告訴自己,喬菲會回來的,她只是在忙著照顧喬希或者是突然遇到了什麼急事,在下一刻她就會出現在病房的門口,可是每一次的希望,帶來的只是更大的失望跟更多的疑惑。
橡皮鴨因為被人用力地擠壓而發出刺耳的鳴叫聲,趙默鬆開了手,任橡皮鴨掉落在地上……
他這樣一個平淡如白開水的男人,任何的女人都會隨便捨棄吧,張玉如此,喬菲更是如此,她經過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怎麼可能在他這個小港灣裡待太久,現在風平浪靜了,她自然回到她的大海裡去了。
可是就是他這樣一個像白開水一樣的男人,也是有感情的呀,也是會受傷的,就算他沒有表示什麼,就算他們之前的關係僅僅是朋友,她至少也該說一句再見,難道他的付出,連一句冉見郁換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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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默並不知道,從他從醫院離開的那一刻起,一輛黑色的桑塔納2000就一直跟在他的後面。
「你放心了?」坐在駕駛座上戴著大大的黑色墨鏡的男人問道。
「嗯。」
「其實你應該上去跟他打聲招呼。」
「算了吧,這樣對他更好,我不想再讓他捲進米了。」
「你其實沒必要這樣,我們警方完全有能力保護……」
「有能力?真有能力的話也不會到現在也沒有抓到那個麵包車司機了。」
「咳……你知道的,那輛車是贓車,司機又沒留下什麼痕跡……」墨鏡刃有些尷尬地說道。
「我又沒有怪你,他是這方面的老手,自然不會輕易留下把柄。」
「唉……」墨鏡男歎了一口氣,「最近警察也不好混,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上面要破案率,下面要福利,總嚷著活太多,社會評價太低,累到吐血人家也說你是腐敗傷了身體,上趟飯店吃頓飯都感覺像是欠了誰的……早知道不如真的當流氓去……」墨鏡男抱怨了起來。
「我才說你一句,你都說了幾句廠?」喬菲本來有些沉重的心情被他這一鬧,輕鬆了很多。
「你還是決定把酒吧讓出去?」
「嗯,現在反正也是關門,房租卻一直在交,不如早讓出去讓省心。」
「孩子呢?」
「我送叫去交給我姨媽了,她也真是命苦,年輕的時候要帶妹妹的孩子,老了連妹妹的孩子的孩子也要帶。」
「我們送你回去。」跟偽裝成修車人的同事打了一聲招呼後,墨鏡男啟動了車子。
「你等會兒在新街的路口把我放下就行了,我去買點東西。」
「你要買什麼?我陪你買。」
「不用了,只是些小東西,不需要你這個大刑警隊長陪我買。」
「是很需要,大姐,你難道想讓我明說,不許你單獨行動嗎?」
「好吧,我不買東西了,你直接把我送回你們的軟禁室好了。」
「喂,那可是我們提供給特別證人的特別住房,條件好得連我都想搬去住了,你還嫌。」兩個人一邊打著嘴仗一邊往回走,其實兩個人誰也不是愛鬥嘴的人,關係也沒親近到可以聊天打屁的程度,只是覺得在目前的心境下,不鬥嘴兩個人只剩下相對無言了,陸彪是什麼樣的敵人,世界上只有他們最清楚。
在墨鏡男的陪同或者說是監視下,喬菲被送回了警方替她安排的特殊住所,「記住我的話,不要擅自行動。」像是不放心她,墨鏡男又補了一句。
「一個月了,你看見我擅自行動過嗎?」喬菲笑了笑,「我現在有兒子要養了,惜命得很,我不會出去給你也給自己惹麻煩的。」
「這樣最好,唉,我真該加個門崗……」
「加門崗幹什麼,有這麼多的攝像頭呢。」喬菲指著門口的攝像頭說道。
「機器哪趕得上人呀,算了,不說了,晚安。」
「晚安。」在轉身關門的一剎那,喬菲臉上輕鬆的笑容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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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把客人送上出租車,小美媚笑著跟客人揮手告別,在出租車離開視線之後,用力啐了一口, 「整天想著佔便宜不肯掏錢的老色鬼,沒錢就別出來混呀。」
「小美姐,這是在罵誰呢?」夜總會門口泊車的小弟輕佻地笑道。
「罵你這個小色鬼呢。」
「哎呀,小美姐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呢。」小弟伸手想摸她的臉,小美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手拍開。
「小小年紀別不學好,我進去了,你招子放亮點,有好客人跟姐打聲招呼。」
「知道了。」
丟給泊車小弟一個媚眼,小美扭著豐盈的臀部往夜總會的大門走去……「你是當年在新六街的小美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陰影處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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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你現在做起了這一行。」在離夜總會很遠的一個咖啡廳陰暗的的角落裡,喬菲替小美點燃了一支煙,當年她也是跟隨陸彪的女人之一,替他運毒放哨,好像還染上了毒癮,陸彪團伙垮台的時候,她好像是被捕了。
「沒辦法,從裡而出來之後工作難找,不幹這行幹什麼呢。」狠狠地吸了—口煙,小美吐出一口煙圈,「聽說你現在混得不錯。」
「混口飯吃而已,我來是想問你,最近見過陸彪沒有?」
「陸彪?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他還活著。」
「活著?怎麼可能……」
「你也知道,我喬菲從不說謊。」
「他就算是活著又怎麼樣?當初又不是我出賣的他,他找不到我頭上。」小美打了個呵欠,滿不在乎地說道,其實她早就聽到了喬菲最近在找一些當年跟過陸彪的人,警方那邊也有動作,對於喬菲找上她早就有心理準備。
喬菲抓住了她的胳膊,擼起她的衣袖,露出滿是針孔的手臂,「你現在這樣都是他害的吧,你難道不恨他?」
「恨?怎麼不恨?你不恨嗎?他就是這麼一個讓女人愛得牙癢癢義恨得牙癢癢的人,不過我現在不想提他。」
「小美,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是我找你,下次可就是警察來找你了,就衝你身上的針眼,判你個強制戒毒不算過分吧?」
「戒毒?哼,我都戒了多少次了?就當去住免錢的旅館,算了,咱們明說了吧,我要錢。」她一說到這裡,喬菲的眼前立刻一亮。
「你要多少?」
「五萬。」
「五萬太貴了,我最多給你五千。」
「那我不說了。」
「我今天給你五千,再打一個四萬五的欠條。」
「好吧,誰叫咱們姐妹一場呢,其實……我沒見過他,不過見過一個很像他的人……」
「什麼時候?」
「大概是幾個月前吧,有個老闆找了我跟幾個姐妹說是替他招待重要客戶,我一進門,看見那個重要客戶的背影還以為是他回來了,可是看見那張臉,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越看越像他,真的很像,連一些習慣動作都一樣,可是又不敢認。」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陸維紳。」
陸維紳……那個送趙默野玫瑰的人也叫陸維紳……喬菲一回到住處,就翻箱倒櫃地找出上次墨鏡男拿來的陸維紳的照片,用幾張白色的紙片擋住他的眼睛跟鼻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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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去尋求警方的保護了?」
「是真的。」
「好了,有情況繼續向我報告。」陸維紳掛斷電話。
她可真是變了很多呀,當年她可是一直看不起警察的,現在居然跑去向警方尋求保護,看來她是嚇壞了吧?這可不像她呀。
「梆梆……」
「請進。」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穿著白色睡衣的張玉擔憂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當初是他身上的神秘與野性吸引了她,現在這份神秘與野性卻讓她感到寢食難安。
「張玉,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工作的時候不許人打擾!」像是很不滿意她在這個時候敲門,陸維紳輕緩而冷酷地說道。
「對不起,我……」
「好了,下次不要這樣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回去。」陸維紳語氣又溫和了起來,張玉趕緊關上門走了。像是綿羊一樣的女人,陸維紳瞇起邪魅的狹長風眼輕蔑地看著她的背影。
如果是喬菲絕對不會是這樣……喬菲……喬菲……想起這個名字,讓陸維紳的表情猙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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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跑來了?」紀輝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跟幾個業務聊天打屁的時候,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越刻迎了出去。
「在家裡待不住,還是想早點回來上班,我剛去見過老闆。」
「老闆肯定叫你多休息。」
「是,不過看我堅持來上班,他也沒多說什麼。」他不能再在家裡待了,失去了喬菲跟喬希的家,像是一個四壁有牆的大監牢一樣的可怕,整天住家裡待著,他怕自己會待出抑鬱症來。
「唉……」紀輝歎了一口氣, 「你自己注意身體吧。」
告別了紀輝,趙默一個人回到了位於十三層的財務部,得到了同事們的熱情歡迎。回到久違的辦公室後,他開始查閱自己不在的期間的賬目。
「鈴……」他剛剛看完上一個季度的季報,電話鈴就響了,「喂?」
「你好,我是陸維紳……」
「是陸先生。」趙默想了一下,才想起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鄰居。
「您還記得我吧?我就是上次送您兒子花的那位……」
「我記得了,您有什麼事嗎?」他記得他沒有留辦公室的電話呀,還是他留了,自己卻忘了?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有一個項目想找合作夥伴,有人向我推薦了武氏,我一下子就想起你了……」
「對不起,我只是財務人員,不涉及公司運營的。」
「別急著把活說死嘛,我只是想讓你引見一下你們總經理,大家互相認識認識,吃頓飯交個朋友嘛。」
「好吧,我試著幫忙問一下我們老闆。」這個陸維紳真的是很奇怪的人,如果是業務關係,他可以隨便打電話找業務部的同事,甚至可以直接打給老闆,偏偏要繞一個彎子找他這個財務總監,實在是非常奇怪也非常不合常規的事,難道他們馬來西亞人做生意規矩跟中國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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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默……書生一個,除了懂些女人的玩意兒之外別無所長,養別人的兒子比養自己的兒子還精心,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命大,上次那麼撞都沒撞死他。手在印著趙默名字跟照片的黃色檔案袋上彈了兩下,陸維紳將檔案袋扔進抽屜。
「陸總,有兩位公安同志想要見你。」他的秘書張玉通過內線說道。
「請他們進來。」
十分鐘後,張玉推開了門,領進來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高個的那個身材高壯,身穿牛仔褲白色緊身T恤,戴著大墨鏡,矮個的那個又瘦又小,像是一個成了精的猴孫。
「陸老闆的生意不錯呀。」高個的墨鏡男說道,他從進了這間辦公室,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陸維紳,眼神更是錯綜複雜,只是因為有墨鏡的掩護,一般人看不出來罷了。
「托福,托福,我只是受祖國發展的感召,回來投資順便發點小財,不知道二位找我有什麼事?」
托福?我還雅思呢,墨鏡男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陸老闆好眼熟呀。」可惜的是他不能憑眼熟抓人。
「眼熟?我回國剛剛兩年,好像沒有見過閣下……」
「也許是我認錯人了吧,我們來找陸老闆是有一事相求呀。」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求不求的……」
「我能不能坐下來抽根煙?」那個矮小的男人忽然開口。
「哎呀,看我這個記性,兩位快請坐,快上茶。」像是要表示出對這兩位官家人的尊重,住秘書上茶之後,親自替兩個人將茶倒滿。
「陸老闆,能不能借個火?」矮小的男人拿出一根煙放進嘴裡。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事兒呀。」墨鏡男斥道。
「沒什麼,沒什麼。」陸維紳一邊說,一邊從桌上拿起一個打火機,遞給矮小男。
矮小男接過打火機點燃了香煙之後,隨手就放進了自己的兜裡。
陸維紳看見了,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似乎只是來這裡喝杯茶順便順手牽羊拿走一個打火機,墨鏡男跟矮小男,在之後並沒有說出什麼特別重大的事,只是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就告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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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他會不會起疑心呀?」在回到車上後,矮小男小心地將打火機拿出來,放進證物袋中。
「哼,你以為我們不去他就不疑心嗎?他根本就是等著我們去查他。」
「哦?」
「不然你以為你怎麼會這麼輕易拿到他的指紋。」
「他會不會不是陸彪?」
「他就是陸彪。」一進門,陸彪就認出他了,他也認出了陸彪。
「那我們上去抓他!」
「不行,他現在的身份是歸國華僑,沒有確實的直接證據,我們不能動手。」
「指紋不就足證據嗎?」
「我原來也以為拿到了指紋就抓到拿他了,可是這次指紋拿得太容易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難道一個人除了能整容,還能把指紋也給整了?」
「誰知道呢,二十一世紀了,人都能上火星了,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
確實是世界上沒有發生不了的事,他們回到刑警隊就立刻叫技術科的人取下他們弄回來的指紋檢驗,結果是——完全是兩個人的指紋,陸彪案就此陷入困局。
最糟糕的是他們下午剛剛拿到檢測結果,就有上面的人來關心,說什麼他們擅自騷擾歸國投資的愛國華僑弄得人家很不自在,局裡面也不知道以什麼邏輯推斷出,既然陸維紳不是陸彪,那麼陸彪就很有可能根本沒有回來,趙默撞車案只是一個突發的惡性交通事故,要刑警隊轉給交警部門去查,至於喬菲的特別保護待遇,也自然解除了。
陸彪不愧是陸彪,小小地一出手,立刻四兩撥千斤,他們這麼久的努力,輕輕鬆鬆地就被一個印著他指紋的打火機給擊潰了,一切回到原點。
「小吳,國際刑警組織那邊有消息嗎?」
「有,但是陸維紳的紀錄很清白,連交通違章都沒有。」
「清白得過分了就是疑點。」
「嗯,我跟國際刑警組織的同事也這樣認為,他們正在查,可是上面不是……」
「上面說不讓我們騷擾陸維紳,又沒說不讓查他在國外的案底,繼續查。」他不信,他抓不到陸彪的尾巴,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整了容,整了指紋又怎麼可能完全地轉做正行。
「是。」
現在他要煩的是如何對喬菲說,要她搬出特別證人房,理由卻不是陸彪已經歸案,而是……上面不相信陸彪已經回國,更不相信陸彪就是陸維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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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十什麼?」送走了兩個警察,張玉立刻緊張地敲門進來問道。
「要我的指紋。」陸維紳摸著自己的手指說道。
「要你的指紋幹什麼?」
「他們無聊吧。」現代科技就是這麼傻,認定一個人的身份只能憑一些具體的東西,比如幾個指紋的重合點,如果這些東西改變了,那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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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男滿心躊躇地來找喬菲,打開門卻發現房裡空無一人,就在他焦急地想要下樓去找她的時候,門卻開了。
「你……」
「你來幹什麼?是不是通知我陸維紳你抓不了了?」喬菲滿身風塵地進了門,一看見他就冷冷地說道。
「我……」
「我看見你們進了他的公司,卻沒看見有大批的警察登他的門,就知道你們的那一套不管用了。」
「我們……誰知道他連指紋都整……」
「靠指紋認人?你們警方的手段還真夠沒用的,看來我們小老百姓要自立自強了。」
「你不是一直都在自立自強嗎?你總是這樣擅自行動,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萬一出了事我們小老百姓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只求到時候你們這些人民保姆能替我們伸冤報仇嘍。」喬菲坐到沙發上,替自己點燃一根煙,又因為想起了什麼,而將煙熄滅。
「喬菲,你越來越像三年前了。」
「是嗎?也許只有三年前的喬菲,才知道該如何對付陸彪吧。」喬菲說著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你……」
「你來不是讓我搬離這裡的嗎?」
「對不起……」
「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有對你們寄予太大的希望,所以也談不上失望。」
「你可以搬到我家去。」
「你老婆會不開心的。」
「『它』會喜歡你的。」
一個男人把一條狗,尤其是一條公狗取名叫老婆,呵想而知這個人有多寂寞了,在跟「老婆」對視三秒鐘後,喬菲決定暫時留在這裡,反正這裡有兩間房間,而且不用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