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陣線被輕易瓦解,徐誠其實沒有太大意外,倒是多了好幾分的敬佩之情。不過,可惜,再如何欽佩,他也無法對冷漠效忠,因為他的忠心早給了另一人……
文靜一見到冷漠,懼意便緩緩消退,她開始有了心安。只是,如果可以,她多想躲進他懷裡,偏偏才跑了幾步就被攔截,她被緊緊扣鎖到動彈不得。
當然,不用猜想,扣住她的,就是徐誠。
他看見她要逃,當然不能讓她成功,於是將她抓入懷中,把她緊緊扣在胸前,左掌掐住她細細頸項,迫她一同面對攻堅成功的人們。
「看來,少主還是輸了這一回。」歎口氣,搖搖頭,徐誠是真的很感歎。
「徐誠?!」一見是自家人,高行有絲錯愕,卻也更加憤怒。「X的!原來你留下,不是真心投誠,是替炎-做臥底?」
「沒錯,我是。」當初是冷漠太隨便,用了簡易選擇題,要眾人自由決定去留,所以他才能潛伏。「其實你們早該懷疑的,選擇留下來的人,不見得就會忠誠。」
「懷疑?我沒那閒工夫。」這話是事實,因為他從不刻意信誰,又何必費心思去猜疑誰?
再者,他冷漠從不怕事,要想暗算或明刺,他全都樂意奉陪,也絕對有自信勝出,所以,他從不猜疑,更沒有顧忌,但……看來,多了個她,他是得小心些了。
也罷,就當是受一回教訓,他冷漠定會謹記在心。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
「不管怎樣,先放了她。」保她平安無事最為要緊。
「少主呢?「徐誠沒放手,雙眼直視冷漠。
「……」這種時候還想著炎-?徐誠的忠心,真數冷漠佩服,卻也覺得好笑,笑他死到臨頭卻不自知。
「回答我,少主呢?」沒聽見答覆,徐誠使了勁,讓文靜很難受。
「勸你別傷到她。」聲調冷又冰,冷漠沒看他,只看著文靜,心疼她的難過。
「要我放了她可以,先把少主交還給我。」
「若我說——」調開視線,冷眸射向徐誠。「人死了呢?「
「你說什麼?!」瞠大眼,徐誠震驚,而後大怒。「少主若死,她就得陪葬!」徐誠手勁加重,扣緊她咽喉,堅決奪去她的呼吸。
「你最好鬆手。」他陰狠狠的看著徐誠。
「不!我原本不想傷她,這都是你逼我的!「徐誠搖頭,表情哀慟。
喘不過氣,眼前一片白茫,什麼都看不真切,文靜真的很害怕,卻沒有能力反抗。
怎麼辦?她會不會就這麼死去?從此再見不到他、再觸碰不到他、再無法依偎在他懷中、再感受不到他給她的安全感……思及此,淚落下,文靜終於明白,對他不只是單純依戀,而是更深更深的眷戀及愛戀。
而,見她愈來愈難受,冷漠再也無法冷靜。
瞬問,拔槍,舉高,子彈上膛,三秒時間,他射中徐誠左肩。這回,不是麻醉槍,是真槍實彈。
中了槍,徐誠鬆了手,文靜便墜跌在地,然後急急、急急的呼吸,猛烈吸進缺乏許久的氧氣。
好難過,真的好難過,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她以為自己真會回不來。
見她脫離了險境,冷漠卻未就此作罷。轉眼問,他移到徐誠身前,左手扣住他左手腕,他拉直徐誠的左手臂,右手成刀的直劈而下……瞬間,他斷了徐誠的手臂骨。
「這只是小小教訓,我沒那麼簡單作罷。」鬆手,冷漠將徐誠推向高行,沉聲喝令:「把人都帶回去。」
「是。」高行一個招手,八卦們便跟進。
反正,剩下的是老大的問題了,他們還是別在這裡煞風景的好。
不過,唉,他們也才九個人,卻有十個昏迷者再加上一個負傷的,這是要怎麼把所有人給扛回去總部?嗯,算了,沒關係,這種小事,他們自己想辦法就好,就別去打擾人家親親愛愛了。
「要不要緊?」蹲下身,冷漠要抱她,想探看她的情況。
但,手才觸及,文靜卻驚惶不已。
「不要!不要碰我……」曲著身子,她沒抬頭,一味以手護住脖頸,害怕再次被掐住的窒息感。那感覺真的很難受很可怕,她不想再嘗一次那種痛苦。
見她這樣恐慌,冷漠其實也不好受。
心,隱隱在抽,悶悶在疼,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他的確為她心疼。甚至,心疼之餘,還有更多憐惜。
若不是因為他,她不會遇上這事,她會生活得平凡,她不會遭遇危險,生命更不會受到威脅……如果,不是他的話……有生以來,冷漠第一次自責,真的很自責。
他想,不,不是想,是肯定,她對他而言,真的太不一般。
為她,他有了太多從沒有過的情緒,她讓他變得再不像是原來的自己,但,要割捨嗎?割捨掉,他就能回到原來?
「冷漠……漠……」驚慌中,閃躲中,抽抽噎噎的,她呼喚他的名,一聲聲一句句,全-進他的心。
割捨?搖搖頭,他無奈歎笑。
事到如今,還說什麼割捨?他根本是放不開了。她已經住進他的心,如何還放得下、捨得掉?
伸出手,不顧她的閃躲,他將她抱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沒事了,我在這。」
他沒安慰過人,卻對她輕哄撫背,她真的得到太多禮遇。
聽見他的聲音,感受他的懷抱,他的氣息圈圍住她,讓她終於能夠心安。於是,她停止掙扎,卻無法止住顫抖。
「我好怕……真的好怕……」偎在他懷中,她緊緊抱著,忍不住開始哭泣。
「沒事了,沒事的,我在你身邊,會護著你的。」溫柔又是一項創舉。
「我以為……以為真會沒了氣……」回想當時,她心有餘悸。
「不會!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她是他的女人,只要他不放手,任誰都不准奪,就算死神也一樣!
「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怕、我真的好怕就這樣走了……」愈說,她摟得愈緊,她奸想讓自己融入他的身體裡,好想遺忘接近鬼門關時的恐懼感。
「我說了不會,你不要再擔心。」他俯首親吻她發頂,給她更多安慰,想安撫她不安的心。
「可我真的怕……」在他懷中抬起頭,她淚汪汪看他。「我好怕再也看不到你。」
在快要失去意識時,她腦子裡滿滿都是他,心裡想的也全是他……那一瞬間,她終於明白,她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再也無法見到他。
對他,什麼時候有了這麼深的愛戀?她不知道,也不想去追根究底,她只知道她就是不想離開他,真的不想。
「不會有這種事。」傾身,兩唇輕相貼,他許下了承諾:「我會在你身邊,你永遠都看得見。」
「真的?「眨著眼,水珠滴落,瞳眸清亮,卻還是不安。
「真的。」他沒有遲疑,回答得篤定。
「永遠?」她很貪心,想要擁有永久保存期。
「永遠。」從來沒人敵對他作要求,但他卻樂意讓她這麼做。甚至,願意給她承諾。
一直以來,對任何人、任何事,他從不輕易給承諾,但,一旦承諾了,他定會做到。所以,是的,永遠,他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實現。
今日,對炎幫而言,是個重要的日子,一為炎老百日大祭,另一則為清理門戶。
一早,看好時辰,供上祭品,拈了長香,冷漠一切遵循古禮,這是他對義父的敬重。然後,辦完了這事,只剩另一樁了。
側過頭,垂下眸,冷漠看向被迫跪在墓前的炎-,冷冷說:「不廢話了,給你兩個選擇,想死還是活?「
其實,他是懶得祭出酷刑,只想盡快把事情解決,不想搞得太複雜,所以給出簡單選擇。
「這、你這是什麼意思?」但,那樣的問話,卻讓炎-心驚。
生或死,可是人生大事,哪能這樣抉擇?再說,誰會想死而不想活?但,若要活……他又想怎麼對付自己?低頭,看著未復原的手指,他還記著當時的痛,對冷漠已不敢再囂張。
如果可以,他不想這麼孬,但,不得不承認,冷漠真的比他殘忍。
「死,給你個痛快,從此一了百了。」冷漠說得無情。
「那……活呢?「吞嚥了下,炎-再問。
「永久性肢體殘廢。」這樣能確保他從此安分,再也無法惹是生非。
「你、你……」駭白了臉,炎-說不出話來。
「別浪費我的時間,我不想跟你耗。」催促他作選擇,冷漠真是冷得沒人性。
「我……」
「不想選?那我幫你。」掏出槍,頂住他眉心,冷漠替他決定。「這樣,比較痛快。」
「不……你……」炎-嚇呆了!從來,只有他拿槍指人,他何時離槍口這麼近過?所以,他這回終於能體會了,體會到生命受威脅時的深層恐懼。
「怕了?」看清他的恐懼,冷漠不禁要嘲諷揶揄。「仗勢欺人,威脅他人生命,不都是你最擅長的?這應該能讓你興奮,怎麼反倒害怕了起來?「
「你你你……」惱羞成怒,但沒敢發火,因為他真的怕,怕就這樣沒了命。
「別你我了,像個男人。」說完,拉開保險栓,子彈上膛,就要射擊……
「住手!」徐誠大喝一聲。
這其實很令人詫異,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卻還是一心一意護主?老實講,此等忠誠,真的讓人折服,但……會不會太忠心了點?
「要殺就殺我!我代他死,我替他領罪,所有這一切,全由我來承擔。」全身被捆縛住,徐誠根本沒反抗能力,卻依然堅決護在炎-身前。
嘩——真是好你個有情有義啊!忍不住的,眾人在心底喝采,也終於看得清楚明白,那個啊,絕不是一般的忠心而已,是更深一層的特殊情感。
「哦?「挑挑眉,冷漠也看出端倪,卻沒有太大感覺。「放心,會讓你跟著他的。」
「你……」徐誠愣看他。
「我說過,斷你手只是小教訓,那事沒那麼容易作罷。」膽敢傷她,他就別冀望能有多快活的下場。
「好!既然這樣,要殺就殺,但——」挺直腰桿,面對冷漠,徐誠認命了,只有一個請求。「請你先殺我。」 「他先或你先,有什麼差別?」徐誠的堅持,讓冷漠好奇了。
「我先去,在黃泉上等他,也好為他領路。」徐誠很認真。
「他值得你這麼用心?「
「值得。」徐誠沒有遲疑,那真誠實在教人感動,當然,包括炎。
「你不必這麼做,我不值得的。」對徐誠,他從來不是個好主子。
其實,他一直知道,知道徐誠對他的情意,可是他不敢也不能面對,但現在……連死,他都要奉陪,他如何還能再視而不見?
「不,您值得。」轉頭,徐誠笑言:「當初要不是您救我一命,我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我這條命是您的,為您做什麼都再值得不過,就算是死。」
「我只是把你撿了回來,就像撿隻貓還狗罷了,你……」他想傷他,想讓他放棄跟隨,但卻注定是要失敗。
「無所謂,您當我貓還狗都好,在您撿了我的那一天,我就發了誓要永遠跟隨。」
「你……」太感動,炎-再說不出話。
是啦,真的是很感人,但也……很噁心耶!兩個大男人,在那裡深情款款又含情脈脈,看得眾人雞皮疙瘩掉滿地。呃,沒辦法,不能怪他們,他們不是「同道中人」,自然無法體會那樣的深情。
「夠了。」冷漠制止。
同轉首,兩人看他。
「真是壞了我的興致。」收起槍,冷漠不想見血了。
說不上理由,也許是那真情對白壞了氣氛,也許是那份深情真的教人感動,反正,不管什麼理由,他就是不想動手了。
「老大你……」他要收手,高行雖明白,卻不認同,但沒能說什麼,就讓冷漠給打斷。
「把他們都送走。」想了想,冷漠有了新的決定。
「送去哪?」眾人疑惑。
「隨便哪裡都行。」擺擺手,他再說:「離台灣愈遠愈好,我不想再看見他們。」
是的,他決定把人驅逐出境,要他們從此遠離台灣。當然,這一回,不會再隨隨便便,他會對他們嚴密控管,這是為文靜的安全著想。
「就這樣?「眾人訝然,高行代表發言。
「就這樣。」冷漠回答得冷淡。
「老大啊,你沒搞錯吧?」
「你有意見?「他斜睨高行。
「當然有!」高行可大聲了。「他們搞了這麼多事,你就這麼簡單放手?「
「既然你這麼有意見,不如——」揚起唇,他淺淺笑,笑得冷寒。「老大換你做?」
「呃?「噤口,高行沒膽再說話了。
「還有意見?」收起笑,他再問,面容冷厲。
「沒有、沒有了。」摸摸鼻子,不只高行沒了聲音,眾人也都不敢吭聲。
「這回,我就算了,但你聽清楚了——」蹲下身,他與炎-面對著面,讓他看明白自己的冷酷。「不會再有下一回。」
「……」冷漠的威脅,焱-聽進去了,而且不敢作聲。
「現在,你應該清楚,我惹不得的,是吧?「抬起炎-的傷指,他逼他想起當時。「所以,千萬記得,別再招惹我,你承擔不起後果。」
「我、我知道了。」現在,炎-是真的怕冷漠,再也不敢挑釁他。
「至於你……」調眼,他看向徐誠,黑眸瞬地一黯,他迅速起出隨身軍刀,然後——
他挑了徐誠左手手筋。
「你該慶幸她沒事,否則不會只是這樣。」語落,收刀,起身,不再看他們一眼,冷漠逕自邁開了步伐,再次對自家手下交代:「不管你們怎麼做,二天內把人全清走。」
「是。」
了結所有事情,冷漠哪都不去,只想到她身旁。
這感覺真的很奇特,像是依戀又像眷戀,他就是喜歡她在身邊。所以,他把她帶了回來,安置在他的房間,讓她正式成為他的女人。
愈是想著,腳步愈急,他竟然想見她想得焦急。想想,這真的很可笑,因為太不像他冷漠,他不該有如此衝動,但,事實卻真是如此,他就是把她擱上了心。
快步走著,他回到臥房看見她仍在安睡,心裡感到無比踏實溫暖。再走上前,他佇在床沿,原是想看她的睡顏,卻看見她頸上的淤痕……那痕跡,礙了他眼,也刺了他心。
坐到了床邊,他輕輕撫著,表情依然冷酷冰寒,眸底卻映著滿滿心疼。
「唔。」他的撫觸,喚醒了她,她從夢中醒來。
「醒了?」
「嗯。」見是他,她綻放笑顏。
「還疼?」他的手,始終沒離開她。
搖搖頭,她握住他的手,鑽進他懷中,她喜歡這樣的依偎,那讓她覺得幸福滿滿。
「害怕嗎?「他沒有拒絕,其實也喜歡的她貼近,所以他坐靠上床頭,將她安置在自己懷中。
「會。」她很誠實。
「……」沒說話,重重歎了口氣,他將她摟得更緊。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房裡安靜沉默,久久——
「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他沉沉說著。
「我知道。」抬起頭,她在他懷中看他,唇邊揚著信任微笑。「我相信你。」
她的單純信賴,讓他深受感動,冷漠不由得想笑,笑自己失常太過。但,心裡暖意就是那麼真,他無法抗拒,只能接受。
「跟了我,沒有後悔餘地。」看著她,他說的認真,儘管音調一樣冰冷。
「不會,我不後侮,我想在你身邊。」搖著頭,她比他更認真。
「為什麼?你真不怕我?」又一次,她令他感動。
「怕你?我為什麼要怕你?「
「我很冷漠,甚至無情。」所以,她早該怕他,偏她卻從沒怕過,是否他該稱讚她?
「那只是表面,你的心很溫暖。」小手貼上他心口,她微微笑著說。
「你在說笑嗎?」他擰眉看她,不知該覺那是恭維或侮辱。
「沒有,我是認真的。」舉高手,她非常嚴肅的發誓。「你是好人,至少,對我而言,你真的是。」
放下手,她偎回他懷裡,臉頰貼著他心口,聽著那沉穩心跳,感受著他給她的幸福安全感。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很生氣的對我吼,那時我真的很害怕,但你並沒有傷害我,甚至沒因我惹怒你而開除我,我就在想你一定是個好人……」
「這就叫好人?你未免定義的隨便。」他忍不住要挑剔她。
「還有,你還為我做了好多事啊!「抬起頭,她認真數算:「我惹你生氣,你沒開除我;我車壞了,急著去外婆那,你也送我去。後來,還幫我處理外婆的後事,還找人幫我修理好車子,還……」
「夠了。」再聽她數算下去,他都要相信自己真是好人了。
天知道,那是多麼可笑的事,因為那名詞根本同他不搭。
「我還沒說完……」
「好了,真的夠了。」抓住她小手,他禁止她再數算。
「那,我真的可以永遠留在你身邊?」她記得他給的承諾,但還是想再確認一次。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天天確認,這樣她才會安心踏實。
「嗯。」他沒忘自己說過的話。
「那,可以這樣一直賴在你懷裡?「圈上他寬寬的腰圍,兩隻小手在他身後交握。
「嗯。」他回應的懶散,大掌卻貼在她背上,將她圈圍得更緊。
「那,我可不可以愛你?」這句話,她說得很小聲,但冷漠卻聽見了。
「你說什麼?「那告白,太過突然,他很驚詫,卻……歡喜。
瘋了,真是瘋了,竟為這蠢事而開心?但,有什麼差呢?遇上她後,他早就不正常了,如今瘋得更徹底又何妨?
「呵,呵呵……」臉兒紅紅,她埋在他懷中,再也不敢看他。
「抬起頭。」但,他卻不讓她躲藏。
「……」她雖聽話,眼神卻四處飄蕩。欸 ,沒辦法啊,她臉皮薄嘛,說了那樣露骨的話,她當然沒辦法正常面對他。
「看我。」挑著她下顎,他命令她。
「哦。」聽了話,她看他,滿是羞澀。
「為什麼那麼問?」心跳,有些狂,有些亂,最離譜的是還有期待。
「我……」緊咬紅唇,羞紅了顏,她很難再往下說。
「別咬著唇。」拇指介入,逼她鬆口,還是逼問:「說!「
「就……」他愈咄咄逼人,她愈臉紅心跳。
「就?」沒得到答案,他不會放棄。
「就、就是愛上你了嘛!「非要她說得這麼明白嗎?討厭,真是羞死人了!
「是嗎?」奇異的,冷漠笑了,出自真心的笑。
那坦白,聽進耳裡,卻是暖進心底,他覺得自己很白癡,但就是真的感到開心。
「是啦!「抓下他的手,她又躲進他懷中,連耳根都羞到紅透。「就是因為愛了,才問你給不給愛的嘛……」
「那,愛都愛了,再問有什麼用?難道我說不,你就能不愛了?」更神奇的是,他竟有了玩笑的心情。
「你要跟我說不嗎?「她聽不出他的玩笑,以為他是認真這麼說,所以她緊張的抬頭看他,很小心翼翼的向他問著。
「不。」他回答的,是這次的問題,她卻誤解成是上題的回覆。
「不能愛嗎?那……」垂下眸子,小臉憂鬱,她悶悶的說:「那算了,你當我沒說,讓我留著就好,好不好?」
他不要她愛,她就不說出來,她在心裡偷偷愛著他就好。
「誰說不讓你愛了?「話都說出口了,她竟想收回?不准,他不會讓她那麼做!
「明明是你說的。」眨著水眸,她幽幽看他。
「我說不,指的是——」俯身,他吻她,說出答案:「我不會跟你說『不』。」
「噫?」她愕然,呆呆看他。
「閉上眼睛。」他不理她,只想吻她,所以命令她。
「呃……」傻傻的,她聽了話,不一會兒,她已沉醉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