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勁敵 第一章
    它,是焦點的所在,美麗得教人無法移轉開視線。

    城堡式的建築造型設計。

    外牆是以純白的顏色躍入眾人的眼瞳中。

    在陽光照耀下,散發出萬丈光芒來!

    王者之堡啊……

    高高在上的「白十字」總部,就矗立在台北-中心最精華的地段上。

    打從它落成以來,每個走過建築物前方的行人們,總會忍不住地停下腳步,駐足「瞻仰」它。

    它太特別了。

    優雅氣派的門廳,更是勾引人們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只是啊只是,想要踏進「白十字」總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先決條件就是得要拿到「白十字」高層核發的邀請卡,否則就算是總統級人物一樣都得吃閉門羹。

    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規矩呢?

    因為早在十二年前,她十歲的年紀,就嘗過閉門羹,自然就知道了。

    吁……

    解晶茴緩緩吐出一口氣來,扇了扇宛如扇子般的眼睫毛後,美眸凝視著「白十字」的門廳。一會兒後,她踩著優雅的步伐,往「白十字」的方向走去。

    她再一次嘗試造訪,應該會有些不同了吧?

    「小姐,請留步。」保安人員在解晶茴接近門廳的前一刻出聲攔阻她,一秒鐘都沒有浪費。「對不起,請問你有邀請卡嗎?」他有禮貌地詢問她。

    「沒有。」解晶茴輕搖螓首,長長的髮絲蕩漾出美麗的波紋來。

    「沒有邀請卡呀?那、那就很抱歉了,請你止步。沒有邀請卡是不能進入『白十字』的。」保安人員老實的面孔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來,似乎覺得對這位美麗嬌柔的女孩子說出拒絕的話很過分,希望她不要因此哭出來才好。

    「是這樣嗎……」她失望地說著,表情難過極了。

    啊,她要哭了,真的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是『白十字』的規矩,任誰都不能打破。除非有邀請卡,否則我不能讓你進入。」他無奈地解釋道。

    「我懂,我知道您是盡忠職守的好人,就因為您是好人,所以我以為您會通融讓我進去。」解晶茴直視他,眨著濕潤的雙眼。

    「呃?」保安人員臉孔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被人稱讚讓他覺得手足無措。而且……愈看她愈覺得怪怪的,好像、好像……「小姐,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兒面熟?」

    「真的嗎?其實我也對保安先生您有印象喔!」她吸了吸鼻子,揚起櫻唇道。

    「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啊!」她那一雙染了層淡紅的美麗眼睛更是不斷喚起他過往的記憶。

    「當然有,而且十二年前我們也有過剛才類似的對話。我就是因為您的盡忠職守才進不了『白十字』見會長啊!」解晶茴柔聲地為他解開疑惑。

    「啊!你……是你!原來就是你!」想起來了,保安人員想起她是誰了!哇,多年不見,她已經由小女孩轉變成大人了,而且還是個大美人呢!她那宛若嬰孩似的純真氣質依然保持著,難怪他一直覺得她很熟悉。

    這個甜美的女孩十二年前就曾經來過「白十字」一次,十二年後她怎麼又突然「登門造訪」來了?

    咦,該不會是因為新聞的關係吧?

    十二年前,「白十字」的總部突然從台灣移往紐約,所有的高級職員也因此全部跟隨離開台灣,此後,「白十字」在台灣不再現蹤跡。

    直到這個月的月初,「白十字」的發言人在紐約突然發表一項重要訊息,宣佈要將總部移回台灣,重回舊址,這才又引起轟動!

    雖然不明白「白十字」突然返回台灣的理由,但是遷回的消息卻震撼了台灣政商兩界,各路人馬全在第一時間大表歡迎的姿態。

    沒辦法,誰教「白十字」可是立於世界頂點的金控公司,雄厚的資產以及能力甚至使其可以隱身在暗處操縱某些國家政府的走向。

    「小姐,你這回要見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誰也見不著的,因為會長還沒有回到台灣來呢……啊!」保安人員說出口後,隨即後悔不已。完了、慘了!他怎麼不由自主地就把會長的行蹤告訴了她?這是不被允許的!

    「是嗎?我還以為他回台灣了……」她失望地道:「木少爺跟我稱得上是舊識,我就是聽說他回國才特地前來等候他的。」

    「是、是嗎……」保安人員不安地搓著手,不敢再多話。

    「保安先生,請問您可以讓我進入『白十字』等候他嗎?」她柔聲地央求道。

    面對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蛋,保安人員為難極了,可是他有職責在身,怎麼可以隨便放行呢?

    「我也不知道會長什麼時候會抵達,你要怎麼等?」保安人員無奈地看著她。

    「只要讓我進入……」

    「可是……」

    「您就通融一下好嗎?」晶瑩的水光在她的眼眶裡閃閃發亮,也鞭笞著保安人員的心。

    「這……這……」心快軟了、快被她的眼淚給催化了。

    「拜託……」

    「你就別再逼迫保安帶你闖進『白十字』了!為難善良的老實人可是件不道德的事情喔,美麗的小姐。」

    身後乍起的磁嗓令解晶茴一震!

    這聲音、這聲音!這一直令她「念念不忘」的聲音出現了!終於出現了……

    很好,如她所願。

    只是,為什麼她卻突然畏怯了起來?

    不應該的!

    解晶茴暗暗吸了口氣後,緩緩地轉過身子,立刻迎上一對深邃又特別的灰色眼眸,這雙灰眸也同樣令她「念念不忘」啊!他的眼珠子依然跟十二年前一模一樣,在耀眼的陽光下就會變成銀色。

    而這雙銀眸正溫柔地看著她。

    「你來,是要見我嗎?」他再度開口,不溫不火的嗓音聽不出他是喜是怒?

    是啊,她要見他,她是要見他,可見著了面,卻開不了口。

    他偏頭審視神情凝滯的她。「怎麼不說話?」

    她是想說話啊,可是滿肚子的話語卻梗在喉嚨裡出不來!怎麼一回事?她自己都沒料到會出現這種反應。

    要知道這十二年來,她運用她老闆的勢力藏身在暗處密切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雖然不能靠近他,但她對他是熟悉的,非常非常的熟悉。

    「晶茴,你還在記恨十二年前的事情嗎?氣到現在連一聲招呼都不願意跟我打?」「白十字」的會長木衍間修長的手指突然畫過她粉嫩嫩的臉頰。

    解晶茴一震,退了一步。他的手指彷彿帶著電力,震得她心臟狂跳。

    「嗯?」

    他揚起溫雅笑容,她的背脊卻莫名地竄起一陣陣的惡寒來。

    不能受騙啊!哪怕木衍間西裝革履、俊美至極,舉手投足皆是百分之百優雅貴公子的最佳典範代表,但她知道,她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人的骨子底是冷殘的,並且最愛欺凌他看不順眼的對手--這當然也包括她。

    所以她才會這麼緊張、畏怯。

    解晶茴整理好紛亂的情緒後,好不容易終於浮現出笑容。她可不能輸在此地。

    「你好,好久不見了,木衍間先生。」甜甜的柔嗓像是蜜糖般悅耳,也順利地掩蓋掉方纔的怯懦。

    「終於有幸聽到你美妙的聲音了。」木衍間愉快地道:「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特地前來『白十字』找我的吧?」

    「是的。」她望著他。「我是特地來探望『老朋友』的,你不會拒絕我的心意吧?」

    「當然不會。」木衍間一頓,隨後問道:「就你一個人來?你男朋友呢?他怎麼沒有陪在你身邊?」

    此話一出,氣氛突然降到了冰點。

    「余士迪是我的老闆。」解晶茴冷寒地回答他,冰冷的口吻跟她給人的甜美感覺南轅北轍。

    木衍間並不意外她「雙面人」似的表現。「我當然知道他是你的老闆,不過他也是你的男朋友--」木衍間話才出口,遠方就有人急切地高喊解晶茴的名字。

    「晶茴!」

    「唉……他還是黏你黏得這麼緊。」木衍間嘖嘖稱奇道:「不過這樣的場景真是令人懷念,就跟十二年前一樣,原班人馬全部在『白十字』重聚了。」

    解晶茴卻暗暗叫苦。

    木衍間則憐憫地又道:「可惜舊事重演只代表著你的計劃又要落空,我真為你感到惋惜。」

    果然!

    木衍間抱歉地道:「我只願意邀請你一個人進入『白十字』,其它人,哪怕是你男友,也絕不在我邀請之列。」

    「晶茴,你果然來這裡了!」疾步奔來的余士迪衝到解晶茴面前,喘著氣,看著她無奈的神情,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表情怎麼這麼難看?」

    「士迪哥。」解晶茴拉他到一旁輕問道:「公司那麼忙碌,你怎麼會跑來找我?」

    「我看你突然請假,而手機又聯絡不上你,我很擔心,猜想你會不會跑來『白十字』,沒想到你果真在這裡。」

    「你的運氣真是好。」她暗歎。

    余士迪笑笑,道:「不是運氣好,而是臆測成功。相隔十二年,木衍間再次踏上台灣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我猜你一定會找機會來探探『白十字』,果然沒錯!」他問:「對了,需要我幫忙跟木衍間溝通嗎?」

    「不用了。」她搖頭。

    「怎麼不用?想必有我出面,你的請求他一定會同意的。」他回身要找木衍間。「木--」

    哪兒還有木衍間?他早就掉頭走人,只剩下他遠去的背影。

    一直以來,他就只能看著他的背影。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解晶茴輕輕開口道:「士迪哥,我們還是先回公司吧。」有他在場,一切計劃都不能實行,而且她不認為余士迪有能力突破她與木衍間的「僵局」。

    「好吧。」余士迪努力壓抑胸臆裡沸騰欲炸的怒焰。這麼多年過去了,木衍間依然沒變,依然把他輕視得徹底,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只容許他看著他的背影!

    司機前來接人。

    解晶茴與余士迪坐上奔馳車,黑色車身很快地馳騁離去。

    木衍間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車身消失,慢慢地,唇畔浮上了得償所願的笑意。

    解晶茴果然在聽到他返台的消息後,就迫不及待地出現在他眼前。

    至於另外那名不速之客……

    那人的名字他連想都不願想,提都不願提。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十二年前

    「我一定要調查清楚『天權老人』到底偷走了夫人婆婆什麼重要東西?不然夫人婆婆怎麼會常常悶悶不樂的?」十歲的解晶茴站在廣場上,看著白色的城堡式建築物,呆了好久。

    哇,這叫「白十字」的城堡好漂亮喔!能夠待在這裡面的人也一定很厲害、很偉大吧?

    「只是……再怎麼偉大厲害,也不能讓夫人婆婆傷心啊!這是不對的!」小小年紀的她,只要想到夫人婆婆流露出憂傷表情的樣子,她的心也會跟著抹上黯然。

    「我一定要見到『天權老人』,好好把話給問個清楚!」主意一定,站在陽光下的小女孩開始往大門口走去。「夫人婆婆形容過他的樣子,說他的年紀已經很老很老了,而且還滿臉鬍鬚,矮矮圓圓的像是顆肉球。」她一邊自喃著,卻對某個問題想不透。「既然他是一顆會偷東西的肉球,為什麼夫人婆婆在偷罵『天權老人』時眼睛會閃閃發亮呢?她為什麼要對小偷既生氣、又喜歡呢?真是不懂……」

    粉雕玉琢的解晶茴已經站在大門前,水靈靈的她活脫脫像是一尊玉人兒。她的模樣自然引起了路人的側目,尤其是「白十字」的保安人員,更是趕緊現身問問這位小女孩站在大門口有什麼事情?

    「小妹妹,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保安人員和藹可親地問著她。

    「我想進去裡面找人。」小手指向富麗堂皇的大門,她想去找「天權老人」。

    「你要進去找人?」保安人員一愣,旋即搖頭道:「不可以喔!小孩子是不可以進來這裡的,『白十字』並不是遊樂園喔!」

    「可是我想進去耶!」她甜甜地要求道。

    「不行喔!」就算小女孩甜美可愛得不得了,讓人難以拒絕,但規矩還是不能廢。他身為保安人員而且坐領高薪,就得把工作做好。

    「真的不可以嗎?」原本甜美的嗓音開始透出濃濃的鼻音,小肩膀甚至開始一抖一抖了起來。

    「是--啊!小妹妹,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啊……」保安人員慌了手腳。

    「好,我不哭,可是……可是……」她抽噎得更厲害。「嗚……」

    保安人員完全亂了方寸。這麼可愛又甜美的小女生對著他哭了起來,讓他覺得自己好壞。

    「小妹妹,你別哭啊……哎呀,你別哭、別哭了……」他被她搞得手足無措。

    「嗚嗚嗚……」圓圓的眼睛蓄滿淚水,看起來好可憐。

    一大一小就這麼站在大門口,小的哭、大的搔頭晃腦,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個漂亮的小妹妹可憐兮兮地一直哭著,馬上讓經過的正義之士看不下去--

    「喂!你在欺負小孩子啊?」路人指責保安人員。

    「沒有沒有!我沒有欺負她、沒有……」保安人員冤枉地趕緊辯駁。

    「嗚……」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還說沒有!你看小妹妹哭得好傷心。」

    「啊我……這……我……」

    「請問出了什麼事情嗎?」一道溫柔有禮的少年聲音從後方傳來,少年的口氣非常和緩,卻是很有力量。

    「少爺!」保安人員立刻轉身,對著身著西裝的少年畢恭畢敬地喊道。

    「少爺?」原本啜泣的嬌嫩嗓音立刻停住,解晶茴轉過身,第一眼就見到一對灰色眼眸。

    她一怔!好特別的眼珠子。陽光閃耀耀,她發現他的灰色眼珠在陽光下竟然開始散發出銀色光輝,好美……

    「小妹妹?」十五歲的木衍間也怔愕了下,一方面驚艷於她甜美脫俗的外貌,一方面是突然想起了「爺」的交代。

    是她嗎?就是她?他會遇見的人?

    嬌滴滴的模樣宛若柔白純潔的珍珠,這位超凡出世的小女孩就是「爺」所說的,他會遇見的人嗎?

    解晶茴偷偷地吞了吞口水,小手-在胸口上,她的心臟突然跳得好快好快。

    「請問、請問你是『白十字』的人嗎?」她小小聲地詢問道。

    「是的。」木衍間承認。

    「那麼可不可以請你……可不可以請你帶我進去『白十字』找『天權老人』呢?」她第一次說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天權老人』?」木衍間眼中閃過一抹異彩,興味盎然地問:「你怎麼會知道『天權老人』這個名號?真是厲害。」

    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只一瞬間,她發現他對她生出了警戒。

    「我偷聽來的。」解晶茴斂下濃密的睫毛,想藏住一閃而逝的狡獪。

    但木衍間看見了。

    有意思!這小女孩約莫十歲左右的年紀罷了,居然就懂得算計人?

    「你是從哪裡偷聽到『天權老人』這個名號的?能不能告訴我呢?」他溫柔地再問她。

    小臉蛋忍不住紅了起來,這個男孩子不僅眼睛特別漂亮,就連談吐氣度也教她無法抗拒他的問題。

    「我一定要告訴你嗎?要是告訴了你,你是不是會讓我進去『白十字』找『天權老人』呢?」她柔聲地跟他打著商量。

    「可以啊!」他同意道。「只要你說真話。」

    「是真話喔!」她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帶到一邊去,湊到他耳畔悄聲地說著:「事情是這樣子的。有一天晚上,我去買東西的時候,突然聽到巷子裡有兩個人偷偷地在聊天,說什麼有一位『天權老人』在『白十字』裡面藏了一張寶藏圖,有很多金元寶喔!我很好奇,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所以才想找『天權老人』問問看。」解晶茴撒了個漫天大謊,不過依她的年紀,他會相信她沒有造假吧?

    「是嗎?『天權老人』在『白十字』裡藏了一張寶藏圖?」他笑。

    「我都把秘密告訴你了,小哥哥你是不是可以帶我進去『白十字』找『天權老人』問一問啊?」她嬌問,臉蛋更紅了。她發現這少年的氣息好好聞喔!那種暖暖溫溫的熱度,竟然帶給她一種安心的感受。

    「不行!」木衍間的語氣突然沉了下來。

    「為什麼?」她瞠大眼睛,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的。

    「如果『白十字』真有寶藏圖,那張寶藏圖也是屬於我的,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讓你分享呢?我又不是呆瓜,你說對不對啊?小妹妹。」他拍拍她柔軟的發頂。

    「你、你怎麼這樣?」

    「我這樣做是天經地義的。」他不認為自己有何錯誤。

    「可是……可是你明明答應我了,現在卻騙人!你騙我!騙子、大騙子!你騙人!大騙子、騙子……」顫抖的嘴唇委屈地抿起,珍珠般的眼淚旋即一顆顆地掉了下來,那可憐委屈的模樣真是惹人心疼哪!

    「小妹妹,我並沒有騙人喔!」他不為所動地響應她的指責。

    「還敢說沒有!你騙我說出寶藏圖的事,然後就要佔為己有,你太壞、太可惡了!嗚嗚嗚……」

    廣場上聚集的行人雖然想過去安慰可憐兮兮的小妹妹,但又畏懼於少年渾然天成的領袖氣質,最後竟然沒有人敢靠過去問個究竟。直到一位年約十七歲的高中生從人群裡奔出,跑到小女孩身邊。

    「小妹妹,你在哭什麼?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大哥哥替你出氣!」他彎下身,義憤填膺地問著不斷擦眼淚的解晶茴。

    「沒有人欺負我,是沙子跑進我的眼睛裡頭了。」解晶茴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她並不希望她的計劃被不認識的人介入。

    「你說謊對不對?明明就是他在欺負你,你還替他掩飾!來,我來替你出氣!」他,余士迪,挺直身準備興師問罪。他是「余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當然認識「白十字」的新任少主木衍間,況且木衍間還是小他兩屆的學弟。「木衍間,你別仗著自己是『白十字』的新任少主人就欺負人,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背對著他的木衍間饒富興味地一笑,未說話,往「白十字」走進去。

    「喂,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余士迪氣憤地嚷道。

    他理都不理。

    「別走!」余士迪衝上去要拉住他,但卻被保安人員擋開。

    「請你放尊重一點!」保安人員警告他。

    「木衍間,你給我站住!」余士迪被擋住去路,前進不得,只好用口頭示威。

    但木衍間的腳步卻不曾停頓過,很快地便消失在大門口。

    余士迪望著他的背影,就只能望著他的背影……

    不管在學校、在外頭,只要有機會看見他,他就只能望著他的背影。

    「謝謝你的幫忙。」軟軟的嬌嗓喚回余士迪冷凝的面孔。

    「不客氣!」余士迪直到此時才看清楚小女孩的全貌,也驚艷於小女孩的脫俗美麗--她簡直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需要被仔細呵護的美少女!

    「初次見面,你好啊,小天使。」余士迪和善地向她打招呼。

    「小天使?」她眨著微紅的大眼睛,搖頭道:「我不叫小天使。」

    「但你長得像小天使啊!」他繼續獻著慇勤。「我是『余氏集團』的少主,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你是『余氏集團』的少主人?就是那個很有名、很有名的『余氏集團』?」她驚訝地問。

    「是的。」余士迪點頭,伸出手,和善地問:「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找木衍間呢?」

    她可憐兮兮地道:「因為我討厭他。」

    「真的嗎?你討厭他?」余士迪笑了起來。

    「是啊,我很討厭他,非常的討厭他!」她再次強調。

    「太好了!我跟你一樣也很討厭他,而且討厭得要命,恨不得把他放在腳底下踩扁!既然我們的感覺是一樣的,不如我們做朋友,一塊兒地來討厭他好不好?」

    「你要跟我當朋友?」她歪著小臉看他。

    「好不好?」他再問。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好不好?」

    解晶茴陷入十二年前的往事中,讓她一時間沒聽見余士迪的問話。

    「好不好?」余士迪拍了拍她的肩膀。

    「啥?」解晶茴驚醒過來,揉了揉額角,抱歉地說道:「什麼事情好不好?我剛才在想事情,沒聽見。」憶起往事,她對木衍間的氣惱就更熾盛。

    余士迪不以為意地重新再說一次。「我說明天晚上跟我一塊兒去參加『永達集團』總裁的生日宴。」

    「生日宴會?」她一頓。

    「我知道你一向不愛交際,但這回木衍間或許會出現,為了『白十字』的利益,他明晚很可能會現身。」余士迪的臉色跟著冷峻起來。「你我都清楚,木衍間看似溫柔儒雅,其實是藏了一肚子壞水的精明生意人。」

    「我當然瞭解他。」沒忘了她已經觀察他十二年。「所以我也會出席,我正等著他的下一步。」水眸掠過一絲精光,是到了給木衍間下馬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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