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狗娘養的!」阿曼達在和唐奈利回去的路上大發雷霆。
「誰?斯通?泰勒?」
「不。媽的,是吉拇-哈里森。他從沒跟我提起斯通與泰勒的關係」。
「親愛的,他沒有義務把一切都告訴你。」唐奈利提醒她。「他能跟你說話,你就夠幸運的了。你看,他沒有叫你去採訪亞特蘭大警察局的發言人。作為警察,他不能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記者。」
「我不僅僅是個記者。」
他無奈地說:「所有的記者在辦案的警察眼裡沒有高低之分。」
阿曼達被唐奈利的話刺了一下。她特別討厭別人把她和那些專門炒冷飯的記者歸入一類來相提並論。但她還是不太情願地接受了唐奈利的話。「只是,他隱瞞兩個案子之間的聯繫,這太不正當了。」
唐奈利笑了起來。「不,阿曼達,對你說,這是不正當。但對一位精明的偵探來講,這是他的職責。過早地透露這一情況會影響以後的調查。哈里森可能不想讓人談論安德魯-斯通與兩個案子有關,除非他有了足夠的證據。他不想驚擾斯通。」
「不過,斯通去俄亥俄州了,你記得嗎?」
「我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謠言說他失蹤了,說他去了俄亥俄州。你記得卡爾-泰勒說過,他堂姐堅信斯通已經離開了亞特蘭大,可他根本不相信。」
阿曼達擺擺手,根本不想接受唐奈利的話。「反正,星期六我要參加萊內特的葬禮。我會親自和斯通談談的。」
「想談些什麼?是不是問他耍弄了泰勒?」
「你問得太沒水平」。
「可是,你想想,他會跟你說實話嗎?今天你見到他了,他會明白你暗示他與兩起謀殺案有牽連的。」
她想想老是迴避事實的斯通,對唐奈利說:「可能不會。」
「那就安心地看看我查的一些情況。我有個朋友在航空公司,他會幫我查出斯通坐了哪天的航班,你或許能掌握他進出喬治亞州的證據。」
阿曼達本想再跟唐奈刊爭一番,嘴上卻說:「謝謝你。」
「謝我幹嘛?」
「你甘願做我的洩氣包,還提醒我對斯通等人的態度不要過硬,不然,我什麼證據都不會得到的。」
唐奈利微笑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希望你自始自終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待整個案子,千萬不要陷進去。要不然,你攪了哈里森他們的調查,對你也沒好處。」
「還有別的原因嗎?」
他用一種充滿原始衝動的眼神看著她。幾個月來,當他們重新整理情感往事時,他一直在克制那種慾望。
「你現在不會想聽的。」他平靜地說。
阿曼達輕歎一口氣,把手搭在他腿上,頓時令他一陣暈眩。「是的。」她抱歉地說。
但是她知道她對他的排斥不會持續很久了。他們初次相識時,是一種奇特的理智上的互補將他們吸引在一起。雖然後來有過波動,有過坎坷,他們之間的吸引力依然未消。當她重新接納他時,那種吸引力將會與日俱增。他耐心,她卻衝動;他理智,她卻盲目。他的力量也是她無以倫比的。現在,她越來越痛苦地思念他們之間的親密,但誰都知道他們需要一種承諾,直至做到這一點,她才會回到他身邊。
回到家時,珍妮-李正對傑弗裡-鄧恩尋開心。布賴斯-卡明斯已走了。
「他去哪兒了?」唐奈利問。
「他說有事。傑弗裡一來,他就走了,」珍妮-李說,」他看上去是個挺不錯的人。喬,你說對嗎?」
「我是在亞特蘭大警察局工作時認識他的。他不太服從命令,老是和上司鬧脾氣。於是他們勸他改行,這樣他會快樂一些。」
「他既然和上司不和,怎麼又取得了私人偵探的執照?」
「他其實沒什麼過錯。除了不太聽話,他是個相當好的偵探。大家都說他幹得不錯。他說最近在忙什麼了嗎?」
「沒有。」萊利說道。
唐奈利聳聳肩。」不奇怪。他總是守口如瓶。事實上,這是私人偵探的好素質。」
阿曼達不滿地看了唐奈利一眼。」守口如瓶未必是好事。我現在有急事要找人說說。」她邊說邊滿懷希望地看看傑弗裡。
「別看我,」傑弗裡-鄧恩說,」梨片的味道不錯,不過還是不值得我向你透露任何秘密。」
「那麼說,你真瞭解了些情況。」阿曼達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伸手拿過一個水果盤,在他鼻子旁晃了晃。」還要嗎?」
「我吃過兩塊了。」
「那麼,來點飲料?精製的白蘭地?」
他高興地咂咂嘴。「可以。」
阿曼達瞇了瞇眼。」今晚你在公園裡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沒有」。」他笑嘻嘻地說。
「我不是只問你」。
「還有誰?」
「在華盛頓總部的上司。」阿曼達不耐煩地說,」我不想知道誰牽頭辦案,我只是想瞭解他們的進展。」
「他們從沒跟我說過任何事情。」
「你還在兜圈子,媽的。」
他點點頭。「是的」。
看著他那嘿嘿笑的樣子,阿曼達真是無法讓自己下台。她大聲對傑弗裡說:「你真沒勁!」
他還在那兒笑。「多謝。」
她站起來想去廚房裡拿些東西誘惑他。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下來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在哪裡能見到安德魯-斯通。」
傑弗裡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喂,你居然知道這種事情?」他問道。
「可以告訴你確切的時間和地點。」她故意裝得很玄。
「在哪裡?」
「記不清了。」
「阿曼達。」他不滿地說道。
他揮舞著拳頭,彷彿一個殺手一樣。阿曼達看出了他的心情。好了,傑弗裡。」她甜甜地說。
「告訴我什麼時候見到安德魯-斯通了。否則我會把你拽到調查局總部,讓我的那些惡劣的同情者審問你。關你一個星期。」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玩笑之意。阿曼達想到自己還得去參加萊內特的葬禮,她說道:「做個交易,怎麼樣?」
「先看看你的情況有多大價值,然後再說。」
「你如果變卦呢?」
他笑笑。「我想你應該相信我。」
唐奈利和珍妮-李以及萊利看著他倆討價還價的樣子,都暗自好笑。
「相信你?」阿曼達重複地說。她似乎從沒有信過傑弗裡。「我為什麼要信你?」
「因為你別無選擇。」唐奈利暗示地說。
她看看表,然後決定把底交出來。「安德魯-斯通將參加萊內特的葬禮。」
鄧恩笑笑。「就這?你就知道這些?」
他的嘲笑令她大為生氣。他要出席葬禮!」
「他現在在哪兒?」
阿曼達當然也想知道斯通現在在哪裡。但她一無所知。
「對不起。」她自嘲著說。那口氣好像顯得她不願說實話。「但是,你還得告訴我一些情況,以表示你是守信用的。」
「我想明天早上你可以去趟警察局。」
她很納悶。「為什麼?」
「你的朋友吉姆-哈里森已經逮捕了那個可能殺死埃文斯的男子。把他關上一夜之後一我想明天早上會審出一些有趣的事情來的。」
「那個鋤草工?」
「對,他叫馬丁-路德-華盛頓。」
「你幹嘛不去?」
「沒有邀請我。」
阿曼達等不及了。她抓起外套和錢包就要出門。
唐奈利無奈地看著她。「我想咱們只能玩撲克牌了。」
阿曼達笑笑。傑弗裡-鄧恩卻餘怒未消。
阿曼達只覺今天的感覺是數月來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