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當揉著淺橘、淺粉的天色漸轉為墨藍時,華燈由貓鼻頭、南灣,一盞盞亮起。
似賣火柴少女在雪夜中點燃的感動般,點點微光發出溫暖的光暈,為暗夜中的藍海天堂添得一點活力。
海婧翎坐在將「風行館」圈圍住的長堤牆上,享受沁涼海風迎面撫來的暢然。
「不悶嗎?要不要去以晴那邊坐坐,喝喝小酒放鬆、放鬆?」席五茵看著好友在這裡待了一整天,哪兒也沒去,忍不住開口建議。
「也好,一直沒機會見識『墾丁四美』,這次一定要一一造訪!」海婧翎眸中迸出興味的眸光。
席五茵揚揚眉,十分不以為然。「墾丁四美?不過是一些無聊人亂取的封號,不也和我們當年『火辣雙嬌』的綽號一樣。」
「也是!」海婧翎想起那誇張的綽號,不禁笑得燦爛。
「如果喝得爛醉,就窩在以晴那邊也不錯,她有個鑽石閣樓,不是平常人可以看得到的。」
海婧翎詫異地眨眨眼。「鑽石閣樓?她還真有錢哩!」
「想哪去了,綴在『星空夜語』頂樓處的燈飾閃閃爍爍地像星星,到半夜兩點之後,店休息,燈飾滅了,她那有著透明玻璃幃幕的閣樓,就映入漫天星斗。閃亮亮的星星就像是我們愛的鑽石,在眼前閃啊閃的,多美!」
聽完她的解釋,海婧翎忍不住翻了翻眼,做暈倒狀。
「哈哈,走吧!暈了可喝不到以晴調的好酒了。」席五茵親密地挽住海婧翎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開車還是騎車?」只見她的BMWZ8,與席五茵代步用的「歐兜麥」並排停著。
「你如果想騎我的『歐兜麥』,我也不反對!」
一想到兩個火辣的美女共騎著一台「歐兜麥」的畫面,海婧翎臉上迅速掠過好幾條黑線。「我還是愛我的車。」
「我無所謂。不過我想從明天起,你會愛上我的『歐兜麥』。」席五茵唇邊扯開笑意,篤定地說。
剛開始海婧翎並不以為意,不過當車子開到南灣附近時,她已經深刻瞭解到席五茵的話。
雖非假日,但路旁已停滿了車子,熱鬧的墾丁大街夜生活正開始,海婧翎不由得懷疑這些人潮究竟是從哪迸出來的。
「喔喔,這下可好了!」海婧翎放緩車速,開始懊惱了起來。
席五茵熟稔地指揮著。「轉進巷子,直接停到以晴的專用停車場吧。」
「OK!」順著巷子,海婧翎將車子駛進靠海的另一邊。
「嘖!前方十點鐘方向有頂級獵物。」聶單揚半倚在吧檯前,簡單的白T恤、泛白的牛仔褲掩不住他肌理分明的好身材。
「你哪天不是這麼說?」岳以晴白了他一眼,根本懶得理他。
聶單揚敲了敲吧檯,慫恿著:「是頂級哦!看一眼啦!」
剛開始他只看到「風行館」的女老闆,後來眸光一轉,如電眼般的魅眸就直接鎖定在那個擁有波浪長髮的誘人側影上。
女子穿著一件貼身的紫紅色小可愛,外罩著一條深藍色的吊帶牛仔褲,由側邊看去,胸線以下至腰部是一片惹人遐想的滑嫩雪膚。
狂野如海浪般的長髮披洩在美背上,左耳那朵粉紅色的薔薇,與她深邃的輪廓相互爭妍,掠奪人們驚艷的眸光。
不止他,幾乎全「星空夜語」的客人,都不自主地將目光投射在女子那引人遐想的誘人打扮上。
「我沒你那麼無聊!」岳以晴逕自忙著。「別把你的『惡狼之涎』滴到我的寶貝吧檯上。」
聶單揚不以為意,勾唇笑道:「以晴,給我一杯『誘惑』。」
誘惑?會讓聶單揚點這種酒的女生並不多,反而是一些笨女生常被聶單揚輕易給勾了魂。
岳以晴抬起眼,忍不住想看看是何等尤物,能勾得聶單揚心癢癢。
這時候,那名美麗的女子似乎是看夠風景了,轉過身便往吧檯走來。
正眼迎視,岳以晴看著女子,忍不住侃笑出聲。「這女生和你平常勾搭的美眉可不同,『誘惑』的電力不夠,改調一杯『不馴的誘惑』送你,加把勁嘍!」
女子身上有種十分矛盾的氣質,明明外型冶艷,然而明亮的眼眸中卻藏著純淨的氣息。岳以晴有點壞,因為她心裡竟有一丁點期待聶單揚吃癟的壞心眼。
對於岳以晴異常的舉動,聶單揚興味地揚了揚眉。「真難得。」
他單手托著下顎,信心滿滿地對她說:「等著看吧!」
然而他一轉身,見到美麗女子的臉龐時,不禁怔愣在原地。
海婧翎一看到他,反應與他如出一轍。然後微攏秀眉,轉身就走。
「等等!」聶單揚耳畔傳來岳以晴的竊笑,他拿起酒杯,三兩步便來到女子的身旁。
海婧翎定住腳步,美麗的眸光一沉,眼神有著質疑的意味。
「我就說我們有緣。」聶單揚黠黑的眸中流轉著光燦,他壓低嗓音,刻意營造惑人的音調。
他就不相信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他的魅力。
有緣?是她倒楣吧!海婧翎面色微凜,側過臉對他微微牽唇,冷冷地說:「還真是孽緣。」
「孽緣也沒什麼不好。」聶單揚哪管她說什麼,眼底儘是她一笑傾城的懾人光采。
「對我而言就很不好。」毫不客氣賞了他一記白眼,海婧翎清晰而冷漠地說。
聶單揚沒被她冷漠的態度嚇跑,看著她的眼神反而帶著激賞。
在墾丁這麼久,他從沒見過融合知性、美麗與野性的女人。
「這是你的酒。」聶單揚紳士地將酒杯遞給她。
海婧翎揚起眉,淡淡覷了他一眼。「我不喝陌生人給的酒。」
她的腳步沒慢下來,表面雖不在意,心底卻還是無法漠視他的死皮賴臉。追她的男人如過江之鯽,卻沒一個男人像他這樣明目張膽表示對她的好感。
「我們聊過,不算陌生人。」他揚唇,露出玩世不恭的笑。
「那是你的定義,不是我的。」海婧翎已經繞了「星空夜語」一圈,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坐下。
「我是正人君子,不會下藥的。」第一次偶遇時,聶單揚就知道她是個戒心極高的女生,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並不足為奇。
海婧翎懶得理他,目光梭巡著好友的身影,最後在吧檯前看到席五茵。
「我朋友來了,別再跟著我。」海婧翎才開口,耳邊便傳來席五茵的取笑聲。
「哈!小海,你被『狗皮藥膏』給黏到了哦!」她剛和岳以晴小聊了一下,便看見聶單揚繞著海婧翎打轉的模樣。
海婧翎蹙起眉,看了聶單揚一眼,一臉懊惱。「你們認識這傢伙?」
「熟得很呢!阿揚,你說我要怎麼形容你才好?」彷彿認真思考了很久,席五茵裝著一臉苦惱地反問聶單揚。
聶單揚不以為意,反而朝席五茵露出感激的笑容。
接著,他不死心地轉向海婧翎。「嘿!我們認識了,這是以晴的心意。」
他揚了揚手中的酒杯,依舊是一臉痞樣。
「天啊!」海婧翎沒轍地看了席五茵一眼,完全無言。
岳以晴和善地對她笑了笑。「放心,酒是我調的,請你喝!」
海婧翎不好拒絕岳以晴,只得接過聶單揚的酒。
「小五,人借我!」他對席五茵示意,大手一揮便直接握住海婧翎的纖腕。
「你、碰、到、我、的、手、了!」
聶單揚看見海婧翎美眸圓瞠的模樣,蹙起眉,皮皮笑道:「沒關係啦!反正,我的手也讓你碰到了。」
天啊!這男人簡直是無賴!
胸中的火焰高張,海婧翎神情卻更為冷凜,語氣冷淡地拍掉他的手。「要把妹隨你,別來吵我。」
當海婧翎冷冷的話一落下,岳以晴已經控制不了地笑得人仰馬翻。
「淑女一點,不用笑這麼大聲。」聶單揚揉了揉眉心,語氣不慍不火,卻讓人明白看出他的懊惱。
「阿揚,我終於等到了!如果連『不馴的誘惑』都沒用,我想你得檢討一下,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出問題了。」
他坦然接受岳以晴的取笑,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樣。
這女生實在太特別了,給了他前所未有的「碰壁」經驗。
在墾丁,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手到擒來,這種被拒絕的挫敗,激起了他不服輸的頑強因子。
「以晴,給我一杯啤酒吧!」半晌,他突然迸出一句話。
「想開一點,藉酒澆愁不好。」席五茵給予他同情的眼光。
聶單揚霍地扯開笑,啐了一聲。「誰說我要藉酒澆愁。」話一落下,他對海婧翎眨了眨眼問:「至少讓我知道你的芳名吧。」
他說得誠懇,海婧翎倒也乾脆,直接就報上自己的名字。
「海邊的海,女青婧,令羽翎。」席五茵在一旁幫忙補充。
聶單揚似是要確認般,細細咀嚼那帶給他狂熱悸動的佳人名字,反覆喃著:「海婧翎。」
瞬即,他拿起啤酒,對著全部的客人宣示:「我聶單揚打算追我身邊這個超級大美女,海婧翎小姐!」
他坦率的告白一落下,口哨、叫好聲瞬即四起,許多客人為他的勇氣給予他加油打氣。
聶單揚也真的穿梭在場中,與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乾杯。
瞪著眼前失控的狀況,海婧翎完全傻住了。
「老天!小海,願主保佑你。」席五茵低頭呻吟一聲,沒想到會敗在聶單揚這一招上頭。
她們似乎都輕忽了聶單揚的劣根性。
海婧翎疑惑地蹙起眉,完全在狀況外。「誰能解釋一下?這個人是發春期到了嗎?」
「要解釋什麼?聶單揚都已經宣佈要追你了。」席五茵安慰地拍了拍好友。聶單揚是不錯的朋友,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專情的好情人。
這兩把火碰在一塊兒,結果會是如何?
岳以晴跟著補充一句:「勸你要把持住,很多女生栽在他手上,你最好不要愛上他。」
原來是個花花公子啊!
海婧翎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放心吧!我不會喜歡這種有肌肉沒大腦的痞子的啦!」
席五茵和岳以晴聽到她的話,極具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糟就糟在聶單揚並不是那種有肌肉沒大腦的痞子啊。
海婧翎啜了口調酒,轉移注意力地看著岳以晴,開始興致高昂地猜著調酒裡的成分。「唔!這個真的很好喝耶!我猜……裡面有薄荷酒、萊姆汁……」
夜漸深,墾丁的夜未眠。
一切、一切的情緒都在醞釀當中。
昨晚她們待到兩點多才回「風行館」。
可能是喝了點小酒,海婧翎一覺就睡到中午。
起床做了梳洗,海婧翎隨意套了件黑色的緊身T恤、短熱褲,踏著色彩鮮艷的海灘鞋便清涼地下樓。
一下樓,她便看見席五茵在客廳忙著。
「我今天沒辦法陪你哦!」席五茵不好意思地說,過幾天是周休二日,她得準備上課要用的材料。
海婧翎看著席五茵正忙著分裝「風車」的材料,順手也幫忙著。「沒關係,我這麼大個人不會不見。」
「呵!也是啦!不用幫我,你好好去玩。」她站起身,拿了鑰匙給海婧翎。「騎我的『歐兜麥』比較方便,要不要?」
「當然要。」經過昨日的教訓,海婧翎學聰明了。
「嗯,果然受教。」席五茵像誇獎小朋友似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有沒有打算去哪玩?」
她聳了聳肩。「先隨便走走看看。」
「那把折價券帶在身上吧。」席五茵正想告訴她,其中「海揚」是聶單揚的店,如果她不想遇到他,可以找別家。
然而就這麼巧,此時電話響了起來。
「你忙,我出門了!」朝著好友揮揮手,海婧翎心情愉悅地騎走了席五茵的「歐兜麥」。
「不要弄壞我的愛車哦!」席五茵遮住話筒,探出頭喊著。
「放心啦!」海婧翎的聲音隨風飄得很遠,順著羊腸小徑而下,她發現「歐兜麥」的車輪終究比不上她的寶貝Z8。
隨著顛簸的石子路,「歐兜麥」忽上忽下,像極了在玩碰碰車,她忍不住笑出聲。「呵,真好玩!」
經過石子路後,她順利進入寬敞的大路,美麗的海景也隨著金燦的日光,絢著美麗的海藍、海綠映入眼底。
她邊騎邊看風景,在即將抵達南灣時,狂肆的海風吹得她頭髮都快打結。
一到達南灣,海婧翎把席五茵的「歐兜麥」停在一邊,掏出了牛仔短褲裡的深藍色印花紗巾,迅速在發間紮了條辮子。
她將秀髮全攏在左頸側,露出了優美的頸部線條,雪白的肌膚映出她深邃立體的柔美輪廓。那隨意的率性依舊成為路人、遊客目光匯聚的焦點。
海婧翎渾然未覺地低頭看著席五茵塞給她的折價券,她正考慮要不要玩水上活動時,耳邊卻傳來熟悉的嗓音。
「你終於來了!」
海婧翎眉心淺蹙,一抬眼便看見聶單揚勾死人不償命的魅惑笑容。
「我不是來找你的。」海婧翎輕斂長睫,沒好氣地淡道。
聶單揚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氣定神閒地說:「你是來找我的沒錯。」
「喂!你這人是怎麼了?吃飽了撐著是不是?」她懷疑、極度懷疑她為何與他總會不期然的偶遇。
難道是席五茵向他透露了她的行蹤?
不可能,出門前她根本還沒拿定主意,更別說席五茵會知道她要去哪。
「你手中的折價券是我的。」聶單揚瞥了眼她白嫩掌心中的折價券,心底竊笑不已。
聽見他的話,海婧翎定住腳步,語調揚高地說:「折價券是小五送我的!」
她一抬起頭才發現聶單揚很高,高她許多,高到讓她想狠狠瞪他都有些困難。
靠近一看才發現,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一口深邃的湖、一個貪婪的黑洞,彷彿要把人吸進去似地。
奇怪,前幾次她怎麼都沒這種感覺?
這危險男人還是少靠近為妙,海婧翎退了幾步,下意識拉開兩人的距離。
「別不好意思,我會給你『沙必斯』的。」聶單揚拉著她的手,直接帶她過馬路,往對面的沙灘走去。
「聶單揚!」海婧翎發覺自己根本拿他沒轍。這男人不是沒神經就是臉皮練得太厚。
聶單揚朝她眨了眨眼。「你一直叫我的名字,我會不好意思。」
怔愣在原地好一會,海婧翎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有別昨晚邪魅的笑容,擁有這樣陽光般和煦笑容的他,眩目地讓人不想移視。
「你偷看我,愛上我了嗎?」
俏臉一熱,海婧翎白了他一眼,賞了他一記拐子。「想得美。」掙脫他的手,她加快腳步往沙灘走去。
只見一把印著「海揚」兩個大字的大紅傘斜插在沙灘上。
「小姐您想要玩哪一種?二合一?還是香蕉船?或者騎水上摩托車感受一下飆速的感覺?」
駐守在沙灘的「海揚」員工小天一看見海婧翎,又看見自家老大杵在她身後,以為她是客人,連忙盡職的驅向前。
「小天你太累了,我幫你,你下去休息。」
「不用、我可以,這是我的工作。」
三個二十來歲的黝黑男子,原本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一看見美女,體內的荷爾蒙在瞬間飆高。
誰都不願意錯過這個為美女服務的大好機會。
於是爭先恐後地你一言我一語,逗得海婧翎直想笑。
她一笑,冷傲的眸子跟著染上笑意,若櫻的唇、雪白的秀顏,整個人美得奪魂攝魄。
聶單揚覷著她,像著了魔似地不由自主被她所吸引、迷惑。胸臆間充塞著一股難言的焦躁,他一回神,發現眼前上演的「爭奪戰」就更不是滋味了。
他揚言要追的女人,怎麼能讓他們任何一個人佔到便宜,這群死小子真不要命了!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長腿邁開穩健的步伐走向他們,聶單揚氣定神閒地問:「誰有空?」
「老大,我有空!」小天率先舉手,只是手才剛抬起,便惡狠狠地被阿良和阿慶推擠倒地。
阿良把夥伴踢到一邊,笑嘻嘻開口:「他沒空,我才有空!」
「不、不!老大,我有空、我有空。」阿慶像個孩子,搶著說。
這群死小孩平常也沒見誰這麼積極認真過,一碰到美女全轉了性?
聶單揚揉著眉心,思索了一會才不疾不徐地說:「你們三個都有空?」
三個大男生深怕聶單揚看不見似地拚命點頭。
當聶單揚準備開口時,三人全引領期待著。
「那小天回店裡顧著、阿良檢查所有香蕉船的磨損狀況,阿慶替水上摩托車的引擎做維修。」聶單揚的話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看著他們因為他的話順勢倒了一地,聶單揚轉過身對海婧翎驕傲地說:「我有三個勤快的好員工。」
經他這一提,她才發現,原來聶單揚是「海揚」的老闆,莫怪剛才他說她手中的折價券是他的。
「要到海中央吹吹風嗎?」打發了一些閒雜人等,聶單揚的心情好得可以在水中打滾。
海婧翎看著他,突地一怔,是墾丁的陽光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嗎?她與聶單揚不過才見過三次面,她對他的敵意與警戒,在短時間內不知不覺減少。
這是她頭一次有這種心不受控制的感覺,彷彿只要她一不留神便會任他操控、左右似地,讓她覺得新鮮不已。
「我只是出來走走,並不打算玩水上活動。」海婧翎深吸了口氣,想藉由深呼吸,來平靜她胸口微微騷動的情緒。
聶單揚不理會海婧翎的回答,直接扯開燦爛陽光般的笑容。「我絕對可以讓你體驗超快感的享受。」
又是這種暗示性的雙關語,海婧翎側過頭迅速瞪了他一眼,視線又回到眼前似繫著銀白裙帶的碧藍海洋,不語。
聶單揚看著她柔美的側臉,眼眸微斂,眉宇之間儘是自信。
人都是脆弱的。
在不熟悉的領域,愈是容易淪陷,這一點由坐過他水上摩托車的女生,可以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