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回營!整個軍隊的士兵都雀躍了起來,希望這荷-的出現能為他們帶來好消息,能使他們盡快班師回朝,回家見自己的親人,不用待在這荒涼之地受苦。
當守在軍隊外圍的士兵傳來消息,說荷-菰身一人走回營區,此時貝勒尚在外圍百里處找尋千羽的蹤跡,一聞及此,立刻飛奔回營。
當御風拖著幾天幾夜未休息的身子回營後,卻只見到荷-一人,惱怒非常!
「千羽呢?你將她帶往何處?」御風惱怒極了,他心裡認定了眼前這個可惡的營妓拐帶了她的夫人。「快如實招來,否則本將軍絕不饒你!」
這幾天幾夜不見千羽,御風整個人已快崩潰,他兩眼佈滿血絲的對荷-咆哮著。荷-雖然心生畏懼,但對於貝勒對千羽的情意,她心裡還是嫉妒得緊。
「將軍……」荷-一開口,眼眶便泛淚了。「我與千羽走散了。」
荷-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令旁人見了為之動容。當然啦,她敢孤身回營,就自有一套說法。
「走散了?」御風仰起下巴,斜眼望她,顯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你將她藏到哪去了?」沒錯,她與千羽是有些小摩擦,但沒想到千羽竟會這樣就出走了,讓他又氣又急又傷心。
「回將軍,我……我沒有,我是冤枉的!」荷-一下子哭倒在地,想博取同情。「千羽與我是好朋友,我怎麼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呢?再說,我實在沒有藏起她,再回營讓將軍審訊的必要啊!」
荷-的話語令御風陷入了深思。
「將軍,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她的確將我一人拋下就離去了。」
「荒謬!簡直荒謬!你剛剛說與她走散,現在又說她拋下你,到底何者為真?」御風就快失去耐心。
「這個……」荷-止住了哭泣,出現一副為難的模樣,更令御風心生懷疑。
「你還不說實話?」跟隨在御風身旁的傲子出聲了,駭人的神情與御風有得比。說實在的,他實在不瞭解將軍為何如此重視一個營妓,但見將軍如此執著與失落,他也跟著緊張。
「軍爺別生氣,我說便是了。」荷-低下頭去,對著自己衣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御風與傲子皆未察覺。「千羽,別怪我,我可是被逼著說的。」
荷-的音量小聲到剛好讓三人聽見,不知是自言自語或是說給旁人聽。
過了一會兒,她才抬頭直直的望著御風,「是這樣的,我與千羽準備回京城,在途中遇上了一名生意人,那名生意人長得高大英俊、文質彬彬,千羽一見就喜歡上了……」
一聽此話,御風情緒激動不已,「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是真的,將軍!那名生意人姓賈名宇顏,他也對千羽有好感,我們的銀兩與糧食帶的不夠,他在途中不斷的接濟我們,最後打動了千羽。」荷-說得似有其事,聽得傲子一楞一楞的。
「將軍……」傲子沒想到將軍看上的竟是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可憐了將軍的一片心意。
「怎麼會……這一定不可能!這一定弄錯了!」御風眼神呆滯,神情渙散。
難道他真看錯了蘇千羽?難道他與千羽的纏綿與愛情都是假的、都是鏡花水月?
不不不!他受不了這個,哪個男人能忍受這個?
「將軍,我本來不想說的,是您一定要知道,逼得我說……我真不希望將軍為了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受傷啊!」荷-假惺惺的哭道。
「夠了!別再說了,」傲子見將軍的神情怪異,想制止荷-說下去。
「千羽她還將這個給了我……」荷-不理傲子,反而取出了她從千羽身上偷來的玉珮,她曉得這玉珮是御風送給千羽的。
御風原本兩眼渙散,突然見到荷-取出自己送給千羽的信物之後,整個人更是崩潰了,他一把搶過王佩,更確定了荷-之言。
這是象徵他貝勒身份的一塊玉珮,想不到千羽竟如此輕易轉送給他人,難道真對他如此傷心失望?真鐵了心去跟別人,而離棄自己嗎?
他跌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手上的玉珮,心裡有說不出的傷痛。
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嘗到被人背叛的滋味!有人說女人變了心連八匹馬都拉不回,這下他可嘗到那滋味了。
「將軍……」荷-心裡笑著,她早知道自己會成功的。任何男人一聽老婆紅杏出牆之事皆會難以忍受,失了理性,看來他與蘇千羽的夫妻情分也快斷了。
御風過了半晌都不說話,氣氛詭異得令人發毛。傲子心疼將軍像戰敗的公雞般難堪,心裡想著儘是該如何捉回蘇千羽那個小蕩婦。
傲子正視荷-的臉,「有士兵見著你們往西北走,你們為何要往敵軍的陣營去?」這是他非常疑惑的地方。
「這個……」荷-沒想到有人見到了他們的行蹤。「我們……本是往京城的方向走,但千羽後來又改變了心意,說要往西北走……」
荷-胡說一通,心想反正全推到死人身上就沒事了。
「往西北走?」御風雖然傷心絕望,但卻也沒忘記千羽在這無親無故的沒有根蒂,在這個蠻荒的戰場上除了小六子與荷-這兩個朋友外,她連方向也不知道,怎麼可能自己說要往西北走?
很快的,他對荷-說的話又起了幾分懷疑。
「所以她是跟男人往西北去,或是往京城回?」傲子又問。
「那個商人賈宇顏由西北方往京城做生意,所以帶著千羽往京城走了。」荷-胡謅一通。
「你說千羽跟別的男人走了,你帶我去他們最後離開的地點。」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御風都非得找到千羽問個明白。
「對!我也去!我要把那個不知羞恥的營妓給捉來問個明白!」傲子嚷道。
御風點點頭,但心裡顯然出現了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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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親自帶著傲子、荷-準備出營尋找千羽的蹤跡,荷-一聽說要騎馬,立刻表示自己不會騎馬,得讓人載著。
荷-心裡盤算著將軍會載他,自己能與將軍共乘一騎,沒想到事與願違,御風命傲子載她。
雖然失望,但荷-總算成功使將軍對千羽死了心。
她帶著御風與效子隨意亂找、胡走一通,一整天下來,他們連千羽摔落山谷的那個谷邊都沒經過,自然是找不著千羽的。
御風帶著他送給千羽的玉珮,心裡越找越失望,不知是否該相信荷-說的,千羽與另一個男人早已遠走。
只要一想到千羽讓另一個男人摟在懷裡,他心裡就猶如火在燒一般的難過。
不!他不能打消尋找蘇千羽的念頭!千羽即使在離開他前,都為他將所有事都打點好,怎麼想情意都不會是假,怎麼可能會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絕對絕對不相信!是故,他連續三天帶著荷-找人,荷-一路上對御風不斷示好,御風看在眼裡,心裡更為煩悶。
三天之後,御風似乎不得不死心了,軍隊裡的糧餉快用盡了,傲子提醒他,若再不班師回朝,大批士兵就只能坐在這餓肚子了。
況且,整個大軍歸心似箭,軍心渙散,對於將軍為了一個小小的營妓而多留下來的舉動皆怨聲載道,所以更使得回朝的計畫刻不容緩。
「將軍,若你還是想找蘇千羽,不如派一隊親兵留下來尋找,若有消息以飛鴿傳信便是了。」傲子實在不明白將軍為何還要尋找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親兵?」御風皺著眉頭,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小六子!
「是啊!」傲子點頭,「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好吧!傳令軍隊拔營,午時整軍待命,準備班師回朝。」御風做了這個痛苦的決定。「命荷-與小六子留下來尋找千羽。」
門外偷聽了半天的荷-嚇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會被留下,於是不顧侍衛的阻攔,便想硬闖入將軍營帳。「將軍!將軍!別將我留下!」
「讓她進來。」御風聽見荷-的聲音,心中猜到幾分。
「你好大的膽子,敢偷聽將軍說話,」傲子敲了她的頭一下。
「稟告將軍,我不能留下尋找千羽的,我非與你們一同回去不可!」荷-說得極為肯定,她怕自己被留在這,那她所做的一切便前功盡棄了。
「為什麼?」傲子不解。
「因為……」荷-腦袋一轉,又開始胡言亂語一番,「因為我知道那帶千羽走的男人在京城是做什麼生意的,我一定能找得到他們。」
荷-在心裡吐吐舌頭,心想先解了這個被留下來的危機,其餘的以後再說。
「那你之前為何不說?」御風覺得奇怪。
「是因為我想將軍想要在營區附近尋找,眼看是找不著了,我料想他們已然回京,所以我非得回京不可。」荷-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這……」傲子看著御風。
「好吧,讓她跟著我們,讓小六子留下來。」
眼下,似乎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就這樣,御風在遍尋不著千羽的情況下,只好先帶著大軍回京城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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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人人都為了晏親王府的御風貝勒凱旋歸來而開心,在城裡城外列隊歡迎打勝戰的軍隊,只是,不知為何,這御風貝勒看來似乎悶悶不樂。
御風領大軍來到皇宮前,要大軍停駐宮門外,自己則卸下頭盔,進皇宮內殿。
大殿上,文武百官肅穆著,御風筆直的走進內殿向星上覆命。
「回稟皇上,我軍已得勝利,現呈上西北准葛爾投降書一份,願永遠效忠大清。」御風面無表情的將東西呈給太監。
「哈哈哈!很好。」皇上看了之後,不斷點頭。「愛新覺羅御風聽封。」
「是。」御風拱手,心裡想的是越怏結束冊封賞賜,他便越快能去尋找千羽。
「愛新覺羅御風征戰有功,使我大清朝威名遠播四方,現朕特封你為忠勇侯,御賜黃馬褂、享朝俸,並賜忠勇侯府一棟。至於同去征戰的將領,各有布匹、黃金賞賜。」皇上龍顏大悅。
「謝皇上。」雖得冊封,但御風臉上並無高興之意。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晏親王真是教子有方。」皇上頻頻點頭。
聽見皇上的讚賞,晏親王立刻上前表示,「是皇上的厚愛使犬子成材,臣實在不敢居功。」
御風一聽見父親說話便覺厭惡,心想既已覆命,便想先行離去,但尚未開口,晏親王又搶在他前頭說話。
「回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求皇上應允。」王爺見時機成熟,是時候提起御風的新福音離府失蹤一事。
「哦?王爺不必多禮,請說吧!」
御風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實在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這樣的,前幾個月我兒御風將蘇家千羽姑娘給娶進了門,誰知這新媳婦才進府,丈夫便上了戰場,這新媳婦守不了門,竟在一個夜裡私下離了家,現在已不知所蹤,實為家門不幸。」這晏親王提起此事,說得慚愧難當,一時間滿朝文武議論紛紛。
「你……」御風沒料到自己的父親竟將話反過來說。
「這本來是家醜,臣不願說,但臣愛子心切,請皇上看在臣就御風這一香煙命脈的份上,廢了原本的福晉,讓臣再為兒子另覓一賢妻良母傳宗接代吧!」晏親王說得是老淚縱橫,聽得旁人為之動容。
「這自然是沒問題,只是……是否應先找到原本的蘇氏,再做打算呢?」皇上問道。接著眼神望向御風,「忠勇侯,你說呢?」
御風的腦子一片渾沌,他沒料到回京後得面臨如此難題。
「皇上,我不需要再娶妻室。」這是他唯一能擠出來的一句話了。
「皇上,這蘇氏已離府幾個月了,我遍尋不著,所以才做此打算。」王爺連忙接話,心裡害怕兒子的心還在營妓身上,更怕皇上發覺營妓一事。
「哦?」皇上皺了皺眉,「那是否要朕張貼皇榜尋人呢?」
「是,微臣請求皇上尋人,謝主隆恩。」御風連忙提出請求。
怎麼會這樣?王爺覺得奇怪,這兒子不是一心向著營妓,怎還會想尋回蘇千羽那丫頭?
「啟稟皇上,我的夫人的確在幾個月前離了府,那是因為對我情深一片,所以她冒死來到戰場尋我,沒想到我們在回京的路程中走散了,臣現在著急得不得了,只希望能快些尋回她。」御風句句真誠。
「什麼?她去了戰場?!」王爺沒料到事情的發展竟是這樣子,難道她便是傳說中的營妓?若真如此,他更要不得這個媳婦了。
「王爺,忠勇侯與他的夫人如此相愛,朕自當幫忙尋人,這廢除福晉一事,也不需多談了!」皇上看得出來御風此刻的確是心焦如焚。
「皇上,這媳婦找是要找,但臣希望能為兒子找些福晉的候補人選……」這王爺的話還說不到一半,就被御風給打斷了。
「阿瑪,我想不到你會說出這種話來,我說了我與你不同,這輩子我就娶她一個,你若要逼我另娶他人,我寧死不從命!」合該是欠蘇千羽的,就算她與其他男人走了,他也不要其他女人了!
「你這個孽子!」聽見御風這麼說,王爺伸手便想打兒子一巴掌,看得在場人士目瞪口呆,原來這晏親王父子如此不和睦。
御風身手矯捷的握住了父親的手,與父親怒目而視。
若非父親趕千羽出府,他現在也不會失去千羽,所以他憎恨父親。
「兩位愛卿都別動怒,讓朕想想辦法。」皇上雖然驚訝,但為求大殿上的和平,只好幫忙打回場。
御風重重甩開了王爺的手,再度向星上稟告。
「皇上,御風即日起便搬入忠勇侯府,請皇上張貼皇榜尋找微臣的愛妻,微臣在此先謝過聖恩,且容微臣先行告退。」御風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反正這娶老婆的是他,他不願意旁人插手攪和。
「好吧,你先退下。」
「你這孽子!我再也不管你了!」有子如此令他氣結,王爺決定從今日起當沒生過這孩子。
這大殿上的詭譎氣氛並未隨御風離去而消失,暴跳如雷的王爺顯然在皇上與文武百官面前成了笑柄。
星上歎了口氣,看來,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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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月後。
西北方,在大清朝的疆域與准葛爾中間區域,有許多遊牧民族自由自在的生活著,被推下山谷後的千羽為遊牧民族所救,便在此處居住了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竟能大難不死,更沒想到自己身上已懷有御風的骨肉,這每一件事都令她感歎人世間的變化真是太無常了。她慶幸自己打消了回西元二O0六年的念頭,因為她到現在仍然懷著與孩子一起等待御風的夢相心。
雖然她現在連御風送她的唯一信物都不見了,但她還是不願放棄御風會來找她的一絲希望。
聽聞,清朝大軍已返京,那她和御風是否會永無見面之日?這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只是,內心那磨人的酸楚,磨得她一抽一抽的發疼呵……
腹中那御風的骨肉,也是讓她生存下來的理由……
「老闆娘,來點吃的吧!」一位客人的聲音打斷了千羽的思緒。
是的,她在這裡開了間餐館,賣的是一些特殊的食物,一些古代人不曾吃過的食物,例如義大利面、薄餅等,混口飯吃,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絕對不能餓著腹中胎兒的。
「喔!」她連忙端起笑瞼,準備工作。
遠處,小六子望著千羽發呆。荷-說千羽和其他男人跑了,那千羽肚子裡的究竟是將軍的骨肉,或是別的男人的骨肉?
他搖搖頭,不管是誰的骨肉,他都必須快些飛鴿傳書給將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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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
御風算了算離千羽失蹤已過了數月之久,皇上替她張貼了皇榜,荷-也不斷帶著他到處奔波,卻都毫無音訊。
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回京城覆命是錯的,他該讓傲子領軍覆命,自己待在邊疆尋找千羽的下落的!
他將自己與千羽的東西全都搬到新府第,包括忘憂草,可是這沒了女主人的府第,顯得既空洞又寂寞。
荷-是貝勒尋找千羽的其中一個希望,御風暫時留她在忠勇侯府住下,只是,連荷-也找不著那做生意的賈宇顏了。
千羽到底去了哪?
一日,御風整理了服裝,剛步出中庭想往人多熱鬧的城市出發尋找,卻忽見荷-將一隻鴿子放上天空,手上拿著一張紙正瞧著。
「是小六子的飛鴿傳書嗎?」御風不由得大喜,衝向荷。
「不是!不是的!」荷-已然看見蘇千羽的消息,本想毀了這張紙,沒料到貝勒竟出現了,她後退了幾步,忽然將紙揉成一團吞下肚裡去了。
「你——」御風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嚇了一跳,立刻向前將她捉住,一手撐開她的嘴巴,另一手試圖想摳出紙團來。
「咳咳咳!」荷-也被他的粗魯給嚇住了。「沒……沒有了……我吞下肚了!」荷-一把掙脫開來,不斷的咳嗽。
「紙條上寫了什麼?是不是發現千羽的蹤跡?你為何要將它吃掉?」御風暴跳如雷,荷-這個女人真是不能相信。
「我……我沒有,剛剛那不是……」荷-到此時還想辯解。雖說貝勒從未正眼看過她,只是心繫千羽,但她老想著有朝一日他會注意到自己的。
「你快說!到底瞞著我什麼?千羽呢?」御風快崩潰了,天曉得這幾個月他過得是什麼行屍走向的日子,他想千羽,想得要命!
「你就這麼喜歡千羽是嗎?你為何不看看我?我長得不比蘇千羽差啊!」荷-生氣了,她氣蘇千羽都已經不在了,對貝勒的影響力卻依舊存在。
「我愛她關你什麼事?我只要你告訴我剛剛那封信說什麼!」御風完全失去理性的掐住荷-的脖子。眼淚從荷-的眼中緩緩流下,她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一點份量也沒有!
原來她所做的事只是徒勞無功罷了,她知道貝勒永遠都不會看自己一眼的。
「哈哈哈!」她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笑得御風的背脊直發涼。
「你笑什麼?快回答我的話!」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御風早就打她了。
「蘇千羽……那個把我當好朋友的可憐蟲,早在好幾個月前就被我給推下山崖了……」荷-笑了,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什麼?!」御風的手一鬆,整個人呆楞住了。
他寧願千羽跟別的男人走了,也不要她溘然長逝!
他要她活!要她活著!
「所以你別想找到她!」荷-笑得酸楚。
「你怎會如此狠心?枉千羽將你當作好朋友!」御風真想將她掐死。
「很多人都看錯我,包括你!」提到這裡,荷-顯得有些得意。「我老早就提醒過你,帶千羽走的男人名叫賈宇顏,我是取『假語言』的諧音,是你聽不明白。」
「你這個賤婦!」御風真氣自己大意。
「所以,如今與伊人陰陽相隔、天各一方,你只能怪自己!」荷-說的字字句句皆正中御風的要害。
是啊,他的確只能怪自己。
「我會找到她的!」略過那生氣與傷痛,御風強自鎮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喚來下人將神情渙散的荷-給關了起來,自己備了快馬往西北方奔去。
千羽……上馬前,他內心呼喊著,若千羽已不在人世,他願同她一起去,只怪自己錯信荷。
御風從北京城往西北邊疆沒命的飛奔,待他跑到原來軍營駐紮之地時,小六子等一隊士兵正引領而望。
「將軍,您終於到啦!」小六子開心的笑了。不管如何,他找到蘇千羽後就可以回去了吧?人家當兵他也當兵,可卻比別人多當了幾個月。
「你們發現了什麼?」在來此的路上,御風不斷想著小六子一定有事要說才會飛鴿傳書,他心中暗自祈禱著千羽不要死!
「將軍,根據我們數個月來的明查暗訪,發覺千羽姑娘在離這百里之外的一間屋子裡居住……」小六子話到此處,御風便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太好了!」對御風來說,只要千羽活著,便是上天對他的恩寵了。他不顧現在已是夜晚時分,急急跨上馬往小六子所說之地飛奔而去。
「這……」小六子與其他士兵皆放心了,他們的任務總算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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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挺著個肚子為自己燒開水。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她的丈夫不在她身邊,對她好得不得了,時常會送吃的、喝的給她。
她與附近的大嬸討論過生產的問題,大嬸說要生之際,將一塊紅布掛在屋頂上即可。今晚她的肚子一陣陣發疼,她估計自己要生了,所以她準備了塊紅布,又搬了張梯子,準備待會將紅布掛上屋頂。
可是這夜裡黑忽忽的,產婆真見得著這塊小小的紅布嗎?偏偏這古代又沒電,不然在紅布上裝個燈泡,顯然會好一點。
而且古代女人生孩子不能去醫院還真麻煩,她以前聽說拉梅茲呼吸法很受用,可在這根本沒得學,問大嬸也只告訴你——用力、用力、再用力!
她實在摸不著頭緒,只得期望產婆快來教教她了。
她摸著肚子,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感覺自己的子宮正努力收縮著。
「我得快點,免得待會羊水破了。」她自言自語的說完後,便費力的往梯子上爬。
這大著肚子還真不方便,她感覺梯子搖搖晃晃的,晃得她頭暈極了。好不容易將布掛了上去,可一陣風吹了過來,便將布給吹走了。
「哎呀,我的布——」千羽扶著梯子,來不及思考便想伸手去抓布,沒想到這手一伸,一個沒扶穩,她的身子便直直往地上落……
「啊——」糟!她可不會輕功,更甭提她大著肚子。「御風!孩子!對不起!」她閉眼大喊著。
御風一來便見到此一驚險畫面——有個懷孕的女人在夜裡為了塊紅布差點喪命,嚇得他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他從馬上輕輕一躍,便將那女人接個正著,平安落地。
御風?他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難道……
「咦?」怎麼回事?不是摔下去了嗎?千羽忽然覺得自己的腰被人摟住了,這是許久都沒有過的感受。
她張開眼睛,御風擔心的臉隨即映入眼簾。
「御風……」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難道是一場夢嗎?
「千羽!我的千羽!」御風見到千羽,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將自己的唇湊上她的唇,狂野的想索取什麼似的。
「御風。」千羽也崩潰了,她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對不起,御風。」
「別說了,是我對你不起,居然讓你受這種苦!」御風捧著她的臉,心裡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他的妻!上天終於將他的妻子還給他了!可是,這肚子……
他皺著眉看著千羽的肚子,並將千羽放了開。
「御風,我的肚子,孩子快出世了……」千羽拉著他的手,痛得靠著他的身子,臉蒼白得像紙一樣。
「孩子?」御風有些被搞糊塗了。「怎麼會有個孩子?」
「你這個笨蛋……」千羽痛得蹲在地上直發抖。
「千羽,我送你去找產婆!」御風實在捨不得看千羽如此痛苦,於是一把抱起了她,一時之間,慌了手腳。
好啦好啦,不管這是誰的孩子,因為他娘是蘇千羽,他愛新覺羅御風就通通都愛了!
「御風。」雖然千羽痛苦的面容扭曲成一團,但瞧御風如此緊張的模樣,她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幸好你來了,來得及見我們的孩子出世。」
我們的孩子?御風來不及細想,只管趕路。
夜裡,再度重逢的小兩口,看得其他士兵羨慕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