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兒伺候完柳如松更衣後,逕自整理起床褥。
柳如松自顧自地攬鏡,抬首檢視頭上髮簪是否端正,並小心將脖子上的吻痕以薄巾藏好。幸虧已到初冬,天氣轉寒,否則她這身見不得人的痕跡可怎麼遮掩?
暗自慶幸並檢視無異後,一張小嘴才咕噥道:「爹也真是的,明知我一覺必睡到晌午,還這麼早來催我,不知是為了什麼……」
「啊——」耳邊突地傳來金兒一聲殺豬般的尖叫。
「怎麼了?」
「大大、大姑娘,你昨晚真的跟男人……」金兒指著床褥上的血跡失措地問。
她立即一個箭步,快速將被褥手忙腳亂地抱起,直接往衣櫃最下層塞。
事畢才寒著臉道:「金兒,我警告你,你什麼都沒看見,也不許胡說,聽到了沒有?」假的流言她不在意,真的事實她反而介意起來。
不敢違背,金兒慌亂地點頭。
但是,流言可不是她柳大姑娘幾句警告就抑制得了的,因為八卦這東西,向來一日千里,傳得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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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找我?」一夜狂歡無眠,她打著哈欠道。
「聽說昨夜你房裡有男人的聲音?」
「你就為這事找我來?」又掩嘴打了個哈欠。
「你!究竟有沒有?」柳忠賢心急的問。
「沒有。」她懶懶的回答。
「可是金兒說……」
「別管那丫頭說什麼,爹不是有急事,這會不急了?」那丫頭的嘴不牢,看她回頭怎麼教訓她!
「啊,對呀,十萬火急啊!松兒,真出事了,爹派去追譯官的人回來稟報,他們狂追了三天,才發現那名信差已經暴斃途中,身上的信也不翼而飛,你說該如何是好?」他這才慌急的問。
「糟了,爹,這下你真糟了!」她也微微變臉。
「松兒,說不定這只是一個意外,你說是不是?」他猶抱著一線希望。
「譯官的死鐵定不是意外。」她立刻澆熄了他的希望。「爹,你這個戶部尚書的位子多少人覬覦著,臻妃更是視如肥肉,想安插她的胞弟取代你,這事你不是不知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就為一點小利便上了她的當,這會爹的這封信定成了臻妃要脅你的把柄,一不小心就將你冠上個勾結外族,圖謀不軌的罪名,屆時你還有命在嗎?」她心急的數落。
柳忠賢一聽,立刻面如死灰,跌坐太師椅上,啞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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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翩至,女人則陷入沉思,恍若未見。
但持續不了多久,持久的大戰即起,只聞嬌聲先逸,而後女人搭上男人的肩,隨即張開修長玉腿橫跨過男人身體,姿態危險地面對面坐在男人的腰上,大膽的探索,緊緊交纏起來,燭光搖曳,兩具身軀亦相擁搖擺的激情演出,帷帳四飄,夜夜如此,樂此不疲,直至雙雙攀向顛峰,兩人才緊擁躺下。
「有心事?」滿足後,男人問。
眸瞳一瞟。「嗯,我爹出事了。」
「跟臻妃有關?」
「唷,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說真的,你到底有多少耳目潛藏在京城?」暗訝地看向他,愈瞭解他愈覺得他深不可測。
「不多,恰恰六千。」
「六千?」柳如松咋舌。原來小小一個京城就有六千個密探充斥,難怪他耳聰目明,什麼骯髒事都逃不過他耳裡。「那我爹身邊有幾個呀?」
「秘密。」他笑得討打。
她也不客氣地真朝他胸口賞了一記五爪印。
「想必爪牙不少,否則,怎麼爹一有蠢動你就知道。」她冷哼了聲。「我警告你,不許再監視我們了,我會要爹自製的。」
他挑眉,不置可否,但她知道他答應了。
「你今夜特別熱情,有什麼事嗎?」她斜睨他。兩人當真可說是姦夫淫婦,夜夜偷情,今日他更顯得特別賣力,賣力得有些不尋常。
姚常焰邪邪一笑。「你不喜歡我熱情?」說完又嘟上嘴,火辣地獻上一個鹹濕至極的吻,吻得她暈頭轉向,魂魄無主。
他老是這樣,才害她對他意亂情迷。
一陣「唇槍舌戰」後,他精力旺盛地翻過身,再次佔有她,直至她不堪負荷,才欲罷不能的饒了她,改以雙手膜拜她的嬌軀。
柳如松只能虛軟地靠在他肩頭喘息。
「我明日要出遠門了。」他舒適地將兩人的身體陷入充滿甜香的柔軟床鋪,一面用指頭在她身上摩挲。
原來如此。「做什麼?去多久?」口氣儼然像個老妻問夫。
「去一個月,上潯-謁靈,順道祭天,祈求國泰民安。」
「謁靈祭天是每年固定要做的事,這事不是一向由皇上親自前往主祭,這回怎麼由你出馬?」她奇怪的問。
「今年父皇不巧得風寒,我又剛立為太子,也就順勢應命前往主祭了。」
「這是天大的光榮,你愁著臉做什麼?」這才瞧見他眼底的不捨。
「我不在,你可別給我闖禍。」
「我能闖什麼禍?」她不滿的質問。
姚常焰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她柔若無骨的光滑身子。
「你怕我偷人?」柳如松意會,失笑地問。
「不怕。」他出乎意料的說。
「那你什麼意思?」她悻幸然。
「我不怕你偷人,就怕你搞怪不嫁給我。」他老實說,不明白她為什麼堅持不嫁,情願讓浪名滿天飛,也不願意公開他倆的關係?
「我……」她困窘地挪動身子。
他將她扳在身前,一臉正色,「我給你的時間有限,因為父皇已經在催婚了,這事我推托不了多久,你早晚要面對,還是你要我娶別人?」
「我……」她還是遲疑不定。
姚常焰心下惱火。「這事由不得你,等我回來,一切都得解決。」他下了最後通牒。「還有,你爹的事,我回來後也會一併解決,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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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京城名閣,含酒閣,正位於京城鬧街上,若是落坐於二樓看台,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則可一覽無遺,飲酒品茗,最是享受。
當然,收費也不便宜,尤其想要在這僅三席的看台上訂下一席,更是得砸下重金不可,但是,這筆錢對皇朝的王子而言,可是不值一提。瞧,坐在席上之一的俊爾身影,不就是剛由潯-祭祖回京的當今太子嗎?不過,可惜太子出訪低調得很,沒人識得自己竟與太子同樓而飲。
「這趟行你身為主祭,回京後名望更為踏實了。」秦中英說。
「嗯。」他淡然的飲了一口酒。
「離京多時,你未來丈人出事了,你知道吧?」秦中英將視線轉向突然騷動的街上,在他們的位子上正好瞧見一頂轎子,原本沒什麼,不過當轎子裡的人掀開轎簾,露出美絕的嬌顏環視一圈街道後,立即引起騷動連連,人人爭相目睹名動天下的京城美人。只是引起混亂的美人不以為意,像是習以為常,輕笑一聲後又低身回轎離開,這才讓騷動平息。
秦中英不禁佩服。這姑娘好大的魅力!將視線調回同桌男人。瞧他一臉寵溺柔情,想必是才回京,還來不及與佳人相聚吧?
他故意輕咳—聲,姚常焰才惱怒地瞪向他。
知道真惱了主子,這才幹笑說:「方纔說的,你未來丈人出事,你有什麼打算?」轉回正題還是保險些。
「這事我會……」
「你聽說了沒有?剛才過去的大美人正是戶部柳大人的大千金柳如松,我聽說她風騷風流,經常有男人半夜裡出入她的閨房,真教人羨慕能成為她入幕之賓的男人唷。」忽地傳來隔壁桌男子的對話,正說著話的姚常焰聽到心上人的閨名後,也忍不住停下來聆聽。
「看來你還真不小心,也不避嫌。」秦中英低聲打趣地橫了他一眼。
要你多事!他也回了好友一眼衛生眼。
耳邊又傳來對話。「我有一個遠房表妹剛上柳府當差,這個月她有幾次就在半夜裡撞見男人自大千金的閨房出來,真是喔。」說話的人像是只恨自己不是那個人一般。
「這個月?這個月你不是上潯-謁靈祭天去了嗎?」秦中英大驚。「那麼那個大方進出她閨房的男人,不就不是你……」他偷覷了一眼,只見對面的男人早已青筋暴怒,臉色一片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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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男人由樑上窗台翩然入寢,腳步看似輕柔,實則飽含怒氣。
他立定於床頭,身子文風未動,臉上線條剛毅,沉肅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而這股戾氣正掃向床上猶不知死活,睡得香甜的艷婦。
負手而立,死命盯著好一會,他驟然朝她的香肩掐去。
她由睡夢中驚醒,一見動粗的人竟是他,驚愕地罵道:「要死了,你想謀殺我嗎?」
他手一鬆。「誰,那個男人是誰?」沉著臉,他劈頭就問,並後悔自己撤了柳府的秘探,才會教人帶了綠帽都不知。
「什麼男人?」她茫然不懂,在瞧見他肅容緊繃後心下一驚。
「與你苟且的男人。」他深惡痛絕的說。
「苟且的男人?你在說什麼,我哪有什麼苟且的男人?」
「還不肯承認?」他劍眉星目此刻全扭成一片。「全京城都知道你柳大姑娘的風流史。」
「咦?我這風流史你今天才知道嗎?這時候對我發什麼火?」她以為他提的是她長久以來在京城的「盛名」。
「我指的是,我上潯-的這個月,半夜進出你閨房的男人是誰?」他咬牙問。
「誰?哪有男人進出我閨房,你聽誰胡說?」她否認。若有,他是唯一一個進過她寢房的男人。
「沒有嗎?空穴不來風啊!」他逼近她,臉上怒氣清晰可見。可恨,他前腳才離開,她後腳就迫不及待的紅杏出牆,可當真令他始料未及啊。
「當然沒有。」柳如松在他的逼視下蹙眉。「啊,男人嗎?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忽然說。
「有?果然有!」他登時怒不可遏。
她嚇了一跳,首次瞧見他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害怕地嚥了嚥唾沫。「你先別火,聽我說嘛。」她小心的摸上吃醋男人的胸膛,蔥段玉指在他上頭拍呀拍,撩啊撩地,男人怒火才降了一些。
「說吧,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先將你折成兩半,再將姦夫下油鍋。」
她美眸圓睜,立即說:「哪有什麼男人。」接著笑咪咪地又說:「那男人就是我!」
「什麼?」
煩躁地側看著他。「我說那男人就是我!」她再重申一次。
他手覆胸,睇向她。「你在開什麼玩笑?」
她狡黠地垂下眸。「真是我,不信你可以瞧瞧這個。」她下床拉開衣櫃,扯出一件男杉。
「你假扮男人?」這會換他驚訝了。
「嗯。」她將衣衫重新塞回衣櫃裡。
「為什麼這麼做?」
「為了探查敵情啊,我經常這麼做的。」她理所當然的說。女人辦事畢竟不方便,換個男裝才好辦事。「不過好一陣子沒這麼做了,最近為了我爹,不得已又女扮男裝重出江湖。」
姚常焰若有所思的睨著她。這就是為什麼經常有人撞見她房裡有男人出入,臭名傳得滿天飛,原來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半晌,他才鬆了口氣的淺笑。「為了你爹,你查到了什麼?」
「不惱了?」她斜睇他。
他聳聳肩,笑得老奸巨滑,上前將她摟在懷裡。「不惱了,沒什麼好惱的。」他厚著臉皮的說。
柳如松恨恨地磨牙。半夜拿醋來澆她,這會又跟沒事人似的嘻皮笑臉,真難想像他是那個人人以為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皇太子。
未免差太多了吧!
「我查到我爹的信確實落入臻妃手裡,她打算用此要脅我爹辭官,好安插她的胞弟繼任。」懶得與他計較,說正事要緊。「但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冒險跟蹤三皇子多次,發現他與蒙古在京城的特使接觸頻繁,我擔心他們居心叵測,恐怕有其它圖謀,現在我擔心我爹不僅會被迫辭官,也許還會被陷害到小命都不保。」她憂心忡忡的說。
「我不是說過你爹的事我會處裡,你冒險跟蹤三弟做什麼?」老三若知有人跟蹤,跟蹤的人又是她,憑他那好色的惡行,恐怕會對她不利,想到她做的危險事,他就捏了一把冷汗。
「你又不在京裡,我爹的事迫在眉睫,當然要先自立救助。」她嘟著嘴說。
「現在我回京了,不許你再多事冒險。」他板起臉來訓斥。
「嗯。」她同意,有他這個當朝太子做靠山,爹的事就不用伯了。
他將她往自己大腿上送,讓她舒適的靠在他肩上,氣息溫暖得呵得她的耳翼輕顫。「我們一個月後成親。」一個月沒碰她了,這股思念讓他很難捱。
「什麼?」她驚跳起來。
「說好了不是嗎?」瞧著她的反應,他皺眉。
「誰跟你說好來著?」她擦腰怒視。
「我說過潯-回來後,這事要有個底定。」他以下容轉圜的語氣說。
「不,我也說過不嫁的。」她滿臉堅決。
他陰霾滿滿,霎時風雨欲來。
☆ ☆ ☆
「松兒,不得了了,太子向皇上請召,要立你為太子妃啊!」柳忠賢匆忙地由外奔入。
「噗!什麼?」原本輕鬆啜著茶的柳如松將茶水驚愕地灑了一身。
「松兒,恭喜你了,你就要成為太子妃,光耀咱們柳家門楣了。」柳忠賢以為女兒是驚喜,樂不可支的說。
「這什麼時候的事?」她咬牙切齒的問。他真敢這麼做!
「不就今日早朝時,太子主動向皇上提及的,你都不知道,朝中大臣一聽到你的名字,眼睛都睜大了,還有不少人進言,說是你污名滿京城,不適合做為太子妃人選,要太子再行斟酌,重新考慮。
「但是你知道怎麼著嗎?太子卻怒排眾議,硬是要立你為妃……說真格的,女兒,這事爹也很訝異,以你的名聲再加上太子那重節的性子,怎麼也不可能看上你才是,看上風兒還差不多,但怎麼偏偏就……」他自顧自的說。
「爹,不管為什麼,女兒都不嫁,你替我回絕掉。」
「你要我回絕掉當今皇上?」他不可思議的怪叫。
「對,你照我的話做就對了。」
他難得板起面孔對她。「女兒,你瘋了!拒絕皇家的親事有辱皇威,說不定要殺頭的。」
「要殺頭我也不嫁!」她大吼。
「看來爹平日真是太寵你了,居然將你寵得如此不識大體,還有,聽說你房裡真的有男人出入,從前爹由著你不管,但現在你可是太子的未婚妻,行為自得當心,以後不許你給我胡鬧了,安分點,聽到了沒有!」他這回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她乖乖出嫁。
多少人搶著要嫁進宮當太子妃,就他這個向來聰明一世的女兒,不知哪根筋不對,老是與太子作對,死也不肯進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另外,於私心,他也非要女兒入宮不可,因為臻妃逼得愈來愈緊,這信可能轉眼就要落入皇上手中,屆時他百口莫辯,豈不死路一條,若是松兒肯嫁進宮裡,太子一定會幫他這個老丈人的忙,不會讓他人頭落地的,所以,不管松兒同不同意,她都非嫁不可。
只是,至今他還是不明白,太子是何時看上松兒的?
☆ ☆ ☆
「大姑娘,你在做什麼?」金兒慌張地瞧著柳如松瘋狂地收拾衣物,心驚的問她。
「我要逃婚。」她手正忙,簡短的說。
「逃婚?」金兒嚇傻了。不會吧,大姑娘要逃太子的婚?該不會是糊塗了吧?沒有人敢也不會有人想逃太子的婚的。
「金兒,你聽著,你告訴我爹,就說我到外頭避幾天,幾天後就回來,叫他不必掛念,還有,他的事等我回來再幫忙解決,就這樣。」交代完,她拎著包包,匆匆走人,只留下金兒張大嘴,久久闔不上。
大姑娘真的瘋了。
☆ ☆ ☆
一青春少年,明眸皓齒,既瀟灑又秀氣,一身長衫馬褂,適逢冬季,又罩了件棉襖長袍,顯得玉樹臨風又貴氣十足,這樣的少年可說是人間少見,凡經過的人僅消瞧他一眼,皆是心動神馳,恨不得他是女兒身,若是女兒家必是傾城傾國,宛若貂蟬在世。
這會他走上著名的茶街,逐一閒逛,慢慢試品,嘗到滿意的才大方丟下銀子,連價也不殺,瞧便知出身大戶人家。
待茶-膩後,他這才放眼望去,轉身朝遠處的酒樓走去,過了午膳時間,酒樓不再高朋滿座,僅兩三桌有客人,他隨意挑了個空位,小二就利落的倒上茶水。
隨意地點了一桌滿菜,顯然他嬌生慣養,即使出門在外,吃-住行還是挺講究的。
「唷,哪來的玉人兒?這麼標緻,活像個娘們,他還是個男人嗎?」鄰桌傳來幾位大漢的粗魯調笑。
這幾位粗野漢子,自他一進門就盯上他,瞧得心癢,又不屑一個大男人生得比女人還美,見他行為用膳秀氣,更加不齒,遂卯起來出言譏笑。
少年僅是冷笑以對,懶得理會,這一路上這種無聊漢子他遇多了,不理他們,無趣後便會走人。
但這回他失算了,這些漢子原是山野強盜,見他不理,高傲的態度倏地惹惱他們,幾人鬥狠地朝他圍了上來。
「喂,你小子了不起,長得像娘們,不就小白臉一個,敢對大爺們擺臉色,當心我劈了你!」末了,真丟出一把刀來。
他冷瞧著桌上的刀。「你們想怎麼樣?」還是一臉的冷靜。
「你們聽聽,連聲音都像娘們,說不定他真是娘們?」粗漢子驚奇的說。
「是就好了,是的話就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我第一個帶回山寨裡當押寨夫人。」其中一名粗漢大笑的說。
「這怎麼可以,這麼美的姑娘,我也要嘗嘗,咱們得平分。」
「怎麼平分?咱們兄弟七人一人一天。」一群粗漢令人啼笑皆非地坐地分贓起來。
少年丟出幾個白眼。蠢蛋一群,走人吧。
幾人驚覺他要趁機溜走,立即就勢捉住他的手臂,使他一陣吃痛。
「放手。」想不到他們會動手,他惱怒不已。
「放什麼手,你是我們兄弟的人。」
手臂愈來愈吃痛,他身嬌體貴何時吃過這等苦頭,登時怒火地推了粗漢子一把,只是這一推別人不動分毫,他反而重心不穩的跌坐地上,惹得大漢們譏笑連連。
他光火到不行,才要起身,一名漢子就假意要扶他,才出手又將他推回地,戲弄後眾人哈哈大笑。
酒樓掌櫃知道這群人是山賊強盜,兇惡之徒,也不敢出面阻止,只得趕緊要人偷溜報官去。
少年氣絕。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群人就不要在京城讓他遇到,否則他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定!
準備自己爬起身,忽地一雙髒手由他胸前襲來,他驚呼一聲。
但髒手的主人叫得比他還大聲,「啊,兄弟們,沒錯,她果然是個娘們,咱們兄弟這下真的有艷福了!」
她抱緊前襟,倏地刷白了臉。糟了!
粗漢子們一聽她果然是女的,淫相立起,個個摩拳擦掌,口水都快溢出來了,竟色膽包天的一人一手,幹起當街擄人的事。
轉眼女子已被架出酒樓,只能在街上與之拉扯,既驚恐又狼狽。這下不妙了,真讓這群惡棍抓上山去,她不教他們給生吞活剝才怪!
靈機一動,她假意跌了一跤,撲在地上,幾人見狀又咯笑一陣,她藉機起身沿街狂奔,大漢們愣了一下才知受騙,立即追了上去,沒兩下就追上花拳繡腿的嬌嬌女。
幾人惱怒,乾脆將她押向牆,無法無天地打算當街先輕薄她一陣再說。
只是一名大漢油嘴才要貼上,驀地身形突然飛天出去,眾人驚愕的回身,不解誰敢這麼大膽對他們這班綠林大盜動手。
只見來人卓爾不群,氣度華貴,身形飄逸,可還來不及得知出手者為何人,幾個大漢便已斷胳膊瘸了腿,哀嚎遍野。
而得救的曠世美人,則是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該憂吧,因為收拾完敗類後,救命恩人正齜牙咧嘴地朝她緩步而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