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媽咪!你最美麗的女兒回來囉!」顏水寧人還沒進門,聲音已傳進在廚房準備晚餐的董蘭耳中。
聽到寶貝女兒從前院傳來粗魯的叫聲,董蘭的臉上不自覺的浮上一抹寵溺的笑容。
唉!看樣子,這小妮子成不了淑女囉!
才剛踏進客廳的顏水寧,第一個動作便是把背在後面幾乎有她一半重的大包包往沙發上一丟,隨即嬌小的身子也跟著大包包呈拋物線往沙發飛去。
「回來啦!等爹地回來就可以吃飯囉!」顏家的女主人——董蘭才從廚房出來,看到她那副樣子就覺得好笑。
她不懂為何才國小三年級要帶這麼多東西,每一天寶貝女兒不是一大包就是兩小包。
看著筋疲力竭躺在沙發上的顏水寧,不能否認她真的是一個美人胚子。
白裡透紅的臉蛋,以及遣傳自母親的細緻五官,再加上慧黠和不甘寂寞的大眼睛,怎麼看都覺得她像是一位有氣質的小美人,但誰會相信她就是剛剛那個在前院大吼大叫的人呢?
「怎麼又背那麼多東西到學校呢?」董蘭疼惜的問。
「因為巧娃想再玩我上次帶去的芭比屋啊!」
「唉!算了,你趕快去洗個澡吧,等爹地回來就可以吃飯囉!」
「那有什麼困難!」顏水寧從大沙發上很勉強的起來,再把那大包包用力的甩上肩頭,轉身就往樓梯走去。
走到二樓樓梯的轉角時,她的注意力移到隔壁那很久都沒人住的空屋。
「咦?隔壁怎麼會有燈光?什麼時候搬進來的?」顏水寧放下肩上的包包,靠著樓梯轉角的窗台坐了下來,她睜大眼睛看著隱隱約約出現在屋裡的黑影發呆。
*** *** ***
「媽咪,隔壁好像有人搬進來耶!媽咪,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搬進去?還有,你曉不曉得他們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為什麼我都沒有注意到?」顏水寧坐在廚房裡的一張高椅子上,晃著略嫌短小的腳,問著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母親大人。
「怎麼啦?怎麼會突然那麼關心隔壁的鄰居呢?」
董蘭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來順了順顏水寧一頭及腰的長髮,「是不是又想整人家了啊?」
「哪有?算了!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
「哎呀!那真的好可惜喔!」
「為什麼?」
「因為隔壁有個小男生的年紀,和我們小水寧只差一歲耶!奇怪?你不是最希望有個人可以陪你嗎?怎麼……」董蘭翻好快焦了的魚,正準備回過頭來看她寶貝女兒的表情時,大小姐早已消失去找那個小玩伴了,哪還有時間陪她家的「老人」抬槓呢?
唉!真是白養她了!董蘭望著顏水寧消失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
*** *** ***
顏水寧趴在隔壁鄰居家客廳外的落地窗外,注視著屋內的一舉一動,但屋內只有書房射出微黃的燈光。
「奇怪?怎麼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啊?奇怪,剛剛明明有看到人啊,怎麼……」顏水寧探視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也許他們都出去吃晚餐了,我看還是改天再來拜訪比較適合。」她一個人站在那扇門外,嘟著小嘴喃喃自語。
當她剛要邁步往外走時,有人說:「你是誰?」
書房的一個陰暗角落,走出一個年紀和顏水寧相當的男孩子。
「嗄?」顏水寧還沒從驚嚇中回復過來,一臉呆相的望著正走到燈光下的男孩身上。
哇!酷哦!當顏水寧看清那名男孩的長相時,在心中暗自讚歎道。
眼前出現的這個男孩子,有著一頭烏黑微鬈的發,從那深邃的眼眸和直挺的鼻樑很容易猜出他是個混血兒,雖然他現在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襯衫,衣服的下擺塞人洗到發白的牛仔褲內,但當他靜靜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時,讓她產生一種壓迫感,一種她完全不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那名男孩不耐煩的重複著。
「我住在隔壁,叫顏水寧,你也可以叫我水寧兒,因為我爹地都是這樣叫我。」
「你怎麼進來的?」霆逸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她。
奇怪!他記得福嫂和福伯出門時有把門帶上啊?那她是怎麼進來的?
「我就住你家隔壁,是從我家和你家中間的那道牆爬過來的,看到沒?」好像怕他沒看見似的,只見她一直努力的、賣力的想把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的梯子指給他看。
「有沒有看到?我就是從梯子那個地方過來的,很方便吧?」
「你到這裡做什麼?」
「這房子已經空了很久,我從我家看到你們這裡的燈是亮的,就跑來看看是誰搬進來啦!」顏水寧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人哭笑不得。
「我們搬進來關你什麼事啊?」霆逸雙手環在胸前,好笑的問道。
「這……這算我雞婆行不行?」顏水寧有點惱羞成怒,看著拚命忍著不笑的他,她決定收回剛剛讚美他的話。
「喂!你笑夠了沒?我媽咪說這樣當著別人的面笑是很不禮貌的事,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
「算啦!這次我原諒你,下次你再這麼不給我面子的話,小心我會翻臉哦!」
「是!」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雷霆逸!」
「喔!那……」當顏水寧還想再問他問題時,傳來母親大人叫她回家吃飯的聲音。
「你先回去吃飯吧!」
「你應該還沒有吃吧!跟我一起到我家吃嘛!」顏水寧熱情的拉著雷霆逸的手,準備往她家走去。
「不行!福嫂和福伯去幫我買晚餐了,如果回來看不到我會擔心的。」
「是嗎?那我陪你等。」她不等霆逸的答覆,就跑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對著自己家的方向扯開喉嚨大喊:「媽咪,你先陪爹地吃,我要在這裡陪霆逸。」
喊完也不等父母親回應,只見她小手把落地窗一拉,轉頭就往書房走去,也不理跟在身後的霆逸臉上表情錯愕。
稍後顏水寧不敵周公的召喚,沉睡在一旁霆逸的身上。從霆逸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柔情來看,顏大小姐已有人要了。
她睡時一張一合的朱唇,像在召喚他的臨幸,他看著她那像天使的睡臉。
在確定沒人的情況下,他像捧著珍寶似的保護她沉睡中的睡臉。
然後,緩緩的低下頭,在她的朱唇上印下他的記號。
那一年,顏水寧九歲,雷霆逸十歲。
*** *** ***
「砰!」一陣超大的甩門聲,把正在樓上小睡的董蘭引下樓。
「怎麼啦?」董蘭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生氣的顏水寧,心底多少有譜了。
唉!這已不曉得是這些年來的第幾百、幾千次了,自從水寧和霆逸那孩子認識之後,這種情形就常常發生了。
奇怪?霆逸這孩子明明是喜歡小水寧的啊!這件事幾乎所有認識他們倆的人都知道,但他怎麼常惹小水寧生氣呢?他怎麼……唉!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表達他們的情感嗎?
「啊……」顏水寧一聽到董蘭的聲音,二話不說頭埋進抱枕堆中,把心中的氣憤都吼叫出來。
不想還好,愈想愈氣!一想到下午那王八蛋雷霆逸的所作所為,她就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氣。
「怎麼啦?這回霆逸又做了什麼事,惹我們小水寧生氣啊?」董蘭無奈的問道。
一提起那爛人的名字顏水寧就氣,但不曉得是氣過頭了還是由生氣轉傷心,只見她不發一言的流下幾滴淚水。
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哭了,身為人母的董蘭也覺得自己的心被擰痛了。
「怎麼啦?」
「媽咪,我……我們搬家好不好?」水寧哀求的看向一臉憐惜的董蘭。
霆逸這回是真的傷到小水寧的心了,否則懂事的小水寧不會忘了上回他們偷偷搬家的後果。
唉!兩年前霆逸不曉得做了什麼事,害得小水寧回來話也不說就一直哭,要求顏剛搬家,就連霆逸那孩子帶著她最愛的玩具來道歉也不見他,那兩天就只知道哭。後來,愛女成性的顏剛只好順著她的要求,連夜搬到台中,原本以為這樣他們就可以過著平靜的生活,沒想到……
霆逸搬到隔壁時,他們以為他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孩,後來才知道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
他們搬家後的那一個禮拜起,顏剛他們公司的事業開始受到打壓,到最後柯總再也受不了了,要求顏剛自動離職。那時,他們才知道根本沒有離開過霆逸的勢力範圍,也才見識到霆逸那孩子的恐怖。
他從一生下來就跟「平凡」、「普通」這些形容詞沒有關係。
透過柯總的口中,得知霆逸就是連英國皇族也得禮讓三分的雷氏家族成員。他們一直視為鄰家小孩的霆逸,竟是在英國橫跨政商兩界雷氏家族的下任接班人。
而他們還異想天開的想從他身邊「逃走」,呵!真是太天真了!
霆逸一知道他們連夜搬家後,便發動雷氏企業在台的勢力,甚至不惜一切吞併下顏剛就職的公司,為的是要知道小水寧到哪裡去了?原本不願透露他們行蹤的柯總,最後在雷氏一連串的打擊下,不得不說出他們一家人的下落,不然今天的紡織業恐怕再也沒有柯氏這個集團了。
霆逸從柯總口中得知消息那一天便找到他們,那天晚上當他們開門一看到門外的霆逸時,說真的,都被嚇到了。
那天霆逸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倆都覺得心底毛了起來,這樣僵持了一段時間後,他才丟一句話:「別再試圖把小水寧帶離我的身邊,不然我的怒氣你們無法承受。」
那時他們就知道一件事:這輩子除非是霆逸先放手,不然他們家的水寧兒注定是他的人了!
所以,他們又帶著水寧搬回台北,從那次起,不管小水寧對霆逸再怎麼生氣,她都不會再要求搬家了,可是現在怎麼……
*** *** ***
看到董蘭若有所思的表情,顏水寧才想起自己現在正在要求最疼愛她的父母一件不可能做的事。
死霆逸,霸道到家的雷霆逸,人家搬家關他什麼事嘛,竟然還威脅她父母不准她搬家,真是……去他的,顏水寧氣憤的暗咒道。
「好啦!別氣啦,要不要告訴媽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不提還好,這一提又把她的怒氣喚醒了。
「還不都是那王八蛋雷霆逸啦!」顏水寧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令人不齒的名字。
唉!她就知道。董蘭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毫無所覺的顏水寧。
她就知道,除了他還有誰有本事,把這個寶貝女兒氣成這樣?
「他又怎麼啦?」
「他好可惡哦!當初是他要我當他的女朋友,是他自己要求的,不是我顏水寧自己去求他的哦!」董蘭點頭同意之後,她繼續說道:「可是他今天竟然這麼對我,我發誓我不會原諒他。」
「怎麼啦?」
「今天下午回家前,我走出教室時,剛好看到他跟隔壁班的班花唐莉莉在打情罵俏,我好心的提醒他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沒想到他竟然覺得我很煩,好像非纏著他不可,還趕我走耶!他竟然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趕我走,一點面子都不留給我。」
不說還好,愈說她愈氣,氣到最後便無法抑制的吼出內心的氣憤。
看來這次她真的氣得不輕哦!董蘭聽著她愈來愈大聲的抱怨。
其實從小看他們倆這麼鬧已習慣了,每次的收場多是霆逸先低下頭。
他常常喜歡把小水寧鬧到她的極限,又因為捨不得她氣得太久而認錯,說真的,她真的很不瞭解霆逸這個孩子,明明愛得很深,但做出來的卻又是另一回事,實在是……唉!
「小水寧,其實霆逸……」
「不要說了,從今天起,我不要再聽到那個王八蛋的名字,以後我也不要理他了,你說什麼都沒用了。」顏水寧一句話就截斷了董蘭的話。
「對了!如果今天那個笨蛋霆逸有來吃晚餐的話,媽瞇就不用叫我下來了,我不想跟那個笨蛋一起吃晚餐,否則,我一定會把晚餐全吐出來的。」說完便把她剛剛一進門就往沙發上丟的大包包背起來,轉身往樓上走。
*** *** ***
「噹!……當!……當!……」學校的放學鐘聲在一片安靜中響起。
「水寧,再見!」坐在顏水寧隔壁的李明,拿起書包向她道別。
「再見!對了,記得明天下午要一起開會,討論這次報告的綱要哦!」
「我知道了,拜……」
顏水寧邊整理隨身大包包,邊和擦身而過的同學道再見。
「好累!今天的課終於結束了,我還以為永遠都上不完!」巧娃背起背包,一臉解脫的看著顏水寧。
「哪有這麼誇張啊?」顏水寧好笑的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巧娃。
和巧娃從三歲就認識了,那時雙方的母親都加入了婦女協會,很合得來,理所當然的就成了好姊妹啦!
「什麼誇張,今天的課本來就很枯燥,我看只有你才不覺得。」
「好了啦!不是說要去看電影嗎?再不走會趕不上哦!」
「那快走啊!」原本轉身準備往門口走去的巧娃,一看到在門外等待的人影之後說:「哎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今天要到我爹地的店裡幫忙,改天再去看這部電影吧!」
「那我們改天再看好了,我陪你去幹爹的店裡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顏水寧沒有察覺到巧娃向她身後瞄去的眼神。
「不,你去看電影好了。」
「可是……」
「算了!我幫你找一個人,免得你覺得無聊……」說完她也不等顏水寧還沒出口的抗議,轉身就向門外那抹身影喊:「陳竣霖,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你幫我陪水寧去看電影好不好?」
這個損友!顏水寧這才知道巧娃的用意。
巧娃接收到顏水寧一個犀利的眼神後,只回她一個無辜的表情。
拜託!她真的看不下了,才忍不住想幫那個木頭製造機會。
她活到現在,還沒看過一個可以跟陳竣霖相比的呆子耶!
她對他有印象是在國小,那時候他並不會像一些人猛追在水寧的後面,只是靜靜的守著,不管是什麼情形,總會在放學後躲在暗處看著水寧,直到她安全回到家。這種人現在要到哪裡找啊!
「我……我……有……」突然被叫到名字的陳竣霖,因緊張過度而結結巴巴,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們。
「算了!我把水寧交給你啦!如果你們不去看電影,記得送她回家哦!我還有事先走了,拜!」巧娃拎著包包從他們倆中間飛奔而去。
巧娃一離開後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降臨兩人之間。
最後是顏水寧受不了,先打破沉默,「陳竣霖,如果你有事的話也沒關係,我自己看電影就可以——」
「我有空!」還等不及水寧說完,一旁的陳竣霖馬上打斷她的話。
「那……」顏水寧一時不知怎麼反應,「那你想看什麼電影呢?」
「隨便!你決定就好。」
「那我們快走吧!免得趕不上了。」
「好!」
耶!他不敢相信自己那麼好運,一邊走在顏水寧身邊,一邊呆笑著。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走出校園。
*** *** ***
放學鐘聲一停,雷霆逸急急忙忙想去小水寧的教室找她,卻在樓梯口被唐莉莉攔截。
「霆逸,別忘了你說今天晚上要帶我去你家哦!」唐莉莉擋在正欲下樓的雷霆逸身前。
「我沒忘。」雷霆逸不甚熱絡的回道,說完便想越過她。
現在,他一整顆心都在想他這輩子的小剋星——顏水寧。
他知道前幾天的行為不對,但那時只是為了想逗水寧,沒想到她不理他了。
那天晚上去她家吃飯時,原本是要跟她解釋的,她卻說只要他去她家用餐,她那一餐就不吃,為了怕她真的不吃,他這些天都沒有去她家了。
原本以為在學校可以跟她解釋、說話,但她一下課不是跟同學討論功課,就是跟巧娃往廁所跑,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他可以感覺到他的自制力快不行了,如果他的小水寧再不理人,他真的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雷霆逸一臉陰沉的想著,完全忘了唐莉莉的存在。
「咦?那不是顏水寧嗎?」唐莉莉眼尖的發現正要走出校門的顏水寧。
短短的「顏水寧」三個字,輕易的把雷霆逸的注意力抓回來。
看到眼前那兩個走在一起的人影時,雷霆逸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奇怪,跟她走在一起的不是陳竣霖嗎?他們什麼時候……」
唐莉莉話還沒說完,雷霆逸已顧不得這裡是二樓了,只見他一翻身就往下跳,不理在二樓尖叫的唐莉莉,此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的小水寧怎麼會跟那個喜歡她很久的陳竣霖走在一起?
追出校門已不見他們的蹤影,雷霆逸轉身回校內牽車,準備飆回水寧家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水寧是他的,別人不能把她搶走,就算是小水寧自己願意也不行,因為這輩子她只能跟他在一起,雷霆逸在心中發誓道。
*** *** ***
「我家到了!」隨著話落,一輛機車毫無誤差的停在顏水寧家前。
機車一停穩,一個可人兒從機車後座下來。
「謝謝,我今天很愉快。」顏水寧邊摘下安全帽邊說道。
她今天的確是過得很快樂,原本還以為陳竣霖是一個木訥的人,經過今天晚上的相處之後,她才發覺其實他滿迷人的,難怪學校有麼多學妹在追他。
「那……再見了.」唉!他實在是不想離開她,但怕她以為他有不良企圖,只好展現君子風度了。
「嗯!那明天見囉?」
「嗯!明天見!拜……」說完他便上機車往回家的方向騎去。
顏水寧一直面帶微笑的目送,直到他消失不見,她才往自家走去。
突然從她家門前的陰暗處伸出一雙手把她攔腰抱起,顏水寧下意識往那個人藏身處踢過去。
但那個人輕易的閃過她的攻勢,顏水寧卯起勁來向那個人攻去,而且招勢愈來愈狠。
「別忘了,你的功夫還是我教的,想打倒我下輩子吧!」那個人說完,便一手攔下她,順勢把她困在自己懷中。
「霆……是你啊!」原本看到他時的那股興奮,在想起他前些天的所作所為時又冷淡下來。
「怎麼?忘了我叫什麼名字啦?」霆逸很不是滋味的說道。
那小子有哪點比得上他?為什麼她剛剛跟他有說有笑,現在一看到他就一副懶得理人的表情,難道她真的那麼討厭他?
下午從學校回來,他就一直待在她家,剛剛他還擔心準備出去找她,就讓他欣賞了一段「十八相送」,從下午開始累積的擔心和猜忌到剛剛的情景,他終於忍不住了。
「你和那小子是什麼關係?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這五個小時到底去哪裡了?」雷霆逸忍不住爆發了,一步一步的向顏水寧逼問。
原本想回答的顏水寧,腦海裡突然浮現唐莉莉勝利的表情。
「既然你可以交新女朋友,我當然也可以交個新男朋友。」
「你在開玩笑?」雷霆逸一臉不確定的看著她。
「我哪有時間跟你開玩笑。」說完便要從他身旁穿過,進屋去。
「我不准!」雷霆逸怒吼道。
「不准?憑什麼?再說,你要交女朋友的時候我可沒有不准哦,你不覺得是雙重標準嗎?」
「你根本不需要交新男朋友,因為我是你唯一的男朋友,再說,我根本沒有交任何新女朋友。」
「是嗎?那唐莉莉呢?她不是你的新女朋友,難不成她是你的新情婦?」
不是她嫉妒心重,也不是她故意要翻舊帳,這個話題是他自己先提的,顏水寧不斷的為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找理由。
「我就知道你還在氣唐莉莉那件事,我本來那天晚上要跟你解釋的,可是你都不理我。」一聽到她提唐莉莉,他趕緊解釋道。
這麼說,又是她的錯囉!顏水寧沒好氣的想道。
「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也許她對我真的有意思,但我發誓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說著,他便真的舉起手了。
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顏水寧才感覺到自己可笑。
她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他們算是半個大人了,竟然還在為他對另一個女孩好吃醋,她到底怎麼啦?顏水寧邊彎身撿起剛剛和雷霆逸過招時掉在地上的背包,邊為自己無聊的舉動搖頭歎道。
當她準備把包包甩上肩頭時,雷霆逸體貼的接過去。
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默默的走到她家門前,當她接過包包準備進去時,他霸道的在她耳邊宣告著。
「答應我!除了我,你不准交別的男朋友。」
雖然很氣他的霸道,但不可否認,自己正為他這個吃醋的小動作而心暖暖的。
唉!真的離不開他了,望著他那深情的眼眸時她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