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是傷人的,她的父母完全的不負責任,不是將她丟給管家、保母,就是不肯撥出些時間給她。
關臣昊終於明白她會不斷闖禍的原因,她要的只不過是父母的關心與疼愛,但無論她花費多少心思,闖了多大的禍,出面收拾的人不是她叔叔就是父母親的秘書,她始終得不到想要的。
他的心為她狠狠揪疼著,不再認為她是個成天只會闖禍的小討厭。
「我很可笑是吧?其實我們都明白,不論我唱多少次這首歌,我的爸爸媽媽也不會回頭看我,因為他們的心裡完全都沒有我。」連父母都不肯愛她,這世間除了叔叔外,要找到肯愛她的人真的很難。
「可笑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爸媽。」關臣昊感到生氣,為她而生氣。
「是嗎?」可笑的人真是她爸媽不是她7
「是的。」關臣昊的語氣非常肯定。他很想幫小月問問她的爸媽,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要生孩子的他們,為何生下了卻不肯給她關愛?他們努力工作,賺的錢再多又如何?難道金錢可以買到親情、快樂?
「我常想,可能我是個討厭鬼,所以連我爸媽都無法愛我。」覺得自己是個討厭鬼,是為了發洩吧?是以她做出更多讓人頭痛的事來,然後告訴自己,她就是這麼討人厭,爸媽才
假如她當個乖女孩,爸媽仍舊不愛她,那她豈不是太可悲了?
她才不要當小可憐,她也不是小可憐,她可以自立自強!
爸媽不愛她,沒關係,有叔叔愛她;爸媽不要她,沒關係,她也不要爸媽,他們要回家就回家,記得她也好,不記得也罷,反正她全都不在乎。
「你的確是常常很教人頭痛,但絕對不是個討厭鬼。」
「是嗎?如果我不是討厭鬼,為何我媽媽寧可為選民請命,在立法院天天和人吵架、打架,也不願撥出一丁點時間陪我?如果我不是討厭鬼,為何我爸寧願待在辦公室當他的大老闆,每天跟一堆數字打轉,寧可和客戶出去吃飯、聊天、打高爾夫球,也不肯撥出五分鐘打通電話給我?」綜合以上種種,要說服自己不是個討厭兒也難。
「是他們忘了最重要的人就在他們身邊,那是他們不懂得珍惜,千萬別因此小看自己,你是值得珍惜、疼愛的。」她父母的情形他多少有從老孫那裡獲知,也常常在媒體上看到有關她父母的採訪,說的不外乎他們是對感情融洽、家庭生活幸福美滿的夫妻,極其疼愛唯一的掌上明珠。
事實並不然,一切全是捏造出來欺騙世人的,假如他們心裡直餚小月,根本就不會放任她不管。
「原來你挺會安慰人的。」她傻傻的笑了,有了他的安慰,心裡好過許多。
「有個小鬼哭了,我不安慰她,要是她把地板給弄濕了怎麼辦?」關臣昊打趣道。
「我才不會呢!」她沒有哭,絕對沒有,誰會為了點小事就流淚啊!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清楚,說她哭了簡直是胡說八道。
「真的?」他懷疑問。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哭。」她的聲音有點怪怪的,肯定是這幾天天氣轉涼,讓她不小心感冒了,聲音才會像被顆石頭梗住了。
「沒有就好,不然我真怕我家會淹水。」
「要是真的淹水了,你也沒啥好擔心的,別忘了,打掃的人可是我。」
「打掃的人的確是你沒錯,經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某個人剛來時連怎麼打掃都不會,還得打電話求救。」他笑著說出她的糗事,轉移她的心情。
「原來你偷聽?!」小月猛地坐起身指控。
「錯!我是光明正大的聽,誰教你說話說得那麼大聲。記住,以後若不要被人聽見,音量放低點。」他提醒她隔牆有耳。
「壞人。」她嘟著唇抱怨,以手背抹去頰上的水意。
「彼此、彼此。」
「喂,問你哦。」不知為何,跟他說了那麼多,她的心情忽然開朗許多,有撥雲見日的感覺。
「什麼?」
「昨天……」幸好沒開燈,不然他一定會發現她害羞到連耳根子都紅咚咚。
說到昨天,關臣昊變得有點不自在,他也沒忘記昨天那記火辣辣的熱吻。昨天他是怎麼回事?難道真被她氣瘋了,才會失去理智,抓起她就是狂吻猛親?怎麼會忘了她小他那麼多,他跟她叔叔還是好朋友,他對她出手,簡直不可原諒!
「今天忙了一天,我滿身都是汗,先回房沖個澡。」他清了清喉嚨,起身準備回房。
「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小月不許他離開,忙跑到他身前阻止。
與她面對面,關臣昊竟感到些許害羞。「你想說什麼?」
可惡!他幹麼害羞?不就是吻了她,乾脆大大方方承認,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她是個很賞心悅目的女人,通常在那樣激烈的爭辯下,事情會很容易失控的,就是這麼簡單,如果她認為他欺負了她,他願意向她道歉。
當然,這些話他全放在心裡,沒大刺刺說出。
「你為什麼吻我?」是不是有點喜歡她?小月有一絲絲的期待,不敢被他發現。
她的心撲通、撲通加速跳動,連她都不曉得為何會這麼緊張?這輩子,她從來都沒這麼緊張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大可以開玩笑的口吻問,或是乾脆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為何要問得這麼認真?
緊張兮兮又異常認真的小月,一點都不像是她了。
關臣昊沉默的看著她。他不能隨便回答,不然只會傷害到她,是以思索著該怎麼回答這道難題。
「嗯?」他的默不出聲,讓小月更緊張了,雙手不自覺的扭絞在一塊兒。
「我……」說抱歉?不,他一點都不感到抱歉,為何要跟她道歉。
「怎樣?」他的遲疑令小月既緊張又害怕,不曉得等一下他會怎麼回答她?那答案會不會是她所期待的?
「時間很晚了,你該回去了。」關臣昊從來都沒想過他會有選擇當縮頭烏龜的一天。
「啊?」小月不敢置信的揚高聲兒。
「小鬼,你該回家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她哪有回家的心情?也許今晚她在家他等了大半天,為的就是等一個答案。
「改天再說吧。」關臣昊是縮頭烏龜當到底,將她半推半拖的送出家門。
有沒有搞錯?!等等,姓關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小月不願離去,拚命用手扒住門,可惜她力不如人,被關臣昊掰開來,硬是將她送出去。
一送她出去,關臣昊立刻將大門關上,來個眼不見為淨,也藉以逃避她的問題。
小月直到親眼看見他家的大門在她眼前關上,才真的相信眼前正發生的事,不禁對著緊閉的大門大吼:「關臣昊,你這個膽小鬼!」
大吼大叫不足以表現她的怒氣,她還恨恨的抬腿踢了他家大門一腳,想像是在踢他,才讓憤怒的情緒好過些。
倚著門的關臣昊告訴自己,他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寧可選擇當個膽小鬼。」拿著被他塞到手裡的包包,她仍站在原地抱怨。
不過為何他不直接回答她,反倒是將她推了出來?這代表著什麼?是否表示他並不討厭她,而且……一想到這兒,小月突然心情大好,也不再踢門洩恨,開心的將皮包放進小綿羊的置物箱中,戴上安全帽,哼著她的MoonRiver,騎著回家去。
她的眉、眼皆含帶著甜甜的笑意,心情飛揚。
依莉莎白總是無法讓關臣昊陪她四處閒晃,如此一來,便無法增進兩人情感,因此依莉莎白告訴自己,事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得主動出擊才行,否則關臣昊永遠都不會將她放在心上。
所以她特別向人打聽關臣昊的住處直搗黃龍,省得她每天待在飯店鬱鬱寡歡。
為了給關臣昊一個驚喜,她精心打扮,化身為性感女神,為的是讓關臣昊留下不可抹滅的好印象。
性感的低胸洋裝令美麗的胸脯呼之欲出,飛揚的裙擺使得雙腿更加修長迷人,她給自己今天的打扮九十分,剩下的十分就看關臣昊的反應了。
呵!她極有自信大多數的男人見到她這身打扮,絕對會臉色潮紅,心動加衝動,巴不得和她來段激情幽會,她相信關臣昊也不會例外。
在按他家的門鈐前,依莉莎白再次以指尖順過髮絲,不厭煩的確定她的打扮完美無瑕,這才放心的按了門焊,等待開臣昊以驚喜的表情看她。
門鈐輕按了三聲,依莉莎白漾開迷人的微笑,等待。
她的等待並沒有太久,很快的就有人來開門,本來笑得極為燦爛的依莉莎自在看見開門的人時,璀璨微笑瞬間凝結在嘴角。
小月一臉疑惑的看著門外的金髮美女。「請問有事嗎?」她在關臣昊家裡打掃好一陣子,從未見過有朋友上門拜訪,想不到現在卻出現一個性感大美人。
「你……是關的妹妹?恍依莉莎白自行推論,依外表看來,來開門的女生年輕得讓人不會聯想到是關臣昊的女友,既然不會是女友,而又能出現在關臣昊家裡的,一定就是妹妹了。
「啊?!」像嗎?小月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和關臣昊長相相似。
「你好,我叫依莉莎白,是關的好朋友,請問我能進去嗎?」一旦斷定對方是關臣昊的妹妹,依莉莎白便笑得很溫柔可親。
「請進。」小月惻過身讓依莉莎白進屋。
「這房子的品味和關給人的感覺很像呢!」依莉莎白看了看四周的擺設裝飾。
「你請坐,我去叫他。」小月再看了對方一眼,再次確認對方真是美得讓人眼前一亮,曼妙身材教女人見了嫉妒。
不等小月進去叫人,關臣昊已經從書房走出來,見依莉莎白一派輕鬆自在的坐在他家客廳,微微一愣。
「哈羅!關。」依莉莎白見關臣昊出現,翩然迎上前去,見面就是親了他臉頰兩記。
「依莉莎白,你怎麼會過來?」
「我想你呀!」依莉莎白嬌嗓低喃,澄澈藍眸帶著誘惑力。
小月看得瞪大了眼!原來誘惑男人是這麼回事啊,由金髮美人身上她學到許多,或許將來可做為參考。
她興致勃勃的站在旁邊不出聲,勤將美人兒的一言一行強記在腦海中,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依莉莎白,你就是愛跟我開玩笑。」關臣昊笑著將依莉莎白的暗示簡單帶過。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可是再認真不過。」依莉莎白不容許他逃避,噘著唇抱怨,眼角瞄見站在一旁看的小女生,這才想到為何關臣昊會這麼說。
東方人比較保守含蓄,許是妹妹在場使得關臣昊害羞,所以不好意思表達他的喜悅。
「我瞭解了。」
「瞭解就好。」關臣昊誤以為依莉莎白明瞭他對她並無意。
「關,你的妹妹好可愛呀,就像個中國娃娃,哈羅!我是依莉莎白。」依莉莎白熱情的跟小月親臉頰打招呼。
「她不是我妹妹。」
「我不是他妹妹。」
關臣昊與小月兩人同時向依莉莎白解釋,發現對方也開了口,皆訝異的轉頭看了對方一眼。
依莉莎白左右輪流看著他們兩人,一臉不解。「她不是你妹妹會是誰?」難道是同居女友?!不會吧?關跟未成年少女同居可是犯法的。
「她是我一個朋友。」真要解釋起來太麻煩,關臣昊也不想解釋太多,簡單帶過。
「是嗎?」依莉莎白再看看小月,實在無法將兩人想像成是朋友,不管她怎麼看就怎麼不對。
小月聳了聳肩,不表示意見。
兩人的反應,加深依莉莎白的懷疑。她無法一眼斷定女孩的年齡,因為東方人大多都長得比實際年齡要來得年幼,教她難以猜測,會不會真如她先前所猜測的——小女孩是關的同居女友?
「關,其實你若說她是你的女伴也沒關係的。」她承受得起打擊。
「她不是。」關臣昊咬著牙一字字澄清。
小月何時成了他的女伴?他沒那麼倒楣吧?
「呵,我只是胡亂猜測的嘛!」依莉莎白見關臣昊變臉,忙笑著安撫,也放下心中的大石。
雖然關臣昊說的是事實,不過小月就是很不喜歡他的表情,怎麼?跟她一起被人懷疑很丟臉嗎?不然他為何臉色要這麼難看?
小月再看看眼前的大美人,再低頭瞧瞧自個兒的身材,立刻感到自卑。
是啦!她的胸前是不夠偉大,但起碼也嬌小玲瓏可愛啊!再怎麼說,她也沒糟到會讓人避之唯恐不及吧?
他的表現讓她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發現大美人對關臣昊有意時,她突地靈光一閃沒關係,既然關臣昊對她不仁,那麼她就對他不義,誰怕誰!
「其實我也不曉得我和關之間該怎麼說呢!」小月換上甜甜的微笑加上羞怯的表情,表現出完全的無辜與荏弱。
小月突來的甜美氣息,讓關臣昊差點嗆到,不曉得她要玩什麼花樣。
「為什麼?」依莉莎白不解的看著小月。
「的確,我們該算是朋友吧!只是我年紀小,見過的人不多,不曉得是不是所有的朋友都會以舌吻來表達友情?」小月一臉無辜說著。
「舌吻?!」依莉莎白驚叫,這……這、這太過分了!她和關臣昊也是朋友,怎麼他從來都不會跟她舌吻?
關臣昊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看著小月唱作俱佳的表現。
「嗯,小姐,你可以告訴我普通朋友也會舌吻嗎?唉!或許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其實就你們外國人來說,這根本就沒什麼不是嗎?」語氣再嬌柔不過的問著大美人。
「呃……嗯,是啊,是沒什麼。」依莉莎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
不過是舌吻,算得了什麼?就算關臣昊和小女生上了床,她照樣可以將人搶到手!
不怕!不怕!
依莉莎白硬是忽略心底猛烈的反對聲浪——哪有普通朋友會玩舌吻來著?根本就是騙人!
她看著小月無辜的表情以及柔弱的姿態,不禁懷疑,是否關臣昊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女孩,所以她才會吸引不了關臣昊?
關臣昊由著小月去說,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說什麼?要不明白他哪裡惹得小月不開心,不過可以猜想得到小月想搞破壞。
小月誤會了他和依莉莎白的關係倒是好事一樁,依小月的破壞功力,他只要在旁邊觀看小月擊退依莉莎白就好,憲全不費吹灰之力,這倒也算是小月難得做的一件好事。
「還有呀,我不太清楚關的嗜好算不算是特殊癖好……」說這話時,小月的語氣更加可憐無助了。
「啊?什麼特殊癖好?」依莉莎白急著想知道。
關臣昊臉色微變,考慮著是否要讓小月繼續編派下去?不難想見,接下來小月要說的話,他絕不樂於聽見,但若在這時候阻止小月,依莉莎白就更不會死心了。
他感到掙扎,在名聲與自由中做抉擇——如果不要名聲,那就可以讓依莉莎白死心:若選擇了名聲,可想見依莉莎白會纏他纏得更緊,他究竟要名聲抑或是自由?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他急著擺脫依莉莎白,所以只好暫時犧牲名聲了。
「他好像很喜歡玩角色扮演。」因為關臣昊的默不出聲,所以小月放膽說道。
「角色扮演?那是什麼?」依莉莎白不懂。
「就是這回他要我扮演女傭,我想,也許扮演女傭可以引起他的興趣吧?」小月邪惡的將關臣昊說成一個變態老頭。
「什麼?!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她不相信!關臣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特殊癖好?這不是變態的中年男人才會玩的把戲嗎?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可以拿證據給你看。」小月從包包中拿出一套黑色裙子、白色上衣綴有蕾絲花邊的女傭裝給依莉莎白看。
這件女傭裝是班上預備在園遊會賣冷飲時讓女同學穿上的服裝,她在學校看了覺得好玩,就先帶回來,沒想到會派上用場,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