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迎閣後門,老鴇手拿著一襲薄紗羅裙,神情有些不安地看著刀牡丹。
「你這麼做可好?」
「嬤嬤,說來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又與我們天下鏢局來往密切,這回可是攸關我的終身大事,你可不能不幫我。」刀牡丹接過那襲淺綠色半透明的羅裙,轉過頭惡狠狠的蹬著身後的人們。「我警告你們,這回若是再讓他逃跑,你們從此也不必叫我小姐了。」
由李正、王朗、謝德領軍的凶神惡煞們,點頭如搗蒜,不敢不從,各自散開,封鎖各個出入口,這回就連屋簷也派人嚴陣以待。
刀牡丹隨即跟著老鴇進入風迎閣。
謝德看著被掩上的後門,心頭一陣微酸,眼眶泛紅。
「喂,你哭個什麼勁?」王朗用力推他一把。
「當然要哭啊,我從以前到現在都只瞧見小姐穿褲裝,哪一次看過她穿羅裙來著?今日她卻要為了那男人換穿羅裙,前去色誘他,教我又羨慕又嫉妒,能不想哭嗎?」謝德說出大家共同的心聲。
李正雖面無表情,但早已暗自落淚數十回。不管小姐做出什麼事,他都會追隨她一輩子。
「淳於公子,你的酒量真好,再喝一杯嘛!」
「好好好……」淳於月笑著接過小香所遞來的甜酒。
這酒又香又甜,再加上一旁的美女頻頻勸酒,要他喝上千杯也行。
「淳於公子,為什麼你都只喝小香所遞的酒?你也要喝人家手上的酒呀。」另一旁的小翠也舉高手上的酒杯。
「好好好,我喝就是,你可千萬別生氣。」淳於月喝下她所遞來的酒。
這裡宛若仙境,要他待多久都行。
這時老鴇步上前,「這位公子,不曉得小香與小翠的服侍是否令你滿意』」
淳於月看著老鴇,「滿意,當然滿意。」咦?怎麼她的臉有點模糊?好像有兩個老鴇在同他說話?
老鴇笑瞇了眼,「那就好,只是這兩個丫頭有其他客人得去服侍,我請另一名姑娘來服侍你。」
雖說鳳迎閣內的甜酒並未有強烈的酒味,但喝多了,強烈後勁自腹中湧上,一般人可無法招架得住。
「呵……只要是美女都好……」淳於月笑著在那兩名女子手上摸了幾下,這才依依不捨地讓她們離開。
「淳於公子,你下回來可別忘了咱們啊!」小香與小翠朝他大拋媚眼,隨即起身離開。
老鴇擊掌,隨即便有一名身著淺綠色半透明羅裙,面覆淺色面紗的窈窕女子入內。
她的完美身材、修長雙腿,在那半透明的羅裙底下若隱若現,分外引人遐想。
再加上她所露出的那雙媚眼,彷彿會勾人魂魄,令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淳於公子,不曉得她是否合你的喜好?若不合,我立即換人。」
「不必了,有她就好。」淳於月連忙起身,伸出厚實手掌,一把握住她雪白細嫩的柔荑。
「那我就讓你們獨處羅。」老鴇笑著離開,不忘將房門掩上。
淳於月直瞅著她那取帶笑的媚眼,「你不能將面紗取下嗎?」
女子輕輕搖頭,並未答腔。
「這樣啊,那我也不強求。」淳於月摟著她步向床鋪。「你叫什麼名字,總可以告訴我吧?」
女子伸出纖纖小手,輕點住他的唇,再度搖頭。
淳於月任由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唇上,溫熱的纖細小手,上頭彷彿還帶著一抹誘人香味,讓他不禁在她指尖印下一吻。
女子嚇了一跳,隨即低垂們臉,彷彿十分害臊。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淳於月拉著她一同坐在床上,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讓她再次直視他的眼。
女子凝視他好一會幾,隨即輕輕點頭,表示信任他。
淳於月俯身靠近她,輕嗅著她的身子,「哇,你好香,比剛才那兩名女子還要香,這裡的女人該不會都這麼香吧?」
女子半瞇黑眸,眼神有些不悅。
「啊,我怎麼覺得頭有點暈?」淳於月緩緩閉上眼,沒瞧見她眼底的怒氣,柔聲在她耳畔低語,倚靠在她身上,將自己全身的重量交給她。
女子見狀,動作輕柔地為他解開衣領,好讓他不那麼難受,再讓他躺臥在她腿上,以手為扇,為他煽風。
「你好溫柔,跟我上回見到的一個女人完全不同。」淳於月只覺得自己此刻彷彿置身天堂。
女子不解的看著他。
「唉,此事說來話長,反正就是有個悍婦要我做她的夫婿,我寧死不屈,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女子放下柔荑,不再為他煽風,手掌不自覺的緊握成拳。他竟然敢說她是悍婦,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怎麼了?不替我煽風了嗎?」淳於月睜開眼。
臉上覆著面紗的刀牡丹朝他搖頭,並指向一旁的酒杯。
淳於月笑著搖頭,「你也要勸我飲酒嗎?」他都數不清自己究竟飲了多少杯酒了。
刀牡丹笑瞇了眼,輕輕點頭。
淳於月只得先坐起身,斟了杯酒,遞至她面前。「你若要我飲酒,就得親自餵我。」
刀牡丹先是一愣,隨即點頭,伸手接過酒杯。
淳於月挑眉,眼底滿是笑意,她竟真的答應了。不愧是青樓裡的女子,果然夠豪放。
刀牡丹伸出纖纖小手,朝他勾了勾,並朝他眨眨眼。
淳於月步上前,坐在她身旁,靜候她接下來的餵酒舉動。
刀牡丹以手輕輕覆上他的眼,示意他閉上雙服。
「呵.你會怕羞嗎?都依你。」他沒多想,立即閉上雙眸。
刀牡丹取下臉上所覆的面紗,將他的眼遮住,再自袖中取出無色無味的迷藥,倒入酒中徹底混合,再含了口酒,傾身向前,與他的唇輕柔地碰觸。
淳於月才一接觸到她柔軟的唇瓣,立即離口,好讓她口中所含的酒涓滴流入,並不忘與她唇舌交纏一番。
而她的小巧舌尖欲迎還拒的配合著他的動作,令他更是心神蕩漾,巴不得馬上與她在這張床上燕好。
只是沒來由的,他的四肢逐漸使不上力氣,連吻她的動作都變得十分遲緩,究竟是怎麼了?
這才驚覺,他極有可能被人下藥。試著想取下遮住視線的面紗,卻連抬起手的力氣也盡失。
刀牡丹輕笑出聲,「你真以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淳於月立即認出這嗓音的主人,「你……」該死!他連罵人的力氣也沒了。
「我什麼?你不是說我是悍婦嗎?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悍得徹底。」刀牡丹立即換回原先所著的黑色褲裝,繞過倒臥在床上的他,推開一旁窗子,朝底下的人們比個手勢。
謝德、李正與王朗立即帶著一隊人奔上樓,推開門扉,卻瞧見早已換回一身勁裝的刀牡丹,立即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原本還以為終於能瞧見小姐身著羅裙的模樣,沒想到……唉!
「你們還愣在那幹嘛!還不快過來幫我。」刀牡丹怒目瞪視他們。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男人全都一個樣。
眾人不敢遲疑,立即奔上前,看著倒臥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淳於月。「小姐,你要我們做什磨?」
「褪去他身上的衣袍,搜括他身上的銀兩,只留一件長褲給他穿,再拿麻繩將他牢牢捆綁,丟入麻布袋內帶走。」
還有些許意識的淳於月怎麼也不敢相信,「你……你是土匪婆啊?」竟然這麼待他,太過分了!
「不,我只是你口中的悍婦,現在你還是安安分分睡覺吧!」刀牡丹伸出纖纖小手,輕拍他的臉頰。
「你……」淳於月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但在迷藥的效力下,逐漸失去意識,陷入昏迷中。
刀牡丹紅唇微勾。
逃啊逃,現在看他還能逃到哪裡去?
謝德、李正、王朗動作迅速的將他身上的衣袍,長靴褪去,搜出他身上的銀兩以及一隻錦囊,全數交給刀牡丹,再將他以繩索捆綁,放入麻布袋內,派上名光頭大漢扛著他下樓,自後門離開。
鳳迎閣內的男人們,全都沉醉在酒香與女人香中,完全不在乎有誰進來或是離開過,壓根沒人發覺有個可憐的男人被人擔走。
天下鏢局大廳內,瀰漫著一股駭人的氣氛,所有人都不敢多吭一聲,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原因無他,此刻刀霸、刀霸天、刀霸海齊聚一堂,惡狠狠瞪著門外,等著刀牡丹回來。
先前接獲消息,一名男子向刀牡丹當街求婚,她也點頭答應,結果那男人竟然逃跑,打算翻臉不認帳。
今兒個刀牡丹帶著大批鏢師前去鳳迎閣將人據回。等會兒他們就要好好將那該死的傢伙瞧個仔細。
「小姐回來了。」外頭守門的鏢師揚聲高喊。
下一瞬,刀牡丹臉上堆滿了笑,身後一名光頭大漢扛著一隻麻布袋,一班鏢師尾隨在後。
刀霹、刀霸天、刀霸海一瞧見刀牡丹,原本殺氣騰騰的臉龐,立即堆滿了笑。
「女兒啊,真是辛苦你了。」刀霸在刀牡丹面前絕對不會露出殺人目光.永遠只會有和藹父親的一面。
「小妹,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二哥特地請大廚為你做了碗冰糖燕窩,叫人拿來給你喝好嗎?」
刀霸天與刀霸海更是對唯一的妹妹百般疼愛,看在旁人眼底,一致認為他們有嚴重的戀妹情結。
「不必了,爹、大哥、二哥,你們難道不想看看我的夫婿生得什麼模樣?」刀牡丹朝他們露出甜笑。
刀霸這才想起有這號人物存在,立即擰緊眉,「人呢?」
「在這。」光頭大漢當眾解開麻布袋。
一名赤裸著上半身,全身被繩索緊緊捆綁,動彈不得,仍在昏迷中的男子,立即呈現眾人面前。
刀霸天步上前,擰緊眉,仔細打量著那昏迷不醒的男子。就是這傢伙向小妹求婚卻又反悔,可是向天借了膽?
刀霸海冷眼旁觀,「來人啊,拿盆水潑在他臉上。」哼,不要以為他看不出來,他早就醒來了,卻還在裝睡。
一名下人立即卓著一桶水過來,直接潑在淳於月的臉上。但他仍舊緊閉雙眸,並未睜眼。
刀霸天冷笑一聲,「還不醒來?那就讓我來叫醒你。」抬起腳,就要往他臉上用力踏去。
淳於月連忙睜了眼,「醒了、醒了,千萬別踩下來。」哪有人這樣叫醒人的啊?
根本就是要殺人。
「哼。」刀霸天冷哼一聲,神情不悅的轉身步至刀牡丹身旁,一副沒踩到他的臉而有些失望的模樣。
「把他身上的繩索解開。」刀霸一聲令下。
光頭大漢立即解開淳於月身上的繩索,讓他重獲自由。
刀牡丹將他的衣袍丟還給他,「快穿上,以免著涼。」
淳於月單手接住衣袍,並當著眾人的面將衣衫穿妥。這才仔細環顧四周,四面八方都擺設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而那群凶神惡煞同樣一個也沒少,將他團團圍住,密不透風,連個小空隙也沒。
唉唉唉,為什麼他會落得如此下場?早知道他就別向她求婚了。
「我問你,你是否真的向我的寶貝女兒求婚?」刀霸坐在椅子上,冷眼睨著淳於月。
嗯,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高壯挺拔,又聽底下的人們說,他武藝非凡,還會自行解穴,可說與牡丹十分匹配。
「沒錯,但那只是個玩笑話。」淳於月據實回答。
此話一出,刀霸天立即抽出置於牆上的一把蛇矛杖,惡狠狠的直指向他。「你方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刀霸海也在瞬問抽出隨身大刀,眼底儘是殺氣,「我也沒聽清楚,可否請你再說一次?」
刀霸更是一改方才和藹的模樣,宛若修羅,惡狠狠瞪著他,一副要剝了他的皮的模樣,「我老了,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玩笑話?這三個字他也敢說出來,分明找死。
淳於月見他們各個殺氣騰騰,一副要殺了他的模樣,又見一旁的刀牡丹笑瞇著媚眼直瞅著他,彷彿在笑他活該,不禁暗暗哀號,天,他錯了,真的錯了,萬萬不該向她搭訕。
「爹、大哥、二哥,我累了,想回房休憩。」刀牡丹見他一臉想哭的可憐模樣,只得揚聲說道。
「啊,你累啦,怎麼不早說?!快回房休息。」刀霸立即變了臉,和善地笑脒了眼,催促她快回房休息。
「是啊,你還是快快回房歇息,這裡有大哥為你作主。」刀霸天怎麼也不願瞧見她的倦容。
「那好,你跟我來。」刀牡丹指著淳於月。
所有人的視線一致落在他身上。
淳於月伸手指著自己,「你叫我?」呃,這情景似曾相識,有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廢話,我都指著你了,不叫你還叫誰?」刀牡丹賊笑著。
淳於月一瞧見她臉上的賊笑,心頭悸動了下,「請問……有什麼吩咐?」他好怕。
「當然是與我同床共枕,一同休憩。」刀牡丹理所當然的說。
瞬間,所有人殺氣騰騰怒瞪著他,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淳於月暗自垂淚。他就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她為什麼老是要在眾人面前這麼說?分明要他死。
刀霸連忙搖頭,「不行,萬萬不行,雖說這臭小子當街向你求婚,但你們還沒正式拜堂,怎能這麼做?」
要他的寶貝女兒跟這來歷不明的臭小子同床共枕……他怎麼向她死去的娘交代?
辦不到!
「不行也得行,因為他早已吻過我,也抱過我了。」刀牡丹笑看著嚇白了臉的淳於月。
倏地,所有人的視線再度落在淳於月身上,而且更為凶狠,不只想剝他的皮,拆他的骨,更想將他碎屍萬段。
刀霸、刀霸天、刀霸海更為震驚,瞪著淳於月久久說不出任何話。
「你……你這臭小子……動作竟然這麼快……」刀霸更是怒氣攻心,差點喘不過氣來。
刀霸天與刀霸海連忙向前,輕拍著他的背。
「爹,莫生氣,您快喝杯茶,順順氣。」刀霸天勸慰。
所有人也都擔心著總鏢頭的情況,很怕他會太過生氣,一命嗚呼,到時候他們該如何是好?
刀牡丹完全不在乎,一個箭步上前,拉著淳於月的手,往後方步去。
「小妹,等等……」刀霸海揚聲想制止。
「沒得等,再等下去,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你們也不想想,多年來你們趕跑了多少上門說媒的人!」刀牡丹怒目蹬著爹和兩位兄長。
瞬間,廳堂內鴉雀無聲,沒人敢多吭一句。
刀霸天與刀霸海不敢直瞅她的眼。沒錯,她說得對,這些年來他們的確趕跑了不少有意要迎娶她的人,導致現在再也沒人敢前來說媒。
可是,這小子來歷不明,他們怎麼也不能放心的將她的一生交給他。
「就這麼決定了,誰敢多說什麼,我就再也不理那人。」刀牡丹拋下這句話後,隨即拉著淳於月離開。
所有人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沒人敢多
說一句話,以免她日後當真不再理會他們,那可是比落入地獄
還要令人痛苦萬分。
「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刀霸擔憂不已,彷彿瞬間多了數
百根的白髮,整個人看來明顯蒼老數十歲。
刀霸天與刀霸海互看一眼。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那傢伙主動求去。
廂房內,刀牡丹滿臉笑容,淳於月則是愁眉不展。
「你別這樣,笑一個嘛!」她笑瞇了眼,神情萬分愉悅。方才爹爹、大哥與二哥的神情,令她永生難忘。
「我怎麼笑得出來?你可把我害慘了。」他怒瞪著她。她說得可輕鬆,快被滅口的人是他又不是她。
「我可是在救你,哪是在害你?」她坐在他身旁,為他斟了杯茶。
淳於月接過茶,一飲而盡。「你哪一點在救我來著?」他實在是看不出來,更感覺不到。
「若我剛才不那麼說,你鐵定被我爹與哥哥們痛打一頓,然後再由底下的鏢師們毒打一頓,最後遍體鱗傷、斷手斷腳的被丟出門外。」她好輕、好柔地說。
淳於月想了想,打了個冷顫,搞不好真會這樣。「你明知道我不想娶你,又為什麼要苦苦相逼?」
「但我喜歡你。」
「啥?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可好?」淳於月還掏了掏耳朵,不確定自己所聽到的話。
「我喜歡你,要我說多少次都行。」刀牡丹媚眼裡滿是笑意。
「呃,小姐,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淳於月緊蹙劍眉。
「我沒開玩笑。」刀牡丹收斂笑容,認真且嚴肅的看著他的眼。
淳於月這才明白她是認真的,但是……「我們也才見面沒幾次,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
「第一,你是頭一個敢向我求婚的人。第二,那日在客棧內你出手救了一名不相干的男子。第三,你武藝非凡。第四,你的長相與身材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淳於月神情複雜的看著刀牡丹,「憑這四點,你就喜歡上我?說來其實一點都不瞭解我啊!」
刀牡丹聳聳肩,「那又如何?這世上的男女在明煤正娶前,還不都是互不相識,並不瞭解對方,一切等到婚後再來慢慢培養感情,但我可不愛這樣,非要主動追求自己的愛。」
淳於月無言以對。她說的也沒錯,但他還是不能接受她的愛意。「我還是不能跟你成親,你另尋姻緣吧!」
刀牡丹彷彿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笑瞇了眼,自袖中取出一袋銀兩以及一隻錦囊。「這是什麼啊?」
淳於月瞪大雙眸,「還我。」就要伸手去搶。
刀牡丹立即將銀兩與錦囊置於身後,而他的手就這麼落在她的胸口。
雖不是故意的,但他的手掌就這麼準確的落在她飽滿的酥胸上,淳於月尷尬不已,連忙縮回手。
只是一瞬間,但從手掌所傳來的溫暖與柔軟觸感,卻讓他再也忘不了。
刀牡丹卻一點也不在意,「你想對我怎樣都行,我都不在乎,最好還能生米煮成熟飯,讓我生幾個胖娃娃。」
「我才不會再碰你一下。」淳於月賭氣的說。
「隨便你,反正我是不會將這東西還你。」刀牡丹看得出來,他非常在乎錦囊內的物品。這樣他就算想逃也逃不了,非得要乖乖待在她身旁。
「你……」淳於月氣煞,「人們總說最毒婦人心,此話一點也不假。」
刀牡丹微笑,「多謝稱讚,夜深了,你早點休憩吧!」逕自站起身,往柔軟床鋪走去。
淳於月瞪著她窈窕的身影,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沒眼光,向她搭訕,讓自個兒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他恨透她了。
刀牡丹拍了拍床鋪,「你不過來睡嗎?」
淳於月撇開臉,「誰想跟你同床共枕?」他死都不肯。
「那你要在哪睡?」她柔聲問道。
「隨便,反正我就是不會靠近你。」他撂下重話。
刀牡丹見他如此厭惡她,心裡泛起一陣刺痛。「隨便你。」躺臥在床鋪上,背對著他,不再交談。
她知道強摘的瓜不甜,更知道愛情不能強求,可是……她就是沒來由的非要他不可。
緊緊捧著錢袋與錦囊,這東西明兒個可得藏起來,永遠都不交還給他,這樣一來,他永遠也不會離開她。
淳於月怒瞪著她的背,下定決心,只要一有機會,定要將錦囊奪回來,永遠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