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的台北市街道,莫序白站在利氏集團大樓前。
說實在的,一直以來只要是剛入社會的新鮮人,沒有一個是不想進入商業界的兩大巨頭頭——冷氏企業和利氏企業的。當然,莫序白也不例外尤其她更傾心於利氏,對她來說這是毫無理由的。
利氏和冷氏都是二十一層的商業大樓,在台北市這兩座建築的外觀亦是赫赫有名的,只要是身為台北市人,沒有人不知道這兩座建築的所在地,而這兩座建築的雄偉壯觀,也風靡了全省。
莫序白打量著眼前這棟她一心所嚮往的建築,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在她有生之年,她居然能堂而皇之地走進來,而且極有可能成為它的一員。
雖然冷氏和利氏均為二十一層的大樓,但利氏的建築和冷氏大樓卻迥然不同。
利氏大樓有一個有趣的特點就是第二十一層樓像是一頂大帽子蓋住了整楝大樓而從十六層樓開始到二十一層樓,這五個樓層事實上是分成兩個部分的。也就是說由外貌看的話這五個樓層像是分開獨立的兩楝建築而一到十五層樓,卻又是一體的。
聽說這是有原因的。第二十一樓為總裁的辦公室雖然利氏在名義上的總裁是利興華但是他已經呈退休的狀態而公司的行政實際上都已轉到他的兩個兒子手中也就是商業界中和冷氏總裁冷皓堪稱三巨頭的利亙允、利亙准兩兄弟。
而那分開獨立的五個樓層就是分別為利亙允和利亙准所擁有的。
印像中,左邊為專司國際貿易、建築等,由利亙允反負責,而右邊,主要是為開發電腦軟硬體的機構,由利亙准所負責。
對了!利亙允——利氏集團的大公子,人人稱羨的黃金單身貴族。不僅家世好本身的才幹更是深受商業界個個前輩的敬佩不愧被公認為三巨頭之一,更重要的是,他除了身世好、有才幹之外,他的外貌更不知迷煞多少千金秀。
她記得陳建國是這麼向她介紹利亙允的。雖然,他因小莫的事而對利亙允的感情生活非常不能贊同!但是,提及利亙允的才幹,還是不難看出他對這個後生晚輩的敬佩。
「這也難怪他會是一個花花公子了」莫序白想道。
隨即,又想起了自己到利氏的目的。她今天是要來面試的,雖然這與她夢中的情況完全不同,然而眼前的她也沒有時間去舔舐這分悲哀。她深吸了口氣便武裝起自己!踏入了利氏集團的大門。
人來人往的街巷中,夜燈已亮,然而台北的夜生活才正開始呢!
莫序白坐在路旁的露天咖啡座、看著絡繹不絕的人潮思索著每一個人的臉部表情。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她已經到利氏上班五天了,也就是說,她已經被錄取了。下班之後,她每每都依協定回莫氏莊園和莫遠住在一起。在協定中,規定除了星期六下午她可以擁有自己的時間,回到以往的「世界」去看看之外,其它時間都得要扮演好她現在的角色。當然,這個角色依然有自己的自由,例如:逛街、購物、看電影等,只要不和以往的環境扯上關係,都不算違規。
她應該感到慶幸的。上班這五天來「
也就是說,該面對的還是逃不掉。這一場戰爭,終究還是會爆發!
當她今天剛從公司下班,回到莫氏莊園,莫遠便又提醒了她一遍——從明夭起,每天上班都還要再細心打扮,因為,利亙允這幾天就要回來了。
她頹喪地走回房間一股無力的空虛感朝她襲擊而來,她好想尋求一分慰藉便拔了房中的專機電話到台中孤兒院。
∮電話的人,正好就是她從小到大的依靠——院長!
「院長奶奶,我是序白。」
「序白啊!最近一直想打電話給你,但是實在是大忙了一直抽不出空。」
「院長奶奶,有事嗎?」
「想要謝謝你啊!你募款得到的那五百萬,我們已經收到了,而孤兒院的土地、我順利買下來了,最近就是一直在忙土地轉移的事宜!所以才一直沒空打電話給你———對了!序白對於那位不肯接受表揚的莫遠先生,你一定要替我當面再謝謝他,要不是他的鼎力相助,現在的孤兒院不知道會變成怎樣……院長頓了頓。突外感到電話那頭的不對面,問道:」序白,你怎麼了?有在聽我說話
莫序白才像大夢初醒般虛弱地回道:「當……當然!對了,院長,你可千萬不能寄感謝函給他哦!要不然……要不然……」
莫序白思索著,隨即道:「他會生氣的!」
「我知道,序白。這位先生實在是太好了現在這個社會上的大企業塚,每個捐贈巨款都好像在做慈善表演,打打公司名氣似的,要能像莫遠先生這樣為善不欲人知的,實在是太少!」
「是……是啊!」
「序白,你一定要代表孤兒院的所有人向他致謝,知道嗎?」
「我知道了,院長奶奶,我會的!你也不要大操勞了,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再見。」莫序白匆匆道了別,便掛下了電話。
看了一眼屋中美輪美奐的裝飾後,她突然有一股想逃離它的衝動,脫掉了一身價格不菲的高級套裝,換上了他的T恤、牛仔褲,把一頭長髮紮成馬尾,交代過林嬸後,她便座上了計程車。
所以,現在的她在坐在露天的咖啡座上。她再度吸了一口柳橙汁,想著自己逃離莫氏莊園的衝動。
她只是覺得打了那通電話後,再聽過院長所說的話,她才發現,她已經踏進了深淵,正慢慢地往下陷,而且,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至於那筆捐款她會用莫遠的名義捐出去,而不用無名氏,也許可以說是一種心理作祟吧!因為,如果用無名氏的名義捐出去,感受好像是自己接受了那筆錢之後再捐出去的一樣。她不要那種感受、因為那樣像出賣了自己。
反正,她的目的是在幫助孤兒院、現在問題也解決了,就不用去在乎到底是以誰的名義捐的款。
談到莫遠、說真的他對她很好,真的很妤。在日常生活方面,也會表現出適當的關心。至於吃的、
是呀!他對她是很好
就像今天晚上,他提醒她——「利亙允這幾天要回來了」
唉!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低頭又喝了一口柳橙汁,
「秀,一個人啊!」坐在她右手邊的男子說道。
以她現在的情形!她實在不想和其他人搭訕。
「我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沒有惡意的。」坐在她右手邊的男子不放棄地說。
「對不起
「心情不好啊?」坐在對面的男子輕浮地開口道:「和我們一起去玩嘛!我們知道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哦,包你馬上忘了煩惱。」
←那男子一臉猥褻的表情!莫序白真是恨不得將手邊的柳橙汁往他臉上潑,但是,隨即一想他們人多勢眾,看似不太入流她實在不想招惹他們,既然
「到不起,我還有事!」她客氣地說道,轉身就想走。
哪知在她右手邊的人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她嚇了一跳,停止了離開的動作,隨即忿怒代替了驚嚇,她瞪視著捉住她手臂的男子。
「急什麼呢?我們不過想和你交個朋友罷了!」對面的男子無賴地說道。
她轉過頭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捉住她手臂的男子,怒斥道:「請你客氣—點!」
那男子還是不為所動,反而更加深了力道。
莫序白欲掙脫自己的手臂,但是不可能達成,索性也不掙扎了,她鎮定地冷眼看著他,她忿怒、不客氣地道:「你再下放手,我就要叫人了!這裡有這麼多人,難道,你們不怕?!」
對面的男子卻笑了,「何必把場面弄到這麼僵呢?你知道嗎?我們兄弟三個是見你真的很漂亮,所以才想和你交個朋友,說到漂亮……」
他突然停下話,專注地看著她片刻,才又說道:「你還真的是很漂亮,原本遠遠地看,還以為不過是個美人罷了!想不到,卻是個真正的大美人!」
←那人輕浮的模樣,她已忍無可忍地想要開口大聲求救的同時,卻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近她,同時氣喘吁吁地說道:「對……對不起……我來晚了。」
—個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在語畢時,把—只厚實的大手掌覆上了莫序白的肩頭。
莫序白吃驚地抬頭看向來人,只見對方眼中閃著慧黠的目光。在兩人四目相交的同時,躍過了—抹驚訝,然而,下一秒抄鍾卻裝模作樣地說道:「沒有讓你等太久吧!實在是對不起,你也知道台北市的交通……」
他拚命地向莫序白道歉後,才向在座其他的三個人寒暄道:「你們好!」
「你是她男朋友嗎?」坐在對面的男子見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口氣中擺明了單挑。
哪知,這環著莫序白雙肩的男子卻笑了。「不,我是她老公!」
他這麼一句話,使得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愣住了,連一直吃驚後,就呆呆地站在她身邊的莫序白也情個自禁地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老公?你是說,你們巳輕結婚了?」對面的男子又開口說話了。
「是啊!都已經半年了。」他笑道。隨即,他又顯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是不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忘了發請帖給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可能那時候太忙了,居然忘了你們。哪天……」
「不!不用了!」對面的男子馬上截斷了他的話,而原本捉住莫序白手臂的男子,則不知在何時早已鬆了手。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才說完,三個男子便已起了離開了他們。
隱隱約約中,似乎還可以聽到他們歎息的對話。
「真可惜!她長得真的很漂亮,怎麼會那麼早就結婚了!」
「是啊!要不是我們的遊戲規則……」
「你少動歪腦筋了!」
←他們三個已離開,那男子便放下了環著莫序白肩膀的手,低聲道;「再坐一會兒吧!要確定他們真的離開了,再走。」
這一句話才像解了施在莫序白身上的魔咒,她順從地再度坐了下來看著也在她左手邊坐下的男子,說道;「真是謝謝你的幫忙。」
男子卻笑了搖了搖頭說道:「女孩子單獨一個人晚上在外遊蕩,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就應該更小心了!」
莫序白只是苦笑著不語。
男子像是看穿她的心事般輕聲地問道:「有煩惱嗎?想不想說來聽聽。」
莫序白還是不答。
「也許說出來我這個陌生人可以幫你提一點意見,或者你也可以當作是一種發洩!只要你覺得什麼對你最好,一點都不要在意,是不是告訴了就會洩露你的秘密。記得嗎,剛才我們省去了彼此的自我介紹,也許我們的緣分只有有今晚q晚過後我們都只不過是對方生命中一個小小的過客罷了!不是嗎?」他試圖想說服她。
莫序白想著他這特殊的論調。良久,她才開口道道;「你也是一個人嗎?」
「是啊!」他回道,而後指了指咖啡館的樓上說道:「我剛才就坐在那裡。看到了嗎?就是桌上的咖啡還冒著煙的那個位置。」
莫序白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而後再度看向他問道:「為什麼你會自己一個人呢?」
聽了她的問題後,他苦笑了起來。最後,才又沉靜地看著她,回答了她的問題道:「找尋自我吧!我不想讓自己迷失了。」
「看來,我們的心境很相似。」在聽完他的話後,她喃喃道。
他卻笑了起來,說道:「不要這麼悲傷!就算你煩惱再多,明天還是會來的不是嗎?」
莫序白像是被他的笑意傳染,不禁也笑了。
「不要想那麼多的事了,好不好?今天晚上,就讓我們做最真實的自己吧!」他提議道。
莫序白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肯不肯相信我?」他問著她。
莫序白不服輸地道;「當然!」
「太好了!」他說。「首先,我們先離開這裡。走吧!」
遊樂場裡人場鼎沸,場內的人們並不因為時間越來越晚而有越來越少的趨勢,相反地,卻是愈晚最熱鬧了。這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遊樂場。
「為什麼我打它,它不哭,反而笑了?」莫序白對著這個有拳擊手套的機器感到不解,她明明記得,她剛才看到別人打的照候它哭了。
「你的力氣太小了公主。」他笑道。
「太小?怎麼會呢?我已經很用力了。」
「我就叫你要多吃點飯吧!要把自己吃得胖些才會有力氣。」他們在遊樂場裡已經玩了兩個多小時了,向乎把遊樂場的機器全玩過了。在這期間他們彼此的氣氛不再陌生,反而更是經常互相地取笑著。
「說得好像你很厲害似的,你倒打給我看看我就不相信你可以一拳就讓它哭!」她不服輸地說道。
「如果我做到了,你可不要太自卑哦!」他說道。摩拳擦掌似的,地投進了硬幣。
「注意看了哦!」他說完後左手握佐握著的右手,嘎!嘎!嘎8聲關節的響聲出現後,他猛然出拳,擊倒了機器上的拳擊手套,霎時一陣哭聲響起。
莫序白在到那間目瞪口呆之後,又高興地跳了起來,說道:「它哭了!它哭了!」
「你實在太厲害了!」莫序白甘拜下風地說。
「那當然嘍。」他不客氣地道。
「對了!」她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正沉浸在她的笑意中,一聽到她問他的問題,他只好以輕微的笑意掩飾自己的失態。
「公主?」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是啊4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是也總不能老叫你『喂』啊!對不對?所以我想來想去,覺得『公主』最適合你了。怎麼樣?
「完蛋了!你讓我覺得飄飄然了。」她笑著道。
她看到了不遠處的「打地鼠」不經思考地使改口道「王子我們去打地鼠,好不好?」
晚上十一點多!一對男女愉快地走出了一家麵攤。
「公主啊!有沒有發現我們兩個今天的打扮其實還真的很相配——都是淺色的直筒牛仔褲。」
「表示我們兩個有默契嘛!是最佳拍檔哦!」莫序白笑道。
「要不然,打地鼠機怎麼會給打壞了呢?」他也笑了起來。
「我怎麼會曉得嘛!我一下子又打不了那麼多地鼠,所以才會叫你拿隔壁台的槌子幫我打,怎麼會知道機器就這樣故障了!」
「你可別全都賴在我頭上。」他委屈地說道。
「王子啊!我可是親眼目睹你的實力哦!閣下您是一拳就讓那個拳擊手套的機器哭了,所以,地鼠的機器也才會故障你可要負大部分的責任。」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兩人一路上打打鬧鬧,樂不可支,然而莫序白就在此時沉默了起來。
「我該回去了。」
笑意一下子褪下了他的臉上。良久,他才只說道:「我開車送你。」
莫序白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可是……」
「今晚就要過了,也許我們的緣分就只到這裡了。」
他看著莫序白堅定的表倩,知道再多說什麼也是沒有用,只好說道;「我替你叫計程車。」
「謝謝!」
他替她招了輛計程車。
「今天晚上我過得很快樂,謝謝你。」
「我也是。」
「那麼,再見了!」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立刻轉身走進計程車內,下一秒種,計程車已開走。
「再見了,公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看著她消失的身影!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