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伯、鄭伯母,這是你們的早餐。」季如茜將一大碗什錦粥瑞上了餐桌,各裝了一碗粥放在鄭玉堂和黎曉君的面前。雙眼期待的看著他們。
「如茜啊。不是叫你別煮了嗎?隨便買個早餐給我們吃不就得了,你瞧你,每天都那麼早起替我們每個人準備早餐,我可是捨不得。」黎磽君寵溺的拍拍季如茜的小手。這丫頭樣子長得甜,又得自己的緣,雖認識才沒幾天,但自己可是很心疼她的,更何況這丫頭那麼貼心,自己自然是更加的喜愛她。
「沒關係啦!你們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季如茜微笑著。又忙著鑽入了廚房裡。
鄭玉堂和妻子對看一眼,欣喜的笑了,他們開始吃起早餐。
「如茜的手藝真沒話說,我看我遲早會吃上癮的。」他見自己的碗已空。又盛了一碗。笑著直搖頭。
「誰要真娶到了如茜,就真是好命啊,真不曉得我那兩個兒子有沒有這種命。」黎曉君是有私心的,她希望季如茜這種好女孩能做自己的媳婦。
「有沒有什麼命啊?」鄭翔德走入了飯廳,隨口同了句,而這時季如茜已端了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給他,他回她一個微笑。「早,如茜,謝謝你又幫我準備早餐,我要吃了。」他頑皮的向她眨眨眼,也吃了起來。
而不一會,鄭翔遠也走進了飯廳,他微蹙著眉心的看著家人,知道季如茜又費心做了兩種以上的早餐,他略搖著頭,也入了座。
「翔遠哥哥早,這是你的早餐,柳橙汁和三明治。」季如茜親切的將他的餐點送上,自己才坐了下來,安靜的和他們一起共度早餐時間。
「如茜,下次別這麼麻煩了,煮一樣早餐就行了,不然去外頭買也可以呀。」鄭翔遠突然開口說話,他可不忍心見她一個小女孩那麼辛苦的幫他們整理家務,又得費心準備三餐,更何況雅惠很喜歡她,老是煩著她,他不願她累著了。
季如茜放下了杯子,恬淡的搖頭。「我不覺得麻煩,除非翔遠哥哥你不喜歡我做的東西。那我以後就不做你的早餐了,我會去外頭買給你吃。」她的語氣有一丁點的失望。
「你做的東西很好吃,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這麼麻煩而已……算了,你當我沒說話好了。」他最不會哄女人,只好乖乖的閉上了嘴。
「哦!對了,伯父、伯母,我今天可不可以出去?」季如茜詢問著。她有好多天沒碰自己新栽種的植物了,她有點受不了,她想回龍門的實驗室去看看。
「當然可以,要不要翔德送你去?」黎曉君拍拍身旁的小兒子,慇勤的問著。
「不……不用了,我只不過是要去找些資料而巳,我一個人就夠了。」讓他送,那她豈不洩了底。
「你要找什麼資料?如茜,你有想過要考大學嗎?你現在還很年輕,多讀點書比較好。」鄭翔遠一直想和她提及此事,但總是忘了,現在剛好想起,順口就問她。
「大學?!」季如茜搖著頭,「我沒想過要考大學。」開玩笑,她十二歲時就大學畢業了,還考什麼大學?
「那二專呢?」
她仍是搖頭。「翔遠哥哥,我不喜歡讀書,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你別勸我了。」
「也罷,等雅惠沒那麼胡鬧的時候,你就進公司來幫我吧!好歹我也是個總經理,請個特助還不成問題。」鄭翔遠決心要幫她。
「謝謝翔遠哥哥,可是我覺得雅惠姐人很好,她一點也不胡鬧耶!你一定是誤會了她。」季如茜幫鄭雅惠說話。說實在的,雅惠姐比起她來真的是好太多了,若雅惠姐那樣就算胡鬧的話,那她可能就是天下大亂了,所以,說什麼她也得幫雅惠姐講話。
鄭翔德聽了她的話差點噎到,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如茜,你該不會被大姐給洗腦了吧?」
「洗什麼腦?雅惠姐真的很好,她很疼我。」季如茜倒是沒說謊。鄭雅惠真的對她很好,常拉著她去逛街,也常買東西送她,真的很照顧她。
「真的還是假的,大姐她會那麼好?」他怪叫著。
「鄭翔德,你有什麼不滿?」鄭雅惠不悅的聲音含滿了怒氣,她踏入了飯廳,二話不說的拎起拳頭。狠狠的往他頭上一K。
「該死的,大姐,很痛耶!」鄭翔德呼痛,他的手揉著剛被她打痛的地方,心底真納悶,她一個女流之輩,又還是個孕婦,怎麼K起人來會那麼痛。
「你活該,誰教你說我壞話。」鄭雅惠哼了聲。
「本來就是事實……」他一看她握起拳頭,立即閉了嘴。她打人真的很痛,而他又不能還手,只好屈服在她的拳頭之下了。
「你再說看看。」她威脅的亮亮拳頭。
「夠了。」鄭玉堂出聲阻止了她的脅迫,「雅惠,你又怎麼了。又跟明強鬧脾氣了嗎?不然怎麼一早就回來了。」他的語氣儘是無奈。
「我沒有和明強鬧脾氣啊!我是來找如茜陪我去吃早餐的。」鄭雅惠笑瞇咪的看著季如茜。
「雅惠,你有沒有搞錯?你就為了這丁點的理由跑來這,別忘了。你是個孕婦。別老是亂跑。」鄭翔遠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叫我姐姐,別叫我雅惠,跟你說過很多很多次了,不記得。」鄭雅惠反過來指責他。
「雅惠……」
「對不起。」季如茜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緩緩的離座,對在場的人露出了個笑容,「我要出去了。下午就會回來,雅惠姐。我不能和你去吃早餐,明天我再補請你,大家再見。」她有禮的揮揮手,步出了飯廳。
「我也得走了。」鄭翔遠看了看時間,他拿起公事包也離開了。
「我也要走了。」鄭玉堂起了身。
「我也是。」黎曉君也起了身。
鄭雅惠懊惱的看著家人一一離席,「你們都走了。那我怎麼辦?」那她豈不白來?
「幫我們收拾餐具吧!反正你很閒。對了。大姐。我房裡有塊新影碟。你要真無聊的話就拿來看吧。」鄭翔德匆匆的說完也離開了。
鄭雅惠看著桌上的餐具。歎了口氣。便認命的幫忙收拾乾淨,反正她也真的很閒,不如就替如茜做一天工吧!
季如茜剛觀察完新栽種的植物,目前是已經成型了。而且結構完整,不過效果似乎不佳,仍需要改造一番。才可以變成真正好的「老實果」,到時又可以找人試試了。不過。該找誰好呢?
她邊走邊思考這問題,但絲毫沒注意前方的來人。硬生生撞了上去,使她退了好幾步。
「如茜,你沒事吧!抱歉。我以為你有看到我。才朝著你走過來,你沒撞傷吧?」南宮焰上前扶住了她。關心的問著。
「沒事。」季如茜一看是他,柔柔的笑了。「焰哥哥。你最近好嗎?」
「很好,倒是你可就不好了,你哥現在還是很生氣,老是嚷嚷著要揍你。」他笑著搖頭。
季如茜皺了皺小巧的鼻頭。「哥哥真沒度量。還好我這幾天都沒打電話回家。不然他一定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南宮焰寵溺的輕點她的俏鼻。「有空還是得打電話回家,你父母知道你沒來我家都很擔心。對了。你現在住在哪?你一個小女孩住外面,我也很不放心,還是到我家住吧!等你哥氣消了再回去。」
「我不要,焰哥哥,我現在在一戶人家家裡做管家。包吃又包住。而且那家人都對我很好。我想在他們家待一陣子,你也知道的,要是我真搬去跟你住,我父母和你父母一定會逼婚逼得更緊,我才不要呢,所以焰哥哥,你先暫時別告訴我爸媽說你見過我,拜託啦!」季如茜撒嬌的扯扯他的衣袖,心裡清楚他一定會幫她。
南官焰想了會,還是點了頭。「下不為例。還有,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去做管家?僱主是誰?住在哪?這樣我才能放心。」他一直把她當妹妹一般看待。自然得搞清楚一切,免得她受騙上當。
「焰哥哥,我懶得解釋,不如我給你一張名片好了。上頭有僱主的姓名、電話和住址。」季如茜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張鄭翔遠特別給她的名片,上頭除了他家中的電話住址外。還有他公司的,是為了遇到緊急事件時方便找他的。
南官焰接過了名片。「鄭翔遠,揚躍企業總經理。」他看著名片想了會,溫和的笑了。「原來是他,那我就放心了。」
「焰哥哥,聽你的口氣,你好像認識翔遠哥哥,是嗎?」她好奇的問。
「我的確認識他,他大姐鄭雅惠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不過讀不同的科系,但我們的友誼關係良好,那時我常去她家玩,和他們家的人很熟。」他柔柔的笑了,他倒是挺懷念那段時光的。
「你和雅惠姐是同學?!」季如茜好驚訝。
「是的,她結婚時,我還曾去呢,結果那天她哭著告訴我,她的未來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她不打算嫁,直嚷嚷著要我帶她走,我幾乎要失笑了,只好請她未來老公來安撫她,還好最後她還是上了禮堂。」南宮焰笑著搖頭想,雅惠是他這一生中挺特別的朋友,雖有些任性胡來。但她很可愛,為人又容易親近,有著孩子般的純真。
「好好玩哦。」季如茜笑著,然後一雙大眼賊兮兮的看著他。「焰哥哥,你老實說,你和雅惠姐認識那麼多年了。你們難道都對彼此沒感覺嗎?」
「該有感覺嗎?」南官焰輕輕的搖著頭,「老實說,雅惠雖然和我同年,但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她很孩子氣也很可愛,這也是為什麼翔遠不願叫她姐姐的原因,他認為雅惠只是年紀比他大,但思考模式和行為都沒他來得成熟。所以從小到大,他都一直很護著雅惠。」
「原來如此,不過,翔遠哥哥也真的比雅惠姐還要來得成熟穩重,他這人有責任感又可靠,而且他待我又好,我很喜歡他。」她很誠實的說出口。一點也沒有羞怯的表情。
「那你就得乖些,別拿東西去整人家。」南官焰疼愛的幫她撫平被風吹亂的髮絲,輕聲叮嚀著。
「焰哥哥,我現在很乖,我都沒有整人。」季如茜無辜的眨眨大眼。
「是沒有整人,還是沒人可以整?」他笑著看著她。
她俏皮的微笑,靈活的大眼一轉,盛滿了無辜和慧黠。「焰哥哥,我真的沒整人,對了,我最近剛種了一株植物。果子很好吃,你要不要試試?」她充滿期待的清亮雙眸盯著他,又想使壞。
「不了,焰哥哥消受不了,上次你送給我的植物還有果子還有剩,這株你自己留著吧!」南富焰無奈又寵溺的看著嬌小的她,上回她給他的植物,他剝下了顆果子給她那愛吃的愛狗胖胖吃,結果沒兩秒。胖胖就睡著了。而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於是他也沒有再去碰那株植物了。
「那——就算了。」季如茜雖有些失望,但他一向溫柔有禮,而且又疼她。要整他還真有些不下了手呢!「既然如此,焰哥哥。我要走了。拜拜。」她向他道別。
「等等。如茜,你一定還沒吃中午吧?我先帶你去吃東西。再送你回去好嗎?」南宮焰跟上了她,溫柔的問著她。
「好。」季如茜欣然同意。
「那我們走吧。」
「等一下。」她喊了聲,「焰哥哥。你待會別直接把我送回鄭家哦。在巷口放我下來就行了。」她不想讓鄭家的人懷疑。
「好。」南宮焰善解人意的應允。
「焰哥哥,謝謝你,下次我要是領薪水了。一定請你吃東西。」季如茜甜美的笑容中有著一絲興奮。
「那我先謝謝你了。」他看著她開心的表情,心裡也放心了。
「別客氣了,因為我還打算請鄭家的人吃一餐呢!這是我第一次拿薪水,我要跟很多人一起分享它。」她這輩子第一次工作。覺得很新鮮,而且還可以領到第一份因工作努力而換來的薪水,她異常的開心。
「這樣你會破產的。」南宮焰輕笑。
「才不會呢!我的戶頭裡有很多的錢。」季如茜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直搖頭。「不對。那是我發明藥劑而得來的錢。又不費啥功夫,拿來請你們太沒誠意了。不行,我還是得好好的使用我的第一份薪水。」
就這樣,她認真的思量著,根本無心管別的事,直到她和南宮焰吃完飯,回到了鄭家,她的小腦袋仍是只掛念著一件事——她要如何使用她的第一份薪水呢?
「總經理。你可回來了。賀秀在你的辦公室裡等你呢。」林秘書一見鄭翔遠回來,便像見到救星般的迎了上去,巴不得立即將麻煩丟給他去處理。
「賀秀?!」他微蹙眉。「她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總經理,你別怪我多嘴,賀秀她老仗著自己是董事長的女兒,對我們作威作福的,可就對你千依百順,你可得小心點,要是給這刁蠻女抓去做夫婿。那可就……」林秘書邊說還邊搖頭,她可不希望這個待人和善的總經理去配那個刁蠻的千金秀,那可真苦了總經理。
「林秘書,我自有分寸,麻煩你待會送杯咖啡進來。謝謝。」鄭翔遠向她微笑,隨後便進了辦公室。
賀佳蓉一見他進來了,她整整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紅色裙裝,千嬌百媚的朝著他走去。
「翔遠。你去哪了?怎麼那麼慢嘛!人家等你等好久了。」她貼近他,嬌聲嬌氣的直拋媚眼。
鄭翔遠往後退了幾步,與她保持距離。「賀秀。你有事嗎?」他冷淡的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翔遠。我叫爹地放你幾天假。你陪我去歐洲玩好不好?」賀佳蓉拉住他的手臂,任性的說著。
他輕輕的拉開她塗滿盈丹的手。堅決的拒絕。「賀秀,我不會陪你去歐洲,我希望你能弄清楚。我是你父親的職員,不是你的,你最好別常來。以免惹人閒話。」
「誰敢說我閒話?」她不悅的叫道,才恍然大悟。「是林秘書對吧!一定是她在搬弄是非,我老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明天我叫我爸開除她。」她忿忿的說著。
「她是我請的,如果你想開除她的話,也順便開除我吧!」鄭翔遠面無表情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辦公,不再理會她。
「你——」賀佳蓉為之氣結,卻也沒再說些什麼,她生氣的一蹬那三寸高的高跟鞋,氣呼呼的走了出去,正好和送咖啡進來的林秘書碰個正著,咖啡全灑在她紅色的裙裝上。
「你有沒有長眼睛啊!這裙裝很貴耶!你賠得起嗎?」賀佳蓉不顧形象的大吼著,那張漂亮的臉蛋因而扭曲。
「對不起。賀秀,我會想辦法幫你弄乾淨的。」林秘書有些慌張的幫她擦著沾上咖啡的裙擺。
「怎麼弄乾淨?我要你賠!」賀佳蓉一點也不講理。
林秘書頗為難的看著賀佳蓉身上的紅色裙裝,不禁苦了臉。可是鄭翔遠這時出聲解救了她。
「我替她賠,林秘書,送賀秀出去。」他下了逐客令。
「賀秀……」林秘書怯怯的開口,心中實在怨恨她的刁蠻無禮,要不是看在她是董事長的女兒,自己一定把她給趕出去。
「叫什麼叫,我不要你送,我自己會走。」賀佳蓉狠狠瞪她一眼。極生氣的走掉了。
鄭翔遠鬆了口氣,著實受不了賀佳蓉的大秀脾氣,他搖著頭,看向正在收抬著地面玻璃碎片的林秘書。「林秘書,別收拾了,我待會自己處理就行了。」
「沒關係,總經理,我都收拾好了。剛才真謝謝你。若不是你開口幫我,我哪賠得起那件裙裝啊!不過那也是那刁蠻千金不對,明明是她來撞我的,還敢叫我賠?真不講理。」林秘書有些埋怨,一點也不避嫌的在鄭翔遠面前批評賀佳蓉,只因主雇三年,他一直都是個講理和善的主管。而且是非分明,從不刻意去偏坦誰,所以,在他底下做事的人都很尊敬他,也很敢向地說實話,不必刻意奉承。
「別理她了。今天有什麼事嗎?」他淡淡的問。專注的看著文件。
「下午一點要開會,哦!對了,陽光拍賣會的負責人找你。他現在在外頭,你要請他進來嗎?」她有禮的問。
「請他進來。」鄭翔遠批完一份文件,將之擺在一旁,等著她把人帶進來。
一會兒,林秘書將陳信延請了進來,替他們倆送上了咖啡後才離開。
「喂,翔遠,剛才那個氣沖沖從這跑出去的美女是誰?你女朋友?」陳信延隨口問道,輕啜了口咖啡。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老闆的女兒,怎麼,你想認識她嗎?」鄭翔遠挑高眉,站起身來走到他身旁坐下。
「敬謝不敬,一看就知道她刁蠻又驕縱,我可沒興趣認識個麻煩,吃力又不討好。」
「好吧,盲歸正傳,你找我什麼事?」鄭翔遠要他直接說明來意。
陳信延沒回答,只是從懷中拿出了個紅色錦盒,示意他打開。
鄭翔遠拿起錦盒,不是很感興趣的打開了。裡頭是一條很漂亮的白金項鏈,而且項鏈上有一顆透明的水晶體。閃閃發亮,好像會吸引人的目光似的,好美——
「很漂亮吧!這是這次拍賣會中的其中一件物品。是我的珍藏之一,可是我不想把它賣給別人,所以我想把它賣給你。我記得你好像有個姐姐,你可以送給她。」陳信延建議著。
「為什麼要賣給我?」鄭翔遠可不是傻瓜,他知道陳信延鮮少會拍賣自己的珍藏,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還不是我媽。她逼我交出一件珍藏拿出來拍賣。連買主她都內定好了,是那個闊氣的丁太太,拜託,這種漂亮又美麗的飾品給那個俗氣十足的丁太太穿戴。我光是用甩的都會心疼不值,所以,我決定找你買。至少你姐的氣質好多了。不會讓我看了想吐血。」陳信延是個很愛護珍藏的人,當然希望他宴出去的拍賣品也能得到新主人的愛護。
「可是。這是拍賣品,你提前賣給我不怕引起爭議,」鄭翔遠欣賞的看著那條項鏈,如果這條項鏈送給如茜的話,她戴起來一定很好看……他怎麼會想送給她呢?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放心,這條『天使之鏈』是特別賣品。可以由我拿取談價,不過。你得出價出得比丁太太高才行。」陳信延必須講求公道。
「天使之鏈?!」鄭翔遠低喃著,腦中浮現了季如茜那張有如天使般甜美的臉孔,他看向那錦盒內的晶亮光芒。下了決定。「一千萬。我出一千萬。」
「一千萬?!」陳信延驚訝的瞪大了眼。
「不夠?」
「夠!怎麼會不夠?你比丁太太多出了一倍價餞。不過,咱們身為老朋友了,你出六百萬就行了。」陳信延不願占好友便宜。
「不,一千萬就一千萬,我立刻開支票給你。」鄭翔遠拿出支票本。簽了張面額一千萬的支票給他。
陳信延看了看手中的支票。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翔遠,我實在覺得奇怪。以你家的財力,要自己開家公司是輕而易舉的,你何苦要侍在這呢?」
「那些財產是我爺爺留下的,我從未想過要拿來創業,就好像我爸一樣,他寧願當個大學教授。也不願弄一堆麻煩事來累垮自己。我的想法和他一樣。」鄭翔遠回答。從翔德一出生以來。爺爺就給他們每個人都開了個帳戶。將他的財產平均的分配給家中每個人,然後就一個人到處遊山玩水,直到前年,爺爺過世了,還留了一大筆可觀的財產。他們把一半捐給慈善機構,而另一半就替爺爺成立了一個文隆基金會以紀念他。
你們家的人想法真怪,明明每個人都是億萬富翁,但仍是幫別人做事,我真是搞不清楚。」陳信延不懂的搖著頭。
「平凡是福啊!我爺爺常說這句話。」鄭翔遠微笑的收下紅色的錦盒。「這錦盒我收下了,改明兒我會去拍賣會替你捧場。」
「謝啦!」陳信延站了起來,正打算要離開,又好似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對了,翔遠,我忘了告訴你。這『天使之鏈』會隨著人體溫度而變色,就這樣了,拜拜。」說完,他就離開了。會變色?鄭翔遠一笑置之,決定把這條吸引他的「天使之鏈」送給如天使般甜美的季如茜,就當是哥哥送給妹妹的禮物。
季如茜提著好幾袋的東西進門,有些吃力的向前走了幾步,卻又因手上的東西邊重而停在玄關處稍作休息。
正巧這時鄭翔遠從外頭回來,他看著她嬌小的身子提著好幾袋東西微微的喘息,他立即上前幫她拿起那些東西。
「如茜。我幫你拿。」手中的東西滿沉的,真懷疑嬌小的她是怎麼拿回來的。他微蹙著眉,替她把東西拿進了客廳裡。
「翔遠哥哥,謝謝你,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呢?才三點而已。」季如茜看了看時鐘,不禁同著他,他平時都是最晚回家的人,今天卻比每個人都還早,真的有點奇怪。
「我剛和客戶談好生意,董事長要我先回來休息,他放了我兩天假。」鄭翔遠微笑的向她解釋。
「這麼好,翔遠哥哥,你一定是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吧!」季如茜猜測著,那澄淨無邪的美眸裡儘是欣喜。
「不是什麼大生意。」他謙虛的搖頭,轉了話題。「對了,這幾袋是什麼東西?是雅惠買給你的東西嗎?」他知道雅惠送了不少的衣服和飾品給她。
「不是雅惠姐買給我的,是我買來想送你們的禮物,翔遠哥哥,你想不想先看看你的禮物,我挑了好久才買到的。」季如茜在袋子中尋找著他的禮物,過了一會兒,她拿出一個藍色包裝的小長盒,開心的遞給他。
鄭翔遠看著手中的禮物,遲遲都不肯拆開,引來了她的失望。
「怎麼了?你不喜歡我送的禮物嗎?對不起,我的薪水買不起太貴的東西,如果你不想要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你。」季如茜低著頭沮喪的說。
「如茜,你別誤會,我很高興你送禮物給我。只不過你的薪水不多,又買了這麼多禮物送我們,我擔心你會沒錢花。」鄭翔遠說出自己的擔憂。
「沒關係啦!反正我也很少花錢,而且雅惠姐常送我東西,你們又對我那麼好,我本來就該買點禮物送你們。」她恢復原本的好心情,大眼直示意著他拆開手中的禮物。
鄭翔遠溫和的笑了,動手拆開禮物,輕輕的打開盒蓋,裡頭是一隻精美的男用表,他看向她。「這——很貴吧!」
「不貴,老闆替我打了八折,翔遠哥哥,你喜歡嗎?」她比較在意他的感覺。
「我很喜歡。」鄭翔遠解下自己原本的表,戴上她送他的新表,晃了晃手。「很好看。」
「真的跟你很配耶!咦——」季如茜突然瞥見他脫下來的表,她拿起來看,有些訝異。「翔遠哥哥,你原本的表好特別,是西歐的古董吧!」她不經意的說。
「你怎麼曉得?你會看古董?」鄭翔遠突然覺得懷疑,和季如茜相處了一段時日,他發現她相當聰穎,學東西的速度異常的快,記憶力也很強;甚至有時候,她還會替他們解答問題,就好像前陣子,翔德遇到設計上的困難,可是她才看了一眼,立即就幫翔德改設計圖,令翔德著了是嘖嘖稱奇,直佩服她的功力,可是她卻說是臨時想到的。還有,近來父親一直解不開一個方程式,但她才花一分鐘的時間就解開了。問她怎麼會,她也說是突然想到。這真的是很奇怪。
「嗯。我只懂一點點而已。」知道他起了疑心,季如茜立即放下了手錶,打算先離開。可是他卻攔住了她。
「如茜,我好像一直沒問到你的父母,他們都不管你的嗎?」鄭翔遠輕鬆的攔下她,直覺得她有事瞞著他。
「我父母……」季如茜抬起了一雙淚眼,聲音哽咽。「他們不常在家,大哥把他們趕了出去,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她裝作難過的轉過身,頑皮的吐吐舌頭。好在她學過戲劇表演,不然真的很難將淚水控制自如,可以輕易的騙過他。
「如茜,對不起。」鄭翔遠輕輕的拍著她纖弱的肩膀,為自己的多疑道歉。
「不關你的事,我也知道自己的出現帶給你們困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我真的不敢回家。哥哥他欠了人家很多錢。他真的會把我給賣了。」季如茜微微的顫抖著,演戲天分十足。
「不會的。你待在這裡,沒人敢把你給賣了,更何況我們家中每個人都喜歡你,誰嫌你困擾來著?是我不好。不該惹你哭的,這樣好了,我回送你一個禮物。你別哭好嗎?」他替她抹去淚水,拉著她上樓。到了自己的房內。
他讓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才走到書櫃前拉開一個暗格,拿出一個紅包錦盒,取出錦盤中的項鏈後才走回她身旁。
「送給你的,戴戴看。」鄭翔遠將手中的項鏈放在她的手中,溫柔的笑著。
「好漂亮哦!一定很貴。」季如茜一看到這條晶亮美麗的項鏈。就知道它是件難得一見的珍品。
「不貴。比你送的手錶便宜多了,才一千元而已。」鄭翔遠自動減了幾個零,他知道她不收太貴重的東西,雅惠送她的金飾和名牌衣物。她都拒收。只挑些較樸實的東西。
「一千元?」季如茜幾乎要失笑了。她常跟在父親後頭看古董珍品。長年的耳濡目染下,她的眼光自然差不到哪去。依她看這條項鏈光澤精亮。保持良好,起碼也要三百萬以上,他竟還騙她值一千元,真是大笨蛋。哪有人把珍品給說成劣品般不值錢。
「別管價錢了,你就收下吧!就當是我的回禮。」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翔遠哥哥。謝謝你。」季如茜決定暫時收下這份貴重的禮物,等她將來可以回家後再還給他。
「那謝了,你戴戴看合適不合適。」
她依言戴上項鏈,透明的圓形珠子一碰上她溫熱的肌膚,立即轉為透明的粉紅色。溫暖而柔和的發出光亮。
「好看嗎?」季如茜笑著問他。
鄭翔遠只是點著頭,他有些呆愣的看著她,他從未想過這「天使之鏈」竟會如此和她契合,簡直像為她特別打造似的,讓她看起來更加的純真慧靈,像極了初到人間的甜美天使,他屏住了呼吸,直盯著眼前的她著,好似怕一眨眼,她就會在他眼前消失似的。
「翔遠哥哥,你怎麼了?」
她的叫喊使他回了神,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失禮了。「沒什麼,我有點累了。」他隨便扯了謊。
「那我下去了,不吵你休息。」季如茜本想轉身就走,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翔遠哥哥,謝謝你。」她紅著臉離開。
鄭翔遠摸著被她親過的臉,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