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怨郎 第三章
    看著滔滔江水上的巨大畫舫,羽姝的眼睛都睜大了,她可是頭一回瞧見這巨大的玩意兒呢!

    因為諸葛宇早有到大江下游訪友的準備,所以家丁已聽令將船駛來江口待命。

    北國沒有大江、大河,小溪上只有皮筏來往,像這種大型的船隻,羽妹根本沒見過。

    所以,一上船,她不管江上寒冷,船前、船後繞了幾圈,最後才在諸葛宇的「召喚」下船艙。

    「啥?你要我替你鋪床!?」

    羽姝指著自己的鼻尖,無法置信地重複他的「命令」。

    「我為什麼要替你鋪床?」她這輩子還沒替任何人鋪過床呢!

    「你忘了嗎?」諸葛宇在椅子上重重地坐下,「我是要了你來當『貼身侍女』,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以前你當公主的時候也有專人伺候,那些宮女做些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光看他那一副大老爺的踐樣,羽姝就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硯台扔過去,把他砸得腦袋開花!

    離宮已經七日,這一路上兩人雖然還是免不了會吵架、鬥嘴,卻一直是平起平坐,羽姝還以為「貼身女侍」這件事,他只是隨便說說罷了呢!

    「怎麼,你不會鋪床嗎?」諸葛宇斜托著腮看她,「要我叫其他侍女進來教你嗎?」

    「用不著,這麼簡單的事誰不會!」

    她可不願讓他瞧扁,如果他認為叫她做做下人的事就能氣死她,那他可就錯了。

    只可惜她身上沒帶針,否則一定乘機在他枕頭、棉被裡塞幾根,刺得他哇哇大叫——

    「你又在打什麼良主意了?」諸葛宇瞧見她一邊鋪床一邊賊笑。

    「沒有啊!我哪有打什麼鬼主意?」她嬉皮笑臉地看他一眼,「是你自己折磨我,覺得於心有愧,才疑心我會給你什麼『報應』吧?」

    「鋪個床也算折磨?」他十分不以為然,「姑娘,你心也太嬌貴了吧?」

    她還當真點點頭,「咦,你現在才知道我嬌貴?所以你拿我當下人差遣,遲早會遭天譴!」

    哼,信她的話是白癡。

    「好了。」她滿意地看看自己鋪好的床,「你看,不錯吧!」

    諸葛宇原本就只是想挫挫她的銳氣,並無意刁難,雖然她鋪得實在不怎麼樣,但他還是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諸葛大爺!」她微笑著問。

    「暫時沒有,你先去休息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羽姝故意擺出討好的笑容,

    如果每回叫她做事都得忍受她的冷嘲熱諷,諸葛宇還真猶豫自己是否要繼續找罪受?

    「對了!」他叫住正要離開的她,「我先提醒你,這江水既深且寒,掉下去可是會要人命,你別又傻得想跳水逃命,到-沒人會下去救你,你再後悔求救也沒用,我可不會跳下去陪葬。」

    「誰稀罕你陪葬?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咧!」

    她扮個鬼臉,旋即又露出一個賊賊的笑容。

    「對喔!你不說我還沒想到,我乾脆在船上鑿個洞,讓船沉了,教你們全陪我做水鬼,看你還拿什麼威脅我服侍你!」

    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無辜?」她眉毛一揚,

    「難道這艘船上的廚娘和侍女不無辜?她們連北國的土地都未曾踏上一步,也有罪嗎?!」

    他試著要扭轉她把他當成敵人的想法,不想讓她繼續恨他。

    「當初若非你父王先出兵侵略友邦,我又何必為了幫助好友保篆山而千里迢迢地帶兵相助?兩軍相戰必有死傷,雖然我耍了不少計謀才提早打贏這場仗,但越早分出勝負,雙方死傷的人數就越少,你也不希望這場仗一直打下去吧?」

    她抿緊唇,不搭腔。

    他接著又說:

    「有利可圖可就難說了吧?」羽妹倚著門框看著坐在床上的他,

    他沉默了一下,凝眉看她。

    「我什麼都沒要,只要了你。」

    氣氛突然變得很曖昧,因為他說話時的語氣和態度都十分認真,教她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

    她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反應覺得生氣,並且把怒源指到他頭上。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幫南國領兵攻打北國的大壞蛋!」

    真是冥頑不靈!

    「住口!」

    羽姝咬著唇,握拳的雙手還微微發抖。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母后——母后她——」

    她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轉身便跑了出去。

    沒有時間讓諸葛宇多想,瞧她彷彿深受刺激地奪門而出,他也立刻追了出去。

    羽姝——路跑上了甲板,倚著船舷,雙手環抱住胸前,一些她不想再記起的不堪往事,全因諸葛宇的嘲諷而重回腦海,再次刺痛了她的心。

    「別跳!」

    一雙男人的手臂由後將她環抱住。

    當她被諸葛宇猛地往後拉靠進他懷中,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原先正逐漸侵襲她全身的那股刺骨冰寒竟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啦!」

    ∽板上還有其他人,而四周投射而來的訝異眼光已經讓她的小臉蛋紅透了。

    諸葛宇可沒那麼聽話,

    「誰尋死了?我還要活到八百歲呢!」她用力扳開他的雙手,「快放開啦!」

    諸葛宇半信半疑地鬆開手,怎曉得她一轉身,立刻狠狠地朝他的右腳一踩下去——

    「大笨蛋!你幹嘛不去跳江算了!」

    罵完,羽姝立刻氣沖沖地又跑下船艙,根本不想理他。

    上了船,羽姝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一種叫「暈船」的毛病。

    早上吃下肚的東西全讓她給吐進江裡餵魚蝦了,不過她沒讓任何人瞧見她那慘兮兮的模樣,就怕被諸葛宇知道了會嘲笑她沒用。

    雖然自己是宮裡最不受寵的公主,但公主永遠是公主,就算被逼得當侍女,她也一定要保有自尊,不被人看貶,讓人家沒有機會再說北國王室的壞話!

    可是,裝堅強還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呀!

    就因為她表現得太「優秀」,結果存心整她的諸葛宇可就一點也不客氣地「吩咐」她下廚幫廚娘洗菜、削芋頭了。

    下廚耶!她這輩子連一片菜葉也沒洗過呢!

    看來諸葛宇不僅把她當成侍女使喚,還想把她訓練成萬能的,好物盡其用。

    「含一粒青梅吧!」

    羽姝正憋著一肚子氣在削芋頭,冷不防地卻伸來一雙又手,遞了粒青梅到她面前。

    「含青梅做什麼?」她不明所以地問著建議她的廚娘。

    方大娘露齒微笑,「瞧你這臉色發白的模樣,肯定是暈船了吧?聽說青梅能稍稍減輕暈船的痛苦,試試也無妨嘛!」

    她考慮了一會兒,便在道謝之後半信半疑地接下青梅往嘴裡塞。

    嘴裡一咬,酸得她五官全皺在一塊。

    方大娘瞧她那副模樣,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酸吧?聽說越酸越有效,你可別一口把它吞下,含著比較有效。」

    她聽話地點點頭,看方大娘慈眉善目的溫柔模樣,應該不會戲弄她才對。

    「聽說你是北國的公主,真的嗎?」方大娘是從諸葛山莊坐畫舫來這兒,看主人帶了一個美如天仙的姑娘上船!才好奇地去打聽消息。

    「嗯。」反正也沒啥好隱瞞的。

    「我就說嘛!難怪你氣質高雅,一看就是出身富貴的金枝玉葉!」方大娘同情地看著她,「咦,廚房這種地方怎麼適合你待呢!堂堂一國公主淪為我家莊主的貼身侍女,太委屈了,當莊主夫人還差不多!你們兩個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胡扯!他可是我的仇人,那種卑鄙小人才配不上我,他——唔——」

    完了!

    羽姝又羞、又氣地否認,完全忘了自己嘴裡還含了粒青梅,一嚷便讓梅子梗入喉中,痛苦不堪。

    「怎麼了?」

    瞧她那模樣應該是被噎著了,方大娘著急地猛拍她的背,想讓她吐出來,可看她漲紅了臉還是吐不出來,一時緊張不已。

    「來人啊!不好了——」

    方大娘由廚房一路嚷嚷著出去,而諸葛宇正在向家僕交代事情,聽見她著急的叫嚷便連忙循聲趕子過去。

    「怎麼了?」

    「不好了,公主她——」

    見方大娘手指著廚房的方向,諸葛宇便急忙衝進廚房裡。

    「羽姝!」

    一進廚房,他就瞧見臉色發青,一手扣著喉嚨,一手扶著木牆猛吸氣卻像快要斷氣的她。

    他一眼就瞧出她肯定是被什麼東西噎到,二話不說便跑過去,由後用雙手抱住她的肚子,用力勒幾下,再重拍她的背,總算讓她吐出喉中那粒青梅.

    羽姝猛喘好幾口大氣,餘悸猶存地喃喃念著:「好險,差一點噎死了。」

    「我才差一點被你嚇死咧!」諸葛宇想起她方才整張臉發青的模樣,不禁慶幸自己及時趕到。「我真是服了你了,連吃梅子都能噎到,像個小孩子一樣!」

    都差點翹辮子還挨罵,她可一肚子窩囊氣了!

    「你以為我愛嗎?要不是方大娘說我跟你——」

    羞死人了,她才不想重述方大娘的話,索性不解釋了。

    「算了,你走吧!別留在這裡礙事又礙眼!」

    瞧她說著說著,又嘟著嘴一臉不悅地坐回桌邊削芋頭,諸葛宇還真不曉得自己是該修理她還是哄她?

    「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給我好臉色看嗎?」

    他說得很無奈,眼尾餘光還瞥見方大娘在一旁捂著唇偷笑。

    「是你自己雞婆,我可沒求你救我。」她還在為昨晚他批評北國的事生氣,「我活著,你就多一個人可以差遣;死了,你就少一個人可以奴役,我肯委屈自己讓你救回來繼續供你使喚,你才應該感謝我呢!」

    「嘻——」

    方大娘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這麼個伶牙利嘴的俏公主,跟她家主人還真是旗鼓相當。

    「呃——我出去拿點東西。」

    小倆口在打情罵俏,方大娘自然很識趣地找個借口抽身,免得杵在中間礙事。

    方大娘一離開,諸葛宇也就毫無顧忌。

    「你這個人簡直就是耍賴高手!」他誠心「恭維』她,「連歪理都能講得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道理,讓我想不佩服你都不行。」

    她撇撇唇,「哼!不稀罕你的佩服。」

    「不過,你削芋頭的刀法更是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隨便拿起籃中一個已經削好的芋頭,忍著不大笑。「能把一個大芋頭削成像甘蔗一樣細長,這等『雕功』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呢!」

    羽姝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明褒暗貶,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削得很糟糕,可是她已經很努力去做了,可容不得他再擺高姿態嘲笑她!

    「我就是喜歡把芋頭削成這樣,你若看不順眼何不自己削!」

    她嘴上說著,手裡卻一個不留神,把指頭當芋頭給削了一刀。

    雖然傷口不深,但可疼了,鮮血更是立即湧出,慌了她、更疼了他的心。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諸葛宇說著,便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將她從座位拉到水缸邊,舀了瓢水幫她洗淨傷口,掏出布帕將她受傷的指頭包裹住。

    「到我房裡,我幫你包紮傷口。」他拉著她就走。

    「不用了,這點小傷死不了人。」他的溫柔再次令她心慌。

    「別任性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諸葛宇依然強悍地將她拉進自己房中,替她上藥、包紮。

    「我看以後你還是離廚房遠一點,我可不想哪天喝湯的時候舀到你的手指頭!」他覺得有此可能。

    她微嘟著嘴,「你要搞清楚,是你硬要我去廚房幫忙,說要我學做菜的。」

    沒錯,他是想吃一頓她親手料理的菜,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算了,我看你跟廚房八字不合,以後你不用再進廚房幫忙,乖乖的跟在我身邊就行了。」

    他溫柔的語氣又讓她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而他為她細心包紮的體貼模樣,更不像是以欺負她為樂的仇人。

    「我一向不乖的。」她的反擊有氣無力。

    「你還真是老實!」

    諸葛宇淡然一笑,在包紮妥她的傷口後,輕輕地在她受傷的手指上印下一吻。

    「討厭!」她羞臉地縮回手,

    「你希望我說我只對你如此嗎?!」他帶笑的眸子凝視她,

    是這樣嗎?

    羽妹認真想了一下他的問題,當他唇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她雙頰的紅暈也越染越重。

    「不管我在你心裡算金、算屎都無所謂,誰稀罕在你心裡獨一無二呀?無聊!」

    她咧嘴扮個鬼臉便跑出他房門,一路上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響個不停。

    傍晚時分開始下起綿綿細雨,一入夜竟然轉為挾帶狂風的暴雨。

    傾盆大雨讓水位急漲,狂風更是吹得大江波瀾不斷,江上的畫舫自然也搖晃得更駭人。

    熬了幾天,羽姝終於適應了船上搖搖擺擺的生活,不再暈船暈得眼冒金星,沒想到卻遇上這場狂風暴雨。

    船會沉嗎?

    只要一聽到巨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她的腦海中便開始浮現船身支解的畫面。

    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旱鴨子哩!萬一船沉了,那她不就必死無疑?諸葛宇都說了,沒有人會捨身搭救掉人寒江中的她!

    站在船艙口看著甲板上那些船夫和家丁們,冒著風雨努力維持船身穩定,她也跟著急,畢竟這艘船上有十數條人命哪!

    「哇——」

    毫無預警地,船身突然來個大傾斜,羽姝沒站穩,硬是被甩了出去。

    原以為這一飛摔,不死也去掉半條命,怎曉得她卻穩穩地落在一雙強健的臂膀中。

    「怎麼,學飛呀?」

    她一抬眼,諸葛宇那戲謔的眼神立刻捕捉住她的視線。

    「像嗎?」

    羽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很懊惱為何每次自己出糗都會被他撞上?

    「這麼晚了還不睡?」他瞭解地問:

    「才不呢!」打死她都不承認自己膽小,

    「是嗎?!」

    諸葛宇將她放下,見她扭頭要走,立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既然你還不想睡,就去替我溫床吧!」

    「一個大男人那麼怕冷,還得有人溫床才睡得著,真是沒用!」

    然而,諸葛宇是看出她的害怕,知道她擔心得不敢上床睡,才會用這個方法讓她不得不去就寢。

    如果,她卻說他「沒用」?

    他唇角微揚,挑釁地凝娣她。

    「隨你怎麼說都好,總之在我回房前不准你離床,還有——」他語帶曖昧地說:「你最好別睡著,否則發生了什麼事可別怪我喔!」

    孤男寡女同寢一室——羽姝光是「想像」就已經紅了她的臉。

    「別以為我會給你機會,我才不會睡著哩!絕對不會!」

    她信誓旦旦地說完,紅著一張臉扭頭就走。

    「呵!你一定會睡著的!」諸葛宇看著她的背影悄聲說。

    子時一過,狂風暴雨總算稍微緩和,江面又漸漸恢復平靜。

    雖然畫舫造得十分堅固,但是遇上暴風雨還是有不可預知的危險。

    $負著船上眾人的安危,諸葛宇雖然貴為主人,也隨著大伙操舵控船,直到風平浪靜,危機解除,他才拖著疲累的身軀回房。

    如他所預料,羽姝睡死了。

    他的軟床比其他艙房裡的床鋪舒適,加上位置又寧靜,巨浪拍打船身的巨響傳到這兒便小聲多了。更何況浪子後的輕晃就像躺在搖籃裡一樣舒服,她不被瞌睡蟲纏上才怪.

    反正她已經熟睡,他也就直接在房裡更衣,拭乾淋濕的頭髮與身子,再換上乾淨的衣裳。

    諸葛宇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再看看床上憨睡的嬌顏,於是他老實不客氣地鑽人被窩裡,享受溫暖的被窩。

    「呵!還說絕對不睡咧——」

    他側躺著,以手肘拄著床,托腮,另一手則愛憐地輕撫她吹彈可破的細緻臉龐,還輕輕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唉!真希望往後的每一晚都有佳人共枕。

    「唉!為什麼我就偏偏喜歡上你這個小魔頭呢?」

    他正感歎著,她卻一個翻身,一頭栽進他的懷中,毫無感覺地繼續熟睡。

    可是當諸葛宇受不了誘惑,忍不住在她臉上親親、身上摸摸,那種微癢的感覺卻讓她在半夢半醒之間睜開了眼。

    「啊——唔——」

    在看清幾乎貼著她的臉的那張男人臉龐後。羽姝嚇得扯開嗓門就要大叫,卻馬上被諸葛宇攫住了紅唇,吞沒她的餘音。

    「如果你想叫來所有人看我們同床共寢,那麼,請便!」

    諸葛宇得了便宜還賣乖,舔著唇回味她的甜美,還用四肢鉗制得她無法動彈。

    「放開我!」她壓低嗓子喊。

    「我偏不!」他就愛逗她,「我說過,如果你睡著了,發生任何事都別怪我,還記得嗎?」

    她扭動著身子想掙脫,「你果然是個心術不正的大壞蛋!」

    「我本來只想舒舒服服的睡個覺,沒想跟你發生什麼事,不過你如果再這麼磨蹭下去,我可不保證自己還能當個君子噦!」

    他的說法讓她臊紅了臉,也不敢再亂動,畢竟達她自己也因為彼此肢體的接觸而渾身燥熱了。

    「君子?我看你根本就是個採花賊!」而她竟然笨得睡在賊床上!

    「哦?你是花嗎?刺蝟還差不多!」

    她的眼光像長針似地直刺向他。

    「那你就是巴著人不放的水蛭!」她用手抵住他的胸,硬將他推離一些。

    「不准起來!」他又把她拉回,

    「為什麼?」她一臉的不服氣,

    「憑我是你的主人!」

    羽姝激得諸葛宇將「主人」兩字脫口而出,聞言,羽姝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是啊!我差點忘了我不是人,而是你的『戰利品』。好,反正我鬥不過你,隨你處置吧!」

    她一咬牙,閉上眼,在床上躺平不動,看他究竟想怎樣?

    諸葛宇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傷了她的自尊,但是要愛面子的他低頭道歉,可比被人砍一刀還痛苦。

    「我可從來沒有不把你當人看待過。」他好不容易才擠出這麼一句,「我很累了,快睡吧!」

    他沒有再碰她,說完便翻過身背對著她睡覺,而羽姝看著他的背影,眼裡、心裡滿是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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