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監護人 尾聲
    中正國際機場

    川流不息的機場裡,一個纖細的身影在一名輕鬆拎著一隻大航空箱的魁梧男子陪伴下,走進航空公司櫃檯辦理Checkin手續。

    「夏紫茉,頭等艙飛往紐約,謝謝。」將手裡的護照、機票交給櫃檯人員,易慎人在等待的同時,一雙犀利的眸光若有似無的環視機場大廳一圈。

    一旁的紫茉清靈的臉龐上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守候,像是已經學會了接受命運的安排。

    她不是沒有眼淚,只是在取捨之間,她必須得有所犧牲。

    只要關驥過得好,她什麼都無所謂,反正她原本就一無所有,如今也只是回到原點,她從沒損失過什麼。

    唯一令她覺得心痛的是,她竟無法見他最後一面——

    「夏小姐,走吧!」

    易慎人低沉的聲音自身旁響起,她倏然回神,順從的跟著前頭高大的身影走。

    越過熙來攘往的人潮,她情緒低落的低著頭默默走著,眼看那道即將把她跟關驥隔成兩個世界的海關就在眼前,突然間,一雙腿變得宛如鉛石那麼沉重,每跨一步都是那麼艱難。

    「夏小姐,海關到了。」突然,易慎人停下了腳步,從容回頭準備跟她道別。

    她緩緩抬起頭,一顆心一下子揪得快喘不過氣來。

    紫茉接過他遞來的護照與登機證,在易慎人從不曾浮現情緒的眼神注視下,她邁開沉重的雙腿,一步步往海關走去。

    「茉兒!」

    突然間,人潮中傳來一道焦急的大喊。

    這聲音——

    紫茉遽然回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個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高大英挺身影,正穿過重重的人群,不要命似的大步朝她跑來。

    「關驥?」她怔怔低喃,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茉兒,天,我以為我趕不上了!」一見到她,他激動地緊緊將她抱進懷裡。

    她以為她正在做一場不真實的夢,但這片安全寬闊的懷抱是那樣溫暖,彷彿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

    「關先生,你是來跟夏小姐道別的嗎?」

    突然間,身旁傳來易慎人冷靜的聲音,將兩人自重逢的溫情中驚醒。

    關驥緩緩鬆開懷裡的人兒,將紫菜圈在臂彎裡。「不,我要帶紫茉走。」

    「帶夏小姐走?」易慎人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孔,此刻竟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關先生,我想不用我再說明,你應該清楚遺囑上的規定。」

    「我知道。」深吸了口氣,關驥義無反顧的挺起胸膛。

    「驥,不可以——」紫茉著急地想開口,卻被關驥以溫柔的眼神阻止。

    「你應該知道執意跟夏小姐在一起,你會失去什麼?」

    「我知道,我考慮得很清楚。」面對易慎人近乎咄咄逼人的審問,他的態度依舊從容堅定。

    「讓我最後一次慎重的問你:你真的願意放棄東揚企業的繼承權?」他毫不客氣的發揮律師犀利審問的本領。

    「是的。」關驥摟緊了懷裡纖細的身子,這一刻,他更加確定只要擁有她,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可惜。

    易慎人一雙深奧難測的黑眸微微瞇起,像是想將關驥徹底看透。

    「你寧願放棄一切?」易慎人透過鏡片凌厲直視著他。

    「是。」關驥緊緊握著那雙柔弱的小手,再次堅定答道。

    易慎人犀利的黑眸又定定的注視他許久,久得讓向來冷靜沉著的他連額際都沁出了汗,以為將會有一場更嚴苛的考驗在等著他。

    突然間,易慎人嚴肅的嘴角竟然閃過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笑意,只見他爽快將手一攤。「你可以帶她走了。」

    這乾脆俐落的一句話,反倒教關驥跟紫茉楞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關驥不太確定的問道。

    「我說你可以把夏小姐帶走了,而且,你依然擁有東揚企業的繼承權。」易慎人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激動相擁的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其實這是關老總裁真正的安排,一旦你與夏小姐產生感情,我就必須要求你選擇其一,若你選擇東揚企業,那你依然會保有東揚企業,若選擇了夏小姐——」

    「我就能兩樣同時擁有。」關驥喃喃接話道。

    「沒錯。」易慎人點點頭。

    關驥震驚地望著懷裡的紫茉,看來父親很早就已經計畫了這一切,讓自己得通過他二十年前曾受過的考驗後,才能跟紫茉在一起。

    看來,父親也害怕他這個跟自己年輕時極為相似的兒子,重蹈過去的覆轍。

    只是,他想不透,父親怎能料到他會愛上紫茉?

    「我只是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行事,其他的我並不清楚。」像是洞悉了關驥的疑問,易慎人平靜地搖搖頭。

    「關老總裁還要我轉告兩位,這是他唯一能為你們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易慎人朝兩人微微一頷首後,逕自轉身走往機場大廳,最後消失在人潮中。

    兩人目送那個帶著幾分冶肅與難以親近的背影離去,雙手不知不覺已經緊緊交纏在一起。

    望進對方寫滿濃濃愛意與思念的眸底,兩片唇再也壓抑不住的尋找彼此,確定他們真實擁有了眼前這一切。

    「我愛你。」他抵著她的唇動情地低喊。

    「我也愛你。」她輕聲的回應,戲劇性的轉折與喜悅,全化成淚水滾下粉腮。

    「你這小傻瓜!」關驥愛憐的以長指拭去她的淚水,他溫柔牽起她的小手。「我們回家吧!」

    緩緩走出機場,門外的陽光燦爛得教人幾乎睜不開眼。

    紫茉仰頭嗅著空氣中那抹香暖的氣息,忍不住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輕聲道:「春天快來了!」

    春天?

    看了眼身旁笑容美得令人心醉的小人兒,他閉上眼也試著深吸了一口氣,讓那股帶著些許暖意的氣息灌進胸腔裡。

    歷經生命中最黯淡的低潮與黑暗,兩人在確定了彼此相愛的決心後,終於攜手走出黑暗。

    睜開眼,他緩緩揚開一抹開闊的笑容。

    是的,春天真的來了!

    9編註:敬請期待於-最新力作!

    後記  -子閒磕牙  於-

    話說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於-在MSN上遇見一位常聊媽媽經的朋友,然後這位溫婉客氣的朋友就用充滿關懷的語氣問我稿子寫得如何,我嘻皮笑臉的告訴她:我沒開稿哩!

    結果,這位朋友就開始露出可怕的本性,壞心的奚落我稿子一定會到下個月底才交,當時我還不以為意的嗤之以鼻—兩個月?我寫一本稿子怎麼可能會寫兩個日?

    但是,打從這天開始,於-就落入被詛咒的惡夢之中。

    首先,-子原本以為-子大放暑假多的是時間,可以幫我搞定家裡的小惡魔,讓我這兩個月好好掙錢養家,但天不從人願,老天爺顯然也放暑假去了,沒聽到我誠心的祈求,-子大連續兩個月來天天忙,連—根手指頭也幫不上忙。

    再來,-子的眩暈時好時壞,好像快變成我的宿疾了,每當腦袋瓜裡的腦漿用太多、睡眠不足或承受過多壓力時就會開始天旋地轉,於是,-子為了—條小命著想,不敢再繼續熬夜,只好準時十二點上床睡覺養腦。

    少了晚上寫稿的時間,於-的稿子進度像烏龜在爬,原本這個新系列的第一本《魔鬼監護人》是我最有靈感、也最想寫的一本,偏偏在身體、小孩與生活的三重折磨下,這本魔鬼監護人變成了我的惡夢。 

    為了寫出這位魔鬼先生黑暗的內心世界,以及夏紫茉極度敏感容易受傷的特質,於-卯足了勁地揣摩黑暗的內心世界,這—揣摩下來也把於-的世界攪得昏天暗地,每天都悲情到覺得人生無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苟延殘喘坐在電腦前面?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離那個可怕的詛咒日越來越近,於-的腦袋每天都處於空空的狀態,雖然很努力想寫出進度,好向咱家親愛的編編交代,但從人身化成烏龜的-子就是寫不快,這種可怕的影響力跟威力,除了詛咒還有什麼能辦得到?

    對,一切都是詛咒的關係,絕對不是於-偷懶、也不是因為我玩物喪志或者懶散成性,—切都是因為詛咒啦!(路人按:對啦、對啦,千錯萬錯都不是於-的錯,就算是於須錯,也是詛咒害她犯了錯,我們了!)

    總算交出這本稿子,從今天開始於-要小心這號人物(她現在已被我封為御用的預言大師),以後她預測我的交稿日前,千萬要先商量好,免得她—時心血來潮給我預言三個月後——我想,我大概會先去跳淡水河了結自己吧……

    這段時間於-的眩暈又發作了好幾次,這讓於-突然意識到,我真的老了,再也沒有那種能徹夜不睡趕稿的體力跟本錢,尤其是眩暈不是病、發作起來要人命,人吃不下、睡不好,每天都像走在水上搖搖晃晃。 

    所以於-更是體認到健康的重要,以後千萬不能隨便熬夜了,一定要提早寫稿……(編編按:……這位拖稿大王,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年了,不要再喊口號了∼∼)

    是是是,明知道拖槁已經成了於-惡習,但於-發誓,每次趕得昏天暗地、頭破血流、日月無光的時候,我總會非常堅決的立誓下次一定要提早開稿,一定不要再把自己累得像條狗—樣、一定不要狼狽的被編編追著跑、—定……

    不過,每次交出稿子於-好像就立刻全忘光光,只覺得我好忙喔,每天都抽不出半點時間來寫稿,直到交稿日逼近……

    俗話說: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指的應該就是我這種臉皮厚又沒羞恥心的人吧引

    不過寫著寫著,於-肚子上的小皮球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大皮球,剩下三個月於-就要光榮去增產報國了,希望剩下的這三個月,於-能順利先孵出三本書寶寶來,不過相信我,時光匆匆歲月如梭(步入熟女階段後我覺得這句話好貼切),咱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新系列第二本,要寫的這號主角也是個名號響噹噹、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物(廢話,是人當然看不到尾巴!),在這本書裡大家都應該見過他耍狠耍酷的德性了,於-會盡快交代他的故事……不過突然間我好想寫古代稿耶,所以如果有「意外」,說不定下一本書會蹦出一本走向輕鬆的古代故事。

    人家說女人都是善變的,果然一點都不假耶!-

    子閒磕牙,咱們下回見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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