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終於有好消息傳來。
老消防局長興匆匆的派人傳達消息,“部份地區的火勢已經得到控制,應該是不礙事了。”
這個消息令所有的人為之振奮,淺淺更是放下懸了好久的心,因為她知道這幾天霍鷹帶著傷,仍然不能安心休息,連帶她也不好過。
不過,教她安慰的是他身強體健,復元得極快,水泡和傷口已開始結痂,相信再過幾天,就可以拆掉紗布。
今晚,按照慣例,洗過澡後,霍鷹趴在淺淺的床上,讓她為他擦藥。
她走到床邊,熟練的拿起藥膏,往他身上塗抹,“你的傷好多了。”
“沒有。”他否認道。
“沒有?!”手上的動作停下,她奇怪的看他一眼,只覺得他氣色很好。
他竟臉不紅、氣不喘,煞有其事的說:“看,我手掌上的水泡才剛結痂,結果我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裂開來,以後會留下疤痕,你如果能幫我洗澡……”
“你想得美!”原來他想利用病人的特權!她推開他,正准備開罵,卻聽到他痛呼一聲,翻躺在床上,一臉疼痛難當的模樣。
糟糕,他的傷!“有沒有弄痛?”她急得匆匆靠上去,沒想到他腥惶絞鄭扣住她的腰,把她壓在強健的身下。
淺淺氣惱的抵住他的胸膛,用盡力氣想把他推開。
“別亂動,我的傷口就不會痛,不然又要裂開了。”
“你——”可惡!接二連三的被他耍,她卻又不敢真的再推他,無計可施下,她慌忙的別過臉,避開那磨人的氣息。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他湊到她耳畔,溫熱的氣息拂落在她敏感的頸間。
“我才不管你要做什麼,讓我起來!”她虛張聲勢,想避開他的親近,因為被他壓得好悶、好熱,感覺燙得像要燒起來。
他粗糙的指尖撫摸著她的唇,“只要給我……一個吻,我就讓你起來。”
她咬著唇,羞赧地不肯就范,“我、我為什麼要?”
“因為我很想要,一直很想要你……”
他的話聽得她怦然心動,傻傻望著眼前這男人,眼前一黑,唇瓣乍熱,被他熱情饑渴的唇覆上,她顫抖不安的放下矜持、羞澀,雙手不知不覺的圈住他的脖子,生澀、迷亂的回應他的吻。
霍鷹逸出悶聲的低吼,熱燙的唇滑到她的鎖骨間,沿著渾圓的粉肩,慢慢地往下移動。
這……實在是太過份了,全是他的吻與撫觸,一陣羞赧陡然湧上心頭,她睜眸,喘息著移開身子,有些惶恐地逃避他的熱情。
再也不想按捺對她的渴望,他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當她一後退,他就霸道地用亢奮的身體壓住她,同時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將修長的腿分開。
淺淺氣息紊亂,臉上恍惚又迷惑的神情令他的欲望為之高張,此刻,他該死的不知道如何抗拒這麼一個誘惑。
不久,她的衣服被褪去,一件又一件扔在地板上,他蠻橫的唇恣意游走,強悍地探索著她輕顫的身子,害她心蕩神馳,興奮地聽見自己的呻吟。
當堅硬似鐵的欲望挺入她體內,痛與快樂一起襲來,像是要把她撐到了極限,令她不知所措的掙扎,反而教他更難以克制。
“別動!”他的聲音因激情而變得沙啞低沉。
“唔……”手臂環著他,她能感覺到他強壯身體所蘊藏的力量,每一寸都抵著她,親密讓她顫抖得更厲害。
等她稍稍適應之後,他嘗試著放慢動作,繼續深入她,可卻緊得令他快要窒息,滿足得幾近疼痛。
“不行……”她皺眉,雙手緊張地抓著他的雙臂,想要阻止他。
他沒撤出,堅持繼續在她的身體裡,吻著她的耳朵,說著喃喃細語,趁她放松之際,雙手扣住她的身體,把她推向自己,緩慢有力地在她體內移動,直到她的最深處。
隨之而來的快感流竄,令她激情的弓身貼近他,貪心地想要更多,她渴望他!
她輕顫的呻吟令他更加興奮,瞬間摧毀了他的自制力,更強悍地深入,更熱情放肆地與她摩挲,直到他的汗濡濕了她顫抖的身體。
激情過後,淺淺累壞了,沉沉睡去,赤裸傭懶的身子只蓋著薄被,露出粉嫩的頸子和肩上,上面有歡愛後的烙印。
“叩叩!”
敲門聲沒驚擾淺淺,反而吵醒了霍鷹,“誰?”
“總裁?!你在淺淺小姐的房間裡?”推開的動作倏地停住,黛施聲音頗為驚詫,因為天才剛亮,裡面傳出總裁的聲音,這表示——
“什麼事?”他沉聲問。
“呃……”她遲疑說道:“淺淺小姐要我早上七點叫她起床,現在已經七點十分了。”
迷蒙間,淺淺驚醒過來,聽到她的聲音,還搞不清狀況,懊惱的直嚷,“啊!糟糕了。”
“怎麼了?”門縫再推開一些,黛施忙問道。
她急得朝門外大喊,“不,你別進來!別進來啊!”
“是。”
過了一會兒,黛施的腳步聲遠離,她似乎松了一口氣。
“真的好險!”她撫著胸口。萬一黛施這麼闖進來,那那那……那要她怎麼見人啊?!
“你還好嗎?”霍鷹低沉溫和的聲音響起,伸出手,撫摸她頸肩上的那些吻痕。
“你你你……”她一回頭,看見他壯健的身軀,就回憶起昨晚的親匿,臉似著火紅通通的。
他嘴角輕揚,吻了她一下,“再睡一會兒,嗯。”
“你快出去!不,等等……”她不忘一把拉起被子,裹住身子,躡著腳尖走到門邊,打開一道小縫往外張望,然後回頭對他低聲說:“沒人了,快走。”
霍鷹瞪著那張焦急的小臉,當然猜到她的用意,干脆明講,“黛施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
“天!”她低垂著小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房外的走廊上,最新八卦悄悄流傳。
“真的?!”
“當然,我在門縫瞄到兩人都在床上。”黛施斬釘截鐵的說。
凱迪卻說:“噓!我們最好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瑪麗問:“只字不提,裝傻?”
“是,以後撞見了也要裝作沒看見。”凱迪點頭。
“為什麼?”黛施抓抓腦袋,不明白。
“笨!”凱迪翻翻白眼,敲她的頭,“你不知道淺淺小姐很害羞的嗎?她一害羞,總裁就會遭殃,所以為了他們的幸福,我們就裝遲鈍一點。”
黛施覺得好笑,“這樣多累!”
才說著,霍鷹已經牽著淺淺出來,三人很有默契的別過頭,假裝沒看見他們。
凱迪裝模作樣的說:“山火還沒完全撲滅,有些區域還在燜燒,仍然有不少人在值勤,你們要多准備一些面包和飲水……”
“黛施,准備早餐。”霍鷹揚聲吩咐。
黛施雙眼骨碌碌轉,沒立即回應。
霍鷹疑惑,正想再說一遍,卻發現他們表情有些怪異。
“馬上來。”瑪麗連忙代為回答,橫了孫女一眼。
“不是說假裝不知道他們的事嗎?”黛施聲音小小的說。
“咳……”霍鷹以眼神警告她。
來不及了,淺淺身子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正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不,應該說是霍鷹站在她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
她已克制不了臉紅,深吸一口氣,羞惱的將手肘往後頂去,賞了他一頓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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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淺淺神色懊惱,坐在地板上望著窗外的夜空,想到昨晚的“壞事”今早就教屋裡所有的人識破,說不定這會兒全酒廠的人都知道了。
唉,她歎了口氣,用手扶著額頭,歪著腦袋想,先前每個人都知道她有多討厭霍鷹,然後現在每個人又都知道他們上了床,啊!丟臉!
“怎麼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抬起頭來,看見霍鷹不但進房來,還把門帶上。
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一瞬也不瞬的,“噓!別叫,沒人知道我進來,你不會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在這兒吧?”為了配合她的害羞,他只好這麼安撫她了。
“呃!”她一愣,果然不敢大聲說話。
“那就好。”他微笑走過來,也坐到地板上。
“什麼好——”話還沒說完,她就發現,睡衣裡多了只溫熱的大手,沉重的身軀欺壓上來。
“你在做什麼?”該不會又想做“壞事”吧?她慌忙的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的巧妙力道阻止,無法掙扎。
“我在重溫舊夢,噓!別出聲,不然他們會聽見的。”那只溫熱的大手,三兩下就解決掉兩人的衣服。
她還試著想抗拒,但一看著他結實性感的胸膛,腦袋就一陣發暈,甚至無法再思考,於是在他的侵襲下,她只好咬著唇,連呻吟都不敢發出來,承受著他恣意加深的吻,被他拖進激情的漩渦裡。
誰知道——
兩人才做完“壞事”沒多久,門口陡然響起殺風景的重擊聲和呼喊聲,“總裁,請開門啊!”
“你……還說沒人知道你在這兒?”還在喘息的淺淺,立刻回神過來,慌亂的猛拍著他的胸膛。
房外那個不識相的家伙,仍使勁的槌著門,“總裁,快開門啊!”
“滾!”房內傳來下耐的暴喝。
“不得了!山火又燒起來了——一
霍鷹立刻跳下床,套上長褲就出去。
“天……不,不!”淺淺一抬頭望向窗外,嚇得呆住,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只見一道長長火幕席卷而來,自山坡那邊往酒廠蔓延,就像她曾在“探索頻道”見過的一模一樣!
是那本已漸漸撲滅的火舌,觸目驚心的死灰復燃!
她掙扎起來,匆匆穿好衣服飛奔出去。
來到院子,她就看到霍鷹凝重的臉色,凱迪、強生焦急的眼神,以及瑪麗祖孫無措的淚水。
“凱迪、強生,你們趕快去通知曼德威所有的人,撤退!”霍鷹一聲令下,兩人立即行動。
然後,又對瑪麗吩咐,“你們兩個去收拾東西,一小時內務必撤出曼德威。”
瑪麗老淚縱橫,喃喃地念著《聖經》裡的主禱文,“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
怎會這樣,都沒救了嗎?
淺淺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不禁痛心疾首。為什麼在她愛上這塊土地、愛上霍鷹時,這一切卻要毀於一旦呢?
“淺淺,你跟瑪麗、黛施立刻走。”霍鷹的聲音傳來。
她動也不動,錯愕地抬起頭來,“難道真的沒法子了?”
他卻說:“我叫你走,沒聽見?”
淺淺聽見他只叫大家走,卻沒把自己算在內,不禁問:“那你呢?”
“我得和消防人員留到最後才撤退。”他鎮定回道。
經營將近一個世紀的酒廠,將要被一把無情火燒毀,霍鷹一定很痛心,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心中的悲痛,所以她絕不能就這樣離開。
當下她毅然決然的說:“那我也不走,我要留在這裡。”
“淺淺,快走!”他必須做最壞打算,把她趕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固執地嚷道:“這是我的家。”
他生氣了,撂下狠話,“我命令你走,不然我就趕你走。”
不!別趕她走,她已經認同這裡了,為什麼不能讓她共患難?
正僵持不下之際,有對男女匆匆的趕來,“淺淺!”
“爸引”淺淺詫愕之余:,心一陣溫暖,奔過去抱住淺康強,他身邊站著一個端莊的女人。
“思霞阿姨,你好。”她微笑打招呼。
淺康強大為驚詫。要是以前,女兒的表現可不是這樣,不過,現在無暇研究這些,他對霍鷹說:“四天前我們一接到你的通知,就急忙趕來了。”
四天前,不正是霍鷹還在火場救火那天,他早就打算要她走了?淺淺難以置信地看著霍鷹,“你都計劃好了,也不問我的意願,你……”她好氣,氣他的霸道。
“你別怪霍鷹,他是用心良苦,現在外面已經設了路障管制,只准出不准進,幸好霍鷹有先見之明,事先安排物資補給車接應我們,才有辦法進來。”淺康強勸道。
淺淺瞪他一眼,不理會。
霍鷹卻是松了口氣,“你們來了就好,伯父,請你們現在就帶淺淺走。”
“不,你甩不掉我的。”當初,她吵翻天要走,他想盡辦法留她,如今他卻要她走?不,她說什麼也不走。
“這裡太危險了。”霍鷹粗暴的口氣中,掩不住對她的關愛。
“淺淺,聽我說,”章思霞輕聲道,“我們來的時候經過山腳,只見火苗漫天飛揚,這山林大火短時間內難以收拾,必須馬上離開。”
“不,霍鷹不走,我也不走。”她噘著嘴,雙手抱胸。
霍鷹捺著性子說:“我沒說不走,只是有責任留守到最後,和消防隊員一起撤離。”
“去你的責任!”她不管他們,腳一跺回房裡去。
霍鷹看向淺康強,他卻是無奈的兩手一攤,“我從來就拿她沒法子。”
“我有!”章思霞溫柔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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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店中,電視新聞報導著,“這場本世紀最嚴重的山林大火,至今已焚毀了六萬公頃樹林,附近五百多戶民宅被焚毀,一千多人被迫撤離,眼見家園在這場無情大火中化為烏有,災民不禁悲慟欲絕。據當地消防員說,昨日在風力的作用下,山火蔓延並且越過叢林,即將侵襲著名的曼德威酒廠……”
螢幕上出現的影像正是淺淺熟悉的畫面,揪心之痛襲上心頭。霍鷹呢?他不要自己留在他身邊了嗎?
回想喝了霍鷹端來的牛奶之後,她的眼皮就不聽使喚,漸漸的四肢沉重乏力,在蒙-中,她仿佛看到他嘴唇掀動著,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醒過來時,她已經在這家飯店中,由淺康強和章思霞陪伴著。
“淺淺,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剛才一路過來,不知有多少燒焦的樹林和房屋,到處都燒成灰燼……”淺康強有些無措,不知如何安撫女兒才好,他可從沒有見過她如此冷靜的模樣。
章思霞朝他使了個眼色,要他別再說,旋即開口安慰道:“霍鷹答應過等事情結束就和我們會合,你放心吧!”
她依然安靜,閉上眼睛卻流下淚來。
怎麼也忘下了啊!
忘不了酒廠的雞鳴狗吠、葡萄田的泥巴味,還有艷陽高照、繁花似錦……最重要的是,她不能任由霍鷹獨自承受這一切災劫,她要陪著他承載所有的淚水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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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淺淺她跑了……已經大半天?”霍鷹”行黑的手掌用力的握住手機,差點就因為太用力而捏碎它。
另一端的淺康強說道:“她留了張紙條,說要回曼德威。”
“不可能!警報還沒解除,她根本進不來納帕山谷。”
“我們也覺得不可能,但在飯店附近找了半天也找不著她,後來思霞想,既然我們有法子搭物資補給車進去,那麼淺淺也有可能這樣做,例如搭媒體采訪車之類的……”
霍鷹迅速上了車,飛馳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踢開大門。
“淺淺!”吼叫聲傳遍屋裡屋外。
“我在廚房。”有聲音從後方傳來。
他大口抽氣,扔下手機,往廚房奔去。
果然,讓他擔心的人,就坐在廚房中央的調理桌旁,悠哉的喝著茶,爐子上的開水正燒得咕嚕咕嚕響。
“過來喝杯茶。”淺淺悠閒的泡茶,給他一個堅定不移的微笑。
“你好大的膽子!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氣憤的踱向她。
她瞄了他一眼,噘嘴委屈的說:“我回來跟你共患難,不行啊?”
“你一個女人搭便車有多危險,你腦子裡到底是裝什麼?”瞧他火氣比外面的山火還要旺,隨時都會燒過來的模樣。
“搭便車也沒多危險嘛,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她不服氣的回道。
“你還真的這樣做?!該死!這種時候不知有多少人趁火打劫,你就不怕……不怕遇到壞人?”被氣昏頭了,他邊加快腳步沖過來,邊指著她罵。
她嚇得從椅於上跳下來,指著他尖叫,“喂,停!喂喂喂,不要過來——”
“媽的,是哪家媒體、哪個笨記者讓你上了車?”他置若罔聞,仍然邁步逼近。
“我我我……不是搭記者的車,我沒有……我是偷偷上了救難隊的車。”淺淺急了,拿桌上的餅干扔他,而且扔了就跑。
偷偷上車?這笨女人顯然不知道這舉止有多危險!
他氣得咒罵道:“天!你到底像誰?”
“當然是像我媽!”她直接把責任賴給死去的人。
“我把你寵壞了,你才得寸進尺,別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他伸手抓她,她立刻拔腿就閃,嚇得又拿茶罐砸他,他一擋,茶罐落地,撒了一地茶葉……結果他們繞著桌子追逐,一片凌亂和尖叫聲。
沒一會兒,她被身手迅捷的霍鷹一手逮著,壓倒在地上。
“你……你說過不打女人的。”
“該死的你,這麼不聽話,永遠不許你再這麼做了!”他粗暴的吼道,高大的身軀竟忍不住顫抖著。
突然她笑了。
他不由得一怔,“你還敢笑?”
她望著窗外說:“你看!外面的天空烏雲密布……”
霍鷹回過神,倏地外頭一片喧嘩,接著嘩啦水聲不斷。
“下雨了!”他雙眼一亮,把淺淺從地上抱起,跑到屋外迎接急驟而下的雨水。
“你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山林中紅艷的火焰正逐漸消退。
眼看一切將要化為灰燼,忽然一場豪雨降臨化險為夷,原本是一場大悲劇,卻成了個大奇跡。
“有救了!曼德威有救了!”兩人興奮的緊緊擁抱著,充滿了愛與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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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淺淺從鳥語花香中醒來,往窗外望去,雖然經過一場浩劫,有一小部份的葡萄園成了焦土,但是另一邊因為防火溝以及那場及時雨,葡萄樹結果匯匯,一片深紫翠綠、清香撲鼻,已進入采收期。
最幸運的是,酒廠完好無缺,凱迪、強生、瑪麗祖孫,以及工人們陸續歸隊,只見收成車上的大木箱載滿一串串葡萄,送往酒廠去進行發酵。
這麼好的晨光大地,生氣盎然,淺淺的精神也格外清爽,她吸吸鼻子,外面飄來烤羊肉及面包的香氣。唔,肯定是堡麗做的早餐,她喜孜孜的換洗一番下樓去。
霍鷹正與強生、凱迪在院子裡討論酒廠的工作進度,享受著剛烤好的羊肉和面包。
“東區的葡萄樹沒被山火波及,經過大早大雨之後,反而長得更好,結出的果實飽滿,而且風味更佳。”強生邊吃邊說。
凱迪聽了倒是困惑,“是嗎?照理豪雨過後,葡萄受潮,產生白色霉菌,會使葡萄發育不全,導致嚴重歉收,怎麼東區的葡萄樹反而長得更好?”
“這是因為以牛奶灌溉葡萄樹,不但能抑制霉菌滋生,而且葡萄的風味更佳,所以我想……其他區的葡萄樹也可以試試。”強生說得有些尷尬,因為當初淺淺好奇的試驗,還被他狠狠責難過。
凱迪立刻反應過來,“喔!原來是淺淺小姐的功勞。”
隔著一道門,剛下樓的淺淺略微一怔。
他們是在稱贊她嗎?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腳步遲疑的停下來,她不由自主的想聽得更仔細些,瑪麗的話就飄進她耳裡。
“總裁,十多年前,你要求淺淺小姐彌補她所犯的錯誤,果然是有‘遠見’呀!”
“這是怎麼回事?”老好人凱迪問道。
強生卻笑嘻嘻的說:“你是指她刺傷總裁,又踩壞總裁苦心培育的葡萄新品種那件事吧!”當時他不在場,這件事卻傳遍酒廠,自然也聽說了。
瑪麗回道:“對啊!我記得總裁胸前被刺了條長長血痕,那時候淺先生要賠償總裁的損失,總裁卻不接受,說要娶淺淺小姐,要她一輩子與葡萄樹為伍。”
“總裁,虧你想出這個懲罰方法,真絕啊!”凱迪豎起拇指哈哈大笑。
“閉上你們的嘴!繼續討論剛才的議題。”霍鷹顯然不怎麼高興。
哦,原來如此!門外的淺淺完全僵住了。
原來他一直惦記著她,要她嫁給他……只因為她傷害過他,她弄壞了他培育葡萄樹,他就處心積慮想辦法報復她?
難怪她脾氣差、她驕縱、她任性……他卻說喜歡她、愛她,這完全是個騙局!
原來,父親並不完全是為了再婚,才把她騙來這裡,早在十幾年前他們……他們就“出賣”她了,而她竟然傻傻的跌進圈套裡,跟他……
明明冬季還未到,淺淺卻覺得好冷好冷,整個人像是掉進冰河裡,手腳是冰冷的,就連心,也漸漸冷了起來。
沒有憤怒、沒有抗議,她只是靜靜的轉身,然後回房裡,悄悄的收拾行李,遠離那個戲弄她、欺騙她、報復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