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姒和水躍匆匆忙忙地趕到醫院。
包秋樺一見到他們,忍不住又哭了起來,「Fly、小躍,老爺他真的快不行了,怎麼辦?怎麼辦?」
「不要慌!阿姨,醫生不是還在急救嗎?」水姒強自鎮定的問。
「可是醫生已經進去很久了……」
包秋樺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醫生走出來,於是眾人趕緊圍過去。
唐平堯代表大家開口,「醫生,我爸爸怎麼了,他沒事了吧?」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進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爸……」
「老爺……」
一聽見醫生的話,唐平堯和包秋樺立刻衝了進去。
水躍轉頭看水姒,只見她睜大了眼,卻不進去。
「Fly?」
水姒回神,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緩緩地說:「我們進去吧。」
一進去,只見水萬國似乎已在彌留狀態,包秋樺激動地捉住水姒和水躍的手,把他們推向病床。
「老爺,他們倆在這裡。」
「秋樺,我沒有女兒了,你能不能和阿堯一樣,叫我爸爸……」水萬國氣若游絲,但語氣中透露出他的堅持。
包秋樺腿一軟,跪著哭叫,「爸……爸……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沒有時間了,我必須交代一些事。小伙子、小丫頭,你們聽我說……」
他的語氣突然精神了點,但大家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小伙子,我知道你不想接下水王國,但阿堯年紀也不小了,總得有人幫他的忙,在還沒找到適合的人選之前,外公拜託你盡量幫幫他好嗎?」
「外公,我知道,我會用心去學的。」水躍也哭紅了眼。
「還有,照顧你媽媽,這幾年都是你媽媽在照顧我,我虧欠她太多了,我走了以後,你讓阿堯和秋樺結婚,叫他們一定要在百日內舉行婚禮。」
「我知道了,外公。」
唐平堯連忙接話,「爸,那你要振作一點,你要當我和秋樺的主婚人啊。」
「我啊,不行了,太慢覺悟嘍。」轉過頭,他安詳地看著水姒,「丫頭,咱們鬥了大半輩子,老實說,我實在很想繼續下去,只可惜我沒用,才和你相處半年就得先走一步。
「其實我只想告訴你,對不起,害你變成孤兒,又害你失去爾山,還一個人在外頭流浪了十年。我沒辦法補償你什麼,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我只能答應你,水王國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要接,因為這是我欠你的,我必須給你一個選擇權。」
「外……外公,如果你死了,我才真的會變成孤兒,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可是我不甘心,所以才會一直氣你,如果你認為你真欠了我,就努力撐下去。」雖然流下眼淚,但水姒的語氣仍維持平靜,只是不斷地顫抖著。
水萬國笑了一笑,「這句外公,真的讓我捨不得死,但是我已經多撐了半年,現在外公真的好想休息,也想親自和你的爸爸媽媽說聲抱歉,就讓我睡,好嗎?」
握住他的右手,水姒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擦乾眼淚,笑著說:「好吧!外公,既然累了就睡吧,見到爸媽,記得幫我告訴他們,我很想他們。」
聽到她的話,水萬國欣慰地笑了,像放下什麼似的閉上眼睛,而心電儀器也在此時發出了持續的蜂鳴聲。
「爸……爸……」
包秋樺哭得昏了過去,唐平堯和水躍手忙腳亂地幫著醫生和護士把她送進另一間病房,只剩下水姒仍守著水萬國,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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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裡,胡亞璇絕望地說出我願意,並在結婚證書上簽章。
原本她還希望水躍會在最後一刻趕到把她帶走,但看來是她太高估自己和水躍的愛了。
在儀式結束後,胥桀帶著胡亞璇正要坐進禮車時,只見一名記者衝過來,而另一名記者邊擠向胥桀,邊和那人交換消息。
「怎麼樣,水萬國有救嗎?」
「沒有,剛剛死了,一家人全守在那裡。」
「什麼?你怎麼這麼背?我這裡可是喜事呢!」
他們完全忘了要採訪,兩個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對啊,你這裡是喜事,我那裡是喪事!目前沒什麼新聞,所以公司要我們留一個人在那裡就好,所以我才趕過來支援。」
「你覺得哪邊比較有可看性?」
「當然是那邊!十年前唐副總的大兒子過世,水家小姐握著他的手守了三天,差點就跟著進棺材,後來還在唐爾山的墓前待了好幾天,被帶回家後的隔天就消失了。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現在水萬國又死了,聽說她現在還坐在病床前,重複十年前的畫面,握著水萬國的手不放,而她哥哥水躍也不敢移動她,可能怕她又像十年前那樣消失……」
意識到四周的寂靜,那兩名記者停了下來,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變成全場的注目焦點。
看到新娘,那名後來的記者突然叫了一聲,「對了,新娘子,水躍千拜託萬拜託,要我一定把這封信交給你。」
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她,但胡亞璇連看都不看,就坐進禮車裡。
「喂,胡小姐,信啊!」好心的記者揚聲叫道。
話還沒說完,信就被胥桀拿走了。「我幫你交給她,還有,謝謝你帶來的消息。」然後跟著坐進車裡。
其他記者見沒戲唱了,紛紛詢問那位記者有關醫院的消息。
在車裡,胥桀將信交給胡亞璇。「拿去看吧。」
「不要。」
「你不看……那我可要看嘍,如果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他故意這麼說,果然讓她一把就把信給搶走,生怕自己會反悔似地趕快把信拆開來讀,只見她的神情從憤怒、疑惑、震驚到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讓胥桀很納悶,便從她手上把信拿來一看,才發現原來胡亞璇所謂表白的情話,竟和這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樣,只是最後的署名卻是唐爾山,而第二張信紙則是解釋一切誤會,然後祝她能幸福。
「我太衝動了,為什麼當初不衝進去問個清楚?為什麼這幾天不聽他解釋?現在真的太晚、太遲了……」胡亞璇哭花了一張臉。
「原來Fly說的是真的,她報復我的最好方法就是懶得解釋……」胥桀歎了口氣。「如果你不介意,亞璇,我們明天就辦離婚好嗎?」
「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地問。
「我們根本就是因為賭氣才結婚的,我們愛的是水家那兩兄妹,與其要這樣過一輩子,倒不如現在就分開。」
「可是……你不是要我一定要為你生一個兒子?」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咧開嘴,他沒轍的笑著,「比起能和Fly在一起的幸福,說實在的,十二億真的不算什麼。她說得對,那筆錢可以幫助數以萬計的人,以前是我不甘心,但現在……我想開了。」
「胥桀,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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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胥桀和胡亞璇一早就去辦離婚手續,辦理完成,兩人就匆忙趕到醫院。
胡亞璇一看到水躍,不理會一旁的記者和閒雜人等,便直接衝進他的懷裡。「水躍,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水家發生那麼多事,你已經夠煩夠累了,我還讓你為我擔心,真的很對不起。」
「不,是我沒和你說清楚,可是一切都太遲了,你已經嫁人了。」他受寵若驚的不敢相信,戀人真的回到自己懷裡了。
「昨天知道是一場誤會後,今天我和胥桀就離婚了,原來胥桀喜歡的是Fly,所以當我們誤會你們時,就衝動的以結婚報復,現在既然已經解釋清楚,當然就沒有在一起的必要。」
「真的嗎?亞璇,太好了。」
看到他們和好如初,胥桀真的覺得不必當壞人的感覺很好。不過,水姒又在哪裡呢?
「抱歉,Fly在哪裡?」
當他一問,水躍很明顯地僵住,眼神也從欣喜變回擔憂。「她陪著外公……在太平間,怎麼都不肯放手,我不敢再把她拉開,怕她真的一走就不回頭了。」
「怎麼會……」胡亞璇也不敢相信。水姒怎麼敢待在那裡?
水躍難過的點頭。「沒辦法,死去的人不能再佔病床,而Fly又不放開外公的手,所以護士們只好連Fly也一起送進去。媽媽昏倒了,爸爸還在照顧她,我一定要看著Fly,我怕我一走,她又跟著消失。亞璇抱歉,本來我真的很想把你從婚禮上帶走,但……」
「不要這麼說,一切都是我太任性。」
正當他們在情話綿綿時,胥桀直接走向太平間,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一個管理人員在裡面。
「水小姐在裡面吧?」他問。
「沒錯,但我們不接受記者的採訪和拍照。」
「我不是記者,我是她的朋友,讓我勸勸她。」
「好的,希望這次能成功,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離開了,這樣會被冷死的。」
「好的,謝謝你。」
再打開另一道門,冰冷淒涼的空氣倏地迎面而來,四周全是鐵櫃,空曠的中心有著一張病床,而水姒就坐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
「Fly,我發現你真的很自私,不珍惜活著的人,死後才依依不捨,既然知道面對他們的死是那麼哀傷,為什麼不好好看看現在關心你的人?」見到她消瘦的模樣,他心疼的怒斥。
「噓!不要吵,外公在睡覺。」
「Fly!」胥桀將她拉起來面對自己,與她額抵著額。「難道你永遠學不乖嗎?如果你總是這樣逃避,等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你,那時你失去的將會更多。Fly,你懂不懂我在說什麼?」末了,他用力地搖晃著她,一心想喚回她遠離的意志。
水姒沒有回應,拉住水萬國的手也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但眼神已告訴他,她正專心在聽。
胥桀將她抱在懷裡,誘哄著說:「Fly,當你看見水躍站在外頭焦急地等待著你的模樣,和唐先生因為無暇照顧你,卻又必須擔心你的模樣,你還會忍心在這裡守著一個已死去的回憶嗎?讓死去的人安心吧,你這樣抓著他,他又怎麼能放心走呢?」
「我只是……覺得陪他的時間太少了,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吶吶地回道。
輕拍她的背,他溫柔的勸道:「Fly,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還有其他親人,不要一再重複無謂的錯誤了,多關心身邊在乎你的人才是。」
「我沒有親人,外公死了……」她哽咽地說,一直忍著的淚終於湧出。
胥桀伸出手撫去她落個不停的淚珠,並柔聲說:「唐先生和唐太太不是嗎?他們照顧你那麼久,又那麼疼你,還有水躍,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啊,真正的親人,並不是靠血緣關係的認定才能當家人的,人的生命這麼短暫,他們還能陪你多久,你不想把握嗎?」
「胥桀……你是對的,我該停止我的任性了。」
笑中帶淚的水姒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水萬國一眼,才放開他的手,跟著胥桀走出去。
門一開,她感到眼前一片雪亮,然後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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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告訴過你們她營養不良,要你們注意嗎?人家非洲難民是沒得吃,才會營養不良,你們是有錢人還這樣,太不像話了。」醫生嚴厲地指責在場的人。
「營養不良?」胥桀疑惑地看著水躍,而他則低頭不語。
等醫生走後,胥桀不想再提這件事,只是走進去坐在水姒的床邊,嚴肅的說:「現在水家發生那麼多事,只剩下我們三個,所以我們必須好好安排一下該做的事。」
「什麼是該做的事?」水躍納悶地問。
「亞璇去照顧唐太太,你協助唐副總處理後續的事,包括喪事及記者會。同時也該對公司的員工交代一下,總之事情很多,需要你和唐副總共同去處理。」
「那Fly呢?」
「我照顧她。」胥桀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是……」
水躍不是很贊成,因為胥桀可是一個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
「這樣也好,就讓胥桀照顧Fly吧,唐伯伯需要人幫忙,除了你,還有誰能幫他?」胡亞璇也贊成他的處理方式。
「但是……」
「等伯母醒了,我會立刻過來照顧Fly的,你放心吧。」胡亞璇安撫著心愛的人。
「不過……」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拉過還想講話的水躍,她飛快地朝著門口走,等到了外頭,才把他放開。
「你到底在幹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胥桀的花心,為什麼要把他留在Fly身邊?」他一臉不放心。
「難道你沒發現,是誰讓Fly離開太平間的嗎?」
「是Fly自己……」
「不,是胥桀。我看得出來,胥桀對Fly很認真。」
他還是存疑,「我不是很相信他,Fly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要保護她。」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Fly也等於是我妹妹,我會害她嗎?換個方式來想,難道你不相信Fly嗎?她是那麼的聰慧動人,若我是男人也會愛上她,又何況是胥桀?」
「我當然知道,只是……」
「別擔心了,最重要的是Fly的選擇,現在她還在昏迷中,胥桀也不能怎麼樣。快走吧,唐伯伯還在等我們呢。」胡亞璇搖搖頭,決定讓他去煩惱別的事,這樣他才不會窮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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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姒再度睜開眼,便看到胡亞璇和包秋樺站在床邊。
「阿姨、亞璇……」她虛弱地喚道。
包秋樺驚喜的大叫,「Fly,你醒啦?亞璇,快幫我叫醫生。」
「好的。」胡亞璇連忙跑出去。
包秋樺笑著流下開心的淚。「你這丫頭怎麼搞的?老是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阿姨,對不起,讓你擔心,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你能想通最好。」
「阿姨,你陪了我一夜一定很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她體貼的問。
「我怎麼會累,昨天一夜沒睡照顧你的是胥先生,今早我才來催他回去休息的。」
「你說的是……胥桀嗎?」她有些不敢相信。莫非他真的願意放棄十二億?
「是啊,你昨天被他勸出來後就昏倒在他懷裡,是他徹夜照顧你的。我不知道你會在這時候醒,否則就不會趕他回去,好讓你睜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包秋樺對她眨了眨眼,一臉促狹。
「阿姨,你想多了,我和胥桀……」
「你們的情形我看得很清楚,順其自然吧。」
「但是……大哥……」她困難地吐出牽絆她十年的人。
搖搖頭,包秋樺心疼的撫著她的臉。「爾山已經死了,他不也希望你能找到幸福嗎?Fly,你為爾山守得夠久了,現在該換個人來守護你了。」
「阿姨……」水姒感動得說不出話。原來並沒有人怪她……
「醫生來了。」
胡亞璇帶著醫生趕來,而水姒也握住包秋樺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證,「阿姨,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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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姒出院後,馬上就和唐平堯一起處理公司的事。
胥桀偶爾會幫忙出主意,他的見解讓唐平堯十分欣賞,而水躍和包秋樺則忙著辦理水萬國的喪事,胡亞璇也會過來幫忙,儼然已成了水家的媳婦一般。
這一天,律師在水宅宣讀著水萬國的遺囑。
「本人謹代表水萬國先生宣讀他生前所立下的遺囑。水萬國先生的遺產分配如下,公司經營權、股票百分之十、高雄市區透天樓中樓房屋一棟、土地一塊,由唐平堯先生獲得;淡水房子一棟加現金五千萬,給包秋樺女士;信義區樓中樓住宅加現金五千萬給水躍先生;其餘資產,包括這棟祖屋,全部由水姒小姐繼承。」
「等等,我有意見。」唐平堯忽然出聲,讓其他人嚇了一跳,只見他不疾不徐的說:「水王國是水家的事業,我希望由水姒來繼承。」
「哦!如果你是這方面有意見,請私下解決,總之這是水萬國先生的決定。」
「叔叔,這是外公的決定,他知道我不想繼承,所以不勉強我。我知道我不適合那裡。」
「Fly,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水躍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在送走律師後,她才表明自己的想法,「我想請叔叔批准我辭職,因為我不喜歡這麼緊張又忙碌的工作。」
「Fly,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我有很多事都需要你幫忙的。」唐平堯錯愕不已。
「可是叔叔,我是真的不想留在公司……」
看水姒為難的模樣,包秋樺極為捨不得,便將唐平堯拉到一旁。「阿堯,我看確實要讓她休息一下了,前一陣子她忙得昏倒兩次,看她那樣,我真的很捨不得,不如你先讓她放幾天假吧。」
「這樣也好,Fly,你先留職停薪好嗎?叔叔讓你休息幾天,在休息過後,希望你還是回來上班。」
「我會考慮的,謝謝叔叔、阿姨,那我要去準備一下了。」她轉頭就要走。
「準備什麼?」包秋樺緊張地說。
「沒什麼,我想在辦完外公的喪事後,到南部走一走。」
「不行,這次我說什麼也不准你走。」因為已經有前例,所以水躍馬上否決。
水姒歎了一口氣才說:「我沒有要去哪裡,再說我也不像小時候那麼不成熟,只是想去南部散散心,有那麼嚴重嗎?」
「那我陪你去。」他自告奮勇。
白了他一眼,水姒耐心的解釋,「不行,你要籌備叔叔和阿姨的婚事,要讓阿姨還有叔叔在百日內結婚,這是外公的遺願。」
「你決定來個坐視不理嗎?」
「你是叔叔和阿姨的兒子,亞璇是未來媳婦,當然得由你們兩個去忙,就當是見習一下也好。等婚期決定之後再告訴我,我會回來參加的。」
「不行,你太自私了,我爸跟我媽也像是你的爸爸媽媽一樣,你只顧著自己去玩,這樣對嗎?」水躍仍擔心她從此音訊全無。
「我只是去個幾天,你以為我會完全不管嗎?而且我的速度比你快,早就在幫忙找蜜月行程了。還有,等叔叔和阿姨去蜜月旅行時,你以為公司是誰要管的?比起這個,你只不過是在籌備前置作業,這樣會很過分嗎?」她一席話堵得他無話可說。
「我……」
水躍啞口無言。的確,比起管理水王國,找婚紗公司、訂場地等等的雜事的確是簡單多了。
「不用這麼麻煩,我們簡單點就好。」唐平堯只想平息兩個兒女的戰火。
「都老夫老妻了,搞這些玩意會被笑的。」包秋樺不好意思地說。
水姒搖了搖頭,慎重的說:「阿姨,雖然你和叔叔牽手走了很久,但這是你的第一次婚禮,何況這也是外公的心願,我們怎麼能不慎重呢,你和叔叔只要準備當一對新人,其他的交給我和水躍就好了。」
「Fly,謝謝你。」
包秋樺開心地流下眼淚,她原本就認定自己會這麼無名無分地過一輩子,怎料現在竟峰迴路轉,她還是得到了她最冀望的幸福。
「阿姨,不用客氣,是外公耽誤了你,原本就應該還給你的,叔叔為我們水家犧牲這麼多,以後就靠你照顧他了。」
「Fly,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我還是不放心。」
聽到唐平堯這麼說,水姒給了他一個擁抱。「放心吧,叔叔,我不是一個人去,我會找伴的。」
「找誰?」
「這是秘密。總而言之,這裡是我的家,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只要你們在,我就不會走。」她神秘地笑了笑。
看到這一幕,包秋樺又流淚了。水姒沒辦法,只能不斷安撫。
看到她輕聲細語的安慰著自己的牽手,還有水躍不時在一旁打哈哈逗著老婆笑的模樣,唐平堯這才真正深刻地感覺到,這就是他理想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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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太魯閣國家公園的步道上,水姒閉上眼享受著芬多精的洗禮。
「不是要去南部走走嗎?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穿著白襯衫、藍色牛仔褲,完全休閒裝扮的胥桀一派悠閒地問著。
「要休息,就是不能讓別人找到。而且南部太擁擠了,我喜歡這裡的清靜。」
他打趣的問:「那為什麼要約我?該不會這次又有什麼關於我的Case要勞煩水大小姐了吧。」
「我的百分百都被你給破了,誰還敢拿你的Case來煩我?就算有,老調重彈這種事我也不會做的,只是單純想找個伴出來玩,眼下只有你最閒,不找你找誰?」她倒是一派輕鬆。
「我真是太傷心了,原來你不是沒有我就玩不下去的人,好歹也騙騙我啊!」真是令人傷心。
「不想再騙你了。的確,我想玩的時候,第一個就是想到你。」
「不會吧,我的功用就是伴遊?虧我之前這麼擔心你,一直守在你身邊照顧你。」
水姒停下腳步,轉向他。「說到這件事,我都還沒向你道謝,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和照顧。」
「不是所有的人我都會幫的。」
說著說著,胥桀突然轉變態度,正經了起來。
「是嗎?」她噙著笑,不置可否的反問。
「還裝傻?你要搞清楚,是誰讓我心甘情願拋棄十二億,跑來這個無法用交通工具代步的山上?Fly,你是我第一個舉雙手投降的人。以前的我總將心思放在賺錢上,認為沒有絕對的愛情及命定的另一半,對女人的態度也可有可無,但碰到你之後,我沒有一天不繞著你打轉,想著你何時會出招,若出招後我又該如何破解。」
聽到他這麼說,水姒輕輕地笑了。
「後來跟你一起出國,美其名是破壞水躍和亞璇的婚禮,事實上是想單獨和你在一起,想先佔有你的心,但最後卻是我陷下去。儘管隱約知道你的心意,但你實在不是個好猜的人,沒聽你親口說,我也不敢確定答案是否就是我所想的那樣。」
「你說這句話,我可以解讀成是你喜歡我嗎?」她偏著頭,眨眨眼問。
「錯,情溢乎辭,我根本就是愛你。」
「這下子輪到我受寵若驚了!如果讓你那些後宮佳麗知道,只怕我不死也半條命。」
「我還懷疑她們能不能靠近你半步呢!」
「先前我有兩個助理栽在你手上,所以愛上你對我來說已經很罪過了,若真的跟你在一起,我會覺得對不起她們。」她埋怨地睞了他一眼。
他正色地說:「以前我一點都不會覺得我錯,只認為這是男歡女愛,很正常的事。但自從認識你、愛上你之後,我認真地思考了自己的過去,沒想到竟也會覺得荒唐,如果你真的介意,我會去請求她們的原諒,到時希望你真能接受我,這樣好嗎?」
「胥桀,謝謝你這麼用心地對我,我承認我的確愛你,但你不需要這麼做,因為我知道你是個驕傲的男人……」
不讓水姒往下說,胥桀以吻封住了她的口,接著把她緊緊擁抱在懷裡。
「還有,我的職業很特殊,但我熱愛它。我脾氣不好、不會做家事、三餐也常忘了吃,更有水王國這個包袱,如果你接下它,它會佔去你所有的時間,也有可能要面對一些無聊的瘋言瘋語,你願意忍受嗎?」待在他懷裡,她舒服的問道。
「無聊的人滿街都是,我沒辦法管這麼多,只要自己做好,那些人說什麼也是多餘的,更何況面子跟你,當然是你比較重要。你不會做家事沒關係,脾氣不好無所謂,三餐我可以提醒你吃,水王國對我來說也不是包袱,我可以把我的公司合併到水王國。如果唐總願意,我會跟在他身邊學習,從而輔助他,你應該瞭解,這不能打敗我們。」他見招拆招。
抬起頭,嬌艷的臉上滿是笑意。「所以說,你是真的愛我,願意陪我一輩子也不離開?」
「當然,對我來說,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只有一件事,就是你究竟愛不愛我?如果你是愛我的,那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我們中間的那只黑鍵,沒拿開也沒關係嗎?」不回答他的疑問,她轉移話題。
摸著她光滑的小臉,他珍惜的說:「我想通了,黑鍵就是我們的過去,有它在,琴音才會美妙,不用刻意把它拿掉。」
「胥桀,我想不會再有比你更值得我愛的男人出現了,等叔叔和阿姨結婚之後,我們也結婚好不好?」
聽見她直率的問話,他卻凶狠的皺起眉。「喂,Fly,求婚是男人的專利好嗎?你在普羅旺斯搶不夠,回來又跟我搶,我不管,這段不算,我要重來。」
「重來什麼,誰說不都一樣嗎?」怎麼這麼愛計較啊?
「哪有一樣,應該由我來開口……」
「算了算了,當沒這回事好了。」
輕輕推開他,水姒快步地朝著前方走,胥桀卻仍然堅持這個話題。「Fly,不可以當沒這回事啊,只要換我向你求婚就好了嘛,反正你會答應的。」
哦?這麼有把握?「我後悔了,一定是你的甜言蜜語迷惑了我,這事以後再說吧。」
「不行,決定的事怎麼能反悔呢?Fly,不要走那麼快,我們再討論一下嘛……」
看著她像逃難似的狂奔起來,胥桀決定這次一定要捉緊機會,把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