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記拔尖的女性驚嚷聲,猝然在華美偌大的客廳裡迴盪起,同一時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老太爺絕對不可能會這樣對待我的!」聶字喊的聲嘶力竭,而扭曲變形的臉龐,更是彰顯出他的不敢置信。
一夕間,得知自己即將從雲端跌至谷底,這對向來自命不凡,驕傲自滿的聶宇來說,簡直是難以承受之痛。
「沒錯!老太爺絕對不可能會這樣對待我們母子倆的,鏡波,你是不是弄錯老太爺的意思了!」若不是聶鏡波給人的感覺,尊貴到教她不敢放肆,說不定她早就揪起他的衣領咆哮了。
「四嬸,老太爺傳達的指示就是如此,您跟聶宇完全沒聽錯。」聶鏡波說的淡然,亦笑的淡然。
執掌天雲集團,又是身為長子嫡孫的他,合該接下這種吃力又不討好的工作。
不過,沈香凝母子該要慶幸,此刻是他站在這裡,同他們宣佈這項人事消息,否則,若換成其他兄弟,不先把他們這對母子給好好撻伐一頓才怪。
「不!老太爺這麼疼愛宇兒,又怎麼可能將他調到歐洲去管什麼分公司呢!」沈香凝激動到不僅髮髻鬆脫,就連臉上的妝也花了。
老太爺疼愛聶宇?嘖!四嬸真愛說笑。
「四嬸,老太爺會做出這種安排,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再者,你何不先捫心自問,你在這段期間究竟做了什麼好事?」聶鏡波訕然—笑。
「我……」沈香凝一時語塞。
「四嬸,恕我直言,我們同輩兄弟不說話,並不代表我們就認同你的作法,還有,四叔的真正繼承者是誰,想必你比我們更清楚才對。」聶鏡波靜靜注視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沈香凝。
「你四叔的繼承者當然是……是我們家宇兒了。」沈香凝很想大聲回應,但是,逸出的聲音卻顯得虛軟無力。
聶鏡波笑的別有深意。
「我去到歐洲後,老太爺屬意由誰來接管天-集團?」除方纔的叫囂外,一直緘默到有點可怕的聶宇,冷不防地問。
「是君遴少爺。」一直站在聶鏡波身後的特助梁東零,代主子回話。
「什麼!居然是聶君遴!老太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完了!她跟宇兒全完了!沈香凝臉色慘白,身形不穩的跌坐在沙發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傢伙早晚有一天會奪走屬於我的一切,該死的!老太爺怎麼可以如此偏心?!」聶宇表情猙獰的低吼。
「聶宇,小心你的措詞,還有,誰才是四叔的正統繼承者,你不妨問你母親。」聶鏡波瞇眼提醒。
「這還需要問嗎,當然是我了!」聶宇忿忿的揚高聲。
聶鏡波譏笑。
「你!好歹我們也是堂兄弟,可是從小到大,你們就只願意親近聶君遴,而對我的態度就如同對待陌生人一樣,你說呀!我究竟是哪裡比不上他!」聶宇嘶叫。
「我說過,有什麼事問你母親最清楚。」其實,他們也曾試圖想跟聶宇和平相處,但聶宇卻處處針對君遴,完全沒顧念手足親情,再加上四嬸又在一旁煽風點火,可想而知,要再改變聶宇的心性已是不可能。
「媽!」聶宇轉頭瞪向彷彿突然間老了十幾歲的沈香凝。
「我……我……」
「媽!天-集團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把它交給聶君遴,媽!你快替我想辦法!我不要被降職,更不要去什麼海外分公司,媽!你快去求老太爺收回成命呀!」聶宇受不了的瘋狂喊叫。
「聶宇!」聶鏡波神情肅斂喊道。
聶宇戰慄了下,緩緩回頭瞅住聶鏡波。
「聶宇,你給我聽好,能繼承天-集團的人唯有君遴,如果你敢再詆毀君遴一次,我保證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聶鏡波厲聲警告他。
「你……」
「宇兒,媽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沈香凝忽顯緊張無措的拉住聶宇的手臂,制止他再出聲。
「可是……」
「宇兒!」沈香凝目露哀求。
「四夫人,老太爺另有交代,如果您不放心聶宇少爺一個人,也可以陪伴宇少爺一塊前往。」梁東零適時傳達另一項指示。
至此,沈香凝終於瞭解老太爺的意思。
台灣,已經容不下他們母子了。
「聶宇,不要以為移往海外分公司後就能輕鬆度日,若你表現的不好,老太爺可不會再賜給你機會,希望你好自為之。」
聶鏡波冷漠說完,即與梁東零離開,留下暗自垂淚的沈香凝,以及滿臉不甘的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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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謝謝你跟厲的幫忙。」聶君遴從隱藏式的酒櫃中取出一瓶頂極紅酒,再倒一杯遞給聶鏡波。
「少來!」聶鏡波要笑不笑的接過。
「可是,要我這麼快就接手天-集團……」聶君遴似面有難色。
「君遴,你已經晾在南天金控很久了,再推就不像你了。況且,天-集團本來就是你該接下的擔子,你責無旁貸。」聶鏡波懶洋洋地輕啜了口酒液。
聶君遴笑了笑,笑裡除了無奈,還有絲絲的清冷。
「這是他們逼我的。」父親虧欠沈香凝的債早就還清,只是她猶不知足,硬要將他逼至絕路,所以也怪不得他會翻臉無情,將他們母子倆一塊送往海外。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香凝為了鞏固聶宇的地位,一心一意想要架空你的權力,殊不知,老太爺早就曉得聶宇並非四叔的親生子。」
「爸深愛母親,他不想拂了老太爺的意,也不願見沈香凝為他苦苦守候。誰知,在她嫁入聶家前,卻已經跟別人有染,而她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嘖!說到底,若她能安分守己,而聶宇也能少動點歪腦筋的話,老太爺是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好了,別再提那對母子了,因為接下來,可就有你忙的了。」
「堂兄,是我聽錯了嗎?要不然,我怎麼嗅到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聶君遴睇著唇角含笑的聶鏡波。
「我有嗎?」聶鏡波興味的搓了搓下顎後,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不要以為榮化案已經標到手就鬆懈下來,因為——」
「堂兄,你就別賣關子了。」聶君遴說得沒好氣。
「呵!因為我已經對外宣佈,你即將入主天-集團,而為了歡迎你,我還決定替你舉辦一場慶祝酒會。」順便,也要召告外界,君遴才是正統的集團繼承者,省得什麼一大堆不堪入耳的閒言閒語四處亂飛。
「什麼!」聶君遴錯愕,沒料到堂兄會給他來這一招。
「這很正常不是?」
「可是我想低調些。」他並不想讓沈香凝母子太難堪。
「得了吧!就算你再低調,沈香凝也不會感激你。」聶鏡波冷噱。
「說得也是。」聶君遴也不否認。
「喔對了,我也順便寄了份邀請函,給福贊建設的董事長……啊!抱歉,我忘了葉朝露不被葉家承認,所以葉時財可能沒這福分做你的岳父大人。」聶鏡波笑的有絲狡猾。
聶君遴定眼看著堂兄,末了,他也跟著一笑。
「多謝堂兄替我設想周到。」
「哪裡,這是我應該替你做的。」
「……」唉!他早該料到堂兄不會輕易放過他。
但,話又說回來,讓葉家人曉得朝露即將入他們聶家的門也好,這樣也算是為她討回些許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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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級大飯店內的某間休息室裡——
「為什麼你直到現在,才告訴我你要做天-集團的總經理?」穿著一襲香奈兒禮服的葉朝露,既震驚又錯愕的瞪住一身西裝筆挺,俊美到她差點就要流下口水的聶君遴。
「現在知道也不遲。」聶君遴輕輕將她轉過身,再從錦盒裡取出一條高貴典雅的鑽石項鏈為她戴上。
葉朝露十分不滿的哼了聲。
搞了半天,他才是幕後那隻大黑手。
「來,朝露,笑一個。」聶君遴再扳回她,要她看清楚鏡中那位嬌俏動人,舉手投足間散發出幾分貴氣的葉朝露。
「嘖嘖!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瞧瞧,我這襲衣服再加上這些昂貴的首飾,幾乎讓我從一隻麻雀變成一隻驕傲的鳳凰了。」她覺得很不踏實。
「你不開心嗎,朝露?」
「……」葉朝露悶不吭聲。
「那我們都別出席,讓堂兄一人去主持酒會就好。」聶君遴看穿她心裡的顧忌,於是一臉毫不在乎的笑看她。
葉朝露錯愕,怔怔凝望住他。
君遴竟然為她……
「朝露,我只想讓你開心,如果你認為我的作法會使你受委屈,那我——」
一隻小手迅速捂上他的嘴,「君遴,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對不起,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運,才會胡思亂想。」原本怔愕的眸兒倏然染上深深的依戀,在她放下手的同時,亦滿心感動的踮起腳輕吻他。
她太不知足了。
「幸運的人何嘗只有你,朝露,不瞞你說,我先前對我父親多少有些埋怨,因為他幾乎不曾照顧過我這個兒子。不過,自從你出現後,我才終於體會到,我父親為何寧願在外飄泊,也不願再回傷心地的原因了。」他苦笑。
「君遴……」
「因為他太愛我母親,所以沒有勇氣回來面對我。」也許,看見他,父親自然而然就會想起已故的母親吧!
「君遴,我向你保證,我會同你父親愛你母親一樣地深愛著你。」葉朝露不捨的捧住他的臉龐,用鼻尖輕輕摩挲他俊挺的鼻樑。
「朝露……」聶君遴心醉了。
叩、叩!
「聶總,葉小姐,時間到了喔!」張秘書微笑的推開門。
「君遴,我們走吧!」葉朝露主動挽住他的臂彎,笑嘻嘻地說。
聶君遴輕笑,頷首,和她一塊步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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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上,應邀出席的貴賓,不是社會名流,就是政商界的重量級人物,而這場冠蓋雲集的盛宴,除顯現出聶氏家族雄厚的影響力外,另一項更特別的意義,就是宣示聶君遴的身份及地位。
想當然,在眾人得知原來一直被傳為失勢無權的聶君遴,其實是不願兄弟起內訌,才不斷退讓後,紛紛表態支持他。
畢竟,曾與天-集團合作過的公司廠商,都對聶宇不甚滿意,只是礙於聶氏而隱忍不發作,所以,在得知天-易主後,即見風轉舵,恭賀聲不斷。
「君遴,你們聶家的男人都長的這麼帥嗎?」望著另一隅,被眾人簇擁著的聶鏡波,葉朝露不禁嘖嘖有聲地對著剛致完辭,好不容易擺脫向他祝賀的賓客,回到她身邊來的聶君遴問道。
聶君遴眼眉一挑,神情略顯古怪的盯住她。
然而,葉朝露不僅沒意識到,還無比興奮地接下說:「你鏡波堂兄簡直是帥呆了,咦!如果我沒記錯,你堂兄的天雲集團好像比你天-的規模還要大對不對?」這段期間,她可是有K過關於他們家族企業的報導,所以,她才會有此一問。
聶君遴臉色一沉。
「對了,我還聽說你堂兄已經死會了。唉!真可惜。」她真想看看是哪位大美人擄獲了大帥哥的心。
「可惜什麼?」
「可惜這麼好的男人,這麼快就走進愛情的墳墓啦!」
「喔,那假如他還沒結婚呢?」
「那我一定——」
「嗯——」
「嘿!其實你堂兄結不結婚又與我何干,況且,你堂兄再優秀也比不上你,再說,天-集團現在可是你在當家做主,所以我相信不出一、二年的時間,天-的成就絕對會遠遠超越天雲的。」葉朝露話鋒一轉,對著臉色總算由黑轉為正常色的聶君遴露齒一笑。
吁!幸虧她轉的快,否則難保他不會氣到七孔生煙。
「你先去吃點東西,我有事要跟堂兄商量,待會再過來找你。」聶君遴用指節輕扣下她的圓額後,才目含深意的離開。
本來是想跟她提那件事的,不過,看她似乎玩的很愉快,所以那件事對她來說,應該很好處理才是。
葉朝露揮手送他離去。
嘻!原來君遴也會吃自己堂兄的醋。她掩嘴輕笑。
不過,被這麼多雙飽含嫉妒的眼神,給團團包圍住的感覺,還真是挺不賴的!羨慕嗎?哈哈!這也難怪,連她都覺得自己真的蠻美的哩!
「天啊!我真的沒看錯人!」
才踱至用餐區,準備取用精緻餐點的葉朝露,雙手因為背後一聲突然傳來的女音而顫抖了下。
該喊老天爺的人是她吧!
天啊!君遴居然沒有告訴她葉家的人也會出席?!
葉朝露先是深深吸了口氣,才緩緩放下小碟及夾具,回身面對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顯然與在場人士格格不入的俗艷女子。
「你完全沒看錯,我就是你那個無緣的小妹葉朝露。」可惡!回頭再找君遴算帳。
「葉朝露,你真是惦惦呷三碗公看不出來,憑你這種貨色,居然也能勾搭上天-集團新任的總經理!」葉貞貞一臉嫌惡又妒忌地瞪住已然今非昔比的妹妹。
「葉大小姐,我知道你很羨慕我的好運,但這裡可不是你能撒潑的地方,所以麻煩你控制一下情緒,別露出你歇斯底里的本性來。」雖然她很生氣在這種場合遇見她最不願意見到的「家人」,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今後有君遴罩她,看誰還敢瞧扁她。
「葉朝露你!哼!你該不會是隱藏你可恥的身份,才得以接近君遴少爺的吧?」葉貞貞直覺認定。
「喂!貞貞,你罵我沒關係,但你怎麼連爸也一塊罵進去?我若可恥,那欺負我媽的人豈不是更可恥。」老實說,她有點慶幸媽走的早,要不然,她還真不曉得會被葉家給羞辱到何時。
「葉朝露,你不要太得意,若君遴少爺曉得你其實是私生女後,我看他還會不會要你。」葉貞貞惡毒的說。
「要不要我借你擴音器去廣播?」
「你!」她居然不怕?
「對了,台上正好有麥克風,你要不要現在就上去宣傳?」葉朝露很好心的提供她出名的機會。
「你以為我不敢!」葉貞貞臉都綠了。
「喔不!我認識你這麼久,你最會且做得最成功的事,就是你什麼都很敢。」葉朝露急忙澄清,還鼓勵她絕對不能退縮。
「葉朝露你……你這個犯賤的——」
「貞貞,不許對你妹妹無禮。」葉時財在這時及時來到,並喝住大女兒即將出口的難聽字眼。
「爸,你看葉朝露她……」葉貞貞像是看到救兵似的拉著父親,再狠狠瞪向笑得愈加親切的葉朝露。
「葉董事長,好久不見了。」好奇怪喔!以前見到父親時,總是對他又畏又怨,可如今,她竟然可以坦然面對他。
莫非,真是愛情的滋潤?
「傻女兒,你怎麼叫我葉董事長,你應該叫我爸的呀!」
聞言,葉朝露頓時瞪大一雙不可思議的眸子。
天要下紅雨了嗎?以前一見面總是對她愛理不理的父親大人,此時竟端著和藹可親的胖胖笑臉,對著她猛笑。
而同樣瞪凸了一雙眼的人,還有葉貞貞。
「爸,你幹嘛對她這麼好,葉朝露明明就……」
「閉嘴,貞貞。」葉時財喝住她後,才又一臉諂媚地望向還是一臉錯愕的葉朝露,「朝露,恭喜你了,爸能有你這個女兒實在是太榮耀了。」
惡!幸虧她還沒有吃下任何東西,否則她準是會當場吐出來。
因為,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一個從來不把她當成女兒看,也從來沒有親自照料過她,甚至連她母親走時,都沒有丟下任何一句話的他,居然在這當下,完全變了個樣。
這讓她再度體認到聶氏家族的影響力,同時,亦教她更加慶幸自己能夠被聶君遴所愛。
「葉董事長,你好像弄錯一件事了。」
「什麼事?」葉時財依舊滿臉討好。
「你好像從來沒有認過我這個女兒耶!所以你所謂的榮耀,只能依靠你真正的女兒才能賜給你喔!」
「這……這……朝露,至少爸也供你讀過書,你就別這樣虧爸了。」葉時財說得有絲狼狽。
可恨呀!早知道葉朝露這麼有本事能夠攀上聶家,且還是做大老婆,他當初就應該收留她才對。
「是呀!就因為你曾經把我當成乞丐般,施捨一點小惠給我,所以你現在才能還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否則,她管他是誰邀請來的,早就拿掃帚把他跟葉貞貞給轟出去了。
「葉朝露,你又還沒有嫁給聶君遴,你-什麼-!」
「啊,對厚!我應該趕緊問問君遴,看他什麼時候要娶我過門。」葉朝露煞有其事的敲了下腦袋,懊惱說道。
「你這個不要臉的——」
「貞貞!」葉時財回頭斥喝女兒,再轉頭過來時,又是一張巴結的笑臉。
「朝露,你也曉得你姊姊的脾氣,別跟她計較好不好?」貞兒看不出,但他這個老爸卻是瞧的一清二楚,聶君遴的眸光不時追隨著葉朝露移動,這就表示他真的十分在乎她。
「我才懶得跟她計較。」葉朝露懶懶瞄了眼快氣炸的葉貞貞。
「嘿!朝露,你要跟君遴結婚的時候,可記得要請我這個父親坐大位。」
瞪住父親貪婪的嘴臉,葉朝露深深感覺到……幸好她已經跟葉家分道揚鑣,否則,她真的無臉面對君遴以及聶家人。
「朝露。」這時,聶君遴優雅筆直的走向葉朝露,親暱地摟住她纖腰。
「你忙完了嗎?」葉朝露仰起漾滿幸福的小臉,笑望他。
「嗯。」
「爸,快替我們介紹呀!」葉貞貞收拾起垂涎相,猛扯父親的手臂。
「咳咳!朝露,快替我們介紹呀!」見葉朝露似乎無意把他跟貞貞介紹給聶君遴認識,葉時財遂緊張的說道。
「葉董事長,葉小姐,失陪了。」沒想到,聶君遴竟有禮生疏的對二人揚起淡淡的淺笑說道,接著,便攬著葉朝露欲離開。
「呃……等等!朝露你還沒有……」葉時財愕然。
「朝露,你跟葉董事長有關係嗎?」聶君遴頓步,故作訝異地問。
孰料,葉朝露僅輕輕淡淡地瞟了著急的葉時財一眼,就對聶君遴笑著說:「君遴,人家葉董事長可是建築業的龍頭,算算也是富豪之家,而我是平凡人家的女孩,怎有可能跟葉董事長有關係!」
「朝露你!」葉時財難堪地紅了老臉。
「葉董事長,這可是你曾經對我撂下的警告喔!而我,銘記在心。」葉朝露挑了下眉,再勾住聶君遴的手臂,仰首,高傲離去。
哈哈哈!她終於可以替自己,也為母親出一口怨氣了。
「開心嗎?」兩人走遠後,聶君遴笑凝著她。
「開心,非常非常的開心,君遴,謝謝你。」葉朝露一笑,一雙湛亮的眼眸閃耀著幸福和感動的光彩。
「這樣就好。」
「啊!」
「怎麼了?」聶君遴趕忙問。
「嘿!剛才太高興,所以不小心把一綹散發給勾下來,君遴,我要回休息室弄一下。」她一直曉得自己是眾人注目的焦點,而為了不讓君遴丟人,她當然得盡量維持住形象嘍。
「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還要招呼貴賓呢。」
於是,聶君遴只好放開她。
嘻!爸的臉比苦瓜還要苦。葉朝露離開會場時,還不忘偷瞄父親一眼。
「哇!好久沒有這麼爽過了!」來到休息室門前,葉朝露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忍不住高喊一聲,以發洩她多年來所積壓的委屈。痛快多了!
葉朝露笑彎了眉眼,開懷不已地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