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召老婆 第三章
    義大利米蘭薩家宅邸

    「你兒子真打算不回義大利了?」聽見敲門聲,薩赫森由檜木書桌前抬起頭,嚴肅的問著剛進書房的妻子。

    「我兒子難道不是你的?」狄絲低啐。有著純正義大利血統的她,講得一口流利中文。

    接過她特地端來的人參茶啜飲一口,他嚴肅的表情柔緩了些,但語氣猶仍粗硬,「我的兒子不會任意使性子離家出走。」

    「你想主宰他的婚姻,他如何能不逃?」

    「我為兒子挑的可是與我們門當戶對的對象,怎麼能說是主宰?」

    狄絲喟歎,「這還需要我挑明說嗎?翼的個性像你,從小就有主見,旁人很難左右他的決定,別說他早聲明過婚姻之事不勞我們費心,你要他與布萊曼家千金聯姻,主要企圖就是為了壯大你的事業版圖,翼怎麼可能妥協?」

    雷德裡茲集團是她父親交給丈夫的,希望女婿守住他創立的事業,結果丈夫不但沒令他失望,還將雷德裡茲經營成家喻戶曉的大集團,只是他猶不滿足,一心企望把雷德裡茲推上國際,也因此才將念頭動到與大財團合作上,當中的籌碼,便是兒子的婚姻大事。

    這項決定連她都覺得有待商榷,何況是比別人有個性的兒子。

    「我這個做父親的難道會害他?雷德裡茲終究要他來繼承,有擴大事業版圖的機會為什麼不善加利用?怎麼兒子就是無法體會我的苦心。」

    「你又瞭解自己兒子真正想要的了?」

    妻子淡淡的一句,頓時讓薩赫森皺眉無語,腦中浮現幾日前與兒子爭論時,他昂然吐訴的話語——

    「我要的不是世界各國對雷德裡茲的推崇,也不是爸會留下多大的事業給我,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無論感情或事業都由自己作主,我不想當顆任爸擺佈的棋子,你明不明白?」

    要他如何明白?自己全是為兒子的將來著想,豈是把他當棋子擺弄,再說他口口聲聲要尋找自己的對象與打造自個的事業,偏偏兩者都不見個鬼影,現在他一石二鳥的幫他找個現成未婚妻與擴張事業領域,有錯嗎?

    「赫森,別逼翼,到時他要是永遠不回家,我會跟你翻臉。」狄絲好言相勸之餘,還不忘加上軟性威脅,她得杜絕事情演變成父子反目成仇的境地。

    「我答應你暫時不逼他,等過段時間那孩子明瞭我的用心,我再找他談。」

    清楚丈夫的執拗脾性除非他看透想開,否則她為兒子辯解再多也無用,於是狄絲暫且依他。

    「對了,翼住哪兒?」聽妻子說兒子的落腳處在台灣,卻沒說在台灣的哪裡。

    「台北一棟私人別墅裡。」

    「他朋友家?」薩家早移民義大利,台灣的老家也早賣人了。

    「奎奧說那棟別墅是翼的。」這幾天怕兒子誤認她的關心電話是想幫他父親遊說他答應與布萊曼家的聯姻,所以她也只與忠心的管家聯絡,關心他的近況。

    啜飲著參茶,薩赫森腦中盤旋著疑問——那個成年後從未跟他們夫妻拿錢,亦堅持不接任雷德裡茲集團任何職務,反倒經常出國遊學的兒子竟然在台灣有置產?

    那棟別墅到底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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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街道的壅塞忙碌,薩翼不是今天才領教,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流有一半台灣的血統,以往只要有空,他總會飛來台灣看看,甚至未考慮太多便買下別墅,作為落腳處。

    怎奈縱使對台灣再有好感,他依然不喜歡上街購物,更不喜歡承受女人們垂涎戀慕的眼神,以及那過於慇勤煩人的服務態度,因此今天想買襯衫的他硬是拉了個人陪他一起來。

    「厚,你要買衣服關我什麼事啊?」被拉出來的那個人直瞪著他控訴。

    「老婆不都會幫老公買衣服?」他說得很順。

    嗔瞪他的靈澈大眼改而瞇出一道危險,「請你搞清楚,我接受的委託僅止於廚娘部分,OK?」

    這傢伙真以為她是包辦他食衣住行一切瑣事的妻子啊?突然說有事要她幫忙就

    押她上車,載她離開別墅,等到下車才告訴她要陪他進服飾店買衣服。

    「就算是附贈的額外服務嘍。」

    「你當這是買一送一的生意?」真照他所說,等委託結束,她不是要再來個售後服務?

    「大不了我另外加付服務費給你,這樣可以了吧。」

    「不可以!」桑靜亞氣得轉身就走。電召老婆也是有原則的,他懂不懂!

    「靜亞——」薩翼一把拉過她,結果力道未控制好,她整個人撞入他懷裡。

    一抬頭,她沒空管撞疼的額頭,也沒理會與他過分親近的距離,直接抗議,「我只讓奧叔喊我靜亞,又沒準你這樣喊。」也不曉得為什麼,聽見他突來的叫喚,她的心就是會奇怪的不規律起來。

    「那我該喊你靜,或是亞?」輕攬著她,他問得一臉認真。

    「你!」她找不到話罵,頰上因他沉渾的低喚而隱隱發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聽得臉紅心跳。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薩翼誠摯的望進她火苗跳燃的眼底,「就算是幫我的忙,我討厭售貨小姐老拿一雙對我有企圖的眼睛瞅著我看。」

    「奇怪了,你買你的東西,管人家怎麼看你。」是挑釁,亦是疑問。

    「難道遇上一堆想將你扒光,再生吞活剝的赤裸眼神,你不覺得煩?」長得帥又不是他的錯,女人見著他有必要一副見到上好獵物的花癡表情嗎?就連他肚子餓,頂著一張死人臉時,無時無刻朝他睞望的視線也沒少過,教他無法視而不見,著實心生厭煩。

    呃……她懂他的意思,外貌出眾得緊的他勢必走到哪兒都有女人巴望著,但有一點她卻不懂。

    「不願成為別人覬覦的目標,大可以請奧叔幫你買衣服,拉我出來幹麼?」

    「奧叔怕買到不合我意的衣服,要我自己出來買。有你在,剛好能製造名草有主的假象,讓那些打我主意的愛慕眼光收斂一些。」

    說到底,就是要她加送額外服務,權充他妻子,當個阻止狂蜂浪蝶的擋箭牌就對了!

    哼,她為什麼要為了他成為其他女人的箭靶,平白遭受嫉妒目光掃射得體無完膚。

    「抱歉,這個忙我沒興趣幫。」終於發現自己在他懷裡,她立刻推開他,旋身就走,只是左腳跟突地傳來卡啦一聲,她的身子也往左傾倒。

    薩翼眼明手快的攬住她,「怎麼了?」他也聽到那聲細微的突兀聲響。

    不會吧?「我的鞋跟斷了。」

    隨著她低望的視線瞥去,他瞧見她微抬的左腳上,那只黑色高跟鞋的鞋跟幾乎整個鬆脫。毫無遲疑的,他攔腰抱起她。

    「喂!你做什麼?」突然被人抱起,桑靜亞驚得揚聲嬌呼。

    「腳有沒有扭到?要不要看醫生?」他關注的問。

    「不用,我的腳沒扭到,快放我下來。」沒料到他會關心,可她無暇感動,忸怩得只想掙脫他的懷抱。現在他們在馬路邊,他這樣抱著她成何體統。

    「昨天晚上我就這樣抱過你了。」知道她沒扭傷腳,薩翼才緩下心,看見她的慌窘,他不但不急著放下她,反而興起捉弄的念頭。反正她輕盈的重量對他構不成負擔。

    「你還說!我又沒叫你抱我。」掙不開他,她嗔怨的瞪他一眼,脂粉末施的俏臉染上一抹薄暈。

    早上在別墅客房醒來,她記起昨夜他要自己住下,以便當個隨時待命的廚娘,但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上樓,直到下樓準備早餐,才由奧叔口中得知是他抱她至二樓客房。當時她為這事彆扭許久,幾番心理建設後才能在他下樓時佯裝若無其事,他現在竟又提起昨晚的事,存心糗她啊!

    「可見我有多自動自發。」他皮皮的邀功。

    「你根本是雞婆!你——放我下來,路人在看了啦!」姑且不論路人鐵定把兩人當成一對,她根本沒必要因為他曖昧的舉動而成為別人指指點點的目標。

    「他們看他們的,我抱我的,並不衝突。」

    「什麼話!剛剛是誰說討厭被行注目禮的?這會你倒變得大方,不介意別人看了?」

    「因為有你。」連他都感到不可思議,有她陪伴,就算再多人將他當明星看,他也無所謂。

    「因為有我陪著你丟臉?!」他若敢說是,她就咬他!

    薩翼無法克制的輕笑出聲。「我想應該不是。」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哪會丟臉?

    那他到底是怎樣?「薩翼!你要帶我去哪裡?」他抱著她就走,她怕摔下來的圈住他的頸項。

    「你的鞋子壞了,我們先去買你的鞋,再去買我的衣服。」前面的男士服飾店旁就是一間知名鞋店。

    拜託,她沒叫他帶她去買鞋,也沒答應陪他去買衣服好不好!可為何他的自作主張竟令她感到窩心,究竟是哪根神經打岔,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對了,我突然想起忘了問你一件事。」薩翼忽然停下腳步。

    「什麼?」桑靜亞微微皺眉。這傢伙又有啥煩人事。

    「海寧是誰?」

    她訝異的抬起頭看著他乾淨的下巴,「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濃眉略緊,「昨天晚上你接電話時,喊的就是這個名字。」當時他正處在肚子餓的低劣情緒中,沒有餘力追究這個讓她惦放心上的人是誰,後來也忘了問,但他清楚記得聽她對著自己喊別人的名字,他有多不高興,現在想起這事,胸口仍是莫名嵌著介意的疙瘩。

    那個有著中性名字的主人,究竟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幹麼告訴你。」想起昨天他夜半Call她下廚,她賭氣的和他唱反調。

    她的隱瞞讓他直覺對方是男人,眉心倏地蹙得更緊,抱著她的雙臂亦不覺稍微使力。「原來你這麼時髦,學人家養情夫。」

    情夫?!「你胡說什麼呀!」

    「或者是養不起你,讓你拋頭露面當別人老婆的混蛋老公?」

    「該死的,海寧是我表妹!」眼神若能殺人,他可能已經死了八百次。這個男人就非得淨作些足以氣死人的揣想?何況電召老婆跟真實的妻子是有差距的好嗎!聽他講得她好像是紅杏出牆的老婆一樣,真是……會被他氣死!

    「嗯哼,只是表妹?」他仍想聽她再證實一次。

    桑靜亞氣不過的抓下左腳的高跟鞋舉至他眼前,「你要是敢再說什麼情夫、混蛋老公或不成材男友的話,我就敲昏你!」

    都跟他說海寧是她表妹了還懷疑,根本是欠修理。

    「知道了,暴力的灰姑娘。」薩翼淺笑。聽她將男朋友都排除在外,沒來由的令他心情大好。

    「可惜你笑得再好看也不可能變成王子。」她不遑多讓的回損他。童話故事看太多說她是灰姑娘就算了,竟還嫌她暴力,那麼希望她K他嗎?

    趁他挑眉分散注意力之際,她由他懷裡掙跳下來。

    「你真是亂來,摔傷怎麼辦?」扶著她,薩翼小聲斥責。幸好她忘記穿回那只斷跟高跟鞋,否則這下只怕要扭傷腳了。

    「我沒那麼嬌弱,更沒那麼遜,如果真摔傷就找醫生,還能怎麼辦。」最後兩句話存心氣他,沒理由被惹得肝火上升的人總是她。

    正當她彎身想將鞋子穿回腳上,眼角卻不經意瞟見兩道熟悉人影由前方一輛轎車下來。

    「天啊!」她暗呼糟糕。

    「該死,你真的受傷了?」薩翼的心隨著她的低呼緊 窒了下,俯身就要探看她傷到哪兒,不料她卻反拉住他拔腿就跑。

    「靜亞——」

    「別說話,若被他們發現,後果可能比我受傷還嚴重。」沒心思理會她手上那只還沒來得及穿上的鞋子已掉落,她絲毫未因左腳赤足而慢下逃離速度,急忙的拉著他閃入旁邊的小巷子,躲至大樓的陰暗處。

    「到底怎麼回事?你遇上什麼人?為什麼要躲他們?」輕拂她因奔跑而微亂的鬢髮,他氣息平順的迭問出胸中疑惑。

    喘息的看著他,桑靜亞猶豫著該如何啟口。事實上她遇見的並非什麼仇家,而是她哥哥及未來嫂子,然而如果讓那個十足保護她的哥哥發現她跟個男人在馬路邊摟摟抱抱,首先遭殃並被扭進警局的肯定是薩翼,接下來她好不容易才讓哥哥答應給她搬出去住的特赦令也將被收回,得乖乖回去跟他同住。

    情況再延伸下去,勢必扯出她為表妹公司擔任電召老婆的事,到時有事的就換成表妹和她的公司。

    只是這一串麻煩解釋起來有些累,說不定還會被薩翼取笑,她要據實以告嗎?

    「說話呀。」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心焦的輕拍她的臉。她究竟遇上什麼難以啟齒的難題?

    「我——」她正決定找話敷衍,不料兩道聲音由遠而近的飄入巷內。

    「敏姿,你在找什麼?」低沉穩重的男聲問。

    「我好像看到靜亞。」清脆俐落的女聲回道。

    「靜亞?我怎麼沒看到?你大概認錯人了,我們跟何董有約,別耽擱時間。」

    「但是那個人的背影很像她……」

    聽見這帶有幾分篤定又彷彿非尋個徹底的女聲,桑靜亞不由得往薩翼挨近。怎麼辦?敏姿姊再找下去絕對會發現的。

    「假如你不想被他們找到,有個方法或許能瞞騙過去。」薩翼自然的環住帶著院亂神情偎近自己的纖細身子,俯近她耳畔輕聲低語。儘管整件事他仍處在狀況外,但若她真遇上麻煩,他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微抬起頭,她以眼神詢問他。

    「這個。」話落,他溫熱的唇瓣疊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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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我看錯了,如果靜亞真在這附近,應該不會一轉眼就不見人影。」游敏姿四處張望,卻沒找著未來小姑的身影,反而瞟見暗巷裡有人親匿的擁吻,她尷尬的別開視線,趕緊挽著未婚夫離開,免得打擾人家親熱。

    即使她先前看見的人確實與靜亞極相像,也斷然不是巷子裡那位,別說男友嚴格規定妹妹交男友要先帶回家讓他鑒定,保守的靜亞也不可能大膽到和人在巷子裡擁吻。

    同一時間,巷子這頭——

    桑靜亞渾然未覺游敏姿與兄長桑耀凱的離去,腦子一片空白的陷入不知所措的乏力虛軟裡,壓根沒想到薩翼提的方法竟是吻她。

    當他溫熱的唇瓣覆上她的,她先是驚愕,便連忙想退開,沒想到他卻撬開她的貝齒,靈舌一路探入她嘴裡,放肆吸吮她從未有人攫奪過的甜膩芬芳。

    她無力反抗,只能癱入他懷裡,不由自主的閉起眼,任他燙人的唇舌逾矩但溫柔的霸纏她的丁香,任他迷魅惑人的氣息天旋地轉的席捲向她。

    不知過了多久,當唇上的熾熱終於撤離,她只聽見自己的喘息與貼覆的厚實胸膛上傳來一聲聲急促有力的心跳。

    「你不想見的人好像走了。」擁著她,薩翼嗓音微啞的低語,唇邊淺揚著得到她初吻的驚喜與滿足笑意。

    「你、你趁人之危!」身子仍有些無力的倚著他,她仰起小臉,又羞又惱的指控。

    「我沒有,純粹想幫你而已。」

    「那就做做樣子就好了,為什麼——」紅著臉咬住唇,她問不出他為何來真的,還吻得她毫無招架之力,僅能任由他吻個徹底。

    他坦蕩一笑。「是你讓我失控的。」

    「胡說八道!」她嬌啐的拍開他拂上自己微腫唇辦的大手,推開他的懷抱,後退了一大步,一顆仍未由方才震撼之吻回復規律的心,不知是因他曖昧的語句或放肆的觸碰,再度失序怦跳。

    「我說的是實話,誰教你那麼甜。」

    天地可鑒,他會吻她吻得欲罷不能,的確純屬意外,本來他是想做個樣子幫她掩人耳目,躲過那一男一女的追尋,怎料一吻上她柔軟的嫣唇,如蘭的清香便教人迷醉,剎那間他只想索嘗她的甜美,結果她的青澀香甜,更是令他吻得戀戀難捨。

    所以說,他的失控全是她害的。

    「強辭奪理!」哪有初吻被奪,錯還全在她的道理!

    桑靜亞惱怒的跺腳,猛地因腳下異狀而低頭向下看,這才發覺她僅穿著一隻鞋,另外一隻斷跟的鞋子早在奔跑時遺落了。

    「你這樣更像掉了玻璃鞋的灰姑娘了。」薩翼也看見她小巧的裸足。她大概不知道赤著腳的她,別有一股清純天真的嫵媚風情。

    氣死人了,她正在和他算輕薄她的帳,他竟還有心情再次跟她扯到灰姑娘!再不離開,她會被他氣得高血壓。

    「靜亞——」他動作敏捷的拉住她,「你還沒買鞋子,去哪兒?」

    「還買鞋子?你想我被我哥看到?」哥和敏姿姊與客戶談生意的大樓,就在附近,她進鞋店若被瞧見,與他在一起的她豈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薩翼愕然,「剛才找你的是你哥哥?」

    「還有我未來嫂子,因為……我跟我哥之間有點誤會,暫時還不想和他見面,所以避著他。」驚覺自己說溜嘴,又不願他得知真實情況而笑話她,桑靜亞只好硬著頭皮撒點無傷大雅的小謊。

    「原來如此。」他不疑有他。「我載你到別的地方買鞋。」

    語畢,他已攔腰抱起她。

    「薩翼!誰准你又抱我。」她踢著雙腳掙扎。先是吻她,現在又抱她,佔她便宜佔得還不夠嗎?

    「你左腳沒穿鞋,萬一割傷怎麼辦?別再說到醫院看醫生就沒事,拿自己的安全鬧彆扭,一點都不聰明。」他邊說邊往巷子另一頭邁步,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弄傷自己,他辦不到。

    豈有此理,他拐著彎罵她是笨蛋耶!桑靜亞心裡雖然有怨,無奈沒辦法理直氣壯的反駁,何況她若真的因赤腳踩到釘子什麼的引起可怕的破傷風,的確划不來。

    可是有件事她一定要據理力爭。「送我回家。」

    「總得先買你的鞋。放心,我們由巷子這頭繞到停車處,不會被你哥撞見。」

    她體會得到他的細心,可惜這仍舊無法抹滅他奪定自己寶貴初吻的事實,所以現在她有比買鞋子更重要的事要做。「你送我回家換鞋,然後我們到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去。」

    薩翼停下腳步,困惑的凝望她,「到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

    「簽訂互不侵犯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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