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雨蘭在曲廊上守了兩三個時辰後,終於等到了顧燁。
顧燁一怔,「有什麼事情嗎?」
從那一夜後,他就沒有見過雨蘭,畢竟都是因為她霜不高興的,所以他也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
「我有事想和夫君說。」
「你說吧。」
「明日是我爹娘的忌日,我想去明光寺給他二老上個香,祭拜一番。雨蘭想請夫君陪我一起去,告慰二老女兒終身有靠,也好讓我爹娘放心。」
雨蘭眼圈一紅,哽咽著說。
顧燁躊躇,要待答應,又怕白流霜不快。
雨蘭看顧燁不語,淚珠泫然欲下,「夫君,雨蘭求你了,如果夫君怕白姐姐不高興,雨蘭去求姐姐就是。」
顧燁心中歉疚,畢竟她也是自己的妻子,可是自己一直都沒把她放在心上過,說起來也很是對不起她。今天她要自己做的事情說起來也是天經地義的,再不答應也實在太過無情了些。
「好吧,明天我陪你去就是,你也別太傷心了。」
顧燁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霜呢?顧燁邊走邊盤算著,若是說了,但是自己已經先答應下來了,萬一霜不高興怎麼辦?還是不說算了,反正霜明天要去談生意,自己只要早一點回來,應該沒事的。
青兒跌跌撞撞的闖進了茶莊的客廳裡,把裡面的人都嚇了一跳。
「少夫人,不好了。」青兒一看見白流霜,顧不上喘氣,先急著說話。
「你先喘口氣再說話。」白流霜一見青兒急的臉都是慘白色,知道事情不對,一面讓青兒先冷靜下來,一面示意左右的人先退下去。正和他談生意的老板見機也很知趣的忙告辭出去,轉眼工夫,客廳裡也就剩下白流霜,蝶兒和青兒三個人而已。
「出什麼事了?」白流霜這才詢問。
「少爺被土匪抓去了?」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說清楚一點。」白流霜仍然很鎮靜的坐在那裡,細細的盤問著。
青兒喘口氣,白流霜的鎮靜有效的讓他的心神也安定了一些,開始詳細的述說。
「今天少爺陪二夫人去明光寺上香,我也跟著去了,剛上完香,出了寺門也就一裡多地吧,有七八個人就蘭住了我們,二話不說,就把少爺給抓去了,還告訴我說,要人的話,三天內拿十萬兩黃金去贖人。我不敢耽擱,趕緊跑回來回稟少夫人。」
白流霜微微皺起了眉毛,「這裡山上有土匪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有是有,可是那些個土匪也不過就是有時候到周圍的村子裡干些個偷雞摸狗的事情,從來也不敢做什麼大案子,連搶劫都沒做過,所以官府也不去管他們,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膽子,敢綁我家少爺。」
「是嗎?」白流霜緩緩的來後踱著,一絲冷笑浮現在唇邊。
「二夫人呢?」
「她和小菲也回來了,現在在房裡歇著呢。」
「哦。」
白流霜點點頭,然後吩咐蝶兒道,「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剛一進門,雨蘭就披頭散發的迎了上來,哭哭啼啼的說著,「姐姐,如今這可如何是好,請姐姐趕緊想法子救夫君吧。」
「十萬兩黃金,我一時怎麼湊的出來?」白流霜的臉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
「那姐姐准備怎麼辦?」
「我也沒有辦法,只有想辦法先湊一部分了,剩下的請他們寬限幾日也罷。」
雨蘭微微一楞,「那如何使的,那些人都是窮凶極惡的土匪,如若夫君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們……。」一語未竟,雨蘭又掩面痛哭了起來。
「依你看又該如何呢?」白流霜不動聲色,緩緩問道。
雨蘭拭了拭眼淚,道,「不如請官府發兵剿滅他們,才是萬無一失。」
「哦,」白流霜莫測高深的掃視了一眼,才道,「讓我再想想吧,我很煩,你們別來打擾。」
他負起雙手,緩緩的走回了暖月院。
「少爺,你真不擔心?」看著白流霜回到屋子裡面,居然很悠閒端起茶來慢慢的喝著,蝶兒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好急的?」白流霜瞥一眼蝶兒,不為所動。
「萬一顧少爺。」
「不會的,這事不是土匪干的,或者說,是他們干的,可是背後另外有人指示,為的不是錢,當然也不會要顧燁的命。」
「那是誰干的?」
「除了趙方,還會有誰?」
「會嗎?他這麼做為什麼啊?」蝶兒疑惑的問。
「我想那頭豬色迷心竅了吧。」
白流霜淡淡的評論道,
「可是他知道的,事不能明著來,所以才想借刀殺人,不過顧家一定有人幫他,要不然他想擄走顧燁,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少爺你是說的是二夫人雨蘭?」蝶兒一臉的震驚。
白流霜淡淡一笑,「這事我會處理,你什麼也不要管。我先睡一會,誰也不見,你在外面給我守著。」
蝶兒答應著,服侍著白流霜寬衣上床,自己靜悄悄的退出去,守在屋子外面。
等白流霜睡醒,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吃了一點東西,白流霜迅速的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推開窗戶,輕煙般的掠了出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候,白流霜就到了明光寺所在的室青山上。他掠上樹梢,四下裡看了看,就瞧見遠出的山坳裡有幾點火光。
到了近前,只見一堆篝火旁邊用樹枝和草皮蓋著幾間破棚子,七八個大漢穿的破破爛爛的,正就著一口大鍋喝著稀粥。
「我說大哥,你說這一次真的能賺到錢嗎?」一個大漢摸了把嘴,問道。
另外一個稀溜溜喝了一大口粥後,這才回答,「當然了,那個姓趙的說了,只要我們把這個公子哥兒關上它三五天,就給我們一百兩銀子,想想看,一百兩啊,足夠我們吃一年的燒雞,喝一年老酒了。」
其余的人眼睛裡也都開始閃爍出美麗的幻想。
這些個土匪混的還真是背,白流霜打量著他們,暗暗的歎氣,更沒有想到的是顧家的大少爺居然只值一百兩銀子。
「一群笨蛋。」輕蔑的聲音把那幾個人嚇的都從地上跳了起來。
「什麼人?」一個大漢大著膽子問到。
「你們的霉星。」白流霜緩緩的走了出來,站在了他們面前。
看到原來只有一個人,那些大漢都恢復了張狂的樣子。
「小子,你想來送死是不是,告訴你,大爺我們可是本領高強,」
話還沒落,白流霜已經開始動手了。
剎那間,就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不停的響起。過不多時,再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鼻青臉腫的人,只剩下白流霜一個人還瀟瀟灑灑的站在中間。
「你們還想繼續嗎?」白流霜低頭看著他們,問道。
「我們再也不敢了,老爺饒命啊。」
「大俠放過我們吧,我們上有老母,下有幼子,」
大漢們紛紛求饒。
「都給我閉嘴。」白流霜被吵的心煩,大聲喝斥。
四周立刻變的安靜無比,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可以聽見。
「顧燁呢?」白流霜開始審問。
「顧燁?誰啊?」
「就是你們今天抓來的那個人。」
白流霜很無力的解釋。這些人當土匪都不夠格,搶人連打聽都不打聽一下。
「哦,是、是、是,他在,在。」幾個大漢搶著答應,一窩蜂的跑進草棚裡,一會工夫就把被五花大綁著的顧燁抬了出來。
看到顧燁的可憐樣子,白流霜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他走過去,一把拉掉塞在顧燁嘴巴裡面的破布,顧燁的嘴一得到自由,立即開始破口大罵。
「好了,不要再罵了。」白流霜解開了顧燁身上了繩子後,終於聽不下去了,阻止顧燁繼續罵人。
「你們為什麼要抓他?」白流霜一面替顧燁活動著被綁的酸麻的手臂,一面審問著那些人。
「我們本來在這裡種地,平時也就是有時候下山搶點雞呀,羊呀,什麼的,前幾天突然來了一個人,他說如果我們把他抓起來關著,等他叫我們放的時候就放掉,然後就給我們一百兩銀子。我們本來也不肯,要是被官府抓起來怎麼辦,可是那個人說不用怕,他就是官府裡的人,還拿出腰牌給我們看,我們才答應的。」
一個大漢回答,然後哭喪著臉,對白流霜道,「我們不知道得罪了大俠,要不然,打死我們也不敢啊。求您饒了我們吧。」
看來為了他,趙方還真是費了不小的力氣啊。白流霜冷笑著想。
「好了,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白流霜拿出一張銀票扔給他們,「這是五百兩銀子,你們自己做點小生意謀生吧,別讓我知道你們還做這個,到時候我可是真的饒不了你們。」
不理那些大漢們拼命的磕頭和千恩萬謝,白流霜輕輕松松的抱起顧燁,輕煙般的掠上了樹梢。
把顧燁拋到床上,白流霜雙手抱胸,高深莫測的看著顧燁。
「我好累,好想睡覺。」顧燁被看的有點心虛,趕緊找出一個話題,試圖轉移白流霜的注意力。
「那就睡吧。」白流霜點點頭,熄了燈,自己也寬衣上床,徑自躺下。
顧燁躺了半天,心裡就像是貓抓一樣,他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可是顧燁這麼折騰了半天,白流霜卻是沒有一點反應,不會真的生氣了吧?顧燁忐忑不安的想著,他偷眼看去,白流霜合目躺著,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好似已經睡著了一般。過了半天,顧燁終於還是忍不住,他伸手碰碰了白流霜的身子,看白流霜不動,手更不規矩的撫上了白流霜的胸膛。白流霜一個翻身,把背對著顧燁,顧燁的手也被甩了下去。
霜真的在不高興。顧燁看著白流霜的後背,苦惱的想著。他眨著眼睛,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趕快求和的好。霜要是不理他,那有多難過。
「你在干什麼?」白流霜終於忍不住了,一個翻身,覆壓在了顧燁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低低的問著。
「我沒干什麼啊?」顧燁一臉的無辜,眼睛眨啊眨的看著白流霜。
「沒干什麼,那這是怎麼回事?」白流霜動動大腿,蹭了蹭顧燁堅硬火熱的男性。
顧燁干笑了兩聲,一把抱住白流霜,撒嬌的說,「霜,別不理我嘛,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他可憐兮兮的看著白流霜,還不停的把自己的堅挺誘惑在白流霜的腿上摩擦。
白流霜的情欲如火一樣的燃燒了起來,他一揚手,把顧燁礙事的衣服撕了下來,扔到地上,薄唇重重的吻上身下人誘人的頸項。
「只此一次,下次可沒這麼容易過關。」
白流霜一面細細的吻舔著顧燁的肩膀,一面警告的說道。他伸手拉開顧燁的雙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堅挺抵在顧燁的入口處,揉磨轉動著。
顧燁低聲叫著,空虛的甬道翕張著,渴望著被充滿,他難耐的主動挺起腰,邀請著白流霜的熱情。顧燁的熱情使的白流霜更加亢奮,他盡可能的分開顧燁的雙腿,腰部重重一挺,把自己的熱情送進了顧燁的體內。
顧燁尖叫著,喘息著,迎接著白流霜完全的占有。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嬌膩的呻吟交織在一起,給夜色染上了一層誘惑的迷亂。
羅帳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落下,遮住了滿床的春色。
第二天一大早,白流霜就已經起來了。看著還是睡眼惺忪的顧燁,白流霜替他拉好被子,柔聲道,「你再睡一會吧,我有點事情去處理一下,一會就回來。」
顧燁咕噥了一聲,身體的疲倦讓他很聽話的翻了個身,再度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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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院的暖閣中,雨蘭一夜未眠,正愁苦的倚窗而立,此刻,她是心亂如麻,愁腸百結。
「小姐,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雨蘭慢慢的回頭,看著自己從迎春閣帶來的丫鬟小菲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她慘淡的一笑,現在自己身邊怕也只有小菲還關心著自己吧。自從顧燁搬到暖月院後,這裡就越來越冷清,除了小菲日裡夜裡都陪著自己,安慰自己,別的人本就把自己當做狐狸精,看不起自己,如今自己失寵,就更是沒有人理睬了。
雨蘭把視線又轉到窗外,她的心裡矛盾之極。她知道自己對不起白飛雪。新婚之際,因為自己她承受著丈夫的冷落,但是掌家之後白飛雪並沒有對自己挾恨報復,對她衣食住行各方面均無薄待,若是換了自己,未必有這麼大的度量。
可是我只能對你不起,雨蘭默默的說道,顧燁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讓你把他搶走,就算是我沒有良心一次吧,我沒有別的選擇。
「少夫人,你怎麼來了?」小菲的聲音有些顫抖。
雨蘭受驚,一回頭,白流霜已經走進了她的房間。
「白姐姐坐,夫君有什麼消息嗎?姐姐准備如何打算。」雨蘭心有些慌亂,很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流霜靜靜的站在她面前,半晌,才開口。
「燁他已經回來了。」
雨蘭呆住,心頭一片混亂,怎麼回事,為什麼顧燁現在就回來了,難道趙方已經得手,可是看樣子又不是,白飛雪昨天一下午不是沒有出去嗎?
她心中混亂不堪,一時間正想著說些個什麼好掩飾一下,一抬頭,正對上白流霜清澈的雙眼。一看到白流霜的眼神,雨蘭當時心下就一片明澈,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應該是什麼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雨蘭問,反倒平靜了下來。
白流霜靜靜的審視著雨蘭,沒有回答。
「你不要裝出這麼一副樣子來看我,我什麼也沒有做錯。」雨蘭突然激憤了起來,她大聲喊著,「的確,我出身煙花,買笑為生,可是那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我也想生在好人家,嫁一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可是這在旁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到了我就是天大的難事。好不容易我有了顧燁,我也如願的嫁了他,可是為什麼又要有你?你比我美,比我能干,誰都喜歡你,都說我是狐狸精,我不在乎,我只要有顧燁就夠了,可是你還要搶走他,搶走我唯一擁有的東西,為什麼,你什麼都有,為什麼不能把他給我?我只有他可以依靠,只有他了,你還不放過,我靠不了別人,只好自己把他搶回來。我做錯什麼了?」
雨蘭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白流霜默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許久,等哭聲漸小,他才開口。
「我沒有怪你。這件事,追根究底原是顧燁的不是,一開始他就不該給你希望。更不該給你希望,又毀了它。可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他愛不愛你,和我無關,就算是沒有我,他也不會愛你,愛情不是求來的。但是也許沒有我,你可能會好過一些。不過,現在他是我的,我不會把他讓給你,而且就算是我讓了,他也不會回到你身邊的。女人的一生不一定要靠男人不可,沒有顧燁,這世上一定還有人愛你。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你只會在痛苦裡消磨掉自己的青春罷了。你若願意,我為你擇人另嫁,若不願,你可留在顧府,沒有人會趕你。我希望你能想開,自己去找自己的幸福,不要為了顧燁蹉跎一生。我言盡於此,聽與不聽在你。」
說完,白流霜深深的看了雨蘭一眼,轉身離去。
雨蘭呆滯的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睛裡不停的滑落。
「小姐,其實我有些話一直都想告訴你的。」小菲看著雨蘭傷心欲絕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撲過來抱住雨蘭,懇切的說著。
「顧少爺也不會愛上你的,當初他娶你過門,為的是要氣氣少夫人。後來他的一顆心也都是在少夫人那裡,他根本就沒有愛上過你,也從來就不會愛上你的。其實顧少爺一點也不適合小姐,小姐的好處他一點也看不到,白白辜負了小姐的一番情意。而且,顧少爺那樣的男人,小姐的溫柔根本就抓不住他的心,只有少夫人那麼強勢的人才壓制的住他。換了誰,也只能是換來傷心而已。小姐,你就不要再糊塗下去了,少夫人對你仁至義盡,如果再執迷不悟,最後受苦的還是小姐你啊。小菲一直都跟著小姐,不忍心小姐繼續傷心下去了。小姐,你就好好想想吧。」
說到最後,她也陪著雨蘭哭了起來。
是嗎?雨蘭茫然的想著,真的是這樣嗎?幸福一直都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假象嗎?自己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幸福這種東西,一直就只是自己在蒙蔽著自己嗎?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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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日子,揚州城裡最大的新聞就是揚州府尹的寶貝兒子不知道得罪了那位高人,被剝的赤條條的倒掛在城外最高的那棵梧桐樹上,身上還被塗的五顏六色的。更為奇怪的,一向把兒子寵上天的趙府尹這次卻悄沒聲的把這事給壓了下去,什麼也不追究。而且趙方從此更是收斂了許多,大家心下好奇之余,也是拍手稱快,大大感激那個神秘的人物。
「是你干的吧?」纏綿過後,顧燁膩在白流霜懷裡,懶懶的問。
「嗯,誰讓他居然惹到我的頭上來。」白流霜一手在顧燁光滑的胴體上撫摸著,一邊說。
「那混蛋就是欠揍,揚州城裡多少人都恨的他牙根癢癢,就是怕他爹罷了,對了,你怎麼讓趙方和他老爹不追究這事的?」
顧燁把玩著白流霜的秀發,好奇的問。
「那還不容易。我半夜把趙方和他爹一起揪了起來,趙方根本就是個軟蛋,我才用刀在他脖子上比了一比,什麼話還沒有說,他就已經嚇的尿了褲子,賭咒發誓以後再不干壞事,要不然就天打五雷轟。至於趙府尹其實並不壞,就是太溺愛這個兒子罷了,我告訴他如果不想斷子絕孫的話,就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寶貝兒子,他能把官做到這裡,也知道後果,就這麼結了。」
「我發現用拳頭和刀子解決問題比較快耶。」顧燁恍然大悟似的說道,「我也要學功夫。」
「那好啊,你先學學床上的功夫吧。」白流霜邪邪的一笑,堵住了顧燁想要抗議的雙唇。開始教他另一種功夫。
「少爺回來了,」顧燁挽著白流霜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見數十個家丁一起迎了上來,擁著他們就往裡走。
「老爺和夫人回來了,少爺少夫人快進去吧,老爺在房裡等你們好久了,這不,催著我們在外面接著。」家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我爹我娘回來了?」顧燁一喜,拉著白流霜就往走。
顧擎夫婦正坐在廳裡,和白皖談笑風生。
「飛雪真是好媳婦,白兄我可是揀到寶貝了。」顧擎可是高興的不得了,從家僕口中,知道顧燁和白流霜最近恩愛無比,他可是中意的很。
白皖還是有些不信,「顧兄,你就不用替她再說好話了,飛雪是什麼樣子,我還能不知道,她要是能理家經商,天底下的烏鴉都會唱歌了,我這個女兒啊,我知道的太清楚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話沒說完,顧燁和白流霜已經被人擁了近來,顧擎忙道,「快,飛雪,燁兒你們看看,誰來了。」
白流霜和白皖四目交接,兩個人雙雙楞在當場。
白皖傻楞楞的看著一身女子裝束的白流霜,呆若木雞。
「白兄,你怎麼了,見到女兒高興傻了不成?」顧擎還在打趣。
顧夫人卻瞧著有點不對,白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高興,反倒象是被嚇呆了。她再看白流霜,面沈如水,也沒有一點喜色。顧夫人暗暗捏了丈夫一把,示意丈夫留心。
顧擎這時候也瞧出不對來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有人回答他的疑問,一個人已經咋咋呼呼的闖了進來。一面走一面還喊著,「顧燁,顧燁,快出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顧伯伯,你回來了。」這人一看屋子裡這麼多人,趕忙停了腳步,先給顧擎問好。
大家一看,原來來人是傅遠悠。
傅遠悠今天也是碰巧了,他剛請人吃完飯出來,剛好從落鳳樓前經過,可巧就碰見裡面的張嬤嬤。張嬤嬤一見傅遠悠,象是見了活寶一樣,緊著趕上來打招呼,「傅少爺好,傅少爺最近怎麼不見來?是不是那位姑娘惹少爺生氣了?」
傅遠悠打了哈哈,不欲多說,就想走人。張嬤嬤卻不放過他,又拉住他問,「上次給少爺的藥可好用?」
傅遠悠這下子倒想起這檔子事來,忙問,「我正想問你呢,你到底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張嬤嬤笑的都看不見眼睛了,悄悄的問著,「好東西吧,那可是我剛弄到手的上好媚藥,任你是三貞九烈的女子,只要吃了,沒有不管用的,保證她春情蕩漾,主動投懷送抱。我想著少爺你一定是看上了那個丫鬟,得不了手才要那軟骨散的,不過那東西人吃了一動不動,也沒什麼趣兒,不如用這個,又有情又有意思的。你是不是該謝謝我啊。」
傅遠悠這才把這迷團搞清,趕緊告辭,直接就奔顧燁這裡來了,准備澄清自己的冤枉。沒想到正撞上顧擎回來。
白皖終於回過神,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他是飛雪?」
「白兄,你怎麼了?連自己女兒都不認識了不成?」顧擎詫異的看著白,又回頭問白流霜,「飛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皖臉色發青,瞪著白流霜,「你給我說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流霜在最處的震驚後倒是很快的恢復了一慣的冷靜。他走到桌子邊坐下,還給自己倒了杯水,「如你所見。顧家娶的是我。」
「你、你、你想氣死我,飛雪她人呢?你把她藏到那裡去了?」
白皖氣的手都在顫抖。
「我藏飛雪干什麼?她自己不想嫁給顧燁,所以新婚夜就逃走了,我怕傳出去你不好意思,才留下來收拾殘局的。」白流霜站起身,把剛倒好的一杯茶送到白皖跟前,體貼的說,「喝口水再罵,上了年紀的人不要太激動,容易上火,對身體不好。」
「你這個混蛋,從小就只知道氣我,現在居然還不放過我,我專門挑你不在的日子把飛雪嫁過來,怎麼還是逃不過你這個小子的魔掌?」
「飛雪逃婚又不是我的主意。」白流霜看來是被他老爹罵慣了,渾不在意的又坐了回去,「她自己不想嫁,我難道硬逼著她留下來不成?」
顧擎夫婦被弄的是一頭霧水,一把拉住白皖問,「到底怎麼了,你們不停的在說飛雪這個飛雪那個,還有飛雪逃婚了,這個不就是飛雪嗎?」
「顧兄,我對不起你啊。」白無力的倒在椅子上,一臉的愧疚。他指指白流霜,無力的說,「這個不是飛雪,他是我兒子白流霜。」
「你兒子?」大廳上又多了兩尊木雕,哦,不三尊,還有傅遠悠那一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擎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腦子象是一盆子糨糊一樣。
白皖瞪著兒子,「說,把事情都給我說清楚。」
白流霜淡淡一笑,很簡單說明白了事情經過。顧擎夫婦幾乎不能相信,自己喜歡的不得了的兒媳婦居然是個男人?
「顧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飛雪帶來交給你,不會再讓這個禍害害你們的。」白皖一臉愧疚的對顧擎說道。
「我不答應。」當事人之一提出了反對,顧燁很是堅決的說,「我才不要什麼白飛雪呢,我娶的是霜,我也只喜歡霜,別的人我誰也不要。」
「你瘋了,你沒聽見嗎?他是男人。」顧擎被兒子嚇了一跳。
「我知道啊,可是不管是男人是女人我都只要霜一個人。」顧燁回答的干淨利落。
「你休想。」
「想不想霜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會讓他走的。」顧燁干脆霸在白流霜身上,宣告著所有權。
自己的兒子居然說出這種違逆倫常的話,顧擎又氣又急,嘴唇都在顫抖。在他想來,一定是自己兒子用強把白流霜給吃了,因為單從外表看,白流霜纖細柔美,又溫溫雅雅的,誰都會認為是顧燁比較強勢一些。再加上顧燁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找白流霜的麻煩,所以顧擎想當然認為白流霜是在無奈中被兒子給欺負了。
不了解事實真相的顧擎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顧夫人想法和丈夫差不多,畢竟顧燁以前的記錄太過惡劣,所以大家都認為吃虧的人必是白流霜。
「你這個混蛋,」顧擎氣急敗壞,指著顧燁大罵,「你給我回房裡去呆著,那也不准去。」
「我要和霜在一起。」顧燁再次申明自己的立場,索性伸手攬住白流霜,挑釁的看著顧擎。
「來人,把少爺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話,誰也不准放他出來。」
顧擎臉漲的通紅,手腳發抖,大聲吩咐著伺候在外面的下人們。
幾個家丁畏畏縮縮的走近顧燁,求救的看著白流霜。他們誰也不敢得罪。
白流霜思忖一下,在顧燁耳邊輕輕的道,「先跟他們去,別和你爹斗氣了。」
「不行,」顧燁反對著,萬一父親把霜趕走了怎麼辦?霜說不定想想看,覺得還是女人比較好,不要他了。
白流霜知道顧燁在想什麼,拉下他環住自己的手,柔聲道,「放心,我不會扔下你的,先去,這裡我來處理就好了,聽話,要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顧燁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手,被那幾個家丁帶了去。
「飛,哦,流霜,我這個兒子太過分了,你不用擔心,以後我不會讓他再糾纏你的。」顧擎坐回椅子上,半晌才轉頭對白流霜說話,一時間還無法調識老母雞變鴨的怪異感覺。
白流霜仍然是溫柔有禮的樣子,「顧伯伯,這件事情怪不得燁,我是自願的。相反的,流霜希望顧伯伯成全我們。」
顧擎目瞪口呆,怎麼連白流霜也這麼說,他半天才想出一句話來。
「你們都是男人,怎麼可以在一起?」
「男人又如何,我和燁真心相愛,難道非要因為性別的關系分開?」白流霜語氣平淡,反倒讓顧擎無所適從。
「你閉嘴,」白皖喝斥兒子。他明白這事的罪魁禍首九成都是白流霜。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了,根本就是騙死人不陪命。可是他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否則,一來他很懷疑有沒有人會相信他,二來他還想平平安安的走出揚州城。
「你和顧燁都是家裡的獨子,要傳承香火,你這麼做,怎麼對的起顧家和白家的列祖列宗。你馬上和我回去,找個女子娶了。今後不許在到揚州來。」
白皖聲音很大,不過心裡頭明鏡似的,自己不過是在做做樣子,他打從白流霜八歲起就再也沒管住過這個兒子,他早就有了覺悟,由他去吧。可是現在不能把人家的兒子也拉下水吧,自己想的開,不代表顧擎想的開啊,人家守著這麼一個獨生子,怎麼可以和男人成親?現在他只希望自己兒子只是玩玩,不過看起來希望渺茫啊,他可從來沒有見白流霜對誰這麼溫柔過,這一次怕是難過了。就是太也對不起顧擎。
「顧兄,我先走了。」白皖匆匆告辭,拉著白流霜就走。白流霜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反正現在他留在顧府裡也沒什麼用,還是先避開為好,況且目前這種狀況下他可沒那個精神和老爹斗氣。
「白兄,我這裡不好留你,對不住。」顧擎勉強的打起精神送客。
傅遠悠跟著白流霜走出來,一雙眼睛還是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白流霜。
「你真的是男人?」
白流霜瞥他一眼,不去理他,吩咐訪梅去給他取了套男裝出來換上。白衣儒衫的白流霜英挺俊逸,任誰一看,都不會把他當成女子。傅遠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你准備跟到什麼時候?」
白流霜看著一直跟著他不放的傅遠悠,蹙眉問道。
「你打算怎麼辦啊?真的堅持要和顧燁在一起嗎?」雖然有點害怕白流霜冷冰冰的眼神,傅遠悠還是鼓起勇氣問道。
「你覺得不應該?」
「雖然我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不過想想也沒什麼的。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只要你們自己認為對就行了,別人的話倒是不用去理。可是顧伯伯那裡你怎麼應付?」
傅遠悠抓抓頭發,回答。
白流霜目光掠過一絲暖意,顧燁這個朋友倒是沒有交錯,雖然老是出些餿點子。
「先等等看,不行的話,我只好帶顧燁一走了之,不過,我盡量不這麼做,畢竟顧伯伯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不希望他傷心。」
「這樣啊,」傅遠悠支著下巴,認真的想了一想,「要不然讓我去勸勸顧伯伯吧,說不定可以說服他呢。」
白流霜微微一笑,「那我先謝過了。」
傅遠悠恢復了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對白流霜說,「謝不敢當,只要你以後少摔我兩次就行了。」
白流霜一笑。
「你現在去那裡?」
「隨便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那就住我家去算了,不用麻煩找客棧了。」
傅遠悠說罷,又轉頭對一直板著臉的白皖說。
「白伯伯也一起來吧。」
「我去住客棧,看見他我生氣。」白皖恨恨的說完,轉頭就走。
「白伯伯這裡不要緊吧?」傅遠悠看著白皖的背影擔心的說。
「沒關系的。」白流霜解釋,「對我,我爹他早就想開了。」
傅遠悠頷首,兩人相攜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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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外面鎖著大鎖,窗子上面也被木條封著,顧燁就被關在裡面。
隔著門,顧夫人正淚水漣漣、苦口婆心的勸著兒子。
「燁兒,你就依了我們吧,顧家只有你一個獨子,你若不能為顧家傳種接代,我和你父親怎麼有臉去見顧家的列祖列宗啊,白流霜他若是女子,只要你喜歡,無論怎麼樣娘都不會拆散你們,可是他偏偏是個男人,自古男女相合,才是正理,你們在一起是違逆倫常的,會被人恥笑一生一世的。聽話,我們給你再娶一個比他更美的女子給你,你將來就知道我們是為你好。」
「娘,你們說的我全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歡霜,你為什麼非要分開我們?我愛他,不管他是男的是女的,我愛的就是他這個人。別的人再好,我也不要。」
顧燁也試圖說服自己的母親。
「他已經走了,你不要再死心眼了。」
「我不信,霜說過不會拋下我的,就算是他被你們趕走,除非你們關我一輩子,否則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去找他。」
「娘,你也曾經愛過,為什麼不能成全我們呢?如果當時有人要分開你和我爹,你會怎麼樣?」
顧燁轉而哀求著顧夫人。
顧夫人看著兒子,除了哭,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老爺,夫人,」青兒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少爺不肯吃東西,把飯全扔了出來,說不放了他,他就絕食。」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顧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抓住丈夫的袖子哭了起來。
顧擎也是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這個兒子從小被他疼慣了,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捨不得他有一點不如意,要不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分,他早就答應了。
現在兒子居然絕食抗議,他聽在耳朵裡,心裡也是心疼的要命。
「叫雨蘭來,」轉了兩圈,顧擎突然靈光一閃,趕緊吩咐到,「燁兒當初非要納她入門,一定喜歡她,現在讓她去勸勸燁兒,也許能行。」他對妻子說道。
顧夫人點點頭,「要是她能勸回燁兒,就算是把她扶正我也願意。」
過不多時,雨蘭就到了。
一進門,她先給顧擎夫婦見禮,顧夫人忙一把把她拉起來,哽咽著說,「雨蘭啊,家裡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要你能勸燁兒他回頭,我做主,你就是顧家的少夫人。」
雨蘭站起身子,平靜的笑了,對這個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渴望了。
「公公婆婆,雨蘭勸不了夫君,也不想去勸,雨蘭想勸的倒是公公和婆婆。」
「勸我們?」顧擎夫婦一楞。
「是,」雨蘭靜靜回答。
「顧燁他不愛我,從來不愛,他娶我,為的是氣白公子。我曾經千方百計想讓他愛上我,甚至不惜做出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可是一點用也沒有。顧燁的心全給了白流霜。雖然白流霜他是個男人,但是輸給了他,我心服口服。」
停一停,雨蘭繼續道。
「公公婆婆,除了白流霜,顧燁不會再愛上別人了。他們兩情相悅,為什麼你們不能接受呢?難道他們的幸福比起名聲和顧家的香火更重要嗎?雨蘭出身煙花,看多了世態,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這個世上,最難得的是真情意。你們要是真的疼顧燁,就依了他吧。就算你們真的分開他們兩個,顧燁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快樂了。這些日子裡,我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我決定離開這裡,不再打擾他們。」
盈盈下拜,雨蘭起身離去。
顧擎夫婦再度目瞪口呆。怎麼搞的,連雨蘭也勸他們接受顧燁和白流霜的不倫之情。這個世道瘋了不成。
「老爺夫人,傅少爺來了。」
家丁的傳報聲還沒落,傅遠悠已經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遠悠啊,你來了,快去勸勸燁兒吧。」顧夫人象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緊對傅遠悠說道。
傅遠悠笑笑,慢條斯理的對顧擎夫婦說,「顧伯伯,顧伯母,我是來勸你們的。」
「你怎麼也向著顧燁?」顧擎已經氣到沒力。
「你們聽我說嘛,」傅遠悠先坐下,然後開口。
「顧伯伯,顧伯母,如果你們堅持不同意,白流霜甩手一走,且不說你兒子會不會追著他一起私奔,那幾乎是一定的事情。我先告訴你們哦,白流霜的武功好的很,要把顧燁拐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首先你們家裡的大小事情和生意可都要顧伯伯你來坐鎮了,顧伯伯,你想想看,那可辛苦死你了,現在有白流霜替你操勞,你多清閒。」
顧擎不覺點頭,的確,那些生意再讓他來管他想想都頭大。
傅遠悠看顧擎有些動搖,繼續說,「你要是答應,就等於又多了一個兒子嘛,你們整天抱怨顧燁不成器,現在他給你們家拐回來個又聰明又能干的,也算是一種本事了,你們二老就別挑剔了。要不然,連原本的那個兒子都會被拐跑,到時候你們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爺,遠悠說的也是啊,你看連雨蘭也勸我們成全他們兩個,流霜那孩子我也喜歡的很,不如我們就答應他們吧。」顧夫人早就動搖了,現在聽傅遠悠這麼一說,想到今後說不定見不到兒子的面了,也轉過來勸起丈夫。
「是啊,請老爺成全少爺和少夫人吧。」一邊的訪梅、沁梅幾個丫鬟一看,也隨之跪下,一起為顧燁求情。
「罷、罷、罷,我認了就是。」顧擎看看左右,大勢以去,長歎一聲,跌坐到椅子裡。
「快,快把少爺放了。」顧夫人一聽,忙站起來,顧不上安慰丈夫,一把拉起顧擎,就急急的往柴房走去。
顧燁正在柴房裡大發脾氣,就聽著窗柃一響,白流霜已經猶如狸貓一般輕巧的鑽了進來。顧燁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抱住了白流霜。
「你怎麼現在才來?」他埋怨的問道,一邊把頭埋進白流霜的頸項中,貪婪的嗅著熟悉的味道。
「我已經來的很早了。」白流霜愛憐的撫摸著顧燁的臉龐。
「我才不要呆在這裡,悶死了,我要和你一起走。」顧燁要求著。
「別這麼急,我還是先盡量努力讓你爹答應我們的事情。現在傅遠悠正在說服你爹你娘呢,我就先來看看你。」
「他,」顧燁睜大了眼睛,「我爹怕是不會聽他的吧。」
「你爹更不會聽我的。」
白流霜拉顧燁坐在一根木頭上。
「反正都這樣了,再壞也壞不到什麼地方去,說不定還可以有什麼轉機。畢竟傅遠悠那個人雖然出的都是餿主意,但是還有點用處。」
「你怎麼知道他出的都是餿主意?」
「看看你的那些個失敗記錄,就可以知道了。」白流霜戲謔的看著顧燁。
顧燁想起以前自己出的糗,氣的張嘴就重重的咬了白流霜一口。
白流霜笑著把他抱住,細細的吻他。
顧燁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清醒,繼續追問,「那他要還是說服不了我爹呢?」
「那我就只好帶你私奔了,」
白流霜雲淡風清的回答。
「反正我還沒有和人私奔過了,現在正好可以試試看。」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聽見嘈雜的聲音,然後吱呀一聲,門開了。門外是顧擎夫婦和一堆丫鬟小廝。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你、你怎麼進來的?」
顧擎夫婦一打開門,就看見顧燁和白流霜兩個人正擁在一起。顧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可是把這封的蒼蠅都飛不進來,還派了幾個人守著,白流霜怎麼進來的。
「我要是想進,怕是找不到我進不去的地方。」
白流霜微笑,放開顧燁,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如果你問的是他們,看,在那裡。」
他指指後面,顧擎隨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幾個彪形大漢正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明顯的已經被打暈過去了。
顧擎終於相信了傅遠悠的話,如果他們再繼續堅持不答應的話,看來自己的兒子真的會被拐走。看來自己還算是比較明智的選擇了正確的道路啊。顧擎苦笑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