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龍邊走邊抽煙,以求能得一絲絲平靜。可是就算他抽再多的煙,腦海裡依然浮現也魚綾芸纖弱的倩影,他的心自學地揪痛起來。依然浮現出魚綾芸纖弱的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一家裝滿獨具的格的啤酒屋。他將手中的煙熄,往身的垃圾桶丟去,隨即進入啤酒屋。 找了個位子坐好後,水上龍喚來服務生點了一瓶XO,攔著靠住在椅前上休息。 隱約中,彷彿一直有喊著他的名字,他緩緩地略微張開惺忪的出現在眼前的竟是拓跋薰。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言語中充滿著驚訝。 拓跋薰不以為意地挑挑眉,「怎麼,難道這家啤酒屋只許你一人進來,其他人就不准來嗎?」他不請自坐。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見桌上擺了瓶XO,水上龍不由分說地拿起來倒入兩隻酒中,將一杯遞給拓跋董。 水上龍揶揄地笑笑,「你該不會是你的女人吵得不得清靜,才來這兒的吧?」 拓跋薰淺笑,眼神中流露出平時少見的溫柔。「不可能的,芷芯不是那種女人。」 「哦?」水上龍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阿薰這溫柔的表情可真是很少出現哪! 拓跋薰立即瞪他一眼,「難不成你對她有偏見?」他可不容許有人對芷芯有任何意見。 「當然沒有,我又沒看過她,怎麼會在你面前說她的壞話呢?」水上龍矢口否認。 拓跋薰得意地揚眉一笑,「知道就好。」然而一瞬間,他的雙眼變得極為銳利。 水上龍無餘地翻了翻白眼,「你又想到什麼了?否則你的眼神怎麼全變了?」可能是想到一些不高興的事吧! 拓跋薰緩和了面部表情,「沒什麼。」他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頓時,水上龍不由自主地想起芸兒的笑容,他目光懶散地瞟了拓跋薰一眼,表情極為平淡地執起八分滿的酒杯一飲而盡,接著更是一杯接一林地灌起酒來,這般法彷彿是在拚命似的。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拓跋薰察覺到他的異狀。 水上龍搖搖頭不答腔,依然繼續喝著他的酒。 拓跋薰忙將他手中的酒杯搶過來,「你喝酒喝得如此凶做什麼?」絕對有問題! 此刻水上龍的神智已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他斜睨了拓跋薰一眼,視線彷彿對不准焦距般。 「你真的狠心離開我,真的回到你所回的世界了,生活中若沒有了你,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嗎?」他低聲喃語,沉浸在他的世界中。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小茱,可我還是不願放你走,你難道就沒有聽見我心中對你的挽留嗎?」水上龍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絲的痛苦。 拓跋薰無餘地哀聲歎氣,原來如此,看來事情頗為嚴重,他不禁搖搖頭。 「芸兒,你怎麼回來了?」老者捻撫著長長的白鬍鬚問道。 魚綾芸緩緩地抬起頭,眼眸中的痛楚令人見也心疼。「我回來是為了一個人的命,只要我將解藥送去,就不會再死。」頓時,她感到視線模糊。 老者歎了口氣,緩步走向她身輕輕地為她拭去粉頰上的淚珠,「你愛上他了,是嗎?」 她抬起頭又低垂下去,仿過了一世紀之久般,她才開口:「父王,女兒以後是不是會在水深火熱之中痛苦地過著我想像不到的日子?」魚綾芸的眸子此時毫無生氣可言。 老者感到一絲心痛,他不停地歎著氣,真為他這個寶貝女兒感到心疼。 「不會的,父王絕對不會讓你去那個有如地獄般的水穴。父王讓你平安無事的。」他堅決地道。 「真的?」 老者點點頭,又問:「芸兒,你是要救誰的命,是誰讓你自願提早回來,難道這人很重要?」 「應該不是芸兒愛上的那個小伙子,因為他幾乎天天看著水晶球瞭解女兒的生活狀況,所以他知道並不是那名小伙子出事,老者心裡十分肯定。 水上龍繼續批閱公文,這公文全是他這幾天煩悶得出去散步沒回公司所累積的,即使他的心情非常煩悶,也必須將這些公文全批閱完畢。 麻煩!好不容易自己目前的心情已全然平靜下來,能現在就算他想將公文批完也不太可能了。 待魚芷芯落座,立即對他怒道:「你居然還有這個心情在這裡辦公;公主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永遠會留在海裡,你知不知道?為何公主離開時你沒有去挽留她呢?還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愛著公主啊?我問你呀!你為什麼……」 「我愛她!但是我有資格去求她留下來嗎?你又確定芸兒是真的愛我嗎?她不是早就有一個愛人了嗎?我何必多事去拆散一對有情人?」 從他的話裡聽來,魚芷芯可以感受得出他有多心痛。她頓時啞口無言,只是正襟危坐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她若說些刺激他的話,他會控制不住情緒地把她當作出氣簡,那她豈不死定了? 水上龍略帶挑釁又不悅的眼斜睨著她,「怎麼?沒話說了?」他冷哼一聲。 她瞪他一眼,卻也只能無餘地默不作聲,她實在沒資格去教訓他,畢竟他也是很痛苦的。 「還有事嗎?若沒事的話,請回吧!」他實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瞧他這般憔悴的模樣,魚芷芯實在於心不忍。「我只能告訴你,公主她愛的男人只有你一個,沒有其他人。」輕輕搖頭,她悄聲地離開辦公室。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水上龍放下筆,兩手抓著頭髮。好不容易才將紛亂的思緒整理好,為何她簡單的一句話竟對他造成莫大的影響力,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望著桌上的一堆公文,看來今天他是無法靜下心來做事了,乾脆全都丟給阿薰吧! 「公主。」墨將一瓶黑褐色小瓶子遞給魚綾芸。 魚綾芸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接著視線往下移至他手上的瓶子,「這是……」 「這不是公主最想要的嗎?」他淡漠地回答,事實上是王交代他拿給公主的。 她聞言睜大雙眼,「難道這是解藥?!」 墨不作正面答覆,只是速速將小瓶子遞到她手心,然後行了個禮便離去。 魚綾芸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離開,她一直對他的行為感到十分的納悶,不過既然解藥到手,她就可以救小茱了,但為何她沒感到一絲絲的快樂,反倒更加難過? 原因為何,她自己相當清楚,她若將解藥拿給小茱,那麼也代表著那將是自己最後一次到陸地上去了。 她的神情更落寞,身子傾靠在白色的絲簾邊,彷彿是朵嬌弱不堪一擊的花。 她摘下一朵白花,眼神空洞地對著它說話:「花啊花,我好累好倦,什麼時候可以和龍天長地久?」她苦笑一下,明知這是一段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戀情,人與人魚之間能有什麼完美結局呢?到頭來還不是悲劇一場。 但她一人傷心總比兩人傷心的好,不是嗎? 她不怕未來的自己究竟會如何,亦不怕自己會不會在沒有他的日子裡變得瘦削憔悴,只怕她是人魚的身份會被人類發現,如此一來,他將會因為她的緣故而受到騷擾,她不想害了他! 就算她會因此而獨老至死也在所不惜!原先哀怨的眸子此時閃閃發亮,顯示出她的堅定。 窗外傳來鳥兒們展翅飛向天空的聲智。 「芸兒,解藥呢?你有帶回來嗎?」魚綾芸一走進水家客廳,李儀秀便緊盯著她,想要看她有沒有帶回解藥。 魚綾芸強掩住自己的難受,微微的笑著,故作輕鬆地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瓶黑褐色的小瓶子。 「這個就是解藥。」語畢,便將它放在李儀秀手上。 「太好了!小茱有救了!」李儀秀眼角泛著淚,有些激動地握著解藥。「真謝謝你救了小茱一命。」她抽取面紙將臉上的淚水拭去。 然而,魚綾芸似乎並沒有將心思放在她的話上,視線飄向樓上去。 李儀秀一眼便明白芸兒想知道阿龍在不在樓上。 「最近很少看到他回家,也不曉得人跑到哪兒去了?」她輕歎一聲。 魚綾芸的眼光立即望向她,隨後垂下眼簾不語。 「要不要上樓去看看他的房問?」李儀秀問。 她仍低垂著頭。 李儀秀歎了氣後搖頭,「你待在這裡好了,我上樓將解藥拿給小茱吃。」她起身,倒了杯水後便走上樓去。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後,魚綾芸才抬頭望了樓梯一眼,瞼上無半點血色,有的是一抹濃濃的哀愁。 她悄然地走上樓梯,她知道在這棟房子裡,除了媽媽之外還有小茱,因此走道上不可能會有其他人,所以她放心地慢步走著,不怕一臉蒼白的自己被發現。 走進龍的房問,映入眼簾的是一團亂。地板上儘是一堆紙團,她好奇的蹲下身撿起其中一個,打開一看,她差點哭出來。 自紙上的黑字寫得相當清楚。 「我的摯愛!芸兒,回到我身邊吧!」 她將地上的紙團全撿起來,也全都看了一遍。 到現在她才發現,龍對她的愛並不亞於她對他的愛。她的淚水又克制不住的溢滿眼眶。 她哭了,因為明白了他對自己的深愛而感動;望著紙上的字跡,她彷彿可以感受他寫這些字時的心情,這讓她有種心疼的感覺。 不是她想離開他身邊,而是真的被情勢所逼,他也知道的,不是嗎? 既然他希望她留在他身邊,那當初為何不挽留她?雖然他當時命令她不准回去,但也就只有一句話罷了,若他再多說些挽留她的活,或許……她的堅持會因他而動搖留下來也說不定。只是……那小茱怎麼辦? 她好想永遠待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地黏著他像個小貓咪似地倚在他寬敞的胸膛上,聽聽他那具有磁性的聲音,聽聽他沉穩的心跳聲,可惜…… 死心吧!她對自已這般說道。 魚綾芸愛不釋手地捧著那些紙球,淚水忍不住地奪眶而出,她想拭去臉上的淚珠,然而一動,手上的紙球全掉到地上,她不禁慌亂地蹲下去撿起那些紙球,撿一個就掉下一滴的淚…… 待她撿完紙球站起來時,雙眼正巧對上一雙冷漠的眼神,她滿腔的思念之語卻在看到水上龍冷冷的面孔之際,全硬生生地了回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並不歡迎你,請你出去!」水上龍冷冷地道。 「我……」她深情地望著他,而回敬她的卻是冷冰冰的眼神,她的心頓時揪痛了起來。 「對不起。」魚綾芸為自己那天拒絕他的挽留之事抱歉,再看他一眼,卻依然是那雙令她卻步的眼神,看來,他還是不肯原諒她。 她的眼眶再次凝聚淚水,她旋即低頭,為的是不讓他瞧見自己軟弱的一面;想擦去淚水卻因手中的紙團而不敢舉手,生怕她心愛的紙團再次散落地面的命運,而任由淚水氾濫。 反正要走了,再看他最後一眼吧,可她控制不住淚水啊! 算了!看再多也沒有用,他又不會原諒自己!她無奈地想。 走吧!多留一分鐘他只會更加厭惡自己,她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又不全是她的錯!她邊想邊走到門口。 不料,她才走到門口,便被阻擋了去路。「沒聽說好狗不擋路嗎?」她低著頭說道。 耳畔傳來刺耳的笑聲。「是說你嗎?」 「你!」她忿忿不平地抬頭瞪他,然而讓他瞧見了她的淚水。 「你……哭了?」水上龍的眼神頓時轉為溫柔。 「誰……誰跟你說我哭了?」她立即用袖子拭去淚珠,不料手中的紙團再度散落一地,急得她趕緊蹲下來撿拾。 他見狀,亦蹲下身撿起紙團一看,才發現這是他前幾天塗鴉丟在地上的紙。 他轉頭望著魚綾芸,見她既是心疼又是寶貝地撿著這些紙團的模樣,霎時他明白了,他的眼光溫柔地望著她,直到她撿完了紙團才緩緩移開視線。 她突然看見他手上還有個紙團,「還我!」她氣憤地從他手中搶回最後一個紙團。 「這個很重要嗎?」他眼光柔和地望著她。 她不理他,捧好紙團便從他身旁繞過走出房門,而她並未發現到他眼神不同。 水上龍走到她跟前,「我幫你拿一點。」他伸手卻幫她拿些紙團。 她側過身阻止了他的動作,「用不著勞駕你這位大少爺,我自已來就行了。」哼!既然他對她不領情,她又何必對他太客氣。 「我……」唉!誰教自己之前對她的態度冷冰冰的! 這時,他看李儀秀正握著一瓶黑褐色的小瓶子走出小茱的房問,眼見有救星,他自然是很高興。 「媽,您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啊?」他故意走在芸兒後面,因為如此他才方便對他的母親打Pass而不會被芸兒發現到。 李儀秀望了魚絞芸一眼,而後露齒一笑,「這是小茱的解藥。」 「小茱的解藥?」他走上前一步,看著芸兒。 「你將解藥帶來了?」 魚綾芸抬頭瞧他一眼,輕輕點頭之後,隨即轉過身背對著他而面向李儀秀。「我要走了。」她向李儀秀輕輕點頭。 水上龍見狀,立即急迫地打Pass給母親,要母親動用她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芸兒留下來,如此,他才有足夠的時間想想該用什麼辦法綁住她,讓她永遠不離開他身邊。 李儀秀會意之後,便說:「芸兒,你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好不好?我想好好答謝你為小茱所做的事。」她走上前握住魚綾芸的小手,並且誠懇地望著她。 「我……」魚綾芸表情為難地看著李儀秀,面對她的熱情自己實在無法當面拒絕,「好吧,但是吃完飯我是一定要走的。」 「好好好,這樣的時間就夠了。」水上龍興奮地說溜嘴。 魚綾芸聞言隨即瞪他一眼,不過他話裡的含義她並未發覺到。 「媽媽,您有袋子嗎?」魚綾芸朝廚房大聲問道。 半晌,廚房傳來的炒菜聲中夾雜著一個聲音:「我這邊沒有耶!你去問問你未來的老公好了,他那邊好像有?」 她未來的老公?魚綾芸不由自主地將眼光瞥向水上龍,見水上龍亦瞧著她,她連忙收回視線。 真是的,她是怎麼了?幹嘛一提她未來的老公她就往他身上猛瞧,這個動作分明就是承認她的未來老公就是他嘛! 她狠狠地瞪他一跟隨即撇過頭,她才不要問他哩!問他就是承認了他是她的未來老公了,所以打死她也絕不開口問他。魚綾芸緊閉著雙唇坐在沙發上,手上捧著一堆紙團,兩顆眼珠子張來望去就是絕不往水上龍身上看。 水上龍見狀,只是露出一抹苦笑。 過了五分鐘後,他還是捺不住性子地問道:「你不是,想借袋子嗎?我房問裡有很多,你要不要?」 「你房間?」她挑起秀眉望了他一眼。 他笑笑,「是啊!你要袋子不就是想裝紙團嗎?」她的視線總算在他身上停住了。 「那你就去把你的袋子拿過來嘛!」 「可是我都將袋子隨便亂扔,所以忘了放在哪裡。」 魚綾芸微慍地怒瞪他一眼。 「白癡!那你不會去找啊!」 他又帶著無辜的眼神望著她,「我怎麼找啊?你也知道我的房間有多大,難道你教我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找嗎?」 「你乾脆直說你希望我也幫你找算了!」 水上龍登時張大了雙眼。 「嘿,真聰明!知道我正有此打算。」他偷偷地在心底笑了幾聲。 魚綾芸聞言,疑惑地斜睨著他。 「因為兩個人找比較快找到嘛!」他不疾不徐地說道。 她覺得頗有道理地點點頭,「那我幫你好了,咱們快些上去快些找到吧!」她可不能在陸地上待太久。 水上龍率先登上樓梯,唇角不自覺地掛上一抹勝利的微笑。 魚綾芸則走在他身後,所以並沒有發現到他的笑容,但她卻是愈想愈奇怪,愈來愈納悶,總覺得好像有問題似的。 走著走著,沒多久她便撞上走在前面的他,她回神往上頭一瞧,「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啊?」害她撞上他的背,弄痛了她可愛的小鼻子,她臉色臭臭地瞪著他。 「別這樣瞪我嘛!我房間到了當然得停下來啊,難道我還要繼續走不成?」他哭笑不得地說道。 突地,她臉蛋一紅,甚覺丟人地低下頭。 他淺笑,「好啦、好啦!你不是希望快點找到嗎?那我們開始找吧!」他費盡心思,為的只是想與她能有個獨處的時候,而此處正是最佳的地點。 看也不看他一眼。魚綾芸甩頭撇向另一邊,低下身開始忙著找袋子。 至於水上龍呢?他瞧了她的身影一眼,隨後淡笑便在另一頭尋找。 過了十分鐘之後—— 「喂!你到底是把袋子丟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我怎麼找都沒有看到袋子?」魚綾芸怒不可遏地向另一頭喊道。 水上龍無奈地聳聳肩,「你也不能怪我啊!沒有人管我的生活起居,我當然會隨便亂丟,況且袋子又不重要,隨便亂丟也不犯法。」此刻他又帶著無辜的眼神瞅著她。 「幹嘛呀!你犯不著用那副好似我冤枉你的表情看我好不好?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頓時她頗覺好笑地說道。 水上龍輕歎一口氣,難道她聽不出他話裡有著求婚的意思嗎?他頗感無奈地暗歎。 雖說他還不知道她究竟愛不愛他,但是不管如何,他是決計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當定他這輩子的妻子了! 「好啦,快點去找啦!」魚綾芸將他推到另一頭。 半晌,他倆不經意地在床尾碰上。 魚綾芸斜睨白淨整潔的大床,隨後偷瞄了水上龍一眼,見他兩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她不放,一陣羞紅,她旋即低下頭卻轉身離去。 「別走!」他伸手按住她瘦弱的肩膀,語氣極為霸道。 魚綾芸愕地抬頭,發現他與她近得幾乎接觸得到彼此的鼻息,這令她雙頰不禁泛起紅霞。 「你愛我嗎?」雖然她的態度神情已表明了一切,但他仍然想聽聽她說出口。 倏地,原本略微羞紅的臉蛋因他的問話而更加紅潤。「我……」她遲疑了下,望著他深邃的眼眸,毫不猶豫地道:「我當然愛你。」眼看時間愈來愈加緊迫,她不再彆扭,而將自己的心裡話表達出來。 水上龍開心一笑,「真的」見芸兒紅著臉蛋堅定不移地點頭,他開心得不得了。「你海裡那個男人呢?他怎麼辦?」一想到那一身黑的男子,他心裡仍是有絲酸意。 「男人?誰?」她皺起秀眉睨著他,什麼話嘛!她哪有什麼男人,她的心、她的人也只給了他這麼一個男人而已。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渾身是黑的男人?」 「穿著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嗎?」一說到黑,她便直覺的想到墨。 「果然,你的確認識他!」他有些醋意地說道。 魚綾芸不悅地送他一記衛生眼,「我當然認識他,因為他是我……」她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對勁,「你犯不著吃醋吧!」她不禁失笑。 是她的男人就很阿弭陀佛了。 「我……」他突地語塞,覺得不知所措。 見狀,她毫不顧及淑女形象地縱聲大笑。 「好啊,原來你耍我!」他故作不悅地走至她跟前。 「你……你想做什麼?」她驚慌地往後挪移了下。 水上龍邪笑一聲,隨後趁她來不及反應之際將她撲倒在床上,「你應該看得出我現在想對你做什麼。」 她的臉立即燥熱了起來,「你……變態!」 「隨你怎麼罵,反正我是不會再任由你離開我身邊了。」對於她罵人的字眼,他早已習以為常。 「我只答應說要留下來吃晚飯,可沒答應要永遠留下來啊!況且我當初也說了,我吃完飯就得走的,你也說好。」 「我是說好沒錯,但我有說答應嗎?」他一臉的笑。 「你不能不講道理!」她氣急敗壞地在他的大手中死命掙扎著。 她越掙扎,他越是將雙手緊箍著,「哈!在你身上我從來都不需要用到道理這兩字。」 這……。擺明了是在拐彎罵她從來都不講道理!她不禁有些氣結。 這會兒水上龍才想到一件事情,「你別想給我轉移話題!」他換了個姿勢,「說!那個渾身是黑的男人到底是你的什麼人?」他改換成壓住她的姿。 魚綾芸杳眼圓睜地磴著他,「你別太過份哦!墨他才不是我的男人!」 他們之間的接觸似乎瀰漫一種引人遐思的暖味,然而魚綾芸並未發覺到。 「那他是誰?」他很好奇,總覺得那名男子似乎一再強著芸兒與他是對情侶。 「墨是我父王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才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喂!你什麼時候爬在我身上了?」難怪她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恍然大悟,不禁鬆了口氣。 「你離我遠一點!」此時她才注意到他們之間靠得太近了,於是她奮力地推著他的胸膛。 「這可不行,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了,說什麼我也不放你走!」水上龍堅決地說道。 「不行吶!要是我超過今晚十二點還不回去大海的話,我身體會受不了的。」她急得眼角泛起了些許淚珠。 他狐疑地望著她,「怎麼個受不了法?」 「完了!說好不說出來的,我怎麼全說出來了!」她自言自語道。 「你最好全部給我說清楚!」他抓著她瘦削的肩頭命令道。 她眉心一皺,「我會說的,但你抓痛我了。」感覺他的力道有些許的放鬆,她又績績道:「我變成人的時限是今晚十二點,所以今晚十二點之前我必須回海裡。」她一古腦地說出來。 「你隨身邊帶的藥呢?」他不願再次面對沒有她的日子,絕不! 「這次我上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拿解藥給小茱,並沒打算長期留下來,因此也沒想過要帶著藥。」她有點罪惡感地望著他。 「你只想到小茱,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可知道那些天我是如何度過沒有你的日子?」水上龍險些失控地說道。 「我……」她從未見過他這種模樣,因此有點不知所潛,甚至有些歉疚地望著他,「對不……」 水上龍猛然吻住她,讓她未說完的話消失在唇舌之間。 這熱切的吻,傳遞著兩人之問的愛戀,時而溫柔、時而野,吻得卻罷不能。 許久,水上龍才不捨地離開她的唇,讓彼此呼吸著空氣 「別再離開我,好嗎?」他情不自禁地順手撥弄她那她的頭髮。 魚綾芸臉蛋微紅地輕輕說道「算了,以後的事等發生之後,再說吧!」 晚風輕輕吹送,窗外詆來陣陣花草香。 吃過晚飯之後,李儀秀與水上龍、魚綾芸三人便在客廳裡閒話家常。 「媽.怎麼不見其他人呢?」水上龍問。從他回來至今,都沒見到半個家人。 「別問啦!他們能跑到哪裡去,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還在外頭鬼混,我還能說他們什麼?」李儀秀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水上龍微微一笑,「說得也是!對了!媽,芸兒她答應要留下來了。」 「真的?」見芸兒說,李儀秀高興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媽媽可是巴不得你早日成為我家媳婦呢!」她開心地握看芸兒的手。 魚綾芸難為情地略低下頭,然而眼神中卻泛著一抹淡愁,此一神情水上龍瞧見了。 「媽,我想帶芸兒上樓休息了。」語畢,他便拉著芸兒細嫩的小手站起身。 「也好,看芸兒的樣子好像挺累的。」李儀秀見她的樣子,不禁有些擔憂。 「媽,別擔心啦,我會照顧她的,晚安!」 「我知道你絕對會好好照顧她的。」李儀秀露出一抹曖味的笑容。 魚綾芸會意之後紅透了臉,然後隨即低下頭鑽進水上龍的臂彎裡,水上龍則是但笑不語。 他們回到房間後,水上龍關心地看著芸兒,「怎麼了?是不是擔心十二點一到你會原形畢露?」他走到梳妝台前,溫柔地為她梳著她那微卷的波浪長髮。 魚綾芸看著鏡子裡的他,「很擔心,但要說最擔心的是害怕被發現,一旦被發現我是只人魚,大概難逃被實驗的命運,而你我也不會再有相見的時候。」一思及此,她的心又揪痛了起來。 他突然由後方抱住她,「不會的!我絕不讓你少一根寒毛,你我也不會被拆散!」他同時也在心中對著自己發誓。 聞言,她感動地流下眼淚來,愛上他,她真的無怨無悔:只是命運又將給他們什麼樣的安排? 「怎麼哭了呢?」水上龍輕柔地為她拭去淚珠,而後吻了她額頭一下,「乖乖的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知道嗎?」 她微微笑,站起身子走到衣櫥拿出換洗衣物之後,便進入浴室。 望著她纖弱的背影,水上龍的唇角泛起一抹幸幅的笑容,然而一想到她是人魚這個不爭的事實,他心裡頭不自覺地起了一股急欲保護她的衝動,他絕不准任何人拆散他們,休想!水上龍緊握拳頭,在心中發誓。 夜半時分,整棟房子一片寂然,每個人不是在睡大頭覺,就是仍在書房中忙著自公司帶回的公事。 「啊——」 一陣淒厲痛苦的叫聲迴盪予整棟房子,把尚未入睡的人給嚇了一跳,連睡夢中的人也都驚醒了過來。由於聲音是自水上龍的房間傳出,因此人皆不放心地趕到他的房門外。 李儀秀慌地直敲著房門,「龍,是不是芸兒出了什麼事?」她聽得出來方纔那淒慘的叫聲是芸兒的聲音。 「沒有什麼事,芸兒只是作惡夢,吵醒大家真是抱歉。」水上龍隔著一道門對外說道。 然而李儀秀卻敏銳地聽出了他的不對勁,「真的嗎?你可別騙我們。」說完,她卻扭開門把。 水上龍立即用身體抵住門,「媽,芸兒真的沒事嘛!」他有些慌張。 「水……水……我需要水。」魚綾芸極為痛苦地掙扎。 這些話讓站在外頭的人聽了更加覺得不對勁,每人皆奮力地想將房門這個阻礙給除去。 「媽,你們真的不能進來啊!要是進來的話你們一定會後悔的。」他轉頭望著已然變成半人半魚、且正處於痛苦中的芸兒,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他絕不讓芸兒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否則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兒子啊,讓我們進去看看她吧!我們也是很擔心她啊!」李儀秀極力勸著固執的兒子。 「不行!說什麼我也絕不讓你們看到芸兒現在的模洋,要是你們看到了,你們只會把她當成外星人般看待,甚至將我們拆散!」他幾乎快失去理智。 「兒子,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只是關心芸兒,並沒有想對她如何,你想到哪裡去了?」李儀秀深覺納悶,而兒子的態度也惹惱了她。「快二大家快點把門撞開。」 看著芸兒愈來愈痛苦的表情,水上龍幾近哀求地說道:「媽,我求求您,求你們別把門撞開好不好?」 「兒子,芸兒究竟怎麼了?為何你的態度如此反常?」李儀秀焦急地問道。 「我……」他不知該如何啟齒。 「你不給我個理由我就叫人把門撞開。」李儀秀示意全家人再使力。 「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他低聲吼道。 李儀秀皺了下眉,「你最好別惹媽生氣。」她何時教他如此目無尊長了? 水上龍看著由床上滾到地上的芸兒,這麼硬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該來的還是要面對。「芸兒,抱歉!我還是保護不了你。」他心痛地喃語著,隨後放鬆力道的向後退了一步。 門一打開,一堆人擠在一起衝了進來,最後走進來的是李儀秀。 「我……我要……回海裡……」魚綾芸臉色愈來愈顯蒼白.半人半魚的身子全瑟縮了起來。 地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的人皆往聲音處望去。 然而,就在看到芸兒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的模樣時,大家全看傻了眼,說什麼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人魚的存在,可是此刻他們真的親眼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魚。 水上龍見狀,嘲諷地一笑,隨後撇過頭望了芸兒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蛋,自嘲的神情旋即轉為心疼愛憐。他不知不覺地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卻抱起她時,卻被別人早一步抱走,他不禁怒火攻心,抬眼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抱走他的女人! 可是,這一抬眼卻教他傻住了,因為這個人竟然是那位穿著一身黑斗篷的男子——墨。 在看到那名男子抱著芸兒的時候,水上龍頓時火氣上升,「我不准你碰她!」一言語畢,他伸手卻將芸兒自那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手中奪回。 輕輕鬆鬆地抱著芸兒閃開水上龍,墨淡然地說道:「公主我帶走了。」說完,他左手一拂,斗篷隨之飄動蓋住他和芸兒;接著黑色斗篷逐漸消失,他們兩人也跟著消失蹤影,留下措手不及的水上龍以及一臉錯愕的水家眾人。